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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规模奇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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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么说倒是有点既夸张且矫情了。
即将病死的人在最后向女生告白的途中却被卷入暴力伤害事件。怎么说都太出乎意料了,总觉得是被安排好的。我的人生之前一直平平凡凡,到最后突然每天的浓度急剧上升,除非是有什么东西介入了我的故事,不然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这一系列的开端,果然就是我的病吧。
也就是说掌握着这世间命运的“某物”,先准备了我病死的结局,再在其过程中配备某些故事,让我演一个有点奇怪的主人公。……不不,这不可能吧。要是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因为先有“描写即将病死之人的故事”的诞生,我才得以出生在这世上了。胡说八道也得有个度吧,这又不是鸡和鸡蛋谁先谁后的关系。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为了说服自己,我选择相信命运。
我一边在心里宣告放弃,却又 “想被选中”。
不,是“曾经想”才对,反正已经各种来不及了。
……比如,她之类的。
“到现在才抬头,也太迟了吧?”
小声嘀咕了一句,里面包含着自嘲。
为了逃避左臂的疼痛,我扬起下巴,伸了下腰。
可能已经迟了,不过我还是决定从现场逃走。
围过来的路人们对我的伤口十分关心,纷纷说“去医院吧”,不过我以一句隐含深意的“不了,已经迟了”婉言谢绝,自顾自地走出人群。
疼痛和伤口,被害者和加害者的戏已经演够了。
这次要去实现八十年份的单恋和遭受八十年份的拒绝了。
总算没被警察缠上,我顺利到达她家门前。
这是第二次看到她和丈夫的建造的新居。之前婚礼寄来的明信片上就是这图,下方写着地址,所以曾经照着地址来过一次。
那时远远望着门口的名牌上那与她的旧姓完全无关的姓氏,还有她出来倒垃圾的身影,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夹着尾巴逃回来了。我当时有想过要做什么的吧。
在按门铃之前整了整衣服,“啊”刀子还插在左臂上。怪不得路人见了我就“哇哇呀呀”地尖叫(连男人也发出分贝很高的声音,有必要吗)。想想这也算补充寿命的经历,就没深究地接受下来。把刀拔出来,在伤口前排队等待的血液们瞬间一齐流出。又是看得见的血啊。看不见的血液不知何时就感觉不到了,虽然不希望它们已经流尽了。
刀子怎么办。要当做伴手礼也太惊悚了,搞不好还会被误会成入室抢劫的强盗。考虑了一下,抬起道路旁的水泥块,把刀子扔进干枯的水沟。下雨的话能被冲走,万一留在底下总有一天也会生锈吧。然后血液会被冲洗干净,真是好事啊。这样一来搞不好那个持刀男就能被判无罪了呢。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推翻了。
正常情况下被刺的话,衣服上肯定会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周围被鲜血染红,不过我也没办法把衣服恢复原状。虽然担心自己会让人觉得不像样,不过还是就这么按下了门铃。
到这阶段,我的心开始爬上坡道,然后滚下来。
就算是尸体,也能自己滚下去。
不是因为尸体自己想,而是由于强制的力,重重地滚下去。
差不多间隔了十二秒左右,我迎来一声亲切而熟悉的“来了”。苦笑了一下,原来那么久没听见了啊。其实我还没告诉过她我叫什么,还在烦恼要怎么自报家门时,突然听到“啊!!是你啊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声音充满雀跃,看来识别完人物了。啊,对方居然先认出我了啊。这社会也真是越来越方便了。打开门也有可能外面站着个持刀男呢,这设备对于防盗来说真是太方便了。要是住在没有这种设备的房子里可真是大胆呢。还想到我妈也有点神经大条,我家也安个这东西比较好啊。
“诶,啊……好久不见!”
“我现在就去开门”,她说着,挂断对讲。
不知为何,她对比她年纪小的人说话也格外注重礼节。倒不如说我就是被她这点吸引住的。还有就是怎么说,在我生平遇见过的年长女性里,她是最可爱的一个(可爱和漂亮,她更爱听哪个呢?)……总之各种可爱就是了。实在太喜欢她了,所以也想不出除此之外的形容词。
我的视线穿过大门,看到蓝色的屋顶和白色的墙壁,仿佛是切下一片天空拿去立体化后的建筑物。和她关系不错说来只是无稽之谈,我只能自嘲地回味总结着,嗅着被稀释的海风的气息等待着她的到来。
终于,她在玄关处出现了。最近没有重新染的茶色头发显出了黑色,还有永不褪色的微笑。
完全没必要刻意去美化记忆中的形象,她纯正的魅力依然耀眼如初。
第一次见面时我花了一分钟才被她吸引住,现在只需三秒。
她朝我微微点头,我慌忙回礼。原本驼背的我又把腰往下弯了几度,这下完全变成鞠躬了。感觉看不见她的脸太可惜了,慌忙又把头抬起来。
等我直起背,她已经走到门前来了。从内侧打开门,她边说着“你好”边走到外面。我的体温顿时从四月上升到七月。
心里的激动过于强烈,感觉有什么东西窜上喉咙,这时要是我一放松肯定马上倒地。
“哇,真是太怀……念……诶诶诶?那是怎么回事!”她无比惊讶地指着我的左臂。“什么?”我又把这事给忘了,这一看才想起来,血比刚才流得更严重了。一道红色的线一直描到我的中指指尖,像是顺着天然画具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滴,在水泥和沥青的地面上逐一印下红点。“啊,是这个啊。呃……”好难说明。要是让她嗅到我的刺伤有案件的气息的话,就算我是被害人也会和我保持距离吧。
“这个,呃,止血!先……呃,去医院吧!不管了,先进屋!”她拉着我的手,拉着?“绷带,不对先要消毒,不对,要先冷敷伤口,这个也不对!”“不用了”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我的手正被她抓着。不对,是握着。以前和她走在车站前时,我不知祈祷了几次想触碰的手,这时却轻而易举地抚摸着。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正在激烈喷出。我感觉快晕倒了,莫非是这个原因吗?我朦胧地得出一个无所谓有无的答案。八月的正午仿佛正向我逼近,我的体温已经与这春天的气息格格不入了。
我被她拉进家中,基本不记得有脱过鞋了,就这么踏上玄关往里走。在迈上走廊的台阶时,积压在伤口附近的大量血液瞬间喷射出来,把玄关的地板和墙壁都弄脏了。我完全没有闲心注意这些,依旧沉浸在被她拉着手的兴奋中。
我不想看刚才走过通道时右手边的寝室,就算是命运也不能控制我的嫉妒心。可同时,我发现自己居然会主动拒绝什么,这真是新鲜的情感啊。
最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副敞开大门的状态,人生算是半自暴自弃了。
她带我到桌子边的地板上坐下,“请稍等一下!”她说着,就在屋里跑上跑下。她单单把我的手放开就令我尝到了意想不到的寂寥,我努力把被触碰过的指尖上的触感保存在记忆里,希望到死之前都能随心所欲地想起。……怎么会这样!她手指的触感居然马上消失,只有干燥的指尖不停颤抖的感觉占满手心和手背。话说,触感这种东西真的能传达到大脑吗。……算了,我张合了一下手指就轻易放弃了。反正,我的人生也所剩无几了。嗯,人生这俩字有没有写对来着?
回头一看我便充满罪恶感。我留下的血痕散布在地板和墙壁上,点缀得像是杀人犯席卷过的房间似的。又没有哪个世界的亨赛尔和格蕾特尔(注:格林童话里亨赛尔和格蕾特尔丢白石子标记回家的路)是用血痕记住回家的路,简直一点用处都没有。
“让你久等了!”她拿着急救箱全力冲刺般向我连跑带滑地冲过来,结果势头过猛反倒跑过了我几步。然后又嘶哒哒哒地几步移动到我身边。太久没看到别人这么唐突地朝我冲来了,差点吓得我心律不齐。不过看到她表情严肃地盯着我的伤口,“哇……”地一时语塞,我心里又平静下来了。因为第一次见到她出现这样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想冷静地把它刻在记忆里,脑子顿时被欲望遮住了双眼做出如此反应。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她抓着急救箱的手在半空中晃来晃去。难得在极近距离被她瞧着,正想怎么回答能再拖一些时间,不过实在不想再弄脏她家的地板了。玄关已经被我布置成惨剧留下的痕迹了。“不了,没事的。也不用叫救护车那么夸张,先做点应急措施好了……额,能借我下绷带吗?”
为了争取时间提出这请求。要说为什么而争取,当然是组织告白的语句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体会中学生的心跳感觉啊。
她一脸担心,把手搭在我离伤口稍远的肩上。她移开直视伤口的视线,抬头望着我。
“不用那么担心啦,我真的没事的。刚才、嗯……”要说是在料理教室受的伤的话,这伤口位置实在是不太对头。这种情况下,不管是被扎一刀还是自己扎自己一刀,都不会让人有什么正面揣测吧。“在施工现场受伤了”撒了个不痛不痒的谎避开了。“施——工现场”,她先平平淡淡地回味了一下。“啊……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她把手指压住太阳穴,感觉好像在纠结着什么。果然好可爱啊,我一瞬间脑子迷迷糊糊地挤出一句梦话。
这是个多么奢侈而遥不可及的愿望啊。
“好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得先赶快止血!”她终于决定好了行动的顺序。把急救箱放在地上,打开盖子。她从药箱里寻找药品的手,看起来比以前粗糙了点。
大概是很久没用这急救箱了吧,似乎从里面找到必需的道具要花不少时间。不过这也是好事,这就表示她每天的生活应该很平和,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
虽然她动作挺麻利,但离完成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她大胆爽快地包扎着,不过血还是没完全止住,血染上她的指尖,雪白的皮肤被染上赏心悦目的粉红。我感到自己在缺乏谨慎与尝试的情况下,从她手指看到了另一种美。
她给我实施的DIY治疗告一段落,四月温暖的天气和心中的悸动混杂在一起,我的脸稍微有点泛红。她也深呼吸了一下,关心地问了句“会不会包得太紧了?”。自从生病以来,我就一直被人关心。虽然家里人平时都像往常一样开朗地和我说笑,不过还是到处都能察觉到他们在怜惜我。或许在哪个没有我的角落里暗暗伤神也说不定,这么一想我就觉得非常抱歉。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
差不多回答了三次没事,才结束问答。她跑到洗手间清洗了双手,顺便把地板和墙壁沾上的血用湿抹布擦干净后又回到原位。
虽然擦掉了血液,但还是残留了淡淡的血痕,看着让人坐立不安。或许我本不该来她家吧。
隔着桌子,我和她面对面坐下。我坐的大概是她丈夫的椅子,我的心被这一想象催生起了根倒刺。
确认了绷带包扎完好,已达到止血效果后,她提议道,“我们边等救护车边说说话吧。”
“感觉我们再会的冲击感异常强烈呢。”我说了句开场白,她急忙低下头。
“真是好久不见。你突然这一来,还真是这个月最令人吃惊的事呢。”
“是啊,没有提前预约真抱歉。”
我低下头,把话题扯开了。地板的血污进入视野,我把头垂得更低了。
“不不,完全没关系的。婚礼……你当时有事不能来吧。”这是弥天大谎。我当时在家卧床忍着身体的疼痛。还以为那是单纯因为失恋的压力引发的胃疼,其实是绝症的征兆。“是的。”“现在是大三了吗?”“是的。”尽是些淡如白水的应答,我也只能任由舌头僵硬着。
她感触良多地问着我,然后“嗯”地一声温柔地眯着眼。
“虽然你刚才的伤口吓了我一跳,不过其他的还好吧。”
这不痛不痒的社交辞令刺得我喉咙发疼。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心想她真是没有看人的眼光。同时也恍然大悟,以前在一起时,她并没有特别注意到我。
“你看起来很幸福嘛。”
我以嘲讽新婚夫妇式的口气回了她一句。但我的本意肯定没有传达给她吧。
她要是明白了,我反而会难堪。
不出所料,对我含着小小恶意的感叹,她只是稍微有点脸红,然后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就是所谓的,藏不住幸福的光芒吧?”别问我啊。
“确实比起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来得显而易见。”别这么说啊。
“啊、啊哈哈,我去拿饮料吧。我记得之前别人送的果汁还剩下几瓶来着,手忙脚乱了一阵,还真有点渴了呢。”
她被这话题搞得很不好意思,试图暂时撤退。虽然刚才手忙脚乱的也只有她而已,不过我也不提及了。反正血液连续流失的话,身体里的水分确实也会减少。我从远处望着她的背和肩胛骨附近,目光在室内不礼貌地游走了一会儿。一边厌恶着,一边寻找她和丈夫的生活痕迹。
“……哇!”
不想看见的东西之二,正装饰在桌子的醒目位置。
“啊——”我把全身体重交给椅背,望着天花板。身体就像充气充到一半的娃娃似的,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姿势弯曲着,赖在椅子上的倦怠感充满全身。
我想今天的星座运势里,水瓶座的不幸举动肯定是“东张西望”吧。好奇心不仅害死猫,还把其他东西也毫不留情地啃得粉碎。
不知刚才拿刀刺我的男人和被我拿鞋子砸的男人哪个才是在桌子上的相框里,和礼服着装的她站在一起的人呢?
……啊啊,说起来我收到的明信片里他好像也在啊,虽然事到如今才想起。记忆的燃烧炉有时会将燃烧殆尽的不好的回忆完整地再现,用短时间内无法达到的高科技将其重组,再把它变得足够讨人厌,然后传递给你。
“可是……“
看来命运无论何时都期待着我的戏剧登场。对这种只往肩上增加负荷的方式,我也只能叹息。明明这是人类在观测命运史上具有纪念意义的一瞬间。我的脸颊现在明显被命运的尾巴来回挠着,起了一脸的鸡皮疙瘩。为什么等着我的剧情,是在去和已婚的她告白的路上遭遇其丈夫发狂刺我一刀呢?
擅自把作为商品的鞋子借过来,仿佛在迟来了两个月的时节里驱鬼似的,全扔到持刀男身上。结果让鞋子就这么散落一地,算了还是不提这个好了。
简直像刚推倒了个小规模的多米诺骨牌,可却是零成就感。
家人,或者说丈夫扎了人一刀。就算不幸没有更上一层楼,这也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不幸。 或许她真的是没有看人的眼光啊。
我现在就在她身边,窥视着她或许将遭遇不幸的命运。
……然后,想让我做什么?
难不成想让我帮她预防噩运的来临吗?命运也太会指使人了吧。“我办不到”这句话我都可以直接说出来,明确地在世人面前拒绝掉。
我自己已经是各种来不及了。更何况,我最致命的短处是缺乏主人公的资质。难道自知之明这个词没录进掌控命运的“某个”字典里吗?
这不仅突如其来,而且也太命中注定了吧。这责任太重大了,我实在无法承受。
神的配方这次明显出错了。
我把脸埋在桌子上。难道我在不久的将来,每天只能与这黑暗相伴吗?人们对于死亡的恐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害怕不了解死后的世界吧。
……可是啊。另一方面,右臂生生不息地,仿佛在给我的叛逆提供转折点。
这种状况落在“我” 身上,可以当做是神给我的最后的礼物了吧。先不管神是否是个喜欢模仿圣诞老人的好老头。
于是我就毫无意识地,为给她完成什么事情而来到这里。
就算我没能做完只有现在的我才能做到的事,但我做到了现在的我能做到的所有事。那就是我帮她把不幸驱逐到她命运的栅栏外。
虽然我已经做不出与波澜壮阔的命运相符的举动,但我还是留下了细小的努力。
如果人生只是命运所喜欢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中的一块,
那么我愿意为她倒向地面。就算那结果在故事里只是离我无比遥远的某个毫无关联之人的功绩,我仍然无怨无悔。
我希望我那即将腰斩的命运里,还未走过的部分能成为她纤弱的运命的支撑。或许对方不是家人显得我很不孝,但是爸爸妈妈请你们原谅我吧。
之后,了结我未完心愿后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我深呼吸了几次,往身体里注入空气。一股活力瞬间在无力垂着的手脚中扩张,连指尖也充满生机。感到如线蚯蚓般细细的紧张感贯通着全身,马上使我摆正坐姿。好像修学旅行中,达到目的地之前的那段路途中的感觉,全身痒痒的。
看着双手各拿着一瓶果汁的她差不多快回到座位了,我开口说道。
“我到现在还是喜欢你。”这告白哪里是组织的台词,完全就是事实而已了。
但我仍然坚信,只有这句话才能贯穿我已流走了许多的血液。
“诶?”她标准地吃惊了一下。眼睛睁得圆圆的,果汁将要从她手心滑落。“哎呀呀”在掉到桌上摔出痕迹前,她总算伸手把果汁重新抓了起来。
然后就顺着弯腰的姿势坐下。
摆正坐姿后,她支支吾吾地回答。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呢。”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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