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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两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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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屹名?真是小六?!如许心中咯噔一下,顿时从头凉到了脚。
其实,看何嘉刚才炸毛的样子,大概已能猜到他俩的关系,但现在亲耳听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能白家都有天生的两面派功夫,白屹东的这位小堂弟到家里做客时,特别乖巧,张口闭口就是:“四嫂好”“谢谢四嫂。”
一笑俩酒窝,稚气犹存。
亏得她还一直认为,白六是白家男人中少见的单纯孩子。
可何嘉接下来的话,比如许偶尔听到的豪门轶事还惊人:“对,我是喝酒了!反正这孩子你也不要,我就是天天喝,又怎么样?我还就告你,我现在不单喝酒,还抽烟,光今儿个晚上我就抽了一盒!怎么着,你过来抽我啊?白六,你还真别逼我,今晚你不过来,我就找地儿把孩子生下来。畸形、白痴,我都认了。我愿意养一辈子,看最后,谁他妈丢脸!!”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何嘉冷笑一声,挂了电话,然后顺着墙沿慢慢蹲下去。
烟从她指间掉落,闪着火星在地上滚动。如许听到隐隐传来的呜咽声,野兽一样。
她脚步一滞,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进还是退。何嘉听到动静,猛地站起来。当看清来人后,她的眼神明显一愣,然后泛出了勃勃怒意:“江如许!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吗?我前两天才知道,你居然是白四的媳妇,装得可真好啊。那四嫂,请您教教我,您到底是怎么挤进白家的?你没有孩子,却被全家捧在手心里,我为白六打了两个,现在眼看着,第三个也快保不住了,可还是进不去……我他妈的,就是进不去!!”
“何嘉,你冷静点。我先扶你到旁边坐会儿,你现在……还是要好好休息。”
如许尴尬得招招手,示意女服务生过来帮忙。何嘉却冷笑着,死死得盯着她:“给我省省吧。你刚才不也眼睁睁看着他们拉偏架么,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你们这帮人都是一样的虚伪、心狠——我跟了白六4年,婚事黄了,身体也废了,可最后得到了什么?我甚至连 Lisa那女人都不如!全Z城有几个人知道我跟过他,我差点做了他儿子的妈!!”
“可是,江如许,你也别得意,别以为进了白家,就成了。”何嘉顿了顿,扶着墙阴冷得盯着她:“姓白的都一样,他们永远不会专心在一个女人身上。和他们谈爱情,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如许隔着三步远,头痛得望着她。直到何嘉再也站不住,一个踉跄瘫下去,如许才快步过去,结结实实地扶住她。
何嘉满嘴的酒气喷得她头晕眼花,手还发泄似地乱拉乱扯。如许单薄的上衣顿时被拉脱两颗纽扣。她尴尬得一边捂着,一边费力搀着何嘉,走进了旁边的空包厢。
躺在沙发上的何嘉还在不住哭叫,几乎把白家上下都骂遍了。现在这情形,找谁来都不合适,如许只能小心翼翼得看着她,等白屹名过来。
“白六,你混蛋,你怎么还不来……我难受,六,我难受……”何嘉骂够了,又开始哭,一声声呓语,听得钻心。
如许在旁边沉默得听着,想伸手拍拍她,又怕她受到刺激,再闹起来。
左右为难间,何嘉的手机突然响了。如许在她包里掏了好一阵,才从一堆杂物里拿出来。电话一通,就听到白屹名焦急的声音:“嘉嘉,你在哪儿?我到了。”
如许松了口气:“屹名,我们在10号包。”
“四……四嫂?你怎么也在?你和嘉嘉……认识?”那边惊愕得呆了一下,声音骤低:“哥,难不成嫂子也在博图?”
“嗯,一直在那儿。”一段沉默后,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没问,难道我还主动报备?”
“哥,您这是在坑我……”白屹名无奈得叹了口气,讨好得笑道:“那四嫂,麻烦您再受会儿累,我们马上过来。”
我们?如许皱眉,电话却利落地挂了。不一会儿,门被砰得推开,一个高大的漂亮男孩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的白屹东。
“嫂子。”白屹名敷衍得向如许点了下头,就径直跑到何嘉跟前,把神智不清的她一把抱进怀里。他的声音轻柔温暖,带着说不出的怜惜:“嘉嘉,你怎么又开始闹了?不是跟你说过,再等我两天吗?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唉,我先带你去看医生。”白屹名在她额头疼惜得吻了两下。
原本,何嘉缩在他的怀里已经渐渐平静,但一听到“医生”两字,忽然又开始发狂。她拼命得尖叫、推搡,表情狰狞:“不,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你们别想再拿掉我的孩子!白六,你滚,你给我他妈滚出去!”
“还有完没完了?!小六,你就是对她太客气了。”一直冷然抱臂倚在门口的白屹东,看到白屹名被打得连连躲闪,手却还是紧抱着不放时,心里绷那根弦突然狠狠跳了下。
他立刻觉得痛,想要发泄了。
于是,白屹东满脸戾气得拧着眉,大步走过去。

☆、第5章 行你真行

白屹名警惕得收紧手臂,把何嘉的头强按进怀里,任她把眼泪、鼻涕擦了一身:“哥,你要干嘛?说好了,你别动她。这事,我自己能解决。”
“那就别让她在这儿瞎嚎。难道你真以为,三叔出国了,就奈何不了你们?是不是嫌上回被抽轻了?”白屹东嗤了一声。
想到父亲的雷霆手段,白屹名脸色顿变,手上立刻加了劲,让何嘉再也动弹不得。
她在怀里徒劳得呜咽着,手指甲在他胸口、腹部一阵乱抓。白屹名无奈得俯到她耳边,轻言了两句,然后,含着她的耳珠慢慢舔舐。
何嘉拼命挣扎了会儿,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白屹名的脸上也开始显出红晕,他慢慢松开手,把何嘉抱上来。只见她半梦半醒地闭着眼,低低喘气。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无比。江如许和白屹东不约而同地转开视线,停了会儿,白屹东上前两步,清咳一声:“行了。六,快开我的车去。三叔那边,我先帮你挡着,别再出什么事了。”
“哦,好,谢谢四哥、谢谢……嫂子。”白屹名对二人点了下头,用西服包着满身污迹的何嘉,快步跑了出去。
“哎,屹名,等一下……”如许轻喊了声。但他没回头,反而引起了白屹东新一轮的冷嘲热讽。
“怎么,你怕小六害她?”白屹东转过身,半笑不笑得说:“放心吧您,小六惯着这女的呢。也不知道是看上她哪点,整一泼妇,要啥没啥。”
“白屹东,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刻薄。你知不知道屹名对她做了什么?还是你觉得,女人就活该被你们玩弄,就像……上回那样?”江如许愤然地攥紧了手心。
“上回?”白屹东怔了下,待想起后,忍不住皱眉:“哎,你怎么又提这个。跟你说过,我那是被人算计了,我哪瞧得上她……算了,懒得跟你说。烦!”
“是吗,可如果你不去,又怎么会被人算计。你以为自己做的事,多光明正大吗?白屹东,你根本就是……就是……”江如许梗了会儿,指着他咬牙切齿得骂:“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
结婚两年,很少看到如许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白屹东憋着气,正耐心等她的“教训”,然后反唇相讥。可她一句“混蛋”出来,他突然憋不住,想笑了。
“混蛋”两字,大约就是她骂人的底线了。这丫头,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白屹东憋着坏笑,冲她懒洋洋得抬了下下巴:“难得啊,难得你这口气憋了一年半。好吧,就算我上次是故意占人便宜,但能不能麻烦您把上衣扣齐了再教育……这么着,也比较有说服力,不是?”
“你!!”江如许愣了下,不自主得低头,果真看见胸口已敞开了一片,肩带、内衣边都清晰可见。
她倒抽一口凉气,想起刚才进包厢时,分明一直捂着的,那是从什么时候松开的?
嗯,好像是从白六调情开始。她觉得不好意思,刚转过身,白屹东就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然后和他吵起来,自己一喘气、一挥手……那条缝就成了“开口笑”。
他就是故意看她的笑话吧。混蛋!
江如许气得满脸通红,酒气也一阵阵泛上来。她抓着胸口,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被白屹东一把抓住:“哎,你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
“怎么没关系?至少,你现在还是我媳妇儿不是?总不能叫别人瞧便宜吧。”白屹东戏谑一笑,上前利落得扣住她的腰。他把唇一点点贴过去,暧昧得笑道:“听话点,不然,我就像小六那样办你。嗯……你清楚的,我可比他狠多了。”
“你,你松手!流氓!无耻!!”江如许脸颊通红,手忙脚乱。
“呦,又多了两句:混蛋、流氓、无耻……还有么?再说点,让爷开开眼界?”
这轻佻的口吻令如许恨意丛生,而他的手跟铁钳似的,根本挣不开。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别扭得转头,装作瞧不见。
白屹东嗤嗤笑了两声——他当然知道如许脸皮薄、不经逗,但心里那股气就堵在那儿,非得冲出来才舒服。
今早一到公司,他就让秘书把能推的事全推了。午餐匆匆扒了两口,午休、茶歇一律取消,直忙得差点把脚举起来。然后,提前半小时下班,亲自进厨房做菜,又腌了牛排,就等着如许回来。
结果,牛排出了一滩水,人影半个不见。
白屹东心头的暗火又噌噌地拱上来,索性铁青着脸,在家等着。正憋了一车的刻薄话,六弟白屹名忽然可怜巴巴地约他出来,说有事想和他商量。
刚讲到一半,白六就接到了何嘉的电话。在他面前,这个性子向来高傲的弟弟一阵轻言慢语,态度恭敬得好像就差把那女人供起来。
白六因为这场恋爱遭的罪,他是一路看过来的。所以,当看到那女人还这么不知好歹得死闹活闹,他真恨不得直接冲过去,给她劈头盖脸俩耳光。
不过,也不用这么激烈。正憋了一肚子闷气的白四少想:只要见了面,他自有办法把她臊得直接滚出去,再也不敢回Z城。就算小六因此生气,也就气一阵子,总比他一辈子毁在这女人身上好。
这一路上,白屹东把每道步骤都想全了,觉得自己的法子真是算无遗策、尽善尽美。结果在门口,一听说江如许也在,所有的“完美战术”全气没了: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有事”!!还公事!真他妈撒谎撒上瘾了!!
于是,自打进门后,他就一直冷眼盯着江如许。原以为,她至少还要回头,心虚地对自己解释两句,结果人家的注意力全放在前头,好像那边才是正主,他只是个临时串场的“路人甲”。
白屹东气乐了。他忽然觉得自个儿憋了这一晚上,真不值。好像特在乎她似的。
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手,尽量平静地看着她:“好了,你就在这儿老实待着。我去拿件衣服,很快回来。”
江如许不答,长睫一动不动得垂着,盖住了她眼里流过的悲哀。
白屹东拉上门,先让相熟的领班到一楼展示台里拿了条丝绸披肩,然后,徒步跑到了两条街外的品牌店。事出突然,他也只好从权,选件大路货解决问题。
好在如许的尺寸、口味,早烂熟于心。白屹东皱眉挑了一圈,勉强选了两件还看得过去的。想了想,又带了枚同系列胸针——设计素雅大方,倒比衣服耐看。
白屹东心满意足地回了锦绣江南,远远就看到10号包厢敞着门。沙发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披肩,领班低着头,轻声回答:“对不起,白先生。白太太非要走,我没拦住……”
“知道了。”白屹东冷哼一声,顺手把袋子扔出去。
“啪”得一声,正砸在披肩上,带着它,一起滑到地上。
行,江如许,你真行。

☆、第6章 此人内心很骚包

“对不起,部长。家里有急事,就先走了,明天带点心来向大家道歉。嗯,是,我看到何嘉和朋友走了,她挺好的,您别担心。”江如许挂了电话,到洗手间漱口。
喝了碗醒酒茶,胃里似乎舒服了一点。门外,雨下得正急,她的脑子里也乱成一团,一阵阵来回刮着风雨。
如许知道自己今天彻底惹恼了白屹东,也知道这样的反抗很幼稚。但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他想撒泼就撒泼,想扮贤良夫婿,自己就得笑脸相迎?没错,她的确答应过今晚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谈。但晚上,突然遇到了白六那件事,所有的念头都没了。
只是觉得冷,打心眼里冷。
“姓白的都一样,他们永远不会专心在一个女人身上。和他们提爱情,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爱情……”如许自嘲得念了两遍。即使昨晚被逼到绝境,她也只敢反驳他一句:“你真的……喜欢我吗?”
不敢提“爱”,不敢想、不敢听。
“哎,你怎么又弄错了?还想不想在这儿做了?”走上楼时,她突然听到了连管家不耐烦的声音。
然后,有人可怜兮兮地回答:“对不起啊,连叔,可我真觉得这两件差不多。我……我分不出来。”
“呸,怎么会差不多?这条纹、款式、厚薄都不一样。我说,你能不能仔细点,别害我再挨骂。你没看到今晚,先生的脸有多难看……”
今晚?江如许愣了下,忍不住接了句:“连叔,你说什么?”
管家尴尬得笑了笑:“哦,太太,对不起。吵到您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白屹东今晚回过家?”
“哦,没有的事儿。您听错了吧。”管家向旁边的圆脸姑娘雨芳使了个眼色,她立刻连连点头:“对,白先生没回来。那些倒掉的菜,全都是厨师自己做的。”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管家扶额。江如许眼神闪烁地望向那片连绵的敞开式衣柜。四季的衣服都挂得整整齐齐的,尤其是当季的夏装:衬衣、领带、高尔夫球衫、薄西服、休闲裤……应有尽有。全黄花梨衣架,奢侈至极。
这房间本就是给白屹东存衣服的,最近两人冷战,他立刻毫不犹豫地选了这地方做卧房。由此可见,此人内心多么骚包。
“这件……”江如许微一皱眉,自然地走过去,把一件条纹衬衣放到了东侧。管家连连点头:“对,还是太太了解先生。最近,店里又送了一批,加上新洗的,这丫头就搞不清楚了。唉,冯嫂没回老家就好了,换了这笨手笨脚的丫头,真见鬼了。”
“行了,你就再说她了。这么一大堆,确实很难分。”江如许同情得看了小姑娘一眼——不过才18;19的模样,眼泪汪汪的,像要随时哭出来。
她心里的某根弦忽然被触动,一句话脱口而出:“哎,你别急。我今晚有空,可以教你。”
“啊?”管家和雨芳听了,都是一愣。
如许说完也后悔了,但还是点点头:“嗯,就这样吧。我教你。”
“衣服、裤子各半边,这你应该知道。然后,分质地:丝、棉、麻、混纺,再分长短,最后颜色由浅入深。碰到格子或者条纹,就在底色的基础上,以图案尺寸、宽窄排。比如这两件,虽然都是格子,但这一件要放在前面……”江如许耐心得解释着,手指灵活地在架子间穿梭。有些衣料特别滑顺,一不当心,就从指间滑开了。
摆到后来,如许自己都快笑了出来。
“你说白屹东这人多麻烦。我看他就不该做风投,该去图书馆。每天理一遍书,最有成就感。”
“没错,没错,太太您说得太对了。”雨芳连连点头。
“哎,这件……”江如许的笑容滞了下,手突然停了。小姑娘转了下眼珠子,口里念念有词:“由短到长,由浅入深,图案由小到大……咦,没错啊。

“嗯。”如许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眼睛依旧盯着前方,声音轻飘飘的:“我看,都理得差不多了。你先出去,我再待会儿。”
“是,太太。” 雨芳小心翼翼地又看了眼她的脸色,终于鼓起勇气:“太太,连管家太厉害了。我以后有事不明白,可以问您吗?我觉得整个屋里,就您最和气了。”
如许淡淡点了下头:“行,只要我在。”
小姑娘并没觉出这句话的古怪,乐呵呵得走了。走到门外,随手把门一带。门吱呀一声,往门框那里靠了靠,又缓缓得打开。
如许默不作声得从一堆挺括的衬衣里拿出一件。
那时,她和白屹东刚开始交往,那群好事的发小就撺掇着非要他俩喝交杯酒。推搡之间,酒晃到他的白衬衣上,雪白的领口下一痕紫红。
他也像今天这样,立刻让服务生去买了一件,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和朋友们玩闹。但凡是他们敬过来的酒,白屹东都笑嘻嘻得挡回去,如果他们出言“调戏”,他也乐呵呵得反唇相讥。
最后宾主尽欢,她一点亏没吃,倒赚了不少见面礼。
等到人散光了,白屹东才带着她到僻静处,笑嘻嘻地望着他:“如许,这衬衫可是为你脏的,你必须帮我亲手洗干净了。”
“可这标签上写着不能水洗,还是送洗衣店吧。”她为难得回答。
“没事,尽管洗,只要把这东西去掉就行。”白屹东笑着凑近她耳边:“他们都说这看着像吻痕。我是不介意带着它到处晃,但你面子薄,不是?好如许,就帮个忙吧,啊?”
为了这句话,她查了半天资料,买来专门的药水清洗。可揉了会儿,痕迹没了,领边上也起了毛。她很不好意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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