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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段时间,她也常来探望舒蔓妮,有时候也会载着她一起乘坐马车,到中心、街上、公园绕绕,让她不会只待在这个花园别墅。
所以一次到达这位于近郊的绿庄后,安东尼欧跟叶霜照例听三位心理医生对她病情进步的一番说明后,两人就陪着舒蔓妮在花园里走上一段,然后坐上马车,到中心去绕绕。
“医生说你有进步了,我们也好高兴呢!”叶霜看着将目光对着街道的舒蔓妮,笑笑的跟她话。
但舒蔓妮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并没有说话,而这其实就是医生所说的进步,她对人的声音有反应了,但表情不变,也不曾开口。
安东尼欧对这个女孩也很心疼,甚至看到他,他就有很深的愧疚,如果他没有给霍尔再一次当海盗的机会,也许她今天不会变成这样。
因此在三人同在一个马车的空间,他很少谈话,只听着叶霜跟她说话,东南西北的聊着,看看窗外的人,谈他们的穿着或外貌,让舒蔓妮培养注意力,让她去看一个人或物,这也是心理医生建议他们带她出来绕绕时可以做的训练。
“你看那个人,他拿着拐杖,他右腿的裤管是空的,所以他少了一条腿,你有没有看到?他的头发很长,是棕色的,呃……他看来还少了一个眼睛,你看他戴了一个眼罩,看起来是不是有点恐怖?”
叶霜看着那名刚从一家店面走出来的落腮胡男人,一边形容他的外貌,一边看着舒蔓妮空洞的目光有没有放在她所形容的中年男人身上,但——
她突地皱眉,怎么舒蔓妮的瞳孔突地放大了?
舒蔓妮的眼神就瞪视在残障男人没有罩着眼罩的左眼上,她的视线只看到那只眼睛,那只闪烁着阴狠邪冷的褐眸……她记得……她记得这只眼睛……它天天瞪着她……天天瞪着她……
她全身开始发抖,眼睛盈聚了恐惧的泪水……
“怎么了?”安东尼欧跟叶霜都被她此时的反应吓了一跳。
“舒蔓妮,你别吓我,你说话,怎么了?”叶霜快吓死了。
“快点送她回别墅去!”安东尼欧立即指示马车夫掉头回皇家别墅,而在调转马车后,那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亦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面如死灰的舒蔓妮突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缩到角落,大声的哭喊起来,“他要将我扔下海去……他要将我扔下海去……救命啊!救命……我不要,我不要,救我……救我……”
在她啜泣间,她被掳上海盗船上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闪过脑海,她大声的哭喊哀号。
“她、她开口了!”安东尼欧跟叶霜惊喜的看着对方,两人连忙将她抱入怀中,“没事了,没事,你被救了,你没事了、没事了,舒蔓妮!舒蔓妮……”
哽咽啜泣的舒蔓妮在两人温暖的怀抱中及不停的安抚下,终于停止了哭泣,看着两人,她的眼神不再茫然空洞,而有了焦距。
她醒了,她终于回到现实世界来了!
第十章
舒蔓妮清醒过来了,众人惊喜,国王跟皇后也在安东尼欧派人通知下,从皇宫赶到别墅去,由于舒蔓妮是在跟叶霜在一起的情形下清醒的,对国王而言,她等于又立了一件大功,有了这件好事,他要强势的让马凯对巴瑞利的事就此罢手,他也有把握了些。
因为她等于是救了舒蔓妮两次,而舒蔓妮跟他虽然是侄女关系,但他视她为亲生女儿,马凯也很清楚。
在国王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安东尼欧跟叶霜时,两人相当高兴,一个转机解决了一个危机,一切好像都太平,没事了。
但在国王问舒蔓妮是怎么清醒过来后,她出口的那句话让安东尼欧跟叶霜立即又从云端上掉了下来。
“我看到他了,那个命令喽罗要将我推下海喂鱼的海盗头子,我看到他了。”
“你在哪里看到他?!”安东尼欧脸色一变。
“街上,叶霜形容那个人时,我看到他的眼睛了,那只单眼,我看到……”一说到他,舒蔓妮余悸犹存,一脸苍白。
“单眼?”他将目光移到一脸惊愕的叶霜脸上。
“难道会……会是那个少了一条右……右腿?”她喃喃的摇头,有可能,她不就是射中霍尔的右大腿吗?
安东尼欧也想到了,而他将他扔在无人岛上,若他能幸运离开那里,肯定还是得截肢了。
两人四目凝睇,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霍尔回来了,还将头发染成了棕色……
国王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后,对着皇后道:“你带舒妮蔓回房休息,我有话要问安东尼欧跟叶霜。”
两人看国王此时的表情带着凝重与不悦,他们也猜到他要问什么。
所以在皇后跟舒妮蔓离开后,安东尼欧主动将霍尔两次为海盗头子,而他因为一念之仁,顾及兄弟情,所以都没有杀他,一次让他逃亡,一次让他自生自灭,没想到他又回到柏林了。
闻言,国王不知道该什么,这个消息太震惊了,霍尔居然会是海盗头子!
“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想这一次他一定是来报仇的,我惨了!”叶霜头皮发麻,想到那个霍尔,她真的是好害怕。
此时,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的国王也说话了,“你连续放走他两次,他还偷偷的易容回到柏林,我想一定还会出事,因为他若懂得反省,就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的事了。”
“我赞同国王的话,霍尔根本是无药可救了!”叶霜也跟着附和,“我们必须在他又使什么诡计前,将他逮到。”
“国王不会气我两次纵容……”安东尼欧先瞥了她一眼,再歉疚的看着国王。
他叹了一声,摇摇头,“说不生气是骗人的,再说,如果舒蔓妮仍未清醒,我今天一定不会饶了你,但仔细想想,也许这是命中注定,不然,舒蔓妮不会恰巧在今天看到霍尔,也在今天清醒,更让我在今天知道你跟霍尔之间的事。”他了一下,点点头凝睇着他,“这么想就没什么好气了,现在最重要是怎么揪出他,好避免再有憾事发生。”
“我知道。”他自愿担任这次逮捕霍尔的重任,国王也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答应了他。
安东尼欧当了霍尔的弟弟二、三十年,他很了解他的行为模式,以他现在行动不便又在柏林声匿了一段时间,就算他会有一些用钱喂养的喽罗在城市里,但一段时间没有金钱喂养下恐怕也琵琶别抱了,他这次回来,一定会找个可以依附且有重量级的后台来帮他完成复仇大计。
就他调查,林虹在尼古波夫号被逮的前几天就将古董店关门不知去向,他相信林虹肯定也在他身边,当他的跑腿。
至于霍尔是个善于谋略的人,他一定会找一些与他同仇敌慨的人来当他的后台,而这些日子以来跟他闹得不可开交的人除了马凯之外也没有别人了,所以他相信霍尔如果要找人合作,那个人就一定是马凯!
因此,他也特别从皇宫里调派了一些生面孔到法兰兹堡外去站岗监视,再调派一些城堡里的随侍或佣。人到各个街道玄闲逛,看似随便逛街买东西,实则明查暗访有没有一名少了右腿,戴了一个单眼的黑眼罩,一头棕色长发,满脸落腮胡的中年男子。
由于目标明显,很快的就让安东尼欧的人找到霍尔的行踪。
安东尼欧一再叮咛他们不得打草蛇,且要小心,但一、两天下来,就让霍尔发现他被跟监了。
在热闹繁华的柏林街道上,霍尔透过街角对面反映出的一片镜子上,看到几名亚特伦城堡里的随侍居然以眼角余光不停的飘向自己
该死的!他怎么会发现的?!他这身装扮就算在昔日的一些酒友面前走过,他们也都认不出来,怎么……
没有时间想原因了,他拄着拐杖东闪西闪,靠着拥挤逛街人潮的掩饰抄了小路,一拐一拐的来到另一条街上,招了一辆马车坐进去后,随即进入法兰兹城堡,而埋伏在附近的多名侍卫从马车的车窗玻璃看到他后,立即派人去通知安东尼欧o
“你说什么?你被盯上了?!”
法兰兹堡里,马凯错愕的看着沉着一张脸,气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的霍尔。
“霍尔,你没看错吗?”林虹也觉得不可思议,除了他那只掩饰不了阴寒狠光的眼睛外,她也觉得他的伪装相当完美,根本不会有人认出他……
“我自己有没有被跟踪,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冷冷的看着质疑他的话的马凯跟林虹。
“可是谁认出了你?”马凯再问。
“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那些埋设的炸药都处理好了吗?也已送了邀请函邀请安东尼欧跟叶霜到云庄去了?”霍尔被发现了行踪,也担心在这附近也有第三只眼,所以此时跟两人使使眼色,也将音调压低。
“都照做了,但安东尼欧、叶霜两人都不在家,所以暂时还没有回复过来。”马凯也降低了音量,但心里是愈想愈不安。
霍尔被跟监,代表他的身份泄底了,如果被国王发现他暗暗勾结霍尔除掉安东欧跟叶霜,这……
情形不太好,因为霍尔的计画是要让安东尼欧跟叶霜死无葬身之地,因此两方合作,由他将两人邀约到事先已埋好了许多炸药的云庄,再将他们困在里面然后引燃炸药的引信,将他们炸得尸骨无存。
而云庄实则也是法兰兹的封地之一,大半时间只有几名佣人在那里维持环境,一次选在那里发难,纵然也明白大家对两人的死一定会对他多加揣测,但如同霍尔所言,以目前的情势,安东尼欧跟叶霜不管在哪个地方出事,大家都会将矛头指向泛的,因此根本不必考虑什么。
再说依他跟国王的交情,就算他心知肚明是自己犯下的,他也相信国王不会在失去一个宠信的臣子后,再丢了他一个,而这也是他毫不考虑跟霍尔合作的原因。但那样的考量是在安东尼欧遇害后,而今,事情先露了馅、曝了光,这个计画对他的吸引力已经没了。
或许是他的表情泄漏了心中的想法,霍尔冷冷的道:“现在要退出已经来不及了。”
他愣了愣,表情尴尬,“可是你已经被发现了……”
“箭在弦上了,你的工作就是要将两个该死的人带到云庄去,林虹也会在明天早上按照计画将你儿子带离医院到云庄,”他瞥了林虹一眼,见她点点头,再将阴冷的眸光移到马凯身上,“你若临阵退缩或是想泄漏一个字儿,你的儿子将会跟我最痛恨的一对狗男女一起陪葬!”
闻言,马凯脸色刷地一白,对与他们合作的事更感后悔,但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了,不一会儿,安东尼欧就已派人过来告诉他,他跟叶霜明天会准时赴约。
霍尔为了防他在这最后的几个小时,去向任何人透露明早的“好事”,所以他跟林虹守着他一整夜,直到天明……
“天亮了!”
“嗯。”
安东尼欧笑拥着叶霜坐在卧房的落地窗后的沙发上,两人身上分享一条灰格子毛毯,室内的炉火只剩下零星的余火。
两人一夜未眠的看着窗外的黑夜星空一直到现在天泛鱼肚白,没聊些什么,只是互相依偎,感受彼此相爱的幸福感。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愈接近天明,她的幸福感也一点一滴的被恐惧取代,“我也一起去好不好?邀请函上邀请的是我们两人,如果发生什么事,至少我们是在一起。”
他轻吻了她在冷空气下泛着冰凉的鼻子,“傻瓜,别想太多,不会发生什么事的,皇家的骑兵队跟弓箭手连夜在云庄外埋伏,我们要相信他们。”
她摇摇头,她实在无法放心,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了太久,她还是问了心中一直想间的问题,“我们昨晚就知道霍尔进入法兰兹城堡了,难道国王不能直接派人入内将他逮捕?”
“以何种名目逮捕?”他反问她。
她咬着下唇,“他会对我们不利……”
“这只是我们的一种想法、猜测,但没有证据,也没有事实。”
“可是我们都知道他是海盗头子,国王也知道……”
“证据呢?再说,除了我们还有谁能指证他?霍尔不是个好应付的人,他会要我们拿出证据,当然也会矢口否认,甚至编一套赚人热泪的故事去博取同情,毕竟他少条腿,落魄潦倒是事实,而我们少了一个事实来逮捕他。”
“舒蔓妮也可以指认他。”
他摇摇头,“这个问题我跟国王谈过了,但考虑到舒蔓妮痊愈不久的精神状况,她的三名心理医生都建议不赞成由她出面指认,万一霍尔说了什么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又将她引向崩边缘,没有人敢保证她不会又变回那个逃避现的舒蔓妮。”
她明白的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时间继续的流逝,两人梳洗完毕,用完了早餐,一直到早上十点,安东尼欧已准备前往绿庄,在这之前,医院驻守的人已回报消息,说云庄已有人至医院接走巴瑞利,不久后,巴瑞利就进入云庄。
因为这次马凯以诚恳的语气写了一封文情并茂的邀请
函,上面载明他愿意握手言和,但希望他们能过来云庄,主动对巴瑞利展现和解的诚意,双方坐下来谈,面对面沟通,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他细想过了,儿子的确是咎由自取……
这封和解的邀请函的确是诚恳动人,但在掺杂了霍尔这个坏胚子的介入后,感觉上就成了一个温柔的陷阱了。
安东尼欧给了眸中布满忧虑的叶霜一个深情的拥吻,“这件事过后,我们就结婚,我想这些令人烦杂不安的事应该会在这一次做个总结束了。”
“希望我也能跟你一样这么乐观。”她叹息一声,看着已坐进马车里的安东尼
他将手伸出窗外摸摸她的粉颊,再轻扯了她的头发,“进去吧,答应我别到处乱跑,也绝不偷跑到云庄去。”
她给了他一个大鬼脸,因为他已经叮咛很多遍了,“我不是说了,我又不知道怎么到那里去?”
他点点头,但对这个“纪录”的美女,他还是不放心,所以他还是转头去叮咛维特多总管,一定得小心看着她。
安东尼欧的马车离开了,叶霜也在维特多总管的请求下,回到屋去,但她走到哪里,坐到哪里,他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实在受不了,“我跟你家公爵一夜没睡,我现在要回我的房间去睡,你也要跟吗?”
他老脸一红,“不跟,不跟。”
她知道他是听他主子的命令守着她的,所以也没怪他,不过,在回到房间躺下后,哪里有睡意呢?
安东尼欧到了吗?他会看到霍尔吗?而霍尔想对他做什么?
这样一连串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一直冒出来,她愈想愈不安,也愈想愈不对,她应该跟去才对,不然,也许马凯跟霍尔在看到只有安东尼欧一人赴约后,放弃了这次的机会,又再找下一个机会将她跟安东尼欧凑在一起时才愿意露出狰狞的真面目,那她不就得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煎熬?
不成,事情愈早结束愈好!
她记得安东尼欧有三把手枪。她走到柜子旁打开屉,里面还有两把,那安东尼欧应该有带一把在身上,她安心的笑了,拿起一把放入裙中的暗袋,一转身面对着的居然是一脸冷笑的林虹,虽然她染了金发,但那张脸……
她想大声求救,也想掏出手枪对忖她,但林虹是个有功夫底子的江湖人物,怎么可能会给她机会求救或拿手枪?
一个手刃过去,叶霜就昏倒在地上了,林虹拿了一条毛被将她整个人卷盖起来,扛在肩上,走到窗户旁看了楼下及外面的动静,在守在大门口的维特多总管起身步入屋子后,她纵身一跳,施展轻功到后门,坐进接应她的马车内,随即快速的往云庄奔驰。
霍尔的猜测是对的,他曝了光,安东尼欧是绝不会让叶霜也跟到云庄去,所以他另外找人到医院去接那个脾气一天比一天还暴躁的巴瑞利回云庄,再指示她天未亮就到这儿监控,若是看到叶霜没有同行,她便负责将她带到云庄。
因为她也是他们的陪葬品之一,而明年的今天,就是他跟她、安东尼欧、叶霜的忌日,当然还有好多人作陪,他们的葬礼绝对是很热闹的……
云庄内外,空气是凝滞沉闷的,尽管气候寒冷,但不管是埋伏在四周的骑兵、弓箭手,还是此时位在屋内的人,大家都能感受到一股异常的气氛,而这样的气氛让人不觉得天寒地冻,反而有股燥热。
屋子里传出来好一阵子的咆哮声,那是巴瑞利的声音,他在看到只有安东尼欧单独前来后,就开始大骂,不仅骂安东尼欧,也朝他父亲咆哮这就是面对面的沟通?这就是他们展现诚恳的和解?那个该死的害他绝子绝孙的女人根本没有来!
安东尼欧以她身体不适为理由,但父子俩都不接受这种说法。
而安东尼欧在看到巴瑞利对他父亲没大没小的痛骂,他猜测巴瑞利对他父亲与霍尔勾结的事可能毫无所悉。
客厅里,除了安东尼欧、马凯父子三人外,并不见其他人,但安东尼欧相信霍尔一定藏在某一个可以听、看他们谈话内容的地方。
此时仍无动静,就不知他是否在看到叶霜没有同行后,暂时打消“行动”的念头?
思绪虽如此,他仍对马凯父子侃侃而谈希望双方的仇怨能够化解,也愿意给予补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