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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终笙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释然道:“好高深,听不懂。”
陆少城倒是满不在意,“要是那么容易懂,陆氏要那群留洋博士做什么?”
苏终笙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举一反三道:“问题要是都那么容易解决,要你们这些老板做什么?”
陆少城:“……”
也不再多打探他工作上的事,饭店里的环境正好,苏终笙转念,索性举起装着水的酒杯对他道:“对了,银行贷款的事,我还是想再正式地和你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少城微牵唇,“无妨,我虽学过医,可现在也不过是个生意人罢了,这样的事情在生意人眼里并不算什么。”
对于他而言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于苏终笙而言却是“性命攸关”的,她是真心想要致谢,却又想不出合适的东西报答,踟躇了一下,道:“等医院新建好了,你挑一间实验室以你的名字命名如何?”
陆少城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声,“我可以把国内最大的私立医院以我的名字命名。”
苏终笙咬唇,一时有些尴尬,他说的没错,他拥有的太多,每一样都不是她能相比的。
见她的神情有些沮丧,陆少城忽而又道:“你若真想为我冠名些什么,把我的姓氏加在你的名前也可,所谓‘冠夫姓’……”
苏终笙蹙眉,“陆少城,别老开这种玩笑!”
事关承诺,她会当真的!
陆少城拿起一旁的餐巾擦净手,身体微微向前倾,带着一种压迫性,他的十指交叉收拢,双眼紧锁在她的身上。
“我没有开玩笑,苏终笙,我说的话从不收回,我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就是当真的,你呢?”
沉默。
轻扬的钢琴声似在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苏终笙也放下手中的叉子,将手放回了腿上,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开口道:“哪种当真?是一生一世绝不悔改的当真,还是不算讨厌走着试试的当真?”
相视,目光中,原似熟悉的彼此却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疏远,静寂半晌,陆少城抿了下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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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一夜。
对于周玉玲而言,尤是如此。
周御通最终还是帮她联系到了宋家言,她毕竟是陆秋平现任的妻子,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约见宋家的人还是得到了特殊的对待。
临近中午的时候,周玉玲来到了宋氏集团的大厦,和前台说明是有预约的过后,前台主动将她领到了宋家言的的办公室门前。
“咚咚咚——”
“进。”
“宋总,周女士来了。”
此时宋家言一身白色西装,正站在自己办公室里这扇明亮的落地窗前向外不知在眺望些什么,背影挺拔,听到这话,没有转身,只是道:“请她进来。”
周玉玲走到宋家言的办公桌前,前台离开,将门带了上,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宋家言依旧没有转过身来的意思,似是漫不经心一般问道:“您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家深居简出的夫人,在陆、宋两家争夺正激烈的时候私下约见宋家的少爷,着实是不合逻辑。
宋家言的办公室很大很空,也不知怎么,站在这里,周玉玲忽然就有了几分冷意。
对方并没有丝毫要招待她的意思,她索性也直接亮明来意:“我是想来同你谈一笔交易。”
“我听说了。”
周玉玲继续道:“我知道陆少城的打算,也知道他未来的动作,我要用这些信息和你做一笔交易,你要的是消息,而我要钱!”
听到这话,宋家言并没有如她所期待一般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反倒是冷笑着摇了摇头,“你根本做不到你所说的。”
周玉玲心里一紧,“什么?”
宋家言说的斩钉截铁:“你根本不知道陆少城要做什么,如果你知道,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要和我来做交易了!”
周玉玲的双眼蓦地瞪大,他知道了,他知道她在股市赔钱的事了,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如果不是因为陆秋平的信息有误、如果不是她低估了陆少城的心思,她此刻大可以在陆家别墅里当她体面的陆家太太,何必站在这里让人嘲弄?
她还是不甘心,“我是疏忽了,但我依旧知道陆少城打算怎么对付你们,我是离他们最近的人,如果有新的消息,我随时可以知道!”
“不,你不知道”,凝视窗外良久的宋家言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她,眸光很冷,“但我知道。”
迎着他的目光,周玉玲震惊的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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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终笙发烧未退。
在外面折腾了一整天,低烧生生演变成了高烧。
接到曹经理的电话时苏终笙才忽然想起今天和曹经理约了要去见面再商讨一些贷款的细节,电话那边的曹经理听到她的声音不太对,有些担忧的问:“苏小姐,你那边没有问题吧?我可已经都通知了我们银行的领导了啊!”
苏终笙头沉的像被人压了个沙袋在上面,可听着曹经理这样说,也只能咬牙道:“没事,我一定按时赶到。”
许久不发烧,烧一次就成大病。
苏终笙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一路也记不清都做了些什么,摸到楼前一抬头看到“荣光银行”这几个字,总算是松了口气。
“哎呀,苏小姐,你总算是到了!”
曹经理赶忙迎了出来,一面将她往里面带,一面道:“我们行的其他领导都已经到了,苏小姐这个贷款我们银行很是重视啊!”
苏终笙感激的应声,却已听不太清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走到三楼的办公室,里面竟还开着空调,她一进去,整个人一个激灵,一旁的曹经理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只想快点解决早点离开。
可今日这些领导们的话似乎格外的多,明明半个多小时就能解决的问题竟然拖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没有说完!
苏终笙已经有些看不清纸上的字了,黑乎乎的一片,脑子里“嗡嗡”的,她强撑了许久,此时终于到了穷途末路,忽然之间,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曹经理哪里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先是呆在了当场,随后慌乱了起来,赶忙打了120。
急救车呼啸了一路,将苏终笙拉到了附近的医院,想着陆少的未婚妻昏在了自己的银行里,曹经理有一种自己摊上了大事的感觉油然而生,想着赶紧知会陆少一声免得后面怪罪,拨通了给陈光的电话。
“喂,陈助理吗?”
“我是荣光银行曹经理,刚刚苏小姐来我们这边谈贷款细节的时候突然昏倒了。”
“在……在友好医院。”
“是,是,我们一定帮苏小姐办好所有手续,请陆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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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大厦会议室里,时隔一日,再一次重要的董事会。
陈光原正坐在陆少身后,感受到兜里的手机振动,他拿出一看,是曹经理。
他猜想事情和那位苏小姐有些关系,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接。
索性将手机递到陆少城的面前,就见自己老板的眉头微微蹙起,并没有拿过手机,而是对他道:“问他有什么事。”
他的手机声音不小,此时正坐在陆少城身后,曹经理又因为着急,声音稍微大了些,听到“突然昏倒”这几个字,陈光用余光去看自家老板,他的面色果然不对了。
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人,陆少城快速将重要的事情交代了下去,他随后站起身来走出了会议室,不顾陆秋平的阻拦。
陈光嘱咐司机一路加速直到苏终笙所在的医院,行程中陆少城看着窗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苏终笙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只等苏醒。
陈光特意去问了医生具体情况,医生说是高烧和劳累导致的昏迷,需要适度休养一番,他将这话去对陆少城说了,陆少城听完只是冷笑了一声道:“她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做适度?”
陈光自陆少城的语气里听出他心情不好,住了嘴不敢多说下去。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陈光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急事都在着急找陆少城,然而正主却坐在病床旁边闭目沉思,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陈光一一地将来电处理,一个头变两个大,心里只希望苏终笙早点醒过来才好。
他正想着,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正要同其他一样应付过去,然而一看来电显示,神经立时绷紧了起来。
是陆秋平。
“喂,董事长好。”
“陆少城呢?让他给我接电话!”
“陆总正在苏小姐身边,可能接不了电话。”
陆秋平被这一句话一下子惹火了,“有什么接不了电话的?你们在哪里?”
“友好医院。”
陆秋平冷冷地撂下一句命令:“看好陆少城,在那里等着我,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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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抗生素输进去,苏终笙终于有了醒转的迹象,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她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天花板上日光灯刺眼的灯光。
她张嘴想要说话,嘴唇却因此干裂开来,有血腥味蔓延,她艰难地说出一个字:“水……”
“还知道渴,看来没烧傻。”
陆少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今天这是晕在了人家银行里面,要是一不小心倒在了路上,伤到自己可怎么办?
就算是逞强也该有个限度,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怕?
用棉签沾着水在她的嘴唇上拭过,他才将水杯递到了她的嘴边。
她因为渴,也不顾自己手上还扎着针,抱着水杯子就“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喝到最后还一不小心被呛了一下,苏终笙想要坐起来却无力,只能盯着陆少城看,等他将她扶起。
他却像是故意同她做对,就在一旁冷眼看着,等到她终于平复下来,他才伸手过去将她扶起,在她的背后垫了个枕头。
她很瘦,在他的怀里只能将将占满,因为发烧,她的身上有些热,满额头都是汗,头发就黏膩在上面。
他去扶她的时候,苏终笙顺势将下巴压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后将脸埋在了上面,左右蹭了蹭,呢喃道:“好难受……”
他的心里原本是有气的,可此时见她这样,忽然就什么都说不出了,只剩下了一声叹息:“笨蛋。”
她此时有病在身,也懒得反驳了,觉得他身上沾的凉气很舒服,只要他让她压着,她也就由着他说去了。
陆少城还想再说她些什么,忽然就听外面一阵很重的脚步声传来。
陈光在后面焦急地喊:“董事长、董事长,您等等……”
下一刻,陆秋平就面带怒意地走了进来。
“董事长……”陈光追了过来,见到陆少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又道:“陆总,董事长他……”
陆少城面色未变,“没事,你去吧。”
陆秋平却没有他此时的好耐心,将一份报表摔在了苏终笙的病床上,指着苏终笙对陆少城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祸害!”
他不会怀疑她,除非(第二更,10000+)
他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陆少城拿起报表,扫了一眼,随即蹙起了眉,“宋氏提前动了?”
陆秋平冷哼了一声:“不止!瑚”
的确不止,陆少城原意想让宋氏看着他们先一步的动作慌乱,项目会议那边似乎也的确达到了预期设想,可没想到宋氏转眼间竟不惜付出赔钱的代价,此时的举动与他们原先所想背道而驰。
陆少城敏感的察觉这绝非一个偶然,如果没有可靠的消息得知陆氏的下一个行动,很难想像有人敢冒险做出这样的举动,陪陆氏打一场不知期限的消耗战。
就算宋家言做事一向不合常理,陆少城也并不觉得他会有如此大的胆子铄。
抬起头,他看着自己父亲此时的神情,很快明白了什么,“您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陆秋平冷笑连连,“陆氏出内鬼了!不,不是内鬼,是外鬼!”
陆少城的眉蹙的更紧,“有什么话请您直说!”
“陆氏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极好,为什么这一次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这个女人为什么出现到你身边,你想过吗?”陆秋平看着陆少城,咬紧了牙,话说的这个地步,再多说一句不行,可让他咽回去,他亦做不到。
陆少城回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苏终笙,她的形容憔悴,面露惊讶,似乎完全不明白陆秋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陆少城开口,声音清冷:“父亲该不会怀疑这件事和苏终笙有什么关系吧?”
岂止是怀疑?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这个女人一定脱不了干系!
在陆家老宅的那一天,这个女人的从容与冷静,分明应该是认出他的,他越回想越觉得这女人的笑容中有深意,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陆家、出现在陆少城的身边,绝不简单!
他在陆氏这么多年,一向重视决策的保密,就算是同周玉玲说起也是避重就轻,更何况这次陆少城究竟是如何想的连他最初都并不清楚,问题只有可能是出在了陆少城身边的人身上!
“不是怀疑,是确定!”
陆秋平态度坚决。
“您该不会忘了开会那天是您亲自要求将苏终笙留在外面不让进会议室的吧?”
陆秋平的怀疑没有切实的根据,让人听起来就像是无稽之谈,更何况陆少城很清楚自己父亲对苏终笙因为出身问题带来的敌意,他更记得那天开会前不久,自己的父亲刚刚给了苏终笙一耳光!
“我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如果是这样的猜测,我还是希望父亲能拿出证据来为好。”
况且苏终笙和宋家那边目前看来并不像是有什么关系,苏终笙帮他们的目的何在?
证据……
陆秋平被陆少城这一句话气的直要后槽牙,那边,病床上沉默许久的苏终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个……我能问一下你们在说什么事和我有关吗?”
多嘴!
陆少城一眼瞪过来,这个苏终笙,什么叫引火上身她到底知不知道?
他原想替苏终笙将事情挡下,她此时生病,没必要再为这样的怀疑费精力,可她此刻既然开了口,陆秋平自然不会放过她!
“什么事?你到少城身边为的什么事你不知道?”
陆秋平的语气很重,苏终笙不由撇了一下嘴,随后坦然道:“之前是为了钱啊,不过已经快要到手了,今天原本正在走最后的程序呢……”
话说到一半,被陆少城生生瞪了回去。
她还真是直白,人家问什么她就说什么,偏偏就他陆少城,想从她嘴里问出一句实话来比什么都难!
陆秋平讶然,“什么钱?”
陆少城简单道:“一笔银行贷款而已,父亲不必挂心。”
不必挂心,什么事都不必挂心,他又什么时候把他陆秋平这个父亲放在心上了?
陆少城顿了一下道:“对于眼下陆氏的情况苏终笙的确并不清楚,父亲若是警觉,还是多防备一下自己身边的人为好。”
陆秋平自是不满,“你在说谁?”
“没什么”,陆少城却及时收住了话锋,“时间紧迫,父亲还是赶快回陆氏主持大局才是!”
这就是逐客令了。
陆秋平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陆少城的神情,陆秋平知道自己说了他也不会信。
证据,他需要更确切的证据,这苏终笙在陆少城身边一日不除,他就不能安心。
陆秋平的目光恨恨地扫过苏终笙,最后对陆少城道:“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她的出身和来路吗?”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中有不敢,却终是转身离去。
怀疑?她的出身卑微到让人甚至会忘记怀疑。
眼见着陆秋平走了,陆少城转过身来看向苏终笙,这边的人警觉,有些戒备地看着他道:“陆少城,我不会和你聊我的辛酸史的!”
她一向回避和他讨论从前,这一点他们二人都清楚,她从未向他坦白过她十八岁以前的人生,报纸上横空出现的报道有待考证。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也没空听。”
他将她的包拿给她,“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再休息一下,留心手机,我会让人一会儿来接你。”
她条件反射式的问:“去哪儿?”
陆少城睨了她一眼,“回家。”
苏终笙其实还想再问一句“回谁的家”,话到了嘴边,看着他略显阴沉的脸色,又生生咽了回去。
应该是送她回南榆镇吧?她又何必多此一问?
陆少城随后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苏终笙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对她还能有现在这个态度,她其实应该知足了吧?
想起昨日,在那个开会的酒店里,他反问她是哪种当真,她当时正要切牛排的刀叉一顿,想了想,说:“都不是。”
不是认真的当真,也不是随意的当真,那剩下的就是……
没当真。
她看着陆少城的面色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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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陈光紧跟在陆少城的身后,前面的人脚步很快,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