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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室里的净女门门徒中或许有阴阳眼的,我只要一口咬定我所有的鬼魂是我强召而来的,陶姑应该不会太在意细节。
刑室里没有摄像头,我只要抹去其余净女门门徒的短暂记忆,就没谁知道我曾去而复返过刑室。
陶姑她们很快就会过来刑室,我特意绕了远路,免得跟她们再碰面。
我到达康佳敏家后,我避开旁人,向苏外公坦言我回返刑室后的经历。
我告诉苏外公,我对吕姑有亏欠情绪,我没明白吕姑这般年纪了怎么还想要孤注一掷。
苏外公问我,吕姑和陶姑有什么恩怨纠葛。
我告诉苏外公,吕姑曾告诉过我,吕姑和陶姑还有顾心瑶都曾是净女门少门主最有实力候选人,但吕姑无心净女门少门主位置。
吕姑见证了陶姑和陶姑恋人被净女门前门主的生生分离,见证了陶姑和顾心瑶的水火不容。
陶姑当上净女门门主,吕姑自愿调离马来西亚十年后才被陶姑召回。
我去往nx后,陶姑就已交代吕姑不要再让我离开ty市,吕姑又陪我去往nmg的eeds。
陶姑曾为此,让何姑去刑室查吕姑,陪我去往eeds时候有没有带别的净女门门徒。
我去往xlglm之前,吕姑得到消息,陶姑将会派人过来接替她的工作,她将被调回马来西亚。
我刚讲到这里,陶姑打来电话,让我即时回返刑室,参与审讯吕姑事宜。
陶姑的来电,让我心中五味俱全。
即便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毕竟是出卖了吕姑亏欠了吕姑。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再面对吕姑。
第二百二十六章 孤注一掷(二)
陶姑挂了电话后,我也就向苏外公告辞。准备遵照陶姑吩咐即时回去刑室。
苏外公让我先别急着离开。再问我,我之前所讲的事情是否都是从吕姑那里知道的。
我给出肯定回答后,苏外公告诉我。他听完我之前所讲的事情后的想法。
门派中人,没有哪个。不动心少门主少掌门少教主位置的。
净女门的规矩冷血。净女门门徒不许嫁给活人。
吕姑无心净女门少门主位置,或真或假。
如果是真的,吕姑定然心存退出净女门的打算。
如果是假的。吕姑和陶姑之间,少不了曾为了少门主位置明争暗斗。
即便是真的。即便吕姑是自愿调离马来西亚的,陶姑十年后才召回吕姑,也是会令吕姑对陶姑心存怨念的。
吕姑待在净女门很多年,吕姑在净女门内很有话语权。吕姑如果想对陶姑出手。吕姑早就伺机出手了。绝对不会等到今天。
就算是吕姑对陶姑积怨已深,就算是陶姑将派人过来接替吕姑工作更堵了吕姑的心,都不至于令吕姑孤注一掷。
吕姑会孤注一掷,吕姑应该是被逼急了。
能把人逼到孤注一掷境地的事情,本就不多。
吕姑的年龄和身份,决定了,能把吕姑逼到孤注一掷境地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命。
极有可能,陶姑将召回吕姑,陶姑是想要了吕姑的命。
苏外公的话语,让我心中震动。
我稳稳心神,追问苏外公,陶姑这么多年都没对吕姑下手,陶姑为什么会等到今天才想要了吕姑的命。
苏外公满眼思索状摇头,再说陶姑会等到今天才想要了吕姑的命,吕姑最近一段时间定然是做了什么激怒陶姑的事情。
我紧锁了额心,跟苏外公提及,何姑死在,她受命去刑室,查吕姑陪我去往eeds时候有没有带别的净女门门徒的当天晚上。
我告诉苏外公,何姑没有外伤,何姑死于急性心肌梗导致的休克昏迷以致猝死。
我旁观了尸检全过程,我确定尸检结果是无误的。
吕姑通知陶姑时候,陶姑没多说什么,陶姑让吕姑自行处理何姑的后事。
我没有核实过,何姑是否真的曾受命去过刑室。
当天,我和吕姑刚从eeds回来。
吕姑接到消息时候,吕姑当时正陪我待在医院里。
当天晚上,吕姑因为我遭遇洗尸体的人和尸体事情,有陪我在刑室完成血祭祭坛礼仪。
血祭结束后,吕姑曾问过我,在我的心里,陶姑和吕姑相比,我更信任谁。
苏外公等我讲完,再追问我,何姑死后,吕姑都有什么后续反应。
我告诉苏外公,我和吕姑在何姑房间内的对话。
苏外公沉默会儿,让我先回刑室。
我追问苏外公又想到了什么,苏外公告诉我,他要先好好捋一捋思路,才能给出我答案。
苏外公把我送到车边后,叮嘱我回去刑室后要谨言慎行要喜怒不形于色。
我应下苏外公的叮嘱后,苏外公再提到,陶姑会等到今天才想要了吕姑的命的原因,只有陶姑和吕姑最清楚。
我沉默着点头,再开车回去刑室。
一路上,我都心绪不定。
我希望,事实上,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才导致陶姑等到今天才想要了吕姑的命。
如果没有多余隐情,对于陶姑想要了吕姑的命的原因,我与其说是相信陶姑因为何姑事情,不如说是相信陶姑是因为吕姑违逆了陶姑吩咐又放任我离开了ty市事情。
我已经眼见了,吕姑虽然掌控着ty市净女门门徒,陶姑依旧能轻易调用ty市的净女门门徒事情。
陶姑定然已经知道,吕姑陪我去往eeds时候并没有带别的净女门门徒。
陶姑应该还不知道我又去了xlglm,否则,她不可能等到我电话她之后才调集人手赶往机场。
只是,仅仅是因为吕姑违逆了陶姑命令且欺瞒了陶姑一次,陶姑就要对吕姑痛下杀手,如何都说不过去。
我回到刑室时候,陶姑正独自一人待在刑室一楼客厅里。
刑室大门口位置,立着两排严阵以待的净女门门徒。
我将车子驶入刑室院子后,尽敛情绪再下车。
陶姑浅淡笑意迎上我,牵着我的手带我到一楼客厅。
我和陶姑坐定客厅沙发后,陶姑拿出我的梦萝珠和手机,嗔怪我太过相信吕姑,差点害她中招。
我低声向陶姑道歉,陶姑无奈摇头,边替我戴上梦萝珠,边宽慰我不用太过自责。
我功大于过,她所幸并没有受到伤害。
我语塞着,不知道该如何接上陶姑的话茬。
陶姑替我戴好梦萝珠后,再问我,我是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机和梦萝珠给吕姑的。
我心跳加速面色无异告诉陶姑,我是上周日将我的手机和梦萝珠给吕姑的。
我想要出去走走,我又不想她太担心我,所以我才把手机和梦萝珠都留给了吕姑。
陶姑微微点头,庆幸吕姑持有我手机和梦萝珠的时间不长,叮嘱我以后不要再刻意隐瞒她什么。
她不反对我出去走走看看,但她担心我遭遇危险。
她为此曾叮嘱过吕姑,吕姑要尽量让我少离开ty市。
她也曾告诉过吕姑,我如果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吕姑要给我安排够护驾的净女门门徒。
我不想她担心我,我该坦言行程,我该带足净女门门徒。
她说过,两年期限结束后她会放手我。
她想要护佑着我,在这两年期限内平安无虞。
她得知我因eeds之行遭受惩罚事情后,她揪心不已。
我和吕姑都没跟她提及惩罚事情,她只能假装不知道,她只是再叮嘱了吕姑,吕姑要尽量让我少离开ty市,吕姑要好好照顾着我。
吕姑会对她不利,出乎她的意料。
她没有因为eeds事情怪责吕姑什么,她也没因何姑的死去怀疑吕姑什么。
她将吕姑调回马来西亚,是因为泰国那边再现老婆婆踪迹,她能放心指靠的人不多,她想要吕姑去负责追踪老婆婆事情。
我静静听着陶姑的话语,我心下稍宽心中自责。
原来,陶姑也没明白,吕姑为何想要对她不利,陶姑没有因为吕姑违逆了她的命令就想要对吕姑痛下杀手。
我刻意隐瞒陶姑,徒增了陶姑对我的担心。
陶姑讲到这里,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叹息一声。
跟陶姑一起回来ty市的陌生女人这个时候从地下室里出来,陶姑坐直了身体替我介绍那是孔姑,孔姑以后会替代吕姑留在ty市。
孔姑的身上带着的点点血迹,让我微眯了下眼睛。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极好,我没听到痛呼声,我不知道孔姑身上的血迹是不是吕姑的血。
我知道,吕姑单方面要对陶姑不利,吕姑难逃死劫势必会被用刑。
我收敛情绪从沙发上立起身叫声孔姑,孔姑似笑非笑表情瞟我一眼冲我点点头,再告诉陶姑,吕姑嘴巴够硬还没交代什么。
“先去康佳敏那边住几天吧,不用再参与审讯吕姑事情,我不想你心里不舒服。”陶姑摆手制止孔姑继续讲下去。
“我没事。”孔姑身上的血迹已经让我心里不舒服,我如果眼见到刑室内情况,我无疑会更不舒服。
即便吕姑有错,我也不想看到她备受折磨模样。
“听话,我都没去刑室。我试过了,我没法待在刑室。”陶姑笑容苦涩。
陶姑的苦涩笑容,让我心中叹息。
我不知道该怎样宽慰陶姑,我沉默着点头,再去二楼我房间简单收拾些行李,再拎着行李箱下楼。
吕姑送我到我车边,我把行李搁入后备箱,再给陶姑一个拥抱。
陶姑拍拍我的背部,叹息着对我说,事已至此我们都不要太被吕姑事情扰了心智。
我开车再到苏外公别墅后,苏外公问我,我回去刑室后的经历,我坦言作答。
苏外公沉默良久后提醒我,陶姑或许在撒谎。
第二百二十七章 禅定
苏外公的提醒,让我沉默。
我在来的路上。也曾怀疑过陶姑或许在撒谎。
在我看来。陶姑如果是在撒谎,她不愿告诉我事实,她应该也是不想让我心中更加难捱。我无需再刨根究底。
我刨根究底于事无补,而且。既然陶姑不愿告诉我事实。我再如何刨根究底,我也刨不出什么根究不出什么底。
我更倾向于,陶姑没有对我撒谎。
毕竟。不管陶姑和吕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陶姑都没有瞒我的必要。
苏外公再开口是再提醒我。吕姑早已过了冲动年龄,吕姑早已到了看淡钱权的年龄。
吕姑单方面要对陶姑不利,如何都说不通。
正常来说,不管陶姑和吕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陶姑都没必要撒谎。
陶姑的谎言。要么是善意的。要么是恶意的。
如果谎言是善意的,陶姑是为了照顾我情绪,不想我知道更多隐情而更心里难捱。
如果谎言是恶意的,内情应该跟我有关。
“如果内情跟你有关,内情又会是什么?”苏外公紧锁着额心满眼思索状。
我和苏外公都保持沉默间,我不禁又想起,血祭结束后,吕姑曾问过我,在我的心里,陶姑和吕姑相比,我更信任谁。
吕姑当时应该已有孤注一掷之心,她会问我,她应该是在试探我的态度,籍以确认我可留或不可留。
我在吕姑心里,大约一直徘徊在可留与不可留之间。
吕姑虽然没有对我出手,但我回到刑室后,刑室里留守的净女门门徒曾对我拔刀相向。
如果我不敌刑室里的净女门门徒,我大约已经毙命当场了。
刑室里留守的净女门门徒都在维护吕姑,她们对我的态度,代表着吕姑对我的态度。
想到这里我确认,陶姑的谎言不会是恶意的,内情不会跟我有关。
毕竟,倘若内情跟我有关,吕姑对我的态度不可能徘徊在可留与不可留之间。
确认之后,我又想起,之前吕姑曾半真半假玩笑语气告诉我,陶姑会调她回去陶姑是容不得我们日久生情。
吕姑对我的态度,决定了,她必然是在,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挑拨我和陶姑的关系。
“我想不出答案。”良久后,苏外公缓缓摇头。
“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内情不是么?”我接上苏外公的话茬,再告诉他,我刚才的心中所想。
“或许吧。”苏外公舒口气,再问我吃没吃过午饭。
此刻已经是下午快两点,我没有丁点胃口,我于是告诉苏外公我已在路上吃过午饭。
康佳敏和钱多多这个时候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别墅,她们看到我后,兴奋着表情快步走向我,再向我展示她们的逛街战利品。
康佳敏和钱多多的回返,极大程度上转移了我的关注力。
我敛尽情绪告诉康佳敏,我接下来几天会住在别墅里,康佳敏强烈要求我和她同床共枕。
晚上休息时候,我辗转反侧。
虽然我在吕姑心里,大约一直徘徊在可留与不可留之间,我依旧揪心吕姑的现况。
我想起吕姑曾对我的好,心中感慨颇多。
我如果没有去往xlglm,我如果能早点窥破吕姑欲对陶姑不利,我又是否有机会能让陶姑和吕姑相安无事?
我心绪不定间,我越发好奇,吕姑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陶姑想要了她的命,她才被迫孤注一掷。
我迷迷糊糊睡着后,我梦到刑室里的吕姑。
吕姑躺在刑床上浑身鲜血满脸痛苦,她冲着我伸出血淋淋的手,哀求目光望着我。
我想要去握住吕姑的手,陶姑突兀现身,背对着我挡在了我和吕姑中间。
孔姑随即也现身出来,开始对吕姑用刑。
随着吕姑惨呼连连,孔姑脸上那似笑非笑表情越发明显。
我求陶姑不如一刀杀了吕姑,陶姑却貌似无所觉。
我冲到孔姑身边想要阻止她对吕姑的用刑动作,我的手穿过孔姑身体丝毫无碍孔姑动作。
如此情况,让我心中焦急。
我立在吕姑身边无可奈何间,吕姑突兀古怪了笑容,从刑床上弹坐起来,一把扼向我的脖子。
我猛然惊醒,望着天花板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睡意全无的我,索性坐起来开始内修黑巫术直到闹钟响起。
随着闹钟响起,我起床去别墅院子里打太极拳。
早餐结束,我开车载着康佳敏和钱多多去往开化寺。
我们在开化寺门口没有见到甘悟,反倒是见到了甘悟的师父。
甘悟师父告诉我们,甘悟已入禅定状态。
甘悟师父的告知,令我讶然不已。
禅定,是修菩萨道者的一种调心方法,是修菩萨行所必经过程的手段。
禅定是六度之一,六度即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
禅定也是三学之一,三学即戒定慧。
它的目的是降服妄心,回归真心,将万念归于一念。
如来藏性虽非见闻觉知,但却了了常知,而从未离却见闻觉知。
见闻觉知的本性,即是如来藏性。
如果离却颠倒妄想,令见闻觉知的业力得到净化,而与如来藏本性相应,见闻觉知即转成妙观察智大圆镜智。
随着最终连一念也舍去,得观清凉本真,大根器者能见诸相非相,顿悟以进入诸法真相的境界。
佛不能离定,离定就不是佛。
佛教中的禅定,相当于暂时恢复不生不灭的本来,人处于禅定状态时候不饮不食。
定分深浅,越后越深,定越深。
禅味不可着,死水不藏龙。
能被如如真实感知,但无法也不能重复或言说的,此时此地或者说彼时彼地偶生的心念,就是禅。
禅中涵括无量意味,亦可称之为禅意、禅味。
禅自成一门,谓之禅门。
心念一时一地,一地一时心念。
禅味不可说,但又不得不说,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死水是不加判断的信,龙是真知,活水是具有批判力的正信。
死水一般是对老参来说,初学一般不存在死水的问题。
老参由于参了多年不能明心见性,而落入不能起用的枯定境界即为死水不藏龙。
我们随着甘悟师父到达禅房外面后,我隔着窗户望着甘悟,我莫名失落感浓重。
我还没习惯甘悟已正式为僧,甘悟又已能入禅定状态。
康佳敏和钱多多,皆满眼好奇关注着甘悟。
小小甘悟打坐的姿势,为七支坐法。
他的左足置于右腿上,右足置左足上。
他的整条脊椎上拔伸直,两肩舒张但不挺胸。
他右手掌置于左手掌上,两拇指轻轻接触,自然放松置于腿上。
他头中正下颏微内收,双眼微闭,嘴唇轻闭嘴部肌肉自然放松。
甘悟师父压低着声音,向我盛赞甘悟资质非凡前途不可限量。
甘悟这次禅定或许就能顿悟出,他常常参悟的似僧有发似俗无尘做梦中梦参身外身的禅理。
因为不清楚甘悟何时才能从禅定状态里抽身出来,更因为我莫名失落感浓重,我旁观甘悟没多久就离开了禅房外面。
我再去给开化寺捐一笔香油钱,也就带着康佳敏和钱多多再离开开化寺。
我临走时候拜托甘悟师父,他要多多关照着甘悟,他要在甘悟出定的第一时间联络我。
出来开化寺后,康佳敏和钱多多开始追问我,什么是禅定。
我告诉她们答案,告诉她们,禅定分成四个层次:初禅、二禅、三禅和四禅。
前面的三禅,人都还有身体存在,喜悦存在。
到了四禅,人已关闭了六根,尽了受、想、行、识,唯有灵明的觉知存在。
禅定的步骤有,入定、住定和出定。
学会了入定住定和出定,人也就掌握了死亡。
实际上入定住定和出定,就是训练死亡。
因为入定住定出定的过程,和死亡的过程一模一样。
康佳敏满眼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