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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了乔子。虽然我们之间只是隔了一个玻璃窗，那玻璃透明地像不存在一样。那我们都明白，那已经隔开了我们的世界，一个足够虚假的肮脏的，却不受我们控制的世界。我宁可敲碎这块玻璃窗跟自己和乔子呆在一起。老太太坐在一旁默默的流着泪，那泪水更多的流进了我和乔子的心里。乔子，老太太哽咽着喊着乔子，是妈对不起你，乔子一听老太太这话，眼泪刷刷的滴落在冰冷的窗台上。妈，你别这么说，是儿子对不起你老人家，不能好好的孝敬您们！老太太表现得有点激动，像是她把乔子送进监狱的一样。这一点欲加的更让我痛心不已，我清楚的明白，更应该呆在里面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而决不是乔子。老太太终于受不住这样的绞心之痛，带着嘶哑的嗓音进了休息室，借机也捎走了一直站在我们身后尽忠职守的人民警察！现在整个房间里也只剩下我和乔子了，我塞了几包烟也乔子。乔子打开了一包，递了根出来，我们就这样的默默的抽着。烟也呛人，呛得我经不住的流下泪来。眼看一根烟快灭了，人民警察推门进来，还有几分钟。怎么抽上烟了，谁批准你们抽的？我们依然不作声。也许人民警察感觉到了对我们这些的人怎么地都没辙，只是又强调了一句，只有几分钟了。又关上门出去了。我掐灭了烟，也抹了把早被烟熏得通红的双眼。哥，是我对不起你！我还是忍不住说了这句。磊子，别傻了，那是哥的命，哥这是个苦命的人。这几年帮我照顾二老。
自从出了这几件事后，老太太的神圣地位在我们哥俩生活中出现了空前的置高，而且还有不断上升的趋势。跟前几年的股票和这两年的房价一样该澎胀的时候决不萎缩，很大程度上也在决定着人民大众的生活水准。
三十五
第八章
蓉蓉呆在我身边久了，也渐渐学会去唾骂这个世界了。为此，我总会表现出异常的高兴和担心，因为她看清楚了自己所呆的是怎么的一个世界，但同时也意味着她不再是个可以随便蒙骗的小女人了。可对我来说这似乎又多了份危险。谁都知道，当一个女孩成为女人的同时，不光是意味着这个世界多了个可让男人取悦的女人，而且又会是多了个懂得如何去施害的女人。
蓉蓉现在时常对凑到我身边问我一个问题，是否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女人从来就是这么善忘，某些问题总是愿意重复上千次不此疲倦的询问着，好像搞清楚了那些就像换来这一生的幸福似的。而男人常常总是那么固执，不是愿意重复某一种答案就是愿意抱着那些答案一生不放像要准备将它们带入棺材里去一样。以前，我总不会正面的去回答蓉蓉的这些带着点女人特有味道的答案，但现在当我像以往那样敷衍了骂她，傻丫头。那都不管用了，这不光证明了女人善忘，而且还很善变。在不同的时期，女人对一些事态的对待方式和所想要获得的标准也是大相径庭的。
我现在能骂蓉蓉傻丫头的机会不多，那是因为她现在似乎已经没兴趣在问那些可能连她都觉得太不实际的问题了。是的，很不实际，比不上一条贵重的项链，比不上一套华丽的服装，甚至都比不上一餐香气喷鼻的必胜客或哈根过斯。这个时代的物质还比精神富饶得多，也容易受用的多。女人一旦实际起来，我想上帝都会叫穷的。
人有的时候就是会表现的特别的不让人理解，尤其是女人。无疑，蓉蓉也算其中之一。记得那会，我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又是一个整人游手好闲的号称无业游民的时候，却死心蹋地的沾上了我。在当时，这着实让不少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水灵灵的标致小姑娘竟会看上当时在人民大众眼中的一个不可理喻，常生事端的濒临标准流氓等级的家伙。这的确又让不少巷子里的苍蝇们大骂，
蓉蓉之所以跟我在一起，在我看来那是对我的一种回报。在我认识蓉蓉的第一天，我就为她折了一只手臂。为一个陌生女人付出点什么还真是第一次，别说是去折一只手臂了。还真别怪蓉蓉善忘，有的时候，我也会时常问自己，如果那天再重来，自己又是否还会愿意这么做呢！人总是会不自觉的让自己处在矛盾中。
蓉蓉从认识我的第一天起到现在就一直从事着一份相当令人羡慕的工作，报社记者。一部分的人的确都羡慕她，但我从来没有。倒不是有丝毫假装，是真从没羡慕过她。别说是羡慕了，准确地说，就从没对记者产生过一些好感。很多时候总会觉得他们并不是在报告，而是在传播，跟瘟疫的震摄力一样让人颤抖。据说，蓉蓉一开始在报社的工作是编辑那些小广告。提到那会，我总会对她说，比现在好，伤害面不是太大。她总是反驳道，现在怎么了，我现在做的报告难不成都是虚假的不成。我马上一脸检讨的表情，怎么会虚假呢，比那些广告真实的多。
当蓉蓉不再编辑小广告而将阵地开始深入到剥削人民大众的少数派政府报告者腹地时，她不光是体验到了人民大众所能受到的对生活一种无奈的迫压外，更是直接得从那些报告者手中遭受到了直面的攻击。似乎也让一个处世未深的小姑娘明白了不光是人民大众的生活来之不易，就连那帮人民大众剥削者的生活也是来之不易的。想揭露他们剥削的真相，无疑就像亲手剥开一只刺鼻的大蒜，你要准备好流泪甚至流血的代价。
显然，她并没有准备好这些。莫然的是，这一切却让我这个本无这一切都毫无关系的人给遇到了，生活又一次证明了未知性。那是一家印刷厂，每天从这里流出去的污水跟他的收入形成了明显的正比。反而，愚昧和良知却被统统的抛弃在了身后。的确，一个人同时能拥有的东西往往是很有限的。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利益化的年代。
那会，从那间污水制造厂所流出去的污水中，其中微微泛起的几波正是出自本人我所包揽的业务里。记得那会，我正跟那些老奸商商讨着如何提高印刷速度从而以便降低印刷成本的方案时。有个家伙像发现新大陆的一样冲进了会议室！老板，老板。不好了。把我吓得胡思乱想。怎么的，不会是我那批产品毁了吧。那家伙马上改变了姿态。那不会，有我们在，这个你绝对可放心。我悬着的一颗心也立马松了下来。慌什么慌。死娘了啊！老奸商那一派头果然是一副像闯荡江湖已久的，我在心中暗暗的佩服着。电视台来人啊，正在拍呢！要爆光了！那家伙又恢复了刚才的急促感。吐字也不是很清，我差点听成，要爆缸了。老奸商一听这个，脸色一变，豆大的汗珠瞬间形成在额头上。看到这一幕忑让我失望了，妈的，又不是你的肛门爆了，紧张什么劲啊！
娘的，这年头，不怕来硬的，就怕来正的。老奸商边说着边慌张的往外跑着，用死娘的口气喊着，哪呢，哪呢！这声音让我有点恐惧，感觉逮住了想要他们命一样。害怕归害怕。这等好戏怎能错过呢，我也跟着他们跑了出去。老奸商比我跑了快多了，等到我赶到，已经看见他们都围住了那帮偷拍者。十几个男人围着两个还滞带着学生气息的偷拍者。其中一个人扛着一台摄像机，一个人手拿着一个类似小形收音机的玩意。不用说，拿着收音机就是蓉蓉。老奸商们表明的态度，走人可以，但必须留下录相带。那两个偷拍者也一身正气，即想走人，又想拿走录相带。他们也立即理直气壮地表白了态度，自己是有拍摄证的，有权力拍摄任何一切。老奸商反驳道，不成，那是他们的商业机密，不可外泄。一听这话，我还差点真被老奸商的幽默给逗乐了。也对，污水流量本来就只是一个标准，能否降低的确是取决于技术，也算跟商业机密沾点边吧。老奸商这无耻的回答倒也激怒了这个估计刚踏出校园的小记者，我们也正是来宣传你的这个先进排污技术的。娘的，都跟你说了，这属于机密。机密懂不！老奸商有点沉不住气了，只要不泄露这个机密，你可以随便拍摄别的。老奸商这不等于废话吗？人家本来就是冲着你的这个有价值的商业机密来的，再说，你这边也没别的商业技术让别人学习啊。显然这个提议对方决不可能接受的。果然不出所想，两个小记者不肯妥协，奸商们是决不会退步的。这边不愿拿出录相带，这边不肯放人，一场拉剧战开始了。此时似乎只有西沉的夕阳才是有生命的。当我开始对这场战役失去信心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位跟我一样等的无可奈何的仁兄喊了一声，抢！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这场战征也发生了革命性的转折！
三十六
一场现代版的酷似抢亲的游戏开始了，但人数队伍的悬殊太大，没过几分钟，那摄像机就被砸在了地上，又没过几分钟，又看见扛摄像机的那个记者跟他那可怜的摄像机样也被按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倒是那个女记者还有几下身手，估计练过防狼术什么的，居然能敏捷的从那堆零部件里将录相带抢到手中并顺手将其塞入自己的衣服内。看到这一幕，我还真替她担心，这不存心让别人来扒你的衣服吗？到了这一步，那帮家伙估计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了。我这位旁观者正替他们那些演员着急时，那小女子居然发现了我这位唯一的观众，像发现了人民警察似的向我跑了过来。
跑来我这有什么用啊！一，我没学过防狐术。二，我又不是你爹。但掠过那小女子的眼神，我莫名的滋生了一种英雄感，那种感觉像慝藏在心里已久似的一下子找到了缺口爆发了出来。看着她依偎在我的身后，我大义凛然毫无畏惧的对她说，没事，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我知道自己当时说那样的话，真是虚伪的够可以的。谁也不能保证那帮已红了眼的孙子会做出什么来呢！妈的，幸好我不是女的，这帮人群里也没女的。
那帮孙子一赶到我身边，就忙着冲向我身后去拖小女子，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更加让我的献身精神表现得空前的高涨。算了吧，哥们，几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小女子抢东西，也不显得丢份。我刚说完，就听见小女子如释重负喘了口气。妈的，这才有上当的感觉。老奸商接了我话，娘的，现在不丢这人，过几天丢的可不是人的问题了。我一看老奸商的心意已决，誓不将录相带拿到手看来是不会放人的了。我转过身对小女子说，好汉都不吃眼前亏，何况你还是一个小女子呢？算了吧！交出去吧。要不是那帮人在边上，我还想告诉她，下次再来偷拍，多叫上几个帮手就行了。一听我说完，小女子就诧异的盯着我，我能从她上眼神中感觉到对我极度的失望。妈的，难不成我还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人和那老奸商的破商业机密搭上我的这条小命吗？
我们就这样相互盯着对方。
真的要交出去吗？
真的要交出去，不然到时怕交出去的不只你那破录相带了。
几个回和的眼神之后，小女子还是乖乖的把录相带交到了我的手里。我安慰了她一句，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啊！恨只恨当时我真他妈的不该多嘴，正当我顺手把录相带交给老奸商的手中时，小女子一听我这话。立马跃了上来，从我手中抢了过去。那一瞬间，我很怀疑那小女子是学史学出身的，知道那句话基本都是那些太监安慰快失国败家的落难皇帝的。我从心底骂了声，娘。我又不是太监，你也不是皇帝。那么认真做什么啊？也恨那帮孙子眼还真疾，一见到这状况，毫不犹豫的操起手中的家伙敲了下来，那道弧线想来还真的很美，再配合上小女子嘶声力竭的尖叫声。谁都听到了铁器与骨头清脆的撞击声，可谁都没想到，那声音的始俑者是我本人。我大骂一声，尻！趁着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我撩起一脚踢向了另一个制造这声音的家伙。随着他的惨叫声，大家才逐渐缓过神来。我也才明白，为此，我折了一只胳膊。
谁都忙了神。小女子一见有那么一位英雄为她献身竟一时流下了泪来，老奸商一见我这棵现成的摇钱树竟折倒在他的宝地上也一时没了方向。在两帮好事者的护拥下我顺利的被送到的医院。在一阵阵的绞痛中我还真感到了一丝的快感。能被人重视的感觉当然是好。
在医院休养的几天内，来看我最多的就是那小女子和老奸商的代表。小女子的出发点显然是觉得愧对我，而老奸商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时还真让我这位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每次望着老奸商那种像狗见了主人的怂样，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说老张，没必要每天都往我这跑吧，我又不是你儿子，没对我那么殷勤。这也不算什么大伤，我知道你过意不去，没事，给小弟我的那批货打个折就成了。哈哈哈哈，听着那只有皮在抽动的笑容你就能感觉到那家伙肯定又在打什么意思了，那是应该的，应该的。那批货就算我老张的了。去你妈的，少寒惭我，我的那一只胳膊值不了那么些钱。我就知道那老家伙就有事求我，说吧，有什么事让小弟出力的。那老家伙又来了一个虚假的脸部运动。真他妈天生的一副演员脸，没去做那行真是可惜了。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盒录相带让不让帮我要回来啊！操你娘的，我可没那个本事，老子又不是电视台的。哈哈，你有那本事！有那本事！听着那老家伙那么肯定的口气，好像我已经把那录相带拱手交到他手中似的。磊子，你就没看出来那小妮子对你有点意思吗？真的，这方面我是过来人，瞒不了我的眼睛。我又在心里骂了句，尻！你的确是算过来人了，四十出点头就结了三次婚，现在外面还养了个二奶。磊子，这么好的小姑娘现在可不容易找呢？别他妈的给我打混，难找的只是你他妈的那盒录相带吧！哈哈哈哈，捎带手的事。老家伙扔下句话就走了，只要能把录相带给搞过来，以前的那几批货的余款就全免了。
说真的，老张留下那句话后，我还开始仔细的琢磨起这件事来。按说，这件事的责任不在这小女子，显然为了那几分歉意是不用每天往我这里跑的。这年头，良心都就跟贞洁牌坊一样，珍贵得没有市场了。我也开始怀疑起，这小女子是不是像老张说得那样开始为我一时的英雄之气感动，而做出以身相许那等无聊的事情来呢！想到这里，身上不时的渗出点冷汗来。与这一身冷汗对峙的是一叠叠让人遐想无比又雕阑玉切的现金。这是个很难决择的问题。我以为自己会为此烦恼一阵，可很快让我自己失望了。我也像所有人一样败倒了金钱面前，像我这样的人都会义无反顾的倒在金钱面前，可想而知那玩意已击跨了多少世人啊。找了个机会，我向那多情的小妮子试探道，蓉蓉。我都快忘了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亲切的喊她了，你真准备把那盒录相带给上交吗？她用那种莫名的神情盯的很不舒服，感觉像已经看穿了我那鬼计量似的。怎么了，有何不妥吗！本来就是有问题，你看那污水，，，。瞧她那像准备给我补上一课关于环保意识的课程，就让我受不了的打断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是那家厂的股东之一。我故意停顿了一会，望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的转个不停，我就知道下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抓起桌上的水杯，佯装着不停的喝着水，想着进入我嗓子眼的水会流向何处，不知道是胃还是膀胱。可是，，，。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让我知道看来是没戏了。没戏就没戏，损失的又不是我，我还怕我的胳膊白挨了不成啊！给句痛快话，行还是不行！蓉蓉被我的这一态度吓了一跳，别说是她了，连我自己都吓了自己一跳。我知道自己是被急的，被那些在向我挥手作别的现金给急的。这么凶干嘛，不播不就是了。一听还有戏。看着她那一脸的委屈样，我马上虚伪的殷勤道，这样没事吧！那你怎么向台里交待啊。瞧！金钱把我给伪装的，真他妈的连自己都觉得恶心。没关系，我就说那盒录相带摔坏了。不过，那些设备你们可要赔给我们的哟。我拍着胸脯说道，一定，一定。要到我叫他们，一时激动还差点说漏了嘴，我一定给你们赔礼道歉。金钱能让人高尚同样也能让人变得龌龊。只可惜，很多人跟我一样都是后者。
我跟老奸商通了个电话，说事情给搞定了，但也提出了蓉蓉的要求，顺口询问了货的印刷进程。老奸商果然不含糊，立马应了下来，也同时心邻神会。豪爽的称，拿到录相带就给余款收条。整件事下来，让我特别的舒心，虽然折了一只胳膊，却可以少支付近十万的印刷费，有这样的机会，我还真愿意多折几下胳膊。原以为唯一受损的老奸商们一定痛心疾首这次的失误，没想到老奸商就是老奸商，似乎他们还真看好了我和蓉蓉会有什么，在以后的一些时日内，竟借着我和她的关系让她变相的宣传着那商业机密含量较高的破印刷厂。一点都不吃亏。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而我和蓉蓉之所以在一起了，并不光是那些老奸商们超前的投资意识和因商业机密引发的破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