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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她，十八岁的艾佳。
那时候他们笑得多么无忧无虑，可以谈天说地，可以让思维飞到无限远的宇宙。
那时候他们是多么年轻啊。
真好！
让自己笑得单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大家拿出手机或是摄像机，拍下这动人的时刻。
陈珊穿着宽松的孕妇裙，慢慢地朝艾佳他们走来。
艾佳见脸明显圆了一圈的陈珊，脸上不再是张扬，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光芒，让她移不开眼。
“你……”
艾佳看着陈珊的肚子。
陈珊笑得温和，点头。
“真好。几个月了？”
“三个半月了。”
艾佳握着陈珊的手，素雅的脸上笑意涟涟。
“哇，恭喜！”
艾佳说的真诚。
站在艾佳身畔一直没有说话的佟书棋也送出祝福：“恭喜。”
“谢谢你们。”
陈珊在艾佳耳边小声问：“艾佳你能帮我个忙吗？”
“可以。”
陈珊将手机交到艾佳手上。
“帮我和佟书棋照一张相吧。”
“行。”
陈珊站在前面，佟书棋礼貌地站在她的斜后面。
咔擦！
艾佳将手机交回陈珊手中，她看到陈珊脸上那一抹释然。
“艾佳，我们能出去聊一聊吗？”
艾佳和陈珊走在平坦的林荫道上。
陈珊淡淡地说：“我前不久和薛雪见过一次面，我们聊起了你。”
艾佳平静地眼里泛起波澜，“聊起我？”
陈珊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艾佳：“薛雪说，她一直知道你也喜欢佟书棋。”
艾佳低垂目光，复又直视陈珊：“哦，她怎么知道的？”
陈珊微笑：“我也问了她，她说女人的直觉。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坐在佟书棋旁边，你看他的目光被薛雪捕捉到了。她说，她为了宣告主权，经常故意在你面前提起佟书棋怎么对她好，想让你知难而退。”
艾佳回忆那一段独自伤心的画面。
薛雪每天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脸甜蜜和羞涩，悄悄跟她说她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
艾佳只能强颜欢笑，独自舔舐伤口。
“我就说，我跟她并不熟，可是为什么总要跟我说那些事情，原来是这样啊。”
陈珊见艾佳并不生气：“有时候我觉得你隐藏得真的很好，要不是我不小心看到你夹在书中的纸条，我恐怕一直都猜不到你会喜欢佟书棋。想想当时我还逼你不准喜欢他，不准勾引他，都觉得当时的自己的好幼稚。”
艾佳站在细碎的阳光下，裙角飞扬，“谁没有幼稚过呢？”
陈珊也感慨：“是啊，我们都是从幼稚中摸爬滚打着出来的。说到底还是你最能坚持，你现在和佟书棋在一起了吧！”
艾佳摇头，“没有，我们谁都没有开口。”
陈珊恨铁不成钢：“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佟书棋也是，我都能看出来你们互相有意于对方，偏偏你们两个们葫芦，死活不开口。”
艾佳并不介意陈珊如此说她，旁人怎么看如何，皆不是局中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校园的每个似曾相识的角落留下自己的影子。
艾佳也照了不少照片，有自己也有别人。
艾佳正在为离教室不远的一棵古树照相，据说它的年龄比这所高中的年龄还久，艾佳记得前几年学校才举办了百年校庆，那这么说，它是一棵树龄至少超过了一百年的梧桐树。
梧桐树，跟自己还真的有缘分。
艾佳望着树，一脸温柔，殊不知自己已入了别人的画。
佟书棋调好焦距，按下中键，定格永恒。
吴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佟书棋，偷拍不厚道哦，何不光明正大一点。”
佟书棋一点也不惊讶吴奎的调侃：“光明正大我怕会吓到她。她还没准备好。”
吴奎拍佟书棋的肩膀，同情地道：“看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加油吧，骚年！”
佟书棋斜睨了他一眼，“你在哪儿学的，不伦不类。”
“微博啊，话说你还不知道小佳佳的微博吧！要不要姐夫告诉你啊？”
吴奎斜仰着头，脚还一抖一抖的，怎么看怎么欠扁。
佟书棋虽说有微博号，可几乎就没用过。
“你可以试着不说。”
佟书棋出手扣住吴奎的手腕，发力。
吴奎手发疼。
这个佟书棋，是你求人还是我求人啊。
“得得得，你松手，我说。”
佟书棋这才松手。
“说什么？”
艾佳走到他们身边，好奇地问。
吴奎揉着自己的手腕。
这小子心真黑。
“说你的……”
吴奎的话被佟书棋接了过去，“说你的排球打得真差。”
艾佳脸上好奇被羞涩代替，看着吴奎：“你们都知道啊。”
吴奎得另一只手被佟书棋死死地捏在手中，吴奎疼得要命：“是是。”
佟书棋得到答案又松开。
“想当初，我和佟书棋看你发球总发不过去，才叫佟书棋过去教你的。”
艾佳将目光转向佟书棋：“是吗？”
“嗯。”
一行人吃完饭又吆喝着去唱歌，陈珊因为是孕妇，吃完饭就回去了，还有几个人是因为有事情也提前退场了，最后剩下的也就十几个人。
订了个豪华大包间，包间里灯光暗沉。
麦霸霸着麦克风，在那儿干嚎。
艾佳酒量不好，席上喝了点酒，现在感觉自己脸发烫，昏昏欲睡。
她全身无力地坐在沙发里，一边又要控制着自己的睡意，一边又要防止自己碰到佟书棋。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一会儿发酒疯调戏他。
不一会儿，包间里又送了一箱啤酒进来。
吴奎递了一杯给艾佳，艾佳昏昏沉沉的，抱头就喝。
一杯下去，醉的更厉害了。
一只凉手覆在了艾佳的额上，艾佳感到一阵凉意，多蹭了几下。
稍微清醒了一些，艾佳惊觉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她不敢看佟书棋，索性闭上眼靠着那只手睡着了。
艾佳枕着佟书棋的手睡了一个小时，佟书棋的那只手已经麻木了，他看了一眼睡得沉的艾佳，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推她。
“艾佳，醒醒。我们该走了。”
艾佳感到有人在推她，皱着眉有些不高兴别人打扰自己的梦，睁开迷蒙的双眼，佟书棋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啊。”
艾佳这下是彻底醒了。
“我们该走了。”
“哦，好。”
艾佳站起来，脚踩在地面，感觉有些不真实。
“走吧。”
佟书棋虚扶着艾佳，怕她酒还没醒。
包间里人差不多都走了，艾佳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吴奎。
“吴奎走了吗？”
“喝多了，让人送他回去了。”
“哦。”
佟书棋将艾佳送回家，没多做停留就回去了，艾妈多看了两眼佟书棋。
艾佳坐在沙发上喝酸奶解酒，艾妈挤过来：“佳佳，刚刚那个小伙子是谁啊？长得还挺俊俏的。”
艾佳白了一眼艾妈：“同学。”
“哦。”
艾妈一脸的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中秋节那天，艾爸将呆在乡下不愿住在城里的爷爷奶奶接来，一起过中秋。
两位老人每年轮流在儿女那里过节，今年轮到艾佳家。
一大早，艾妈就带着艾佳前去菜市场购买新鲜的肉和蔬菜。
菜市场里都是认识的阿姨叔叔们。
“佳佳回来过节啊？”
王大婶往艾佳菜篮里装菜，笑得亲切。
“是啊。王大婶今天可要忙咯。小云高三了吧？”
“是啊，这个丫头成绩可不好，我和他爸觉得她能考上专科，都要供她继续读书。”
“女孩子就应该多读点书。”
艾妈也在一旁附和。
王大婶一脸羡慕地看着艾妈：“你们两夫妻才是安逸，佳佳这么有出息。要是我家丫头能有佳佳一半好久好了。”
艾妈嫌弃艾佳，“有什么好羡慕，明年都28了，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妈妈们总爱在旁人面前各种贬低自己家的孩子，其实心里可不那么想。
“现在的女孩儿结婚都结得晚，佳佳这么乖，肯定有不少优秀的男孩儿追着佳佳跑。”
从喧哗的菜市场出来已经10点了，艾佳和艾妈赶回去做饭。
厨房里，艾妈掌勺，艾佳打下手。
艾佳的厨艺不错，但跟艾妈比就差得远了，艾妈烧的一手地地道道的川菜，吃过她菜的人都会赞不绝口。
饭桌上，艾佳挑好咬的菜夹给两位老人。
爷爷奶奶开心得不得了，直夸艾佳懂事。
吃完饭，艾佳开车载着一家人前往热闹的中心广场。
广场上小孩儿四处奔跑，风筝放飞在湛蓝的天空，一些走路还不利索的两三岁的小奶娃，见大哥哥大姐姐放风筝，也跟着慢慢跑，摔跤了也不哭，自己爬起来继续跟着跑。
艾爸艾妈陪着两位老人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跟旁边刚认识的老大爷老太太聊天。
艾妈怕艾佳无聊，招手对她说让艾佳自己去玩，这里离家也不是特别远，一会儿他们自己走回去。
艾佳答好，就一个人四处转转。
卖冰糖葫芦的中年人四处叫卖，小孩子央着大人买，一手拿一串，一边笑，一边用舌头舔红红的糖衣。
艾佳好似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是央求艾妈买冰糖葫芦，常常吃得一脸都是糖。
说起来，自己也好几年没有吃过了。
佟书棋远远就看到艾佳一直盯着卖糖葫芦的，就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向艾佳走去。
“想吃吗？”
佟书棋带着笑意，问。
艾佳见是佟书棋，心里装满了喜悦。
“嗨，你也来逛街啊？一个人？”
“不是。”
佟书棋指向一边，艾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夫妇。
夫妇俩笑着看他们。
艾佳一眼就认出那是佟书棋的父母，佟书棋跟他妈妈长得很像。
佟书棋不知何时买了一串糖葫芦，放到艾佳手上。
佟书棋妈妈看着艾佳，眼里全是满意的神色。
艾佳和佟书棋走到他们跟前。
佟书棋将艾佳引荐给自己的爸妈：“爸妈，这是艾佳，我朋友。”
他在心里默默加了一个字——女。
艾佳羞涩地叫了声：“阿姨好，叔叔好。”
佟书棋妈妈点头，见艾佳红红的脸，很识趣地说：“书棋，你跟艾佳一起去逛吧。我和你爸随便看看。”
临走前，佟书棋妈妈向佟书棋投去鼓励的眼神，就像在说，儿子，加油！
艾佳握着糖葫芦，手心里的温度快要将糖衣给融化了。
“不吃吗？”
“哦。我忘记了。”
艾佳恍然大悟。
她拨开表面包的一层保护膜，鲜红欲滴的颜色，很刺激人的食欲，艾佳恍然未觉地咽口水。
踮起脚，满怀希冀地看着佟书棋，“你要来一个吗？”
佟书棋低头，咬了一个。
嘴里又甜又酸，但心里只有满满的甜意。
艾佳见佟书棋吃了，这才开始小口小口地咬。
他们慢慢地走着，一家一家的挨个儿看。
很多人都买了红绳戴在手上，艾佳想起这个习俗，也挑中了一根。
抢在佟书棋之前付钱，艾佳靠近他：“将左手伸出来。”
佟书棋依言将手伸出来。
艾佳低头将红绳绑到他的左手腕，细细检查，确认不会掉。
“好啦！”
佟书棋眼底笑意满满：“谢谢。”
“哦，对了，记得在端午节过后的第一场雨后，将红绳解下来。”
“好，你送了我东西，我得想想送什么给你。”
艾佳摆手：“你不是送了糖葫芦吗？”
“那不算，我也吃了。”
艾佳见旁边有卖冰激凌，灵机一动：“要不这样，你就再请我吃冰激凌。”
“好。”
佟书棋高大的身影跟一群小女生站在一起排队买冰激凌，艾佳在一旁，看着他。
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佟书棋心甘情愿的排队，为自己买冰激凌，就像她在被他认真对待一样。
这种感觉很不赖。
快到佟书棋了，他转头，问：“你要什么味的？”
艾佳想了一下：“草莓。”
“给，小心，有点凉。”
艾佳笑着接过来：“谢谢。”
她吃得满足，肚子撑的饱饱的。
离他们不远，有一群人围在一处。
艾佳一时有些好奇，就凑近去看。
一位老人在众人的目光下，依旧淡定的融化糖水，将刚融化的糖水浇在白色的板面上，心中自有一副画面，动作间一条栩栩如生的龙便出现在艾佳的视野里，一气呵成。
众人惊叹。
这种技艺平时并不常见，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老人才会出来摆摊，并不是为了赚钱，孩子长大了不在身边，一到节日就想上街热闹一下。
从年轻开始接触到现在，已经有四十余年了。
“想要一个？”
艾佳摇头，“算了，这么多人。走吧！”
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赏月吃月饼。
艾爸坐在靠椅上，一手拿着蒲扇，轻轻摇动着。
椅子旁还点着蚊香，白烟袅袅。
艾佳偏爱吃夹着蛋黄的五仁月饼，完全不怕手脏，直接用手掰开月饼，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头顶上是一轮如玉盘的明月。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吴刚砍伐月桂树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在家过完热热闹闹的中秋，艾佳又回C市上班。
艾佳办公桌上摆满了同事送的月饼；这几天每天都吃，她确实是吃腻了。
摇了摇正在低头发微信的刘小真：“你中秋节怎么过的啊？”
“跟雷封啊。”
“你们速度这么快？”
刘小真刚发完一条语音：“你想哪儿去了。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你倒是呆在家里，有爸妈宠，我们这种孤家寡人只有自己啃冷馒头。”
刘小真家在东北，回一次家特别麻烦，每到过节，以前有程然，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好在中秋节那天雷封想着自己是一个人，就邀请她一起过节。
“得了，你爸妈不是叫你回家工作吗？”
刘小真满不在意：“在哪儿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何况，我从小就立志要嫁四川男人。”
艾佳无语，好好的家不呆，偏偏要留在千里之远的四川。
“那，程然是四川的吗？”
刘小真才猛然记起程然好像根本不是四川人，一时悔不当初：“不是。”
“那雷封呢？”
“他是C市本地人。”
艾佳暗自觉得雷封是真的还不错：“那就得了，就是雷封了。”
刘小真扭捏地说：“还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意思呢。”
“主动出击啊。你以前不是常说吗。”
中秋节过后不久又是国庆长假，同事们每天没事儿的时候就在讨论去哪里玩。
艾佳没有计划，国庆出行，不是自找麻烦嘛，到时候不是去看美景散心，而是是去看人海添堵。
艾佳正在看微博里的美食栏目，晚上□□点钟看那些图片，简直就是在找虐，而艾佳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虐自己一把。
艾佳正在刷那些让人流口水的图片，佟书棋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
佟书棋靠在车边，脸上看不出情绪：“我现在在你楼下，有话要跟你说，你能下来一下吗？”
艾佳猛地起身，拉开窗帘，往下看，果真看见了他。
“好。”
她披了件外套就往楼下走，没人知道她的心跳得极快。
艾佳有种预感，他们这层本就不坚固的窗户纸可能要破了。
佟书棋看着艾佳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在路灯下淡淡的面孔，随风飘动的发丝，无一不牵动他的心。
她走进佟书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什么事情？”
月色深沉，昏黄的路灯下还能看见翩翩起舞的小飞虫，似乎是在玩着你追我打的游戏。
小区里已经没有行人在走动，万籁俱静。
佟书棋的眼睛在今晚月色的洗礼下，显得特别的亮，亮得艾佳根本不敢直视。
她微微别过头，躲避他直白的目光。
佟书棋见艾佳闪躲的眼神，决定这一次不再视而不见。
他伸手放在艾佳单薄的肩上，摆正她的头。
从肩上传来的手掌心的温度，令艾佳有些不舒服。
她隐住自己的怯意，假装自然地看着佟书棋下巴：“干嘛呀，有点痒。”
佟书棋坚毅的五官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棱角分明，他墨眼沉沉，哑着嗓子说：“艾佳，看着我。”
艾佳仰头，不再闪躲，平静地看他，不语，只是咚咚咚的心跳声出卖了自己的心情。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他斩钉截铁的道，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艾佳本想装傻，可是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装也装不了了。
平静后的深情，终归是打败了艾佳的怯懦。
“我知道。”
在这月色如水的夜晚，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寂寥，悠远得找不到附着点。
佟书棋听她如此回答，双目微眯，神色不变。
“本来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适合说这件事。”
他停顿，仿佛已经决定了。
“但是……艾佳，我还是想跟你说，我们在一起吧。”
艾佳等这句话等了仿佛一辈子的时间，以前总是想象这幅画面，可是真的等到美梦成真了以后，她狂跳的心似乎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她直视他，感觉自己缺了一角的心在此刻被找了回来。
佟书棋心里似狂风在咆哮。
他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任何人，就连当年向薛雪求婚时他们也只是水到渠成而已。
艾佳不是不想回答佟书棋，只是话到了嗓子眼儿，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总觉得他们之间缺了些什么。
“我……”
艾佳润了润自己的嘴唇，“我想我得考虑两天。”
佟书棋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
“但是我会给你答案。”
艾佳嘴里发苦，“我们之间少了我所希望看到的东西，所以让我静静地考虑一段时间，好吗？”
佟书棋眼里燃起火焰，他捏着艾佳的肩膀，又不敢太用力。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好。”
突然，佟书棋将手从艾佳的肩膀上滑到了背上，一使劲，死死地抱住她。
艾佳的嘴唇紧紧贴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