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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的脸顿时白了下,站起来的身体僵住了。屹萱却误以为她动了心,只是不好意思说,立刻笑着把她按回座,迅速得拨了电话。
没讲两句,屹萱就笑了:“好,等你啊。快点。”
在这样的情形下,如许也只好呆呆得坐着。十分钟后,那个带着经理名牌,把屹萱迎进来的男人,又出现了。
这回,他笑得连眼睛都眯成缝了,低头哈腰得把包厢的门打开半扇:“四少,您请。”
“嗯。”眉目清俊的男人微笑着走进来:“小萱。”顿了顿,又对如许轻点了下头:“江小姐。”
“你们……认识?”白屹萱狐疑得问。
“嗯,见过一两回。”白屹东淡淡得笑了笑,意味深长得望着如许:“不过,太久了,可能江小姐已经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如许在心里默念。就是这么黑的一双眼,直直得望着,让人挪不开,又不敢对视。
如此出众。
“哎,想什么呢?”白屹东忽然伸手,敲了下如许面前的桌子。
茶杯微微一跳,如许也跟着颤了下,然后低声回答:“没什么。”
“有心事吗?”白屹东笑了,一双长腿在桌下轻轻蹭着她的小腿:“说给我听听,哥哥最擅长为美女排疑解惑。”
“哎,你……”如许羞恼得并拢腿,可这厮死皮赖脸得追过来,索性坐在了她身边。一双手不安分得在她身上揉来捏去:“如许,刚才我在马上看你,特别漂亮,真的。”
“少来,你是不是又干什么亏心事了?”如许警惕得看着他。
白屹东愣了下,嘻笑着抱住她的腰:“嗯,被你看出来了。下周,我可能要去趟英国,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为什么?因为……小南?”如许立刻坐直了身体:“不是说沈阡不见了吗?
“就是因为她不见了。”白屹东叹了声:“沈伯伯接到电话,怀疑她出事了,所以让我一定要过去一趟。”
沈伯伯?是指沈阡的父亲?他不是和白屹东闹翻了吗?耿清晖曾说,当年就是白家把他拉下马的。一双儿女离婚后,两家互不往来。甚至为了躲避白家,沈阡几年不敢回来。
可听白屹东的话音,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许暗自摇头:算了,这种豪门纠葛,她是永远理解不了的。
“干嘛,听傻了?”白屹东看她呆呆发愣,好笑得捏着她的手。如许的手指白皙纤长,柔若无骨。原本只想逗她玩玩,捏着捏着,却忍不住就拉到唇边,深深一吻。
长睫缓缓垂下,盖住了他稍纵即逝的伤感:“如许,其实这么多年,我犹豫着没有去争小南的抚养权,也有沈伯伯的原因。他当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过我一把。所以这回,他托的事,我一定得认真办。”
“屹东,你能说明白点吗?”如许疑惑得开口:“沈伯伯是怎么知道沈小姐出事了?”
……
“所以,她打的那个求救电话是关键。如果查到号码所在地的话……”如许急忙推了推他:“那你现在还坐着干嘛?快去找呀。”
“急什么。”白屹东哭笑不得咬了口水果:“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我飞过去也白搭。前几天,我不是就让律师找了吗,我已经让他报案了。我也动用了那边的私人关系,有警方和专业人士的介入,应该会查得快一点。我这回亲自去,最主要还是安慰一下沈伯伯的心,让他有个盼头。”
“嗯,你做得对。你就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小南的。希望能尽快找到沈小姐。”如许点点头。
白屹东静静得望着如许,黑沉沉的眼眸里逐渐泛出由衷的笑意。如许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了下:“哎,坐开点,当心小南回来。”
“回来就回来吧,无所谓了。”白屹东微微一笑,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唇畔还带着冻顶乌龙的香气,舌尖却是温热的。而他的心,也暖到发烫。
如许,谢谢你。我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
你给与我支持与信任,我也必将以一生回报。
时间为证。
☆、第68章 不需要你为我牺牲
周一;注定是个繁忙的日子。白屹东忙着处理紧急公务;和客户会谈;并挑选负责大单子的团队。而如许的部门,则因为耿清晖带着一半老员工跳槽;有些青黄不接。新人进来多少需要个适应的过程,如许和同事们不得不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抽空指导,忙得喝水都没空。
据说两位老总气到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有人提前替耿清晖付了一笔非常可观的赔偿金。在那天;如许才知道;原来耿清晖多年来屈居部门经理是什么原因——他曾有两次被提拔的机会,却都被大股东的亲戚挤掉。
所以;他才在众人排挤何嘉时,束手旁观。
望着空荡荡的部长办公室;如许忽然觉得:也许是自己太天真了。人都有未知的另一面,就像耿清晖,就像白屹东。
只看他信不信你,愿意对你敞开多少。
一想到白屹东的名字,如许突然有点脸红。昨晚,他特别温柔,几乎让她化在了怀里。她从不知道可以这样依赖一个人,好像身体的每一处都渴得张开了口,只等着他来浇灌。
如许望了眼屏幕上的时间——他应该快睡午觉了吧。
但实际上,现在的白屹东已经没有这心情了。
他铁青着脸,把手里的请柬直接拍到了桌上:“草!”
送进来的秘书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得问道:“嗯……白总,那您是要……回绝?”
“回绝干嘛?人家好心好意得请我们实地参观,机会难得,就当替我发福利了。”白屹东冷冰冰瞟了她一眼:“回复他,本周不行,下周一定腾出时间。”
“是,我立刻去办。”秘书看着他阴测测的脸,不禁打了个寒战。
也不由得他不生气。本来,有同行看中端阳的股份,那就摆台面上,正大光明得竞争。他白屹东在生意场上,从来不屑于拿背景压人。
可这回的对手挺整齐,清一色的都是些圈子里的公司,且是从他准备收购起,才开始陆续冒了出来。端阳的股份虽然不错,也不至于这么抢手,除非是有人暗许了什么。
他太清楚那帮人的德行——无利不动,薄利不行。
最可气的,还是司马寻亲笔签名的邀请卡:恭请各位贵宾前往度假村体验、休闲(欢迎携带家属)。
携家属,携什么家属!不就是江如许吗?你他妈有胆直说!
白屹东肺都快气炸了。这么被人蹬鼻子上脸的挑衅,30年来,也没几次。刚才看清内容的一刹那,他恨不得直接飚过去,捋起袖子和司马寻好好打一场。
但还是忍住了。没摸清对方目的前,他不能自乱了阵脚。
所以,虽然白屹东差点气出内伤,还是尽量平静得继续处理公务。只是接下去的半小时里,脸都阴沉沉的,闹得被他召见的下属个个心惊胆战,一说完就忙不迭得跑了。
白屹东无语得揉了下额角。
他原想让秘书送杯咖啡进来提神,想了想,破天荒得自己起身,去了茶水间。
于是,他的心情就更糟了。
因为还没到门口,群众们的欢声笑语就传了出来。白屹东听了两句,忍不住抽嘴角:虽说现在是午休时间,但你们这么正大光明地糟践自己老板,真的好吗?
“哎,你们看到白总手背上的抓痕没?我敢说,一定是哪个明星挠的。那谁谁,不是突然从影展上回来了吗?她的经纪公司好像就在我们附近。”
“胡说,白总哪看得上她。告诉你们个小道消息,是白总一密友传出来的。别看我们老板结了两回婚,还有个漂亮儿子,其实是那个……不然,我们怎么从没见过老板娘呢?”
“啊,不会吧?不过,最近四少的心情好像忽好忽坏的,实在摸不准啊。”
“肯定是那啥不满了。小朋友跟得紧,干什么总不太方便。”
“不会,很方便。”白屹东微笑着从门口探出头:“怎么不说了?继续。”
“啊,白总!!白总,对不起!!”众人瞬间石化,可怜一个财务部的妹子正在一边听八卦一边欢乐得喝红茶,看到白屹东的脸,忘了吞咽,立刻狂咳。
白屹东神情自若得扫了众人一圈,然后走到一个挂着投资专员名牌的卷发美女前,对她温柔得笑了笑。美女的脸顿时红转青,抖着嘴唇想向后躲,又不敢。
“抓痕?哈,请问你这级别,是怎么走进我办公室看到的?能解释一下吗?”
“还有你,到底认识的是我的哪位密友?能报个名不?”
“至于你……”他瞪着眼,一口气把十多个人数落了一遍。说到最后,实在没词了。于是,怒斥道:“看你丑成这样,还敢出来晃!到财务部预支一月薪水,整完容再来!”
众人面面相觑,却只能低着头,乖乖听他发作。直到副总闻讯赶来,白屹东才住口。
副总紧张得看了眼他的脸色,尝试着问道:“白总,这些人确实太不像话了,我一定让部门主管好好教训。刚才,财务总监刚把月度报表交上来,您要现在过目吗?”
白屹东瞟了他一眼,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副总这才长出一口气,狠狠得冲众人挥挥手:“还站着干嘛,等着被开吗?全回去做事!”
他小心翼翼得跟在后面,刚走了五、六步,突然白屹东一个转身,面无表情得看着他:“老霍,连你也没见过我太太吗?”
副总愣了下,一时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应该见过吧,在您的婚宴上。”
那时,大厅里高朋满座,他这个小小副总被隔在一群警卫外,深深见识了什么叫豪门世家。
“哦,那我以后让她多来坐坐吧。”白屹东说。
回到办公室,白屹东支着长腿看报表,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如许在,一定看出他不过是在作弄人。无关人等的流言蜚语有什么可在乎的,更难听的,他都听过。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那句:“我们怎么从没见过老板娘呢?”
过去,白屹东无所谓,但现在,他想让每个看重的下属都知道:他的太太有多优秀。
正想着,如许的电话就过来了。他笑着挂断,又打开了视频通话。
图标颤了好几秒钟,他仿佛看到了如许犹豫的脸。所以,当画面显示出来时,白屹东忍不住笑了。
她果然躲在一个冷僻的地方,好像是公司的……资料间?
“屹东。”如许压低了声音,脸颊微红:“其实,我找你就三言两语的事,不用开视频。”
“哦。”白屹东把手机移远了点,以便她看清自己的所有动作。他用指尖摩挲着自己微青的胡茬,声音慵懒而性感:“那你为什么又答应了呢?既然答应了,就多说两句,或者我们做点更合适的事吧?”
嗯,这厮是刚睡觉,头脑不清吗?如许一头冷汗。她瞪着眼,看着白屹东缓缓眯起眼,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得极开心,整个人都在颤。而且她越瞪,笑得越厉害。
这下,她彻底确定了:这厮不是头脑不清,是头脑短路了。
白屹东的心情一片大好,又油嘴滑舌得逗了她一阵,这才转回正题:“宝贝,找我什么事?”
如许刻意忽略他叫“宝贝”时的无赖表情,正色回答:“我刚才和主管谈了,现在部门里抽不出人手,最少要周四才能空下来,但你周三就要走了。那就只能让小南在家里着,或者送去爸妈家……”
“不行,那我妈又得和小东西闹起来。”白屹东立刻拒绝。
如许理解得点点头:“那就让连叔看着,我午休时尽量回去看看。不过,你放心,家里人多,不会出事的。”
“嗯,也只好这么办了。”白屹东同意了。
如许迟疑了一下,忽然轻声道:“其实,还有个法子——我辞职。”
顿了下,她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还想去端阳。只是现在时间不确定,万一到时,我请不出假来,你又回不来,小南就又要一个人待着了。以前,他在英国时就这样,我怕他想起来,不开心。”
哦……白屹东沉默了片刻,勾起嘴角:“没事,小南是男孩子,迟早要适应独立生活。就算我暂时回不来,也会想别的法子安抚他的。你的事业做得挺好的,不用为我们牺牲。”
如许愣了下,还在喉咙口的话,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的翻译员工作和白屹东的上市公司老总,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更何谈“事业”二字。但如许却在这句话里,听到了他的肯定。
还有他没有说出的话:我们是平等的。
所以不需要你,为我牺牲。
“还有……”白屹东凝望着她的眼睛,微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可能因为离别在即,两天来,白屹东对如许和儿子都是加倍的温柔、耐心,以至于如许很想过去,问他几个隐私问题,来确保这厮是原装正品。
作者有话要说:是原装的吧?(⊙v⊙) 其实我也不知道哎。
☆、第69章 你的儿子我不需要了
转眼到了周三;如许如愿请到了两天年假。
对此,白屹东并不惊讶:当初;部门主管既然答应她,想必也考虑到了白家的关系。但他却不想递话要求更多:只因她这份有点不合时宜的小小风骨,可爱又难得。
当晚,如许安静得坐在房里,替白屹东整理行李。白宇南已经睡了,佣人们也识趣得待在楼下。白屹东从她低垂的眼睫;瞧到精巧的下巴,再到白皙柔软的手腕;忍不住喉头一动。
而如许似乎仍浑然不觉。她粉色的指尖在他的贴身衣物间穿梭;细心得拉直领口、系好袖扣。因为专注;嘴唇还不自觉得微张着,看在白屹东眼里;透骨的诱惑。
而他也不打算再忍了。
“媳妇儿……”他幽幽得叫了声,一下子握着她的手:“要不;我不走了吧?横竖关系都打好了,派个沈家人过去也一样。为个前妻抛妻弃子,远奔国外,怎么听怎么傻啊。”
切,亏你当初信誓旦旦得说要报恩……如许无奈得白了他一眼,用力抽出手:“好了,别闹,都快收拾完了。”
“收拾完了就再扔回去,有什么关系。”白屹东嬉笑着贴着她的腿,一通乱摸。看着刚折好的衣服,一下子被揉成一团,如许又羞又气。
可某人的脸皮比她想象得更厚。见她只是躲闪,而没有走开的意思,白屹东干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含着她的发丝,轻轻撕扯。过了会儿,又贴着她的耳根,开始啃噬。
“哎……”如许恼怒得低叫一声,声音出口,却绵软无力。
“嗯……干嘛?”白屹东拖着长音,含糊不清得说话:“想我……做什么啊?”
“哎,你……”如许正苦恼着甩不开他,忽然摆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靠!”白屹东不耐烦得瞟了眼,突然停下手。然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如许的脸,把手机捞了过来:“嗯,你说。什么?!人找到了?哪儿找到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许看着他的脸从惊讶到愕然,最后转为彻底的愤怒。挂电话的时候,简直是一身戾气,咬牙切齿:“沈阡回来了。好端端的,一点没事儿。”
“啊?”这下,如许也傻了:“那……那个求救电话,是怎么回事?”
“有病呗!”白屹东气恼得皱着眉:“刚才,警方通知了我的律师,说沈阡和Tim突然回家了。说先前临时改变行程,是因为在飞机场里闹翻了,所以后来,到乡下小酒店里待了好几天。那天,沈阡喝醉了,才打电话胡言乱语的。律师不放心,还亲自赶去看过,说两人确实没什么问题。就是沈阡的脸色差了点,身上一股酒味。你说,这叫什么事!!整一神经病!”
他咬着牙,狠狠跺了下脚:“丫的,我下回要再管她的事儿,我他妈跟她姓!!”
如许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知怎的,忽然就很想笑。她拼命得忍了忍,低声道:“不管怎样,沈小姐没事,大家也就放心了。你快告诉沈伯伯一声吧。”
白屹东愣了下,恼怒得低声嘀咕:“我已经让律师通知了。反正,吃过这次亏,下回我是绝对不管了。让这女人自生自灭去吧!”
如许抿唇摇摇头,摘下挂机,让楼下的佣人上来收拾。
不一会儿,雨芳和另一个姑娘笑嘻嘻得跑上来,结果被白屹东的冷眼一瞟,立刻不敢吱声了。
她俩默默无言得把所有衣物又放回小推车,低着头出了门。才走出几步,就看到连管家急匆匆得跑上来:“先生睡了吗?”
“没。”雨芳吐吐舌头,压低声音:“不过,又在发脾气了。劝您还是别进去得好。”
“不行,急事。”管家白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
房里顿时响起白屹东余怒未消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都不消停?”
管家顶着一头冷汗,轻声走进去:“先生,刚才我照例检查少爷房里的情况,发现监控里,小少爷不知道从哪儿拿了只手机,边听边哭。我觉得,很可能是沈女士打的。”
“什么,又是她?!肯定是她让小南藏手机的!丫的神经病,还敢自个儿撞上来!”白屹东气得脸色铁青,几步走到门边,用力一拉。“砰”得一声巨响,震得如许差点惊跳起来。
要出事了!
她呆了片刻,慌忙跟出去。斜对角上,白屹东已经在咬牙切齿得拧门锁,一边拧,一边喊:“小南,开门!是我!”
“小南!”他又急又气得拍着门:“你锁什么门,给爸爸开开!小南!”
“屹东,你轻点,当心吓着孩子。”如许轻拍着他的背,试图缓解他的怒气。
“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