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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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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注视着他,搞得他好像成了我们全家的一种寄托似的。乔子润了下喉喉咙,开始蕴酿感情。他张了张嘴,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一副俗言又止的样子。老太太见状,适时的说了句。伍珊这姑娘不错,这么些天在家,该干的决不停歇呢,人又长得不错,又是警察。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去。她喊了声乔子,接着说,这是你福气。乔子用舌头捋着牙齿听着老太太的这些话语,一脸的疲惫样子。我摇了下头,我已经提前知道了答案。乔子认输了,彻头彻尾的认输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乔子叫老太太拿主意吧,一切都听她的。乔子和我都不带一溜灰的各自回了房间。当我们无法面对一些已发生的事实的时候,总试着学会去逃避。
我和乔子都学会了逃避,哪怕只是短暂的一时半会。我不知道乔子一个人在屋内会在想些什么?想小爱?想伍珊?想以后不知道是幸福还是依然痛苦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呆在屋内,心底涌出一阵阵的亢奋之绪。是什么让乔子如此轻易的败下阵来,放弃了自己去追求幸福的权力。是老太太?还是这个显得不那么可爱的世界呢?我看不到这个世界究竟不可爱了在哪?但我却只能看见那位在乔子的世界里呼风唤雨,撑船挥舵的老太太。那是一位看上去满脸慈祥,遇见个陌生人会告诉他们得留心巷子前的小贩,哪家的菜贩做生意不厚道,缺斤短两。一个看上去如此可爱的老太太,却间接的掌控了一个男人的幸福。这是谁的不幸,谁的幸运?无从释然。一个聪明的女人往往显得并不是那么的可爱,我想这话指的是老太太吧。即便,她只是一个聪明的老太太。
老太太对这事那是相当的上心。用老太太的话讲,活着最乐意做的这剩下这几件事情了。老太太风风火火,满情酬志亲晤伍家老太太。这是一场从某种角度和意义上来说,势均力敌的战役。没有亲临现场算是不小的遗憾了。等老太太一回来,我就迫不急待的上来问她。怎么样了,伍家老太太没刁难你吧。老太太一副爱理不理的样,我就知道伍家老太太一定又惹她不高兴了。我见她没答理我,有点不服气。又追问了一句,老太太才回答我。能有什么刁难的啊。还不是嫌乔子。我一听这话,有戏。竟莫名的有点高兴,一不小心把那种喜悦的感情也流露了出去,那伍家老太太一定是不同意了吧?老太太耳朵很奸,一听这句的语气有点不对。就用她那孙猴般的眼神扫荡着我,我为了避嫌,忙假装关心似的自言自语了一番,那该怎么办呢。这下可麻烦了。估计老太太被子气的还没消,有什么麻烦的,那一切还得看伍珊的。瓜熟了,自然会落。由不得他人。老太太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违心,还瓜熟蒂落?我怎么没见着乔子的这只瓜什么时候自个落的呢?
我问老太太,你说伍珊能同意吗?老太太反而拿话问我,为什么不同意呢?我想想也是,生米都已煮成了半拉熟饭了,那接下来也应该是顺理成章了。可我发觉最近伍珊都有点忧心忡忡的心事,有时候会时不时的魂不守舍。乔子也感觉到了这点,但这小妮子一直刚性秉烈,不是那种会把心事掏根给别人的人。就算对于身边的乔子也是。我想,女人之间可能会有更多的共通之处。于是,我就想起来了平日与伍珊打成一伙的蓉蓉。可蓉蓉显然也不知情,她只是隐隐感到伍珊有心事而已。至于,什么心事一概不知。我也学会了老太太的那招,不拿正眼瞧她。蓉蓉也瞄了我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说,有本事自己问去。
为了赌这把气,我还真把这事放在了心上。我先把老太太即将付诸的举动告诉了伍珊,想听听伍珊有什么意见。没想到,她倒像没事人一样,回答的干脆,跟乔子一个德性。这事就交给老太太吧。那说了句客套话,看来,又得让老太太操心了。我虽有点惊讶,但还是反应过来了。这算是伍珊作出的答复了。我夸了老太太一句,她操什么心啊,不知道多高兴呢。听到你这话估计都能几宿几夜的不眠不休的呢。伍珊微微一笑算是作为回应。之后,果然又陷入了微微的深思之中。这表情,谁能都看得出一定把什么事搁在了心中。我陪着她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疑虑。问她最近是否出了什么事,心事重重的。伍珊又安静了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吐出几个字,父亲病了。我忙问她,是在监狱里。她说,是的。病的很重,已经转到监狱医院了。我又问,告诉你母亲没有。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为了她的父亲。


四十六
伍珊的老爷子当年也是风云一时,呼风唤雨。只怪没能及时的收手,而卷入了反腐败的风潮之中了。伍家老太太一直反对他这样的吞噬人民群众的财物。可那老爷子当年意气风发,自然也是依附权贵,贪图荣华。哪能事事都听从伍家老太。据说,伍家老爷子在外还有个私生子,这也是令伍家老太太最不能接受的事实。女人最无法接受自己的男人莫过于把感情的端点移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要知道,女人的妒忌心是最可怕的武器。这也正是,为何伍家老太太亲手把伍家老爷子送上法庭的缘故之一。
伍珊那时还小,并没有那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去分辨这些事情的始终与善恶。在她的记忆中,不可抹灭的事实,就是她亲眼看着她的母亲亲手把她的父亲送进的冰冷的监狱。从此,她失去了父亲。从此,她不再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从此,她开始痛恨她的母亲。一种憎恨从心底牵移动血肉里,或许会伴其一生。她爱她的父亲,但她失去了她。她身边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但她不喜欢她。
她再一次的得去面对她的父亲,一个即将可能会永远离她远去的父亲。她茫然,不知所措。她是从了父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像一团霪云时时刻刻围绕在心头之上,消散不去。她曾经以为这一切都已经消逝了。自从她父亲进监狱的那一刻,她用对母亲的憎恨代替了对父亲的爱。她从来都没有去看过她的父亲。虽然如此,但她以工作之便时刻关心的她的父亲。她用这种方式将对父亲的爱蔓延下去。时至今日,蔓延到达了尽头。她唯恐自己再也找不到蔓延这种感情的对象,显然方式已不再通行。她开始茫然,举足无措。
伍珊的父亲住在监狱里的医院,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躺在四周一片白袭的房间里。窗户上了厚厚的铁窗,门外有持枪的警卫看守。名副其实的铁笼。伍珊走大冗长的走廊里,心里一带沉重。她在门外踌躇,她即将见到她的父亲。她忘了有多久没有见她了,头发掉了差不多了吧?一脸的皱纹印证着辛酸的劳狱生活。他还记得自己吗?他还记得有那么可爱任性的一个女儿吗?伍珊不敢进去,在门外一直徘徊。她问看守的警卫,里面的那位老人还好吗?警卫告诉他,看情况不好,他一直叫着他的女儿。她听着眼泪慢慢的渗出往肚子里流。她不敢见他,她害怕他在她面前咽下最后的一口气,离她远去。她不能想象他会抛弃她,撒手人缳。她想回身离去,可她听见了粗厚的喘息声,那是生命最后的呐喊。一个与她生命曾息息相关的男人的呐喊,凄凄惨惨,起起伏伏。她仿佛听到了父亲小时候亲昵的唤她,珊珊。此刻,她仿佛又听见那种声音。但不像儿时那么的清脆犀利了。此时,带着点浑浊,厚重的味道。
伍珊还是走了进去,她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那种挣扎了。推门进去,她看见一位古夕老人蜷卷在病床上,一副病入膏荒的样。她记得他今年才五十七啊,正值老当益壮,如今却疲惫成了这样。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老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父亲。她见他微闭着双眼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声有点缓和又显得微弱。像是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样。她一想到这就冒出了不少冷汗。她忙凑近床前,仔细的端详着那位她曾熟悉如今又如此陌生的老人。她伸手捋了下他的头发。她记得彼时,他也是曾经那样的抚mo着自己的头发那样。她发现他的头发打了结,那个结很大,估计一时很难解开。她面前着沉睡的老人,决心准备打开那个死结。她全神贯注的对付着那几捋顽固的发屑,没有发现他已经渐渐的醒了过来。
他在睡梦中梦见了自己的女儿。那纤嫩的小手,红扑扑的小脸蛋,娇小的身材。梦见他牵着她的手游走在湖边,他看着她飞奔在湖边,享受阳光,享受欢笑,享受身边拥有的一切。可有一天,他无情的丢下了她。他梦见她满脸纵横,呼喊着自己。爸爸,你去哪?他梦见自己没有回头,他遗弃的她,把她丢在了一个无情的世界。他看着她一个人独伶伶的无助的走在这个世界里,找不到方向,迷失目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想去弥补,他想让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可他梦见他女儿离他远去,他开始感觉到了恐惧,真正的恐惧,来自心灵的最深处。他迫不急待定的开始呼唤着他女儿的名字,珊珊。
他被自己的喊声给叫醒了。他发现自己的呼唤得到了回应。他不敢相信,睁开双眼。他发现在自己的病床前有一位小姑娘。他使劲的张合了几下,用上了几近最后的力气。她听见了他的呼喊,应了一声。她想开口叫他,父亲。但她还是没能张开口。她虽然爱他,但她还是没有能原谅他。他说,是珊珊吗?她听见他的声音很轻,很弱。只能凑到耳根前才能听得清晰一点。她只是嗯了一声,点了几下头。并没有说什么。他一听这是他女儿的声音,他确认那是他的女儿。日思梦寐的女儿,他终于见到了她。他有点亢奋。他从床单里抽出的手颤动的很厉害,但他还是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女儿的手。狠狠的握着,那是遗失了许久许久的爱的力量。他的眼眶滋滋的流淌了下来,她也开始哭泣。跟着他的节奏,她又能开始跟随她父亲的节奏了。父亲对着女儿说,你终于来了啊?女儿又嗯了一声,还是保持着那种沉默,尽管,视线已经模糊了。父亲也不再言语,他此时明白。语言,终归是苍白无力的。他能感觉到他的女儿已经不再恨他了。他欣慰极了。从没有过的舒坦,他觉得是时候了。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握着女儿的手安详的走了。离开了他的女儿,又一次丢下了她。他知道,她再也不会迷失。


四十七
伍珊见父亲走的很安静。她知道父亲没有带走一丝遗憾,她也算欣慰了。她若有所失的踌步了夜灯华丽的街头,她不知自己的脚步该何去何从。她看见这车水马龙的都市,没有什么是静止不动的。除了她对面的那个不停闪烁的警示灯。她忽然发现自己失去的太多太多。那去遗失,是一霎那的。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嘶喊着,向天诉说着自己的痛楚,一直到嗓子厮哑,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她疲惫极了,用最后的一丁力气把自己拖回来,倒在了乔子的怀里。此时,也没有了一滴的眼泪,只有一个身躯。一个像抽干了水份的僵尸一般。乔子轻抚着她,顿时,一股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他可能会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可怜极的,也美丽极了。或许,在那一刻,他可能会爱上她。就算没有爱上她,也会试着开始关怀她。对伍珊来说够了,失去了一男人的同时,又得到了另一个男人。生活,有时还是公平的。
伍珊的父亲过世了。这个消息使全家的氛围暂时蒙上一股不大不小的阴霭。老太太不再张罗着他俩婚礼的事。我以为乔子会有一种因祸得福,暂时解脱的心情。可是,显然没有。不但没有,正像我之前说得那样,他开始真正的疼惜伍珊这位姑娘了。随着乔子对伍珊的深入了解,他觉得,她活着太不容易了。伍珊身上的那一股坚韧的执着股很让他信服。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她了。这是乔子亲口告诉我的。我不知道,这算是喜事还是悲剧。至少,对小爱来说,这意味着乔子将一步步的离她远去。小爱有预感,乔子再也不会属于她了。她有点心寒,有点无助。她也许将再一次的失去自己,失去整个世界。我把这些都无情的告诉了乔子。乔子也跟着无助。我发现,人的悲观情绪比乐观传播的更快,更深刻。像把利刀,一瞬间就深深的插入了你的心房,由不得你挣扎。
乔子却告诉我,他还在挣扎。我说,你还挣扎个屁啊。都快成了俎板上的鱼肉的,挣扎的也只快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了,但是无力挣扎出那个受控的环境的。人,往往不能决定他想处于一个怎么样的环境之中。乔子听我这么一说,估计原本仅留的那点信念也跟着随之灰飞烟灭。看着他那表情,我霎时觉得自己惨忍了点。或许,正是我打散了他仅存的一点梦想。人的梦想有时很渺小,经不起一丝的风吹雨打。正所谓,风吹雨打去,舞池歌台一留丁星。我抹灭了小爱最后的一丝希望,我甚至不敢相信,小爱的幸福。最终,丧送在了我的话语之中。人言可畏之处不在于伤害了别人多少,而在于,改变了别人多少。
从某个角度来讲,我改变了小爱的幸福。而伍家老爷子的过世也间接的改变了伍珊。她忽然发现,她父亲的离逝或许是一场宿命。虽然,她知道她的父亲迟早有一天会离她远逝,但还是没想到来得那得的兀然。她不得不站在这凛风冽冽的事实面前接受它。她得欣然,她得坚韧如常的接受。伍珊告诉我家老太太,她得回家去。她得去陪她的母亲。老太太虽有一万个的不愿意,但她必须放人。她知道,伍珊还不是自家的媳妇,就算是,她也留不住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留她。于是,她得忍痛割爱,她得放人。从老太太的表情来看,放人比放水艰辛许多。
伍珊告诉我们,她再也不憎恨她的母亲了。或许,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她从来都没有恨过她的母亲。她只是将对父亲的爱转换了另一种发泄的方式而已。于是,她再也不敢面对她的母亲。因为,恐惧,害怕。这种心态一直延续到了父亲过世。她终于得到了解脱。父亲的去世,或许就是她的新生。
伍珊新生的第一标志就是搬回了家。为此,老太太很担心她再也不会回来了。走之前,还跟伍珊提了一个她和乔子婚礼的事。显然,伍珊并没有从父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了,老太太操之过急的态度显然很失策。伍珊以回家跟母亲商量为借口搪塞了一下。老太太一副充分理解的样子,伍珊临走之前,老太太还说了一大堆类似已把伍珊当亲生闺女的言语。还是相当受用的,伍珊为此又抹了不少的眼泪。大打亲情牌对一个刚失去父亲的女人来说是如此的温馨。伍珊说了句话让老太太彻底的放了心,阿姨,我会回来的,回来照顾您二老。
离别的场面感动的都忍不住让人抹泪,煽情极了。这种泡沫剧式的场景对她们仨个女人来说彻底的感动了一把。而我们仨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场面,值得那么的大动情感吗?显然,女人跟男人的情感观差距甚远。蓉蓉或许说得没错,男人。基本都是以冷血见长的。我得搞清楚冷血跟热血的区别。没想到又给蓉蓉这丫头逮到了机会,她彻底运用学术理论结合港澳台韩日肥皂剧的各式情节娓娓是道,林林总总的帮我分析了男人冷血与热血的区别。总结的一句就是,一个愿意挨骂,挨打,挨宰。为女人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应该就是个热血的男人。原来。热血的男人往往都只是一个呆子而已。所以,我告诉蓉蓉,我不愿当热血的男人。
我不愿意当热血的男人,并不代表就没有男人愿意当热血的男人了。现在的杨哲就沉沦到了这种人类群里了。杨哲告诉我,他这生就爱过两个女人,中学时的那个和现在的小顾。我不敢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又或许有那么一些悸动,他真的爱上了小顾。但可怕的是,他爱上了一个不该去爱的女人。不光不该爱,而且投身了太多。那种投身就像往一个深渊里投炸弹似的,总有一天会炸伤自己。我得劝杨哲及早的跳出这个火坑。我告诉他,你的这一生还长,长到不知边际,小顾只是你生命之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就如同,你以前的那么女人那样。小顾跟她们比起来,你只不能投入了一些感情而已。重要不是这些,重要的是她是你不该去碰的女人,因为她身边有一个足够可怕的男人。杨哲依然不肯罢休,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说吴天阔是个可怕的男人呢。我告诉他,我说不出什么原因来,直觉告诉我,他就是个可怕的男人。一个男人的可怕,在于,他看破了世事,红尘。


四十八
显然,杨哲对我的直觉并没有报多大的信心。他跟小顾的依然风风火火的打闹着。我见从杨哲这边入手解决的可能性不大,于是找个机会想从小顾那边进行突破。没想到,小顾和杨哲都属于同一情种。游走在情场中的精灵。一旦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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