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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记?”
孟婷语低头沉思半响,道:“他脚底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印纹。姐姐你问这做什么?”
“哦,没什么。”孟千月一时思绪混沌,连忙扯开话题道,“你可知道送心上人簪子是何意?对镜幽香开一朵,为君巧把相思锁。看来赵公子对你情有独钟啊。你婚礼那天定是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
孟婷语听得两颊泛红,羞羞地低下了头。
孟千月暗自叹道,这妹妹也许是从小受了太多的保护,果然如孟母一直念叨那般心思单纯,对人毫无防备。孟千月拉起妹妹:“出来多时,我们也该回去了,赵德昌的传家之宝如此珍贵,你可要保管好。嗯,就放在我们一起的多年来的小秘密保险柜吧。”
☆、第五章,一个人的新婚
孟千月穿着大红的嫁衣,精心梳妆后,将《寇莱公集》和青龙玉簪放入怀中,心里默默念着:“这十多年来,我受尽委屈,寄人篱下,到头来连婚姻都只是为了你。婷语,姐姐心中有怨,只能对不起你了。我要拿走你最爱的人最重要的物品,让你也感受一下痛苦。”
门外不时地放着鞭炮,孟府上下系着无数条飘飘荡荡的红绸带,在孟千月眼里显得那么无精打采,正屋挂着一副随意撰写的对联,祥瑞囍盈门,吉祥福满堂。孟父望着出嫁的女儿,欲言又止,是有什么告别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毕竟这十多年来该说的早该说了。孟千月毫不留恋地上了花轿,没有回看一眼,想着新的人生也许就这么开始了,忘记不愉快的过去,做个好妻子,相夫教子,沿途大红灯笼开路,吹吹打打就到了云家。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地进了新房,云家没有一点亏待了她,唯一令人疑惑的是一路未曾见到新郎。昏暗的洞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孟千月端坐在中央,等了许久许久,窗外从瑰丽骄阳到落日黄昏,银光挥洒,然后昏沉沉地睡着了,直到有个小婢女推醒她:“少夫人,你饿了吗?用膳吧。”
“云径呢?”孟千月半梦半醒着拽着小婢女的衣袖问道。
“公子……公子……不见了……”小婢女哆哆嗦嗦地答道,“可能和刘家小姐跑了。刘小姐年纪比公子大两岁,而且身有婚约,我们老爷夫人一直是竭力反对的,就想赶快安排门婚事,让公子定下心来。”
“聂梅!你在胡说什么!”进来一雍容华贵的妇人喝叱道,“千月,你别相信这不懂事的丫环,云径只是出去散心,很快就回来了。”这妇人孟千月上次暗访云府时见过,正是云夫人。
孟千月终于想明白了这才貌双全的潇洒公子为何如此轻率地要娶自己了,又为何在试穿喜服之际表现得那么不耐烦了,她也仿佛习惯了好事理应是不属于自己的现实,孟千月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变化,只是客气地道:“事情始末我大致懂得,我累了,先休息了。”
云夫人见她不哭不闹,想好的措词居然无处使用,反倒有些不安和歉疚,孟千月侧身装睡,云夫人本就理亏,不好再打扰,只能带着聂梅悻悻离去。
眼眶中噙着泪珠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淌,孟千月不想擦干,也不肯停止哭泣,任由泪水浸湿床头。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被遗弃的孤儿,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声声压抑的唏嘘,仿佛是在她灵魂的深处织出一幅幽蓝的悲哀。汴京!去找准哥哥!可是不行!寇准日理万机不说,家中已有妻儿,不再是当年那个准哥哥了。孟千月立刻否定了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思来想去,当今世上,真正对自己好的人除了准哥哥,就只剩下孟婷语了。
孟家自然是不愿意回去的,既不知如何向孟婷语解释玉簪之事,也不想退婚去受冷嘲热讽。可是待在云家处境愈加尴尬,新婚第一天让夫君抛弃又有何颜面留下,莫说旁人指点,恐怕还要受下人白眼。
孟千月闭上让泪水模糊的双眼,握紧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哭哭啼啼只会受人轻视,哪怕让全世界抛弃,一样要笑着爬起来一样,勇敢地走下去。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听说江南风光秀丽,要不就去临安吧。白居易就曾写下《忆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还可以去钱塘湖春行,感受乱花渐欲迷人眼。
☆、第六章,相遇
天刚蒙蒙亮,整个城里的宿鸟都未从梦中醒来,孟千月简单地收拾了包袱,从后门离开云家,在路上狂奔,一群乌鸦也不知从哪儿飞来,呀呀地呼唤着,经过她的头顶抖着翅膀,互道早安。
从清晨不知疲倦地疾走,影子越来越短,肚子开始咕咕地叫。不远处一缕青烟直线似的升上天空,原来有个凉亭酒馆,熙熙攘攘地围着一些人,中央有位模样清秀的红衣姑娘正在凶狠地抽打一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气势汹汹地怒斥道:“看你四肢健全,不靠双手谋生,反倒做这小偷小摸之事,本姑娘的钱袋是你等贱民可以动的吗!看我今天不好好整冶你,我就不叫郭识蕴!”
孟千月细细打量着郭姓女子,不过十六七岁,衣着甚是华丽,静若美丽的仙子从天而降,动若邪恶的妖魔附身乱舞,身边还有数位训练有素的家丁跟随。
一鞭,两鞭,三鞭……小乞丐连连求饶,郭识蕴丝毫没有理会,依然盛气凌人。突然,鞭子在空中停住,又被重重地甩回,郭识蕴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差点打了个趔趄,随之一双眼睛射出严厉的目光,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直扎得郭识蕴抬不起头来。
“他不过是偷了你的钱袋,你把他送官就是了,犯不着要人命吧!”来者清颜白衫,刻意的朴素掩饰不住锐利的黑眸。
当孟千月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心里像有一只巨鼓似的咚咚直跳,委屈、愤怒、羞辱、喜悦,一股脑涌上心头,百感交集。这削薄轻抿的唇,高挺的鼻梁,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的绝美面容,这世上除了云径还有谁。
让责备的郭识蕴恼羞成怒,玉指一挥身旁的家丁,忿然道:“你们都死了,看本小姐让人欺负也不出手!回去我让舅舅收拾你们。”
话音刚落,家丁们整齐有序地拉开了决斗的架势,孟千月正想劝阻,只见得一脱俗清雅的曼妙女子拉住了云径,又连连道歉:“郭小姐,我弟弟脾气不好,我代他向你赔礼,都是我们的错,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计较了。”
郭识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刁蛮任性的不屑:“你叫他自己说!”
云径一脸不依,断然不肯认错:“若是贞观之冶,太平盛世,谁会沦落至此。”
那女子将他拉到身边小声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不要惹事了。”
孟千月总觉得这女子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个人影迅速在脑海中盘旋,刘环珈!那个在河边自尽的女子,正是孟千月教唆她与人私奔,而奔的又恰好是自己的夫婿。这就是传说中的作孽不可活吗?孟千月仿佛整个人正在坠入地狱,越陷越沉,这是上天开的玩笑吗!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只当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醒来后依然躺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睛可以看到孟婷语的不谙世事的笑容。
然而现实是僵持着的郭识蕴已经怒气冲天,若真动起手来,这形势强弱异常分明。孟千月冷汗直流,手不住的颤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事发地:“一看姑娘就是官宦小姐,知书达礼,怎么会如此残暴呢,吕端大人才华出众,在京中赫赫有名,轻钱财好布施,百姓都称他宰相肚里能撑船,想必他的甥女也继承了他的风范才是。”
听得有人能唤出她舅舅的名号,郭识蕴大惊失色,鞭打暴民此等举动要是让正直的舅舅知晓,免不得训斥,极可能再禁足大半年,连忙顺着台阶道:“嗯,那当然,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刚刚只是吓唬他们的,偷人钱财本就应该教训一下。”
如此华丽装扮的妙龄女子本来就不多,朝中也只听得宰相的妹夫姓郭,她又口口声声喊舅舅,带着一众家丁皆气度不凡,孟千月推敲着应该就是“大事不糊涂”的吕端家眷。没想到这一懵,对郭识蕴很有震摄力,可见吕端深得百姓拥护,处事宽厚忠恕之说不假。而郭小姐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无非一时年少气盛。
见郭识蕴一群人走远,刘环珈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感激地抓起孟千月的手:“没想到你又救了我一次,上次见面多亏了姑娘一语惊醒,却至今不知道姑娘姓名。”
“我叫孟!千!月!”孟千月一字一顿地望着云径说道,以为要与自己拜堂之人虽然不曾见面,总应该对自己的名字有所印象吧,然而她还是自作多情了,云径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礼貌地向她笑笑道:“孟小姐,环儿向我提过你,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日后我们定当报答。”
“我不是故意的……”孟千月的心像数万根钢针插着,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懊恼得想捶死自己,一阵头晕目眩,随后无力地倒了下去。
☆、第七章,同去江南
在她的梦境中双眸都是异彩的流动,有位慈祥的母亲执着女孩的手耐心地教她织锦,有位谦恭的哥哥宠溺的纵容着她的任性,等到孟千月醒来的时候,那些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刺眼的阳光掠过容颜;昭示着又回到真实的彼岸。
刘环珈欣喜地递过一碗水:“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喝点水,你怎么会突然晕厥呢,要找个大夫好好调理一□体啊。”
孟千月摇摇头,喃喃自语:“我没事,可能是天气热的缘故。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江南。”
“你也要去江南?我们也是啊,你身体这么虚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上路,云径有位知心好友在江南新余,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对于刘环珈的盛情邀约,孟千月哭笑不得:“我怕打扰了你们,不太方便”。
这时,一亭亭玉立的少女从帘子后面进来,喊道:“两位姐姐,开饭了,姐夫可忙了一早上了。”
“又贫嘴,我们还未拜堂呢。”刘环珈假意要追打那少女。少女嘿嘿地笑道,欢快地逃了出去,这情景倒是让孟千月想到了孟婷语,也不知道现在的妹妹是否已经和赵德昌成了亲,是否发现最信任的姐姐偷了她的定情物。
“这是我妹妹刘同珈,一向口无遮拦,你可别介意。”刘环珈浅笑盈盈,眼角眉梢尽显温柔,难怪云径为了她不顾家人反对,抛弃一切与其私奔,连太子都要娶她过门。可是有人幸福,就注定有人悲剧。
望着一桌热腾腾的饭菜,芳香四溢,虽不是山珍海味,却做极有心意。刘同珈忍不住先尝了起来,啧啧称赞道:“姐夫手艺真好,质嫩爽口,香甜软糯,不过都是姐姐喜欢的菜。”
刘环珈宠溺地拍了一下妹妹的肩,道:“同同,有客人在,你可收敛些,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别让人见笑了。”
“没关系,同同天真烂漫,我很羡慕她。想吃就吃,想笑就笑。”孟千月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还能回到当初,该有多好。”
刘同珈听罢,立刻接话道:“孟姐姐,我看你整天这么愁眉不展,一定有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听听,我来帮你。”
“是啊,”刘环珈关切地道:“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天下可怜人多得很,你更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我知道你是个很坚强的人,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了的。”
“我爹娘不疼我,你是知道的。”孟千月平静地叙述着,仿佛讲着别人的故事,“我夫君也不爱我,他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做?”
刘同珈义形于色,放下筷子道:“岂有此理,孟姐姐,你一定向欺负你的人讨回公道,不要给他们好日子过!”
刘环珈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姑娘要去江南,也是想离开这伤心地,与其让不快乐的往事折磨自己,倒不如忘了过去,重新开始。”
“你说得不错,我原本是要离开这儿了……只是为什么偏偏要让我遇到你们……”孟千月欲言又止,自嘲地笑笑,语气一转,变得坚定,“天意弄人,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像你们那样,选择自己以后的路。”
屋内气氛逐渐沉重,一切都像凝固了,只闻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苍凉。刘同珈觉得不妙,向一直默默无言的云径使眼色。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三位姑娘,饭菜都快凉了,别怠慢了客人,还是快吃吧。”云径顺势拉着刘环珈一起坐下,“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只要我们在一起,到哪里都是温暖的家。”
阳光覆满这一刻宁静的孟千月,隔绝了喧嚣和冷漠,窗口一棵不知年轮的树,孤寂地与自己的影子对站,它在缅怀它曾渴望成长的心境吗?云径的每一句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无情地刺入她的胸口,乍起的清风诉说着一个心意阑珊的故事:我可以微笑着听你说你们的故事,但真的打不起笑脸听你说你们的关系。
☆、第八章,纸船许愿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一切都不像在白天里那般现实了,在繁星的闪烁下该发生多少动人的情景,刘同珈用五颜六色的蜡光纸折了数十只精致的船儿,中间放上蜡烛,絮絮叨叨地许着愿:“希望姐姐和姐夫一辈子幸福快乐,白头偕老。”
刘环珈笑靥如花地倒在云径肩头,柔声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这样许愿,非说只有点燃的纸船漂向大海,愿望才会成真,一会儿就随了她的心愿,和她一起去河边放纸船吧。”
“姐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明日就要回家了,爹娘不能同时失去两个女儿,我以后要加倍的孝敬他们,你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爱情。虽然我要走了,但是多了孟姐姐与你们相伴,路上也有个照应。”刘同珈年纪不大,这话说得十分懂事,道理分明,“这些纸船就是我给你们最后的礼物,今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刘环珈眼眶酸楚,紧紧地抱着妹妹:“谢谢,我是个不孝的女儿,爹娘以后就靠你了。若是太子追究下来,你就说我坠下山崖,尸骨无存。”
见姐妹俩哭哭啼啼,云径赶忙拿起那堆纸船,道:“同同,咱们去河边吧,不然就太晚了。”
“好啊,好啊。”刘同珈抹了把眼泪,立刻又活泼起来,“姐姐,还有孟姐姐,我们都一起去吧。”
流水淙淙,如细丝般润物无声,众人到了河边,刘同珈忙不迭的点上蜡烛,烛光飘在水面上,像是有了灵性。孟千月则将心愿刻于竹片上,再将竹片绑在纸船底部,小船随风缓缓向下游飘去,波光粼粼,倒映着河上烛光,犹如火树银花,美不胜收。
“孟姐姐,你的办法真好,有了这竹片,纸船不容易沉,能漂得更远了。我以前怎么就想不到呢!”刘同珈真心地夸奖着,“嗯,你写了些什么呢?”
“写你想写的,祝福天下有情人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孟千月沉思了片刻,将一张竹片递给她:“还有一点私心,我写了这张,你看看。”
刘同珈接过那轻薄的竹片,上面写着:希望我们四个人永远能像今夜一样做好朋友。
“哈哈……”刘同珈不禁笑道,“我们一定永远是好朋友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今天我们一起放了船,都已经修成功了十年了。”
刘环珈听罢也笑道:“是啊,能够一见如故,可见我们缘分非浅。”
微波有恨终归海,明月无情却上天。如果时间可以暂停,这个故事会是美好的,孟千月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她是真心希望能像今夜一样做好朋友,然而这样的良辰美景,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九章,中秋的分离
刘同珈离开后,明显少了叽叽喳喳的乐趣,剩下的三人行,一路走了大半个月,孟千月每日的生活单调而重复看着那如胶似漆的两人除了秀恩爱还是秀恩爱,而且也解释不了如此煎熬着却不愿离去,还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和别人,因为她身体不好,正巧同路,相互照应。
眼看着又是中秋节了,一个千里共蝉娟的日子,高悬在天幕上的明月是起来越亮,洒着浪漫的遐思。今夜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有人提着糖葫芦在街道上穿梭;有人把小花灯挂在枝头上现宝,到处充满了温馨欢乐的气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云径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对惟妙惟肖的面人儿,清澈的眼睛盯着优雅入画的刘环珈:“喜欢我的礼物吗?你看今日皓月当空,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云径,我有些想家了。”刘环珈说着,低下了眉,“往年的中秋佳节,总是陪伴在爹娘身边,他们教我吟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可是现在……”
云径深情款款地从后面环抱着她,月光之下,那张清秀的脸衬托的完美无瑕:“等到了江南安定下来,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我要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孟千月看着此情此景,讽刺地抚摸着自己那一半残存的记忆和另一半微弱的梦想,胸口一阵剧痛,眼不见心不烦,觉得还是离开下,独自去散心为好。
花好月圆,院内两人相依相拥地坐了会,不想“砰”地一声,闯入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