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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空明道:“没有,不过没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么?”
莫仲卿自然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可仍是有些忧心忡忡道:“其实、比起二人被抓回山来,我更担心方少奇被人利用,怕他二人逃下山后处境更为危险。“
司徒空明眼角一皱,顿了顿道:“现下他二人逃下山去你就算即刻动身去寻,怕也是大海捞针。
这样吧,若你还愿相信愚兄,此事交给我如何?至于贤弟你,五日后便是月圆之夜,不如就安心取来阴玉先去禁地寻那还魂花。”
莫仲卿诧异道:“难道司徒兄不用留守此地么?”
司徒空明笑道:“愚兄在此与其说是看守要道不如说是面壁思过,自我惩戒更多些,之所以还不走那是因为大半年前有一头猿妖在此鬼鬼祟祟,我曾与他斗法多次,怎奈这厮异常狡猾斗了几下,便躲进深处不再现身,愚兄想他上山必经此地,所以在此守株待兔。
而若不是昨日贤弟从上面掉下来,说出被这妖猿所救的事实,我还真不知他已能通过上方七星大阵,早就跑上山了。既如此,我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司徒空明见莫仲卿还是有些犹豫,遂道:“不用担心,那妖猿之事,众位师叔自会去调查,而你师妹之事包在愚兄身上,倒是你进入那禁地必须万分小心。愚兄不曾进去过,但听说那噬魂花有叶无花,另一种还魂花有花无叶,两者色泽一般嫣红,但却别就在花叶上,你若是误触了噬魂花,会被其瞬间夺去心神,痴痴呆呆成了花下肥料。”
莫仲卿闻言一凛,迟疑片刻终于双手抱拳恭礼道:“多谢司徒兄提点,那师妹之事就有劳了!”
……
三日后,昆仑派中风波渐息,谁也不知那方少奇和莫婉溪下山去了哪里,谁都以为莫仲卿也跟着一道逃下山去,所以任谁都不会知晓他已在天玑峰中整整潜伏了一天一夜。
这一整日中,他虽不敢直接深入妙法道长的居所附近,却也将这天玑峰上各式厢舍竹屋,阡陌小道来来回回摸了个遍,对妙法门下弟子的每日作息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之所以有如此身手,那是因为自从那日危急之中黄光一闪之后,体内真气霍然贯通,日益充盈,非但这真气可以再次运用自如,就连修为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应归功于妙法长老。
上次天枢峰中,妙法不仅抽出了重虞在他体内所留下的部分龙威,更是将蚰蜒精怪残余的毒气一并祛除,致使蚰蜒精怪的内丹,在先后经过重虞和妙法二人的凝练后,已无任何害处。
莫仲卿将内丹完完全全吸收后非但自此百毒不侵,亦且没有了残余毒素的困扰,于桃源图中二十年点滴积累的真气终于没有了束缚,这就像积攒多年的火山忽然一朝爆发,情况自然万分惊险。
而当初在晗光殿就是因这体内濒临狂暴的真气从而显得面露痛苦,若不是妙法出手暂且将真气封住,让真气慢慢在体内缓缓平复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妙法的渡入莫仲卿体内的真气与体内原有的真气互相融合,便有了此刻修为上的突破。
而在这期间他至今未曾想明白妖猿为何救他,但隐约有种感觉,觉着自己不知不觉中仿佛陷入某种圈套中,仿佛就像木偶一般被牵着鼻子走,但要准确地谁出谁是在幕后操纵之人却又说不上来,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他心生犹豫,但思前想后,他的确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此、这天黄昏刚至莫仲卿便决定按计划行事。
……
此时、天玑峰上余晖遍照,将片片树叶染得金黄,几缕斜阳顽强地透过重重绿叶,照射在莫仲卿的脸庞之上,将原本一张白净的面孔染得斑斑点点,黄白相间。
未几,树叶渐褪金装,还以本来颜色,又过一柱香的工夫,天地始沉、暮野四合,莫仲卿终于等来了一丝久违的脚步声。
昨日此时,他跟踪过明悦,知道这个点上明悦姑娘会离开下方的厢舍,独自提着食盒,给山中独居的妙法长老送饭。
而莫仲卿就打算趁着此时施行计划。还是那双道鞋,还是那一袭白衣及地,甚至那发饰也是简单披撒在身肩。可一见来人面目,即刻呆上一呆,下意识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明若?”
明若的出现让莫仲卿始料未及,他本以为送饭之人应是活泼的明悦,加之先前对她有恩,如此三两番游说之下,说不定就能明悦姑娘听进自己的苦衷,从而大大省却一番功夫,但现在看来已是无望。
眼望着明若在山道上一步步走远,莫仲卿情知开弓没有回头箭,眼见大好机会怎能就此放过?略一思忖,但听一阵树叶轻响,人已纵出树林。
“谁!”
霎时、但觉身后惊风袭来,明若已知来者不善,来不及多想本能转身闪躲,右手提起食盒顺手一掷,企图延缓来人迅猛的攻势。
岂料食盒刚及离手、莫仲卿已伸出两指在盒盖处轻轻一叩,随即膝盖跟着一挑、摆正食盒,顺手再在盒盖上一拍,那原本斜飞而出的食盒,顷刻间就稳稳落在了青石之上。
明若一见来人惊艳的身手,未及惊讶,就见对方已变掌为指,向着自己右肩穴急急点来。
明若柳眉倒竖,她当然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莫仲卿,可一想起方才的偷袭,再见眼前危情,再也顾不得手下留情,左手运起全身真气虚虚一划,神情忽然变得极为肃穆,跟着但听口中娇吒一声:“起!”字后,瞬时、刚至近前的莫仲卿立觉不妙,微一迟疑就见离得最近的三两绿叶已如离弦箭矢般飚来!
莫仲卿心头一惊,提起真气堪堪抽身闪过,霎时又觉周遭一阵狂风怒嚎而起,眼角余光一瞥便见近处一树绿叶已随风叱咤而来,速度之快,端是迅猛疾烈!
电光石火中莫仲卿刚及腾起离地,已有七八片犹如短镖般的利叶插了原处,随后左躲右闪一连翻了七八个筋斗,人已离了三四丈开外,而那团团好似暗器一般的利叶带起阵阵尖锐的破风声,激起一地的灰尘石屑,犹自穷追不舍!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妙法居智取(三)
电光石火中,莫仲卿顾不得思考,被逼得连连倒退,甚是狼狈,眼看就要被击中要害,却见他忽从身后掏出一直抓在手里未曾有机会放下的食盒竹盖,顺势往前一抄,第一波疾雨般的落叶就稳稳扎进竹盖之中,并没有穿透而过,显见,这竹盖已被附上了充沛的真气。
明若瞪着一双杏眼又惊又怒,抬手再挥,飘在身后空中的落叶又如一波波蜂团一般相继冲来。
而有了先前经验的莫仲卿,索性依葫芦画瓢,一面用它抵挡飞来利叶,一面辗转腾挪找着掩体就近躲藏,直到那一树绿叶耗尽时,挥舞着的食盖上已扎满了片片犹如刀刃般的绿叶,待得叶片上附着的真气一散,绿叶恢复了原本的柔软,大片绿叶随之散落,而有少部分仍是将竹盖扎得满满的,经风一吹,这盖上轻叶齐摆,看上绿油油的一片,竟似草帽般有些喜感。
莫仲卿灵机一动,学着二师兄莫少英的模样将‘草帽’作势往脑门上一扣,意在逗对方发笑,缓和气氛,可不知是不合时宜或是表情不到位,总之明若的一张冷脸已涨得通红,显见,她误以为这番举动是在赤裸裸地嘲弄。
于是,明若眼帘微垂,双眉一拧,全身白衣鼓动的同时,周身三尺之内的一地碎石已是隐隐腾空!
以气御物飞石术?
莫仲卿心中一凛,将手中食盖顺手向前掷去,人已翩然后跃,犹如狸猫般一下子躲进了树林之中。
明若久居山中,除了师兄妹相互喂招外,就没正式与人拼斗过,所以斗法经验以及临机应变的能力均不及莫仲卿,眼见他就如兔子般窜入林间躲藏,心下不禁又气又怒,但此刻真气已运至极致,刚掌握此术不久的她,哪能收发自如?
是以,见树林之中一有响动,这犹如飞蝗般的碎石转瞬倾泻而去,击得林中一阵噼啪直响,树干之上坑洼陡现,声势极其骇人。
可尽管如此,那林中窜响却是一刻未停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迅速奔来,瞧其行进速度益发迅疾,显见并未受到丝毫损伤。
“这莫仲卿竟然在如此密集的石雨中穿梭自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太过盲目施术,导致飞石打在了空处!”
思绪间、明若下意识咬紧银牙,看着那树林中越来越近的运动轨迹,再次强行提起真气托起身边碎石,这次她并不打算盲目出击,而是看着林间运动的轨迹,耐心等待。等到离自己身边的林间边缘一有动静,飞石已顷刻再至!
啪!啪!啪……
随着一阵凌乱的裂响声暴起,激射而去的飞石终于打中了来物。可定眼一瞧,飞出林外近在咫尺的竟是自己先前打出去的如数碎石!
明若脸色煞白,情知上当,刚欲抽身闪退,就见那林子口再次一动,一条人影已窜至近前,跟着胸口一窒,仿佛被重物凿中,两眼一黑,险些透不过气来。
一息之后缓过神来瞪眼再瞧,就见莫仲卿已站在了面前,而身上的周身大穴已被他点了个遍。
“多谢明若姑娘手下留情。”
莫仲卿说着不忘抱拳作谢,那明若气急败坏道:“惺惺作态!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其实方才倒也不算明若技不如人,那狂风骤雨般的飞石术只要沾上一星半点,血肉之躯必定会被击出一道道偌大的透明窟窿,显见,明若修习昆仑决果真已到了“以气御物”的境界,这显然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
莫仲卿知道这点,自忖自己没有如此能耐与之正面斗法,唯有扬长避短,声东击西,躲入林子后一路以泥团断木碎石之物向前抛射开路,让明若误以为那些个死物就是他自己。
如此依法炮制循环往复下,这才比较轻松的让明若错判了自己的位置,成功避过了大片石雨的飞袭。
这手段算不上光明磊落,莫仲卿见明若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知道这心里恐怕是将自己恨透了,于是,摸了摸鼻子也不解释,扛起她身子,就向林内疾驰而去。
此时、明若不能动弹,任由这个恶人摆布。只见他抱着自己迅速窜出林间,过得一阵,竟来到了平日里姐妹们嬉水之处。
这里是山腰中的一处泉眼,泉眼下方是一方幽潭,天色虽已暗沉,可水色依然清澈见底。
这里离自己的住处大约有个半里多路。虽并不算太远,可临近傍晚,姐妹们大多已回屋休息,断不会夜中来此嬉戏洗涤衣物。
而这个恶人将自己带来这僻静之处,又想作些什么呢?
一想到这莫仲卿前些天刚逃出天璇峰,活埋道字辈诸位师兄的惊人恶举后,心中不由一凉,再想起好姐妹明月的遭遇,这心头更是一颤,方才要杀要剐的豪气,顿时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胸中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
而当她见到这恶人将自己抱到潭中一块椭圆的石块上,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解自己的衣物时,吓得更是惊叫出声道:“你这恶魔!你!你要干什么!住手,我要喊人了!”
莫仲卿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明若姑娘不必害怕,在下只是接外衣一用,断不会有其他举动,还请宽心才是。”
明若怒目圆睁道:“呸!你这恶贼,淫棍,不得好死!我明若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莫仲卿情知自己这个恶人是坐定了,加之又怕她真叫喊起来引来旁人,无奈之下,顺手便点了她的哑穴,随后便在明若不断的瞪视下开始上下其手,解其衣物。
然而这解女子衣物算是件细活,莫仲卿既非采花大盗,亦未有非分之想,可双手难免会透过衣物触碰到女子软如温玉般的肌肤,而这刚一触碰,那明若身子本能一颤,颤得莫仲卿自己也有些心烦意乱,所以半柱香后,在连声道歉下,这才将这一身白色袍裙褪下,露出里间女子家内里的亵衣来。
莫仲卿刚瞧一眼,赶紧脱下自己的长衫将明若上身盖住道:“虽是夏夜,但这幽潭之上分外寒凉,还是披上些好。”
明若口不能言,只能羞红了脸拼命怒视着他,若此时眼神可以杀人,恐怕莫仲卿早已化作骨头渣子了。
莫仲卿眼观鼻鼻观心,道:“那夜间林中多虫蚁毒物,不比此处干净,是以,还就劳烦姑娘在这幽潭圆石上坐坐,受制的穴位大约会在两个时辰内自行解开。如此、仲卿得罪了,往后若有机会定当补过,告辞!”
一言过罢,莫仲卿转身离去,明若愣愣地望着那人背影消失在夜中,心中不由诧异万分:“这人真是来借自己衣物的?可拿去自己的衣物又要作什么?”
转念再一想,又有些羞恼道:“他想的到虫蚁毒物会来咬我叮我烦我,难道就没想过有比那毒虫猛兽更为奸恶的人心么?这个呆子,傻子!气死我了,别让我再碰到他!否则…否则…”
穴位受制、脖颈不能转动的明若,一边心中骂骂咧咧,一边紧绷着神经,用眼角余光不断搜索着黑暗中哪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
她现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若真碰到明月,明悦那等事情,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明若的担忧并非多虑,可此时的莫仲卿却也顾不得这些,他的全副心神都在这看似简单的白色长裙上。
少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它穿戴妥当,随后取出极似明月的人皮面具贴在脸面之上,最后将司徒空明一瓶事先研制好的药水灌入喉中,让自己的声线变得更近女子后,这才学着明月的举止拾起山道上的食盒,向着妙法真人的居住走去。起初,这每走一步,莫仲卿心中便多一份变扭,然而十来步下来,他便调整好了心态,告诉自己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
这时,夜色空濛,山阑吹拂,清风徐来,暗香浮动,山道尽头花海夹径。
沿着小径直走,依稀可见不远处茅屋中一灯如豆。莫仲卿屏住心神,再次深吸一口气后,向前缓缓走去,他开始努力地显得让自己表情更为自然些,可他却忘了不管自己是何表情,那张贴在皮外的面皮都不会太过显露的。
来到门前不远处,就在莫仲卿想着见到妙法真人后是怎样一副情景时,忽见一人推开房门一侧出声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才来呐?”
话语轻柔甜美,却绝不是妙法真人的声音,因为妙法真人本是个哑巴。
莫仲卿惊讶抬头,就见明悦推开屋门走了出来,见着自己姗姗来迟,一把走上前来亲密地拦住手腕道:“食盒先放下,快随我去往后屋,师父今日修为又有突破,打坐入静醒来便觉一身秽物粘稠在身,需要沐浴清洗。”
“啊?哦,好的。”
莫仲卿一惊,赶忙应承,却见明悦忽然站定,望着自己仔仔细细瞧了瞧,脸上竟是古怪之色,然后伸手摸上额头,言道:“明若姐姐,你可有哪里不舒服?为何声音变得有些古怪,是不是着凉了?”
………………………………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万般皆缘法(一)
莫仲卿心头一惊,顾不得明悦仍在额头触碰的右手,赶紧作势咳了咳道:“不打紧,或许是昨夜睡时着凉了,所以喉咙有些不适。”
明悦回道:“这样啊,那师姐先去,我随后就到。”
莫仲卿一愣,下意识就道:“去哪?呃、我是问先去做什么?”
明悦一脸古怪地望了这个明若师姐一眼,有些好笑道:“师姐今儿怎么啦,烧糊涂了?当然去给师父再送些热水,热水我方才替师姐烧好了。”
未等莫仲卿接话,明悦忽然一拍额头道:“啊、是明悦糊涂了,师姐瞧着明显有些不舒服,应该换我去提热水才对。嗯,那麻烦师姐去里屋给师父取件衣物好了。”说完,明悦俏皮一笑,方待举步离开却被莫仲卿慌忙拦下道:“不、不用了,热水还是由我来提好了。”
“真的?”
“嗯!”
莫仲卿不曾来过妙法的居所,并不熟悉周遭环境,但想来若找热水,总比去翻找妙法长老的衣橱要简单得多,所以这才慌忙临时改口。
而在寻找过程中,他同样也想到,按照之前的计划就算那枚聚天镜妙法常年贴身携带,但睡觉总会将它放在一旁才是,若送饭时无机会下手便打算入夜强取。
但现下情况生变,自己当抓住这大好的机会。
于是,不屑片刻,莫仲卿便找到了灶房提着桶热水向着明悦所说的后屋走去,临到门前,深深吸了口,在心中默念了声得罪后,有些紧张地轻叩木门。
咚咚咚……
门内无人应承也并未上锁,轻微敲击之下,这就推开了小半个缝隙。
莫仲卿表情微怔,这才猛然想起妙法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