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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被逼无奈,只得收剑倒退两步,躲过了老者这一拳。
老者趁李靖倒退之机,不知使出了什么身法,竟如鬼魅般窜到了他的身后,陡然出手,按在了李靖后颈间的要害处,嘻嘻笑着问道:“小子,老实告诉我老人家,你这手功夫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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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火上浇油
杨广因返回谢讽、萧萧居住的扬州总管府东跨院寻找落在那里的手机,不意听到了萧萧和瑟瑟两人的一番私下交谈,从中受到启发,对心意更平添了一份新的怀疑:怀疑关自在并非单指一人,而可能是不同身份的两个,甚至是三个人,而如能证实心意并非真心向朝廷投诚的话,那么她很可能就是另一位关自在。
一经悟到了这一点,连杨广本人也被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的这个离奇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也有点过于匪夷所思了吧。自己单从关自在一个虚妄的名号就猜测“雁巢”的大头领不是固定一人,这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些,再者,心意依靠揭露关自在的真正面目和出卖数百名南陈细作来博得朝廷对她的信任,又有什么实际的价值呢?
正是由于随之产生的一系列自相矛盾的疑问,使得杨广一连数日都徘徊于两种截然不同的思路间,不知如何决断、行事才是。
恰在这时,王妃萧厄又有了身孕。
裴蕴不知从哪里得知萧厄又有了身孕的消息后,特地跑来向杨广建言:“出于谨慎起见,不宜再将心意、司马珞等人安置在总管府西跨院居住,应把她二人挪出总管府去住。”
“冲之,你要把她二人挪到何处去住呢?莫非真要把她和司马珞安置到雷山上,广陵书院吗?”杨广因对自己头脑中新冒出的关自在并非专指一人的想法还思虑得不够周全,故而未曾向裴蕴提起过他怀疑心意可能是新的关自在的想法,今日听他建言将心意挪出总管府去住,明知他这么做,是为怀有身孕的王妃萧厄的安全打算,也忍不住向他询问真实想法道。
“王爷,与广陵隔江相望的建康城中前不久才出了王仆射遇刺一事,下官料想,建康城中必有南陈残部中的首脑人物在暗中指挥、操纵其事,再者,之前数月下官虽屡屡试探心意,却始终未见她露出破绽,依下官之见,莫不如就将心意、司马珞送过江去,暂时安置到建康城去,给他带个火上浇油,一箭双雕,既可逼引得藏匿于建康城中的南陈细作现身,又能试探出心意是否与南陈暗中勾连,王爷以为如何?”裴蕴似乎对此事思谋已久,从容不迫地答道。
“心意是出卖‘雁巢’及关自在的罪魁祸首,‘雁巢’残部如获知她居于建康的消息,必想方设法除了她,为其同党报仇雪恨,倘若心意并非诚心投靠朝廷,将她挪到建康去住,也可借此机会试探出她是否与南陈还有暗中勾连,唔,冲之,你的这个主意不错。”杨广赞赏地冲裴蕴点了点头,话锋陡地一转,问道,“然则,冲之,你心中是否存了一份与建平争功的心思,才向本王建言将心意、司马珞二人挪往建康居住的呢?”
“下官不敢。”裴蕴吓得忙起立、躬身答道,“下官是想,对江南、尤其是建康城内的情形,还是下官更为熟悉些,且刺客既已刺杀王仆射成功,张长史一味地留在建康查破此案,未见得能将刺客捉拿到案,依目下情势,倒不如索性再抛出一块诱铒来引刺客现身,再次行刺,到时便可趁机将他捉来广陵来见王爷,也可为王仆射报杀身之仇了。下官不才,愿到建康换回张长史,不王爷分忧。”
“相较建平,你的确对建康城内的情形更熟悉些,用心意做诱饵的办法倒也不错,只是,你和建平二人皆是本王幕府中智计之士,千万不可因为此事闹起生分来。冲之,你可记住了?”杨广低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如这样吧,前不久我派李靖前往浙东邀请智觊大师北上广陵,你此番送心意、司马珞二人渡江到建康时,顺便传达本王之命,命建平代表本王前往天台山迎接智觊大师北上,这样一来,你顺理成章地便从建平手中接过了查破王仆射遇刺一案的差使,也不致使建平疑心你与他争功,你以为如何?”
“多谢王爷替下官着想。下官定当与张长史同心戮力,助王爷早日抚绥江南。”裴蕴既成功说服杨广,换他前往建康接替张衡查破王韶遇刺一案,心中高兴,当即拱手向杨广表忠心道。
“还有一事,你不可不防。倘若果如越国公日前提醒的那样,是萧如水本人出手行刺了王仆射,你身边尚缺少一位堪与萧如水匹敌之人,我担心你如携心意前往建康,难以保证她的安全……能否待梁默调来广陵后,你同他一道携心意赶往建康办差呢?”杨广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开口劝裴蕴道。
裴蕴听了这话,却淡淡一笑,说道:“王爷毋忧,下官早已请越国公相助,物色下了一人,可保心意、司马珞两个到建康后无虞,决不至叫刺客再得了手去。”
杨广眼珠一转,问他道:“你说的这个人可是冯小惜?以一介女流的身手,果能抵挡萧如水吗?”
“王爷明察,冯小惜既为越国公家仆,且曾身受越国公亲传武功,纵然难以胜得萧如水,但两人交起手来,顷刻之间不致落败,这样也就足够保证心意不为萧如水所伤了。另向王爷禀明,下官数月前将她一并带来广陵,固然有利用她来引负罪在逃的张仲坚现身的意思,同时,确有仰仗她护从心意、司马珞二人的打算,前此值越国公逗留广陵之时,下官搬请越国公出面,已与冯小惜约定,如她能在心意、司马珞居留江南期间护得二人周全,越国公即可恢复她的自由之身。”
杨广听了这话,抬眼睨了裴蕴一眼,心中暗想:不知你和杨素私下里做了笔什么样的交易,杨素居然肯替你做起事来了。但因裴蕴说得句句在理,并且将他担心的事都提前考虑到了,杨广也没再说什么,遂采纳了他的建言,两天后指派史祥率领一队骠骑营军士护送裴蕴、心意一行渡江前往了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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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一道急诏
裴蕴携心意前脚刚离开广陵,渡江前往建康施行火上浇油之计,李玉儿带着一道急诏后脚就赶到了广陵,传诏杨广携王妃萧厄从速返回长安。
“父皇、母后身体还都康泰吧?”杨广跪接过圣旨,禁不住抬头问了李玉儿一句。
“皇上,娘娘身子骨都硬朗着呢,王爷请放心。”李玉儿有意凑近杨广,悄悄告诉他道,“皇上命咱家传口谕给王爷,是东宫里又出了事,娘娘惦念王妃,要王爷速携王妃一道返回长安去呢。”
望着李玉儿那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杨广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是大哥杨勇又犯了什么大错,父皇、母后急诏自己回京,是欲废储易储了吧。
“公公能否容本王将手头紧急公力处置妥当,再随公公返回长安晋见父皇、母后呢?”杨广心里打着尽量推迟返京时日的主意,笑着同李玉儿商量道。
李玉儿本以为自己向杨广传达过皇上的口谕,以杨广聪明过人的头脑,自应猜料到皇上传诏他回京于他而言是件大好事,定会从速随自己返回长安的,却没想到杨广借口手头还有若干紧急公力需处置,有意推迟回京的日期,当下一急,遂问杨广道:“咱家奉旨离京南下的路上,曾遇到越国公率领诸将凯旋还朝,除此之外,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公务需亲自处置。王爷须知,迟一日返回长安,朝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故哪!”
杨广无奈,只得找出自己派李靖前往天台山邀请智觊大师未归,以及刚派了裴蕴前往建康查破王韶遇刺一案等事做为借口,耐心向李玉儿解释道:“公公理应知晓,父皇指派本王再镇广陵,专为抚绥江南而来,目下江南局势尚未稳定,抚绥江南的诸项举措也未施行,如在此当口,本王随公公北上返回长安,江南再起风波,岂不辜负了父皇指派本王前来抚绥江南的一番苦心?所以,还请公公在此多住上两日,待本王将手头诸事料理停当后,即随公公一同返回长安见驾。”
李玉儿虽是奉旨的钦差,但终究只是名宫中的宦者,身份和杨广相差甚远,加之他此番已算准,东宫再生变故,杨坚夫妻多半已有易储之心,而继任的太子极有可能便是这位晋王杨广,此时自己万万不能开罪于杨广,遂勉强答应了杨广的请求,与杨广约定,以五日为期,五日后即随杨广、萧厄一道返回长安复命。
杨广因李玉儿向他传达的那道父皇杨坚的口谕,勾起了他深埋于心底的一桩心事:身为一名穿越者,他一心想瞧瞧自己附身的这个历史人物如改变自身命运,执意不做隋朝的二世皇帝的话,那么隋朝还会不会被唐朝所灭,尔今,大哥杨勇却一而再地不争气,客观上将自己推回到了当太子、做皇帝的宿命轨道上来,自己面对如此形势,又该如何应对呢?
怀着烦燥不安的心情,杨广送李玉儿回馆舍安歇后,反复思量,觉得自己身边唯有王妃萧厄还能够同她敞开心扉,说说心里话,便信步走出总管府议事厅,来找萧厄。
萧厄这几日因新怀了身子,时常会头晕呕吐,杨广走进她的寝房时,她正由赤芍、绿萝两名贴身侍女服侍着,半坐半卧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听人报说杨广来了,忙睁开眼,做势就要起身迎接,被杨广疾步向前,按住了。
“王妃身子不适,就莫要起身了,还这么躺着吧。”杨广嘴里劝着萧厄,回头冲赤芍、绿萝两个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女会意,知道他夫妻二人要说体已话,遂欠身向萧厄告辞,退出了寝房。
“父皇今日派人来传诏,急召我携王妃一道返回长安,王妃怀着身子,能禁受得住这一路上的颠簸吗?”杨广在萧厄身边坐下,觑着她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萧厄听说皇帝急诏杨广携她速返长安,不知朝中出了什么事,霍然睁开双眼,紧盯着杨广问道:“父皇下达的诏书中没有写明是因何事急诏王爷回京吗?”
“除了诏书之外,李玉儿还传了道父皇的口谕给我,说是东宫出了变故,母后惦念王妃,才传诏咱们回京的。依我猜料,多半是大哥又惹得父皇母后不高兴了,这才传急诏要咱们速返长安去。”杨广与萧厄四目相对,如实告诉她事情的原委。
“那么,依王爷的心意,是否愿意在这个当口奉旨返回长安去呢?”萧厄已听懂了杨广的言外之意,不动声色地探询夫君的心意道。
“不瞒王妃,我正为此事而烦恼。虽有心找下借口拒绝还朝,又担心惹恼了父皇,惹祸上身,故而来找王妃商量应对之策。”杨广坦然向萧厄表明了自己不愿与大哥争夺太子之位的想法。
“请恕妾身直言,王爷仅凭父皇的一道语焉不祥的口谕,就认定父皇急召王爷回京,是行将废储易储了吗?”萧厄冷冷反问了杨广一句。
“王妃此言何意呀?我与王妃才来广陵不足百日,奉父皇旨意抚绥江南也刚开始着手进行,此时父皇若非为了十分紧要之事,为何要急诏我携王妃一道返回长安呢?虽然仅凭一道口谕尚不足以判明父皇行将废储易储,但我实在想不出除此以外,还有何事值得父皇、母后会急诏我返回长安。”
萧厄眼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试探着杨广说道:“王爷现在只须如实告诉妾身一句话,妾身即可替王爷出谋划策,解了眼前的这道难题。倘若真如王爷料想的那样,王爷一经携妾身返回长安,父皇、母后要改立王爷为太子,王爷又当如何?”
“我是决不愿做这个太子的,何况是与大哥相争?”杨广脱口答道,随即抚摸着萧厄满头的秀发,温存地说道,“此生唯愿为朝廷建功立业,与王妃长相厮守足矣,如有违此言,必将……”
萧厄忙抬手捂出杨广的嘴,嗔责他道:“好了,好了,妾身已了解王爷的心意了。既然王爷无意皇位,倒不如及早遵旨返回长安,在父皇、母后面前表明心迹,这样于人于已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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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元氏暴亡
杨广、萧厄夫妻所料不差,杨坚、独孤伽罗急诏他们回京,的确是动了废黜太子杨勇,改立杨广为太子的念头。而这件事的首倡者并非自杨广统率三路大军成功伐灭南陈后就开始看好他的隋高祖杨坚,而是此前一直力挺太子杨勇的皇后独孤伽罗。
早在开皇六年间太子杨勇因私扩东宫六率一事被杨坚查知,一度软禁于大兴宫之时起,皇后独孤伽罗为了帮助这位嫡长子保住太子的位置,煞费苦心地将杨勇与他东宫内众多的爱妾隔绝开来,独命太子妃元氏陪着杨勇住在锦绣宫中,希望长子与嫡妻同居一宫,使得元氏能够怀上杨勇的孩子,进而助杨勇转危为安,逐渐恢复参掌朝政的地位。
可谁知天不遂人愿,元氏虽然曾经怀上了杨勇的孩子,却不幸流产,没能保住肚子里尚未成形的胎儿。好在当时正值杨坚颁下伐陈诏书,行将兴兵伐陈的紧要时刻,为了保持朝局的平衡、稳定,杨坚不但主动解除了对杨勇的软禁,还颁下了一道赐婚诏书,将杨勇的长女许配给了首相高颖的次子高表仁,使得一度危如累卵的东宫储位重新变得稳固了下来。
在这一过程中,皇后独孤伽罗称得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不但在长子身陷困境时坚定不渝地站在了杨勇这边,挨个劝说最有可能替代杨勇成为太子的杨广、杨俊等兄弟谨守君臣之道,切莫心存非份之想,而且屡屡在夫君杨坚面前替杨勇求情,释清父子之间的误会,并且一力促成了在朝野享有祟高威望的高颖和杨勇联姻,结成了儿女亲家,进而稳固住了杨勇的储君地位。
虽然,在杨广统军伐灭南陈之后,杨坚将天下兵权尽交给了杨广一人执掌,曾经引发了朝野对再次易储的种种猜测,但因不久杨广自请出镇外藩,远离朝廷权力中枢,使得这场风波很快便平息了下去。
可是,就在长安朝中局势朝着平稳的方向发展下去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而这件事直接导致了杨勇最强有力的支持者——皇后独孤伽罗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由杨勇坚定的支持者一变成为最先主张易储的强权人物。
在开皇十年行将过去之时,由独孤伽罗做主,嫁与杨勇为嫡妻的太子妃元氏突然暴亡了。并且就在元氏暴亡的前三天,独孤伽罗还曾于正阳宫中招见过元氏,向她殷殷嘱咐了许多尽心辅佐太子执掌好东宫内廷事务,尽早再怀上太子的孩子之类的话。那一天,元氏看起来精神尚可,并没有一丝染病的迹象,可偏偏就在三天后一命归西,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东宫之内。
元氏暴亡,使得独孤伽罗首先怀疑到了最受杨勇宠爱的偏妃元昭训的头上,高度怀疑是云氏为窃占太子妃之位,下毒害死了元氏,逼令杨勇于元氏死去的当日将云氏赶出东宫,贬为庶民。
杨勇在元氏死因尚未查明的情况下,自然舍不得将最宠爱的云氏贬出东宫,于是在独孤伽罗面前极力替云氏求情,争辩说元氏之死与云氏无关,并以自己在元氏死后决不再立正妃向独孤伽罗保证,元氏之死纯属意外,并非别人蓄意加害所致。
但是,一向对男人私宠偏房,冷落嫡妻最为痛恨的独孤伽罗哪里听得进去儿子的解释,杨勇越是回护云氏,她就越是疑心元氏是死于云氏的暗害,母子两人为了此事,在大兴宫大闹了一场,最终独孤伽罗甚至向杨勇叫嚷出了这样的话:“我决不会任由阿云生的儿子有朝一日坐上皇位,要我们杨家世世代代向他叩头膜拜的,见地伐,你今日不废了阿云和她生的儿子,就休怪为娘狠心了。”
要是杨勇当时稍微冷静下来,能够认清自己的处境,他就决不会对独孤伽罗向他冲口说出这样的话置之不理,拍拍屁股,扬长而去,返回东宫亲自操持元氏的葬仪来了。
独孤伽罗眼见杨勇为了一个云氏,竟然连太子之位都不要了,气得在正阳宫中大病了一场,身体一经恢复便一改先前对杨勇全力支持的态度,劝杨坚急诏次子杨广返回长安,表面上说的是自己因元氏之死,对二儿媳萧厄甚为挂念,想召她回京陪自己住上段日子,可杨坚和她本人都明白,这就是行将废黜长子杨勇,改立次子杨广为太子的讯号了。
杨坚本就因杨勇私扩东宫六率一事,对这位长子起了深深的戒心,后又因次子杨广多年来为朝廷屡立功勋,不仅一举扭转了数十年来中原皇朝在与突厥的纷争中始终处于下风的颓势,使称霸关外草原的突厥汗国向大隋俯首称臣,沦为了隋朝的附庸,而且在他的主持下,查破了悬而未破多年的南陈“雁巢”一案,并做为伐陈的全军主帅,统军伐灭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