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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妈,我成绩还可以,”桃子笑着,弯弯着眼睛,天不怕地不怕,说道成绩还是有些骄傲的。
“你不懂,艺术类要从小学画画啊什么的,不是光靠你学校的成绩,”桃子妈毕竟是过来人。
“哦,那怎么办,算了,我就不学艺术了,我改学医了,”桃子是有一搭无一搭的。
“学医,你以为很简单么,这么多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不知道的,”桃子想到妈妈每夜学习,评职称写论文太累了,“别人都希望孩子学医,我是不太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哦,妈,我上学晚了。”桃子放下筷子,一面背起书包,上学去了。
桃子妈目送桃子是身影,若有所思,“路上看车啊,小心点。”
“恩,知道了,妈妈再见,”桃子的声音远去了,上学路上,桃子也在琢磨妈妈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转过年来就是高三了,是该考虑考虑大学专业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陶小桃,她今天突然遇到了一个深奥的课题,自习课上她就咕噜着眼睛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喜欢什么呢。
“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韩振焕用铅笔的橡皮头戳了桃子托腮的胳膊。
“恩?你不懂,” 陶小桃自顾自的琢磨
“我不懂的,你能懂?”韩振焕轻笑了一下。陶小桃被轻蔑的一笑刺激一下,转过脸来。
“那我问你,韩振焕,你喜欢什么你知道么?”陶小桃很认真的问。
“我,我……喜欢,我喜欢……你呗,”韩振焕被突然的问题问傻了,以为这是让他表白的意思。
“谁问你这个了,真讨厌,”陶小桃娇羞的又把脸埋在书里。
“那你问的什么意思?”韩振焕自觉心里委屈,最近表白那么多次了,从本来的害羞到现在都不要面子了。
“我是问你大学想选什么专业?”陶小桃又放下书,不耐烦的解释刚刚很严峻的问题。
“哦,这个嘛,金融管理呗,我爸一直让我关注这些,”韩振焕说道这个话题觉得很无趣。
“那是你爸想让你接班,希望你不要当一个白痴富二代。”陶小桃的心思就是重,一下子就挑明了韩振焕的人生轨迹。要么纨绔子弟富二代,要么精英企业继承人,这两条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人生。富二代醉生梦死的生活令人羡慕,精英企业家也是很多人不可达到的辉煌人生的制高点。
“可我不喜欢经营企业,”韩振焕身在福中不知福
陶小桃摇摇头,用俏皮鄙夷的目光打量着韩振焕,“看来你是要走纨绔富二代的道路了。”
“谁和你说的,我就注定是那种好吃懒做的废物啊。”韩振焕揭竿而起,有点着急。
“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陶小桃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
“额……”韩振焕语塞了,憋了几秒,回想到长这么大还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好像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不缺,不需要追求什么了。于是他憋出一句,“我只是还没想好。”
韩振焕、全浩、许文赫,铁三角又在楼道拐角发里瞎晃悠,聊着最近的火影忍者。
今天的韩振焕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啊恩的答应。
“喂,怎么了,今天你的魂不在家啊?”许文赫拍了韩振焕的肩膀一下。
“你们想过未来要干什么呢?比如运动员、企业家、考古学者……”韩振焕似乎也把这个问题搞到了议事日程。
“哥,你说的这些我都够不上,”全浩知道自己的平民老百姓的出身必然是很难实现所谓的理想的,接着说“你和赫帅当上企业家的几率比较大,因为你家有企业,你就是企业家嘛。”全浩平时没心没肺,说起这个企业家倒解释的通俗易懂。
“我是说理想,理想知道么?”韩振焕强调了理想二字,许文赫倒是不太关心这个话题,一脸无关紧要的表情。
“哎,哥,说起理想,也是一把辛酸泪,我以前梦想当篮球运动员,可是你看我现在这身材,上来就被盖帽的货啊。”全浩也没个正行。
“哈哈哈,”许文赫听到这里倒是被逗笑了,“不要放弃,你当球屁很合适的。”
“不和你们说了,都没正经的,”韩振焕要回去上课了。
许文赫无奈的表情,心想,像我们这种人,人生都是被父母安排妥妥当当,干嘛非要自己为了什么所谓的理想,碰的头破血流,最后还是要乖乖听父母的。
全浩的话虽然搞笑但全是现实,许文赫早就明白了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只有韩振焕表面大哥大还有很多没想明白,或许他有一天就会想明白理想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转学风波 上
“桃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全佳急急火火地向陶小淘跑过来,一面伸手示意她停下手里的事情。
小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怎么了?能有什么大事?”
全佳喘得厉害,说不清道不明,“真的出大事了。”
“你慢慢说,我听着,跑不了”陶小淘料到全佳也不能有什么大事。
全佳终于气喘匀了,“你妈来学校了,你知道么?”
“我妈,她怎么会来学校呢,她开家长会都很少出现的,”陶小淘满脸疑惑,一方面不信,一方面搜索着妈妈来学校的原因。
“真的,我在班主任办公室看到你妈了。我给梁老师跑腿的时候碰见了,”全佳笃定。
“不是吧,我妈来了会不告诉我,”陶小淘已然是相信全佳的话,但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刚开始吧,我以为老师找你妈来谈你和韩振焕的事情,咱们班主任不是主抓早恋的事情么,我是想偷偷听听,给你们报个信。”全佳话音一转,“但是他们一直在谈你转学的事情,什么毕业啊,高考啊,出国之类的,我是没怎么听明白,但是你妈好像是想让你转学。”
“好端端地我妈干嘛让我转学呢?”小淘觉得怪怪的。
“难道是老师和你妈说了,你和韩振焕的事情,所以你妈想让你转学?”全佳的联想能力全都用在了这种八卦小道上面,她不当娱记都亏了。但是这次陶小淘觉得全佳分析的不无道理。
“不会吧?我和他又没怎么样,都是你们瞎起哄的。”陶小淘心虚了,她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不敢去质问妈妈,毕竟自己喜欢韩振焕是事实。
“小淘”桃妈站在班门口,轻轻的叫了桃子一声,微笑着招呼她出来。
陶小淘对于妈妈这种反常行为,感到更加的疑惑和不安,难道真如全佳所说,因为早恋让她转学?
“妈,你怎么来了?”陶小淘心里忐忑不安。
“哦,我今天下班早,顺道接你放学,你赶紧收拾书包,我等你,”桃妈好像心情倒是不错,不像是知道了早恋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
“哦,那您稍等我一下就好了,”陶小淘飞奔到座位上收拾书包,全佳冲她递了一个眼神,她确定和韩振焕有关。
桃妈很少接桃子放学,路上,陶小淘想问妈妈来学校的原因,但是又不太敢。
“妈,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陶小淘大胆地试探问,眼睛不敢看妈妈。
“怎么了,我只是想来问问你的成绩,和老师聊聊,”桃妈这点也很可疑,她从来不担心桃子的成绩。
“不是我们老师叫您来的?”陶小淘继续试探,就差问韩振焕的事情了,她心想如果是说她早恋,她就死不承认,毕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老师现在你们高中的学生直接申请国外留学的一些事情?”桃妈想了一些,好像憋了很久,“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你想不想直接去国外留学,可是打扰你学习,所以没有咨询清楚的事情,我还没和你仔细商量。”
“留学?我才高二,怎么留学?”陶小淘被留学的事情一下弄蒙了。
“其实,你爸去年突然打来了电话,”桃妈有点说不出来话,似乎隐瞒了些事情。
“我爸,我爸不是……不要我们了么?”陶小淘内心一直是这么想的,她六岁那年爸爸和妈妈在机场的离别就是分手的意思。
“闭嘴,这个不用你小孩子考虑,”桃妈脸沉了下来,桃爸的事情就是她的雷区,所以这么多年陶小淘什么都不问。
陶小淘沉默了。
“你爸去年和我打电话,问过你的学习问题,他想安排我们出国,为了你的学业,”陶小淘还不能承受突然又闯入她生活的爸爸,就这样,想要决定她的一切。
“我不去,”陶小淘的内心是很想爸爸的,但是面对这样看似完美的安排,一时难以承受。
“我也没想好呢,”桃妈突然眼泪要留下来了,想起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小淘的日子,心酸孤独的感受仍然在压抑着,声音有些哽咽着说“回家再说吧,不着急决定,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转学风波 中
“韩振焕,你还有心情打篮球,”全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韩振焕这个秘密。
“去,买几瓶饮料去,”全浩他们还自顾自的打篮球,根本没把全佳的话当回事。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全佳甩了一句给哥哥,全浩这才跑过来,掏出二十块钱。
“我的好妹妹,这又是怎么了?剩下的钱买冰激凌吃好了嘛。”全浩以为全佳懒得跑腿。
这时韩振焕也跑了过来,“怎么了?哥哥们招呼你办这点事都不行了,你真是个懒猫。”
“不是为了这个,你们……你们就知道玩,”全佳撅起了嘴,表情有点矛盾,眉头微皱。
“到底怎么回事?你憋不住,赶紧说吧,”全浩还真是了解心直口快的妹妹。
“我,我是这种人嘛,”全佳觉得像个大嘴巴。
“估计你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全浩假意拍着篮球,要走。
“好了,好了,其实这事,我也不太确定,”全佳不想把事情闹大,又怕韩振焕怪自己不早点告诉他,所以一狠心说出了,“陶小淘要转学……恩,也有可能是出国,啊呀,反正就是要走了。”
“什么?”全浩被这个消息惊到了,韩振焕倒是没有出声,只是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好像被一下子打懵了,过了几秒钟,才缓过神来。
看到韩振焕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许文赫虽然不动声色,拍了下韩振焕的肩膀,“全佳也说了自己不确定,咱们赶紧去问问清楚才是啊。”
韩振焕二话也没说,风一样地直接向教学楼,一路左躲右闪的冲过了人群,他去找陶小淘证实转学的消息。
韩振焕觉得这一路好漫长,好累,因为他现在腿不知道怎么觉得发软,心里也噔噔的忐忑,转过了三层的楼梯和跑过了平时不觉得很长的走廊,他终于到了教室门口。
陶小淘正在看书,他冲到门口却害怕开口问,更害怕得到不想要得到的答案。韩振焕气喘嘘嘘的出现在班门口,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陶小淘也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好像预感到了韩振焕要问她什么。
陶小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转学的事情还没有决定。
韩振焕喘定了气,一屁股坐在了陶小淘的旁边,整个人都感觉空虚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韩振焕盯着陶小桃手里的书。
“这本书啊,你也感兴趣?”陶小淘故意想岔开话题。
“我说的是转学!”韩振焕有点烦躁陶小淘故意比重就轻,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支撑自己说话。
“还没有确定,所以我就没说,”陶小桃声音低沉了,合上了书,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那就是说可以不转学,”韩振焕有好像有了一丝希望,心里有了些安慰,韩振焕慢慢地趴在桌子上,身上用力的忍耐着,虽然没有一点声音,但是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陶小淘已经感觉到了韩振焕哭了,他在努力地忍着眼泪,忍着哽咽。
这时,许文赫和全浩他们也赶到了教室,全浩全佳惊讶韩振焕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陶小淘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许文赫似乎更加理解韩振焕的感受,招呼他们不要打扰韩振焕了。
陶小淘第一次见到韩振焕哭了,虽然没有看到他的眼泪,但是心就像被敲碎的强化玻璃,勉强支撑着形状,心里却碎的和渣一样。这一刻,陶小淘想抱着他,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她已然用自己的眼神把韩振焕包裹起来了,希望他不再因为什么事情受伤。
韩振焕的眼泪渗透到了校服的上面,抬起头来,眼睛里没有了眼泪,他平静了一些,咽了一下嗓子,“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别想再跑掉了。”
陶小淘不知道何出此言,自己从来都没跑过,一直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转学风波 下
“小淘,今天妈妈想告诉一件事,你爸其实在美国,一直都和我有联系,”桃妈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
“我爸,我早就没有爸爸了,”陶小桃低声负气道,她认为爸爸抛弃了她们。
“你别瞎说,”桃妈竟然保护多年没有出现过的桃子爸“小孩子很多事都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你也不告诉我呀,”陶小淘一反常态的有些暴躁。
“你爸早就有意思让你和他出国,为了你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发展,那时候你小,我舍不得你离开我,所以总躲着他,”桃妈这些年总是搬家,有自己的房子不住,要在别的地方租房,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不想去,我要和妈妈在一起,”桃子从没想过出国深造的事情,顶多是转个学。
“现在你还小,长大就知道了,我不能再自私了,”桃子妈好像亏钱了桃子和桃子爸。
“是我爸对不起我们,我们这些年过的挺好的,他说让我出国就带我走,我也舍不得妈妈,”
“桃子,不是你爸的错,你别挂他,要理解他。”桃妈希望劝孩子去美国上学。
“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一回来就要拆散我们母女,”桃子多么希望一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
“过两天,你爸会回来看你,和你住一段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有些事情到时候你会明白的。”桃子妈似乎还有很多话难以启齿。
这些天,桃子考虑了很多可能性,难道我爸是有了外遇现在有回心转意了,那为什么不带着妈妈一起去美国呢?很多疑问一直在陶小淘的脑子里都解不开。
过了几天,桃子放学回家。
“妈,我回来了。”陶小淘一如平常的进了家门,门口多了一双男士锃亮的皮鞋。这个男人是谁。一个充满磁性低沉的声音正在和妈妈交谈,那个男人背对着陶小淘,小淘小心翼翼地走客厅,她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来历。
“桃子,来,”桃妈平淡地招呼她过来,“这位,这位就是你爸爸。”那个中年男人转过身来,一幅慈眉善目的华侨,文质彬彬,西服也是笔杆条直的,一看品位不俗,带了一幅半隐框的眼镜,只是双鬓已有了两抹花白的头发。
“这就是桃子啊,”那个男人还有些不敢认,他眼光里充满了想要抱抱桃子的渴望,可是桃子直往后退了三步,“我是……我是你……不称职的爸爸。”说道这里,中年男人惭愧不已,也不敢说出口爸爸两个字。
“我……我不认识你,”桃子是依稀可以记得爸爸的模样的,确定这个人就是爸爸,但是记忆已经停留在了十年前,让她现在直接开口叫这个人爸爸,真的很难,虽然她日思夜想想的思念着那样一个人,曾经无数次的模拟过全家人见面的场景。
陶小桃借口要写作业,一下子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她虚掩着门,想听听他们的谈话。妈妈对爸爸的冷漠和毕恭毕敬,让陶小桃感到无望。
“这么多年,在国外还习惯吧,……”
“还可以,只是这次回来,北京的变化太大了,好多地方我都找不到了,路也多半不认识了。”
“一晃都十多年了,我都成老太太了……有些事情该和孩子说了”桃子妈感叹着。
“桃子这么多年,都亏了你照顾,我不负责任对不起她们……我得补偿孩子……”桃子爸嘴里的她们是谁。听到这里桃子心里一惊,难道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么。
晚饭桃子妈执意要留他吃饭,他们一家人总算又在一起吃上了团圆饭,但是这饭谁也没敢多说话,桃子一直在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妈妈对他完全没有爱人的感觉,气氛虽然尴尬,但是谁也没有想赶紧逃离现场,桃子觉得时间如果可以再慢一点,一家人如果在一起多好。
“桃子,听说你成绩还不错,”中年男人想和桃子找找话题。
“一般吧,”桃子脑子里没什么可聊的材料,原来以为如果再见到爸爸会扑上去,事实却是尴尬和无情。
“我知道我来晚了,你怪我,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也想好好补偿你,”中年男人一脸苦衷。
“不用,我和我妈过得挺好的,”桃子低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
“好多事情,她不清楚,你别乖她,我会告诉她的,”桃妈冲着中年男人解释,生怕桃子的无理取闹让他尴尬。
“到时候,都会好的,”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回应着桃妈。
晚饭后,那个男人很快就走了,桃子很希望他留下来,爸爸回来了难道还要住酒店么?看来他们的感情已经不在了,这次桃爸只想带着桃子去美国,桃子不喜欢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爸爸,她准备和他抗争到底,留下来陪着妈妈。
桃子妈在桃子的书房翻箱倒柜的,在找一些落了尘土的东西,一页一页的翻开了旧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