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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城的目光锐利,视线相触,苏终笙赶忙偏开了眼,心知自己失言,“也对。”
陆少城再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林健南伸手想要接过孩子,“笙姐,我来吧!”
苏终笙将孩子抱的更紧,“不用。”
走到医院,苏终笙忙前忙后带着孩子去做检查,开好了药给孩子吃下,看着孩子躺在床上安静的睡好,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笙姐,刚刚我……”
“没事”,想起刚刚陆少城临走前的目光,苏终笙不禁有些烦躁,只是下意识地说着“没事”。
多事之秋。
苏终笙看着床上的孩子,还有自己所在的这家医院,只希望一切至此能够顺利过去才好。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第二天,苏终笙接到了曹经理的电话。
她原本满怀期待,等着曹经理告诉她银行批准了她的贷款,哪知电话那边的曹经理语气冷冷冰冰:“不好意思,苏小姐,您的贷款申请我们不能批准。”
“嘟嘟嘟——”
电话随之被挂断,苏终笙还没从他刚刚那句话里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脑海里晴空一声雷炸开,她心里只剩下了一句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回拨。
这几乎是她下意识的反应,然而一遍又一遍,听筒里只有女子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的心里乱的厉害,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林健南打来的电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通,林健南的语气中带着慌乱:“笙姐,你快看电视,陆家老爷出来辟谣说陆少从来就没有什么未婚妻,正在交往的对象是……是程家的小姐!”
“轰——”
苏终笙的脑子里炸开,她先前一直心存侥幸,可终于还是到了谎言被拆穿的这一日。
“喂,喂,笙姐,你说话啊,喂……”
身子一点一点向下,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蹲坐在了地上。
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到了今天终于化成了乌有,这家医院、爷爷一生的心血,她还能怎么办?
可这还不是最坏的部分。
很快,她的手机被打爆了。
全部都是陌生的电话,她接起,电话那边的人激动的问:“您好,苏小姐,我是新闻早报的记者,不久前陆秋平先生否认了你的身份,请问你对这件事怎么解释?”
“您好,我是娱乐周报的记者……”
“您好,城南晚报……”
……
挂断一个又一个电话,苏终笙的脑海中不断回旋着那些或嘲讽或质疑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将头埋在膝盖上,哭了出来。
根本就不认识那种自私自利的富家少爷!
她是一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做错了事就要敢承担责任,苏终笙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
这污水太脏,被人淋了一盆又一盆,她只是也会觉得委屈,她也只是想要保住这家医院,为了镇子上的人、为了爷爷,一肚子的苦水,没有人能够帮她,她也没有人能够诉说!
就在这一闪念之间,苏终笙忽然想起了之前曾两次帮她的那个男人,顾城。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或许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她鬼使神差的按下了顾城的电话。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就在她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忽然被人接通,“喂。”
那声音低沉,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定,她一口气堵在那里,一句话没说出来,直接哭出了声。
她拼命的想要让自己停下来,可越是想停,眼泪却留得越凶,等到她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她带着颤音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字:“我……”可后面的话却又说不出了。
她以为陆少城一定早就不在电话旁边了,他现在一定觉得她就是个疯子,正犹豫着要收线,没想到竟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声:“恩。”
很轻、很低,恍惚中,苏终笙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她一窒,忽然就忘了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我……”
陆少城坐在车里,难得有耐心的等,他猜到她应该是看到他父亲对媒体发出的公开声明了,现在的她一定很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医院的银行贷款不保。
苏终笙深吸了一口气,“我说谎了。”
他淡淡的应:“恩?”
“什么陆少城、陆老成的,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那种自私自利的富家少爷!”
陆老成?自私自利?
副驾驶位上的陈光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家老板双眼危险的眯起。
而电话那边的苏终笙对这些并不知情,继续说道:“银行贷款很难,我只是逼不得已想要借他的名声好申请贷款来着,只要贷款的事解决了我就会立即澄清假冒未婚妻的这件事,可现在就差怎么一点……”
她一边哭,一边说,声音断断续续,“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骗子?”
陆少城微牵唇,“你的确是”,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我也是。”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快,就在苏终笙愣神的时候,她听到他问:“想不想看他们向你认错?”
向她认错?
苏终笙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快不转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惊讶道:“什么?”
“整理好自己,在医院门前等我,我还有半个小时到。”
他说完,利落地收了线。
她只会让场面更加失控
半个小时后,医院门口。
苏终笙起初还以为陆少城在说笑,又出于好奇,穿着白大衣就跑出来看了看。
最新款的捷豹从不远处驶来,她看了一眼,没有在意,哪知这辆车堪堪在她面前停下。
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被打了开,从车里下来一个人,走到后座的位置拉开了车门。
真是好大的排场!
苏终笙暗自腹诽,就见车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待到看清来人的脸,苏终笙整个人都惊呆了!
顾城!
他的视线上下打量过她,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把白大衣脱了!”
苏终笙一怔,虽然心里对他如此趾高气昂的命令她脱衣服有些不满,她还是依言做了。
她的里面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印花衬衫,下身是一件普通的牛仔裤,再加上一双运动鞋,就像是一个学生。
他刚刚还专门告知她让她整理好自己,就是让她打扮一下,这女人,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可偏偏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并不觉得反感,反倒有了一个念头,或许这样也好。
“上车。”
苏终生看着他身后的捷豹,心里直想:这顾城,租豪车租上瘾了!
“我们去哪里?”
陆少城并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刚才那两个字:“上车。”
捷豹掉了个头,向进城的方向开去。
没过多久,苏终笙就接到了林健南的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慌张:“笙姐,有好多记者在你家门口敲门,还有人去了镇医院想堵你,我跟他们说你出去了,他们都不信!”
“什么?”苏终笙一惊,要是这些记者在医院里走来走去、问个不停,医院里乱起来可怎么办?
她想来想去,最终对司机喊道:“停车,停车,我要回去!”
陆少城按住她的手,“你回去做什么?”
她心急,“那帮记者去了医院……”
他的态度强硬,“你回去只会更乱!”
话音落,苏终笙抿起唇,他说的没错,她回去只会让场面更加失控,那些记者一定不会放过她,更不会听她的话。
“可是……”
正说着,她的手机又震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心里一紧,只怕又是那个记者,却又怕是重要的人有重要的事找她,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听筒里传来一个人惊喜的声音:“接了接了,她接了!”那人接着又道:“你好,我是日报的记者,请问你现在在哪里?”
苏终笙一个头变两个大。
她刚刚将打电话来的记者手机号都拉进了黑名单,才终于得以清静了一会,可手机号那么多,她根本防不胜防!
她正向要说一声“不好意思,我在外面”,然后挂断电话,手机却被身边的人拿了过去,他的声音很冷,开口说了几个字:“她和我在一起。”
电话那边的记者一愣,随机问:“你是谁?”
有三秒的停顿,而后,他的嗓音低沉似大提琴的弦音,三个字,短而有力:“陆少城。”
她叫苏终笙,是我的未婚妻
陆少城挂断了电话。
南榆镇,那名记者僵在了当场,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忙音,一时出神。
“怎么样?”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急着问他结果,他张了张嘴,竟不知该怎么说起,想了许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她好像……和陆少在一起!”
“什么?”
周围的记者都炸了锅。
“不可能,别开玩笑了!”
“陆家这对父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
接过陆少城递回的手机,苏终笙怔怔地眨着眼看着他,半晌,忽然充满感激地开口:“顾城,我知道你想帮我,但现在即使你冒充陆家少爷冒充的再像,也解决不了问题了。”
“扑哧——”
前排的陈光没忍住,笑出了声,一抬头看后视镜,就见陆少城的目光扫过来,他赶忙低了头。
陆少城牵唇,“谁说我要冒充?”
车子一路飞快,直奔本市最大的酒店,云景酒店。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那一刻,苏终笙隔着玻璃窗仔细的观察着外面,看到“云景酒店”这几个字的时候,她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想到自己空空的口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酒店的侍者已经走过来替她拉开了车门,苏终笙却怎么也不下去,转过头来一个劲地问陆少城:“我们来这里干吗?”
他不理她,转身就要下车,苏终笙心里一急,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口,“喂,你说话啊!”
陆少城回头,目光扫过她,苏终笙心里一紧,赶忙又松了手。
“下车!”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陆少城不再理她。
这人!
这高傲不可一世的架势,还真像个自私自利的富家少爷!
苏终笙赶忙跟上他,进了酒店的大堂,突然之间镁光灯闪烁,一群记者相拥而来。
他们都是今早收到消息说陆少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特意来抢这一个头条新闻。
“陆少,请问您父亲说您与程小姐正在交往的消息是真的吗?”
“陆少,有一个乡镇女医生声称是您未婚妻这件事您知情吗?”
“陆少……”
……
苏终笙简直要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这么多人不断的试图向他们面前挤,话筒层层叠叠,贴着各式各样的标牌,闪光灯让她觉得头晕,她失神,身旁的陆少城俯身在她耳畔道:“挽住我。”
她下意识的听从。
周围突然安静了,直觉敏锐的记者们疯狂地用手中的相机记录着这一刻。
就在这时,陆少城开口:“她叫苏终笙,是我的未婚妻。”
听说你在和别人交往,扔了
寂静,一秒、两秒、三秒,随即是全场的哗然。
苏终笙整个人僵硬异常,陆少城、陆少城……
不对,他是顾城,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这样高调的冒充陆大少爷,明天陆少城正主来找他们算账怎么办?
“陆少,请问您和苏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陆少,请问您和苏小姐什么时候订的婚?”
“陆少,请问为什么苏小姐的手上没有戴戒指?”
听到最后这个问题,苏终笙心里一紧,糟糕,她不知道今天也要冒充未婚妻,没戴那个戒指!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苏终笙的手上,苏终笙下意识地握紧了拳,但离的近的记者还是看得清楚,她的手上什么也没有。
偏偏这个时候,陆少城似也觉得奇怪,低头问她:“终笙,戒指呢?”
“我……”苏终笙看了看紧盯着她的记者们,又看了看一旁的笑的“温柔”的顾城,这个时候说忘了显然是不明智的,她灵机一动,随口道:“听说你和别人在交往,一生气扔了!”
“……”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这说到底不过是她的戏言,她不想让记者借此大做文章,可还是有近处的人模糊听到了这句话,登时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是好大的勇气!
陆少城闻言,也不禁微微扬起了唇角,一向冷漠示人的陆少难得这样温和,前排的女记者都不由晃了神。
就见陆少城凑近了苏终生的耳边,二人神态亲昵,摄影记者疯狂地捕捉着这一画面,这场景用来做头条图片真是再合适不过,够抢眼,也够养眼。
“假的扔了也就罢了,不过往后有了真的……”
陆少城没有再说下去,苏终笙已经感受到了他语气中带着的威胁之意,可是她却并没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往后有了真的,真的什么?
她还在想,就被陆少城牵起了手,向酒店里面走去,保安拦住了想要跟来的记者,待到拐了个弯,终于只剩下他们,苏终笙长舒了一口气。
想一想,又不禁有些着急,“顾城,你胆子比我还大,这么明目张胆的冒充陆家少爷,非但帮不了我,还会引火上身啊!”
她的前方,陆少城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来,他看着她,唇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刚刚就已经说过,我并没有在冒充”,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双手插在西裤兜中,他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姓陆,叫陆少城,是你的未婚夫。”
“轰——”
脑子里一声雷炸开,苏终笙怔怔地看着他,这一瞬间,千百种情绪交杂而过,震惊、恐惧、愤怒……
融汇在一起,苏终笙咬紧牙,自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混蛋!”
自己的谎话竟成了真
他早就知道她这个未婚妻是假冒的了!
他见了她那么多次,听她说了那么多次,甚至还帮她“冒充”他自己去参加银行的活动,可他竟然一直没有告诉她实情,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她自娱自乐的演下去!
她现在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大笑话,什么曹经理、范文华的,她才是最有眼无珠的那个!
亏她在他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竟然还……
她想起那一刻自己心跳的感觉,回味起来,心里竟还有一分甜意。
丢人丢大了啊你,苏终笙!
都怪她当初不知道他就是陆少城,一不小心,自己的谎话竟然成了真,这个陆少城真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很想给他一耳光,作为被他看了这么久笑话的回应,手已经举起,可想到眼前这人显赫的身份,她终究没有勇气打下去,只怕这一巴掌的代价是她费尽心力想要保住的小医院。
心里暗恨自己没出息,苏终笙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人并没有伸手拦她,只是声音凉凉的,“你要是一个人从这里走出去,堵在外面的那群记者不会放过你,如果让他们套出些什么不该有的话”,他冷笑了一声,“那你那家小医院就算是你亲手送给我了。”
可恶!
苏终笙咬着后槽牙停下了脚步,陆少城的意思她明白,他帮她圆这个谎,保住他未婚妻这个名头,她不至于恶名昭著,也还有机会争取来贷款,如果她把这件事搞砸了……
她突然转回身,目光炯然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陆少城微抿唇,看着她,没有出声。
苏终笙笑的讥讽,“该不会是你不喜欢你爸给你找的那个女朋友,拿我当挡箭牌吧?”说完这句话,自己都忍不住嘲讽起来,“这么老套的情节!”
“十八岁之前,你在哪里?”
他突然开口,这样问。
苏终笙一僵。
“什么?”
“十八岁之前,你在哪里?”
九个字,一字一顿,随是重复,语气却比刚刚更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说过,我更喜欢简洁明了的交易。”
他帮她,是为了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苏终笙没有想到,他会对这个问题这样执着。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隔着一层单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挂在那里的那枚戒环,她的心终于渐渐安定下来。
“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陆少城一个箭步上前,移开了她的手,牵起她脖颈处的线,将挂在上面的戒指拎了出来。
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干什么!”
苏终笙这一下是真的着急了,她用力想要推开陆少城,然而戒指已经落在了陆少城的手里,他攥的很紧,反而是她动弹不得。
“这枚戒指……”他的手慢慢地在戒指的内外摩挲,忽而沉默,片刻后才继续道:“这才是报纸照片上的那枚戒指吧?”
虽是个问句,却已是肯定的语气,苏终笙的心里一紧,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微沉:“为什么?”
苏终笙紧张地看着他,依旧没有开口。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疲惫,“阿懒,为什么要装作不认得我?”
他走到她的身后,轻轻的将她的头发收拢到一边,解开了绳子后面的扣。
戒指随之落在了他的手里,他的触觉一向敏锐,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没错,兜兜转转一圈,他还是找到了。
“我不是阿懒。”
苏终笙忽然开口。
陆少城微抿唇,没有说话,却是不信的。
“这枚戒指原本也不是我的。”
她转过身去,看向陆少城,目光灼灼,似是已下定决心,和盘托出。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出门帮爷爷送药,走在路上却看到了一个坐在路边的女生,她穿的很单薄,在北风中瑟瑟发抖,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的嘴唇发紫,说不出话来,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我慌忙跑去叫爷爷来,爷爷将她带回了家里,养了好久她才终于好过来了一些,她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