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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规模奇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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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的小规模奇迹
作者:入间人间
“虽然完全不喜欢你,但是和你交往也可以。作为代替,要好好地守护我。”
抱着就算你会死掉的觉悟向她告白,然后被她用附带着奇怪条件回复的瞬间开始,我变成为了她而生了。
这种事情居然轮到我的身上,甚至让人认为是来自神的礼物。
祈祷这个结果能在将来成为完全不同的故事的开始。


☆、序章 二十年前 我的小规模奇迹

如果明天人类即将灭亡,那自己该怎么办呢?我至今已多次玩笑般地将这想象细细思考过。虽然时常会得出不同的答案,不过大抵的决定是在那时前往心仪之人所在之处,试着向她告白。然后被完美地拒绝,死去。
那么,现在的我又如何呢?
或许短时间内人类不会灭亡,但我却会死去。
挂在房间墙上的日历,估计无法翻到六月了。
二十岁的我原本将要升入大学三年级,却没有在信息处理室登记下大三上学期的必修科目,反而缩在家里微微发霉的被子下。病名在日常生活中不怎么常见的,要是没反复念几遍肯定记不住,所以我理所当然地也没有记住它。重要的不是那个名字,而是从本质上说,我不久人世了。
大约一年半前的十一月。那会儿突然感到身体出现不寻常的倦怠,还有从胃的底部传来的阵阵抽痛。我还曾天真地认为只是久未痊愈的感冒,但似乎就在同时,病情竟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结果,直到某天在去学校的路上晕倒在地铁里,我才终于发觉自己的身体已处于何等的紧要关头。医生叹气说,你要是早点来医院的话或许还能想点办法。
过了新年,我就开始每天往医院跑了,到今天刚好过去了两千四百个小时。三个多月这个区间感觉挺模糊,但却觉得两千四百个小时非常短。
如果说三个多月远得就像天空的另一端的话,两千四百个小时就近如云层下方的电线了。
连续三十天每天睡八小时,我也不过睡掉了其十分之一的时间。和“消耗了三个月加十天中的十天”相比,不禁让人具体的感觉到寿命正在慢慢被削减下去。每个日子都是从指间开始风化,最后变成松松散散的沙子一样飘散,就这样一直持续着。
虽然现代医学断定我得了不治之症,不过还是多少给了点恩惠。比起什么都不做,去医院接受检查,进行些延命的治疗,倒是能让我多活两个月左右。从我现在的角度来衡量的话,这两个月足以抵过几十年。
我对父亲说,在十二月末开始严重发病还真是幸运,这样就不用付大三上的学费了。他听完只是低着头缄口不语,两手紧紧握着拳。我还以为这下肯定要被揍了,一副等死状态静观其变。结果出乎意料,父亲只是沉默着走出了房间。
似乎我的死正在令他们沉浸于悲伤之中。有这样的家人由衷让我感到欣慰。要求大学里的朋友如此同情我未免也太厚脸皮,但若家里人就不用顾虑那么多吧。
像我这样从未工作也没打过零工,就这么走向生命终点的人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奢侈了。在这三个月里,我也痛快地玩了个遍。
妈妈把我和妹妹第一次看的电影租了回来,我们全家一起看了一次。难得全家在休息日齐聚一屋,于是作为此次家族活动的延长,我们把妹妹房间壁橱里的旧游戏机拖出来,四个人一起玩了起来。玩赛车游戏的时候我和妹妹遥遥领先,父母耍赖要我们让他们先跑,要求“在我们跑完一圈之前你们先在起点等着”。不过就算这样,多数还是我和妹妹瓜分了前两名。
之后我对父亲坦白道,“爸爸最喜欢的那个小陶瓶是我十三岁的时候打碎的,对不起,我一直瞒到现在。”却被父亲敲了下头。本以为事到如今应该会被原谅,看来我还是太过乐观了。
我夸张地大声喊疼,父亲却突然哭了出来。我有点心痛地想,原来那瓶子那么珍贵啊。不然我用积攒的压岁钱买个类似的小瓶子给他吧,可是父亲却说“我不是哭那个”,于是我决定不再做多余的事了。
我就这样继续过着幸福的日子,静静等着人生落幕时刻的到来。我想做的事情,只剩下一件了。但至今,在身体状态进入“死定了”的绝望之前,我并没有采取行动,那是因为事到如今也并非没有误诊的可能。若告诉我“这是误诊,你本没有什么绝症,还会活得出奇的长!”,反而会搞得人很困扰。
我慢悠悠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明明房间和楼梯充满着春之暖意和快烧焦喉咙的阳光,可是我每走一步便觉得冰冷透明的血液正从我下半身流失。我想象着这是我残存的生命力,有着灵魂的触感,将它双手捧起来贴住腹部。
但手心也只感觉到沉甸甸的,并没有什么无色血液从指间流走的感觉。
我呼了一口气,放松僵硬的肩膀。看来血液今天也在我身体里循环着。
我就这样闷声不响地离开家,走到街上,然后,
心脏澎湃激昂地,似乎在催我赶紧去告白吧。
确实,我想过在死之前告白。
然后,我下定决心,趁我活着的时候去大声宣告吧。
每个人都是主角,这是我理想中的思考方式。
我认为这肯定是非常正确的。现在,人行道上与我擦肩而过的每个人都是主角,都有各自的故事。简直没有什么群像剧比人生这部戏更有趣的了。
不过,有一点还是必须有所觉悟。就算有无数主角,无数故事,那过程和结局也并不一定都是波澜万丈或者淋漓畅快的。
比如说,很多人为了成为小说家而给某个文学奖投稿。大的奖项有时甚至能收到四千部左右的稿件。这庞大数量的故事被寄出,然后聚集在一起,可是被世人称赞,脱颖而出的作品充其量也就一只手能数的过来。而且这类少数人会聚集聚集再聚集,不断重复,直到集成数百人数千人的规模时再互相竞争。我当然不属于这种世界。我只是数百人聚集过程中的那些永远攀登不上高峰的,千万万万的故事里的主人公中的一个而已。不过我并不为此持悲观思想,比起这种平凡,我更不愿意否定自己以往活过的二十年。因为我已经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好的一条道路,并作为主人公一路走来。就算有些人以上帝般神通广大未卜先知的视角来对我说,或许你当初选择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就不至于在成人式的前一年死亡了,我也会表情艰难嘀咕一句,或许吧。
……说起来,我为了打发时间在笔记本后半部分写过小说,虽然我也不确定那到底能不能算个故事。我记得那故事开头的感觉就像现在命不久矣的我,要实际投稿去参选的话根本不够格。如果去参选,那在第一次筛选就会被剔除掉,接着作为候选稿件的寿命就到此为止了吧。当时写的时候还自卖自夸觉得是个不错的短篇。 事实上,我的确也想过拿着它去参加点什么奖的评选,不过好像写得太短了不符合规定,于是就放弃了,把笔记本收到抽屉的最里面。现在回头想想还不禁点头,当时这判断是正确的,因为看清了自己的斤两。
“…………………………………………………………”
我穿过人行道,俯下身把双手撑在膝上。喘了口气,看到前方柜台摆着的招牌上写着“SAKURA”,估计是这鞋店的名字吧。
手推车的小货架上摆着的鞋子似乎有种新鲜的味道,让我想起在运动场奔跑的身影。那是小学时代经常踢足球的我。那时的我放学后的运动量都不小,可是腹部两侧的赘肉还是软绵绵的,摸起来手感不错。现在的我是标准体型,皮肤干巴巴的,一点光泽都没有。
回想过去的画面刚好能使最近一直沉睡的大脑活动一下,让它尽情运转。我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跑步这种运动了,每次呼气感觉都快要崩溃一般。
不过……真是头疼啊。到现在了连一句告白的台词都还没想好。
而且毫无头绪。
但无论怎样,要告白的对象倒是早已决定好了。总之现在先朝着目的地迈步,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呢?仅仅用“喜欢你”三个字换来一句“我很抱歉”,合起来一共七个字就总结了人生最后的告白,这也太凄凉了。
我确实并不是个有资格期待戏剧性结果的主人公,不过至少也请让我心服口服吧。要是我死后,怨念使我死而复生的话,也会给家里人添麻烦吧。
由于车站在靠近海的一侧,空气充满着咸味。在大学里,由于教学楼的位置和窗户朝向的缘故,课桌也受到了海风的眷顾,变得锈迹斑斑的。在这与大学相似的空气里,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
为了让散乱的词语汇接成告白的话语,我试着让告白对象浮出脑海。热量和血液全汇集到额头,一股黏腻从头皮渗出。
想起来。想起来。想起来。她的无数音容笑貌烙印在我脑海中,美到无从选择到底拿哪张当电脑桌面壁纸。就算混迹在杂乱的音色中,她喊我名字时的声音还是让我无法忘怀。好想轻抚她的侧脸,就算此生仅此一次。
她二十一岁,是专职主妇,已婚者。我高中时期的学姐,但没上同一所大学。
听说她中途退学,然后结婚了。
我本想以自己的方式,把她当成特别的人,悄悄和她保持好友关系。但不仅没能与她相见,而且在这未能相见的几千个小时之内,她却和别人相恋,然后笑着向我报告了她的婚事。
电子邮件的文字以“以后也请多多关照”结尾,我从那以来一次也没和她见过面。与她那种认真地把社交辞令加在最后的态度截然相反,我只是叹了口气把邮件删掉,连一句祝福都没回她。
我内心并不是没有期待过与她发展成为朋友以外的关系。但另一方面,我又泼了自己一盆冷水,和真心喜欢的人成为恋人这种甜蜜结局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能成就完美无缺的恋情的,只有屈指可数的主人公罢了。我没那种资格,也不是那种材料。
就算悲喜交加,但为了让自己没有遗憾,我也要在死之前表上一次白。
下定决心后的我,正俯身在蔚蓝的天空下。平时就驼背的我盯着脚趾前方的地面,比起平视前方要来得快活得多。说起来,好像小时候母亲牵着我的手去上托儿所时,我一路上都没抬头,只是不断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也许戏剧性的起伏在我身上发生过无数次,但我或许无论何时都低着头,只是拼命地无数次重复着把沉重的脚抬起再踏下。现在,也是这样吗?
我抬起头,并不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仅仅为了对抗这种想法而已。
骚动不安的尖叫把周围搅得异常嘈杂,这也是我抬起头的动机之一。
……咦?
在春天的暖意里,这嘈杂就如同运动场上练习守球时伴随着的加油声。远处传来的尖叫,和欣喜之极时的呐喊声也很相似。
有个男人在那里。而且他身上具备引起骚动的条件。
男人握着一把刀刃厚重的刀东奔西跑,他激动得上下乱窜,简直要在步行街上 描绘出一副地狱画卷。
蛮横而粗暴的男人仿佛想把行人全打入恐怖深渊的最底层,他穿着像是工薪族,而且从发型什么的来看还是副精英的模样。大背头用发胶仔细固定着,梳得整整齐齐,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辉。从穿着来看,领带既没被扯掉,衬衫也没跑到西装外,看来是刚刚发狂不久的。而且周围也没人受伤倒地,刀子还保持着冰冷的银色,他挥舞刀子时也没挥出血来。在场的人们围成甜甜圈状躲避着他,那或许不是从别的方向跑过来,而是当场突然开始挥刀的吧。
我出神地望着这男人,他的行为就像某个现代艺术家为了摸索现实感而正在导演一出戏。
不料就在我呆呆站着出神时,人流涌向我和这鞋店来。午饭时间成群的公司职员和在附近补习学校前卖便当的小贩边回头边躲避着持刀男,场面鸡飞狗跳的。本想鞋店的小哥要是躲进店里的话还能帮帮我,可他也被挤进人流渐行渐远。 我盯着手推车货架里的鞋子边想,现在偷鞋子的话肯定想拿多少拿多少。这鞋子王国就算我每天换一双丢一双,也完全足够我度过所剩无几的余生了。只是,有点担心码数合不合。接着突然想起现在不是发呆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于是再一次瞪大眼睛环视四周。就像刚才那样,危急时刻想些不着边际的闲事是我的坏毛病。
由于长期卧床导致体力衰竭,这时就连脚也不听使唤,于是我擅自判断自己是绝对逃不掉的。正这么想时,竟偶然和马路对面的持刀男对上眼了。或许我们是因为各自的理由而双眼充满血丝,但两双同样血红的眼球就这么对上了焦,接着互相吸引着对方。不不不,我万万没有接近他,当然也没有一丁点想和他对峙的意思,但他却步步逼近。周围的喧嚣和尖叫扭成一束,在我鼻尖汇集。扭曲的声音像金属的爪子似的在我耳膜上挠出一道道抓伤,眼睛的一端被往下扯得火辣辣地疼,切割着我的神经。
什么啊这是,不知何处射来的冰冷视线正观察着这一切。在这人山人海中,莫非命运要将整出戏都交给我导演吗?莫非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是给予我人生转折的一大外因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原本和扯不上边的危险并肩齐行,然后慢慢相交呢?
就不能让那些走在与这春季相符的樱花大道上的人们也遭遇一下这种事吗?
难道就那么特别想看我这连樱花嫩芽都已被毛虫啃食干净的的人生之路吗?
持刀男闯红灯也没被车撞,畅通无阻地走完人行道后,终于来履行为我降下戏剧性命运的职责了。他把刀高举过顶,汗水和口水却比刀刃先一步落到我脸上。好脏啊,我一瞬的迟疑换来一阵剧痛,疼得我到处乱跑。
喉咙像意外熄火的发动机似的发出“呃、唔、咯”的喊叫声。
这次是看得见的血液从我上臂汨汨流出了,刚才傻站着的时候,刀子就这么笔直地插进我左下臂。真是清澈得毫无沉淀的血啊,我边感叹边痛得眉头紧锁,但两眼还是始终目击着这一切。然后我根据所站的位置和与他的距离,想象着转身逃跑后被他背刺心脏的样子。
过路杀人狂手下的第一位受害者就这么一目了然地诞生了,周围响彻起清脆的尖叫。全身的鸡皮疙瘩就像从脚下往上吹的风,嗖地一下攀上我的肩膀。有股潮水的气息和铁锈味。
尖叫声中,也混着有手里丢了刀子的男人的声音。……喂喂,你自己也来试试被扎一刀啊。自己做了不得了事不说,还猫着腰抬着一双恐惧的眼睛望着我 。搞得好像我才是拿刀刺人的那个似得。
我心里又一次嘀咕了一句。接着慢慢地,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或许是因为流血了吧。
由于我在去医院检查之前就一直忍着疼痛,所以几乎对疼痛感觉迟钝了。
我的心既失去了对周围事物的兴趣又没了敏感,动作就像大冬天里一脸不情愿地慢吞吞爬出被炉的中年大叔一样迟缓。
右手,还能动啊。腰也还能弯,脚还能用力踩在地上。不能动的就剩左臂了。
我顺手从手推车里抓起鞋子,用剑道的姿势向前踏一步,朝刚才的持刀男的脸上砸去。啪嗒,鞋子的橡胶底发出其特有的沉闷声,男人的上脸被鞋底砸中,大概能让他记住什么叫做痛吧。他朝后摔了个屁股蹲儿,因此我和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于是我又抓起一只鞋朝他扔过去。我倒还没体验过互扔竹刀的游戏,我也不是在剑道部里学艺的。只是瞄准男人的脸不停地使劲丢鞋子而已,有时也用朝水面投石子的姿势横着扔,甩腕的动作还挺见效。
手推车里的鞋子被我扔掉了大半,伤口也滴了不少血出来,我累得几乎要用肩膀来呼吸了,于是停下扔鞋的动作。男人双手护着脸蹲在地上,肩膀不停地颤抖。看他这样也不会再像上了发条的玩具似地突然跳过来,再抓住刺在我手臂上的刀子往里扭几扭,于是心里算放下了块大石。
男人的身旁和路边到处散乱着被扔掉的鞋子,那场景就像一幅人生道路上遭遇多次失败的人在连连叹息的画。
男人就像一只被践踏的乌龟一般,暂时失去了恢复精神的力气,而且现在刀子也插在我手臂上,危险性就大大降低了。
“……啊”我这时突然察觉到,自己没带钱包呢。我可没法付这些鞋子的钱。而且,虽然现在制住了这个男人,但我自己还什么事情都没解决呢。
为什么我非得把宝贵时间分给这种经历啊……虽然刚才边扔鞋边想过这个问题,嗯……感觉找不到什么答案。
如果我的寿命有八十年……不管以什么形式,既然到时都必须迎来“死”,尽管现在我的寿命也许只有二十年,但可以假设肉体停止机能的时间仍然是在八十岁的话,我就相当于把这八十年的时间与经历压缩到这二十年里。而现在,也许正在经历着这八十年的体验,我的左臂也相当于受了八十年份的伤。
而且我给他带来的痛楚,也应该有八十年的分量吧。因为活了二十年总共才打过两次人的我,就算能再活很多年也不见得能生出多少打人的胆量。倒是担心这次的分量是不是得活到一百二十岁才能达到。
不过这么说倒是有点既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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