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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突通眼见在附近游逛的闲人当中又有一人紧跟着方士宏向西市大门外走了过去,猜知此人也必是张衡手下的人,忙出了宝货店,命随行的另一名军士也紧紧盯住方士宏,招手将那跟随方士宏进入“梅氏坟典行”的军士叫到了附近一个僻静所在,向他问道:“方士宏刚才在‘梅氏坟典行’都做了什么?”
“回将军,方士宏好像在店里订了本书,今天像是来店里取书来的。他和梅二两人除了查书,交书交钱之外,没说过一句别的话。”军士据实答道。
“你可看清了,他从梅二手里取走的是一本什么书?”
“似乎是一卷不多见的书,小的趁梅二向方士宏交书之际,有意凑过去瞧了一眼,书名似乎叫做《石道先生集》,不知是本什么样的书。”
“好了,你且留下,看看梅二今日还会有什么举动。”屈突通向那军士吩咐一声,迈大步也朝西市大门外走了过去。
方士宏好像发现了身后有人在盯稍,走出西市大门,并没径直回他在东城的家,而是在长安西城一带各座里坊间兜起了圈子,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把张衡手下跟踪他的那名军士给甩掉了。
与张衡派去监视“梅氏坟典行”的晋王府骠骑营军士相比,屈突通和他手下军士近几年来多数时候都是干的跟踪盯稍的差使,自是不会轻而易举地被方士宏给甩掉。
即便如此,方士宏今日的举动也与平日里大相径庭,一扫往日浑身上下带着的一股浓浓的酸腐气,带着屈突通等两人在各座里坊街巷中穿插往返,活像一名行动颇为敏捷的军中斥候。
屈突通虽然未被方士宏给甩掉,可几趟穿插往返下来,也不敢确信自己没被他发现了。
带着屈突通等二人在西城一带兜了近一个时辰,眼瞅着天近晌午了,屈突通猛然间身前不远处的方士宏身形一闪,闪进了街道旁一座形制宏敞的宅院中。
因前方的形势不明,屈突通没敢贸然跟过去,闪在道旁等了一会儿,确信方士宏进入了前方那座宅院,才带着军士走上前去,定睛向宅院门楣上悬挂着的一副金漆匾额上看去。
只见门楣上匾额上题写的是秦王府三个大字。
屈突通驻足秦王府大门外,不禁暗暗倒抽了口凉气:往日从没见过方士宏和秦王杨俊有过什么往来,他怎么会突然溜进了秦王府去了呢?
正在这时,从秦王府大门内腆腰叠肚走出来两名把守府门的王府护从,冲站在门外的屈突通大声吆喝道:“你傻站在秦王府门前,是做什么的?快走,快走,走得迟了,小心爷们拿你进府问罪!”
跟在屈突通身后的那名军士刚要上前报出他的身份,被屈突通伸手给拦下了。
“两位将军恕罪,小的方才只怕是眼花了,明明瞅见前面有一个身影在门前一晃就不见了,恐怕是大白天遇见鬼了咧。”屈突通冲着两名王府护从又鞠躬,又作揖,赔笑解释道。
“什么大白天遇见鬼,胡扯!我瞧你这人长得一脸忠厚,不像是个歹人,索性说与你听听就是,方才确有一书生,自称是我家王妃同族兄弟,要求见我家王妃。”或许是听屈突通称呼自己为将军,颇觉受用,其中一名王府护从呵斥着向屈突通说道。
“不是鬼就好,不是鬼就好。”屈突通边支应着那王府护从,边带着随行军士快步向前走了。
走出去没多远儿,屈突通陡然想到不能就这么放一名南陈细作进秦王府去,便命随行军士立即赶往京兆衙门求见张衡,请他设法进入秦王府中查探动静。
那军士领命走了约有一刻钟的光景,藏身在街角处观察秦王府动静的屈突通就见方士宏从秦王府走出来,怀里却不见了他从“梅氏坟典行”取走的那本书。
随即,就在屈突勇稍一迟疑,不知该继续跟踪方士宏,还是该留在秦王府门外时,又见从秦王府侧门里驶出了一辆装饰十分精巧、雅致的驮轿,出了府门,径直往相反的方向驶去了。
这一回屈突通再不犹豫,立马抽身跟了上去。
………………………………
第642章 掉包
这辆驮轿出了秦王府,一直朝西跑下去了,屈突通担心前面驮轿里的人会发现自己在后跟踪,和驮轿保持着二百步的距离紧跟了下去。
饶是屈突通功夫了得,徒步尾随着驮轿跑出去足有十几里地远,不知不觉竟从长安新都跟到了老城,眼瞅着驮轿来到了长安老城南城的万善尼寺山门外停了下来。屈突通暗地里舒了口气,他知道,万善尼寺内外早已被杨广命人监视得密不透风了。
远远地,屈突通望见前面这辆驮轿中由两名侍女左搀扶着走下了一位身着绿锦襦衫的年轻女子。奇怪的是,这名年轻女子好像正染病在身,由两名侍女走下驮轿,还险些儿歪倒在地。
她生着病,不去医馆瞧病,跑到万善尼寺来做什么。屈突通心里犯着嘀咕,并不尾随着这女子进寺,只在距寺门约有里许地的地方找了处供来往行人歇脚、喝水的茶水摊坐下,静等着这女子出寺来。
“屈将军久违了。这是要做什么呀?”
屈突通刚坐下,身后就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冲他问道,他吃了一惊,转身望去,却见是李浑李金才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到了他的身边。
李浑早年和杨广是太学时的密友,而屈突通六年前曾跟随杨广查破过石屋院一案,常进出晋王府,因此两人也算得是熟识。此时见李浑也是一身便装,坐在寺门外的茶水摊上,屈突通情知他是在此带人监视寺内的心意师太的,遂压低声音向他说明了来意。
李浑听屈突通的讲述,点了点头,向他问道:“屈将军放心吧,只要她在寺中,一举一动尽在我的视线之中。但不知从秦王府出来的这女子是何许人也啊?”
屈突通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识得这女子,只是方才见她下驮轿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像是正在抱病,却不知她来这寺中做什么?”
“请将军宽心坐等,稍后便有分晓的。”李浑说着,给屈突通端过了一碗水。
两人在寺外等了约有一个时辰,天近晌午时分,方见那年轻女子从寺中出来,身后却跟着寺中的两位当家僧尼心严和心意。年轻女子在寺门前回身冲心严、心意二人微微颔首示意,仍由两名侍女搀扶着上了驮轿,往长安新都的方向去了。
“将军暂候一时,自有人在后跟着这驮轿的。”李浑拦下欲起身继续跟踪驮轿的屈突通,作了个手势,立时便有两名乔装成百姓的军士尾随着驮轿向长安新都跑去了。
驮轿走不多时,从不知什么地方跑来一名晋王府骠骑营的军士,抱拳向李浑禀道:“禀将军,方才进寺降香的系秦王王妃,小的怀疑她在明经堂内将司马珞和了尘二人掉了包,现二人可能已扮做侍女的装束随秦王妃返回秦王府去了。”
李浑、屈突通二人听到军士的禀报,俱都大吃一惊。屈突通脱口向那军士问道:“你方才可看得确切吗?秦王妃是在寺内何处将人掉了包?”
“这位是屈大都督,有什么话快说!”李浑沉着脸向那军士介绍了屈突通。
“回将军,屈大都督,秦王妃进寺后,先在寺中大殿佛前上了香,随后便要求到明经堂去。心严、心意陪着她带两名侍女进了明经堂,小的们便看不到堂内的动静了,但当秦王妃从明经堂出来时,小的却发现在身边搀扶着秦王妃的两名侍女似乎换了人,因当时不敢确定,待与别处几位兄弟碰过头,他们也都觉得随秦王妃出寺的不像是先前那两名侍女,所以才由小的来禀报将军。”
屈突通听罢军士的禀报,腾地站起身就要向东跑去。李浑忙冲他叫道:“屈将军但有什么新的查获,请及时派来知会金才一声,金才职责所在,就不随将军一同去了。”
屈突通知他主要负责带人盯死心意,只要心意不出寺,李浑就不会轻易离开,回头答应一声,一溜烟地追着秦王妃的驮轿向东跑了。
等屈突通跟着那辆驮轿回到了长安新都内的秦王府门前,却见张衡正在府门外同秦王杨俊解说着什么,当下也不及细想,疾步上前,向杨俊躬身抱拳见礼道:“末将屈突通参见秦王殿下。”
杨俊是提前离席,赶回府探视王妃崔氏的病情的,不料正在府门外遇到被屈突通派军士唤来欲入秦王查探究竟的张衡,两人正在王府门外说着话,屈突通也跟着秦王妃的那辆驮轿赶到了。
秦王杨俊回身望见王妃崔氏的驮轿从王府侧门直接进了王府,遂朝张衡,屈突通二人伸手一让,口中说道:“王妃既已回府,就请两位随本王一同进府说话吧。”
杨俊命人将张衡,屈突通二人先让至府中正殿喝茶等候,他则先到后院寝殿探视了王妃崔氏,问明她方才的去向,嘱咐她生了病不要四处随意走动,对她安抚了一番后,才转身来到正殿,向张衡说道:“方才本王到寝殿已当面问过王妃了,今晨她突染急病,心绪繁乱,想着如到万善尼寺佛前上柱香,兴许病就会好起来。除此之外,府里并没出什么事呀。”
屈突通返回前,张衡已向杨俊说明来意,说有一名疑是南陈细作的人今日曾进入过秦王府,请杨俊协助查明此人来秦王府是做什么的。
杨俊因知张衡不仅是新任雍州别驾,更是晋王府长史,是二哥杨广身边数得着的几位亲信谋士,遂卖了个面子给张衡,方才已向把门的王府护从询问过了,知道方士宏进府是来找王妃崔氏的,岂料方才到寝殿见崔氏的面儿,她却借口自己头痛,一时想不起来今日曾有人来府中找过自己这件事了,于是杨俊只得回到正殿来向张衡说明原委。
张衡听杨俊如此一说,不禁转头望向屈突通。没想到屈突通竟赔笑站了起来,向杨俊抱拳致歉道:“王妃既然头痛,一时想不起有人曾来府中找过她,末将等就不在此打扰了,就此告退。”说完,不待张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拉着他一同辞别了杨俊,走出了秦王府。
“屈将军,你心急火燎地差人把我唤来,还没问出个端的来,怎么就走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张衡察言观色,已从屈突通反常的举动中猜到另有隐情,遂在秦王府门外找了处僻静的所在,向他问道。
………………………………
第643章 秦王府探病
屈突通经张衡当面问起,才把方才自己跟随秦王妃崔氏的驮轿前去降香,李浑手下监视心意的军士来报称,崔氏在寺内明经堂用随行两名侍女同司马珞、了尘二人掉了包,现在这两个人已跟随崔氏回到了秦王府。
“糟了,明日秦王即将奉旨赶往江陵赴任山南道行台尚书令,要是秦王妃也随行的话,那司马珞和了尘二人不就被她带到江陵去了吗?”张衡听了屈突通的讲述,一跺脚,叫道。
“于今之际,单凭咱们两人是无法叫秦王妃说出实情的,唯有入宫请晋王殿下出面,方能拦得下司马珞和了尘。”屈突通在跟随崔氏驮轿返回秦王的路上已想好了应对眼前这件事的办法,此时开口提醒张衡道。
张衡来得匆忙,身边没带更多的随从,转身一眼望见李浑派来跟踪崔氏驮轿的两名晋王府骠骑营的军士就站在不远的街角处窥视着王府门前的动静,遂向屈突通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就请将军带领那两名晋王骠骑营的军士留在此处,盯住秦王府,不得叫司马珞和了尘二人走出王府一步。我这就入宫求见晋王,请他速来秦王府处置此事。”
杨俊因王妃崔氏骤染急病,向皇帝皇后告假,提前离席加了秦王府。太子杨勇本也想借口东都又有匪报传来(他昨晚已盘算好,如“十八罗汉”听信了邹文腾唆使人散布出去的谣言,真的出手拦截杨雄,无论成与不成,都正可自己今日便动身赶回东都去的理由),向杨坚、独孤伽罗请求提前告退,可是杨坚既放杨俊提前走了,便不肯再放走杨勇,连劝带逼地逼着杨勇挨个接受了父母、兄弟、姐妹每个人敬的一圈酒,又命他起身向与宴众人挨个敬了一圈酒才算罢休。
正阳宫的这顿酒宴直开到将近戌时才散去。杨勇此时已有了七八分酒意,被杨坚派身边护从架着回到锦绣宫,一头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再也想不起要急于赶回东都的事了。
杨广因前几天亲自带人在宫中巡夜,一直未见恶鬼再来宫中现身,也被杨坚、独孤伽罗灌了几樽酒,酒意微醺,正要同王妃萧厄一起返回兰芷宫小睡一觉,今晚好接着带人巡夜。夫妻二人才走出正阳宫大门,就见宫门外站着个来报信的禁军军士,向杨广禀报道:“禀晋王殿下,宫门外现有雍州别驾张衡称有急事,请殿下务必马上出宫去见他。”
杨广知没有父皇的传诏,张衡这等外臣不得擅入禁宫,今听张衡守在宫门外,请自己出宫去见他,忙答应一声,挣脱王妃萧厄的搀扶,脚步趔趄着就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萧厄见他没走出多远,脚下踉跄着作势险些向前扑倒,急忙跟了过去,扶住了杨广,口中劝道:“王爷被了酒,不如就叫妾身扶着王爷去见张衡吧。”
张衡远远地望见王妃萧厄搀扶着杨广出宫来了,倒是颇有些惊喜望外,帮着萧厄将杨广暂且安置到宫门旁禁军的一间值房中,又命人给杨广端来了一碗热水醒酒,这才一五一十地将秦王妃崔氏用掉包计已将司马珞和了尘二人接进了秦王府,待明日就有可能带她二人出长安。
杨广此时犹有四五分地酒意,坐在值房里听罢张衡的禀报,笑呵呵地指着他说道:“建平,如今怎么样,全被我料中了吧,心意去西市,就是为找梅二帮忙将她的女儿送到江左去的。。。。。。”
萧厄陪在一旁,已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听了个大概,眼见杨广还未完全酒醒,遂冲张衡说道:“稍待些时候,他就会醒了。关于这件事,你且说该怎么办吧,晋王和我皆听从你的安排就是。”
张衡见萧厄说得郑重,也不再虚言客气,当下便拱手说道:“依下官之见,莫若由王妃陪着王爷一同赶奔秦王府,当面把话与秦王说清楚,促请秦王妃说出事情真相,方为上策。下官已提前为王爷,王妃在宫外准备了马匹、驮车,随时即可动身。”
萧厄听事情十分紧急,也顾不得命人禀明皇后,扶起杨广就向宫门外走去。
屈突通带领两名军士在秦王府门外盯了多时,未见王府中有车马出来,又见张衡请得杨广夫妻一道来了,不由得大喜过望,当即向杨广请求道:“王爷,请准许末将立即召集人马,交秦王府包围起来,以防不测。”
“不用如此兴师动众了吧。”王妃萧厄见半醉未醒的杨广冲屈突通点了点头,忙开口劝阻道,“晋王和秦王是同胞兄弟,为了这件事,别再伤了他兄弟间的和气。再者,我料秦王多半对秦王妃私带司马珞、了尘回府一事并不知情,如他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秦王是会站在咱们这边的。”
张衡也阻拦道:“王妃所言甚是,下官怀疑即便是秦王妃本人也是受歹人蒙蔽,做下的此事,只要王爷,王妃向秦王和秦王妃当面说明实情,司马珞和了尘是跑不了的。”
此时秦王府的护卫已进府将晋王夫妻二人登门探病的消息禀报给了秦王杨俊,杨俊闻报,立即吩咐府门大开,自己要亲自出府来迎接杨广夫妻二人。
为避免引起杨俊的误会,张衡即命屈突通带领几名军士隐身于秦王府外,仅由自己陪着杨广、萧厄在杨俊的出府迎接下走进秦王府。
既称探病而来,萧厄进了秦王府,便请杨俊派人先将半醉半醒的杨广先扶至正殿先醒醒酒,稍候一时,自己则坚持请杨俊先到后院寝殿来探望崔氏的病情。
杨俊本来还在为杨广夫妻如此迅速地便登门探病感到颇为意外,及见了萧厄一走进王府,执意先到寝殿探望崔氏的病情,心中不由得对她前来探病的诚心信了几分,亲自陪着萧厄走进寝殿,对半躺在床上的崔氏引见道:“二嫂今日在宫中听说你病了,立时便和二哥一道前来登门探病了,她可是有神女之称,快叫她看看,说不准她能治好你的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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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天下第一高门的任性
崔氏作势起身向萧厄见礼,才坐起一半却捂着脑袋嚷起头痛来了。
萧厄见状,忙伸手拦住她,劝道:“妹妹且躺着吧,不必如此见外。”
杨俊也禁不住关切地问萧厄道:“嫂子快给她瞧瞧吧,今日早起突然头疼起来,也不知得了什么急症?”
萧厄点点头,在床沿上坐下,替崔氏搭了搭脉,微皱双眉说道:“从脉象上观之,似无甚大碍。”又向崔氏问道:“不知妹妹怎么个痛法?”
崔氏听萧厄说到自己脉象上并没什么异常,越发张惊起来,竟是连坐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