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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郑祁耶也猜想不出夫君如此做为究竟是想干什么,于是便在一日进宫与皇后闲聊之时将这件事告诉了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听后也觉得此事颇为费解,出于对杨素数年前口出狂言的记恨,以及对闺蜜郑祁耶的深切同情,她便主动揽过了这件事,命何柱儿安排得力人手盯住杨素在东城明泽坊购置的那所宅院,以便待日后捉奸在床之时由自己替好姐妹出头,给杨素一次狠狠的教训。
对郑祁耶而言,既然早在五六年前就将自己的夫君告到了皇帝皇后那里,此时自然不担心家丑外扬了,遂当场答应由皇后替自己出头,给杨素这个负心汉一记响亮的耳光。
甭瞧杨素往常做事大开大合,风流洒脱,可这回是他平生以来,头一次替皇帝撮合、安排与人偷情之事,为确保这件事做得令杨坚满意,好为日后由杨坚出面,准许自己纳妾做好铺垫,杨素在将红拂女冯小惜从府中转移安置到明泽坊那所宅院前,特意请杨坚亲往查看,提出意见。
结果,尽管杨坚专门选择在傍晚薄暮时分与杨素悄悄前往的明泽坊,且经过了乔装改扮,可还是被皇后派去监视那所宅院的小宦者给一眼认了出来。
那小宦者既眼见杨素带着皇上私访那所宅院,惊吓之下,不敢有半点隐瞒,遂当即跑回宫中向皇后一五一十作了禀报。
独孤伽罗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一心要替好姐妹郑祁耶出头,狠狠地惩治一下杨素,结果却搞到了自己头上,盛怒之下,便欲于当晚杨坚回正阳宫歇宿之时揭穿杨素替他拉皮条,引他出宫密会女子的丑行。
然而,独孤伽罗无论是身份、经历,还是头脑、见识,都远在郑祁耶之上,待她头脑稍稍冷静下来一想,觉得此事还是与杨坚保持心照不宣为好,免得夫妻二人撕破了脸叫别人瞧笑话不说,也收拢不回杨坚的心。
一念及此,独孤伽罗顺着这一思路继续想下去,不禁开始反思起这么年来自己与杨坚的夫妻关系来了:自己对夫君是不是约束得过于严苛了些,才使得杨坚会和杨素这种风流成性的人走到一起,合起伙来外面偷会女人?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有三宫六院,而杨坚却只有两三位姿色不怎么出众的嫔妾作摆设,又怎能不跑到外面偷腥去呢?
独孤伽罗独坐宫中,抹了好一会儿眼泪,痛定思痛,最终决定在采纳偏妃这件事情上面,向杨坚作出重大让步,以维持夫妻和睦。
于是,在杨坚从实地查看罢杨素为他安排的与红拂密晤的宅院,从明泽坊回宫的当晚,独孤伽罗便委婉地向夫君提出了准许他从俘获的南陈王室成员中挑选一两位品貌俱佳的女子充实宫掖的希望。
杨坚乍一听到皇后主动开口准许自己纳妾,心虚地以为自己今日出宫的事被皇后探知了,遂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推脱道:“朕与皇后伉俪情深,且已生有五男五女十个孩儿,哪里还有这般心思?”边说边凑上来与独孤伽罗亲热。
独孤伽罗在心里长叹了口气,轻轻推开杨坚,接着劝说他道:“妾身所以劝皇上纳陈氏女子为妃,并非全出自私心,寻思着妾身年岁渐长,难以再像往日侍奉皇上,要找一个合适的人儿代替妾身,服侍得皇上身心舒坦,更好地治国理政,而是担心皇上虽兴兵攻灭了南陈,毕竟南北分治已久,如不能征抚并用、软硬兼施,江南早晚再次生乱,与其如此,倒不如及早与南陈王室联姻,以安定江南士族之心,于江南真正归化不无益处啊。”
杨坚听独孤伽罗言辞恳切,所说也极为在理,不由得对她忽然转变态度,主动请自己纳妾一事相信了几分,起身离床,背负着双手在寝殿里来回踱着步,向妻子撇清自己道:“朕实无纳妾之意,然听皇后方才所言,也确符合伐陈灭陈后的实情。不如这样吧,还依照此前成例,就由皇后出面,权且替朕选得一两位南陈王室女子,补入后宫,朕今后还回正阳宫来住就是了。”
独孤伽罗听着夫君言不由衷的话,既觉可恨,又觉可笑,遂话中带话地揶揄杨坚道:“妾身听说江南多出美女,只要陛下到时把持得住,妾身自无话说,然也须当为陈姓妹妹考虑考虑,莫不如皇上趁早让陈姓妹妹也生下个孩子,免得她老时凄凉。。。。。。”
杨坚面色一红,不知该怎样答话才好。
半月之后,独孤伽罗亲自出面,替杨坚择定了南陈后主陈叔宝的幼妹陈未央入宫作了偏妃。杨坚自己得了陈未央这么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妾,也没忘记曾热心给自己拉皮条的杨素,遂将陈叔宝的另一位妹妹,受封为乐昌公主的陈长乐指给了杨素为妾。
杨素既得皇帝赐婚,自然心满意足,存心要向郑祁耶示威似地公然将陈长乐接回了自己府中,与她入了洞房。
郑祁耶心里怨恨杨素,却碍于是皇帝赐婚给他,不便直接寻杨素和陈长乐的晦气,便跑到正阳宫向皇后哭诉,要独孤伽罗替她出头,逼着杨素赶陈长乐出府。
独孤伽罗明知杨坚拉上杨素一道娶妾,是为了转移朝臣的注意力,避免使众朝臣以及迁居至长安来住的众多江南衣冠士族感觉到皇帝与南陈王室联姻另有用意,遂好生安抚了郑祁耶一番,和她一道骂了一通诸如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之类的话发泄心中的怨气,之后也就劝她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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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帝王心思你莫猜
杨广惊异地发现,自从他被封为太尉,手握天下各路兵权以来,自己在朝中越来越孤立了。
非但先前支持太子杨勇的众多朝臣更疏远了他,即连像虞庆则这样昔日和他比较亲近的大臣也有意在躲着他。
其实,杨广也不愿当这个太尉,将自己置于和太子杨勇竟争皇储的境地中去。甚至他还找张衡、段达等人商量过,欲主动找父皇杨坚,辞去这一官职。
可是,身为他幕府中第一智囊的张衡却坚决不同意他这么做。
张衡给出的理由是,杨广不仅在诸皇子中,即便同当朝数一数二的大将相比,近些年为朝廷立下的战功也毫不逊色,甚至无人可比,而随着杨坚年纪渐长,他确实需要一位皇子来代表他掌握天下兵权,这是最主要的一点。
其次,太子杨勇犯的不同寻常过错,对他擅自扩充东宫六率的行为,杨坚表面上虽没有严厉查究,但经此一事,父子二人之间原有的相互信任的基础已不复存在。纵使杨广不接受太尉的册封,杨坚也决不会将兵权交到太子手中,多半会从杨俊、杨秀两兄弟中选择一位授予兵权,与其那样,还不如由杨广掌握兵权。
第三,不能排除杨坚有意将杨广置于众矢之的,风口浪尖的位置,以试探他有无和太子争夺储位的野心。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顺势而为,只要杨广私心里没有当太子的心思,就决不至有任何危险的。
尽管张衡言之凿凿地提出了三条听似在理的理由来反对他主动辞掌天下兵权,但杨广凭直觉,还是能感受到包括张衡、段达在内,自已幕府中的所有人都有强烈推自己上位,和太子争夺储君之位的愿望。这一点颇令他感到不安。
他魂穿回开皇元年,附身于杨广身上时虽年仅十三岁,然而已预知了按照历史发展的轨迹,接下来就是太子杨勇被废(尽管他不清楚杨勇被废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他当上太子,继而做了皇帝,再后来就隋朝灭亡在他的手里。
倘若按照张衡等人的意愿行事,势必不可避免地沿着真实历史发展的轨迹一步步走下去,这对一个穿越者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内心越是感到孤独之时,就越需要身边有一位自己对他(她)完全信赖的人可以一诉衷肠。
杨广此时身不由已地开始怀念起了安若溪。要是安若溪还活着,她会要自己怎么做呢?会不会也依照派她潜伏至自已身边的宇文般若的设计,怂恿自己去和大哥争夺皇位呢?
不,决不会。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就不会在临死前主动告知自己她是宇文般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了。
由安若溪,杨广又想到了素有神女之称的王妃萧厄:萧厄虽不如安若溪足智多谋,但从她赞同父皇仅用一纸诏书就使后梁归化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她心思清明,颇具大局观,也是一位极为难得的贤内助。不妨听听她的意见,尔后再决定自己如何行事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杨广找到了萧厄,向她倾诉了自己心中的苦恼,并请萧厄替自己拿个主意,今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由于前两年宫中闹鬼,而萧厄素有神女之称,所以皇后一直未放她出宫回府去住。杨广统军伐陈成功还朝后,仍和萧厄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兰芷宫中。
在兰芷宫的寝殿内,萧厄听罢夫君的讲述,只微笑着问了杨广一句话:“王爷有无和太子争夺皇储的心思呢?”
“没有,决没有。”杨广当即摆手否认道。
萧厄笑了:“那妾身怎么瞧着王爷像是心动了呢?倘若王爷心如止水,毫无当太子、做皇帝的心意,即便父皇命你参掌朝政,你也不会往这上头想的。妾身说得对不对?”
“可是。。。。。。现如今的形势是:即便我没有这个心思,在别人眼中,我已成为了父皇选定的另一位太子人选,这是我无法向大哥和朝臣们辩解清楚的。而建平他们又不赞同我辞掌天下兵权,认为父皇不会因我辞掌天下兵权而将兵权交给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杨广有些烦躁地向萧厄解说道。
“父皇既册封你为太尉,将天下兵权交由你来执掌,必有他的道理。妾身也不赞同王爷辞掌天下兵权。”萧厄态度明确地答复杨广道,“王爷可还记得开皇五年间,高德上书一事发生时,父皇是如何应对的吗?”
杨广心念一闪,忙问萧厄道:“王妃的意思,是要我出镇外藩?”
“嗯,妾身记得年幼时寄养于伯父家中,曾听伯父讲过一个真实的故事:数十年前,梁朝因侯景之乱灭国后,伯父兄弟三人携萧氏宗族逃到了大江中游一带,利用向北朝称臣建立了后梁,当时西魏皇帝曾有意指定伯父出任后梁国王,伯父听到消息后即带着家人连夜逃到了乡下,并拒绝了西魏皇帝要他出任后梁宰相的要求。当时听到这个故事时,我问过伯父,皇帝不肯做,为何连宰相也不愿做呢?伯父回答我:以我之身份,倘身在中枢,手握朝政大权,早晚必引起你父亲对我的猜疑,引至兄弟反睦,与其如此,倒不如远离朝堂这是非之地,做一介平民百姓得好。”萧厄没有正面答复杨广,而是娓娓道来,给他讲了一个萧氏家族的故事,尔后劝他道,“目下王爷面临的形势、所处的位置虽和伯父不尽相同,也不需要像伯父那样辞官不做,归隐山林,但须知,只有远离长安,远离朝政中枢,才能达成王爷心中所愿。除此之外,妾身也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了。”
杨广将萧厄提及的四年前高德上书事发后父皇采取的应对之策,以及萧氏兄弟的故事反复在心里品味了一遍,觉得萧厄向他建议的远离中枢,以避嫌疑的办法确是一个好出路:既不违拗父皇的旨意,又能避免和大哥争夺储位。于是,便决定依萧厄所说行事,择机向杨坚提出出镇外藩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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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陈叔宝肚子里的秘密
一经决定出镇外藩以避嫌疑,接下来,杨广自感又面临着一道难题:要到何方出镇呢?
如今西北有秦王杨俊镇守,河北有汉王杨谅镇守,西南益州有蜀王杨秀镇守,留给自己的就只有刚风平定的江南一地了。
杨广虽对江南宜人的气候、秀丽的景色颇为心仪,但也自知,自己最不宜请求出镇的就是江左、江南一带了。那样的话,不仅大哥会怀疑自己,即连父皇也会疑心自已有借出镇江南之机,欲图割据的不轨动机。
因此,尽管他已暗自决定采纳萧厄的建言,择机出镇外藩,可一时间还找不出一块可供他出镇的地界,只得暂在长安城中默默忍受着朝臣们对他的质疑。
在伐陈还朝,居留于长安的这段日子里,杨广除了每天回晋王府(自他被封为太尉,晋王府实际上变成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府)处置各地报来的军务,朝夕到正阳宫向父皇母后请安问候,以及和妻儿团聚外,心头始终牵挂着一件事:焦二万里追凶,从地处辽东的高句丽一路追踪化名为高连升的“雁巢”大头领关自在南下,至今音讯皆无。
因伐陈前,杨广和张衡都对心意师太向朝廷倒戈投诚,揭发出高连升即是关自在产生过怀疑,故而在建康见到被俘获的南陈后主陈叔宝以后,杨广不止一次地向他询问过关于“雁巢”和关自在的事,想从陈叔宝口中印证心意对关自在的告发是否属实。
然而,每逢杨广向陈叔宝问起此事,陈叔宝不是三缄其口,就是顾左右而言它,搞得杨广大为光火,有两次险些当场和陈叔宝翻脸,斥责他不肯说出关自在的真实身份、姓名,乃是欲谋恢复南陈皇朝,并非诚意向隋朝称臣。
陈叔宝吓得当场匍匐于地,汗如雨下,胆战心惊地向杨广辩称,自自己继位以来,就将执掌“雁巢”之事尽交给了皇弟陈叔坚,继而又交给了尚书令江总负责,已有八九年不曾过问“雁巢”中事了,加之在建康被俘之时脑子受了刺激,确实回想不起来杨广所问之事了。
对陈叔宝的这一辩称,据事后杨广和张衡等人商议,认为有一半可能是真的,然而如果说陈叔宝连关自在是谁都想不起来的话,那自然是连三岁玩童都不相信的鬼话。
为了让陈叔宝如实说出关自在的真实身份和姓名,杨广和张衡等人使出了各种办法,先后找来裴蕴等人和他对质,以证明关自在一直是由他亲自掌握并向其发号施令的,陈叔宝在裴蕴面前抵赖不过,才最终交待出关自在原是其父——南陈宣帝陈顼身边一位亲近的书童,真名叫青莲,但同时也辩说,早在三年前自己就和他失去了联络,至今不知他是死是活。
杨广听他说得与心意先前告发的一致,又将自己所知的高连升三年来的行踪和陈叔宝所说相互比对、印证,认为陈叔宝所说大体属实,只是对他所说的关自在近三年来与他失去联系一事尚存有疑问。然而无论杨广就此事如何向陈叔宝查问原由,陈叔宝都坚持同一个说法,不由得不使杨广认为他所说是实,关自在自跟随自己到并州开设分号以后,就没和南陈再联络过。
可是,联想到伐陈之前“雁巢”种种的活动迹象,又使得杨广心中产生了一个莫大的疑问:难道在关自在亲自参与并指挥下,“雁巢”北挑突厥、南连后梁、派人潜至长安宫中扮鬼闹事、张仲坚在信州行刺杨素,这些行动都是脱离了南陈朝廷掌握,他们自主决定实施的,这也太有违常理了吧。
杨广心念一动,趁一次与陈叔宝闲话聊天时,突然向他问起了心意师太。
“据小王所知,十几年前顾氏之女顾盼儿可是江左数一数二的美女,宣帝曾有意将她许配给长城公(陈叔宝降隋后的封号),但不知后来为何又将她送到了长安,嫁给了北周明帝了呢?”
陈叔宝脸颊陡地一颤,随即赔笑答道:“我想王爷可能是搞错了吧。顾盼儿虽美,可论年岁大我足足有六七岁,先帝,不,先父又怎会将她许配给我呢?”
杨广原是从裴蕴口中得知陈叔宝与顾盼儿之间曾有过一段男女私情的,此时见陈叔宝竟矢口否认他和顾盼儿之间产生过男女私情,倒激起了他将此事查问明白的好奇心,觑着陈叔宝的脸色问道:“顾盼儿,如今法名唤做心意,现就住在小王府中,长城公可愿见她一见?”
“我,我去见她做什么?”陈叔宝为掩饰内心的惶恐,伸手去端身旁几案上放着的一只茶碗喝茶,却不料手抖得厉害,将茶碗碰翻,茶水淋淋漓漓洒了一地。
杨广将陈叔宝的反应尽瞧在眼中,一边传唤侍女收拾几案,一边似笑非笑地向陈叔宝说道:“小王可听说顾盼儿有一位比她小有十几岁的妹妹,名叫顾姿儿,就在建康被攻占的前夕,长城公还招她进宫侍过寝。据说,顾姿儿长得颇似顾盼儿,不知是否属实?”
陈叔宝心里暗骂裴蕴出卖自己,连除夕招顾姿儿入宫,与她私通的细琐之事也拿来向杨广邀功,但此时听杨广提及此事,自己又回避不得,只好腆着脸答道:“王爷只怕听信了馋言了吧。这顾姿儿本是萧摩诃新娶不久的夫人,我怎会招她入宫侍寝呢?”
“既然长城公不肯承认曾招顾姿儿入宫侍寝,自然也不知道这顾姿儿因何会和自长安前往建康投奔她的甥女了尘同时失踪了这件事喽?那么,长城公且到小王府中去见见顾盼儿,又有何妨呢?”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