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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衣也回以笑容略点头。身边的月与不着痕迹地侧身离女子远些,移衣闻到了女子浑身的一股药味混合着汗味泥土味,交错成令人不舒服的味道。
“你也觉得我用ying粟壳不对吗?”女子用手撑着下巴,语气不定。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可是也想知道到底对不对。老头子咳嗽很久了,她用了几幅要都没什么作用。
“药方是对的。”移衣略一思索给了很中肯的回答,“其实如果不是久咳不止的严重状况我更建议用梨膏类止咳药。用梨、麦冬、贝母、款冬花、百合、冫水糖等熬制成都是润燥生津之品,适用于阴虚咳嗽就如咽干口渴、干咳痰少或无痰,干燥时节或久咳伤阴者。”
“这方子好,等我明天回去告诉我老爹,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呵呵,谢了啊!”女子英气地一挑眉,带着笑容:“你叫什么名字啊?”
“移衣。”
“就是喜光,稍耐阴;喜温暖湿润气候,春开白花,秋结黄果的移衣?”女子很是惊讶。
移衣点点头,没想到对方一张口就将移衣草的习性说了出来。
“你也百草城人?我怎么没见过你。”女子左右打量着移衣,确定自己没见过她,可是她的容貌又让人觉得有些熟悉。
“姑娘怎么知道移衣是百草城中人。”被无视的月与开口了。
“因为她的名字是用草药的名字啊!”理所当然的回答,这是百草城的传统,女子的名字都用草药来命名。
“那姑娘又是哪种草药呢?”
似乎听出了月与口气中的嘲讽,女子回头看了一眼月与,习惯性地挑眉,露出雪白的牙齿:“半夏,我叫半夏,就是降逆止呕;消痞散结还略有毒性的那个半夏。”
☆、第四章
在半夏姑娘强势的主导下,她和移衣上了马车,将月与赶出马车改为骑马去了。气场之强大让移衣很是佩服。
“什么时候才到百草城?”牵着自己的马儿,黑煞神色不快。
“明日午时。”木白的答案也很简洁,他手中牵着的是拉车子的马,他自己的马儿‘追风’如今成了月与的坐骑,他则继续车夫的角色。此地也是百草城地界,只是明天才会到城中。
“明天才到!”黑煞的口气无比的哀怨,适才他随口说了一句野丫头,就被从头到脚地嗤笑了一番,得了个‘黑熊’的大号,黑是他的姓氏,不是因为他天生黝黑的肌肤。想当初他一瞪眼就有姑娘吓晕的经验,今日他发了怒差呲牙咧嘴都用上了,人家根本不为所动。要不是主子在一旁他怕自己忍不住敲晕她,有时候只有武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那就快些赶路吧!”月与神色不变,丢下这么一句便翻身上马,驾马而去。
黑煞见状也赶紧跟上。
木白上了马车,对着关着的门帘说道:“两位姑娘,我们出发了。”
“那就走吧!”半夏的声音隔着门帘传了出来,清脆响亮没有丝毫的客气。
木白觉得眼角微微抽搐了下,挥起了鞭子拉动缰绳。这个半夏姑娘火辣的性子很是呛人,他可不想像黑煞那样被奚落一番,恐怕就连主子自己也是吃不消的!
因为同路去百草城,她和移衣一见如故,自然这是半夏的说辞,她要向移衣讨教药方。主子被赶下了马车,虽然不快却也是默认的。换做平日碰上地痞泼妇黑煞早就一拳解决了。
也许是因为移衣姑娘的关系吧,她确实和半夏很聊得来也聊得开心。如果是因为移衣的关系而让主人有了容忍的决定那么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马车行驶的速度有些快,但好在路面平坦车内倒也不觉得颠簸。移衣和半夏各坐在车内的软垫上。随意地聊着些关于草药和配方的话题。
半夏对移衣的医术很欣赏,而移衣对半夏制毒的能力很是赞叹,两人相谈甚欢。
“你脸上的疤痕似乎很长时间了。”半夏边说边凑到移衣的眼前,移衣不自觉地往后躲,可是又挨着垫子无从躲藏。
“我都习惯了。”条件反射,她伸手贴住了伤疤,抚摸着凸起的粗糙感。
“我阿爹可以帮你治好的。”半夏拉开了她的手,又凑上前认真看了看才肯定说道。怕移衣不信,她挽起了手上的袖子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你看,我这里本来有道疤痕的,是采药时被药锄给伤着了,如今倒是看不出来了。”
移衣很是惊讶,一般去掉疤痕至少都会留下点痕迹的,毕竟肌肤那么脆弱。如果可以毫无痕迹地清除疤痕,只能说明半夏的父亲能力之强。
“那个长的有些娘娘腔的真是你兄长?”半夏又开始转移了话题。
她思维转变之快让移衣都跟不上了。半夏的话,让移衣心头一跳,想笑又不敢。这句话要是让月与听到了后果可是很严重。况且月与的长相和娘娘腔是挨不上边的啊,最多只能说他长比女子还要貌美。不知道是半夏的眼光有毛病呢还是百草城的审美观有问题。
关于兄长的说辞,是刚刚介绍时,月与先开口的,她也只有默认。而此刻半夏又提出来是因为看出了什么破绽吗?于是摇头,将自己目前的状况隐晦地描述了一下。
“我就说看着不像。”半夏一副我早就看出来了的模样,又忌讳着赶车的木白就压低了声音,“那娘娘腔黑熊他们看着都不像什么好人。”
“没事,我帮你。”半夏很是豪爽,又压低了声音,偷偷地在移衣耳边耳语。
移衣一愣,她大概是误会了,其实算起来月与他们该是她的救命恩人,半夏自动跳过了这个只惦记着移衣是被他们软禁在手中的人质。
她当然也想去找战阳,他们一定为她的安危焦急万分,可是却不知道帜焰城在什么地方。可是她和月与约定好了——
“不是——”移衣想要开口,却被半夏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制止。
因为马车的速度已经缓慢,她们的声音没有了呼呼的风声做掩护,便不再适合深谈。
“到了。”木白停稳了马车,声音平淡地传来。
半夏一手掀开了门帘,撇了一眼。慢腾腾地下了车。
赶了半日的行程,人都坐得疲倦了,山林间没有客栈,他们停靠的是一座小庙。也好过夜里露宿荒野。
这大约是附近山民供奉的山神,简陋的庙门题着的一副对联:土厚人亦厚,地灵神愈灵。山气日夕佳,神恩朝暮广。这里没有黄金城内那万佛寺那宏大的宫殿,赤金的佛像,达官贵人千金供奉的长明灯。简易的木材泥土修饰出最为淳朴的山神庙,供奉的山神牌位也因年代久远而陈旧破烂,桌上依旧供奉着的新鲜果子显示人们对这山神庙还是颇为看重的。
半夏拉着移衣对着山神牌位很恭敬地磕了头。
“没想到,姑娘学医还信鬼神之说。”提前到达的月与此刻摇着纸扇,坐在一旁悠闲地看着两人。
“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你懂不懂。”丢了个白眼给月与,半夏依旧继续自己未完成的礼仪。
月与只笑了笑。鬼神佛道互相渗透融合,吸纳变异,便有了神鬼同门,众神齐聚一神多管,门类众多的现象。人们对着他们便有了自己的精神寄托,纯粹参拜自己的信仰述愿自己的期盼也是合情合理的。
庙里提供路人简易的柴火锅碗,还有大米鲜蔬。自然使用过的人们也自觉提供些香油钱。
木白掏出了一锭银子,丢进了一旁的供奉箱。接着开始卷起了衣袖开始劈材淘米。屋外的黑煞卸了马车,牵着几匹马儿去吃草。
只有月与悠哉地喝着茶水,欣赏门外夕阳西下的美景,余晖照耀下远处的高山染上了光晕,一切都美得不真实。
移衣倒是习惯了他们间的这种默契,也默默地开始择菜。
小庙的后门有个泉眼,流淌着清澈的水流,半夏很是兴奋地拆了辫子开始清洗头发,听她的意思这次进山采药已经有五天了,都没好好打理自己。
移衣提醒了她一句,还被说了一通,大体的意思就是百草城没有其他大国那种对女子约束。
木白很有眼力价地回避了,到另一头生火造饭去了。只有月与,支着一只手假寐。听着半夏的话后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木白不小心看见了又连忙低下了头。
“移衣,快来帮我。”此刻的半夏不见先前的霸气,一副小女子的憨态。淋湿了的头发,水顺着她的眉角liu进了她的眼睛,她紧紧闭着眼睛大叫。
移衣赶紧寻了干净的布替半夏拭擦发丝。又回去帮木白炒菜了。
披散着s漉漉的发丝,丝毫没有忌讳,半夏挽着湿t了的袖子一路笑着跑进了屋子里。
月与抬眼看了她又闭上了眼睛,半夏撇了撇嘴收住了笑声。
“果然有人真好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不知道是不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这句话嘲讽的意思太明显。移衣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头,木白手抖了一下。
“这么说来姑娘和在下一样的好命了。”月与的姿势不变,眉头没动一下,伸手指了指已经端上桌子的几盘菜肴,意思很明显,坐享其成的不止他一个人。
“哼!本姑娘的厨艺好着呢。”半夏不服气。最看起这种好吃懒做的世家公子,自以风流倜傥结果还不是一无是处。
月与睁开了眼,上下打量她。乌黑的发丝湿润地披散着,不够白皙的脸庞tou着健康的红run。浑身也不再脏兮兮,带着山林间清泉的芬芳。
“哦!”一个字被拖长,语气不详。
半夏被激得一跺脚,她的性子不服输最受不了人半点看清。她那几个阿哥谁不怕她让着她,眼前这个娘娘腔居然敢这么对她:“你等着瞧。”
☆、第五章
半夏转身朝木白和移衣的方向走去,“你们都走开,我来。”抓起了粘板上的菜刀,很是粗暴地挥舞了一下。
黑煞从门外进来了,不明所以:“今晚你做饭啊?能吃了不?”他不过肚子饿了啊!得到的回答却是一把迎面而来的菜刀,他反射性一侧身,菜刀散发了寒人的光明刺进了木门,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吓得黑煞的脸更黑了。
“不好意思,失手,失手!”半夏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对可爱的虎牙。
移衣分明看见了她眼神中闪烁着和菜刀一样阴深深的光芒。
庙里的菜色是太过匮乏,但胜在新鲜,因为后院就有个菜园。不过说起来半夏的厨艺确实不错的,只是每道菜都辣,红艳艳的辣椒基本都被她用完了。
“你们不吃吗?”看着众人面有难色,半夏很是疑惑。
“在我们这吃辣椒是必须的。我们那每年还有吃辣椒的比赛呢,老人小孩都可以参加,一个一个都是吃辣高手。”半夏很高兴地向移衣描述着,辣椒比赛的盛况,笑着极力推荐:“辣椒不仅美味,更可以增进食欲,治疗风湿,消化不良胃寒和肠胃胀气,还可以治疗冻疮和秃发呢。”
“真的?”移衣也不知道辣椒有这么些好处,黄金城好像没有种植辣椒,也很少有人吃。
“嗯!用钉头辣椒切细用烧酒浸泡再去渣过滤,或者用辣椒全草和茄子全草煮水清洗患处可以防治冻疮,治疗秃头的就更简单了,用辣椒酒频频拭擦秃发部位,一日数次有促进毛发再生之功效。但是痔疮患者禁忌——难不成你们有痔疮?”
众人的面色一变,纷纷举起筷子吃了起来,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一口下去就面红耳赤了,看来是不习惯吃辣。
移衣心中暗笑,很是佩服半夏。虽说很容易就被月与激怒中了他的圈套,但是很快就能杀个回马枪。就像此刻,月与就被辣得眉头紧皱,木白闭上眼直冒泪花,最惨的是黑煞喝了好几碗的水还直呼气。
“你们真不能吃辣呢!这样用烧酒漱漱口很快就可以去除辣味了。”半夏似乎也觉的抱歉了,赶紧为每个人都倒了杯酒,这是庙里的米酒,炒菜时用的,确也醇香。几个人都喝了解了口中的辣味。特别是黑连喝了几大碗,黑幽幽的脸色也变得通红。
一顿饭吃的风云变色。
夜深了,移衣睡不着,听着山林间的虫鸣蛙叫,似乎一切都那么平静,只是这样的平静掩盖在夜幕下,让人来不及享受就要面对日出后的喧哗。
透过小小的窗,她看到了夜空中闪亮的星星,没有了月亮争辉,分外的明亮,忽闪忽闪的诱惑着人们。忽然想起了年幼时,和父亲一同躺在自家门前的草地上,数着满天的繁星,听父亲讲天上仙女的故事,七仙女下凡,又或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忽然觉得鼻子一酸,泪水就滚落了。有多久没有想起了,父亲的面目在记忆里都模糊了,可是依旧记得他宽大的肩膀和厚实的手掌,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对着她呢喃:“我的小移衣,慢些长大吧,爹爹可舍不得把你交给其他的男人照顾。”
她心中是有怨恨的,如果父亲没有离开,那么娘亲是不是就不会那样凄凉地死去,那么他们一家人是不是还依旧在那片开满雏菊的山谷中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她又害怕,是不是父亲早就不在了,否则为什么他不再出现了呢?
就在移衣辗转难眠时,身边的半夏有了动静。
她坐直了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点了桌子上的灯油。yy的火光将小小的房间照亮,背对着烛火,移衣看到了半夏脸上的笑容,只是在这深更半夜的有些慎人。
“你醒了。”半夏的笑容依旧,对着移衣打招呼,“赶紧收拾东西吧!”
“啊?”移衣没反应过来。
“我们走人啊!”半夏自发地动手穿上鞋子,背上药筐,还顺手替移衣拿了包袱。动作一点都不轻,闹了不小的动静。
移衣很困惑,为什么隔壁间的月与他们都没声响。要知道每晚黑煞和木白都是要轮流守夜的。
“放心,他们中了我的迷药,这会睡得正沉呢!”半夏解释着。
半夏说要帮她,原来是要帮她脱离月与的监视呢,而且她做到了。
“你以为我傻啊,那个娘娘腔挤兑我几句我就去做饭了。”半夏很得意,挤眉弄眼的,“自然是趁着做饭的时候下了点药啦!”
“可是我也吃了啊!”同桌的饭菜没道理他们中毒了,她没事。
“傻丫头,药我下在酒里了。”
移衣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在半夏的计划中,包括煮辣椒,甚至是用酒漱口的说法,不过是骗他们没有防备地喝下她下了miyao的酒。
“那他们——”再怎么说月与对她算是恩人,她也不想他们有什么状况。
“放心,只要睡到明天早上就自然醒了。”
移衣点头,跟着半夏经过隔壁房门时,发现木白依靠柱子坐着,垂着头,睡得很熟了。房间里的月与也是没有一点动静。走出小庙,发现守夜的黑煞,躺在地上呼呼地打呼噜睡得正香。
“知道你们功夫高,我可是用了我最厉害的迷药呢!”半夏抱怨着,又忽然玩心大起,从一旁火堆旁挑出一块早已熄灭的黑炭来往黑煞脸上画着。
移衣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又连忙捂住了嘴。
“黑呼呼的,也看不出来,要是画在娘娘腔那么白的脸上就好了!”不知足的半夏不甘心,还想继续往月与的房间走去,被移衣用力拉住了。
就在两个人走了不远,小庙中月与的房间忽然亮了起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身月华白的月与负手而立,晚风轻抚他披散的发丝,朦胧夜色中散发着无比妖异风情。微微勾起的嘴角像是在笑,只是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却闪烁着光芒。
木白立在一旁,垂着头,没敢说话。心中却是在为半夏祈祷,把主子惹怒的人实在不多,因为下场实在惨。从见到半夏姑娘第一眼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主子的不同,故意与她做对,激怒她,又利用移衣姑娘现在的情况误导她。她下药的法子也算厉害,如果不是喝酒时主子抛来的一记目光他肯定此刻和黑煞一样,睡得像死猪一样。
“主子是如何知道半夏姑娘把迷药下在酒里了?”他很好奇,心中更是由衷的佩服。
“因为她太过殷勤替我们倒酒。”月与的答案很简单,那个野丫头故意用辣椒来恶整他们又怎么会好心教他们去除辣味的方法呢。再者一下午的时间她也一定了解了移衣目前的情况,野丫头的性子冲动又嫉恶如仇,自然会在最快的时间想法子逃离。
“木白。”
“在。”木白应着,全心听着主子的吩咐。心想着月与既然大费周章的让半夏带着移衣,肯定是有目的的,只是这个目的他猜测不出来,听从主子的安排就成了。
“我的长相很女气吗?”月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不止一次从那野丫头口中说自己是个娘娘腔,心中自然是不快的。
啊?木白当场僵住。
关于月与的相貌,青月城非常出名的才女丝丝姑娘,曾做了首诗来描述:‘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他是个粗人,诗词中的韵味不是很懂,只是月与在听了之后一笑带过,他也看不懂主子的心思。有人还借此大作文章,皇上也想要乘机赐婚,可惜均被月与阻止了。自然其中的曲折又是一大串的故事。想起这个只能说明一点,主子的长相那是相当的俊美,可是主子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自己的长相了呢?
“算了!你去叫醒黑煞,远远地跟着她们。”月与又恢复了神色,抬眼望着满头的繁星,心情又愉悦起来,夜深了他还是好好地睡一觉吧。野丫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慢悠悠地转身,背后的手掌轻轻一挥木门吱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