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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兜里的瓶子，脸上是满满的鄙夷，心中却莫名地很享受这样的叨扰，也许是太久没有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了吧，随便有个人对自己不错，便以为是莫大的荣幸，肖陌的心随意地盘算、打量着，终究还是测不出半分的情爱的因由，也许是太小，看不透，只是对青言的那种感觉却是那样真实，让他不得不去怀疑自己这样不清不楚的靠近徐羽辛，是否会是对自己或是对他的伤害。
劝说着自己，却总是事与愿违，也只在明了自己初心的时候才觉得这样的矛盾大可不必，只是这样的觉悟却在很遥远的以后。
“喂喂喂，班长，老徐让你干什么了，看你一脸的苦笑？”肖陌进门之时一不小心撞到了陈杞，那个将流言随意散播的物理委员。
“干你什么事？”肖陌丝毫不觉得歉疚，他从来就不喜欢这样大嘴巴的人，更何况自己家里的事情也被他拿来搬弄是非，鄙视的瞥了眼陈杞便不屑的走开了。
“切~”陈杞则是一脸愠怒。
“怎么了，谁惹我们的班长大人了，我替你收拾他去。”伍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鼓着劲要肖陌动怒。
“你一边去。”肖陌也不理睬伍沫，一时佯装的心情已经比不下去，到是真的怒从心底起。
“伍沫你好好背书，十月开头就要检测了，你有没有放在心上啊？”季漾一本语文书拍在伍沫的脸上，然后自顾自看书。
“季漾，考试你坐我前面，稍微放松一点点，我不就及格了吗？”伍沫傻兮兮地偷乐，殊不知季漾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根本不曾理他。
“季漾，你就行行好呗，我那么可怜，就当我求你行不。”伍沫软磨硬泡，肖陌都看不下去了。
“马脸，你个大男人有点骨气行不行啊？”
“我可以教你，但是不可能给你行方便，要是你觉得当我同桌没好处的话，我们随时可以换座位。”季漾撇着的心情终于得以释放出来，现在的他怎么可能好好思考，尚存的理智却总是让他想起一年前季藤悄然不无息地离开后，收到一封所谓到别信时的场景，至于面前的伍沫，似乎只是最为一个自己出气的存在。
“季漾，我好好学不行吗？你别生气呀，一大早就心不在焉的，你没事吧！”伍沫被季漾的话吓到了，肖陌也从中听出了些许异样。
“我有什么事和你没关系，你只是同桌而已，凭什么问东问西的。”季漾几乎处于暴走状态，平时虽然温和中也会有点刺，但是今日他的心情几乎与他的内心成正比，毫不犹豫地伤害身边的每一个人，却独独不敢在季藤面前表现出来。
“你肯定有事，你怎么了，自从你搬家之后，你的情绪就起伏不定的，是不是都住不习惯啊？”伍沫何时变得这么细心是谁都不曾料到的，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让季漾有点震惊，莫非自己的变化那么明显吗？连伍沫都知道了，更何况别人呢？
“说了和你没关系，对不起，我出去一下。”季漾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实在太差，内心的焦躁已经让他无法正常地思考和说话，唯独清楚的就是，只有离开人群，他才能够安静下来，一路小跑到操场边的榕树下，几乎将自己隐身在其中，依旧被紧随其后的伍沫发现。
“季漾，你怎么了，你一定有事，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啊！”伍沫总是傻得以为天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而恰恰，这世间，他能够做到的实在太少。
“说了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季漾在人少的地方，再也抑制不住喷薄而出的情绪，冲着伍沫绝望地大吼，顺着眼角流下的是他自己都不曾预料到的眼泪。
“说了我是你兄弟，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呢，放心你爱哭哭，爱发脾气就发脾气，我保证不打你就是了，你就当我是空气。”伍沫靠近季漾，做在季漾旁边，搭住他肩膀，傻傻一笑。
“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当你是空气，我不用你管，我没有兄弟，不需要。”季漾强忍着泪，坚定地看着伍沫，目光中是真的愤怒，只是看的方向却让伍沫捉摸不透，季漾想的是什么始终是他心中想触及却不得的东西。
“不信你打打看，我一定不会痛。”
“你皮糙肉厚当然不痛啦，打你我也会疼，你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
“我就是比较蠢吗？所以你看你不是笑了吗？”季漾被伍沫的没脸没皮给逗得哭笑不得，心中畅想着如果自己也是这样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对不起，刚刚冲你发那么大脾气。”季漾低头，想要擦掉挂在脸上的泪，却被伍沫不寻常的举动乱了方寸。一直怔怔的看着伍沫，伍沫则不好意思地说：“你看，你的泪那么苦，一定是烦心事太多了，流出来心就不苦了，以后就好好给我当老师吧。”说完就是一阵得意的笑。
而季漾一直沉浸在刚刚伍沫将嘴巴蹭在自己脸上的片刻，脸愈发热了，还是被伍沫拉着从地上起来，却不想伍沫此举只是为了尝尝泪是什么味道，顿时觉得这个人不止一点点的变态。
“肖陌，你来回答。”徐羽辛的课上，肖陌第一次好好欣赏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好好大量一圈后的结果就是和他四目相对，然后就是悲催地被提问了。
“我上课没听，所以不知道。”
“不知道，没听，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是吗？上课尽走神，你们这群猴子猴孙真是不让人省心，还有学委那对同桌去哪了，都没人帮他们请假吗？”徐羽辛暴怒，虽然脾气是对所有人而言，但是肖陌却觉得引自己而起。
“季漾心情不好，出去了，是我走神的，你别牵连无辜。”
“看来你还挺讲义气啊，下周就是运动会了，你们要想拿奖就好好努力下，还有运动会后就是检测月考了，都好好准备啊，每门课都要考，所以量有点大，特别是平时上课走神的，都好好给我复习，不，预习起来。”徐羽辛说完不等下课铃声，便转身离开了教室，引得班上的人一阵欢呼雀跃。
课间，肖陌从口袋中掏出那个小瓶子，然后又放回去，脱下外套，准备即将到来的体育课。
“肖陌，季漾他们怎么到现在都不回来啊，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啊。”青言跟着季漾一起去操场，言语中竟是对他们的担忧。
“你别担心，有伍沫在，季漾不会有事的。”肖陌拍拍青言的肩膀，轻松地说，只是现在他担心的更多的不是季漾，而是伍沫，这个看着傻傻的大个子，却被季漾吃的死死的。
上课铃声很快就想起了，依旧不见伍沫和季漾的身影，体育老师宁焕生左等不见人，右等还是不见伍沫，索性自己整队，言语中竟是怨气。
课到一半，已经开始自由活动，季漾和伍沫才慢悠悠地回来，第一个见到他们的自然是体育老师了，
“站住！”正当他们以为可以混进人群的时候，体育老师无情地叫住了他俩，“哟，这不是体育委员和学习委员嘛，从哪儿约会回来呢？”
伍沫心知好汉不知眼前亏，“宁哥，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这个课不能讨价还价，老规矩，迟到早退每次十圈。”宁哥一点不留情面，嘴角是坏坏的笑，却与他暗黑色的皮肤相得益彰。
“是我拖着季漾去的，跟他没关系！”
“是我的原因，不关他的事情！伍沫你别抢可以吗，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季漾扯着伍沫的手臂，想要把他拉倒后头，只是伍沫力气太大，也容不得他这么做。
“看你们倒是挺有义气的，但是这能当饭吃吗？每个人15圈，不跑完就不用回家了。”季漾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虽然15圈对他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伍沫显然脸色不好看，不是因为他吃不消，只是替季漾叫屈，“宁哥，季漾身体不好，15圈会出事的。”
宁哥呵呵一笑，“真的出了事情，我担着，我就不信就这么几圈就有事了。”
说完转身离开，还不忘补上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会在看台盯着你们的。”
伍沫刚想冲上去和他理论，就被季漾拖住，“别吵了，我没那么弱。”
看着季漾丝毫没有情绪起伏的脸，伍沫心中是对他满满的歉意。
“反正我陪着你一起。”实在不知如何说，只好俗套地来这么一句。
“季漾，如果你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要硬撑着。”
“没你说的那么弱，比肖陌应该好一点。”
“你是说他不行咯！”
“你别说话了，喉咙疼。”季漾话一出口，伍沫挡在季漾面前，“你喉咙不舒服，那我陪你去医务室？”
“唉，马脸，你可以不这么大惊小怪吗？我又不是女生，这么点还是吃的消的。”季漾咋心中默默的怨怪着伍沫，要不是他一直在讲话，自己的体力也不会这么快就消耗，才6圈而已，已经喘的不行了。
而一直坐在看台的宁哥似乎是解气了，默默地退场了，旁边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肖陌，和一个2班的女生。
☆、我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日更的节奏，？
“肖陌，我是2班的”女生鼓起勇气对肖陌说，却被肖陌无情的打断。
“2班的和我有关系吗？”正想走却看见徐羽辛不知为何往操场走来，想着也许可以气气他，便换上笑脸，对着有些怒气的女生温柔地说：“刚刚有点失礼了，我知道你是谁，所以不用介绍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道我啊！”
“你是2班的班长黄菡语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肖陌一脸勉强的笑。
“其实我是想说，想说，”黄菡语话未出口，便被身后一阵阴冷的风给震慑到了，缓缓转头是才发现是1班的班主任，吓得落荒而逃。
肖陌瞥看那张阴着的脸，故意左顾右盼，故作不屑。
“你不需要解释些什么吗？”徐羽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解释什么，我要回家了，你让一下。”肖陌心中窃喜着，殊不知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话音刚落，徐羽辛一把抓过肖陌的手臂，将他抵在墙壁之上，四目就那样毫无防备的相对，徐羽辛的眼神不再是刚才的责问与冷漠，而是有些让人吃不消的温柔。
“你放开，这都是人。”肖陌有些别扭地挣扎脱困，徐羽辛则试探性地问：“那我们换个地方？”随即嘴角再次勾起那种贱死人不偿命的笑。
“别闹了，季漾和伍沫都在操场上，看得到，你快放开我。”
“可以啊，但是你得保证以后不随便和女生搭话。”徐羽辛放松警惕，松开手上的力气，肖陌也乖乖点头。
“你想的美，拜拜，我回家了。”肖陌一得机会一刻像猴子一样的冲出这个狭小的过道，对着徐羽辛作着鬼脸，却没有看清脚下的路，有事一个趔趄，然后是灰溜溜的背影。
徐羽辛则会心一笑，心中暗怪自己是否逃咄咄逼人了，这个孩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季漾，你没事吧，我就说你不能这么一下子就跑这么多圈吧，你没事吧。”伍沫看到季漾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一刻，心疼地方寸大乱，还好徐羽辛目睹了这一幕，匆匆的赶去，将人送去了医务室。
“放心，他只是一时脱水比较严重，挂瓶水就会恢复过来的。”
听了医生的话，徐羽辛和伍沫才放心下来。
“季漾有没有觉得好点，我挂完水我送你回家吧！”徐羽辛关切道。
季漾刚刚恢复意识，还有些心乱，根本理不清思路，唯一知道的也不过是现在不能回家，季藤会担心他的身体的，虽然睁着眼睛，却是模模糊糊地重复着：“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老师我们寝室还有空床位，我来照顾他就行了，你回去吧。”伍沫内心简直歉疚到不行，希望这样可以赎罪。
“马脸，你傻吗，我怎么去你们寝室，大妈会查寝的，多一个人还不吓死人了。”季漾轻声说，“我多休息一会儿，晚点我自己会回去的，你们不用担心了。”
说完，季漾闭上眼睛，不想继续话题，医务室也恢复了安静，等到他渐渐醒转的时候，手上的针已经被拔走，床头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面，和一张便条“给你的晚饭”，却没有一个人。季漾感觉自己体力基本恢复了，虽然腿还是有些酸痛，但是已经可以忍受，盯着那几个幼稚的字便知都是伍沫所为，正吃得开心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门应声而开，竟然是季藤，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为什么，忽然季漾明白了，为什么伍沫会放心吧他一个人留下来了，原来是这样。
“走吧，我们回去了。”季藤二话没说，掀开薄薄的被子，抱起季漾就打算离开。
“我，你。”
“别说话，好好休息吧，哥会一直陪着你的。”季藤的话无比温暖，但是季漾去只想哭，什么叫哥会陪着你，明明都要离开了，明明连生日都已经忘记了。
“唔~”
“怎么了，一天到晚掉眼泪可不好。”季藤的话中有话，季漾似乎听出了点什么。
“伍沫告诉你的？”季漾不是疑问，而是为了肯定而已。
“他很关心你，很在乎你。”
“他是我兄弟。”
“是嘛！他跟我说了很多，有他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你什么意思？”思虑良久，季漾还是觉得这样问并没有意义，“算了，回去吧，我累了。”
季漾安分的蜷在季藤的怀里，尽情地享受最后的温度，他要好好记住，这样这辈子才不会忘记，才足够支撑自己独自走完漫长的一辈子。
季漾很安静，以至于季藤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的心。
灯火辉煌与渔家水色，是这个独特的县城所兼备的，而临水而建的那栋小公寓里也住着冷与热兼备的肖陌，一直奋战在物理的题海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忘记了腹内早已空无一物。
而屋外是一直在灯火中抽着烟的徐羽辛，就那么傻傻的盯着三楼窗边的那个身影，所有空气都静止着，徐羽辛忽然站稳，丢下烟头，左脚熟练的将他踩灭，走到边上的小摊，随意打包了两份面便硬着头皮上了三楼，摁响门铃。
“谁啊，大晚上的。”肖陌开门见到是徐羽辛那张略显憔悴的脸，顿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心酸，只是还是不太习惯正常的和他打招呼，“你来干嘛！”
“知道是晚上了也不出来吃饭，你以为你是铁做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啊！”肖陌问话的同时，已经脑补了不下十种原因，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起吃吧，你要辣的的还是不辣的？”徐羽辛自动忽视了肖陌的问题。
“随便。”肖陌随手拿起一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拆开包装，狼吞虎咽起来，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嘴里的面恍若是子弹一般，急速飞出，与此同时伴随着的是肖陌接连的咳嗽，嘴里还不忘嘟囔：“徐羽辛，我恨你。”
徐羽辛到是一本正经的说：“恨我，你就恨吧，总比你无视我要好得多。”肖陌被徐羽辛的言论弄得无言以对，只好自己喝水去，内心却重复着徐羽辛的话语，看来徐羽辛也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只是再回想自己并没有答应过他任何要求之时，才理直气壮地敢面对徐羽辛。
“给你吧，这碗不辣。”徐羽辛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肖陌面前，端起肖陌吃过的面想要继续，却被肖陌喊住，“等等，那个我吃过了，有我口水。”
“没关系，又不脏。”徐羽辛瞅着肖陌淡淡地笑笑，被看得有些发毛的肖陌，脸色瞬间绯红，“随便你。”
埋头吃饭的肖陌时不时抬头瞧瞧对面的徐羽辛，从来他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在得知徐羽辛心意之后，对他越来越忌惮，甚至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你老看我干什么？”
“没没，没看什么。”肖陌结巴地陈述着，一以贯之的毛病又一次发作，把自己呛到不行，“徐羽辛，我不想恨你都不行，就不能不要再吃饭的时候说话吗？”
“好好好，我不说，我帮你治治病怎么样。”没等肖陌反应过来，徐羽辛已经霸道地用他的舌抢占了肖陌所有反驳的可能，又一次被偷袭到，肖陌有些恨自己无能，只是徐羽辛人高马大，他也不是对手，竟然就以此为借口，开始享受起来。
事后才醒悟自己究竟有多蠢。
“你不请我住下吗？”徐羽辛本性难改，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滚，我讨厌你，你最好早点消失，不然，不然，我就告你性骚扰。”肖陌的话说的重了，惹得徐羽辛眉间难抑的不悦。
“哦，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缠着你了。”徐羽辛是对此事思虑已经颇深，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以为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即便总是受着伤，但是肖陌的特别又一次让他有了想要重来的冲动，今天肖陌却说出那样的话，自然有种信念再次粉碎的心痛。
“我，我。”肖陌停顿良久，以蚊子般的声音继续，“也不是不喜欢。”
也许是徐羽辛没有听到，毕竟隔得不近，徐羽辛习惯性地转身，以为还能够等到肖陌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却不过是臆想而已。
瞅着那个落寞的背影，坐上那辆熟悉的车子，肖陌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却怎么也不想再追出去，再多的安慰，自己不能够投入，其实该是对他最深的伤。
有了这样的觉悟，肖陌忽然觉得自己都快接近圣人的边缘了，此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马脸。
“喂，你怎么啦？这时候寝室不是该熄灯了吗？”肖陌整理情绪，按照既定的模式开始新的角色。
“班长，肖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