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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
生活在仇恨中的人心中住着一个恶魔,而战阳心中却还有一个移衣,那是净化他邪恶的仙女,用那样甜美的微笑,滋润着干涸的心灵。
那样甜甜的一笑,如同沉浸在美酒佳酿中,让人沉醉。
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这个秘密只留在他自己心里,或许这样已经足够了!
☆、第二十四章
庆和殿的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烧死了齐霸,也终结齐霸所统治的王朝时代。赤金国黄金城又成了战家的天下。新帝登基,安抚天下,更和青月国达成了和平的协议。似乎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百姓更热衷于修建家园丰产自足,因为战乱而失散的家人得以团聚,更加珍惜可贵的亲情。
皇宫内,因为庆和殿的大火而连带遭殃的周围的建筑,都在加紧维修中。
半夏提着大大的一包药材一路走去,还依稀可见被烧焦的残破痕迹,后花园内的那些娇贵的花花草草都被烟熏的病怏怏的,都枯萎了。唯独地底下长出的野花杂草还是生机勃勃的模样。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战乱的痕迹在一点点被抹平,包括心中的伤痛。
在战事中一些重伤病患都被安排在了条件比较好的皇宫内,集中照顾治疗。川连等百草城内医术高明的人都被留下了,包括她在内。
经过庆和殿时,她还是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脑海中浮现出当日的情景。
那天,她跟在月与的身边,随着大军攻进皇宫,远远的就看到浓浓的烟雾,月与更是挥鞭催马,大家都担心。但他们赶到时,只见战阳移衣等人围着血人似的孙明身边,他腹部被刺穿了个大洞。他们每个人都被烟火熏烤着狼狈的模样,每个人都面带哀伤。
胜利的代价其实是每个人都承受不起的,那就是死亡。
“半夏。”远远的有人叫住了她,是齐筱。
半夏停下来等,跑的气喘嘘嘘的齐筱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
“你也去御药房吗?正好,我们一路。我给他们送吃的。”齐筱示意手中的大盒子,齐筱依旧圆润,只是红润的脸色笑起来很是喜庆。这段时间相处两个女人已经成为了好友。
“好啊!”半夏点头笑道:“你这个王妃娘娘,怎么自己提这么重的东西,没叫些个宫女侍卫来帮你。”半夏的目光停留在了齐筱的肚子上:“虽然还不明显可是要注意哦!”
“嗯!没事!”齐筱点点头。原本就红红的脸蛋更红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为人母的喜悦让她愈发的娇艳动人了。
原来攻下黄金城后,战聚地登基成了新帝,战赫是他的义子也被封为王爷,连带着齐筱成了娘娘级别的。再加上她怀孕的喜讯更是喜上加喜的好兆头。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尴尬,那个人怎么说也是我爹。如今我也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齐筱左右看了看才对着半夏喃喃而语,这才是她心底的愁呢!虽然战赫对外没有隐瞒,知道她身份的人都不介意接受了她的来历,可是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影响的。可见这世间没有真正的圆满,她和战赫的姻缘也算离奇曲折的了,能走到这一步是老天的眷顾和垂爱。
半夏默然:“我听说你的那些姐妹都被贬为平民了。”齐霸死后,齐霸的后宫佳丽外加儿子女儿,统统都被赶出宫外了,没有赐死而是贬为平民已经很好了。
“嗯!”齐筱没开口。
半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现在如今这样,我总归是高兴多过伤心的。”齐筱羞涩地笑了笑,对于齐霸确实从小到大不曾有过什么感情的,那些姐姐妹妹对她都是欺辱多过关心,她才不要当个烂好人。
家人,家人,不仅仅有血缘关系才是家人。如今她也有了好多家人了。
半夏点点头。齐筱能这样想也好过和那些人牵扯不清。
放下了心中的介怀两人说说笑笑往御药房走去。
这个时候御药房正是热闹的时候,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治疗,再重的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于是众人也就有了谈笑的心情。
几个人围到一处说到高兴处便哄堂大笑起来,
“正说到肚子饿了,竟就有送吃的来了。”战赫伸手接过齐筱手中的食盒,他没有受伤,不过来御药房凑热闹罢了。
都是精致软糯的糕点,配了粘稠的稀粥和小菜。
“这可不是给你吃的。”齐筱嘟着小嘴瞪圆了眼睛,“这是特意给孙大哥准备的。移衣特意交代我了,如今他伤势渐好可是还是要吃这些软糯的东西。”
“那就多谢齐筱妹子了啊!”倚靠在床头的孙明朝着齐筱笑,腹部的伤口还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可是精神却是出奇的好。看来已经没有大碍了。按孙明的话说,他还未娶亲生子死的不甘心啊,于是阎王爷又准了他还阳了。
其实他也没夸大,当日确实凶险,生死一瞬而已。
亏得川连移衣诊治及时,又加上这皇宫内什么千年人生百年雪莲的特供灵药,整日的当饭吃,死人都得喂活过来了。
战赫不甘心,拿了糕点放在了孙明的面前,却是他伸手勾不着的地方,他重伤未愈起身尚且困难,于是美食在前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齐筱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战赫一把拉回怀里,拖着便要走了:“他那个好妹子如今不在宫中,和战阳一同双宿双飞去了。我们还顾着他干什么?”
战赫和孙明向来斗嘴都惯了的,这次孙明重伤他也是狠狠地吓到了,如今见孙明渐渐好转不由地放了心与他抬杠了。众人听他这么说,也都相视而笑了。再则孙明清醒那天就和移衣结拜成了异姓兄妹,可是确实让众人心中唏嘘,羡慕不已。
孙明也不恼,只是笑道:“我知道你们,不过是羡慕嫉妒恨罢了!别人也就罢了,倒是战赫你如今美人在怀,又要当爹爹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一番话说的慢条斯理,却让齐筱羞红了脸,夺门而出了。
战赫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忘了孙明腹黑,重伤怎么不伤在嘴上呢?还是这么不饶人。顾不上说什么,追出门去,安抚外表强悍内心娇柔的小妻子去了。
“听说常顺义没有接受封赏,不见人影了?”孙明咧嘴对着他旁边的半夏笑了笑。
半夏看了他一眼,不甚明了。
“怎么说我如今也成了移衣名正言顺的义兄,那个常顺义也顺道成了我义弟了,当哥哥的表示一下关心总是可以的吧!”孙明说的义正言辞的头头是道,他重伤期间还是发生了许多事情的。多了解下总是好的。
半夏翻了个白眼,说到底还是因为移衣。常顺义对移衣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因为移衣他反了齐霸,举兵攻入黄金城他功劳最大,却在一日和移衣长谈之后不见了踪影,放弃了封侯拜相的机会。其中的隐情很让人疑惑。他想要确认的不过是常顺义对移衣和战阳间关系的影响。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真的对移衣死心了。”半夏想了想,当日她只见移衣在常顺义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常顺义脸色大变。再过一天就听说他不见了,那几日庆和殿大火刚灭,又听说皇宫内有好几处的宫殿也失火烧了,连甚少人去的冷宫也没有幸免。总之那时一切都乱糟糟的也没有人有心情去探知其中的深意,如今想来还是存在很多疑惑。
孙明听了沉默了会也笑笑过去了。
见孙明伸手费力地想要吃饭,半夏倒是好心,端了稀粥喂孙明喝了几口。
“不用说,你也是受移衣拜托来照顾我的。”孙明笑咪咪的,随口道。
半夏摇头:“那倒没有。”两天前,移衣和战阳带着紫恋的骨灰跟着月与回青月国了。说是要将父母两人合葬在昔日他们住过的山谷内。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死后合葬算是了了父母的心愿。移衣知道她忙着照顾其他病患,照顾孙明这事就拜托给齐筱了。
“我不过看你可怜。”半夏幽幽地说着,看着瞬间错愕的孙明。爱而不得,甚至不能爱,于是化情爱为亲情也不失为一种爱。
孙明垂下眼,复有抬头看她咧开嘴笑:“我可不就是可怜虫么?如今连吃饭都要依靠别人,不能大口喝酒大快吃肉,真真是可怜至极——咳咳——”笑着笑着牵扯了腹中的伤口又痛得直呼气。
半夏连忙为他顺气,两人相视不过莞尔一笑。
有些事情就该这么随云淡风轻的日子就这么过去。
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创造足够丰富精彩的人生,不留遗憾!
☆、第二十五章结局
微微的一阵风拂过,放眼望去,山谷中整片整片的开满雏菊。那娇柔的小白花在风中舞动千姿百态。闭上眼都可以感受到满满的自由和奔放的清香。
这是她小时候和父母住的地方,那间小小的木屋已经荒废了,周围长满了杂草和野花,还有许多的草药,因为无人照看反而自由生长了。植物的生命力旺盛且长久。
她将父母的骨灰合葬在了木屋旁,久久地注视着父母亲合葬的墓碑,她没有悲伤流泪,反而从心底感到了欢喜。这才是父母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永远长眠于此。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刻父母墓碑上的十六个字,没有名字或是称号,有的只是这短短的十六个字,其中有多少哀怨缠绵多少悱恻动人都包含其中。爱情之所以刻骨铭心不是它的惊天动地而是因为它的平淡绵长。日子总是无声无息地流逝,人们执意所求到了最后才发现想要的一直就在身边,细水长流中铭刻心间。缘分总是神奇地将相爱的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有遗憾,有哀伤更多的却是欢心和满足。
将手中的两条月相手链深埋在墓碑前的泥土里,这传说中心意想通就可佩戴的手链承载着父母深深的爱意。铺上了大把的雏菊,白色的花瓣,嫩黄的花蕊,在蓝天青山间有了它的点缀,似乎满世界的荒凉哀伤都被它的生动和娇嫩所取代,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一双大手代她拂去了手中的泥土和草屑,抬眼便对上了温柔的眼,那眼中带着无限柔和的温情爱意,叫人深深沉溺其中。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低声说着,像是一种承诺一种保证,在她父母的面前给予她最安全的保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坚信!
夺回了黄金城,报了仇恨的成就远不如见到她平安的那一刻那样的激动和感动,那一刻他不再怨恨。也许老天真的是公平的,被夺走的总会以其他方式补偿。于是他开始学会感恩。
拒绝了登基为王,叔叔战聚地没有父亲温和的秉性也没有齐霸霸道的脾气,他会是一个给百姓带来和平和安稳日子的好皇帝。而他自己,心中住着的那个名叫仇恨的恶魔被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所取代,所求的便是一世一双人。
回身,她对他展露笑颜。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季节,山谷里的雏菊比外面开花的时间要更长久些,最喜欢光着脚在这奔跑——”踩着葱郁的草地呼吸着泥土的芬芳,感受最真实最畅快的欢乐。依稀可见父母携手而笑的身影,那酣畅淋漓的欢笑声回荡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空。仿佛听到了风的声音,那回忆中小小的幸福会成为今生最为珍贵的收藏。
将手放入了他的手中,修长的手指宽厚的掌心,她那纤细柔嫩的小手显得更为娇小白嫩,那温暖的触觉充满了坚韧和温柔。
“阳哥哥,不如我带你试试!”她冲他笑,眼中闪动着光芒。
他只愿沉溺在她的笑颜中,一生一世!
------题外话------
真正的结束了,好不容易啊,拖沓的我终于把自己挖的坑给填平了。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还是抱着感恩的心。谢谢看过这个不成熟的故事的人们。谢谢你们!
☆、番外之美玉无暇
这是古朴的小村庄,处在山腰间,面对着宽阔的层层梯田,满眼的葱葱郁郁,三月里正是插秧种稻的好时节,山林里的鸟鸣在清晨十分格外的悦耳。
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捧着木盆缓缓地走到了山泉边,一身粗布素服,头发上只用了碎花的布匹挽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装饰,因为怀孕而暴走的身材,圆润的下颌,原本洁白光滑的肌肤长出了妊娠的斑点。看着与平常的乡间妇人没有什么两样。谁会想到眼前这个妇人就是当初那个妖媚的宠妃美妃娘娘呢?
好吧,往事如烟,被风吹而虚无。活着当下才是最真实。
和平日一样,她寻了块大石头坐着开始洗衣,初春的泉水还是有些冰冷的,原本白皙柔嫩的手掌此时也毫不介意地伸入水中。习惯了这样的劳作,生活变得忙碌且充实了。
衣服不多,她也不便弯腰,随便洗了洗也觉得有些累了。月份越大做很多事便觉得力不从心了,心中盘算着该请个人帮忙,再十几天该生孩子了,产婆是预约好的,可是帮忙的人还没请到。隔壁牛二婶似乎不错——就是唠叨了些——
正想着,身边的的木盆随着水漂浮而去。
“哎!——”
还没等她站起身子,就有双手揽住了她的腰身扶住她。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他又来了。
赤脚趟进水里,漂浮的木盆很快就被抓住带了回来。
“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再做吗?”质问的语气含着浓浓的关怀,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庆和殿大火时,她趁乱躲进了这个地窖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七天还是六天记不太清楚了。身边没有人,被齐霸关进了冷宫,对她而言反而是种解脱,可是失去了宠妃的身份,她更难保全自己的安全,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腹中得来不易的孩子。
不自觉地她伸手抚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其实还不是很明显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感受的到,那小小的生命力。这会是属于她的家人,亲她,爱她,依赖她。
所以要活着!
冷宫的地窖很早前她就知道了,这里原来是处决那些失了宠的妃子或是得罪了主人的奴婢,于是阴深而昏暗,长年不灭的油灯是这里唯一仅有的光源。
她咬着手中冰冷而僵硬的馒头,尽管口中无味还是努力咽下。被齐霸揭露了身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因为移衣,她保全了性命,于是更要坚强地活着。
冷宫偏远,不知道黄金城被攻下了没有,不知道齐霸会有怎样的结局。
或许她该出去了,庆和殿大火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喧哗,更不敢出去了,怕遇到人,她这个恶毒的美妃娘娘简直人人得而诛之。她还是害怕的,怕死怕痛怕失去。
或许真的该出去了!预存的粮食和水已经支持不了几天了,她吃腻了这干硬的馒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想吃顿好的。想想以前浪费掉的山珍海味还真是讽刺。
她笑了笑,果然还是要保持好的心情啊!
推开了出口处的石板,她顺着墙跟猫着腰偷偷地走了出来。
“我找了你好几天了,你躲到哪里去了?”质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时,她狠狠地吓了一跳。回过身来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忽然想笑,此刻的她足够狼狈,蓬头垢面的模样一身的馊味,在他的面前却觉得想笑了。
幸亏遇到的是他!
“常顺义!”撑着腰,高抬头口中不屑道:“告诉你别来了,你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整日进出我家会给我造成麻烦吗?他们都以为你是我男人,我要怎么解释?”这个男人,遵从她的心意将她安顿在这小村落里,替她隐瞒身份,担水劈材替她打点一切。不是不感动,只是他们直接唯一的牵连就是她腹中的孩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了。更可况他对移衣的心思——
“我是孩子的爹。”弱弱地回了一句。
“谁说的?”河东狮吼了一句。很豪迈地拍了拍自己高隆的腹部:“这孩子是我自己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小心点!”他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继续粗暴的举动。
回家的路上,一前一后地走着,只是沉默着没有交流,她走累了便会停住休息一下,他也会停住脚步等着。
“今天怎么来晚了?”
“嗯,有点事耽搁了!”常顺义看向别处,面对她询问的目光他总是习惯回避。
“因为移衣今天成亲吗?”她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问得直接而犀利,让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移衣和战阳的婚事是青月国和赤金国的大事,这天下谁人不知,即便是这小小的山村也早就传开了。两国联姻就代表着和平,这是普通百姓所希望的。
“也是,喜欢的人嫁做他人妇,想想都难过——”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这句话似乎刺中了常顺义的心中,刷地白了脸,愤怒地瞪向眼前的古无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真是——
丢下手中的木盆,他转身大步往前走去。
只是心中难平啊!要不是她,他或许——不,就算她没有怀上他的孩子,自己和移衣也是没有希望的了!他又在这自怨自艾些什么呢?不过是笑话,被她看笑话罢了!
急匆匆往前走了一会,才渐渐平静,他愤愤不平什么呢?真是可笑!他来,是因为她需要照顾,再怎么说她只是个女人。好男不跟女斗,还是个怀着身孕的女子——他的孩子,他的——
回身走去,却见到她蹲在木盆前。
“怎么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伸手想要扶她。
身下的衣裙都湿透了,她满脸的汗水,因为忍受痛苦而咬紧的牙,在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仰头看着他,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