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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注意,程晔被小晚放下的手,手指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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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早上八点,小晚目送程程被推时手术室。
程程一直高兴地挥着手,说自己一点也不害怕。
小晚在程程的手术室门关上之后,转身*另一个手术室,开始准备她助理的手术。
手术一结束,小晚换好衣服就给陆昊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陆昊,情况怎么样?”
“小晚,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你说话语气最急的一次。”陆昊轻笑出声。
“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天啊,这是不是说明程程手术很成功?……太好了,陆昊,谢谢你!佟杨允许的话,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挂了。”听到陆昊的笑,小晚也愉快地笑了。
陆昊失笑地摇摇头,小晚可是从来滴酒不沾啊,他倒很想看看,小晚怎么“醉”!
程程病房里,已经来了大小三个人,小晚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凝视他们的笑容,差点笑出泪来。
走了几步,推门*程晔的病房。扫了一眼心跳和脉搏监测仪,缓缓转过头,仔细地看了又看……
突然,又转身从头到脚反复地观察程晔……
的确有什么不同了。
“晔,程晔,你醒了是不是,告诉我,快告诉我……”小晚紧箍着程晔的手,不安地摇晃。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小……小晚……”程晔试着睁开眼睛,声音暗哑到如蚊音。
“别睁眼,会伤到的。”小晚激动地跳起来,起身去拉窗帘,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想法,程晔醒了,不能让强光刺到他眼睛……
太猛烈的动作,手一下子撞到床的栏杆上,脆脆弱的响声,连刚刚清醒的人,都紧蹙眉头。
“小……晚?”程晔听话地没再试着睁眼,只是,他真的很想看看小晚,他知道自己出了意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躺在这里多长时间,如果他知道……
会怎么样呢?
“没事,没事,别睁眼啊!”小晚急急地说。
小晚拉上遮光窗帘,急急地回身,从柜子里拿出毛巾,沾了些凉水,冷敷到程晔眼睛上。又倒了杯水,插上吸管,放到程晔唇边。
“你在黑暗里生活了太长时间,一下子睁开眼,会刺激到眼睛的。来,喝点水!慢一点喝。”小晚手轻轻地握住程晔摸索着的一只手。程晔一点一点地,喝了点水。嗓子,很到了滋润,好了很多。
“小晚,我睡了多长时间?”程晔觉得浑身都没什么知觉,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自己残废了?
“去年二零零七年八月十号,到今天二零零八年五月七日,九个月,整整二百七十一天……”程晔听到小晚强忍的抽泣声,想拂开毛巾睁眼看看,却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别急,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还有个好消息,你要听吗?”小晚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
“程程的病有希望了是吧?……别惊讶,我好像听到你这么跟我说,然后,我就拼命地想睁开眼睛……”又喝了点水,他的声音,稍好转一点。
“对,程程今天早上刚输过血,陆昊说,观察几天,就会知道结果了……我说,你听着吧,你刚醒,别说太多话,耗费元气的。程程就在你隔壁的病房,姥姥、妈妈、还有昨天夜里出生的妹妹,都陪着他呢……如果他们知道你醒了,会更开心的……”小晚说到最后,笑容那样无奈,那样黯然……小晚心底有个声音,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小晚拿下程晔眼睛上的湿毛巾。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但室内光线不太亮,窗帘我已经拉上了。你试着睁开眼睛吧……”小晚湿眸的温柔视线,落在程晔消瘦的俊容上。
程晔一点一点的睁开眼睛,但还是不太适应光线,又闭上了,几秒后,复又睁开。
从模糊到清晰,他看到淡绿色的而非白色的天花板,视线缓缓移向旁边,他*的人……
他看到的她,比他记忆中,清瘦了许多,那双红红的眼睛,依然清澈透明,淡淡的笑容,藏着疲惫辛劳掩饰着太多的忧伤无奈,薄唇轻抿,眉头微蹙,短发依然俏丽……
但他看不出她有多欢喜,仿佛他的清醒,只是早晨的偶然相遇。他想抬手摸她的脸,却只牵得动几根手指,却抬不起手。
她伸过手,握住他,传递给他一点温暖……
“你的身体,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太久没动了,肌肉会萎缩,所以,你还要过一段很辛苦的日子。你要有心理准备!”小晚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无法回应他炽烈的眸光,她看向他身边的监测仪。那里的数字,逐渐正常。
“我会好好配合治疗……小晚,对不起,让你为我受苦了。”程晔有千言万语,却堵在心口,只喃喃地说着对不起。
“我不是最苦的,你刚醒,别想太多,休息一下,我去通知你的主治医生。”小晚放开他,转身出去了。
轻轻敲了程程病房的门,听到应声,推门进去,除了刚出生的孩子,其他三人望向门口。
“夏阿姨,你怎么才来。”程程高兴地向小晚招手。
徐琳母女则不知如何开口,脸上表情很尴尬,只叫了声“小晚”。
小晚走到程程床边,“程程,阿姨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不能太兴奋哦。”
“夏阿姨,我已经知道了,陆叔叔已经告诉我了,说我只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可以跟其他孩子一样,玩儿蓝球了。”天真快乐的童音,藏不住对“蓝球”的向往。
“程程,还有一件事……隔壁的爸爸醒了……”
……
足足几十秒的沉静后,程程的病房,就只剩下小晚一个人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消失无踪
程晔的主治医生,在听说程晔清醒以后,也以光速冲向那间挤进了好多人的病房!
主治医生很激动,给程晔做了全面检查,像搞科研似地,探究地看着程晔。程晔这位所谓的主治医生,只负责每天注射或点滴的营养液,可现在这位医生,却似乎成就了一件天大的事!趾高气扬地指挥护士记录监测仪上的数据,说他要拿回去研究……
程晔在一群穿白大褂的人中间,寻找小晚的影子,可他寻了又寻,却没有看到他期盼的倩影。他的心,忽地坠入万丈的寒冰深渊……
程程也看向他张望的人群,一张小脸儿,也渐渐少了前一刻的光彩。拉着爸爸的手,小声地说:“夏阿姨答应他,等我手术做完了,就我买一个最好的篮球,等我可以出去玩儿的时候,我一定带上它。以前,夏阿姨如果答应我什么,都会做到的,可现在,夏阿姨怎么不见了呢?”
程晔听到儿子的低语。他想说:夏阿姨是守信用的人,夏阿姨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但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刚出生的女儿,还有两个孩子的妈妈,还有那么多熟悉的、陌生的穿白大褂的人,却唯独没有小晚的身影的时候,他突然,没了勇气。他知道,小晚即使是答应了,即使她“做不到”,他也无法埋怨她!
只能勉强地抬起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穿白大褂的人中,不知道谁愤愤不平地说:“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却在这儿。”
“如果不是夏医生,大概这个人,永远也醒不过来。”
“就是,夏医生也真是的,自己付出那么多,却让别人在这里邀功。”听到这话,程晔的主治医生脸色变了变,徐琳也悄悄地把脸埋在女儿的襁褓中。
徐母却脸上挂不住,悄悄地退出人群。她惭愧女儿所做的一切,甚至是恨。但他们一家为此传出的代价,已经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
别人的闲言碎语,令徐琳很不舒服,但她更清楚,有时候,面子,就是用来丢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儿,她不会再干了。
她想要的,她绝不放手。
程晔还不知道,小晚究竟为了他,做了什么,但他清楚的意识到,他不久前看到的夏小晚的温柔里,带种莫名的疏离,虽然她握着他的手,但掌心,感觉到的是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他记得,他出事前,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
他知道,她必将会离开他。其实,离开并不是件难事,很多时候,是舍不得而已。
他,也很舍不得。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纵使徐琳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他,但毕竟已成事实,而他“一觉醒来”,已经儿女双全了……
一个母亲为了救儿子,程晔无法责怪徐琳,他,却不得不放开小晚的手,不得不放开曾经最憧憬的幸福。
他生命中,爱过的女人,爱着的女人,他,不想伤害,却冥冥中,伤她们致深。
还有母亲,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躺在这里,母亲一定也受了很大刺激,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承受?不知道她老人家,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他清醒了,该会有人通知母亲吧?
午休时间,闻讯赶来的何院长、佟杨、陆昊等众多同事,问候过程晔之后,都小声问其他人“夏医生去哪儿了?”
“没见到啊,是不是在手术室啊?”
“不会啊,夏医生刚从手术室出来……”
“夏医生刚才还在的,交待我好好照顾程程,就去她办公室了。”一个小护士翻着晶亮的眼珠儿,低声跟佟杨说。
“办公室没人,手机没开……”佟杨忧虑地看着陆昊说。
佟杨和陆昊不约而同地退出人群,一路寻找。
办公室、食堂、停车场(小晚的车还在),却不见小晚的人!佟杨和陆昊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疑虑与担忧。
“昊,小晚不会出什么事吧?”佟杨抿着唇,轻声问陆昊。
“小晚一向沉着稳重,做事从不出格,她肯定是办什么事去了,我们就别担心了!”陆昊揽住佟杨。“我们去问问保安吧。”
夫妻两人问了医院出入口的保安,有一位说看到小晚出去了,方向是自己的公寓。
当他们开车到小晚公寓,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陆昊与佟杨慌的,不是觉得小晚会出什么事,而是这样消失无踪,还是第一次。
佟杨站在小晚公寓门前,拿着电话,犹豫着,该不该给某人打电话,挑眉看着陆昊。
陆昊微微点点头。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起。
“我们找不到小晚了,你今天见过她吗?”
“找不到小晚了?怎么会呢?她不在医院吗?”
“看样子,你也没见过她。小晚向院长请了半天假,电话关机,保安说她从医院出来,向公寓方向走了,可是,我们在她公寓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给小晚父母打电话试探了下,小晚也没在那里。”而且,程晔的事,他们二老,也不知道。佟杨也没敢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说话的人,强烈的焦急和担心,体现在越来越快的语速里。
“徐琳生了个女儿,程程手术也很顺利,程晔也醒了,只是,小晚突然不见了……”佟杨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生怕对方听不清楚。
“等等……”对方沉默了好长时间,“小晚不会出事的,也许她需要时间静一下吧,但我们还是要找到她,分头找吧,你们找城南,我去城北,找到她,我们再联系,别打扰她……”对方匆匆挂了电话,挂断前,传出启动洗车引擎的声音。
佟杨和陆昊也没耽搁,急忙下楼,继续驱车寻找。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有迹可寻
陶逸飞无法形容听到小晚“失踪”时的心情。
他捂着话筒,急急地结束了只进行十分钟的会议,而原本,这次会议,至少两个小时。
他拿起车钥匙,边打电话,边下电梯,电话结束前,他已经发动了引擎。
他打了个电话,确认了小晚下午没有手术,的确请假离开了医院。
他把佟杨结婚时偷拍到的小晚的相片,发送到了秘书手机里。他打电话告诉秘书,通知旗下所有的餐馆、饭店、建筑工地等等,有夏小晚的行踪,立即通知他。
秘书见这阵势,欲建议他们的陶总经理报警,但是,她敢这么说吗?没有其他办法,她怏怏的按陶总经理的指示,传达至集团公司的每个部门。
一张相片,在公司里引起轩然大波。人人都在猜相片上的人,与陶逸飞的关系。
秘书小姐也并不知道,陶总经理,已经走私人通道通知了110的巡警队长,巡警队长,则下发了一道密令,寻找彩信里面的人。一下子,夏小晚的相片和名字,被许多人记在心间……
就是这样撒下天网去寻找,三个小时,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陶逸飞则一个人开车,在城北每一条街道上转。他无法理会自己的心情,每多走一段路,每通过一条街,他的心就紧一分,电话一响,他紧张得要仔细看好几遍号码才会接起。工作上的事,对方一开口,他就交待明天再说。他期待又害怕的关于小晚的消息的电话,却一直没响起。
无奈,他再次给巡警队长打电话,看看能不能利用出租车短信平台,寻找他要找的人。巡警队长闻听陶逸飞焦急的语气,猜得出这个人对他来说,一定非比寻常。他们多年的交情,没见过陶逸飞身边有任何女人,除了那个死皮赖脸粘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更没想到,一向沉着冷静的陶逸飞,会为了一个女人乱了阵脚。想看看这个他也看着眼熟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出租车短信平台很快传来消息。一位出租车司机说,中午的时候,载过一位与彩信里相似的女人去过某某体育商店。
陶逸飞在等红灯的时候,接到这样的电话,信号灯一这亮,他的车,就冲了出去。赶到那里的时候,拿出手机,调出照片让店员看,店员说,这个人的确来过,她印象很深,因为,这个人来的时候,只选了店里一只最贵的篮球。后来,这个人,坐出租车走了。
总算有一点踪迹了,但陶逸飞不明白,她买篮球干什么?坐出租车?她又去哪里了?佟杨那里也没有小晚的消息。听说,医院里的那个人,也乱了方寸……
陶逸飞坐上车,降了一下车里空调的温度,即使这样,他身上,还是汗水淋淋。
他深知自己这样乱闯乱找不是办法,但他就是静不下来,就是不能只坐在办公室里等消息,他宁愿这样东奔西跑,这样,好像离小晚近一点。
没人知道,他对小晚的感情。
对小晚表白的时候,连爱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小晚一句:我男朋友晚上来接我!拍到九霄云外了。
他通过各方关系,辛苦跟踪,并未见到她与谁出双入对,于是,他谋划了一场美丽的同学聚会,想借同学情谊而进一步走向她。却没想到,她是真的有男朋友。
于是,他默默离开,默默守候。也想过忘记,但至今也没做到。
不敢靠她太近,怕给她压力和无形的负担;不舍得离她太远,怕自己会忘了曾经怎样守在她身边,怕她会忘了自己的存在。
不能说爱她,不舍得恨她,不愿意忘记她,不可以伤害她,不应该抱怨她,不介意她无法回应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不清楚那时刻被她的一切牵系的情绪,何时找到源头,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敢大声地对她说……
经历了这么多事,小晚却一直把情绪藏在心里,不肯对任何人表露,只压得自己日渐消瘦,他看着她,他心疼她,他尊重她,他等待她,他守护她,他理解她,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她。
他想起,昨天进电梯之后转身面对小晚,她眼里的情绪,有哀伤,有无奈,有歉疚,有不舍,有依恋,有期待,有无措,……让他的心又莫名地狂跳。
他坐在车里,无数次地想着她那双眸子里的情绪。突然,他清晰的意识到,如果说他对她的爱与恋是苦涩的,而此刻她对他的感情,又何尝不是苦若黄连!
如果她对他,依然是同学的情谊,她只会无奈,却不会有不舍;如果她对他的情意没有改变,她只会歉疚,却不会依恋;如果她对他毫无感觉,她眼里的哀伤,又是为谁?她眼里的无措,又是为什么?
她哀伤的是生命的无常而谁也控制不了,她无奈的是她的身份不能离开不能逃避,她不舍是他的离开她不能阻挡不能挽留,她歉疚的是她目前的身份无法回应他的情意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她依恋的是他给的温暖却又小心翼翼的接受,她无措的是自己不经意的一点点的情绪被他捕捉到。
陶逸飞不知不觉地,嘴角轻轻扬起迷人的弧度……这个女人,还真是深藏不露。若不是他心思细腻,还真看不透。
他,现在可以不介意自己第三者的身份,却非常介意这个女人折磨她自己。
他要想办法,让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陶逸飞打电话告诉佟杨,让他们回去上班,找人的事,就交给他吧。有消息,他再通知佟杨。他知道,小晚肯定是办什么事去了,而绝不是真的失踪。
电话静悄悄地,很久没响了。
也不知是怎么了,他身上,有痒的感觉,低头看看,抬起手臂,好像有几个红点儿。顾不得这么多了,拿起电话,刚要拔号,电话进来了。
“逸飞,又收到一条消息,有位出租车司机说,二小时前载过一位相似的女子,不过看上去比相片瘦了很多,他不敢确定。”
“她现在是比那时候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