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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不能失去顾生一这么个好哥哥。
颜辞急中生智,连忙夸张地做出受伤的表情说道:“阿南,我不过想帮你把头发上的树叶弄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以为我想吻你?”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与其担心顾生一会猜到她的意图,还不如直接把话挑明了。她做出坦荡荡的姿态,对方多多少少也会觉得有几分可信。
顾生一心下一紧,忙不迭地否认道:“我怎么可能那么想?你是我妹妹啊!”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他又重复了一遍,“没错,你是我妹妹,我当时以为你要恶作剧才推开你的。”
这个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心中有鬼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点破。正如顾生一没有听出颜辞话语里的试探,颜辞也没注意到顾生一语气里的失落。
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两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顾生一对颜辞讲的话信以为真,更加痛恨起自己的不堪来。他怎么能那样想颜辞?她一心一意当自己是哥哥,他偷偷抱着龌龊的念头也就罢了,居然还妄想她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简直是罪不可恕!
颜辞压根不知道顾生一此时正陷入自我唾弃的沼泽中,她一言不发纯粹是尴尬加心虚。
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信了她临时编凑的借口,哎,要是她当时能冷静点就好了。无论如何,她这段时间还是尽量少联系顾生一好,等过一阵子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再恢复邦交吧。
虽然原因不同,但两个人短时间内不想和彼此再见面的心思是一样的。于是非常有默契地各自打车,各自回家,连告别都说得心不在焉。
当然,他们光顾着纠结心事,谁也没多想对方的怪异之处,还觉得自己的表现很不错,顺利地骗到了另一个人。
颜辞坐上车后本想回家,可心里又闷得慌。明明是愉快的一天,却被她抽风的一个举动毁了。她气自己太花心太没有节操,偏偏又无处宣泄。
这事找谁倾诉都不妥当,颜辞盯着通讯录看了半天,咬了咬牙,突然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楚湘正在前往片场的路上。见来电显示是颜辞的名字,他顿时喜不自禁。
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终于主动联系他了,天知道他等这个电话等了多久。前阵子在酒店里对他那么不留情面,事后连送张卡片表示下歉意都没有;他还以为她多有志气,最后还不是半个月不到就乖乖地来找他了。
楚湘脑子里盘算着等电话多响几声再接起来,好歹晾她一晾,手却不由自主地伸过去选择了通话。
卧槽,可不能让她以为老子一直守着电话等她……此时楚湘剁手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紧闭着嘴不吱声。
“喂,是楚湘吗?”颜辞在电话那头问了一声。
楚湘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一时忘了要做出冷淡的姿态,急哄哄地答了句,“对,是我。”
话音刚落,他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在安京吗?”
“嗯。”这回好歹挽回了点面子,听着没那么迫不及待了。
“那你半个小时后能到上次的四季酒店么?房间号……你还记得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女主的冲动,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可能被其他人一时的举动所吸引……比如有时候女生会因为某个男生穿衬衫特别好看,或者跑步跑得特别快而动心……但动心不代表喜欢,很多时候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碰上异性的行为刚好戳中她的点,女主心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她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想把心动化为行动……能理解的亲自然最好,不能理解的亲就当女主偶尔抽风的,总不可能要求她从头到尾都理智得像个圣人吧……
☆、第 68 章
颜辞话语里赤/裸裸的暗示就是个毛头小子都能听出来,更何况是花间高手楚湘?
巨大的欣喜让他没有心神多加思索,也忘了自己一直坚持的“好马不吃回头草”的原则,忙不迭地答应道:“记得记得,半个小时是吧?完全没问题。”
“那就好,一会儿见了。”颜辞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然后让司机转道去四季酒店。
另一头的楚湘先是傻笑了片刻,小丫头片子终究还是食髓知味,逃不过他的魅力无边,随即后知后觉地记起——尼玛剧组还等着他去拍戏。
没有半点犹豫,楚湘立刻打了个电话给陆导,要求对方取消他今天的所有戏份。
陆导自然不乐意,骂骂咧咧地控诉他的不厚道。楚湘一改这阵子的阴霾,笑嘻嘻地由着他训斥。
弄得陆导心惊胆战,还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等问清了和颜辞有关,陆导啥也不说了,就送了“好自为之”四个字给他。
楚湘一路哼着小曲,心情好得不得了,一点也没把陆导的劝告放在心上。
到了四季酒店,他还来不及全副武装自己,就有个穿着酒店制服的人前来引导他开车进了特殊停车场。
一下车,他便看见上次找麻烦的经理小高一脸笑容地守在那里。
真是冤家路窄,楚湘常年混娱乐圈,自然察觉到了小高对他的敌意。虽然对方极力掩饰,态度也礼貌得不得了,他依然可以百分百确定小高对自己十分不喜。
他也懒得去深究原因,总之大家能维持着明面上的和平就行。
在小高的带领下,楚湘搭乘酒店的内部电梯到了和颜辞约定好的房间。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不得不承认,经理小高的业务水平还是值得点赞的。
颜辞比他早到,此时正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楚湘进门的声音,她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接着就建议他先去洗澡。
他当即意识到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漂亮的小脸崩得紧紧的,一丝笑容也没有。他在开口安慰她和洗澡之间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去了浴室先。
俗话说得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先把小美人的身体喂饱了再进行精神层面的交流也不迟。
楚湘三下五初二冲了个战斗澡,连浴巾都没围光着身子就出来了。
卧室里的颜辞乍然见到一个裸/男,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她上下飞速地扫视了他一圈,嗯,的确有自信和骄傲的本钱。
楚湘此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手搂过她的腰低头就要吻她。颜辞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地避开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接着顺势咬住了她的耳垂。
“怎么了?不喜欢和我接吻吗?”
颜辞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就着他的怀抱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没头没脑地问道:“今天用这个姿势好吗?”
楚湘激动还来不及,哪里会说不?也不再纠结她为什么躲避他的亲吻,直接开始攻城略地。
两个人很快转战到了床上,颜辞把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任由身后的男人在她身上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
她对“食色,性也。”这句话又有了深一层的了解,原来除了可以把痛苦溺毙在食物里,更可以借着身体的欲/望发泄出来。
高/潮到来的那一刻,颜辞的脑子里仍旧是空白一片,并没有浮现出任何人的影像。
值了,她悄悄告诉自己。和楚湘的这次床单没有白滚,起码她排除了心里的某些疑惑。
情/事刚结束,两人都躺在床上不说话。楚湘是在回味方才的畅快淋漓,颜辞则是在平息依然有些亢奋的身体。
“你今天似乎动情动得挺快的……”楚湘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旁敲侧击问两句,而不是单刀直入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凭借俩人目前的关系,直接询问的话颜辞是非常有可能拒绝回答的。
“那是你技术够好。”颜辞卸下了心底的枷锁,难能可贵地和夸了他一句。
楚湘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自吹自擂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说完了又有点后悔,在心仪的对象面前炫耀自己和别的女人丰富的情史怎么看都不是件明智的事。
事实上,楚湘想多了。颜辞压根不介意他过去和多少个女人睡过,她甚至贴心地称赞了一句,“全安京再也找不出比你经验更丰富的男人了。”
这话听着怪不是滋味的,楚湘不仅没有被夸奖的喜悦,还有种被人嫌弃了的错觉。
他正想问个清楚,却见颜辞裹着床单准备下床。
霎时楚湘第一次惨痛的记忆全面苏醒,他盯着颜辞线条优美的后背,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这是打算走人了?”
颜辞转头,笑了笑说:“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在这儿继续休息,反正明天中午才退房。”
楚湘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大声吼道:“谁特么看得上你这个破房间?我这就走,行了吧!”
说罢,他裸着身体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浴室。不到一分钟,胡乱套了上衣和裤子的楚湘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再一次摔门走人了。
留下一脸纳闷的颜辞,他这又是发的什么神经?自己好心好意让他多呆一会儿,他不领情也就罢了,无缘无故闹什么脾气?
哎,贵圈的人真是喜怒无常的典范,颜辞感叹了一句,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吃完就走的态度惹怒了他。
那厢楚湘才下电梯,就碰见了仍是一脸恭敬的经理小高。他心头怒火烧得正旺,连个正眼都不给对方,直接开了车离开。
见楚湘春风满面地来,面色阴郁地走,小高情不自禁地笑了。他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回到办公室,悠哉悠哉地给大老板季情发了封邮件。
一路飙车前往片场的楚湘在心里把自己和颜辞翻来覆去地骂了几百遍。人家一个电话他就推了正事,眼巴巴地凑过去,到头来还是受了一肚子气。
他可真是傻到家了,居然天真地以为那个丫头开窍了,意识到自己的好了。等着瞧,他要不把这个不解风情的小丫头收拾得言听计从他就不姓楚!
此时的楚湘并不知道,颜辞回家后便被季情叫到书房密谈了一番。某些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事,已经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9 章
开学颜辞就大二了,许文拙开始安排她在医院进行具体的实习工作,而不是像大一那阵只许看不许动。
这样一来,颜辞的时间再一次变得紧巴巴的。除了和周天遇的约会以外,她几乎不再答应任何人的邀约,整日都保持医院,学校,柳家三点一线的生活。
真正和病人接触后,颜辞才发现医生的工作要比她想象的更加责任重大。饶是科技水平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进步,许多疾病仍旧药石无医。
虽然机器人医生每年都在不断升级,但没有思想的机械始终比不过能够独立思考的人类。除非是简单到只有一处病灶的手术,否则没有一家医院会任由机器人医生主掌整台手术。
以颜辞目前的资历,她最多在手术室里打打杂,帮主刀医生做些简单的缝合工作。可即便如此,一个月时间下来,她仍然前所未有地感受到生命的无常。
多少人躺在手术台上再也无法醒来,多少家庭在为他们失去的亲人哭泣,颜辞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坚强了,却依旧无法想象如果哪一天她变成了那个尽了全力,但仍回天乏术的主治医生,她的内心会有多难受多煎熬。
幸运的是,许文拙眼下并没有让她从头到尾负责某个病人的打算。或许等她的医术和心肠都足够硬了,他才会放心让她作为一个独立的医生承担起责任来。
生离死别看得多了,颜辞难免会觉得抑郁。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解压的,她的诀窍是到新生儿的区域感受正能量。
有什么会比得上新生命的诞生更能让人充满希望的呢?
这天晚上,颜辞值夜班。
急救室里刚刚送进了一个腹痛难耐的女人,初步诊断是她的子宫出现了问题。仪器显示,她的子宫壁已经薄到完全承担不起任何保护作用的地步。
最佳的解决方法就是在子宫壁彻底破裂之前摘除掉整个子宫,以免日后情况恶化,导致生命危险。
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摘除子宫无疑意味着剥夺了她亲自孕育孩子的机会。诚然,她可以用自己的卵子进行体外受/精和人工培育,但她再也不可能体会到一个生命在自己腹中成长的美妙经历。
在女性异常珍贵的两千年后,这样的手术并不是只要家属同意医院就可以直接操作的。
医院必须上报母婴保护协会,由那里的专业人士和女病人谈过以后才能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女病人名叫杨浅,在休息室里等待的是她的四个丈夫和八个孩子。其中七个男孩,最小的一个是个女孩,瞧着不过刚上幼儿园的年龄。
对于杨浅的病情,许文拙已经和她的丈夫们具体讨论过了。他们都同意摘除子宫,毕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母婴协会的人正在病房里和杨浅说话,手术室和医疗人员也都差不多准备好了。
谁知此时杨浅的第七子突然起身狠狠推了小女孩一把,红着眼睛大骂道:“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为了生下你,妈妈也不会肚子疼躺在里面。四年前她就应该听医生的话直接把你流掉,该死的人是你!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妈妈受的罪都是你造成的!”
大家都被小男孩的临时发难震住了,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先反应过来,急急地让他闭嘴。
小男孩一脸倔强,狠狠地盯着小女孩,不服气地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爸爸你为什么要让我闭嘴?要是没有小八,妈妈也不用……”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父亲伸手捂住了嘴。
看得出男孩的父亲很尴尬,他一面用余光打量着另外三个男人的神情,一面抱歉地对惊愕的小女孩说道:“小八,你千万别把七哥的话放在心上。妈妈生病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小七他只是太担心了才会口不择言。”
小女孩毕竟年纪还小,本能地选择了相信大人的话。她怯生生地瞄了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小男孩,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中的布偶。
不料一个略微年长的男孩又站出来说道:“我觉得小七说得没错,你本来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妈妈的苦都是你带来的……”他冷冷地望着小女孩,仿佛她不是他的妹妹,而是某个恶心的东西一般。
小女孩紧绷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低着头小声地啜泣起来,整个人恨不能缩成一团。
颜辞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小女孩。即便是在两千年前,如此恶毒地责骂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也是不可原谅的。
“身为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辱骂他们的小妹妹而无动于衷,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我想,儿童保护机构的人会非常有兴趣对你们是否有资格为人父亲做出评判的。”
大概颜辞话里的威胁太过赤/裸裸,有三个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只剩下一个似笑非笑地看着颜辞,说道:“什么时候小小的一个实习医生也能对病人家属大呼小叫了?”
颜辞还想说点什么,被许文拙一把拦下了。
“小辞,你先带她去洗把脸吃点东西,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颜辞气得一肚子火,站着那儿不愿意走。最后还是许文拙再三保证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她才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小女孩非常乖巧地窝在她的怀里,无声地掉着眼泪。
不管颜辞是拿吃的哄她,还是拿玩具逗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顾着默默地流“金豆子”。
无可奈何的颜辞只得柔声安慰道:“小八,你先别哭了好不好?告诉姐姐,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你?”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揭人家伤疤,问题在于哄小孩的法子对方压根不买账。走投无路的她只好狠下心肠,把对方当成半个小大人来对待。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小女孩立马停止了抽泣,委屈地回答道:“妈妈当年生我吃了很多苦,身体也落下了病根。他们嫉妒妈妈疼我,平时都不愿意跟我玩……”
“那你的爸爸呢?他刚刚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用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目光瞅着颜辞,“姐姐,我爸爸在外地出差今晚赶不回来,不然他怎么可能看着我被欺负?”
额……小女孩的语气明显是在鄙视她的智商,颜辞顿时有些心塞。
大概是提起父亲的关系,小女孩话语里多了几分轻快,“我妈妈最爱我爸爸了,所以哥哥们才会那样对我。我爸爸说了,不用理那些人,我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颜辞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听她这口气怎么像是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他们那么说你,你不难过吗?”
小女孩的声音低低的,“当然会了,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比起他们的冷言冷语,我更担心妈妈的健康……”说着说着又带上了些许哭腔。
颜辞是被她哭怕了,连声说道:“你先别哭,姐姐唱首歌外国的歌给你听好不好。据说,听了这首歌的人都可以心想事成哦。”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激动地都忘了继续掉眼泪,“真的吗?那我听了是不是妈妈就会好了?”
颜辞斩钉截铁地点头,说实话杨浅的手术风险性并不高,她相信凭许文拙的能力妥妥地没有问题。
小女孩顿时笑开了花,她迫不及待地拉了拉颜辞的衣袖,催促道:“姐姐,你快唱吧。”
颜辞清了清嗓子,小声地唱起来。她唱的是首教会歌曲,最初是在上辈子那部男主到哪儿哪儿死人的动画片里听到的,后来去了A国还特意找了个教堂把整首歌学了下来。这么些年过去了,歌词她只记得第一段了,甚至连调子都不确定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