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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规模奇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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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再确认一遍,我以适中的力度敲了敲门。确信他没在家之后,打道回府——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是我的脚却不由自主地被吸进了打开的门中。喂,这是私闯民宅。
我随手地把鞋脱在那一堆鞋上面,冒冒失失地走进屋。我的思维已经被卷入了当前状况之中——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索性将错就错吧。我走到约十平米的房间的墙边,停住了脚步。
他真的不在家。屋里的情形与昨天一样,水壶趟在房间的角落里。往左边一看,依稀可见那个回荡着仓库气氛的房间——那就是他存放画的房间。
“嗯——,嗯……”我像起床时一样,来来回回地在他的房间里踱步。这是我的习惯——犹疑不决的时候就不停地走圈儿,直到想清楚为止。反正脑子也不转,安静与否完全无所谓。看吧,慢慢地就转晕了,半规管功能减退,于是冷静下来。
我扑通跪倒,“呜”,有种要吐的感觉。
至于到底要做什么,我已经得到了结论。
总之,要先解决自己在意的问题。我决定再看一次他的画。
随着一声轻轻的摩擦音,我拉开虚掩着的里间隔扇。
首先,我拿起门口附近的一幅画,举目观瞧。
画面上是一个双手套在鞋里的男子即将被横穿路口的车轧过的情景。
我静静欣赏了一会儿。
……真不错,有种安宁的感觉。
“……嗯?”
房间深处堆满了未完成的画,那些或破损或被撕坏的画与阴暗的气氛一起映入眼中。莫非他像陶艺家一样,有把不得意的作品毁掉的习惯?
这种艺术家的风范也令我羡慕不已。
我放手把画搁在一边,用尽全力将隔扇关严,就好像连空气都不想放进来。
门外的房间仿佛被我当作宇宙,彻底隔绝开了。
然后我坍塌了似的坐倒在地,背倚在墙上,脸贴在撑起的膝头。
如果他进到这间屋里……算了,总会有办法的。暂且这么着吧。
我的视野一半被遮挡着,剩下的一半中浮现出门口那装饰品一样的鞋的王国。
现实中的上半身与记忆中的下半身滑稽地跳起华尔兹。
“在鞋的王国中坚守……”
我不记得曾经是否给自己画的一幅画取过这个标题。
啊——啊。
梦想啊,还不予我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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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着我!”
“但是如果不能始终待在你身边,怎么保护得了你啊。”
“你要是升级成真的跟踪狂可怎么办,那岂不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她用凶恶的眼神驱赶着我,好像在说“滚开”。那样子,就如同被小狗缠得腻味了一般。的确,不得不说我跟一只绕着她转的小狗没什么两样。
之后,我们俩离开了那里,去往全校共用教学楼。那是一幢新建的建筑。由于学生数量激增,学校也随之扩建。以前这所大学就是一所“猛犸”校,如今大有升级为“恐龙”校的趋势。也有人揶揄校内的学生数量,风趣地称这所学校为“老鼠”学校。
她接下来要到201教室去上课。我这节没有课,所以直到之后的第四节之前都是空闲,于是我决定跟着她一起去。我稍微靠近一下,她就不耐烦地吼“你好烦!”,于是我只能干笑两声,后退一步,继续跟着她。
并肩同行是被“女友条约”禁止的。
二楼的走廊里回荡着我和她厚重的脚步声。或许是即将开始上课的缘故,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照明灯通常有一半是不亮的,只有阳光明暗适度地充满走廊。这里寂静,清冷,连空气都在颤抖。
在这里,似乎就连轻轻地呼一口气都会起鸡皮疙瘩。
我十分喜欢这种荒废已久、人迹罕至的研究所一样的氛围。
“跟踪狂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动的,别担心。”
像是要对我说“所以你就在那老老实实待着”似的,她五指分开挡在我面前,止住了我向前的脚步。“假如来上课的所有学生都在跟踪你怎么办?”“那就算有你在也一点用都没有。”“嗯,也对。”
“好了,再见。”
“Byebye,谢谢,再—见—。”她哼唱一般,转身离去。
“等等……”
“啥事?”她回头看我了。嗯,我心满意足。
“我在这等你,下课后我们再聊五分钟吧。”
“……随你便。”
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成想得到了她的许可,于是我在走廊角落的椅子上坐下。
我目送着她远去,发现她似乎很焦躁地踢着地板,停下了脚步。
她从包里取出一本书,向我扔过来。我捡起落在身后的书,看了看封面。……橘川英次?这是,作者的名字吗?
“坐着觉得无聊了就读读看吧。”
“谢谢。”
“这本书的内容特没意思,说不定你会喜欢。”
说着,她打开201教室的门,走了进去。在递给我书的过程中,她发自内心地露出了不痛快的表情,并且挠着手背。我有点理解这个习惯性小动作的意思了。
我被单独留在这里,用手盖着书的封面。
她也摸过这本书,所以这就算是间接握手吧。……我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充满跟踪狂的气质。我得自重,因为她厌恶跟踪狂。
我呆呆地坐着,脸和视线保持水平状态,正巧贴在公告板上的海报飞入眼中。上面画者一幅宣传画,内容大致是:新生入学的季节里各个社团纷纷招新,宗教团体等外部人员易趁此时机混入校园。因此呼吁全体学生,切不可掉以轻心。……也就是说盯上她的那个跟踪狂也很容易潜入学校内,我必须加强戒备。
下定决心之后,我的目光离开海报落在手中的书上。
反复欣赏过封面插画中的漂亮女孩后,我翻开了书。
我从标题为“前言”的第一篇文章开始悠闲地读下去。
……真难读。在这本书里,由艰涩的语言构成的叙述性段落连篇累牍地堆在一起,过于婉转的比喻让人不理解作者想说些什么,所以读起来异常费事。这世上还真是有爱写古怪文章的人。
“这人写的书能畅销吗?”
我不禁对作者操起闲心来。想必他没经历过与书籍为伍的生活,对文坛缺乏了解。他的文风很独特,也可能让人中他的毒。不过我觉得能产生共鸣的人应该是少数。
我查看了一下底页,从上面的记述来看,这本书的第一版似乎是在十五年前出版的。作者今年已经四十一岁了吧。
“喂。”
听到有人叫我,我抬起头来。“……哦,老师。”四目相对,我又低下了头。
这个人是我所在研讨会的老师。他年龄不老不少,是位中年大叔。
我虽然很不适应集体活动,但出于学分的考虑,不得不在基础研讨会中学习一年时间。在之前的合宿中,每位讲师都介绍过了自己主办的研讨会,但是我几乎一句也没听,最后只好凭感觉选了一个。结果,我没有选到自己想要学的内容。
他大步走到我近前,翘起嘴角十分亲切地一笑。
“今天晚上研讨会的学生们联欢,你也来参加吧。”
“我不太适应这类活动,请您不用算我了。”
“我说……”他轻轻点了几下我的头,惊讶的脸上露出笑容。
“联欢就是为你这样性格孤僻的年轻人准备的啊。”
听了他这番话,我心中暗想:“唉,您是不了解我的难处啊”。对于在人际关系中游刃有余的人,我感到憧憬。但是他认识不到自己的要求是多么的勉强使我不禁苦笑。
如果把团体中成员们聚到一起,他们会自然而地变得亲近,然后形成一个个关系融洽的小组,这样就不会有人掉队了——这就是他的想法,既含糊又天真。
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那样的场合中,一定会有人孤零零地待在座席的边缘、会场的角落,默默地等待时间的流逝。在一定的空间中提高人的密度并不能弥补交流能力上的缺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古老的游戏中有一个名词叫做“一无所有者”,这个词真是精辟。这位讲师发现我这个“一无所有者”没有明显的朋友,于是他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他采取的解决方法却是来自“富有者”居高临下的思维方式,注定与我无缘。
谦虚地自称不擅长社交的女孩子,通常都能轻松地跻身于交际圈的中心。而她们却毫不做作地这样形容自己,丝毫没有认知道自身的特质。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真正不擅长社交的人都是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还能正常与人交流,一旦处于集体中就会变得缄口不言。这一点,想必“富有者”是不会知道的吧。而且就算听说了,也只会付之一笑而已。
“在那里跟漂亮女生交朋友的机会很多。怎么样,有兴趣吗?”
“不必了,我已经对世上最漂亮的女孩一见钟情了。”
“啊?”他那根本不相信的表情真值得称道。简单易懂的人就是让人省心。
“来参加可以得学分的。”
他在吊钩上挂上了新的诱饵。嗯——因为是研讨会,所以没有期末考试……
万一我哪天又犯了爱逃课的老毛病,没有修完今年的学分,明年岂不是还要再去他那儿一次?
“好吧,仅此一次。”
“就这一回啦,下一次就是你们这些学生自己聚会了。”
“啊—哈—哈”,他满足地笑了。全员参加究竟有多大价值呢?我不得其解。鉴于对方正在兴头上,我没好意思泼冷水。
“八点在中央教学楼前集合。你回家时还赶得上电车吗?”
“大概没问题。”
“那就好。嗯,到时候再见。”
“再见。”他向楼梯的方向走去。我目送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唉。”
我这种不觉得朋友有价值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
我喜欢的颜色是蓝色。
但我并愿意不武断地认为红色就没有价值。
……只不过。
我从包里取出了不怎么用的手机。现在是一点半,离第三节课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一想到一个小时之后又能见到她,我就兴奋不已。
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可以约时间聊天了,现在我感到很满足。
我查找着母亲的手机号。“今天晚饭不回家吃饭了”——到底用电话还是短信告诉她,我犹豫不决。最终,我漫不经心地活动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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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在这睡着了,他会不会摇着我的肩膀叫醒我”——
如果说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我没有产生过这种朦胧的意识,那一定是撒谎。
一觉醒来后,干渴的喉咙和刺痒的鼻尖吸收着空气中的英俊粒子,显现出面包酵母菌一样的发酵作用,变得湿润润的。
理想的睡醒状态……本应该是。
不料踢着我的肩膀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用脚,不,是用鞋底把我“咣当”踩在地上。我拼命地摇晃着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大口喘着气。
如同处在回旋的飞机中一样,我看到的一个倾斜的世界,门口的鞋无一例外地鞋尖朝上。如果躺在街头的话,过往行人的脚步就是这样的吧——我得到了全新的视野,强烈的好奇心使我渴望看到沿着这一方向走动的鞋。不过,在眼前的状况下,还是危机意识占了上风。
女人穿着鞋站在十平米的房间里。哇,她在瞪着我。我是私闯民宅,这也难怪……不对,等会儿。她也可能是擅自闯进来的。这里是他的家,更重要的是她是穿鞋进来的。作为一个看上去没有欧美习俗的日本面孔,她的行为方式真是与世间格格不入。
“你谁啊?”她问我。我回道:“我还想问你呢。”
此时的我并不害怕。在对世间和未来的畏惧之中,我渐渐地有了勇气。
“这……”她稍显怯懦,为难地挠着脸颊。咦,没想到她这么快控制住了情绪。既然她是个没带凶器、赤手空拳的女子,难道是……他女朋友?
要真是这样,过后我一定会为自己强硬态度感到羞愧的。在寻找退路的同时我祈求这一猜测不要变成现实。
她举止可疑,眼神游离,似乎在寻找答案。“砰”的一声,她双手合十,说:“我走错门了。”
说罢,她以竞走一样的速度转身离去,只留下踩在地面上的鞋印。
追出去显然很麻烦。没想到她趁我思考的时机撤退了,真是巧妙的收场。于是懒得出门的我擅自批准自己继续躺着。
回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同年龄段的女性说话了。今天。有收获。这景色。我有种想画的冲动。我的心。我为了填满空空如也的内心而绘制了一个没有内容爱好栏。它在跃动,一如棺材盖板的跃动。
但是我没有起身,也没有拿起铅笔或画笔。因为,花费在绘画上的时间对我的未来毫无意义。毕竟我没有绘画才能。
仅凭家人称赞我画得好,我怎么可以沾沾自喜呢。我没有以绘画为生的才能,所以无论我如何拼命地练习,事态都不会有任何好转。
但是与实力不相称的进取心,又不容许我满足于只把绘画当作业余爱好,
总之,我再也不画了。
时间应该利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对我这个长期把自己关在家里,过着落后于时代的生活的人来说,尤为如此。
“……”
我偶尔会感到很不解——我为什么会画画呢?就以苹果为例。以艳丽的红色为基调描绘出一个苹果,这是美术课的一个环节。我的作品酷似真正的苹果。当然,要求的内容就是苹果,完成的作品自然是苹果了。
……然后呢?画好了之后,我感到完成作品的喜悦感在心中沸腾,当时的自己比其他人都更加接近美术。这种感受使我觉得很光彩。
接下来,在思考诸如“想用它来做什么”等后续问题的瞬间,绘画对我失去了意义。
画出来的苹果不能吃,无法满足我的食欲。但是它的产生,却是因为我希望把它画出来。
创造在以怎样的原理推动着我呢?
说到底,创作欲的实质不过是期望得到某人的好评吧?
根据从口袋里取出的手表显示的时间信息,我得知现在己经快到两点了。如果时间是一小时之后,我刚才就很可能把那位女性误认为来我房间叫我起床的妈妈,进而死乞白赖地让她拿零食来。我没开玩笑,说这话是基于我在“封闭”生活中养成的习惯。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盯上英俊国居民的一群女性其中之一吗?……嗯,我也是?
嗯……要真是那样的话,她一定是想在他的周围布置一片像“扫雷”里一样的雷区。这种心情我能理解。
对绘画没有好感只不过是由于我个人的因素吧——不能率真地表达内心的感情。
我从来不会傻乎乎地直来直去,因为我跟哥哥不一样……我有时会羡慕哥哥。
他选择了忠于内心地去生活。为了这个最佳选择,他始终践行着极为艰难的生活方式。这样的人我从没见过第二个。
“……哈”,我又困又乏。榻榻米上尽是毛刺,睡起来很不舒服。我抓来倒在地上的水壶当枕头,脖子和脸上险些被划得到处是伤。最终我放弃了,老老实实地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二十分钟以后,有人打来了门。这次真的是他回来了。
“咦……那个,嗨。”瞬间的困惑之后,他爽快地跟我打招呼。“你好。”
“好。”我就像先来到社团活动室的闲散成员一样,懒洋洋地回礼。他脱了鞋走进屋里,并没有追究我的擅自闯入。他的手,抱着鞋店的包裹。
“今天不上班吗?”
“休息……但是不知道,结果就出来了。”
“哦……然后就来这了?找我有事吗?”
他坐在房间的中央,伸手取过水壶的同时询问我来访的动机。
“也没什么事,一不留神就走到这,然后觉得困就睡了。”
“啊,没想到你性格还挺奔放的。”
他一副很敬佩的样子。那个表情就像我哥让人惊讶而称赞时被我撞见的一样。
“口渴吗?”他把水壶举到面前。
“嗯。”我夸张地表示肯定,还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哦。稍等,我去沏茶。”
他把包裹放在地上,站起身,走向门口旁边的兼作洗漱间的厨房。
我躺在地上望着他,仿佛能体会到裹在被窝里凝望着妻子准备早点的古代丈夫的心情。水壶放在火上烧着,不久,煮茶的芳香气味飘了过来。
“稍等。”他低声说道,回到我身边。他走回来的过程中,我甚至觉得他的脚趾都很漂亮。我和哥哥的无名指有些奇怪,是蜷在中指下面的。
还有,我的耳垂上有一条对折线似的痕迹,中指的第一关节之前的部分是先外侧弯曲的——这些特征也都跟哥哥一样。但无论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这些特征。我跟哥哥长很像,活脱儿的父女俩,这使我一直以来都很讨厌。
“刚才我去那家鞋店了,你不在。感觉就像缺了点儿什么似的。”
我随口应倒:“因为我是那家鞋店的摆设啊。”我依然仰面躺着,只活动着下颌说话,感觉很空虚。
“哦,对了……”我向他汇报了擅自闯入期间曾有人来访。
“刚刚有个奇怪的人来过。”
“奇怪?”
他似乎猜到了来者是谁,眯缝起眼睛,表情有些严峻。
“哦。”他点头表示领会了我的意思,“别放在心上,那是我妹妹。”
他还有妹妹啊!也就是说她是我未来的小姑。那个,我七成是在开玩笑。
“她说走错屋了,然后就出去了。”
“咦,那没准不是她。”
他干脆地否定了刚刚的推测,走进里面那件储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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