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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以天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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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一时失神不察,让他乱来鼓捣得轮椅失了重心往旁边一歪,连人带车地往地面上摔去。
 
 
“哥!”林影眼皮子一跳,飞快地抬手横在他腰前,手腕一动扯住轮椅扶手,往下一翻,倾颓倒塌之势立时止住,稳稳平放于地面。手臂同时去拦截他压倒过来的身子,林影高估了自己,他哪里还是当日武艺超群的侠士,这幅病体半分内力也使不上,空有几招花架子招式,手臂承受不了太多重量,他反被林栖扑倒。
 
 
“不!我不要!”林栖在摔倒时双手还在空中胡乱挥舞。
 
 
“好,我们不要,不见,不要好不好?”林影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梦,不是梦,梦没有这么真实,是林栖,真的是他,他还活着,他还没死。她踌躇犹豫了着近前,竟见两人扭麻花似的抱在一起。
 
 
穆丹歆拉起林栖,只见他修长匀称的两条腿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歪搭着,他清减了许多,整个人瘦得落了形。
 
 
穆丹歆一看,不由眼眶一热,手指颤颤地抚上他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脸颊,“你……”
 
 
“放开我,你走,你走,你走啊!”林栖像是触电般将穆丹歆一把推开,蓦然清醒过来,神情激动地大喊。
 
 
墨台在旁边看着,就等着伸出手将人扶住,此时飞快出手捞人,显然类似的事情是做惯了的。
 
 
林栖在轮椅里缩成一团,头上的发簪掉落下来,一头乌发凌/乱地散落披覆,他以袖遮面,低吼,“走,走,快走!我不要见她。”
 
 
“带公子进屋。”林影轻、喘着气开口吩咐。
 
 
墨台得了命令,推了轮椅便走,将穆丹歆忽视得彻底。
 
 
她不禁心头一把火高高窜起烧得分外地旺。穆丹歆霍然转身,玄色朝服冷硬的下摆划开一道凌厉的长弧,这盛夏的炎热都被她此刻目中的雪虐风饕逼退了几分。
 
 
这人略略苍白的脸和他唇边淡如流云的笑意落入眼底,她登时一愣,心尖尖上似是被一只手拧了一下,忍不住想要开口问问他“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可还受得住?”转念一想他竟隐瞒欺骗她这么久,她全心信赖他,他却是守口如瓶,半分讯息都未漏出来令她知晓,她便恼地想杀人泄愤,再一想便觉她现下这好声好气有商有量的态度委实一等一的好。
 
 
“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就像是林栖会变成这样,全是拜他所赐;就像是又回到了他中毒前,她那么厌恶他的那段怎么都过不去走不完的漫长光阴。
 
 
腹部被哥哥无意间打到,此时不紧不慢地隐隐作痛着,林影面露倦色靠在墨砚身上,手掌压了压腹部又放下,支起身子,秀气的眉尖微蹙,然后淡淡扯开唇角,“医理之事我不懂。许是我请的都是些无能的庸医,看不了哥哥的病,若殿下能将他带回王府,请了宫内的御医延医问诊,御医医术高超,或许殿下的疑惑便有答案了。”

她问的分明是林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偏偏扯到林栖的身体上,偷换概念的本事炉火纯青,四两拨千斤地将难题应付过去了。


穆丹歆冷笑,“林影,你装什么傻!你若真想我接他回去,便该第一时间将人直接送进王府,送到我跟前。你却是与我小意周旋,苦苦瞒着我。在我面前耍这等不入流的小心机,不觉得辱没了你自己吗?”


“是啊,殿下。我这些卑鄙的心思都被你看穿了,在你面前我无所遁形,这种感觉可真让人不舒服啊……这可怎么办才好?”林影笑着笑着脸色渐渐发白,额角渗出一片细细密密的薄薄的汗渍,热辣灼目的光线辉映那抹水汽,显得他肌肤晶莹剔透。


眉尖难以控制得颦得死紧,心脏似被一只巨手捏住了,那只手慢慢收拢,越捏越紧。林影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他弯了腰,手掌压在了胸口,下一瞬五指猝然收拢,攥紧了胸前的衣襟。


“公子!”墨砚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分量突然变轻,忙扶着他在花架下的石凳上坐了。


“林影……”


“殿下,我、没事……”刺眼的太阳晃得他头晕,林影艰难出声,精致的下颔向上扬了扬,脸色,已是苍白胜雪,棱唇向上弯翘扯出笑容。

慕丹歆急迈了几步的步伐一止,如果他不逞强,如果他在此时示弱,也许她会上前将他拥住,然后伸手替他揉一揉胸口,用关怀担忧的目光凝着他,责备心疼地道一句,“病刚好,也不知道消停消停,这么大太阳出来做什么?”

可他开口了,不仅开口了,且是轻笑着开口,于是她便没有了上前拥抱的理由。

“殿下说的都对,你之前看错了我,我哪里是不争不抢淡泊从容,我分明是嫉妒成狂想将你身边的人赶得一个不剩才好,委实是我太能装了……”笑声带起胸腔轻微的颤动,牵连着痛楚,他却是毫不顾忌,像是痛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第十九章 情毒

“你倒是坦诚。”这人开诚公布地说他吃醋了,她便没法在这个当口深究,实际上关乎林栖的事情他只字未提,口风咬得死紧。

瞅着他的渐差的脸色,她倒真看不下去了,穆丹歆拿这人束手无策。

盯着他漆黑的脑门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恼,索性一走了之,“我去看看林栖……你也回屋歇着。”

雕花槅扇砰然阖上。

好歹她在进屋前不忘对他叮嘱一句,他是否该知足了?

“公子,你的药呢?”碍于殿下在场,墨砚不敢出言打断,殿下前脚一走,他便急急询问。公子方才只怕是毒发了。

疾风暴雨般的咳嗽抢先逸出唇角,他咳得背脊颤个不停。手指抵在唇角,嘴里腥得发苦,一抹温热喷在指尖,抬指一看,果不其然沾染上一抹娇、艳的鲜红,林影笑得虚浮,“忘带了。”

影子留下来的药,专门克制他身上的情毒。

情毒,初时不过一株无害的幼苗,一分爱,一分毒,一分殇,一分痛。而他遇上她,六根不净,七情已生,贪、嗔、痴全犯,自是该承受殇情之苦。

这几日一直不曾派上用场,他记性懈怠了一回,偏是毒发了。

“你之前说老夫人有意向让我回去一趟,现在走吧。”林影阖目片刻,睁了眼淡声道。

“啊……”那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吧?墨砚满脸不赞成,“公子你既身子不爽,合该先回去躺着。”

一道冷怒的低吼,“公子,你也不看看你的脸色难看成什么样了!”墨台脾气急躁,他从大公子房里出来,恰听到最后两句。

“扶我起来,我要出门。”林影脾气温淡,性子随和,固执起来,却是个谁也劝不住的。

“大公子精神状况不好,前几次险些伤了人,公子,将殿下单独留下来,会否不妥?”墨砚提起林栖,心里只盼着能借此让他先回房歇息,别急着出门。

林影却是想到了另一头,他的目光落在虚无缥缈处,邈远而空洞,“没有什么不妥。你我说了千言万语都是无用功,而殿下还未现身,便令他开了口,这是个好兆头。殿下在哥哥心里,总归与旁人不同。兴许殿下与他多相处些时日,他便能从自我封闭的世界走出来,做回曾经光芒万丈的林栖。若能如此,便是皆大欢喜了。你去与锦宁打声招呼,告诉她我们先回去。”左右,长公主的驸马是林栖,与人私奔坠崖身亡的才是他林影,不是吗?

但,不甘心啊!

他说服得了他的理智,说服不了自己的心,最真实的想法就是,他不希望她再见到哥哥。林影,远没有表面上的豁达潇洒。心口不一,醋海滔天,真是卑劣又可耻啊!

皆大欢喜?那公子你自己呢,你又该何去何从?这个皆大欢喜不包括他自己吧?墨台墨砚默默无语,一人一边扶着林影走了两步,只见他突然直直地栽倒下去,慌得乱了手脚,“公子,疼得很厉害?”

“小声点,别将人都引来了。走……扶我离开。”林影眼神迷离,轻飘飘地说。

第二十章 林氏家主

林府坐落于京城西面近近郊处,府中院落鳞次栉比,亭台楼榭林立,奇石流水格局精巧不凡。曾几何时,京中的名流高官往来不绝,日日车马盈门。如今,到寂静得近乎萧条,暗红色的大门紧闭着,散发着古朴的气韵,大门两侧各摆了一头怒目圆睁形态狰狞的石狮子,望之森然。
 
墨砚扣了扣门上的铜环,厚重的大门徐徐开了三分之一,声响沉闷粗犷。
 
“你是?”
 
林影和林栖容貌上的区别仅在于他眉心的朱砂血痣,旁人不知晓,府上见过他们二人的却是能分辨出来。林影大婚后,为防止人多口杂泄露消息,林府上下的小厮婢女除了几个亲信幸免,其余的一概被清洗处理,这新来的小厮竟不认识他。
 
“去禀告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新来的小厮唯唯诺诺地应了,拔腿进去回话。
 
林影被搀扶着跨进大门,府内人声沉寂。他已有年余未回过这里,院中桃柳结了一季的果,湖中的菡萏败了又开。一时间,恍如隔世。
 
“公子……”清姿奔出佛堂外,只见那抹白影缓步而来。
 
清姿按捺着等他走近,见他整个人比年前消瘦了许多,不由心头一酸,别过脸去抹了把泪。
 
“清姿,我回来了,你该高兴,哭什么,多不吉利。”
 
“是,是,是。”她又哭又笑的,见到他,胸口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实在压抑不住。
 
她堪堪停在他身前,保持两步的距离,“公子,你身体没事了吗?前段时间听说你中了毒,我吓都吓死了。”
 
“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林影白着脸淡淡微笑。清姿是母亲拨过来照顾她的,后来他成了亲,按规矩女丁不能陪嫁跟去公主府,便回了母亲身边。
 
“公子,你在公主府待得可还好?若是不如意你便回来吧。这里总归是你家,夫人再严厉也是公子的母亲,母子之间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只要公子低头认个错给她个台阶下,她也就原谅你了。”当初嫁到公主府的人本是大公子,哪知他临时变卦出了私奔这一遭。莫说京城,便是皇宫里的动静夫人也掌控得清楚,何况这小小的林府。三百亲卫悄然出府逮人,却是二公子带人一力拦下。后来,二公子和夫人的意见不知如何达成一致。于是,林家除了出了个光宗耀祖的驸马之外,还出了个有辱门楣于兄长婚宴上私奔的不肖子孙。
 
“清姿,我很好。”林影皱眉,指腹揉/按太阳穴,那净白的手指如玉生烟,好看得紧。
 
“公子骗人,如果好,你的脸色怎么会差成这样,怎么会瘦了那么多?公子,你根本不快乐。是不是公主殿下待你不好?你明知她要的人是大……”
 
   大公子……
 
林影本迈向屋内,闻言猛地转过头,那冷白的面上透着清冷疏离,“清姿,帝家之事岂是能拿来说长道短的,这话我不想再听到。”
 
声缓而沉,挟着威慑。
 
清姿愣在当场,她与他相处数年,她知道二公子惯来是宽容的,他从未对她疾言厉色过。
 
清姿咬了唇,“是。”
 
“进来吧。”一道平和无波的声音。
 
内屋香烟袅袅,佛堂中央供了张观音像。林氏家主,林禾,他威严冷漠的母亲,此时跪坐在庙堂中间的蒲团上,闭目专心地默念着经文。若不是她手的手指在拨着念珠,几乎要让人以为她是睡着了,或者干脆就是一座雕像。
 
墨砚、墨台留在外面没有入内,林影安静地伫立在她身影后方。
 
林禾一直不说话,林影便耐心等着。浓郁的熏香让他愈发喘不过气,头晕目眩得厉害,林影捂着嘴低低咳了几声,视线已是一片模糊,他身子晃了晃,恍惚地撑了一下堂屋中间的方柱才站住。
 
默诵完大般若经,林禾睁开眼,幽幽叹了口气,“我几次三番叫人传信与你,回来与我见面,你置若罔闻。穆丹歆刚找到了栖儿,你恰恰在这个时候回来,可是死了心要来向我服软?”
 
胃里火杀火燎地疼,像烧红了的烙铁在里边穿梭,手掌忍不住握拳抵在胃上,他勉力提声道,“非也,母亲,我今日来此,是想劝你及早收手。当今圣上勤政爱民,朝纲清肃,百姓安居乐业,母亲你要做的事情,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绝不会认同。”
 
“逆子!”林禾霍然转头,看向这个外人以为不受宠实则从小为她看重的儿子,怒气令她胸口急剧起伏。 

她的目色晦暗难辨,像蕴着狂风骤雨。

林禾深吸一口气,旋即一笑,笑得意味深长,她典雅精致的容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凌厉,即使笑着,那气场强大得极具有压迫性。
 
 “勤政爱民,朝纲清肃,那可未必。”她培养了许久的棋子该粉墨登场,发挥效用回报于她了。
 
林影抿唇,强迫自己放下手来,背脊挺得像平整的墙面,额角却是有汗珠不断滴落。
 
他倔强地与她对视,“若您一意孤行,漱玉斋将不会再无节制地为您提供银两。”秘密建造地下基地,炼制兵器,招揽死士,哪一样不是需要大把大把烧银子的事情。漱玉斋,本是他母亲创建起来敛财之用,后来母亲发现他在商业上的天赋,一度放权,渐渐将漱玉斋交由他全权打理。当时,母亲对他极之信任爱重。
 
林禾冷笑连连,“你威胁我?真是我的好儿子。”
 
   “儿子不敢。”林影蓦地跪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可漱玉斋在我手中一日,我便容不得它以为虎作伥。您既然将漱玉斋交给我,便该想到有这一日。”
 
“你若真非阻我不可,回去向你的爱妻检举便罢,告诉她,她的丈夫母家涉嫌谋逆造反,让她将我们林家满门抄斩,挫骨扬灰。”林禾语气森寒得像尖锐的冰凌直刺入人心。她在朝在野烜赫一时,若非那件事情之后,她主动退下来,如今依然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让林栖嫁给穆丹歆是她一手筹划。她知道林栖与方曦两人有情,他嫁了过去,心却不会过去,他为了和方曦两厢厮守,定会不余遗力助她一臂之力。不想最后关头被林影搅了局,坏了她全盘打算,真真是让她气疯了。
 
“母亲,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您真的是我的母亲吗?”林影目中流露出一丝哀伤,苦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天下间的母亲莫不疼爱自己的骨肉,钱财名利都是身外之物,只愿自己的孩子一生幸福安康。我的母亲,爱我至深,我爱她敬她,若有一日,需要我为她去死,林影绝无怨言。可您呢,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算计……都利用得彻底。天下间可有这样的母亲?母亲,你醒醒,儿子求您,你已经疯魔了,我不想您执迷不悟,到头来懊悔终生。”
 
他真的觉得她很陌生。在她亲口承认她的野心和计划,在她亲手喂他服下毒药,在她亲自封了他的内力,他便觉得不认识她了。
   
   林禾优雅的唇冷冷地勾起,“是,我疯了,从十年前,那个人死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从十年前,她便与穆氏皇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林影捂着胸口,倚着柱子慢慢滑坐在地面上,母亲说的话他渐渐听不清,他身子蜷缩成一团,“嘶……”

 他惯是能忍的,他肯在人前如此,必是因为不舒服到了极限了。
 
林禾见他情况不对,蹲下去搀起他,手指搭在他腕上把了把脉,皱眉道,“你的药呢?”
 
坐在地上的人软软地往她肩头倒去,已经昏迷,嘴角流下一缕刺目的血线。

第二十一章 在乎,不在乎

林影没想到,他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穆丹歆。
 
“殿下?”他微微抬了头,轻声启唇试探着唤了一声,脑中眩晕犹在,视线不甚清晰。紫色锦衣墨色腰封的人影又是背对着他,他总有种身处梦中未曾醒转的感觉。
 
穆丹歆立在窗口,她侧过脸,逆光笼罩的面孔妆容精致,她连美丽也是一种凌厉的美和风华。
 
她脸色遽然变化,瞬息移到床边按住他起身的动作,怒道,“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两天两夜?”
 
她面上的关切清晰地展露出来,深潭般的眼闪烁着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柔之色。
 
“我只是想要坐一坐而已。”林影无奈一笑,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唇色仍白得和脸色别无二致。
 
他的手指修长,盈润,好看得倾了人的心去。
 
穆丹歆俯/身亲了亲他的手指,“人说十指芊芊,玉/指/如葱,我原还不信,这会儿瞧着,倒真半点不夸张。”
 
林影被她瞧/得面露尴尬,“殿下……”
 
“好了,你给我好好躺着,病未好之前不准再这么胡来了。”
 
他的目光转到她按在他肩膀的手指上,手背上齿痕犹在,他眸色一黯,阖上眼淡淡道,“劳殿下费心了。”
 
穆丹歆喉间一噎,他这个态度……是漠视她的存在甚而送客的意思吗?
 
林影卧于衾被间阖目养神,凝白的脸色,眉心不自知地微拧着。
 
穆丹歆蹙了眉,沉默须臾,见他仍没有开口的意思,腆着脸说,“林影,你可是还在与我置气?我承认我那日口不择言伤了你,但你将他的事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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