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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陈咏菡”,报出自己的姓名后,陈咏菡随即自嘲的一笑,“你现在一定在想这是谁?这个名字你从来没有听过,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能够知道你们的事对不对?”
“是”,陆少城毫不避讳的承认了,但与此同时,他意识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眉不由蹙的更紧,“所以你不是阿懒,连苏卿云都不是?”
陈咏菡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不是。”
陆少城的双眼微眯,“那你为什么要冒充苏卿云?”
除此之外,又是谁才是真正的苏卿云?
风雨欲来(2):可以试试他的手段!
陆少城忽然就想到了苏终笙,想到了那日的花园里苏终笙向他说出自己身世时的语气,那样的情态是真的,旁人仿冒不来。
如果苏终笙就是苏卿云,如果苏卿云就是阿懒,苏终笙为什么不承认?
他还记得那一日她提起自己的身世,最后所说的那一个“然而”,然而什么?莫非当家苏家的事情里有隐情瑚?
对于这些,眼前的人到底知道多少?
陈咏菡抬手擦掉眼泪,“陆少问我不如去问自己的父亲!铄”
“我父亲?”陆少城很快明白了过来,“是他让你来的?”
陈咏菡毫不避讳的点头,“是。”
剩下的似乎并没有那么难理解了,不用她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怕他去查,一旦他查到了她的真是身份,她的谎言就不攻自破,而他的确去查了,这个苏卿云自十二年前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时间刚好能够同阿懒吻合上。
陆少城不相信这是巧合,他更相信苏卿云就是阿懒的真实身份。
问他的父亲,听起来他的父亲大人陆秋平似乎对阿懒了解些什么……
他因为眼盲,认不出阿懒,可如果苏终笙真的是阿懒,如果这就是他带苏终笙回来的时候陆秋平震惊的原因,他能够理解为什么陆秋平对此只字不提,那是因为陆秋平不希望他找到阿懒,让这么一个“杂七杂八”的女人嫁进陆家,可为什么面对他的几次质问,苏终笙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
他的面色更沉,看着自己眼前的人,“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阿懒和我的事情?”
陈咏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环视了一眼这陆家老宅,“因为我从前也住在这里”,她说着,指着一个方向道,“喏,那边,最小的那间房间,我从前就住在那里。”
陆少城蹙眉,“你是……”
“我的母亲从前在你们家做工,我无处可去,母亲只能让我跟在她身边。”
虽然同样生活在这一栋房子里,但他们的世界截然不同,她牵唇,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目光落在后面墙突出来的柱子上,“你看到那里了吗?我从前就常常站在那个位置,偷偷地看着你们。”
陆少城的脊背处生出了一分凉意。
陈咏菡的声音还在继续:“看着你们、看着你和她,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坐在这里的不是我……”
陆少城已经没有心思再听她继续说下去,直接的问道:“你见过阿懒,我只问你一句,苏终笙到底是不是阿懒?”
终于,陈咏菡终于等到了问题,自他将她识破的时候,她就猜,他一定会问。
她的面上是悠然的笑,平静而肯定的道:“不是。”
她的目光直视着陆少城,毫不躲闪,真是出人意料的坦诚。
她不会告诉他,从她看到苏终笙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苏终笙就是六年前的阿懒的,那个时候,她看着苏终笙站在陆少城的身边,当时的震惊不亚于刚刚陆少城发现她并非阿懒时的反应。
过了六年,就在她以为这是她来到陆少城身边最好的时机的时候,那个女人就那样平静的站在陆少城的身边,就好像这六年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变过。
她得不到的,也不会拱手推给那个苏终笙!
陆少城闻言一怔,仔细的审视着她的神情,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陈咏菡念念地继续道:“不是呢,阿城你是不是很失望?”
阿城,在听她唤这两个字,陆少城的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反感。
他冷笑了一声,“你真是一点也不害怕!”
陈咏菡坦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有恃无恐,我想不出我要害怕什么。”
假冒苏卿云?假冒阿懒?这算是什么罪责?况且她是他父亲找来的演员,他们此刻只能算是互有把柄,如果陆少城对她如何,她自然会找个记者将这起豪门丑闻捅出去。
父亲找人冒充自己儿子的初恋,啧啧,这个新闻标题还真是精彩!
她敢违背陆秋平的意愿,自然要给自己找到资本和退路。
她知道这深宅大院里太多的秘密。
陆少城的眸光很冷,“威胁我?”他冷笑连连,“你想不出,但我想得出,如果你真的做出什么,你以后的生活还有你的家人都会为此受到牵连,你不妨看看我的手段!”
在商界多年,陆少城也并非毫无那样的一尘不染,有一些手段他见过,或许在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也可以用过。
陈咏菡僵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语气一下子弱下了三分,“我……没有想要做些什么。”
她现在想要全身而退。
忽然有一些后悔,或许刚刚她应该一直哭下去。
“你走吧。”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陆少城转过身,就要向楼上走去。
他果决的让陈咏菡惊讶,“就这样?”
陆少城没有回应,径自上了楼。
其他的,没有什么值得他关心的了,这出戏太大,却并没有那么复杂,有一些事情到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纠缠,就像那位梁国辉到底同她是什么关系、就像她到底为的什么来这里演这样的一出戏,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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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书房,陆少城拨通了打给陈光的电话,在这个时候,他已经谁都不想再问,他想要真相,既然没有人愿意告诉他,那么他会自己找到。
电话那边,陈光恭恭敬敬地唤道:“陆总。”
“宋氏那边又有什么动作吗?”
这段时间以来宋氏不断采取各种各样的办法来干扰陆氏新项目的运行,竞争并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宋氏招招都针对的是陆氏薄弱的地方,宋氏对于陆氏的了解透彻到让人不得不生疑。
陆秋平的清查并没有找到答案,只是抓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可疑人物,而陆秋平的疑心又回到了苏终笙的身上,这个在陆少城视力没有恢复的时候每日帮他整理文件的女人。
陆秋平似乎认定了,苏终笙到他的身边没安好心,这样的确定让陆少城多少生出了些许疑问,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他有一种感觉,苏终笙和自己的父亲之间似乎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目前还没有,不过……”
“什么?”
“股市上有一笔资金的流动不太正常,怀疑和宋氏有些关系,我会尽快去查清。”
“恩”,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去查清当年南江苏家破产的全部细节。”
陈光微讶,“全部细节?”
“是,我要的是报纸报道之外的东西。”
沉默了片刻,陈光沉了心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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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榆镇,临近傍晚。
因为下午有一个受伤的病人来,一下子忙了起来,忘了时间,苏终笙又回家收拾了一下,已经快要六点,她才刚刚要从家里出发,偏巧就在这个时候自家的房门被敲响,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外面问道:“笙姐,在吗?”
是林健南来了。
苏终笙走过去拉开门,让他进了来,“我正准备去城里,怎么了?”
林健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没什么,就是小城上次来说是落了点东西在这边,我来帮他找下。”
苏终笙没有在意,“恩,你找吧,我要先走了,备用钥匙还在之前的地方,你走的时候把门锁上就行了。”
见林健南点了点头,苏终笙拎起包就出了门。
“嘭——”
房门被撞上的声音响起,林健南这才像是回过了神一样,抿了抿唇,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向里屋走去。
他是来找东西的,却不是来找小城的东西。
她可以做一个好姑娘(真相,5000+)
他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最下面的那层抽屉,他果然看到了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精致木盒还放在那里。
这么多年,他和苏终笙应该算是熟悉,对于她的事情,他都多少有一些了解,他曾经几次见过苏终笙在他过来的时候突然合上一个小本,放进了这个盒子里,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是一些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端出,这是一个旧木盒,锁的地方已经坏了,他打开,就见里面七零八散地放着一些东西,像是一把小木梳、一个有残缺的小的水晶摆件等等,这些东西的下面就是他要找的东西,那个小本瑚。
他轻轻地将本拿了出来,是一个原本该很精致的牛皮小本,但大概因为时间久远,本子上的痕迹斑驳,纸张膨起,大概是被水泡过铄。
她当年流浪,能够保留下来这些东西已经实属不易,也由此可以看出这些东西的特殊意义。
他并不想侵犯她的隐私,虽然他想了解她,但他又想,既然她已经将这些东西封藏的这么好,不想让人触碰,那么他就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可是今天,宋家言找了他,将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林健南起初以为是因为公事,因而也不由觉得奇怪,他同宋家言之间级别差的远了去了,这位少总为什么会直接找到他?
然而当他坐下,宋家言开口说了一个名字,他终于知道,宋家言从最开始就不是为了工作。
“苏终笙……你和她算是熟识吧?”
听到宋家言这么问,林健南的心里一紧,他知道宋氏和陆氏是竞争对手,只怕宋家言是想要利用他去接近苏终笙,对陆氏做些什么。
可他猜中了结果,却没有猜中原因。
宋家言看着他,微牵唇,“你不必紧张,我认识她,二十二年了。”
话音落,林健南猛地睁大了眼睛,满是惊愕。
他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宋家言的意料,宋家言以食指轻扣着桌面,不以为意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在诓你对不对?”
林健南没有说话。
宋家言也并不在意,“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叫苏终笙,有一个名字我想你即使在那个小镇子里应该也听过,南江苏家。”
“就是那个丧尽天良、谋财害命的苏家?”林健南几乎是脱口而出,而后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等等,宋家言在这个时候提起多年前被所有人痛骂的家族,难道说……
宋家言在他震惊的目光中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苏终笙原名苏卿云,南江苏家的独生女,他们家与我们宋家沾亲带故,我们从小就认得了。”
“你说什么?”
终笙她居然……居然是……
当年南江苏家的事刚刚被曝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恨极了这一家人,他还记得当时母亲看着新闻狠狠地咬牙道:“这一家人都不得好报,作孽做成这样,一个人进监狱就算完了?父母干坏事,连着子女一起遭报应!”
而这个子女,这么多年就生活在他的身边,简单、真诚,而他只希望她一切都好。
他根本不愿去相信,她昧了良心的父母能够养出像她这样的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宋家言的话还在继续:“苏家出了事之后,我们就断了音信,坦白地说,一年前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她能活到现在。”
他说着,耸了一下肩,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她那个时候还那么小,这么多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告诉我,十多年前,她的父母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错,有人陷害了他们,而那个人现在活的安安稳稳,我‘哦’了一声,说‘所以呢’。”
那个时候,宋家言已经进了商界的这个圈子,对这里的传闻多少有些了解,早就有人说过苏家被人栽赃,实在太惨,他也不过听听而已,于他而言并无意义。
“她说她不甘心,她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她要让陆秋平付出代价!”
十多年前,苏家使用劣质材料的事情,其实不过是陆秋平蓄谋已久的一场陷害!
宋家言稍微停顿了一下,“我向她致以了同情和慰问,一个连生存都很勉强的女人说出这些话,只像是戏言,但她紧接着说,她可以得到一些消息,帮我击败我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我更喜欢后面这一种说法,所以我答应了。”
他和苏终笙,一个为了利益、一个为了家仇,一拍即合。
他的对面,林健南早已惊呆在了那里,他从没想过所有的事情会像是这样,都似是有着说不尽的内情在里面!
陆秋平……
陆秋平不该是陆氏的董事长吗?如果让他付出代价,那苏终笙该是想……
该是想让陆氏付出代价啊!
可她不是陆少城的未婚妻吗?为什么……
所以当初,当她听说他应聘来了宋氏的时候,她的惊讶与阻拦不是因为对宋氏的敌对,而是另有原因……
林健南已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相信、不对、不应该、怎么会?
他的脑海中闪过的皆是这样的词汇。
下一刻,林健南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这么长时间,宋家言一直在等着他问出这句话。
“因为苏卿云说你可信。”
看着宋家言认真而坦然的说出这句话,林健南又是一怔。
宋家言站起了身来,“以现在的状况下去,我们可以让陆氏陷入危机,但短时间之内,我们没有办法将陆氏逼入绝路,陆氏一旦缓了过来,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我需要一个人,苏卿云她也需要一个人,给陆氏最后致命的一击。”
林健南明白了宋家言的意思,他阖了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有办法,比如像日记本什么的,苏卿云她不是最喜欢在小本子上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不过不要去问她,更不要告诉她你知道了什么,她什么都不想让你知道,她不想牵连你。”
“所以今天找我来只是你一个人的决定?”
宋家言点头,“没错,但这是一个苏卿云做不出却不得不做的决定。”
他们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这世间的事情不都像苏卿云想象的那么理想,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代价。
苏卿云做不出,那么他替她做。
总归需要一个坏人,他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么,他当就好了。
那个即使家破人亡、身上背着那么多人辱骂也不愿意牵扯无辜旁人的苏卿云,可以一直做一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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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了日记本,林健南发现里面的日期断断续续,也是,那么长时间的风餐露宿,连饭都上顿不接下顿,何况日记呢?
最早的日期是从十二年前开始的,林健南仔细地辨认着苏终笙的笔迹。
2002年2月8日,晴:
林姨带我去买了新的日记本,很喜欢,拿给妈妈看,妈妈却说不让我再出门了,我问妈妈为什么,妈妈没有理我,而是和林姨说了点什么,林姨好像被吓着了的样子。
2002年2月10日,晴: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围在我们家的外面?林姨捂着我的眼不让我看,很多人敲门,林姨也不让开,在房子里呆了几天,林姨说这几天连学都不用上了,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2002年2月12日,阴:
妈妈终于回来了,可是她一直在哭,为什么啊?
2002年2月15日,阴:
有好多不认识的人闯进了家里,他们把爸爸最喜欢的鱼缸都给弄翻了!妈妈说他们在找东西,等他们找完了就好了,忽然好想爸爸,爸爸在的话,他们一定不敢这么
后面是两个黑疙瘩,纸都被涂破了,大概是很气愤,却又不会表达,不会写那些字。
2002年2月28日,晴:
妈妈说爸爸再也回不来了,我问妈妈为什么,妈妈哭了,没回答,等爸爸回来去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2002年3月3日,晴:
妈妈带我去学校让我把放在学校的东西取回来,为什么大家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隔壁班的小胖又来揪我头发,还说什么活该,你才活该,你全家都活该!
……
2002年5月25日,雨:
妈妈和我说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2002年5月28日,雨:
这一页,只有标题,剩下的是空白,有水渍,还有红色的像是血迹的东西……
再翻页,没有日期,没有天气,只有一句话:“只剩下一个人了。”
……
向后翻,空白,接连几页,一个字都没有。
林健南不停的往后翻,就在他以为他不会再发现生命的时候,忽然又有了字迹,只不过这一次,笔体成熟了许多。
2012年10月18日,晴:
没想到还能遇到父亲从前的助理,他没有认出我,我却还认得他,听我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他的表情中带着遗憾和难过说“当初的事对你们家真是不公平”,我问他什么意思,他惊讶着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当初的事,难道说……
……
2012年11月8日,阴:
原来都是假的。
……
还有三个字:陆秋平!
这三个字,笔划很重,好像要把纸划破一般。
……
2014年4月28日,晴:
阿城,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