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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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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槽筒里的水到了中途就回光了。母亲一边摇着蒲扇赶蚊子,一边轻轻地叹息,不知什么时候,蒲扇掉在床上,如同秋后飘落的一片黄叶……半夜醒来,忽听到外面风吹竹林的飒飒声,甚是威猛;河对面的风车也转得很欢悦,“吱嘎吱嘎”地带着几分气势。母亲便说:“好好睡吧,明天要开田插秧了。”于是风车那欢悦的节奏便一直跟随着进入梦境,梦中的天地也是清亮滋润的。

有时候,看风车的人——多半是老人——会爬上风车高大的人字架。在上面很优雅地吹一根芦笛。芦笛的音色有点野,也有点单调,老人很投入地把那单调的野音送得很远,连带着自己的那份情绪。他还喜欢在人字架上往下撒尿,似乎觉得那是很豪迈的举动。当他吹着芦笛或洋洋洒洒地撒尿时,目光便望着远方的运河。从远处看,运河永远是宁静的,宁静得仿佛停滞了一般。木排、船队和帆,剪影似的映在水面上。河边的芦苇和柳树,水面上淡淡的雾气,还有某条船上女人艳丽的衣衫,都有着一种很撩人的情态。这时候,吹笛人和运河之间就会产生某种精神的交流。阳光很好,流云的边沿变幻着很好看的胭脂红或橘黄色,那是一种经受不住诱惑的爱的羞怯。大运河从远方铺展过来,连带着大大小小的河汊,把旷野分割得很精细,如同绿叶上枝枝蔓蔓的叶脉,那中间流动着生命的温柔和青春的骚动。老人的笛声中便有一种很明亮的成分,颂歌似的辽远,带着一股按捺不住的热情。四处的农夫便会停下手中的劳作,向风车架上看几眼,一边想到:是吹给远方某个相好的女人听的吧?这大抵是在无风的午后或黄昏,一切都有点百无聊赖的样子,只有这好高骛远的笛声,一任放浪无羁。若是月色空蒙的夜晚,那笛声便带着悲凉的色调,有点悲天悯人的意味和缅怀旧事的沧桑感。我想,那或许是因为露水打湿了笛膜,使它的声音变得有些呜咽;或许是笛声穿透夜雾时,被过滤得喑哑了。反正是有点孤单,又总是在低音区徘徊往复,却也能渗透得很远。惊起芦苇丛中的一只水鸟,在夜色中恓惶地飞去,那叫声哀怨如诉,一声声分别是“苦啊,苦啊”……这是一种俗名叫作“苦啊”的鸟,在夏日的夜晚,那叫声总是分外凄楚,“苦啊,苦啊”……一声声让人心里寒颤颤的。于是,那些做祖母或母亲的便会向孩子讲述一则悲怆的传说,如同当年自己的祖母或母亲向她们讲述的那样:一个因偷吃了一只煮鸡蛋而被噎死的童养媳,变成了一只鸟,永无休止地在夜空里诉说着命运的不平……

“苦啊”是一种鱼鹰,我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在白天,我曾不止一次地见过,它用一只脚站在河埠头的水跳码或歪脖子柳树上,那姿态很闲适也很优雅,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冤死的童养媳:我也从来没有听到它在白天鸣叫过,当然也无从知道那叫声在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也一样的叫人心里发冷。它实在称得上是大师级的天才演员,它用自己的形象和声音塑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角色,而且这两种角色从来不会重叠。它那凄苦的叫声似乎只出现在夜间——是那些闷热且无风的夜晚,风车孤傲地守望着夜空,有如一只巨大的蝙蝠,那平日里吟风弄月的布篷虽挂得很满,此刻却疲软地耷拉着,仿佛漫天悬挂的尸布。—切都在期盼着什么,却又总是无望。只有看风车的老人在高高的人字架上吹芦笛,那声音呜咽袅袅,如怨如诉……

风车永远显摆着一副乡村贵族的派头,它自负、冷漠、桀骜不驯,无论是有风或无风的日子,它总是习惯于在人们期待以至渴望的目光中我行我素。它的性格更接近于大家阔少。事实上,它那昂贵的身价也不是一般的小户人家所能拥有的(即使到了我的童年时代,也不是每个生产队都有风车),小户人家的耕作更接近于古典方式,他们靠的是原始的水车——牛拉的,或人踏的。

牛拉的水车至少已有了一千多年的历史,它是农耕中国最富于风情意义的乡村小景之一。水车的车棚是一座圆锥形的草庐,有如一只硕大的斗笠。除去播种和收获,在夏日的大部分日子里,这斗笠里总有一阕叙事风格的散曲在不紧不慢地演奏,老水牛把它蹒跚的脚步,没日没夜地消磨在这里永无尽头的圈道上。比之于风车的倨傲和张扬,老式水车实在不那么富于激情,它是平和本分的,坚韧含蓄的,又是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它从来不幻想出现奇迹。它永远是一种节奏,不急不躁,如歌的行板,千年万载地延续着。这节奏和着瓜棚豆架上花粉的清香,稻田里热烘烘的腐草气息,还有新鲜而潮湿的牛粪味,一同伴着乡村孤独的无眠。看车人总是一副半醒半睡的样子,手中的鞭梢时不时地掸一下牛屁股,蜻蜓点水似的,说不清是驱策还是抚慰。有时候,他实在耐不住四处的寂寞,便会信腔野调地唱几句,这一唱反倒更显出了四处的寂寞。到后来,那声音便有了点挣扎的意味。最激动人心的是抓到了几只刚刚蜕变出来的肉蝉,埋在熏蚊烟的火堆里。那火堆焐的是半干的巴根草,欲燃不燃的,味道很好闻。待水车走过两圈后,那肉蝉便飘出股诱人的香气。于是从火堆中扒出来,用心细细地剥去头壳,受用中间那嫩嫩的一块好肉。但抓到肉蝉的机会毕竟不多,寻常的消受是在火堆里烤蚕豆荚、小红薯、青玉米棒子之类,都是称得上时鲜的。时光在这既不偷懒也不贪求的大转盘上悄悄地流逝,车棚的影子从西边移到了东边;树上的知了在疲惫中奋起,又在奋起中疲惫;夕阳西沉了,月亮升上来,香椿树叶间的月亮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朦胧。水车的节奏仍然是不急不躁的,这是千年万载的节奏,千年万载的承诺。等到枣花落了,荷花谢了,村头谁家的院子里飘来幽幽的桂花香时,车棚里的这阕散曲才告终结。赶车人便把老水牛拉到晒场上,还是那副轭头,另一端却挂在碾场用的碌碡上。

若是天公作法的风车加上牛拉的水车仍是不济,水乡的汉子们便只能自己爬上水车了。

踏水,这是大旱年头的无奈之举,也是水乡男性们生命的舞蹈。一色的精壮汉子——一般是八个,坐下来喝酒正好一桌——齐排排地趴在水车上头的横杠上,逆光望去,那脊梁都是一般的骨骼峥嵘,在阳光下炫耀着雕塑般的质感。说是趴,其实并不做依靠,只有那些初次踏水的后生才会死死地抱住横杠,生怕一脚踩空了会摔下去,那姿势被人们戏谑为“吊田鸡”。踏过水的,老到了,只是双手轻轻抚着横杠,有如琴师抚着琴台,骑手挽着缰绳,很随心所欲的。双脚交替踩在车拐子上,是温情脉脉的抚摸,只把身体重量的势能传递过去。三十二只车拐子,排列的角度都有精当的设计,为的是让八个人的力量均匀地作用在车轴上。若从排头看去,八条汉子的身姿便有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次第矮下去,又次第高上来,呈现出一波一波的流动感。起先的节奏很舒缓,戽板上端的水头也是娓娓而谈的风格,慢条斯理地注入渠道。忽有人带头喊一声号子,其余的人一齐呼应。戽板在槽筒里的抽动声变得宏大起来,仿佛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行色匆匆地赶赴前线。号子越来越急,是小快板的节奏。戽板上的水头高高跃起,映着明晃晃的太阳,飞珠溅玉一般灿烂。八个人的步点都被那领头的号子提调着,脚板和车拐子的接触不再是温情脉脉的抚摸,而是粗暴的撞击。撞击过后身体向上一弹,几乎有一种要飞翔的感觉。这是最富于阳刚气息的男性的舞蹈。男性的美是要在运动中展示的,现在,他们身体的每个部位——腰、腿、腹、胸脯、肩膀、手臂——都在运动中展示出最富于力感的线条。是哪一位诗人的诗句——胸膛是一面大鼓,不,他们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大鼓,擂出生命巨响的,是他们血管里猩红的节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气息。车水号子的节奏有如打夯一般富于冲击力。阳光是激情的轰炸,燃烧着对土地和女人的渴望。大汗淋漓也罢,粗喘如牛也罢,那都是极度快感的宣泄。在局外人看来,这无疑是世界上最惊险的舞蹈。车拐子是流动的实在,脚步却有如百米赛跑中的冲刺一般。这时候,你不能踩错一个步点,也不能偷一点懒。上了那阵势,就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味道,你只能抖擞身躯,跟着大家的节奏冲刺。想偷懒,吊田鸡?作为一个男子汉,那几乎是永世抹不掉的奇耻大辱。好在这样的惊险只是瞬间的华彩乐章。少顷,号子又由小快板转入舒缓,水车又回复到原先的节奏。却不是曲终人散,只是暂且收敛住,那身姿仍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次第矮下去,又次第高上来,呈现出一波一波的流动感,在重整旗鼓似的。包括他们胯下的那玩意,也是晃荡晃荡地蓄势待发。

这里应该交代一句,不知是哪辈子形成的习俗,这里的男人踏水,从来不穿裤衩的,那是真正的放浪形骸。

前些年,我曾在海边见过下海小取的男人们归来,当他们担负着海货走在茫茫海滩上时,也都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问他们,说是适意。再问,又说是赶远路,胯下的皮容易擦破;加之出汗多了,盐分都积在裤衩上,很折磨人的。我想,踏水的汉子不穿裤衩,其原因也大致差不多。顶着火辣辣的日头,浑身的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再加上超强度的劳动,这些都使得裸体成为一种快乐。人类有时会产生某种返祖欲望,特别是在展示他们原始生命力的时候,这种欲望会更加强烈。某种风俗的形成,起初大抵只是为了生产和生活的方便,而且其中又总该潜藏着一份美的。既然成了约定俗成的东西,人们也就见怪不怪,反倒觉得有趣。当女人们走过那一队放浪形骸的汉子身边时,只是微微别过脸去,却照样搭话,并不脸红的。那水车上的汉子们便愈发招摇作态,意气风发,显见得是做人来疯。

风车,水车,当然还有更简易的戽斗,它们都是里下河的叙事文本和思维模式,也是里下河的记忆——不光是关于水的记忆,还有岁月、人事、情感和风景。在里下河的生活画卷中,它们几乎是最重要的审美中介——土地与河流,播种与收获,风云变幻与哀乐情怀,生存的困厄与生命的风姿,等等。它们世世代代地坚守在乡村的小河边,带着陈旧的桐油和苔藓的气味。小河曲曲弯弯,又枝枝蔓蔓,义无反顾地簇拥着它们的精神领袖——大运河。里下河的水都是长流水,里下河的河都是活水河,从任何一个河埠头上船,都可以抵达运河上的大码头,也可以抵达水乡的任何一个村舍。如果说里下河的水道是一棵长青的大树,那么大运河就是这棵树的主干,所有维持生命的元素,都是通过树干来输送的。当然,所有的青枝绿叶也同样供养了树干。大河有水小河满。反过来说,小河有水大河也不会亏的。这是手心手背的意思,也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意思。因此,大运河在这里不光流得坦荡滋润,也是华彩雍容的。

这是大运河从扬州经江都再往北的一段流程。现在,伴随着视线里的一抹古城垣和几座砖塔,它的前方铺展开一派更浩阔的水面——高邮湖、宝应湖和洪泽湖,它的生命将不得不和惊涛骇浪的动荡联系在一起。





八雄浑与苦难的记忆


湖的闯入几乎是猝不及防的,一点铺垫也没有。于是对于运河来说,便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大振奋,只觉得眼前白光光的一片,风也浩荡水也苍茫,那气势是它这一路上从未见识过的。即使是长江,虽也气可吞天,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但毕竟只是极粗豪的一脉,一眼便可以望到对岸的,那阵势有点像夏日的雷阵雨,说过去就过去—了,哪及得上眼前这横无际涯的一派烟波,浩大得令人头昏目眩。大运河不得不收敛住一路上的悠闲与散漫,来不及酝酿一下情绪就投入了对方的怀抱。这投怀送抱是多少有点被动的,也是不知就里的。但既然投入了,就只能抖擞精神跟着感觉走。这就如同一位清纯女子和陌生男人的厮混,明明知道那是风险莫测的勾当,但一旦被激情所裹挟,也就由不得自己了。放荡就放荡一回吧,这是生命赋予青春的特权,在感觉的诱惑下,理智从来都是苍白无力的。

现在,大运河成了湖的一部分,湖也成了大运河的一部分,它们在互相拥有的同时也互相同化,运河具有了湖那浩阔的神貌,湖也具有了运河的浪漫风情。就自然景观而言,这里是融气势与妩媚于一体的大手笔,最能让人心旷神怡的了。

日月星辰是交替着与运河作伴的,它们监护着运河与湖的激情碰撞,也监护着运河从柔静变得浩大。每天,当晨曦从运河大堤上刺槐树坚硬的轮廓后面渗透进来时,星星开始从空中和水底悄悄隐去。这是万籁俱寂的时刻,天地万物都在屏息凝神地注视着水面上瞬息万变的光影——从乳白到橘黄,再到粉红,然后是洒落满河胭脂般的玫瑰红,最后是天地间一片大亮,无数光点在水面上流金溢彩。阳光在穿透黑暗的同时也穿透了宁静,首先不甘寂寞的是美丽的白鹭,它欢快地飞出芦苇丛,伸展着双翼掠过水面,头部和脖子的线条有一种顾影自怜的优雅。于是到处都有声有色地欢乐起来,野鸭、鹁鸪、斑鸠、鱼燕、白头翁,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鸟雀,都在晨光中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仿佛一支交响乐队在此起彼伏地调试音准。航船工的炊烟升腾起来,静静地融入水面上的雾气中。渔舟上的橹桨也启动了,鱼鹰在船头上注视着水面,似乎在进行某种哲学思考,脖子上的金属环闪着幽暗的光。

现在太阳已经升上了刺槐的树梢,湖东岸的运河大堤上隐隐传来独轮车的响动和老水牛那总是带着几分幽怨的叫声。有村妇在翻晒麦秸,或许是刚刚经历了阴雨,天气才放晴,阳光下弥散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村妇后面跟着一群鸡鸭,欢天喜地地争吃麦秸中的麦粒、小虫,还有蚯蚓。起先黄狗也跟在后面凑热闹,但一见到无所收获便悻悻而去,跑到远处,对着运河上的航船无端地吠叫。河堤下的茅屋前,晒衣服的竹竿上长出了黑色的斑纹,孩子们把它取下来作为捕蝉的工具,他们用一根细竹枝弯成一个椭圆形的小圈圈绑在竹竿上,然后在那小圈圈上“摹”上蜘蛛网。早晨新织的蜘蛛网带着极强的黏性,那本来是蜘蛛用来捕获猎物的。孩子们就举着这长竿拍子,看准了树枝上那正叫得忘乎所以的呆货,从后面悄悄地罩上去,那蜘蛛网便粘住了呆货的翅膀。他们用母亲的缝衣线把蝉拴在长凳脚上,希望能看到它怎样蜕出一只蝉壳来。但这种希望总是落空,那拴在长凳脚上的小生命不是成了大公鸡的美食,就是在某个冗长而闷热的午后,被看水车的老爷爷放到熏蚊烟的火堆里去了。而这时候,那个捕蝉的孩子已经驾着放鸭的小船进入了湖荡的深处。蒹葭苍苍,水天茫茫,那里无尽的野趣正好放逐一个少年天真浪漫的情怀。

这种牧歌式的情调当然只是在晴和日子里,若是风急浪高的洪水季节,大运河便不得不屈从于另一种命运。在湖的裹挟下,它成了一个失去了操守的助纣为虐者。如果有人站在运河大堤上留心一下东西两边的地貌风水,对运河助纣为虐的后果肯定会不寒而栗的。大堤的西边是湖,浩淼的湖水接天而来,它因浩大而恣肆,又因恣肆而喜怒无常。在它拍击堤岸时,隐含着一种不安分的野性和压抑不住的扩张欲望。大堤的东边是旷野,阡陌纵横,村舍连绵,这就是风情绰约而又多灾多难的里下河。凭肉眼也能看出,湖的水位要比旷野的地平高出不少,里下河的乡民们实际上是在运河底下生活的。或者说,这一段运河实际上是被里下河的乡民们扛在肩膀上的。大堤一旦溃决,里下河顿成泽国。而高邮湖这一段运河大堤又堪称险中之最,历史上几乎每两三年就要溃决一次。面对着水灾的悲惨景象,连乾隆那样养尊处优的太平天子也忍不住写过《下河叹》的诗,诸如“下河十步九被涝,今年洪水乃异常”、“宝应高邮受水地,通运一望成汪洋”之类的句子虽然狗屁不通,却多少也有几分纪实价值和温存的伤感。千百年来,浊流冲决大堤的情节一再演绎,成了里下河不堪回首的记忆。那些惨绝人寰的大场面都化作了地方志中悲天悯人的记载,而无数尖锐的剧痛和哀伤的细节则深深地埋沉在历史的深处。但京师里的达官贵人们关心的只是漕运,从明代弘治年间开始,为了避开高邮湖的风涛之险,保障漕运畅通,朝廷开始为这一段运河修建复河,把运河从湖中剥离出来,并用块石加固临湖的西岸,以防湖水的入侵。清代以后,又在运河东堤上设置了五座所谓“泄洪归海”的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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