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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天气真的是不如西北,”狄库夫人才走上船梯,身后的丫鬟连忙撑起来一把紫竹骨的伞,她善意的回头跟初蘅萧妍仪两人说道:“你们在江南这么久,应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
初蘅笑着摇摇头。
“别说是她们了。”裴瑜伸出手去接了几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手心融化,那冰凉却不冻手的触觉是她从小最喜欢的,“我自从嫁去了涿郡,也没见过几次下雪。”
涿郡寒冷,但是气候干旱,不容易下雪。
这时候一个披着绛色披风,个子高挑的少年匆匆走来,他跳上船梯,径直朝着裴瑜走了过来。
裴瑜凝眸一看,便跟罗桑说道:“你表哥来接咱们了。”
罗谌伸着头去看了一眼,“呦,还真是你表哥。”
狄库夫人和裴将军瞄了这对小夫妻一眼,“真不知道这老没正形的和小没正形的怎么把日子过下去的。”狄库夫人见罗桑攀着船梯扶手,跟来者招手,“表哥?”
“这是……”萧妍仪跟东都来往不太熟悉,便问了初蘅一句。
初蘅说道:“定国公的世子,秦梧。”
能被罗桑叫一声表哥的,放眼两京,也就是定国公一家了。
秦梧快步走了过来,跟狄库夫人和裴将军两人见过礼,这才跟罗谌和裴瑜行过家礼,裴瑜笑道:“这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说着还拉罗桑过来比划,“你看,以前你们两个差不多高。”
秦梧眉眼生的好,一笑唇红齿白翩翩一少年郎君,顺着裴瑜的话说道:“好久不见婶母了,母亲也是十分的想念。”
然后他眼睛一转,瞥见了初蘅和萧妍仪两人,便问道:“这是……”
“美人和女魔头。”罗桑抢在了裴瑜的前面回答道,指着初蘅跟秦梧告状,“对了这女魔头差点杀了我啊。”
初蘅瞥了秦梧一眼,裴瑜照着后脑勺给罗桑来了一巴掌,“说的就好像人家没有救你一命是的。”
罗桑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是兰陵萧家的十七娘。”裴瑜指着萧妍仪说道,“萧贵妃的娘家侄孙女,中书令程守玉的外孙女。”
两人论了长幼行了平礼。
裴瑜这才转向初蘅,说道:“这位是姚昭媛的女儿胡初蘅,洛阳国子监祭酒。”
一提姚昭媛,秦梧顿时眼睛一亮,语气骤然之间激动,“您母亲就是姚昭媛啊,真的是姚昭媛啊,就是那个姚昭媛?”
初蘅笑了笑,“东都就我母亲一个姚昭媛吧。”
秦梧有几分语无伦次,“夫子上课的时候都感叹说这个东都,没了承天女皇和姚昭媛中的任何一个,东都都不能被称为东都,在下常遗憾生的晚,又没生在东都里,没能亲眼目睹姚昭媛当日的风姿。”
“没想到能亲眼见到姚昭媛的女儿啊。”秦梧越说越激动,“敢问祭酒手中可有昭媛当日的飞白?能否给我一栈?”
姚莞当日写得一手好飞白,闻名两京。
初蘅笑道:“您过奖了,至于母亲的手书,若是我带着,定会给世子您一份,但是这次出行还得匆忙,不曾带在身上。”
说话间又退开一步,说道:“胡七娘见过世子。”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略拱了手。
按照功勋门第的规矩,像她这种不是侯门国公府出来的女儿见到三府世子是应该行半礼的,但是如今她有品阶在身,而秦梧不在朝中任官,两人之间有着官身的差别,也不便行礼,便决定拱拱手过去了。
谁知道秦梧深揖,说道:“祭酒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大名或者叫我秦十五郎就是了,不比这么见外。”
初蘅愣了。
她不记得胡家和秦家是通家之好?
胡家和罗家是通家之好不假,但和秦家,还真的没什么往来。
萧妍仪凑了过来,一巴掌拍在秦梧的头上,“喂,别看你是世子,你是世子怎么了?我还吃过柿子饼呢,你和谁乱攀亲戚?”
秦梧一时语塞,半天才说道:“我婶母是姚昭媛的好友,我母亲见过女皇,这两层关系加在一起,这应该也算是亲戚……吧?”
“亲戚你个大头鬼。”萧妍仪白了秦梧一眼,“回家好好看看谱系,谁家的通家之好是这么往上排的?”
除了通家之好外,一般同辈的男女之间都是直呼大名,很少称在家中的排行。
秦梧不知道该说啥,脸一红看着地面,就死活不敢抬头了。
他窘迫的样子逗得裴瑜一笑,“好啦,这雪越下越大了,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天晚了赶上宵禁,大雪天更是回不去了。”
“对了,你母亲呢?”裴瑜顺口问了一句。
秦梧答得也快,“和父亲一同去凉州了。”这才把他母亲卢安贞让带的书信递给裴瑜。
裴瑜拆开早早的看了两眼,跟罗谌低声说了两句,这才跟秦梧开玩笑说道:“你母亲每次都把你寄放在我家里,是不是应该给点报酬了?”
定国公因为担着凉州卫都督,来往于洛阳和凉州之间,卢安贞也是武将家的女儿,当日也跟着父亲上过战场,一看有着好机会,也跟着丈夫出去了,基本上秦梧生下来满了周岁,就变相养在了裴瑜家里。
裴瑜都觉得卢安贞是恨不得干脆把儿子送给她才好。
秦梧答得也快,“米钱一定会给的。”又跟裴瑜说道:“婶母,念在我来接你们的份上,咱们还是相抵了吧。”
裴瑜掌不住,勾唇笑了笑,道:“好啦好啦,快走吧。”
几人这才往码头上走去。
码头上早就备下了华盖朱缨马车,就等着几人上车,便往着裴家在东都的宅子里一路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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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的院子在华云坊,离着洛阳的大郑宫不过一炷香的路程,基本上就是挨着大郑宫建的,因为狄库夫人当日是高祖帝时候的女官,宫廷的琴师,就是在承天女帝的时候,也时不时的进宫,为了方便,便将宅子置办在了这里。
北方和南方的风俗不同,屋子讲究的是高岭建宇,阔气住着舒服,就是皇宫也一样,初蘅回忆起当时大郑宫里就修了跑马场和猎场,三四间大的屋子都是通开的,坐北朝南,金砖玉砌,威严不已。
裴府也是格局看上去就大,三四进的院子错落有致,其中还圈出来一个跑马场和马棚,一个人工湖,隐约能看得见池子底下的锦鲤。
丫鬟忙忙碌碌,将刚落上雪的地扫开。
“别扫了,等明日雪停了再说吧。”狄库夫人将披风解了下来,“你们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厨房一声。”
她们母女先到正厅里把东西放下,好换换衣服。
裴瑜占据了正厅一侧的贵妃榻,用帕子挡着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娘,都这个时辰了,随便对付一下便好啦。”
狄库夫人却板了脸,“你在你定北王府里怎么对付都行,今天不是还有客人呢?”
“七娘是姚姐姐的孩子,不算是什么客人的吧。”裴瑜坐正了些,喝了口热茶,披上披风快步走出去,好让丫鬟将行李什么的都安排好。
“你忙你的吧,这头我自己安排了。”狄库夫人一副对自己女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裴瑜见萧妍仪站在马车前和初蘅说话,又看了一眼天色,便知道这是已经宵禁了,加上程府在城北,萧妍仪今天是过不去了。
“萧娘子,这都宵禁了,你也别过去了。”裴瑜笑着过去说道。
萧妍仪笑笑,“让王妃费心了。”
“对了,萧娘子,你也跟着我们住上几日吧。”裴瑜邀请萧妍仪一同过来住,“到底年根底下,你外祖家人来客往的,你过去也不方便,加上也吵,加上这以后天也晚了,出入也不方便,你干脆就留下算了。”
几人到了裴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萧妍仪也只能留宿了,她反正都要把东西开箱,裴瑜觉得就不折腾了。
加上她也知道,当日程氏和萧妍仪父亲的婚事,程中书令是有几分不太乐意的,是程氏一意孤行,这才不得不结了这门亲事。
她这几日相处下来,觉得萧妍仪是一个蛮讨人喜欢的孩子,也不想让萧妍仪回去受那无辜气去。
萧妍仪正懒得换地方,一想去外祖家住也不是那么回事,干脆也留了下来。
萧妍仪一答应,初蘅便看见裴瑜脸上抹过一丝微笑。
等裴瑜走后,初蘅便跟萧妍仪说道:“她看中你了。”
“谁相中谁了?”萧妍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初蘅对着裴瑜背影微微的扬了扬下巴,“我猜出不了元宵,她就该跟你母亲说了。”
罗桑这个家伙,虽然不算是太靠谱,但是罗家到底是定北王,萧妍仪世家出身,两个人还算是门当户对,而且罗桑那脾气萧妍仪嫁过去也好拿捏,初蘅觉得到不是不能考虑。
起码应该比程中书令给萧妍仪挑的要强不少吧。
程中书令和萧妍仪母亲关系并不太好,想来也不会太上心。
萧妍仪瞪圆了眼睛,一字一顿,“开什么玩笑?”
“真的。”初蘅一摊手,看丫鬟实在是倒不出来手,便替萧妍仪抱着她那件没穿的狐裘,“我来吧。”她跟丫鬟说道,又跟萧妍仪说:“可以考虑考虑的。”
萧妍仪颇为无奈,“若是门当户对就合适,嫁个王府世子,高嫁就是好亲事,那你母亲怎么不考虑考虑承天女皇啊?”
初蘅道:“很简单,她们都是女的。”
萧妍仪一时语塞,“算了,跟你生不起气。”然后她又问初蘅,“不会吧。”
初蘅说道:“按道理来说,裴王妃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物,能让她费心关照的,应该只有她家里人,朋友的家里人,和默许的家里人。”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初蘅猜对了,但是最后萧妹子没嫁给罗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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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职
萧妍仪沉吟了片刻,说道:“嫁不嫁那得看我是不是乐意,她看不上看的上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是不乐意,就算是皇帝,我都不嫁。我要是相中了,就算是绑走当了压寨郎君,我也是做的出来的。”
初蘅默然片刻后道:“太子都比你大。”
萧妍仪顿时白了初蘅一眼,“不带你这样的,我正经跟你说话,你却不正经跟我说话了。”
“我可没有说要把人给绑了去当压寨夫人。”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到给萧妍仪住的院子里,把东西放下,便往正院的花厅里来了,
“不信一会儿你自己留心观察。”在进门之前,初蘅低声跟萧妍仪说道。
萧妍仪嗯了一声。
等两个人来了,裴瑜也把其余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过来了,这才正式的开席,虽说是家宴,但因为多了一个初蘅萧妍仪两人都不太认识的秦十五郎,加上初蘅至今都和裴将军夫妻走的不算是太近,多少几人多了几分拘束,也没太说什么。
“尝尝这个。”裴瑜这个时候招呼丫鬟端来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饼,两面都烤的金黄,隐约被油浸是半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馅,个头不大,稀疏的点缀着几个褐色的斑点,“这是涿郡的眼下的流行做法,你们应该没有见过。”
北方人流行面点,虽然大部分人家的主食仍然是米,但是在面点和菜色的多样上,要比江南和关中地带多上不少。
她先换了筷子,夹给了狄库夫人一块,之后给了初蘅,顺便递给了萧妍仪,最后才那盘子给放下,让剩下的几个人自己拿。
裴瑜都没有替罗桑拿,反而满热切的盯着萧妍仪。
萧妍仪抿抿唇,大摇其头,低头吃东西掩盖了那一瞬一晃而过的无奈,然后猛灌了一大口半温的茶水。
她忘记这饼是肉馅的,里面有汤,冷不防就烫着舌头了。
裴瑜连忙关切的说道:“怎么了?”
萧妍仪含着一口茶水含含糊糊的说道:“汤到了。”
其余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裴瑜却越看萧妍仪越顺眼,眉毛一弯弯,语气都不自觉的柔和上了三分,“慢点。”
又说道:“你是南方人,可能吃不惯这些东西。”忙招呼丫鬟过来,替萧妍仪拿了一小块冰,“含一会儿就好了。”
萧妍仪谢过了裴瑜。
初蘅挑起一边眉毛看了萧妍仪一眼。
萧妍仪此时有几分欲哭无泪。
初蘅说的不错。
细节之处才能看出来一个人真实的目的,裴瑜这么殷勤,基本上答案就只有这一个了。
裴瑜确实是相中她了。
想到这里,萧妍仪不禁哀怨的偷着瞥了裴瑜一眼。
苍天在上,她才十七,还没到二十,还想再玩上个几年,着什么急?
再者,她还真的没有看上罗桑。
罗桑这个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黏他娘了,若是嫁了这种人,那岂不是一开始就多了一个孩子?而且若是日后和裴王妃有个磕碰,那可就好玩了。
萧妍仪觉得她以后要嫁的人应该是那种性子温和,没脾气,不是长子,家世简单,但是一定要家境不错,家风要严,最好是母亲父亲都在外,家里没有几个兄弟,姐妹可以多几个,但是人口不是特别多,这样她嫁过去,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养着了。
罗桑这种是一开始就要划掉的。
就从和初蘅起的那次无关痛痒的冲突就一直磨叽到了现在,这个人绝对是小肚鸡肠到了一定的份上。
萧妍仪虽然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想法,能和初蘅这种人有共同语言,不说精明过人,但也得说处处留心,随手坑人无数。
她有一个神技能就是看人一向比较准,即便有时候只是一种直觉。
此时她就咬着饼,转悠着想法,若是裴瑜提了,她不介意坑坑罗桑,不成正和她意,成了日后嫁过去也好拿捏丈夫不是?
罗桑本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他还在和秦梧嘀嘀咕咕的说着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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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还不到卯时,初蘅就觉得整个屋子里都是特别的亮,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香梨先看了看沙漏,也有几分的不确定,推开一丝窗户看了一眼,笑道:“娘子,外面下雪了,是雪光映的。”
“难怪。”初蘅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了,她梳洗过后,坐在香几一侧,抱着暖手的小银手炉,她看着香梨,道:“咱们离开东都其实也没几日,但是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她笑了笑,眉目间尽是一片明艳,本是极为端庄的眉眼,却生生被这一笑给曳出一份流光,“你说,会不会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所以才会觉得江州的日子难捱?”
香梨将茶壶满上新的茶,“婢子觉得,也许是因为娘子一直都是东都人吧,所以才会觉得江州的日子不好过。”
初蘅呵了一声,将手炉放下,“帮我换衣服吧。”
她今日要去先要去吏部备案,再去国子监述职,还得见见洛阳的几大儒学道学的大家,洛阳可比不江州,一步走错,接下来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香梨应了一声,快手的把常服给她找了出来,替初蘅穿戴好,初蘅用过早饭,这才往吏部去了。
因着是腊月里,也没有进两京述职的人,整个吏部的议事厅都有几分寂寥的感觉。
“你是?”吏部郎中正巧从堂中走了过来,今日不是沐休,但是也没有上朝,按唐周律,皇帝都是三日一朝,而且大部分的官吏都在长安,故在东都的时候,圣人便临时改成了五日一朝,今日碰巧是不早朝的。
“小女胡初蘅。”初蘅一拱手,笑道:“今日是往来洛阳备案的。”
她特意将东都说成了洛阳,也没有特意的称在下或者本官。
吏部郎中林璇和她母亲并不亲厚,也不是承天女皇一派,当日承天女皇即位的时候,林璇因为死谏才被一路贬到了正四品的郎中。
对于母亲的政敌而言,他们眼中的洛阳是耻辱,自然不愿意将此处称为东都或者是神都,对于女子为官,虽然承天女皇开了先例,他们扳不回来了,但是总体而言还是有点别的意见,不过是没办法说罢了。
林璇果然捋着胡子,神情柔和了几分,他能听出来这个口是特意为了他改出来的,自然就不能当场拿什么东都不东都,神都不神都的说话。
不过,这是一个有两下子的人。林璇看向初蘅的眼神中难免带有几分考究。
一开始他对于江州书院推上来这么一个年轻的人,还是一个女人有几分的不屑,但是如今这么一看,起码对洛阳的人情往来,各种派系,还是门儿清的。
就说话用词上,也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林璇自问他自己也能做得到,但是他已经五十出头了,在朝廷里沉浮大半个人生了,起起落落不断。
而胡初蘅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罢了。
林璇摇摇头,到底是姚莞的女儿。
姚莞表面温和,手段凌厉,一任中书舍人,两度拜相,那么厉害的人,生出来同样厉害的女儿倒也不奇怪。
“尚书就在里面。”林璇混迹官场多年,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见好就收,什么时候应该步步紧逼,对于初蘅的示好,他就算是有心找茬,这话也说不出口,于是他也很柔和的跟初蘅说道,“你快些过去吧。”
“多谢。”初蘅略拱了手,这才往正堂去了。
吏部的正堂里才多了几分人气,生了火炉子,有几个散官坐在一侧,三三两两的说着话,有几个穿着翰林编修的绿色官服的人跑前跑后,应该是为了修典而忙着,而吏部尚书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夫人,花白的头发盘起来,金簪错落有致,挺和蔼的一张脸板了起来,显得有几分一丝不苟。
这任吏部尚书姓韦,名琳,是当日长安城中有名的才女,和姚莞一样,同时起任的,当时出任了一届洛阳国子监祭酒,同时也是洛阳女学创立时候的山长。
洛阳书院解散之后,洛阳国子监祭酒的位置才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