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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靠在他怀里,范范却是一脸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在那场大火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盎司,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满腹疑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范范轻轻推开他,神情迷惘地看着他的眼睛。
☆、第二十四章
但那人的眼眸深处却是明净一片,无法看到什么东西。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呢,范范?”冠雪微微颦起眉头,似乎有些不理解她的行为,道:“你答应过要与我永远相伴的,为何在大病了一场之后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他的神情,比她的更为迷惘。
而无论她再多说些什么,冠雪都未曾相信她的说辞,只称她是病糊涂了。
冠雪,冠雪……
怎么会,这样?
不该这样的,那场大火过后一定还发生了什么的!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
在那之后,时间过去了整整一天。
见她睡去,冠雪便先行步出了房间,唤了手下如歌进来照料,自己为其煎药去。
“范范姑娘的身体已经无所大碍,之所以会如此一反常态定是被梦魇住了,公子已经开了几幅安神茶在为姑娘煎着呢,服个几天就会无恙了。”在她身边收了一会儿,见她逐渐转醒,如歌起身为她诊了诊脉,在确认了她并无他碍后,收拾了下药箱就准备步出房门,告知冠雪公子。
拥被起身,动作敏捷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令他进退不得,范范眉头深锁,道:“如歌,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在玉石庄?为什么冠雪全然不记得自己是魔族第一执政官这个身份,甚至忘记了有关魔宫的一切?还有,为什么魔君……没有取走我的眼睛?”
这里面,有太多的谜团,太多的未知,与太多的晦暗,她不能坐以待毙,这也许……是魔君的另一种阴谋呢?
“范范姑娘,您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拉拉扯扯的有违纲常礼节,实在是不成体统,姑娘还是快些松手吧,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手下暗暗使力欲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眼前的女子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死死扣着他的手腕,他动弹不得,又不能伤到她,到最后如歌也只能叹息着妥协。
“若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放手的,我要你告诉我真相!那场大火之后,到底还发生了一些什么?”秀眉高高攒起,范范却是没有要妥协的意味。
如歌僵在原地,左右进退不得,一脸的为难,“范范姑娘莫要如此为难在下,若是叫公子看见了可不好,再者,在下真的不明白姑娘所言是甚,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切莫要再为难在下了。”
无论她怎般争执,如歌却都是一问三不知,一脸的迷茫无措。
看了眼他手腕处那几抹被抓得鲜明的红痕,范范颓然松开他的钳制,失神地静静呆坐在床榻上,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那场大火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连一向严谨慎行的如歌,也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呢?
见她不再无理取闹,如歌暗暗松了口气,待瞥见身后那一抹白衣胜雪身姿素雅地踏入房内时,识趣地带着药箱悄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头,很疼。
十指插入头顶的发丝,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浑身难受。
是谁,身影翩跹纤美地淡淡落坐到她身侧,轻柔地将她揽入怀里,用纤细白腻的手指为她按摩额际穴道,舒缓着她条条紧绷的神经?
冠雪,冠雪……你真的,只是冠雪吗?
往昔那个温柔多情,芳华管事的……庄冠雪?
琉璃街。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青草花香,宽阔的街市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
各方商贩都在努力买卖,维持着自己的生计,放眼琉璃街,皆是一派欣荣繁盛的热闹鼎盛场面。
在那来往频繁的人潮里,有两抹身影一直都是所有人所瞩目的焦点。
那两个人,一个是俊逸翩跹,芳华无双的贵公子,一个是水般剔透澄净,清秀翩翩的绝代佳人。这两人神态自若,一派悠然自得地十指紧扣并肩行走在琉璃街上,但看两人模样俊美谪仙至极,倒成了街市上的一道靓丽风景,羡煞了旁人。
在那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十余天了。
在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会忘记一些东西。
渐渐地,她已经开始想不起来发生在魔宫里的那些曾经的人与事……甚至,忘记了谁是魔君,谁是司晨,什么阴谋……
她忘了什么,她一定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玩了一天,你累了吧?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稍作休息吧?”美眸微睐,冠雪宠溺地瞅她一眼。
思绪被打端,对上他那双盛满了柔情与偏宠的眼睛,范范微微颔首就将脑海深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到了一边,眼里满是高兴的神采,“嗯,我想吃面,我们去吃面条吧。听说前面那家新开张的店,老板捞得一手的好面条哦。”
“好,只要你喜欢,吃什么都依你。”冠雪柔柔一笑,轻轻按了下她柔软细腻的手。
看着眼前这张盛满了纯真笑意,无所烦恼的俏丽面孔,他的眼里满是似水柔情。
约莫等了一小会儿,两碗汤面就很快上了桌,小二有些失神地招呼着他们,但看他们长相一个俊美一个娇俏,差点就因为看呆了忘记退下。
这,都是神仙来的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得如此好看,生得如此般配呢?
体贴地为她摆好碗筷,调好蘸酱后,冠雪便笑意绵绵地夹了些许吹凉了的面条送到她的嘴边,让馋嘴的她先尝尝鲜。范范也不客气,张开嘴巴就一口咬下,慢慢咀嚼。
面条爽滑可口,弹性十足,味道香浓,再搭上他所调制的酱料更是美味香醇。
范范满足地大口咀嚼。
“慢点吃,当心噎着。”目光柔溺地看着她,冠雪伸出手,动作优雅地为她拭去嘴角残留的面屑。
慢条斯理地吃着香喷喷的面条,目光不经意间一瞥,就看到了落坐在二楼窗台边的一个妖艳女郎,眉头一挑,她有些挑衅地依偎到了身侧那人的怀里,在感受到那个妖艳女郎满带妒意的目光后扬起唇角,牵出一个带着胜利的笑弧。
她可没有看错,那个妖艳女郎自他们踏入这间面店开始,不怀好意的目光就一直紧锁着她家的冠雪公子不放。
“庄冠雪庄公子果真是魅力无边,俊美无匹,不管走到哪里,桃花运都是那么地好。”支起手肘斜斜撑着脑袋,范范一脸坏笑地打趣,有些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别人多情与我无关,我可不贪心,此生,有你足矣。”温润如玉的素手轻轻挑起她尖俏的下颔,冠雪声色柔柔道。
在他心中,千千万万的珍宝都比不上她一人珍贵。
玉指灵巧一转就夺过她手中略略滚烫的茶杯,就着杯子边沿将茶水一口饮尽。
那意犹未尽的神情,倒像是在品尝什么香醇的美酒一般。
看到那两人如胶似漆的这一幕,楼上某只女郎摔下桌上碗筷,一拂袖,愤愤离席。
眼角余稍瞥见那人离开,冠雪不动声色地转动着手里的空杯。
下毒么?
如此卑劣的伎俩也敢在他面前卖弄?
胆敢如此不顾后果地伤害我庄冠雪所爱之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茶水被夺,范范小小地不满了下,心口却是一阵暖意绵绵。
此生,有你足矣。
这是她此生听到的,最美的话语。
感受着众人的瞩目惊羡,范范晃动着双腿将目光投往小店外熙熙攘攘的琉璃大街。街道之上,来往穿梭的人群形形色色,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
眸光几个来回穿梭,最终锁定在一个孤站到人流里的老人身上,对着老人手上拿着的那一串串红艳欲滴的冰糖葫芦怔怔出神。
看出了她的心思,冠雪唇角微杨,淡淡笑道:“瞧瞧你这只小猫,都馋成什么样了,想吃吗?我去个你买。”
“嗯嗯……”从那一簇红艳欲滴里收回目光,范范眸光湛亮,连连点头。
“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以乱跑。”伸手轻轻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冠雪颦蹙起好看眉头,对迷迷糊糊的她显然很不放心。
“放心,我一定会乖乖等你回来的。”拉下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擦,范范郑重其事地对他承诺。
心下对她虽仍是极为不放心,但见她一脸的诚恳郑重,冠雪也只能浅浅一笑抽身离去了。
目送他离开,范范优哉游哉地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慢慢等他回来。
端然静吃间,邻桌的几个个性豪迈的商贩无甚形象地大口喝酒吃肉,指手画脚,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起来。
“……经过魔君这么一教唆,恐怕神魔两族很快就会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神魔大战了。”
“虽说病毒体并未扩散,但也死了不少人呀,许多无辜的邻城百姓都感染上那种可怕的病毒了!”
“真是作孽呀,我还听说啊,那个奉了魔君之令带兵前去神族议和的夭河团长被抓起来了呢。”
“我也听说了,不过在我看来,这整件事说起来都要怪那个叫做司晨的怪物啊,他才是此次病毒事件的罪魁祸首。”
☆、第二十五章
“唉,现在谣言四起,都说司晨是魔宫君上命令一批术士秘密手术出来的一个病毒体,此次派遣夭河团长去往神族诈和是早有预谋的!”
“不过也有人说,这个司晨原本就是神族那一方的人!神族之所以会不惜代价地放任魔族的夭河团在神族的境地投毒,其实是为了引爆一场更大的战争啊!”
“我们都知道神魔两族的两位统治者素来不和,谁又会相信他们是真的想要议和呢?唉,不管到最后获胜的是哪一方,受苦的永远都是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啊……”
……
再多的议论声她都听不到了,脑海深处翻来覆去就只有‘司晨’这两个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字眼。
司晨,司晨……
乍一听到这个字眼,她的心中却是一阵莫名的抽痛。
身形微微一晃,只听得啪嗒一声……碗筷摔落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刺耳。
捂着剧烈疼痛的脑袋,范范难受不已,但是脑海空白一片,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司晨,司晨……他是,谁呀?
意识恍惚间,一抹俊逸的身影忽地从她眼前翩然走过,转眼就没入了街道上那股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去。
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蛊惑一般,范范神思涣散间,竟是不受控制地追着那抹俊逸身影走出了熙攘的小面店。
她不会看错的,方才那抹身影……是司晨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强烈地认为他就是那个被带着病毒体的司晨,但是内心深处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在魇着她,让她深信不疑……
在往来的人群中不断找寻,却终是一无所获。
只是匆匆一瞥,便再也寻不到那一抹俊逸素雅的身影。
难道是她看错了吗?
可为什么,她的感觉却是如此地真实?
顿下脚步,范范驻足在穿梭不息的人潮里迷茫地四处张望,却不知自己下一步该走向何处。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她无措地看着身侧一张张陌生而疏离的面孔,久久都未曾迈开一步。
一张张带着好奇之色的面孔投注向她,一个个行走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
在她身后,一截枯槁似干柴的利爪穿过熙攘的人群,慢慢地悄声无息地席卷向无所察觉的她。
就在那只枯槁利爪堪堪地就要触碰到她后脑的那一刻,冷光忽闪间,那利爪的主人却是瞬间就被无情斩杀。
那末,范范的前方,一个隐形的结界散发出危险的锋芒,避开她的手牵起她袖口处的一缕衣袂,如歌在她无知地就要踏入前方的危险区时,适时地将她一把拉了回去。
“如歌?”错愕地回过头,范范一脸的疑惑不已。
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那个结界被一只素净的纤手所戳破,一抹白衣胜雪踏风翩跹而来。
长臂一伸就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里,冠雪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道:“范范,不是说过不能随便乱跑的吗,你又不听话了。”
语气虽是严厉,却也溺宠至极,冠雪无奈地叹息,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他的身上本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却是被迎面而来的风所吹散,半点痕迹都寻不得。
是了,他方才杀人了。
杀的,是方才面店二楼的那个妖艳女郎。
怀揣着恶意欲要对他所爱之人不利的危险人物,他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紧紧地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范范将头埋在他胸前,轻声低喃道:“你怎么出去那么久呢,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打算要离开我了?”
怔忪了下,冠雪神色微微一变,却是波澜不惊地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道:“傻瓜,除非你先离开我了,否则我定然不会轻易地就抛下你离开。”
不,应该说,就算你离开我了,我也会追随着你,不离不弃。
在那往来穿梭的人群中,他们彼此静静拥抱,有不少行人艳羡地停下了脚步,驻足静静观望,却是无人出声去破坏这股氛围,打扰这对静静享相拥的神仙眷侣。
收回空落的手,如歌神色一黯,转身便没入了人潮。
方才若是没有拉住她,只怕她要再往前多走一步,就要被杀了。
他,已经做了该做的事,就这样一直待下去也是无所意义,倒不如安静地退下。
“答应我,不要再乱跑了,别让我在茫茫的人群里不停地寻找你。”缓缓松开她,捧起她那张尖俏的脸,在她的额心烙下深深一吻,冠雪软下神色,目光迷离地看着她。
“嗯。”微微闭上眼睛,范范顺从地点点头。
牵手复又行走在这热闹的街道上,他们尽情地玩乐,抛开所有心事,无所顾忌,无所烦恼,无所忧愁,身心松懈。
好久都不曾这般开心过了,在他陪伴的日子里,今天无疑是她最为开心的一天了。
和风微拂,琉璃河水荡起一层粼粼波光,夕阳西下竟是美绝。
小桥流水间,一叶扁舟泛水之上。
与他并肩相互依偎到一起,范范惬意地凝眸望向水天相接处的那一轮夕阳。
夕阳下,世间万物都被渡上了一层辉煌的金色,金光璀璨,霞光万丈,恍若置身于仙境一般摄人心魂。
等范范闭目小憩醒来时,已是到了夜里。
小舟随波逐流,缓缓游走在宽阔的海面上,带着他们看尽这世间美好的景色。
随着天际处徐徐传来‘嘭嘭’的声音,有绚烂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天际,引得抬头驻足观望的人群阵阵惊叹。
静静依偎在冠雪的怀里,范范抬头看着头顶徐徐绽放开来的漫天星火。
烟火瞬间绽放的美丽照亮了黑寂的夜空,映衬着澄澈如镜的水面,落了一水的璀璨芳华,美得恍若一幅画卷,让人移不开眼。
烟火虽是只有短暂的绚烂,却足以让人刻骨铭心。
夜里风大,冠雪脱下身下的暖裘为她披上,再展臂将她重新拥入怀里。
小巧精致的玉石桥上,有不少行人都被小河里的那一叶扁舟吸引去目光,纷纷停下了脚步,久久驻足观望,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在那漫天烟火的照耀下,如镜水面倒映出五彩斑斓的火花,衬得泛舟河水中央的那一对神仙眷侣恍若置身仙境般,美得不可思议。
“真是般配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呢,他们可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呢。”
“是啊,他们一定很恩爱吧,真是羡煞我等呀。”
耳边充诉着行人惊赞,冠雪却是微微一怔。
幸福,么?
那就让他们继续幸福下去吧。
在女子的发梢落下一吻,冠雪搂着怀中女子的手,渐渐收紧。
清晨时分,河面雾气未散,气温陡降而下。
撑起油纸伞,为她挡去那些朦胧的雾气,冠雪搂着怀中女子的腰身,不让一丝冷空气侵袭到她。
黎明前的琉璃河畔,往来人烟寂寂,在浓稠雾霭的点缀之下,静谧的琉璃街更是多了一缕古朴仙侠的意境。
他答应,要陪她一起看日出的。
双双依偎驻足于小桥流水之上,范范懒懒地将身体的重量都放到那个人的身上,与之一同静静地等待日出。
“累了吗?”体贴地为她拢好暖裘,让她更舒适地靠在自己怀里,冠雪伸手捂了捂她有些冰凉的小脸,柔声问道。
摇摇头,展臂将他抱紧,范范心满意足道:“我不累,只要有你在,我就会觉得精神百倍。”末了,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温暖的颈窝,“有你在真好,真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相守下去,彼此不相离。”
怔了怔,许久之后,他才淡淡道:“嗯,我也是。”
“范范,你会忘记我吗?”末了,他眸光微睐,目光浅淡,沉声道。
天,有点亮了。
此时的东方欲晓,几缕曙光渐现,微晖稍露,天际处泛起一片白蒙蒙的鱼肚色,远处的几座峰峦影影绰绰,犹如一幅泼墨画卷,扑朔迷离。
他的话,亦是如那影绰的山峦,让她捉摸不透。
迟疑了下,她静静摇头,“不会,永远不会,你这么好,我又怎么舍得忘记你呢?”
“会恨我吗?”话语夹了丝小心翼翼的询问,余音方落,他又收紧手臂,抱紧了她几分。
终于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心下一凛,范范有些害怕地道:“阿雪,你怎么了,说什么恨你?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呢?”
“会吗,你会恨我吗?”阖眸,淡淡地无声叹息,冠雪似是梦呓一般,低声呢喃道。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是此生对我最好,也是我今生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