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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史-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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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搠思监议解孛罗帖木儿兵柄,士赡曰:“兹事重大,宜先调兵以固京师。”搠思监不从。及孛罗帖木儿犯阙,也速代阙搠思监为丞相,士赡为参知正事,士赡谓也速曰:“前政首祸天子,以丞相代之。如其复蹈前辙,难未已也。请亟下明诏,以彰天讨。”又不听。迁翰林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

孛罗帖木儿入朝,出为辽阳行省左丞。至则传檄远近,起兵讨孛罗帖木儿。会孛罗帖木儿伏诛,复征为中书参知政事。

护廓帖木儿奉命南征,诸王、驸马悉听节制,士赡以为兵权太重,固争之。又与宰相言“朝廷为政,宜先正伦常。”宰相谓:“国俗叔嫂相妻,盖欲守其家产。”土赡曰:“今议论政体,用以家产为言乎?”其人惭而止。扩廓帖木儿上疏,请讨张思道等,执政莫敢言。士赡曰:“弃南征之命,而逞私憾,咎孰与归!若许之,则责在朝廷矣。”事遂寝。拜翰林学士承旨,进封楚国公。二十七年,以疾卒,年五十五。

子守成,进士;守恒,辽阳行枢密院断事官经历;守岘,太尉掾史。

张桢,字约中,汴梁开封人。元统元年进士,授彰德路录事,辟河南行省掾。桢初娶祁氏,生贵家,见桢贫,不为礼。合卺逾月,桢即出之。祁氏之兄讼于官,左右司官听之,桢因移疾不出,案牍留滞。平章政事月鲁帖木儿怒曰:“张桢刚介士,岂汝曹所当议耶!”郎中虎者秃谒而谢之,乃起。

范孟端为乱,矫杀月鲁帖木儿等,城中大扰。桢幕夜缒城出,得免。逾年,除高邮县尹,门无私谒。县民张提领开断乡曲,一日至县,有所干请,桢执之,尽得其罪状,杖而徒之,人以为快。千户狗儿妻崔氏为妾所谮虐死,其鬼凭七岁女诣县诉,备言死状,尸见瘗舍后,桢率吏卒发土,得尸,拘狗儿及妾鞫之,皆伏辜,县人颂为神明。累除中政院判官。

至正八年,拜监察御名,劾太慰阿乞剌欺罔之罪,并言:“明里董阿、也里牙、月鲁不花皆陛下不共载天之仇。伯颜贼杀宗室嘉王,郯王十二口,稽之古法,当伏门诛,而其子弟尚仕于朝,宜诛窜。别儿怯不花阿附权奸,亦宜远贬。今灾异迭见,盗贼蜂起,海寇敢于要君,阃帅敢于玩寇,恐有唐未藩镇之祸。”不听。

及毛贵陷山东,上疏言根本之祸有六,征讨之祸有四。根本之祸:一曰轻大臣,二曰解权纲,三曰事安逸,四曰杜言路,五曰离人心,六曰滥刑狱。其言事安逸之祸曰:

臣伏见陛下以盛年入纂大统,履艰难而登大宝,因循治安,渐不如初。今天下可谓多事矣,天道可谓变常矣,民情可谓难保矣。是陛下警省之时,战兢惕厉之日也。陛下宜卧薪尝胆,奋发悔过,思祖宗创业之难,今日覆亡之易。于是而修实德,则可以笞天意,推至诚,则可以回人心。凡土木之劳,声色之玩,皆宜痛自改悔。有不尽者。亦宜防微杜渐,禁于未然。而陛下乃安焉处之,如天下太平无事之时,此所谓根本之祸也。

征讨之祸:一曰不慎调度,二曰不资群策,三曰不明赏罚,四曰不择将帅。其言不明赏罚之祸曰:

臣伏见调兵六年,既无纪律之法,又无激劝之宜,将帅掩败为功,指虚为实,大小相谩,上下相依,其性情不一,而邀功求赏则同。是以有覆军之将,残民之将,怯懦之将,贪婪之将,所经之处,鸡犬一空,货财俱尽。及其面谀游说,反以冒功受赏。

今克复之地悉为荒墟,河南提封三千余里,郡县星罗横布,岁输钱谷数百万,计今所存者封丘、延津、登封、偃师三、四县而已。两淮之北,大河之南,所在萧条。夫有土、有人、有财,然后可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今寇敌已至之境,固不忍言,未至之处,尤可寒心。如此而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使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况以地方有限之费而供将帅无穷之欲哉!

陛下事佛求福,以天寿节而禁屠宰,皆虚名也。今天下杀人矣,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将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哉!

颍上之寇,始结白莲教,以佛法诱众,终挟威权,以兵抗拒。视其所向,骎骎可畏,其势不至于亡吾社稷,烬吾国家不已也。朝廷不思靖乱,而反为阶乱,其祸至惨,其毒至深,其关系至大。有识者为之痛心。此征讨之祸也。

疏奏,不省。

权臣恶其讦直,二十年,除佥山南道肃政廉访司事。至则劾中书右丞也先不花、参知政事脱脱木儿、治书侍御史奴奴弄权误国之罪,又不报。是时,孛罗帖木儿驻兵大同,察罕帖木儿驻兵洛阳,二将方以急晋冀为事,构兵相攻。朝廷遣也先不花、脱脱木儿、奴奴往解之。既受命,不前进。桢又言其庸懦无忧国之心,枉道延安以西,绕数千里迟迟而行,使两军日夜仇杀,黎庶肝脑涂地,宜急殛之,以救时危。亦不报。桢乃慨然叹曰:“天下事不可为矣。”即辞官,归居河中安邑。有访之者,不复言时事,但对之流涕而已。

二十四年,孛罗帖木儿犯阙,皇太子出居冀宁,奏除赞善,又除翰林学士,皆不起。扩廓帖木儿将辅皇太子八讨孛罗帖木儿,遣使传皇太子令旨,赐以上尊,且访时事。桢复书曰:

今燕、赵、齐、鲁之境,大河内外,长淮南北,悉为丘墟,关陕之区所存无几,江左日思荐食上国,湘汉、荆楚、川蜀淫名僭号,幸我有变,利我多虞。阁下国之右族,三世二王,得不思廉、蔺之于赵,寇、贾之于汉乎!京师一残,假有不逞之徒,崛起草泽,借名义尊君父,倡其说于天下,阁下将何以处之?守京师者能聚不能散,御外侮者能进不能退,纷纷藉藉,神分志夺,国家之事能不为阁下忧乎?志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仆之拳拳为言者,献忠之道也。

然为言大要有三:保君父一也,扶社稷二也,卫生灵三也。请以近似者,陈其一二。卫出公据国,至于不父其父。赵有沙丘之变,其臣成兑平之,不可谓无功,而后至于不君其君。唐肃宗流播之中,怵于邪谋,遂成灵武之篡。千载之下,虽有智辨百出,不能为雪。鸣呼!是岂可以不鉴之乎。

然吾闻之,天之所废不骤也,肆其宠乐,使忘其觉悟之心,非安之也,厚其毒而降之罚也。天遂其欲,民厌其汰,而鬼神弗福也。阁下览观焉!谋出于万全则善矣,急则其变不测,徐则其衅可乘。通其往来之使,达其上下之情,得其情斯得其策矣。

扩廓帖木儿深然之。后三年卒。

陈祖仁,字子山,汴梁开封人。父安国,常州晋陵尹。

祖仁貌寝,眇一日,然议论伟然,刚正负气节,博学能文。至正二年,举进士第一,授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历太庙署令、太常博士,迁翰林待制。出佥山东肃政廉访司事,擢监察御史。复出为山北肃政廉访司副使。召拜翰林直学士,擢侍讲学士,除参议中书省事。

二十二年五月,帝欲修上都宫阙,工役大兴。祖仁上疏曰:

自昔人君不幸,遇多难之时,孰不欲奋发有为,成不世之功,以光复祖宗之业。苟或上不奉于天道,下不顺于民心,缓急失宜,举措未当,虽无事之时,犹或致乱,而况欲拨乱世反之正乎!

上都宫阙,创自先帝,修于累朝,自经兵火,焚毁殆尽。此固陛下日夜痛心,所宜亟图兴复者也。然今四海未靖,疮痍未瘳,仓库告虚,财用将竭,乃欲驱疲民以供大役,废其耕耨,而荒其田亩,何异扼其吭而夺之食,以速其毙乎!

陛下追惟祖宗宫阙,念兹在兹,然不思今日所当兴复,乃有大于此者。假令上都宫阙未复,固无妨于陛下之寝处,使因是而违天道失人心,则夫天下者亦祖宗之天下,生民者亦祖宗之生民,陛下亦安忍而轻弃之乎?

愿陛下以爱惜民力为本,以恢复天下为务,信赏必罚,以驱策英雄,亲正人,远邪佞,以图谋治道。夫如是,则承平之观不日咸复,讵止上都宫阙而已乎!

疏奏,其事遂寝。

二十三年二二月,拜治书侍御史。时宦者资正使朴不花与宣政使橐欢,内恃皇太子,外结丞相搠思监,骄恣不法。监察御史傅公让上章暴其过,忤皇太子意,左迁吐蕃宣慰司经历,它御史累疏谏争,皆外除。祖仁上书皇太子曰:

御史纠劾橐欢、不花奸邪等事,非御史之私言,乃天下之公论。今殿下未赐详察,辄加沮抑,摈斥御史,诘责台臣,使奸臣橐政之情不得达于君父,则亦过矣。

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台谏者,祖宗之所建立。以二竖之微,而于天下之重、台谏之言,一切不恤,独不念祖宗乎!且殿下之职,止于监国抚军,问安视膳而已,此外予夺赏罚之权,自在君父。今方毓德春宫,而使谏臣结舌,凶人肆志,岂惟君父徒拥虚名,即天下苍生亦将奚望焉!

疏上,皇太子怒,令御史大夫老的沙谕祖仁,谓:“台臣所言虽是,但橐欢等俱无是事,御史纠劾不实,已与美除。昔裕宗为皇太子,兼中书令、枢密使,凡军国重事合奏闻者,乃许上闻,非独我今日如是也。”祖仁复上疏曰:

御史所劾,得于田野之间。殿下所询,不出宫墙之内,所以全此二人者,止缘不见其奸。昔唐德宗云:“人言卢杞奸邪,朕殊不觉。”使德宗早觉,杞安得相。是杞之奸邪,当时知之,独德宗不知。今二人之奸,天下知之,独殿下不知也。

且裕宗虽领军国重事,至于台谏封章,自是御前开拆。假使东宫先阅,君父或有差失,谏臣有言,太子将使之闻奏乎?不使之闻奏乎?使之闻奏,则伤其父心,不使闻奏,则陷父于恶。殿下将安所处?

如知此说,则今日纠劾之章不宜阻矣,御史不宜斥矣。

祖仁疏再上,即辞职。皇太子以其事闻,朴不花、橐皆自免,令老的沙谕祖仁等。

祖仁复上疏曰:

祖宗以天下传之陛下,今乃坏乱不可救药。虽曰天运使然,亦陛下刑赏不明之所致也。且区区二竖,犹不能除,况于大者。愿陛下俯从台谏之言,摈斥二人,不令其以辞职为名,成其奸计,使海内皆知陛下信赏必罚,自二人始,则将士孰不效力,天下可全而有,以还祖宗。若犹优柔不断,则臣宁饿死田野,誓不与之同列也。书奏,帝大怒。是时,侍御史李国凤亦上疏,言此二人必当斥逐。于是台臣自老的沙以下皆左迁,出祖仁为甘肃行省参知政事。时天寒,祖仁单衣就道,以弱女托于其友朱毅。

明年七月,勃罗帖木儿入中书丞相,除祖仁山北道肃政廉访使,召拜国子祭酒。迁枢密副使,累疏言军事利害,不报,辞职。除翰林学士,复拜中书参知政事。是时,天下大乱,祖仁性刚直,与时宰议论数不合,乃超授其阶荣禄大夫,而仍还翰林,为学士。寻迁太常礼仪院使。

二十七年,明兵已取山东,朝廷方疑护廓帖木儿有不臣之心,置抚军院总兵马以备之。祖仁与翰林学士承旨王时、待制黄哻、编修黄肃上书曰:

近者,南国不逾月而逼畿甸,朝廷虽合也速出师,然势力孤危,不足为京题屏蔽,宗社安危正在今日。

臣愚以为,驭天下之势,当论其轻重、强弱,远近,先后,不宜胶于一偏,狃于故辙。前日南军尚远,扩廓帖木儿近在肘腋,意将觊觎非分,不得不亟于致讨。今扩郭帖木儿势已穷蹙,而南军长驱北犯,山东瓦解。是扩廓帖木儿弱而轻,南军强而重也。陛下与皇太子,宜审其轻重、强弱,改统更张。抚军院诸臣,亦宜以公天下为心,审时制宜。扩廓帖木儿既不能复振,分拨一军足以擒获。其余见调一应军马,宜令其倍道东行,勤王赴难,与也速等声势联络,仍遣重臣分道宣谕督催,庶几有济。如复胶于成见,动以言者为扩廓帖木儿游说,而钳天下之口,不幸猝有意外之变,则天下之事去矣。

书上,不报。

十二月,祖仁又上书皇太子言:

近降诏削河南兵马之权,虽所当然,然此项军马终为南军所畏,即使有悖逆之心,朝廷以忠臣待之,其心愧沮,亦何所施。今未有所见,遽以此名加之,彼若甘心,以就此名,其害有不可言者。朝廷苟善用之,岂无所助。然人皆知之,而不敢言者,诚恐诬以受贿,谓为之游说也。况闻扩廓帖木儿屡上书,疏明其心迹,是其心末绝于朝廷,以待朝廷之昭洒。今为朝廷计者,不过战、守、迁三事。以言乎战,则资其觭角之势;以言乎守,则待其勤王之师;以言乎迁,则假其藩卫之力,勉强策励,犹恐迟晚。岂可使数万之师,弃置于无用之地?今宗社存亡,只在旦夕,不幸有唐率宗仓卒之事,是以祖宗之社稷人民委而弃之。臣虽碎首粉身,亦无济于事矣!

疏上,亦不报。

二十八年秋,明兵至近郊,诏祖仁及同佥太常礼义事王逊志等,奉太庙神主,从皇太子北行。祖仁等奏曰:“天子有大事,出则载主以行,从皇太子,非礼也。”帝然之,命祖仁守太庙以俟。未几,帝北奔,祖仁不果从。京城陷,将出健德门,为乱军所杀,时年五十五。

史臣曰:“元季国势阽危,所恃以御贼者,惟扩郭帖木儿一人,而李士赡犹嫌其兵权太重。扩廓帖木儿劾张思道等不听节制,士赡又持其事不下。当时执政大臣,士赡号为通达时务者,乃暗于机权如此,其亡国不亦宜乎!张桢、陈祖仁屡进谠言,终无尺寸之效。祖仁请昭洗扩廓帖木儿,其言尤激切,惠宗父子屏而不用,惜哉?”

卷二百十七?列传第一百十三

卷二百十七?列传第一百十三

李黼 韩准 泰不华 樊执敬 汪泽民 福寿 贺方 褚褚不华 普化帖木儿刘鹗

李黼,字子威,颖州人。父守中,工部尚书。守中遇诸子严,每饮酒,辄半月醉不解。黼百计承顺,跪而自讼,常达旦不寐。

泰定四年,进士及第,授翰林修撰。明年,代祠西岳。公燕,黼坐省臣上,省臣曰:“敕使每后我,今可易邪?”黼曰:“王人虽微,序于诸侯之上,《春秋》之义也。”省臣不能对。

改河南行省检校官,迁礼部主事。拜监察御史,首言:“禴祠烝尝,古今大祭,今太庙惟一祭,而日享佛祠神御,非礼也。宜据经典行之。成均教化之基,不当隶集贤,宜中书省领之。诸侯王岁赐,宜有定额。分封易代之际,陈请恩例,世系亲疏无成书可考,宜仿先代修正玉牒。”皆不报。转江西行省郎中。入为国子监丞,迁宣文阁鉴书博士,兼经筵官。

寻中书省命黼巡视河渠,黼上言曰:“蔡河源出京西,宋以转瑜之故,平地作堤,今河底填淤,高出地面,秋霖一至,横溃为灾。宜按故迹修浚,他日东河或有不测之阻,江淮运物可分道达于京师,此万世之利也。”亦不报。迁秘书太监,拜礼部侍郎。敕详定中外所上封事。已而廷议内外官通调,授黼江州路总管。

至正十一年夏一月,盗起,陷蕲、黄,焚掠数千里,造船江北岸,锐意南攻。江州为大江咽喉之地,黼治城濠,募丁壮分守要害,且上攻守策。于江西行省请屯兵江北,北扼贼冲,不报。黼叹曰:“吾不知死所矣!”

十二年正月,贼将赵普胜渡江,陷武昌,威顺王及省臣相继遁去。贼船蔽江而下,遂陷瑞昌。右丞孛罗帖木儿亦遁。黼虽孤立,然志气愈壮。黄梅县主簿也先帖木儿愿出击贼,黼大喜,向天洒酒与之誓。时贼已至,黼军仓卒无号,墨士卒面以统之,出战,黼身先士卒,也先帖木儿继之,贼大败,逐北六十里,乡丁依险阻遏贼归路,杀获二万余人。黼计贼不利于陆,必由水道来薄,乃冒铁椎于木杪,植沿岸水中,逆刺贼舟,谓之七星桩。会西南风急,贼舟扬帆至,遇桩莫能动。仓惶失措。官军发火箭射之,焚溺无算。行省上黼功,拜江西行省参知政事,江州、南康等处军民都总管,便宜行事。普胜屡败,愤甚,乃益兵环攻之,黼守孤城,提孱兵,无日不与贼战,中外援绝。

二月,贼薄城下,平章政事秃坚不花启北门遁,黼引兵登陴。贼已至甘棠湖,焚西门,乃张弩射之。贼转攻东门,遂入城,黼引兵巷战,挥剑叱贼曰:“杀我,无杀百姓。”贼刺黼坠马,黼与从子秉昭,万户黄德隆俱骂贼死,年五十五。

百姓闻黼死,哭声震天,相率具棺椁葬于东门外。事闻,赠摅忠秉义效节功臣、资德大夫、淮南江北等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追封陇西郡公,谥忠文。诏立庙江州,赐额曰崇烈。官其子秉方集贤待制。黼兄冕居颖州,亦死于贼。秉昭,冕季子也。

与黼同时在江西者有韩准,亦知名。准,字公衡,济州沛县人,登进士第,授同知孟州事。三迁至太常博士。拜监察御史,出为南康路总官,擢本路廉访使。

至正十二年,蕲、黄贼入江西,平章以下皆遁,独准与右丞章伯颜固守相持五十四日,贼卒败退。十八年,陈友谅陷龙兴,来见准,准面壁卧。友谅曰:“向为县吏,已知公名。”准不答。展转遁至福建,拜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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