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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真的是她的好朋友,就别等到她出事儿了才来关心她。”苏致远对钟棋冷冷撂下一句,又继续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有你真好
陈静忆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色。
陈静忆不自觉动了动手指,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紧紧握着,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酸疼。陈静忆皱着眉艰难地转过头,一下便看见了趴着熟睡在自己病床旁的陈以萍。
“妈,妈。。。”陈静忆没什么力气,声音也是弱弱的,但陈以萍还是马上醒了过来。
“小忆,小忆你醒了,”陈以萍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你饿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陈静忆艰难地摇摇头,说道,“不用了,现在没什么胃口,妈,我睡了多久啊?苏致远呢?”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妈都担心死了,致远他。。。”
“对了,你不要怪他,是我不小心,是他救了我。。。”陈静忆赶紧补充道。
“我当然不会怪他了,反倒是你苏爸爸有些责怪他没照顾好你,但我已经劝过了,没事儿了。我知道是他救了你,你睡了这么久,他也一直发着烧,但他还一直守在病房外面呢,还跟学校请了假,说想来照顾你。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做事一点都不含糊,真的很懂事。”陈以萍语重心长地回答道。
“妈,能让他进来一下吗?”听到苏致远发烧了,陈静忆有些担心。
正当陈静忆说话的时候,苏致远正好推门进来。
“你醒了?”苏致远眼里满是惊喜。
陈静忆点点头,笑了笑。
“那你们俩说会儿话吧,我先去热热粥。”陈以萍提着饭盒便出去了,苏致远也在陈静忆身边坐了下来。
“你发烧了?怎么不去休息,吃药了吗?”陈静忆赶紧问道。
“没事,打了针已经好了,倒是你,你的腿还疼吗?医生说你有些骨折,所以打了石膏要你休养一个月。”苏致远语气温柔,像那天在雨中一样。
这时,陈静忆脑子里忽然闪过那天雨中最后的场景:苏致远抱起陈静忆往树林外走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但她最后时刻还是紧紧缠着苏致远的脖子,弱弱地说了句,“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好害怕。”接着便是苏致远那句有些模糊的回答,“嗯,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想到这里,陈静忆的脸一下烧了起来。看来人到了最后时刻真的什么都说得出来,这以后要怎么直视苏致远啊?但苏致远怎么也那样回答,该不会他也意识错乱了吧。
陈静忆心跳得厉害,眼神四处飘忽着,忘了回答苏致远的话。
苏致远见陈静忆久久没有说话,脸上还有些奇怪的表情,便碰了碰她的手,说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还疼得厉害?”
陈静忆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心里又是一阵强烈的小鹿乱撞,陈静忆吓得一下缩回了手,说道,“不。。。不疼了,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陈静忆说完,赶紧把头偏向另一边,不敢直视苏致远,反倒一边的苏致远对陈静忆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不起,那天我没保护好你,还差点让你出了大事。”苏致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陈静忆听到这句话,赶紧转过了头,对苏致远说道,“没有,不怪你,是我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怪你呢?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也许我真的交代在那儿了。。。”
“说什么呢,”苏致远皱着眉打断了陈静忆的话,语气有些严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发生这样的事了!”
陈静忆看着苏致远一本正经关心自己的样子,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傻笑什么?我说错了吗?”苏致远仍然邹着眉问道。
陈静忆笑着摇摇头,说道,“谢谢,有你真好。”
等陈静忆养好伤回到学校时,已经临近期末了,陈静忆落下了许多功课,所以课上课下都特别认真,张也也不遗余力地帮着补课,一来二去,陈静忆也就忽略了一些小事情。
期末考前一天,陈静忆正在拼命地做着数学练习题,趁张也不在,钟棋便蹑手蹑脚地坐到了张也的位置上。
陈静忆抬头看到钟棋,才想起来钟棋已经很久没来找过自己了,但也怪自己把这些事情都忙忘了。
“棋棋,对不起啊,这段时间我拼命复习呢,都忙疯了,所以有些忽略你了,真是对不起,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陈静忆趁钟棋还没开口就赶紧道歉道。
说完,陈静忆又低头做起了练习题。钟棋看着陈静忆心无旁骛的样子,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先走了。”
陈静忆点了点头,连眼皮也没抬起来,钟棋站起来犹豫了一阵,还是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虚
万恶的期末考终于结束了,陈静忆通过十几天没日没夜的复习终于稳住了自己的成绩,虽然没有多大上升,但陈静忆已经十分满足了。
去学校看成绩的那天,陈静忆遇到了张也。
“你考得很好啊,恭喜你。”张也一见面就笑着说道。
“咦?你还会夸我?不过你不也一样吗?比我考得还好呢,你就别谦虚了。”
“我没有谦虚啊,我成绩本来就可以,我就不吹了嘛,省得拉仇恨。”张也果然一秒恢复本性。
“你现在就是在拉仇恨你知道吗?”陈静忆咬牙切齿。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着。
“对了,寒假准备怎么过?”张也不经意问道。
“还能怎么过,过年嘛,当然是到处串门了,寒假回来,你就准备迎接我这个大胖子吧!”
“你就这么过啊,真无聊,不如有时间我来找你,咱俩去溜冰吧,冬天不去溜冰怎么行!”
“溜冰?可是我不会啊。”
“我教你啊,包教包会。”
“那说好了,你要教我。”
“当然。”
于是寒假没过几天,张也就急不可耐地约陈静忆去了溜冰场。
“怎么只有咱俩啊?你没叫其他人?”陈静忆看见张也一个人等在溜冰场外,有些惊讶。
“叫了啊,我叫了林涵宇,钟棋和肖依,他们都在里面开始滑了,就你一个人姗姗来迟。”张也边说着,边领着陈静忆往里面走。
听到肖依这个名字,陈静忆才真是如梦初醒一般:之前肖依拜托自己的事好像全都忘了,她不会不高兴吧?
陈静忆心里想着,有些担心。
“肖依?你跟她不是不熟吗?”陈静忆赶紧问道。
“不熟总会变熟的嘛,她人还不错,就是话少了点儿,等会儿进去你照顾她点儿就行了。”张也说道,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她自己已经开始行动了。陈静忆想到这里,心里才稍微放心了点儿。
进到溜冰场内,陈静忆一眼便看到了在场中手拉着手溜冰的钟棋和林涵宇,以前坐在一旁默默观战的肖依。
“嘿!肖依!”陈静忆首先跑过去跟肖依打了招呼,并坐在了她旁边。
肖依只是淡淡一笑,又把目光投向了场内。
“你穿着溜冰鞋,怎么不去溜冰呢?”陈静忆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又接着问道。
“我不是太会,经常摔倒。”
“我还完全不会呢,没关系,等会儿叫张也帮你。”陈静忆说着,还冲肖依挑了挑眉,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肖依却好像并没有领悟到,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陈静忆只好尴尬地咂了咂嘴。
没一会儿,张也便提了两双溜冰鞋走了过来。
“这双给你,穿上吧,然后我带你去栏杆那儿练习一下。”张也把一双溜冰鞋递到陈静忆面前,示意她穿上。
“没关系,你先教肖依吧,她也不会,我自己一个人练会儿。”陈静忆一边穿鞋一边说。
“那。。。也好吧,你注意啊,别再摔到腿了。”张也穿好鞋对陈静忆叮嘱道。
“知道啦。”
陈静忆第一次穿溜冰鞋,可这鞋的鞋带实在麻烦,陈静忆低着头捣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成功系上了好几个死结。
“你看,说你笨你还不相信,鞋带都能系出死结来,你也真是人才,快松手让我来。”张也说完便蹲在了陈静忆面前,一把拨开了陈静忆的手,然后认真地开始解死结。
陈静忆面对张也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有些惊慌,且不说帮人系鞋带这种动作实在是过于亲密了些,光是想到肖依就坐在旁边幽幽地看着两人,陈静忆就感到如芒在背。于是陈静忆一下没控制住音量,大声喊道,“不用了,我自己来!我会!”
陈静忆俯下身,大力打开了张也的手,张也面对陈静忆的突然发难,满脸的莫名其妙,还以为陈静忆是因为他刚才说她笨而生气了。
“不至于吧你?好好好,你自己来!我多管闲事我!”张也也是受不得气的人,话音刚落便径直滑入了溜冰场中,也不再管肖依。
“谁要你管了?!”陈静忆对着张也的背影大声喊道。
事情发展的态势急转直下,连陈静忆都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怎么突然就和张也吵起架来了,但是不争馒头争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吵架,但只要吵架就一定不能输,一定不能先屈服。于是陈静忆自己低头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坚持不懈地打了无数个个死结的情况下,放弃了系鞋带这件事,随便把散落的鞋带往鞋子里一挤,心想只要不碍事就行了。
“既然他不教,那我们自己去吧,来,我牵着你,我们俩慢慢滑。”陈静忆弄好鞋带,伸出手想去牵肖依,肖依却一下躲开了。
“不用了,你去吧,我想坐这儿看会儿。”肖依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语气也有些冷漠。
陈静忆愣了一秒,然后收回尴尬地停在空中的手,也没心情再去劝肖依,一个人站起来扶着场边的栏杆慢慢滑行。
看着场中那么多自在来去的年轻身影,陈静忆忽然觉得自己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实在太丢人,便暗自跟自己较起了劲。一次次地摔得屁股开花,陈静忆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站起来又继续滑,继续摔。
摔一下,陈静忆就骂自己一下,渐渐地摔得屁股都没什么知觉了,陈静忆还是没有放弃,依然边摔边往前慢慢滑行着。
“抓着栏杆都能摔成这样,你确定不要我教你吗?”正当陈静忆又摔了一跤,咬咬牙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张也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陈静忆马上朝身后望去,看着张也背着光的高大身影,忽然鼻子一酸,眼泪一下涌上了眼眶。
“哭什么?摔疼了?你也知道疼啊,都懒得说你,有事儿没事儿逞什么强。”张也虽然嘴上责备着,却还是立马把陈静忆拉了起来。
陈静忆摇摇头,眼泪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就连陈静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只是想哭。
“好啦,来,拉稳我,我带你。”张也二话不说就拉起了陈静忆的手。
“我不是叫你先去教肖依吗?你忘了?”陈静忆抹抹眼泪,说道。
“我教了她好一会儿了,她已经能自己走了,没完成你的任务,我能来找你吗?”
陈静忆听了,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感动,“那好吧,谢谢。”
“我教她,你谢我干什么?”张也嘟囔了一句,拉着陈静忆往前滑。
“啊!你慢点儿!”张也的速度很快,陈静忆尖叫着害怕摔倒,不得不两只手都拉着他。
“你别拉我那么紧,等会儿把我拉倒了!我告诉你,像你那样趴着栏杆走,一辈子都学不会,滑冰就是要胆子大,在溜冰场上摔几跤就会了!”张也边往前滑边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听了张也的话,陈静忆只好放开了一只手,但另一只手仍然死死攥着张也,丝毫不肯放松。
“你的腿跟着我的节奏一起滑,不要怕!”
在张也的指导下,陈静忆渐渐不那么怕了,也终于体会到了滑冰的乐趣,最后还笑着大声说道,“滑冰真是太好玩儿啦!像飞起来一样,感觉好好啊!”
“你看我没骗你吧,有空你就来找我,我带你玩!”
“嗯!”
两个人笑闹着下场时,已经到了傍晚时间,几个人各自打了招呼便回家了,张也和陈静忆顺路,便一起回家。可陈静忆分明看到了肖依在分别时脸上有些生气的表情,陈静忆不知为什么感到有些心虚,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寒假,陈静忆是彻底迷上了滑冰这项运动,但她却没再叫过张也,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愿望
寒假没过多久,陈静忆期盼已久的新年终于来了。
大年三十的下午,陈静忆帮着陈以萍包了很多饺子,而苏致远则帮着苏健林上街买年货。
各家各户都贴了春联,有的还在门前挂了小灯笼,四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虽然时间一年年过去,年味儿变得越来越淡,但这仍然是陈静忆一年中除了生日以外最期待的日子,因为可以给来年的自己定下目标,还可以许一个新年愿望。
可今年的春节对于陈静忆来说,意义格外重大,因为这是在新家里度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是陈静忆记忆中第一次和“爸爸”一起过的春节。
一家人忙活了一下午,虽然有些累,心情却无比爽快,陈静忆更是给同学们挨家挨户地用电话拜了年。
晚上八点,春晚准时开始,陈以萍给保姆阿姨放了假,自己亲自下厨,早早地就把饺子端上了桌。
“阿远哥,今天你可得多吃点儿,我包的!还有苏爸爸,您也是,多吃点儿!”陈静忆一上桌就开始自卖自夸。
“那是当然了,小忆包得不错嘛!”苏健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还连连赞叹。
一家人都吃得很开心,这样的温馨场景,是陈静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这一刻,竟然实现了,像是在做梦一样,陈静忆心里忽然有些感叹。
“苏爸爸,我能。。。我能直接叫您爸吗?”陈静忆终于鼓起勇气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这大半年来,苏健林一直对陈静忆很好,甚至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陈静忆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一切,她是真的想叫一声“爸爸”,虽然总是叫他“苏爸爸”,可两个称呼对于陈静忆来说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当然。”苏健林的眼里先是有些惊讶,随之而来的就是满满的惊喜。
“爸,这是我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我知道,您对我很好,就像对自己亲生女儿一样。从我记事以来,我一直都没有爸爸,爸爸这个称呼对于我来说,太遥远太陌生了,小时候,我并不觉得自己跟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那时我觉得没有爸爸好像也没什么不同,而知道身边有您的出现,我才知道,爸爸,就是高大的肩膀,宽阔的胸膛,就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安全感。因为,您能够保护我妈,能够照顾她,照顾我,我妈妈很辛苦也很要强,她不愿意让我觉得我比别人差,所以她把所有能给我的东西全给我了,我从小到大都很幸福,即使没有爸爸,也不会觉得孤单。她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其中的辛苦自然不用多说,我还知道,很多次,她甚至为了我而抛下自己的幸福,但现在,她不用再这样做了,因为有一个人能够让她幸福了,就是您,爸。”
苏健林和陈以萍的眼睛里有些湿润,苏健林点了点头,说道,“小忆,你真懂事,你放心,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妈妈好的。”
陈静忆重重地点了点头,也算圆了十几年来的愿望。
年夜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看春晚,陈静忆是个笑点低到只要是个小品就能笑得肚子疼的人,而一边的苏致远却无比冷静,还时不时万分鄙视地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陈静忆。
“怎么你都不笑啊?这小品这么好笑,你干嘛这么严肃?”陈静忆说着说着,又对着电视屏幕一阵狂笑。
苏致远白了陈静忆一眼,说道,“因为这小品一点也不好笑啊。”
听了苏致远的话,陈静忆忽然收起了笑容,深吸了一口气,十分认真地对苏致远说道,“不好笑也可以笑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总是笑着,这样不好吗?从小我就觉得,经常笑是一种品质。你看,你就比以前开朗多了,难道你真的不觉得,经常笑笑比整天板着脸要轻松得多吗?”
苏致远没想到陈静忆会说这么多,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行了,小孩子还教育我呢,走,带你出去看烟花。”
“好啊。”陈静忆见苏致远挺开心的,跟爸爸妈妈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记得十二点前回来啊,就在家门口附近转转,别走远了,注意安全啊!”陈以萍叮嘱道。
“知道啦知道啦!”
苏致远和陈静忆穿上外套就出了门。街上特别热闹,到处都是在玩烟花的大人小孩,一片欢声笑语,氛围极好。
苏致远和陈静忆来到了离家不远的广场上,找了张长椅坐下,广场上人声鼎沸,一片欢腾,广场边的一块屏幕上还在直播着春晚。
“外面可真热闹啊!你看那边的烟花真好看!”陈静忆指着远处断绽放在天际的烟花,不禁感叹道。
“你就这么喜欢过年?”苏致远问道。
“当然了,因为等会儿倒数的时候我可以许一个新年愿望!”陈静忆笑嘻嘻地说道。
“你还信许愿这种事?”
“那当然,有愿望就有动力啊。”
苏致远笑了笑,不再说话。
陈静忆坐着看了一会儿,但没多久便坐不住,跑到了人群中玩烟火去了。
苏致远坐在长椅上,远远地看着陈静忆在人群中笑闹着,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她好像真的是一个特别能让人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