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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是毫不犹豫。
“那好吧。”王爷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妹妹,然后朝着另一边的李澜洺喊了一声,“李大人,你听清楚了吧。这可是未来王妃的要求,堂审的时候你看着办。”
王妃。。。。。。一直看着他们胡闹的司笙诺不由抬起头看了一眼宫寄灵,然后发现对方并无说笑之意。宫寄灵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普天之下知道这件事的不超过五个人,她从皇位上退下来也是假借了永无子嗣的理由。不过即便人人都知道裕亲王没有生育的能力,为了权势他们也想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裕亲王府。多年下来,宫寄灵想必是烦了,想要找个家世显赫的王妃堵住悠悠众口清静一阵子。只是这样的办法就势必要牺牲叶安安的一辈子了。
“谢王爷恩德。。。。。。”即使非常清楚自己的境遇,叶安安还是为了心上人的得救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见识到了白天那一幕的顾清衾带着羡慕和担忧问了一个问题,“司姐姐,如果哥哥他真的被判了死罪,我们该怎么办。”
她羡慕叶安安能有那样一个值得付出一切去爱的心上人,又担心着自己哥哥的下场。虽说有司笙诺在,顾夏一应该不至于这样轻易的死在刑场上。但是她却看不透司笙诺的想法,不知道自己哥哥对这位司姐姐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司笙诺被对方的问题问得一愣,毕竟这件事是她从未想过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后,她还是答道,“我不会让他死的。”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设想了一下如果世上再无顾夏一,她又会怎样?结论是,她还是会好好的活着,但是心底深处却好像缺了一块,再也没有办法填补。
她知道若是真的细究起来,顾夏一罪不至死,她信任李澜洺,她信李澜洺不会借这件事情除掉顾夏一。而且,若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她也不会让顾夏一死的,无论用怎样的方式。
堂审前的那一晚,叶安安百般央求宫寄灵,想要进大牢去看一看苏韶。宫寄灵自然不会允许一个郡主到那种地方去,若是被谁看到了更会闹得满城风雨。所以,代替叶安安去的人就成了司笙诺。
李澜洺穿了一身轻便的常服陪着她一起前去。司笙诺还是第一次踏足这个以残忍闻名的大理寺监牢,见了少卿大人亲自前来,狱卒们很是识相的停下了所有动作站到了一边。两人一路往里面走去,直至走到了看管最严的那扇牢门前。
天地楼的几个堂主是被分别关着的,重重锁链锁着的牢门后还有一道铁栅栏,司笙诺走进那扇牢门后,就在其中的一间里面看到了苏韶。
多日不见,苏韶已经被酷刑折磨的不像样子,听到有人前来才微微抬起头去看,等到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才吃了一惊,“老七不在这儿。”
“我知道,但我不是来看他的。我只是替安安来看看你。”隔着一扇栅栏,她只能遥遥望着他,然后在心底叹息。有了宫寄灵的承诺,苏韶必然能够保下一命,但是等到事情了结,他知道真相之时又该如何?可怜叶安安还一直求她不要告诉对方事实。
“安安。。。。。。她还好吗。。。。。。”每当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苏韶就难抑心中悲伤。
“她。。。。。。她不好。”司笙诺本想让他安心,但是话到了嘴边就成了相反的回答,“她一点也不好,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你死了,她就跟着你去死。”
话未说完,她便看到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苏韶连身形都僵住了。
可是她还要继续说下去,“所以,就算是为了让她好好的活着,你也不能轻易寻死。”
明日的堂审不会把苏韶送上刑场,但是无论是怎样的刑罚都不是好熬的,如果苏韶自己放弃了生的希望,别人再想放他一马,也无济于事。
多说无用,丢下这些话之后,司笙诺便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想着事情,自己则和李澜洺走向了另一处。
“我改变主意了,”她望向不远处的牢房,“我想见见顾夏一。”
之前李澜洺问她要不要见,她摇了摇头。可是见了苏韶之后,她就后悔了。刚刚进来没多久的苏韶尚且如此,那一个月之前就身陷囹圄的顾夏一又该是如何。
从这里再绕过几间牢房便是关着顾夏一的地方了,这一次李澜洺没有跟着她过去,她便一个人拿着他给的钥匙打开了那扇铁栅栏。
听到开锁的声音,蜷缩在角落里的顾夏一并没有抬起头。因着堂审的日子一拖再拖,这些日子以来,每当有人打开牢门便是抓他去严刑拷打,他自然不会对这种声音有什么好感。但是在那开锁的人快要走至他的面前时,他不敢相信的闻到了一股药香。这种味道他曾经闻过很多次,不仅熟悉而且迷恋,因为这代表了他最是爱慕的那个女子。
她来了?因为太过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甚至不敢抬起头去看,生怕只是自己的臆想,到头来美梦破碎。可是他不抬头,她却主动在他面前蹲下身,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捧他的脸。
他不会用力与她对抗,顺从的依着她的动作抬起了头,然后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面容。
“。。。。。。笙诺。”也许是这梦境一般的事情让他有了莫名的勇气,他竟然平生第一次唤出了她的名字。
被他这样突然一唤,司笙诺难免有些不适应,但在稍稍别扭之后也默认了这种叫法。果然,与他相处的越久,她便觉得自己越是奇怪。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心思想着这些。面前的少年在这牢狱之中熬了整整一个月,又变回了曾经削瘦的模样,在她视线所及之处更是遍体鳞伤。那宽大的囚服套在他的身上甚至有种随时会掉下去的感觉,她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想要拉开他的衣襟看看他身上的伤。
但是顾夏一几乎是立刻阻止了她的动作,“别,我没事。。。。。。”
他越是这般遮掩,便越是证明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一次,司笙诺没顾及他的阻拦,直接强硬的拉开了他的衣服。顾夏一不敢用力阻止她,只能任由她做出了这个动作。
只看了一眼,她便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喉间一酸眼泪竟是流了下来。
顾夏一还没看过她哭的样子,这副画面给他带来的冲击远比他见过的所有景象加起来还要让他心惊。他几乎是立刻坐直了身子,手忙脚乱的想要帮她擦去泪水。
“我没事。”看他那副好像天塌了一般的模样,司笙诺连忙自己抹去了眼泪。
顾夏一生怕她还在担心,不停的解释着,“这都是小伤,一点也不疼,真的。。。。。。”
她从来没有受过严重的伤,无法体会到他的痛苦更无法想象,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痛。一瞬间,她甚至后悔起让他来“赎罪”。她有很多办法让他避开这件事,可是还是默认了他的选择。她原本想着自己一定可以对任何事情坦然面对,但是眼下单单看了他身上的伤,就已经承受不住。
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而顾夏一却因为她激动的情绪而第一次萌生了让她尽快离开的想法。她这样在乎他,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幸福,可是相对的,他也不想让她为他担忧。
“已经这个时辰了。。。。。。”他极小声的提醒着她,然后趁着最后的时间连眼都不眨的看着她,仿佛多看她一眼是件奢侈之事。
碍于自己不能久留这一点,司笙诺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可是她刚刚顺着他的意思站起身准备往外走的时候,一扭头却看到了他的眼神。
三次,给她留下刻骨印象的眼神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她初见他,他看她的第一眼带着锐利与警惕。第二次,他与她告别,临别一眼满是绝望。第三次,也就是现在,他看着她身影,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而他已经不知用这种眼神望着她多少次了,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整个天下。她就是他的一切,高于他生命的存在。
司笙诺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脑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个即使是在她身陷绝境时也会站在她身前的人。他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就是眼前少年的模样。
她从来都是舍不下他的,也许一开始是出于大夫的职责,可是他早已不是她的病患了,她却仍是将一颗心都系在了他身上。自从见了他之后,她就再也没能放下他。
“夏一。。。。。。”她突然唤了一声,然后不待对方应答便突然走近了他。
她的拥抱是那样的温暖,顾夏一的背抵在墙上,伤口在粗糙的墙壁上反复摩擦着,痛苦自不必说,但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他全身的感官在她突然吻上他的唇瓣之时就集中在了这一处,震惊过后,他几乎是带着死而无憾的心情与她纠缠在了一起,他的胳膊攀上了她肩背,紧紧的搂住了她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比起前两次,这一次的他因为她的主动而完完全全的丧失了理智。他能感受到她对他心意回应,明明这已经足以让他觉得此生再无遗憾了,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奢望,他想要更多。。。。。。几近窒息之后,他吻上了她的脖颈,轻轻啃咬吸吮着。在她的喘息声中,他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被刺激的要颤抖起来,从脖颈到锁骨,他埋首于她胸前的位置不知多久,然后将微颤的手移向了她腰间的绳结。
神智几乎有些不清醒的司笙诺险些忘了现在身在何处,直到衣襟一松,少年的手终于触碰到了她的肌肤。比起她身上的温度,他的手还带着一丝凉意,这凉意终于将她拉回了现实。
“别。”她连忙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在他无辜又可怜的眼神之下,不得不加了一句,“以后再说,只要你还好好活着。。。。。。”
虽然将手从那柔软的位置移开时还带着满满的遗憾,但是顾夏一现在心中的狂喜足以压过出生以来的所有痛苦与失落。
这种极度喜悦和激动的心情延续到她红着脸颊离开,延续到第二天早上,延续到堂审之时。
从堂审一开始,顾夏一就开始笑。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就算是咬紧牙关也忍不住扬起嘴角,然后憋着憋着就憋不住了。即使堂上坐着大理寺的几位官员还有裕亲王,即使堂下跪着的一群人中还有不少高官,他仍是旁若无人的笑出了声。
只要一想到昨晚的一切,想到她接受了他的心意这件事,他就控制不住。
公堂上是死一般的沉寂,唯有他一个人在拼命的憋笑,还总是以失败告终。到了最后,他干脆不憋着了,只是将头垂的很低很低,然后用胳膊挡住自己的嘴,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最后的各位有没有一种“人生处处有惊喜”的感觉w
诶嘿嘿,忠犬的最大看点之一,就是化身狂犬的一刻啊。。。。。。
夏一,别笑了,注意公堂纪律,小心挨打。
☆、解脱
就在宫寄灵带着纳闷的眼神问出那句话之后,所有人便都把目光投向了堂下那个举止怪异满面笑容的少年。
顾夏一确实是要疯了,高兴的疯了。
在此等严肃的环境下,他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笑的不能自已。
“死到临头了还笑什么。”不知是谁小声的说了一句。
这可是藐视公堂的大罪,苏韶也不知七弟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是抬眼看了看李澜洺的脸色,便觉事情不妙。他离顾夏一的位置不算太远,幸好地上有极小的石子,他随手拈了一颗便借着弯身的动作隔空打在了顾夏一的穴道上。这一手功夫堪称绝妙,在谁也没发现的情况下,顾夏一就维持着垂首的动作不动了。
“禀告大人,舍弟自小脑子就有病,至今未能痊愈,还望大人恕罪。”在李澜洺开口之前,苏韶抢先为七弟开脱了一番。虽然这也算不上什么好理由,但是起码也能算是半个事实,不至于激怒堂上的几位大人。而参与审判的其他几个官员眼见着刚刚还在笑个不停的顾夏一突然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了,便也没心思在这个重要的堂审上与一个傻子计较些什么。
堂审总算是正式开始了。
证据确凿,罪名和刑罚也早已定好了,审判的过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宫寄灵坐在高座上,从始至终眼神都落在苏韶的身上,似笑非笑,看得苏韶只能一直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
最后,那场谋杀高官的案子的几个主谋官员都落得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天地楼里,除了莫何没有被抓到之外,涉案最少的顾夏一连同几个罪行较轻的官员被发配充军。而其他六位堂主,皆是斩首示众,三日后处刑,无一例外。
垂首跪在那里的顾夏一听着这最后的判决和满堂的求饶之声,只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他厌恶自己曾经的身份,但却并没有怨恨过天地楼。毕竟,在他最绝望的时刻,是莫何救了他收养了他,又有六个像是兄长一般的人教给了他很多事情。更何况,苏韶不知救了他多少次,帮他揽下了多少责难。他能接受任何刑罚,却接受不了苏韶也难逃一死这件事。
可是,现在穴道被点,他既动不了又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已成定局。
在站起身被押回大牢之前,苏韶这才故技重施的又是隔空解了他的穴道。
相较起这桩案子牵涉的其他人,顾夏一的罪名算是最轻的。可是眼下这个状况,只要想想其他人的下场,他就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你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夜深人静之时,那个曾经被火盆烫伤的狱丞又走了过来,隔着一层铁栅栏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把钥匙丢到里面,自己跑了个飞快。
虽然在这里受了不少的苦头,但是他的恶名也传遍了整个监牢,这个狱丞对他更是忌惮无比。无法,顾夏一只有自己捡起地上的钥匙,从铁栅栏的空隙中伸出手把锁打开,然后走了出去。
因为白日的审判,今夜的监牢满是哀嚎之声。他顺着空无一人的路走到尽头的位置,就见李澜洺坐在一盏烛灯边品着茶。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有这种心情,整个朝堂中也就只有李大人一个人做得到了。
“坐。”李澜洺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顾夏一也没跟他客气,直接走了过去坐下,“什么事?”
“此去抚州,不是要你真的去充军。”李澜洺开门见山,没有废话,“在抚州找到名单上的这几个人,杀了他们,你就自由了。”
顾夏一接过了那个名册,上面写的几个人都是朝廷通缉了很久都抓不到的逃犯和找不到罪名整治的官员,各个罪恶滔天。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已经记下来之后,他才把名册置于烛火上烧了个干净。
虽然极度厌恶眼前这个人,李澜洺也不得不承认,跟聪明人谈事情就是省时间。
“还有别的事吗?”顾夏一相信对方也与自己一样,在面对感情上的敌人坐在一起谈事情时,全身尽是说不出的别扭感。他们二人看到一旦看到对方的脸,就无法抑制的觉得不舒服。
“没了。”李澜洺抬眼打量了他一下,然后迅速的移开了目光。
没错,这种感觉真是恶心的要命。
矫情的再说一些话来永远的道别?他们实在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有些事情,其实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比如,顾夏一知道那一夜发生在李府的屠杀,本就是李澜洺故意设计的。以一些亡命之徒的命来让司笙诺见识到一个杀手的“本性”。若论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李澜洺当年在道上也是出了名的。他有很多种办法,以鲜血和人命堆积一道横沟,阻隔开那个少年和心爱的女子。可是除了那一次的事件,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利用顾清衾去妨碍那两人。
整整六年的恋慕,李澜洺对司笙诺的深情远比顾夏一想象的要深。可是这个让司笙诺很是欣赏信任的男人并没有选择用各种手段将心爱之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在江州的那个客栈,司笙诺随着顾夏一匆匆离开的一瞬,他从未见过那样坚定又慌乱的她。所以,他任她来决定。如果她真的不想留下,他便不再挽留了。
顾夏一怨恨过李澜洺,也疯狂的嫉妒过李澜洺,但他现在还是感谢对方帮他洗脱罪名。至于初入监牢的那一天,李澜洺那“公报私仇”的行为到底是做样子给眼线看,还是真的在泄愤。他没心情猜,便也一并承了对方的情。
对这两个彼此厌恶的男人来说,不对对方多说一句话,少在对方面前出现就是最大的恩情了。
顾夏一相信李澜洺特意来见他,绝对不是只想谈公事,可是他们彼此一相见,就觉得心情压抑。李澜洺一想到对方今日心情这么好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更是难忍怒气。所以,干脆谁也不多说,背对着对方快步走远了。
顾夏一往自己的牢房走的时候,正好路过了苏韶那一间。与他不同,现在苏韶的身份是死囚,和其他犯人隔的更远。他走近的时候,正好看到当朝裕亲王站在栅栏外。
“。。。。。。你应该清楚,安安她喜欢你只是个意外。她那个身份和年纪,就是喜欢找刺激。杀手对自己要杀的对象一见钟情,这种只会出现在话本里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身上了。别说她这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丫头,哪个女人都难免春心荡漾一番。她还没见过你,就对你有好感了,你自己都不觉得好笑吗?她喜欢的只是这件刺激的事情,不是你。”宫寄灵笑着对面前的男人说了这一番话,她的态度不错,可是听在对方耳中,简直是字字诛心。
苏韶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逃避着这段感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