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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平乱世-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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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势,扬长避短攻取庆都。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VIP卷 终章

VIP卷 终章

江阴是从牧德往庆都的唯一河上关城,平民百姓们做成的诱饵如果在这里和江阴水兵遭遇不仅会暴露,更会对换装百姓们造成威胁,所以,这回我亲带着五千酬恩兵勇直冲江阴,江阴守军也没料到我们来的这么快,守备仓促,在加上我一巴掌就拍飞了他们的寨门,五千兵勇直接就杀了进去。

江阴水寨还没来得做什么动作,就被从路上呼号而至的兵勇们杀得哭爹喊娘,我这个鬼煞更是让他们只恨不得钻回娘胎里去,江阴水寨的寨主早就被段璐暗中解决,群龙无首的寨兵们惊慌逃窜,转眼间万人水寨里的芳庆水兵就一散而空,只留下两三千尸首。

芳庆被我这边势如破竹的态势吓坏了,一时间芳庆境内狼烟四起,烽火遍地,但随着狼烟征召前来勤王的诸侯们却少之又少。

芳庆晋瑞王拖着重疾在卧榻上听朝臣拿着下边呈上来的奏报一条条读:

“襄河候章崎武称,襄河河道溃堤,领属之地尽被淹渍,良田尽毁,百姓自救犹为困顿,实在无力出兵。”

“莫阳候洛项戎回报,属地连年久旱,无粮出兵。”

“彰德公吴琦孟回报,彰德救兵恐不及赶赴庆都,谏陛下弃庆都退守彰德险峻,届时彰德会倾力为陛下而战。”

“共攻伯叔怀望回奏,领地周边盗匪丛生,不敢尽出其兵弃置领属百姓,愿遣兵将一千五百人来援。”

“吉州来报,吉州候张松准备点兵来援时突然暴毙,吉州大丧,无法出兵。”

“清浪伯以母丧未尽为由,不肯出兵。”

……

晋瑞王听得满腔气怒,他使劲撑着身子,手颤抖地指着还在奏报的朝臣,“你、让、让……”话没说完,晋瑞王一口鲜血喷出摔落在床下,近旁的大臣惊呼着上前搀扶,却发现晋瑞王已经气绝身亡。

我带兵入芳庆的第十九天,芳庆国丧

当我率八万长雄兵围在庆都城下时,只见异国城头满城飘飞着招魂幡、白丧旗,这都在我的意料之内,地煞族和鬼阁的暗中运作很容易就分化了芳庆各地的封侯,晋瑞王病重之体在这种局面下又怎么能撑得过去?

而一路士气高涨的长雄兵将在看到芳庆大丧的情景时,更是一浪浪的高呼——这是天忘芳庆的征兆

我冷眼看向城头,一个披丧服的年轻人正铁着脸往下看,高高的城墙挡着他身后,我却清晰察觉到了他身后那熟悉的气息,是梵狄,他果然是在这里

这家伙绝不能放过我让青兰带人去夺城门,自己则直接飞身扑向城头正楼,披丧服的年轻人慌忙后退,周围士兵都纷纷叫着“七王子”上来作肉盾,而躲在那年轻人后面的梵狄却胆怯了

他定了定,趁着士兵们冲上来试图拦住我的时候拔腿就跑。

七王子根本没察觉到梵狄的跑路,还大声喊着:“梵狄大师救我”

救你?我冷冷瞥了眼这个芳庆王子,想起了当年“送与芳庆王子为妾”的事,顿时觉得很不爽,就把扑上来的士兵呼啦一下扫开,然后抓起芳庆七王子的领子就把他往城下扔去,“青兰,接着这家伙,我回来以前,别让他死了。”

青兰刚带人砸了城门,正准备往里冲,这时慌忙接住我扔下来的人,一头雾水问我:“这是什么人啊?”

“芳庆七王子。

我说完就径直去追梵狄,青兰一听自己手中捏着芳庆王子,顿时也没了好气,提着他脖子一搓,已经被甩得七荤八素的七王子就昏了过去。

梵狄跑得快,虽然没我快,却也让我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追上他,这时,我们已经离开幽都八百里,眼看就要追到海边了都。

梵狄见逃不过,冷不防翻身一掌袭来,我冷哼一声直接和他对掌,他顿时蹭蹭蹭退出十几步,脸色也有点儿发白。

“幽朝左相,倒是好本事”他眼中闪着怒火。

你还怒?娘的,我只记得我被你算计得狼狈,却没记得我怎么算计过你,我还没眼冒怒火呢,你到来怒我?

我闪身抬指,直接去取他那双让我恼火的眼睛。

他漂亮地翻身反腿踢,狠厉地封向我咽喉,我漂亮地旋身绞盘手,捏着他脚腕一“喀吧”,他顿时惨叫一声掉在地上,哼,你修了源力不错,能让我辛辛苦苦追你一个时辰不错,但比起源识来我可比你强不止五倍十倍,红云山时,我还没注意到源识在对打时的作用,才让你们逼得狼狈,可现在,哼,我稍稍搅扰你的源识,你还能正儿八经和我打?

梵狄狼狈爬起来,折断的腿骨痛得根本无法着地,眼见是没得逃了。

我冷笑着说:“逃啊,再逃啊我被你算计两次先不说,连棪鬼和策儿都差点儿被你弄死了,做了这事,你以为你还能从我手里逃的了?”

梵狄绝望嘶喊起来:“你为什么要阻挠我”

他疯狂向我扑来,我飞起一脚把他踢了几个空翻落在地上,“现在怨我阻挠你?你当初就不该自大自狂得来找我麻烦。”

“你杀我兄弟,我饶不了你”他又朝我扑了过来。

我横扫一脚把他踢出十几米远,撇撇嘴,“当时想要杀你兄弟的可不止我一个啊,只是他好巧不巧撞在我手里了。”

梵狄咳着血,踉踉跄跄血怒着眼又向我扑来,我一拳打在他胸口,这回他没有被打飞,但我的拳头却深深陷进他的胸口,梵狄吐出一口血,软倒在我脚下。

他无神的眼睛死瞪着我,死前这种诅咒一样的眼神原本会让人惊悚,但我却只是漠然一笑,蹲下身子对他说:“自作孽,不可活,你的做派,总让我想起那些可恶的苜蓿人,我可不会对你这种家伙手下留情。”

我起身,脚踏在他脖颈上微微用力,碾碎了他的椎骨。

等我返回庆都,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八万长雄兵面对七万芳庆守军,却只用了两个时辰就锁定了胜局,剩下的就是清剿残兵,安抚百姓了。

我找到在芳庆王宫里建立中军行辕的青兰时,红绡也陪在她身边,我顿时很高兴的问:“红绡?这么快?芳庆四王子找到了?”

红绡笑着点头向旁边的侍卫一招手,就见他们抬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送了上来,我乍一看,觉得这人好面熟,仔细一看,天不就是当初救洪襄熙时顺手救的重伤人吗?我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这家伙似乎也认出了我,竟然微微笑了起来。

我心中一阵烦乱,问青兰:“芳庆的王子呢?”

“先前关牢房了,正让人带过来。”青兰懒懒地说,我却不由瞥了瞥青兰,这皇宫里随便找个屋子也能关他, 为什么非要送到牢房那种脏乱的地方?看起来青兰也是对芳庆的王子们厌恨的紧啊。

五个芳庆王子全部被押在我面前时,他们相互间的眼神是苍凉的,争权夺利相互算计,到头来却都是亡国王子阶下囚,我远路奔袭,快速破城,尽让这些试图死守庆都的家伙一个都没逃了。

我坐在他们对面的座椅上,静静看着他们,心里逐渐冒出疯狂的想法。

“你们,知道圣皇遗诏吗?”

王子们都不说话。

“也是,这是只有五国之王才能知道的事情,你们还没有继承王位,想来还没从晋瑞王口中得知关于圣皇遗诏的事吧。”

这是四王子忽然开口说:“我知道。”

哼,你当然知道,我心中冷笑,我早从你脑子里读出来了,可这种时候还巴巴来说这种事,难道是想告诉旁边的王子们,你才是被晋瑞王看中的继承人?而一旁的七王子果然变了下脸色,却又恢复凄惶的模样。

四王子却又问我:“如果我告诉你圣皇遗诏的事,你打算做什么?”

我笑看这他们,很随和地问:“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吗?”

“堂堂幽朝左相,姓陆名羽,谁人不知。”七王子答了,脸上满是不忿和嘲讽。

我笑嘻嘻看着他们,一个个扫过,慢慢说:“陆羽是假名,我本人,没姓,却有个响亮的名字,叫茉离,茉芋花的茉,离公主的离,茉这个名来自母亲死前遗言,离这个名来自父亲自暴自弃的怨愤。”

我看着七王子和四王子脸上渐显的惊诧,说出了足以撇清他们疑虑的话,“我母亲、兰妃齐玬,父兄一族被你们逼得灭门,我父亲,是现在坐在幽朝皇座上的那个家伙。还记的吗?年满十二送与你芳庆的王子做妾,可你们还不认得我这个未来的妾室吧?”

两人惊悚地瞪着我,“开什么玩笑,六岁的离公主?”

“啊,六岁的离公主,你们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怪胎啊。”我笑嘻嘻把手前伸运起源力,我降生那日的情形都直接印在他们脑中,母亲冷宫的凄凉,掷女的绝望,放弃一切、逃离一切的自杀,都直接映在他们脑中。

我敲了敲四王子的脑袋,“那日如果我知道你是芳庆四王子,说不定就不会救你了。”

七王子忽然咆哮起来:“鬼煞公主悖逆天道,别以为你能有好下场。”

“呀,”我笑了起来,“比起我来,还是关心一下你们自己的下场吧,你们自己的下场是好还是不好呢?告诉你们,你们祖辈更易王姓时犯了个错误,就是没有斩草除根,而我,哈,我这边已经找到原芳庆王室的血脉了。”这是谎话,却听得王子们一个个面色发白。

我又说:“你们如果有年小的弟弟,还不至灭族,我不杀小孩儿,但偏偏你们这些冷血的家伙在争斗中幼庶尽亡,只剩下前后两个王后嫡生的五个兄弟,既然你们自己都斗到这份儿上,我又何必手软?斩草除根,倒是方便了。”

七王子嘶号起来:“你这个贱女人你敢杀我们,你敢灭我们白姓王族?”

其他王子也或愤怒,或凄惶,或哭泣瘫软,只有四王子低下头一声不吭,我问他:“不说话么,不想像你的兄弟一样骂人吗?”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没有你,我早死了,现在只不过晚死了些时候而已。”

我愣了愣,招手对士兵说:“押下去,明日午时,在宫门外斩首,尸首收敛,不得示众。”

士兵愣愣看着我,似乎被我刚才说的话冲击不小,我催促说:“愣什么,还不动手”士兵这才慌忙应声去押人,同时还时不时偷眼瞅我。

瞅什么瞅?平日见的又不少,换了名字就得瞅来瞅去吗?

幽朝的左相实际是幽朝的离公主,是当年齐家兰妃的遗腹子,是当今幽朝皇帝的女儿,这消息从庆都开始向四方疯狂传播。

圣皇遗诏:“凡有欲一统五国者,诸王伐之,唯存其国,易王而治。”

幽朝皇家之女扫平芳庆一国,有心拨弄风浪的人自然不会歇着,谛释首先搬出了圣皇遗诏,甘南在谛释胁迫下也拿出了圣皇遗诏,以前的纪国分裂,圣皇遗诏下落不明,引得三国争执不下。

这时,漳国公晏承忽然奉出本由纪国执掌的圣皇遗诏,号令两国听命。漳国军力发展强盛,又掌握其他两国的粮食命脉,终于让墨、武两国听命于漳国,三国共同声明,如果幽朝不撤出芳庆,让芳庆自立王室,他们就会出兵幽朝。

当然纪地三国肯定不会出兵幽朝,因为我不会真的吞并芳庆,因为这一切都是出于我的意愿,漳国公晏承手里的圣皇遗诏是我让卓浪带去的。

至于这么做干吗?嗯,这不,甘南在谛释威胁下像模像样派兵屯在幽朝边关时,谛释亶王就迫不及待率大军来攻打幽朝边城了。

呵,军功新贵们的催促叫嚣下,亶王真是心急得很啊。

我在芳庆王宫得到这一消息后,才开始慢慢吞吞准备启程。

三镇边军早已换血完毕,现在统领东镇边关的是正三品建武将军、远疆候张率,他在拿下芳庆后凭借战功封候,也马上被安排到东镇边关任总兵,有他坐镇,又有棪鬼暗中相助,再加上韩雾崖在千里外的朝堂主持,我才不用着急。

明天是新的芳庆王继位大典,我在让军队准备好启程后,去芳庆王宫看了下那个即将继位的芳庆王,这个声称是野地放羊娃的人实际是芳庆的原四王子,只是他不会记得自己原来的身份,朝臣百姓也不会认出这是以前的芳庆王子,他只是原本沽姓芳庆王室的遗族后裔,是一个普通的放羊娃。

杀掉救过一次的生命,不是我的嗜好,所以我篡改了他的记忆,改变了他的容貌,原来的芳庆四王子在芳庆大臣和百姓的眼中是个贤明的人,那我对他记忆的少许改变想必也不会让他的贤明损伤什么。

“我真的能当王吗?”看着半大小伙惊慌不安的样子,我笑笑说:“能,可要是你真的做不来,我会找人换掉你。”

“哦,”小伙子松了口气,“那就行,那就行。”

我看着他,贤明是贤明,可这样慌张没有威势,要统御芳庆这样的封国,只怕会被欺负吧,算了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有地煞一族在暗中疏导,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我率军返回长雄关时,谛释大军已经连破幽朝边疆四城,张率步步退守,在幽朝里又引起恐慌,朝臣们纷纷吵嚷起来,要求惩办罪魁祸首、平息谛释兵戈的言论又开始大行其道,结果,在韩雾崖主持下,一切祸端都被转到了陈茹母子身上,陈茹未死,姜永成违诏暗潜幽都的事都被捅了出来,离公主和陈茹母子相互勾结侵犯邻国的论调一定,一道谢罪皇旨被挂在幽朝皇宫外,陈茹被赐自缢,姜永成被赐鸩酒,离公主?作为不知情被利用的人,免于处罚。

陈茹和姜永成这两个人,韩雾崖绝不会放过,而我又绝没心思保他们,至于那个皇帝爹,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我心狠,但我当初留给他的纸卷中已经写的明明白白:“陈茹、姜永成为母后之敌,为师尊之敌,为我之敌,断无生路,姜嗣胜年幼可教,或可为君。此后离公主之名会威震四方为幽朝支柱,但我不会再归幽朝,我以茉离为名,终生无姓。”

我终身无姓,亏欠母亲的实在无法弥补,所以青兰执意绣起的齐字军旗从此一直留在了长雄关。

陈茹母子死了,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带着青兰段璐她们悄悄离开,留下我横扫芳庆的威名,让它成为幽朝隐形的城墙。我没有去幽朝西疆,因为一切都是预计好的,谛释没有因为陈茹母子的死罢兵,却忽然将官暴毙,各个城池都相继内乱,被张率带兵里应外合轻松收复,谛释败退,亶王在退兵途中中流失而亡。

“中流失而亡?什么流失,那是用我鬼阁一百四十一条人命拼下来的。”

在前往漳国的途中,和我们汇合的棪鬼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满地撇撇嘴说,旁边的红绡则很温婉的插了句:“我说我可以直接去杀到亶王,但棪鬼执意不肯,说不能让我涉险,他把手中鬼阁的杀手都派了出去,总算拼掉了亶王的性命。”

我怔了怔,然后问棪鬼:“鬼阁现在怎样了?”

棪鬼无所谓地一撇嘴:“没了,在和谛释的对战中死得一个不剩了,鬼阁已经不存在了。”

我抿了抿嘴,“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鬼阁,”棪鬼无所谓地打断了我的话,“这样让他们了结也好,本来是邪性的东西,总还用了正途了。”

我忽然一阵悲凉,鬼阁的人命就这么被用掉了吗?我和棪鬼都清楚,鬼阁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我却没勇气去处理掉那么多人命,我伪善,棪鬼却看到了,还维护了这份让我自己都觉得厌恶的善良,自己背上了一切。

“你不适合处理这些事。”他这么淡淡飘了一句,就躺在马车顶上看着云没再说话。

贵族叛乱,王室覆灭,整个谛释陷入割据混战,这是亶王死后三个月内发生的事。

我和青兰、段璐、红绡、棪鬼在漳国看云看天看风看雨看世间芬芳的日子过了一年半,漳国在地煞和卓浪的帮助下,俨然城了纪地三国之首。这时卓浪带着策儿找我来了,他说自己喜欢浪迹天涯,要带师父满世界的去玩,就想把漳国辅政的事交给他的师弟策儿,我瞅瞅策儿,这么个小屁孩儿,你让他辅政?

卓浪难得讨好我得笑了笑,“所以要把他带来你这里嘛,你教他,然后让他去辅政。漳国现在政令明通,我也算能给骅卢将军一个交代了。”

得,都扔给我啊,这倒行得通啊,我狠狠瞅着卓浪,“你倒快活去了,我看云看天,看风看花看月亮的日子怎么办?”

卓浪觉着自己理亏,一时红脸说不出话来,旁边棪鬼忽然插嘴:“看我就行了。”

我一巴掌拍过去,“好你个风花雪月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当时虽然这么别扭了,但当策儿成为帮助漳国不费一兵一卒吞并墨武两国、使纪国地成为名副其实的漳国地时,我感慨得想起了策儿当初说的话:“我师父给人起名能预示那人一生。”

策儿这小屁孩儿,还真的成了天下闻名的策士了。

漳国一统纪地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一封阿福的来信,信中是洋洋洒洒一大堆牢骚话,上面还盖着一个印章“济寿”,我不明白这家伙忽然这么显摆得弄个印章给我干嘛,不就是成了甘南的将军吗?又打不赢我,我随手把信扔到一边,正好被来蹭饭的策儿看到了,他抓起信看了好一会儿,怔怔看着我问:“这是阿福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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