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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刺激,谁?谁刺激到了她,是自己吗?凤翎砚看着床上的上官月,心揪成一团,一方面多么希望她现在赶紧醒来,一方面又是多么害怕她会醒来。看着她脖子的青斑,还有那被子下掩盖的淤痕,自己开始痛恨自己,曾经发誓永远都不再伤害她,可是现在……,也许只有逃避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第四十一章 战争的序幕
好痛,明明是身体的痛可是为什么心在痛,在五日之前上官月从昏迷中醒来,当他们告诉她凤翎砚不知去向的时候,她的心就开始疼痛,其实这本就是她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心却是如此的抗拒。
没有未来的等待是一种惩罚,惩罚那些明明知道却又总是妄想的人们。上官月每天依然会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没有了等待,只是一种怀念,怀念曾经最美好的时光,怀念曾经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曾深深爱过自己,他们在这花园中欢笑,在这里漫步,他们用爱来渲染每一个黎明黄昏,多希望这一切就此结束,可惜现实还在继续,也许有心的伤害是一种保护,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放手让你成全另一个明天。也许他今天还会痛苦,但是和将来的钻心刺骨相比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刺痛,也许他还在怨恨,可是总有一天他会放下会遗忘,此时的自己早已化成尘土。
慢慢的等待,终于有一天,曼娘告诉她: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可以随时回大齐,她才凄厉的笑了,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当明天的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丧钟将敲响,大齐和亲的静月公主会安然的逝去,“她”会被放入大周某个皇家的墓地,大家会慢慢忘记来过一个骄纵跋扈的翎王妃,于是陵王会回归陵王府,会再娶一个陵王妃,他们会过上平静无波的生活,而在双峰山的一个小院落中一个女人会悄悄走向她人生的归宿,一切是多么的完美和谐(此处应有掌声,别哭)。
“公主,公主,太子和翼王爷来了。”下人垂手禀报。
“告诉他们,王爷不在。”不想见任何人,只想安静的过完这里最后的一点时光。
“已经告知,但是他们要见您。”
“见我?告诉他们,我病了,没力气见他们。”
“好一个没力气,可是有力气打秋千。”身后传来凤翎霁嘲弄的声音。上官月知道是没拦住他们。回头看着焦急的郑枫,向他摇摇头示意算了。
“四嫂,出大事了。”凤翎羽焦急的跑到上官月的面前。
“明天才会有大事发生,今天能出什么大事。”上官月懒懒的摇动着秋千,低头不想看他们一眼。
凤翎羽看来是真的急了,“四哥,我四哥被困在汾城危在旦夕。”
“汾城”上官月的脑子有点迷糊,努力的寻找汾城的方位,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他不会去……,谁让他去的?”瞪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凤翎霁。
“不是我,他自己偷偷带兵去的,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是你,他如何能拿到兵符调兵,为什么?我已经准备离开了,你为什么还要逼他?”上官月激动的拉住凤翎霁的衣襟,摇动着他。
凤翎羽见状,赶忙上前劝阻“四嫂,别这样,这次真不是太子,四哥本来已经上奏准备出征平叛,父皇已经答应了,也将兵符交予他,那天你回去后,我和太子本准备劝他将兵符拿回,谁知道当天晚上四哥就点齐人马连夜出征了,我们谁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就在那天晚上?”上官月口中喃喃自语,表情凄苦,叫人如何忍心。
用在凤翎霁身上的力量消失,此时的他看着自己从小就疼爱的表妹,心中一片空白,这孩子对用些东西还是没有看开。猛然间刚才有句话浮上耳边,害怕,拉住已经涣散了上官月“告诉我,准备离开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没有回答,准确的说是上官月根本就没有听见,她此时头脑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看着她的样子,凤翎霁深深叹了口气,与凤翎羽对望一眼,“二哥,我们去见父皇,请求派遣救兵吧。”
也许是“救兵”两个字激活了冰冻的上官月,她的眼中开放闪烁着光芒,理智与郑定重新恢复到她的身上,“我和你们一起去。”这两位同时回头望着她,眼里带着许多疑惑。“我会亲自带领援军去救他。”
和周王的谈判非常顺利,三日后由凤翎羽亲自带兵救援,同时上官月也将统携她的一万亲兵协同。为了稳妥她将刘太医招至身边,“限你三日内,炼成回元丹,随我出征。”
刘太医还未说话,郑枫急了,“公主,这回元丹……”
上官月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心意已定,不要多说,时间不多,刘太医你快去准备,越多越好。”
郑枫担心的看着上官月“公主,这不行。”
“这是唯一的办法,除了带去的亲兵,其它一律按原计划执行。”
“公主”曼娘明白公主已是不准备再回来了。
“对了,曼娘,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要不你先回大梁。”
“不公主,奴婢一定要和您在一起。”曼娘一口拒绝,这将是一段艰苦的旅程吗,不愿也不能放她独自前行。
看着曼娘坚定的目光,上官月心头一热,握住了曼娘的手,没有任何的言语,一切自在心中。
疾驰的战马驮着威风凛凛的将军,飞奔的马车载着愁眉不展的公主,就这样一个一切终结的战争拉开序幕。
第四十二章 偷袭
真正战争,不管是上官月还是凤翎羽都是第一次面对。当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变成金戈铁马,开始还可以自我催眠说只是出去游历一番,可是当真的看见敌人旌旗招展的站在前方,他们都会胆怯,好在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救出自己的亲人,于是靠着这一个信念的支持这个19岁的元帅和16岁的督军开始正面迎敌。
“王爷,南越人的大营离我们不到三十里,我们是就此扎营还是马上迎敌?”两位皇帝配给的副将焦急的询问着凤翎羽。
而此时的他是一头雾水,两眼发呆,心说我怎么知道。不过想到这两个副将都应该是有多年带兵打仗经验的人,看他们的意见。
魏琪年轻气盛其父辈祖辈都是带兵打仗的,对军营极为熟悉,马上说道:“我们一路过来,现在正乘着敌人还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可以马上解汾城之围。”
“不可,不可,我们星夜兼程现在是人困马乏,如果就此贸然出兵怕是不行,而且汾城具体情况我们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应该先安营扎寨马上进行调休。”老将军傅正三十年带兵的经验,值得相信。
这二人说的都有些道理,一时间凤翎羽倒是没有主意,转头看着上官月,有眼神询问。
上官月也在思考他们二人的建议,想了想,说道:“二位将军说的都不错,不过现在天色不早,士兵们都有些饥饿,不如先就地扎营埋锅造饭,明日再来与敌方一战,如何?”
“监军说的有道理,你们先下去准备吧。”凤翎羽马上同意,叫二位副将下去。见到那两个人出去,凤翎羽马上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的天啊,没想到出征打仗这么麻烦,早知道我就不答应父皇,让太子来,多好。”
上官月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还没看出来了,你父皇就是让你我去送死的,如果这一场战争让一个废太子,两个皇子外加一个和亲公主全部死翘,那他的太子将来即位前途将是多么无忧。对于这个自以为还在温室的不知死活的花朵,上官月无语。“郑枫。”
“属下在”郑枫挑帘走入帅帐。
“我来问你,我们的人里面有没有南越人?”
“有几个。”
“好,你要那几个人想办法混入南越人的大营里去,除了听,什么都不慌做,另外你亲自带几个人乘天黑进入汾城看看里面的情况,速去速回。”
“是”郑枫转身离开。
凤翎羽看着这一幕,吃惊不已。“没想到,你的亲兵里还有南越人?”
“为了我的安全,当年舅舅什么地方的人都需要准备。”
“你舅舅真是厉害。”凤翎羽不由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啊。
“就是因为这个,你父皇才会让我带我的亲兵前来救人。”
“你是说,……”
“你终于明白了,好难得。”
“不会的,他是我的父皇啊,亲的啊。”
“当年你大哥杀你三哥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吗?要不是你四哥保护你,你早就没了,最是无情帝王家。”
三更时分,郑枫回来了,带回汾城的情况,原来凤翎砚攻来之时一切非常顺利,让他有些冲晕头脑,以为南越大军已败,胜利在望,谁曾想那之时南越人用的计,他们故意引凤翎砚进入汾城,然后用大军围困,城中已经断粮,快要坚持不住了。郑枫此时有点为难的看了上官月一眼。这个小动作被凤翎羽看在眼中,“还有什么事情快说。”
“属下还打听到一件事,陵王爷受伤严重,怕是有些麻烦。”
上官月听到脸色大变,感到胸口有些发闷,说不出话来。凤翎羽忙给她倒杯水,示意她不要慌,“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这样的,陵王爷突围的时候被南越人的箭所伤,麻烦的是这箭上带毒,不过我这次去的时候已经给他服下了混元丹,暂时压制住毒不乱窜,但是还是要找南越人拿到解药才行。”
“这些该死的南越人,你说这凤翎峰是从哪里搞到这些鬼人的。”
上官月情绪有些平静,心中已有了些基本对策。吩咐下去,请二位将军来。
不多时,两位副将到,他们带着狐疑的神色看着上官月,“深夜叫末将等来,有何要事?”
“深夜请二位将军来确有要事”接着将郑枫在汾城打探到的事情讲述一遍,“求教二位将军该后续如何?”
“这个”二位将军也是觉得有些头疼,南越大军在前拦着,汾城的凤翎砚又中了他们的毒需要解药,如果硬碰怕他们真的恼了不肯给解药,这带兵的两位一个是凤翎砚的弟弟,一个是凤翎砚的妻子,凤翎砚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只怕会杀了我们,可是这仗该怎么打才好呢?
“二位将军,我有一个想法看怎么样?”上官月平静的说道:“此时我们派出一队人马偷袭南越大营,其他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烧了他们的粮食,他们无粮必要撤兵,我方在躲在前面周山谷边设下埋伏,将他们围在周山谷里,逼他们交出解药和凤翎峰,如何?”
“方法不错,就是我们偷袭烧粮食怕是不容易。”凤翎羽有点担心。
“没事,我已经叫郑枫通知混入南越大营的人准备好,一旦大营混乱就开始烧粮仓,而且我已经叫他们给他们的马匹下了巴豆,他们无法追赶我们的。”
下巴豆?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你也做?这三位大男人齐齐用注目礼看着上官月,看得上官月极不好意思:“非常时刻,非常手段了,我还没有给他们所有人下毒,已经不错了。”他们心说:那是因为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了,如果不是你看你会不会下,算了非常时刻就用这非常办法吧。
第四十三章 毁灭南越
今夜无月无星,正是杀人放火之时,见敌营人声鼎沸,火光冲天,上官月站立在军营的最高处,微笑着看着这一场“戏剧”,对南越的第一仗顺利成功,后面的故事可以演绎的更加精彩了。
“公主,夜间风凉,我们回帐吧。”曼娘细心的为上官月系紧披风的带子,劝说着。
“你不觉得今夜风景不错吗?”上官月指着远处的火光心情大好。
“公主妙计毁他们的粮仓,看他们这些南越的蛮子怎么办?对了,公主奴婢就不明白了,明明我们的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放火的事,为什么要翼王的人去搞什么劫营这些事。”
“你又不懂了吧,我带这一万亲兵出来就很引人注目了,如果这亲兵实力太强,你说睡在皇宫的周王还会安稳吗?他这次派我们出来就是想借南越人的手消灭我们的势力,所以我们要低调,懂了吗?再说凤翎羽没有任何军功如何能在这大营之中服众,我们现在帮了他,也是在帮我们自己。”
“公主英明,不过现在公主应该回营休息,这一路劳苦就算有回元丹也要悠着点。”
周军昨日偷袭成功,顺利毁去南越人的粮仓,令士气剧增,人人喜气洋洋。在元帅大帐中,凤翎羽和这两位副将讨论着下一步该如何剿灭南越解汾城之围。
“王爷,属下认为应该乘此时部队士气高涨一鼓作气,杀向南越人的大营与南越一绝生死,来解汾城之围。”魏琪现在是激动不已,如今南越士气大败,假如再打一大胜仗,他魏琪可就是第一功臣,以后高官厚禄,拜将封侯,哪一条不是康庄大道前途似锦。
“属下也同意。”老将军傅正虽不像年轻人那样希望前途似锦,但好久没打过大胜仗的他,依然希望能留下一个丰功伟绩让后世敬仰。
凤翎羽听到两位副将如此信誓旦旦,自然也是满腔热血沸腾,刚想表示同意,就听见帐外一声“慢着,别慌。”
上官月摇着折扇悠然的走了进来“两位将军所言不错,可是别忘了,南越人好勇善使毒,我们昨天刚烧了他们的粮仓,他们岂肯善罢甘休,现在他们十万人马,我们就这五六万人,如果硬拼能有几分获胜把握?”
话一说完,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怎能忘了南越人的这一特点,事到如今该如何处理?一起继续望向上官月。
面对他们咨询的目光,上官月坦然一笑,“现在的我们已经让敌人做到混乱的程度,只需要稍稍再加把火就可以让他们乖乖的走进山谷,然后……”
“再该如何添这把火呢?”凤翎羽迫不及待的问道。
“别慌嘛,如果我没猜错今天他们必来袭营抢粮。傅老将军就请您带一队人马埋伏到周山谷周边山上,多些准备滚木雷石,不见命令不许乱动。魏将军您带一队人马趁他们出来袭击我们的时候,袭击他们大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不过注意要以驱赶为主,务必将他们逼入周山谷。翼王殿下请您下令搬走所有的粮食,粮仓里装满硫磺火石伪装好,我的一万亲兵随您消灭这些袭营之人。我想就给他们来一个请君入瓮,来得去不得。”
计谋定下执行起来倒是迅速,当然那南越人倒也是很乖,不等上官月他们请,他自己真的跑来袭营抢粮,其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南越十万大军被火烧的,被凤翎羽的人杀的,最后就剩五万还被驱赶到了周山谷中,前面是山还有魏琪的人马,后面是凤翎羽那银刀闪闪的人马,周边的山上聚集着傅正的大队及滚木雷石,望着这前后左右的周兵,南越首领长叹一声,投降。
“接受你的投降没问题,放你们走也没问题,不过你们交出凤翎峰和解药,我就认真考虑一下,怎么样?”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样子,上官月坐在她那华丽无比的马车之上,弹着她永远只会弹的流水。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没问题,”南越首领一口答应,回头对着自己的手下低声说了几句,不一会凤翎峰就被五花大绑的送了过来。
被绑的凤翎峰看到马车上的上官月赶忙哀求:“表妹,月儿,看在我一直对你不错的份上帮表哥一次,放过我吧。”
“太子表哥,你我之间的事情今天不是解决的时候,再说放不放过你,不是我说了算的,你放心,表哥,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表妹会帮你的。”说完,摆手叫人将他带走。
南越人接着拿出一瓶药水,递给上官月手下侍卫,“这是你们汾城的那个陵王的解药,我们该做的都做完了,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吧。”说完,就要往外冲去。
“首领大人,别慌啊,您看这周山谷中花草茂盛,特别是这野花开始多么美丽啊。”南越首领听到她的话,向四周望去,果然山谷中花草茂盛,只是不明白这个公主在这个时节为什么会想到看花,就听见她接着说道:“不过来年这里的花草将更加茂盛,野花开的更加的美丽,不过你我可能都看不到了吧。”手一摆,亲兵们刀枪亮出,山谷上滚木雷石落下,南越人马惨叫一片。
南越首领急了,想要上前与上个月理论,可惜被几个侍卫用刀架住。“上官公主,您不是用放过我们吗?为什么要这样?”
“本宫是说会认真考虑一下啊,我考虑好了,为了斩草除根你们必须死,有问题吗?”
“你这妖女,出尔反尔,你会有报应的。”
“我生来就在报应之中,也不差你这一星半点了。”
说完将马车车帘一拉,人进入马车,身后那些亲兵齐齐涌上,砍人如刀切菜一般,不多时这个周山谷变成地狱一般到处是尸骨残骸,美丽的花草被鲜血浇灌,变得异样的妖艳。来年这周山谷中的花草果然比任何地方的都茂盛,野花也更加妖艳,只是这里的血腥味长久不散,被人称为死亡之谷。
第四十四章 血脉
全歼了那些南越人,大周军营里一片兴奋,汾城之围已解,凤翎砚的毒已无性命之忧,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圆满结束,唯一难解的就只剩下凤翎峰,杀或者不杀都不是上官月他们能够处理的问题,只能等待。
坐在舒适的房间里,泡一壶好茶,焚一炉好香,偶尔用手轻拨一下瑶琴,好一个偷得浮生半日闲,只是与这气氛完全不搭的是在刀剑下压着的凤翎峰,经过一夜的调整,那太子的气度似乎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