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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儿,这个你仔细收好。千万不可丢失。”
“这是什么?”
“将来你二皇叔会告诉你的。一定不能丢了。”再三叮咛,看着战阳将羊皮卷收好藏进了自己最贴身的衣兜中。
战聚地握紧了拳头,又放松了,长叹一声,命运当真无常,帝王又如何,一样要承受与亲人分离,与爱人远隔。更要承受沉重的责任,黎民苍生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压也要压死人。如果只是当个昏庸的帝王那有什么难?醉生梦死荒唐奢靡地过一生。为什么要当明君?兢兢业业当精竭虑能留下什么?流芳百世与遗臭万年又有什么区别?死了便是无望!
战敛天回头向移衣微笑:“小依,从今往后你可要代舅舅好好照顾你娘亲。”
移衣看着眼前这个消瘦但是仍旧英俊的男子,又回头看看含泪微笑的娘亲郑重地点头。
“紫恋,这次我又要舍你而去了。”战敛天苦笑着,望着自己心爱的人,明白从此再无相聚之日。
她低头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明白他的心犹如明镜般透彻,无私为人。当初为她舍弃自由,如今为黎民百姓愿舍弃生命。
于是展颜一笑,风华绝代的容姿足以震撼人。在这分离的时刻她只想让他记住自己的美好,时光匆匆唯一留下的那份美好回忆像是清澈的湖水在月光下流淌,柔和的流进心底。
☆、第十一章月与
月夜,宁静的小道摇曳着月影下的枝叶,如妖魅滋长魔爪。秋风萧瑟,如歌如泣如喘息,妖异地拂过耳际。夜空的明月被那层层随风移动的乌云遮挡,晦明不清。
一团火把燃起,火焰随着风张牙舞爪,照映着十几个面蒙黑巾的人,火影下一双双嗜血的眼透露凶残。
“大人有命,务必生擒活捉!”
一声令下,人影贯穿而动,瞬间消失于无形,足以见得训练有素。
为首的黑衣人抚上手上大刀,火焰下反射出冰冷犀利的银光。
蒙面之下没人可以见到那xie恶的笑容。统帅之权即将夺得,今夜之后便可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坐享尊贵无比的身份荣耀。这一切都只在一夜之间尽在掌握。
轻轻的拍掌声从身后响起,惊得蒙面人迅速挥刀转身。
身后一个俊美无比的年轻男子悠闲自得,面对迎面而来的刀刃还笑得那般轻松。他身后的身穿青衣的侍从身形一动,利剑出鞘一招便将大刀狂妄杀气破除,黑衣人身后的四个人瞬时间也加入了战局,让为首的黑衣人退出与那年轻人一般在旁观战。于是双方成对立局面
青衣人以一敌四而不见丝毫吃力,手中的利剑划出一团银色剑光招招直逼对手要害,若是一对一恐怕四个人早就没命了,而四个对一个也不见有丝毫的胜算。
对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再打下去只怕这四个迟早没命。
黑衣人心中一动,即刻挥刀在次往年轻人身上砍去,擒贼先擒王。
又是一个黑影掠过,只听见一声尖锐的金属摩擦声,黑夜中隐隐可见兵器相交而过的火花,足见力量之大。
黑衣人大惊,何时年轻人身后出现了这么一个黑影,功力之强竟在他之上。略一晃神一把钢刀便架在了他脖子上,沉甸甸的重量和冰冷的金属触感都叫他心中一颤。
于此同时青衣人与那四人的战斗也结束。四人狼狈倒地,青衣人收剑后又恭敬地站在了年轻人身后,沉默不语,刚才周身散发着凌人气息完全收敛。
“你是何人?”黑衣人大声问道,当然他的对象是眼前这个年轻俊美一身月牙白的男子
“齐将军不必惊慌,在下只是佩服将军的足智多谋,特来相见。”
“你到底是谁?”齐霸疑心大起,来人居然知道他的身份,居然有恃无恐地只带两个个侍从来到他的地盘。
年轻人倒也不隐瞒,挥手示意黑影,瞬间齐霸感觉脖子上的钢刀消失了,连带的那个黑影也消失了,仿佛不曾出现过。他心中大惊,这两个人一明一暗武功都高的吓人,居然都听命与眼前这个年纪轻轻,面色白皙阴柔俊美的公子哥儿。他的身份到底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齐将军即将所做之事。”悠闲的语气年轻男子伸手指了指天。
齐霸瞪着他,心中不断猜测来人身份,终于他想起古金庭所说的,邀请来的青月国的权贵。
“你是青月国人。”这句倒是肯定句,“不知找齐某人所谓何事?”既然他不是来杀自己的,那么他便不是战敛天的人,而他避开古金庭而直接找向他就不知道——
“在这月黑风高之夜,难倒还是赏月看景不成?自然是来与齐将军谈买卖了。”瞄了一眼夜空中的月儿,那一团乌云迷雾中透露而出的一丝月色实在不足以欣赏。可惜——忍不住要叹息!
“公子难道与古大人并未谈妥?”齐霸犹豫地询问,从古金庭口中得知的,对方是青月国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所言所行足以代表青月国皇上,所以才费尽心力与他协商,答应了一系列的优渥条件只求他不干预黄金城内政,以及日后的和谐相处。原以为一切就绪,听他适才的口吻似乎另有它意。
“齐将军,我青月国以军事为力,在下自小耳濡目染都是武将威武,偏偏在这黄金城重文轻武,一切政务以文官为利。我自是对将军屈才而惋惜,以将军才能要是在我青月国早就是万人至尊,可惜在这里却要受一班文弱书生指示驱动。”满脸尽是可惜抱憾之情,男子双手负背,摇头而叹。
“我最是厌恶文人勾心算计,不若将军一言九鼎,干脆洒脱。”
齐霸愣在原地,一时难以确定对方所谓何意,但却深得他心。赤金国重文轻武,武将的地位远不如文官,这便是战敛天休养生息,只求边境安稳绝不动武所致。
“公子所言极是。那班文士满口仁义道德偏又满腹奸计,哪有我们武将胸怀开阔,建功立业。”
月与张开双手,一阵风过云散月出,那衣襟飘逸长发散舞,朦胧月色满脸银光,宛若妖姬现世,“既然如此将军为何不取而代之?建立更为强大更为完美体制。”
“这——”似乎被眼前妖美异常的月与所mi惑,又为他所言心动犹豫不定,魁梧之躯竟呆愣不止。
“如今将军大权在握谁敢不服。”再接再厉,既而提点,“将军若有难处,在下定当竭力协助。”那双桃花美眸倒影精明无比智慧。
“当真?”齐霸面露喜色,瞬间又疑惑重重,“可是如此对你——”
“对我有何好处?”直接提出他心中疑惑,“若言单纯想要帮助齐将军,怕是连我自己也不信的。”轻笑出声,既而直视齐霸。
“那——”
对着满脸困惑的齐霸,年轻人没有拐弯抹角,正色以对,“若事成,自此赤金国需对我青月国俯首称臣,每年纳税进贡。”
“什么?不行!”坚决反对。
“哈哈!齐将军,你以为我为何而来?难不成真为古金庭口中所说的那几块黄金旷地?”收敛笑容,那美异之姿瞬间化为邪恶之态,“我城早已准备就绪,随时可攻进如今这座混乱腐败的城池,以那软弱无力之军,您以为可以抵挡二十万铁骑几日?”
齐霸脸色瞬白,竟不成想青月国早有预谋,原来他来黄金城都是为一探虚实,为战争谋划。他们还傻傻地以为割让几块黄金矿地就可达成协议。
“可是赤金国与青月国两国齐名自故皆是,若是对青月称臣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反对之声已淡,转而为请求。
“大可放心,我们两国可签下秘密协定,只要答应了我国所需求之事,我们可保证绝不将协定之事外泄,此外还可确保两国相安无事,和平相处。”气定神闲地谋划出更为妥善之策。
“这——”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了,齐霸已经被迷惑。
“将军可好好考虑,不必急于现在答复。”转身,迎风飞扬的飘逸衣裳荡起涟漪片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相信将军是聪明之人,自然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夜深人静,黄金城内平息白日喧嚣,陷入沉眠。谁人知晓,风雨波涛即将袭来!
年轻人转身而去,留下陷入不安犹豫中苦思的齐霸置之不管。
一黑一白身影瞬间跟随其后。
“准备准备,我们也该回去了。”迎面而来的风,柔化了他的气息,不再那么难以捉摸,无法靠近。
“是,少主。”两人随即应声。只是又有满腹疑惑无人化解。
“一人一个问题。”玩心大起,他抛出的困惑只有他能解答,两个属下能有什么疑惑他心中也有预测。
“少主,我们不留下看结果吗?”黑煞当下就脱口而出,他疑惑不解如今牵扯了三方势力,谁赢谁输还难预测,关键时刻为何少主反倒要离开。
“结果?”一丝笑意浮现唇边。“我的目的已经达成,结果又与我何干。”冷然之情依旧。
是啊,这里的一切与他有何关联?无非是一次任务,皇上交代的,让青月国获利的任务。如今黄金城内四分五裂,无论谁人获胜都不足以和青月抗衡。
“少主,既然不关心为何又特意来找齐霸,挑拨他与古金庭的关系呢?”木白反倒对月与难定的心思困惑,本来只要让战敛天与古金庭两方对持,足可见到成效,为何还要拉齐霸下水,若他与古金庭关系破裂得益的就该是战敛天了。
“挑拨他们的关系本就在计划之内,不过提前实施罢了。”或者还是存有私心,可惜人家不领情——对战敛天算是还了一次人情,只是他自己不肯接受罢了。哼!骄傲的帝王自尊!如今拨乱关系为他谋利,结果却是要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两人不再言语,少主肯解惑至此已然厌倦,若是再问恐怕惹他不快。
“坐山观虎斗,如果有三只虎的话场面不是更精彩刺激?”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望月。阴霾之象已占据夜空,那微wei软的月色即将消殆而尽。
本该是轻松快乐的心情,为何又忽然沉闷开来?
唉!他已尽力为之,一切都要看造化了。这份人情算是还了吗?
☆、第十二章杀戮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急促而激烈。
风呼啸而过,秋风骤冷让人寒心。
摇晃的马车中,移衣战阳和小果安静地坐在角落。移衣很是担心地看着面色苍白神情呆滞的战阳。忽然战阳伸手掀开身侧的小小窗帘往外望去,数十匹马儿以他乘坐的马车为中心围绕开来,急速地奔驰着。夜幕下透露着严谨紧张而诡异的神情。
揪紧了幕帘的手,渐渐泛白的脸色,他心中有了某种了然。
“战阳。”紫恋怜惜地望着他,只是微笑的嘴角有着难掩的哀伤。
“紫姑姑,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严谨而肃穆的神情不似十几岁的孩子。
“朝中有人谋反,为了安全起见你父皇决定将我们护送出城。”只简略而过地叙述。或许告诉他真相比他自己胡思乱想更好些。
“谋反?”他震惊,他虽年幼,可是自小也学朝政熟悉朝堂大事,朝中大臣以古金庭为首左右内政大权,齐霸控制军权,内外兼和事以达到对内休养生息发展经济,对外护城守国安定民心。
谋反!会是谁?齐霸空有兵权却无力治内,古金庭有智但无兵,除非——
两人合谋!这个认知让他狠狠地愤怒。若非如此父皇不会为他谋最后出路,二叔不会急于送他出城。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便清晰明了在眼前,只是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突然的让人无所适从。
“父皇呢?他没有和我们一起对么?”他声音沙哑,努力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父皇不会离开黄金城,那是他的职责,城内的百姓是他家人,他无法舍弃。
父皇是这样教导他的,可是如今他却要舍弃自己。他才是他的家人啊!
“战阳,现在开始你要学着长大。”紫恋将他拥入怀中,轻拍他的背,“将来,你父皇会以你为傲的。”
现在呢?他能做什么?低下头,痛苦地闭上了眼,泪却无法克制地溃堤。
失去就像是扎根心底最深处的毒苗,吸收了所有的快乐养分,疯狂滋长着寂寞的枝叶。从此再也无法倚靠与依赖的战阳他能够承受这一切的变故吗?压抑在胸口的无法喘息。
一双柔嫩的小手轻柔地握住了他的手,暖和着他冰冷的手指以及跳动的心。
移衣咬着唇瓣,眼泪凝聚在眼眶中,模糊了视线。
阳哥哥难过,她也跟着难过。她知道的,战叔叔是为了他们好,可是为什么要用分离这种最让人伤心地方式。就像失去了爹爹,虽然娘总是对她微笑安抚,却耗尽心神黯然伤心。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让他感受到她会陪着他,不会失去。
马儿的嘶鸣尖锐地充斥耳际,急促而止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让车厢内的人失去重心地跌坐一侧。冲散了哀愁转而紧张。
紧接着,兵刃相接之声不绝于耳,厮杀声,呼喝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残酷的血腥的节奏。
紫恋迅速地掀开了帘布,战聚地策马而来,一身黑色的行装融入夜色,一把大刀背负肩上,与其他人一样全副武装。焦躁不安的马儿踢着蹄子喷着气息,他拉紧了手中的缰绳,控制着身下的坐骑。
“他们追来了!”低沉的嗓音难掩焦急担忧的心情迅速交代着,“你们先走,我们应该可以抵挡一阵,随后赶上。”他不安,今夜跟随而来的全是忠心护主的亲信,为能保住皇家唯一的血脉他们与他一样抱着殊死搏斗的信念。
可是这么快就有追兵赶来,看来对方早有防备,或者是宫内出了什么事——他不敢想象——
“二叔!”战阳叫住了想要掉头前行的战聚地。
“阳儿,你没事吧——我——”愧疚油然而生,说不出口的歉意转为悲愤,让他更为激烈地想要与敌人厮杀。
战阳收起了泪水,从此再也不会放肆自己软弱,以手背用力拭掉脸上的泪痕,目光坚定,“我没事,二叔——你要小心。”
战聚地点头,柔和了脸部的线条对他微微一笑,但马上收敛笑容,呼喝一声往敌阵中冲杀而去,所到之处哀号遍地,血流成河——
*
马车继续在夜色中奔驰,且更为快速。
紫恋不住地挥动手中的缰绳,驱赶着马儿,无法停止。心还在剧烈的跳动,喘xi着想要平复。注意这周遭的动静,担忧戒备让她无暇顾及车厢内的孩子。他们经历了那般惨烈的一幕,叫他们今后如何适从?
背靠着车厢内角落,战阳将微微颤抖的移衣拥在怀中,安抚她的惊恐,尽管他也亲身经历了适才的血腥杀戮。
从包围中挣脱,那沾染血色的刺刀在月夜下化为一道道尖锐的银光扑面而来。光影交错间,那粘稠的令人作呕的血腥,那随飞溅而出血液的惨烈的哀号,那血肉模糊如恶魔炼狱的景象——
另一侧的小果,卷缩着呆滞的目光涣散,苍白的脸再无血色。
心中一阵绞紧,他更用力收紧双臂。
无法闭上双眼,不想回想,更不敢回想。她好怕,好怕——那一张张扭曲的,凶残又或痛苦的脸——那痛苦死去而不甘怒瞪的双眼——
“小衣,乖,别怕!别怕!”抱着她轻怕她的背,感到她娇小的身子更加的颤抖,他极力想要安慰。
只是不住地哽咽抽搐而泣,无法停止的恐惧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
“小衣,阳哥哥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他不停地低语,对她也是对自己诉说。被父皇保护着,被二叔保护着,被那些忠心的侍卫保护着,都只能证明着他的懦弱与无能!他要快点长大,要变得强大,更强大!将心中驻留的人收纳在他的羽翼下,让他来保护他们——
紧咬牙,握紧的拳头,宣告着今生的誓言!
再一次被迫停车,却无力阻挡。
数十人的围堵,明亮的火把好似照亮了天际,燃烧跳动的火焰像是吞噬所有。
“紫恋公主,老夫等候多时了。”苍老沙哑的声音因兴fen而有些颤抖,他经营多年的计划终于将在今夜实现。快要ya抑不住沸腾的血液。火光下古金庭那狰狞苍老的脸尽显。
紫恋冷笑,需要如此大的阵仗吗?为让她自动掉进圈套可谓用心良苦了。
“夜深更重,您老年迈体弱,何劳特意来此为小女子送行。”冷淡之声不掩嘲讽。
“送行?哈哈!没错是送行,我是特意来送你上西天的!”恶狠狠地宣告他的残忍。
“你们皇上有命,让我三日内出城,今天刚好是第三日。难道你们想违抗王命不城。”立于马车之上,威仪之声传出,让人不敢妄动。
“哈哈!你借医治为名谋杀了皇上,如今还妄想逃走。来人啊,将毒害皇上的凶手拿下。?”
应声而出的数十个手持长刀的卫兵贯穿而出,包围孤立中心的马车。
“他——他死了?”颤抖着声音,她几乎要站立不住。
他死了,怎么会?早上他们还相依告别,他关切不舍的眼神还萦绕心头。
早该知道这样的结果,只是不愿相信,不愿承认。
“古金庭,你这个弑君谋逆的罪人!不怕天谴吗?”威立马车上环顾四周的紫恋,愤然将头顶纱帽除下,露出绝色之容。长发飞舞,衣裙涟动,月光下如翩然仙子。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无人动弹,只是惊艳喘xi之声不断,众人皆被迷惑吸引。
古金庭愤怒地抽出了身边侍卫的长刀,就是这迷惑人心的美色,就是这妖娆神志的女人,让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让他古家再无香火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