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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飞平时在控制着自己刻意不要去提起当时重伤濒死那近乎绝望的回忆,如今记忆的伤疤被安普尔无情地揭起来了,他顿时感觉肋下又是一阵几乎令人意志崩溃的剧痛——虽然他知道那只是错觉。
“还不想起来吗?那就再睡个懒觉也好。我在这里陪着你。”柳叶飞努力让自己笑出来,随便说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以分散注意力对抗那回忆起伤痛的难受。
“嗯,好久没这么安稳的睡一觉了,上半夜还老是在担心你会不会突然闯进来……”
“我要说闯进来的话,你会不会反抗呢?”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害怕啊。”女孩儿懒洋洋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手臂穿过他的腋下抱住他的背,两人贴地更紧了一些,“我们出来的路上都是我守夜,然后白天骑在马上睡觉……说起来,要不是我在打瞌睡,夜风小姐也不至于一下把我从马上打下去。”
“你自己守夜?”
“当然不是,我和肯先生轮换的。”
“太不像话了,圣武士没有尊老爱幼的观念吗?”柳叶飞义愤填膺。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艾伦汉先生也没到老人的程度啊。我们要穿越迷雾森林和荒原,附近不远就有怪物,他们几个贵族又没有出来冒险的经验,独自守夜这种活自然不放心交给他们了。”
安普尔用力抱了他一下,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好了,今天还有战斗,不能在偷懒下去了。”说着挣脱了他的怀抱坐了起来,顺手也拉了他一把。
“我来为你穿衣服。”柳叶飞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殷勤地伺候着。
安普尔接过衬衫去稍微闻了一下,惊讶地喊道:“你还真为我洗了啊?”
“是啊,用开水烫过,然后烤干了。”没有洗衣粉,也只能这样凑合一下,还好穿了没几天,并不是很难洗。
“我只是不知道男人还可以替女人洗衣服的……”女孩低声说着,推开柳叶飞伸过去想要帮忙的手,从他手里夺过自己的内裤匆匆穿上,接着又把长裤也一把夺了过去。
柳叶飞对女孩的拒绝有些丧气,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晚上再帮她脱下来的时候了。
片刻之后,安普尔已经扎好了皮带。单薄的衣衫不仅丝毫没有遮掩少女躯体的诱人魅力,反而使得她平添了一股英武干练的气质。坐在毯子上仰视着身形高挑的女孩,柳叶飞感到嘴巴有些干。
“起来了,在什么呆呢?”安普尔微微弯腰,对着柳叶飞伸出手去。
柳叶飞伸手拉住,一句话却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想马上再把你脱guang了。”
安普尔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用几乎使他肩膀脱臼的巨大力量把他拉起来,挑着眉毛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看得他一阵心虚几乎想要马上逃出这个帐篷,突然伸手搂住他的后脑固定住他的头部,另一只手变魔术一般地亮出匕,放进嘴里添了一下。
“乖乖地不要动哦……”
在柳叶飞胆战心惊的注视下,匕顶在了他的下巴上。
第二百五十一章 狼背上的圣武士
“记住,作为战士,不要说被刀刃逼住了脖子,就算真的刺进你的喉咙里去,也不要作出这种难看的样子。来,笑一笑……”安普尔笑意盈盈,运刀如飞。
柳叶飞胆战心惊,又被捏住了下巴无法低头,只能尽量把眼球往下转好确认女孩儿的匕没在自己脸上多开几道口子。
不过,看得出圣武士在匕的使用技巧上也是下过一番苦功的。柳叶飞能感觉到脸皮被凉丝丝的刀刃划过,自己费了半个晚上都没能对付得了的胡子茬在不知不觉间便被剃了个精光。
“好,完成!”安普尔得意的扬起眉毛,拍拍他的脸颊,把匕竖到嘴边吹掉了上面的胡茬。“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叔叔变成哥哥了。”
柳叶飞摸摸下巴,干干净净的什么东都没剩下,伤痕也没有多出来几道,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拿过女孩手里的匕当镜子照着看了看,这才确定她的手艺完美无缺。不过失去了胡茬的掩饰之后,他自己弄出来的那些伤痕就很显眼了。
难道自己的自愈能力只对严重的伤势有效,对这种擦伤没反应?柳叶飞指着伤痕问道:“现在你能用治疗法术吗?”
“又不流血,用不着治疗。”圣武士翻了个白眼,见他对着那临时客串镜子的匕翻来覆去的看,很是在意的样子,于是走上前按下他的头,在他脸上的伤口处舔了几下,退回去说道:“这点儿小伤口,放着不管自己也就好了啊。”
这种处理方式让柳叶飞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某些动物,转念想到安普尔的本质,心里不由一阵黯然,怕在脸上表现出来,于是露出一脸坏笑,“我的舌头好像不小心咬到了,你也给我看一下吧。”不由分说地扑上去将女孩抱个满怀,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安普尔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不时的冒犯,没有表现出慌乱,稍微放开牙关让他在舌尖占了点儿便宜,随即推着他的肩膀挣脱了出去。
“不要得寸进尺哦,否则可能就不是一点小小的咬伤了。”安普尔竖起一个指头在他面前摇了摇,露齿一笑,稍微长出一截的尖牙让柳叶飞望而却步,“白天的我可不像晚上那么好欺负哟!”
上下打量了女孩几眼,柳叶飞又眼馋地咽了下口水。此时的安普尔,一身简单贴身的衣裤完美衬托出了健美的少女曲线,腰间已经挂上了长剑,看上去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眉眼之间的英气掩盖了娃娃脸显出的稚气,活脱脱一个经典的美少女战士形象。
跟第一印象差别也太大了一些,柳叶飞回忆又思考了一下,难道她平时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那昨晚上那柔弱的样子呢?哪个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你经常给人刮胡子?”柳叶飞转身往外走,顺口没话找话。
“没有啊,不过我经常给毛皮褪毛,久了就熟练啦……”
原来圣武士妹妹的生活技能是制皮——联想到曾经见过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给一只死狼完成了皮肉分离操作,似乎她的剥皮技能也是满点。
柳叶飞有些庆幸,还好她的手艺不是用南瓜练出来的,不然被随手扎上一刀那可真叫冤枉——毛皮是珍贵东西,褪毛时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弄破了……
“哇哦,这都是……你弄的?”安普尔有些夸张地叫起来。她的锁甲和胸甲都被仔细打磨得没有一丝锈迹,在晨光之下放射着璀璨的光辉。
“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么。”柳叶飞笑着给她拿过银光闪闪的锁子甲,示意她低下头好给她套上,女孩这次却没有顺从,而是一把夺了过去,捧在手里对着初升的太阳仔细观看起来。
“还镀银了?”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换成镀金?”柳叶飞此时也算财大气粗,而且给铁器弄个镀层其实也消耗不了太多金属。他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弄得金光一片容易被人惦记,等到做好了才想起来兽化人银质武器,说不定也讨厌银器——那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不不,这样就很好。”安普尔欣喜地把锁甲抱在怀里生怕弄丢似的,良久才套在身上。没等柳叶飞去取胸甲,她却拉住他,掰开他的手。
“以前干活太少,等习惯就好了。”柳叶飞看着手心里被磨刀石磨出来的几个血泡,嘴上淡定地说着,心中却在大声呐喊:“快感激涕零*吧!”
没想到圣武士表现得比他还淡定,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声“以后注意点”,然后就伸开双臂站在那里。
白浪费了感情的柳叶飞一时没能读懂女孩给他的示意性目光,不过看那姿势,明显是准备衣来伸手,于是垂头丧气地去拿她的胸甲。
“等等……”看着柳叶飞那么的不善解人意,圣武士变得有些扭捏,“我穿上铠甲之后,很难看了是吧?”
“傻孩子……”柳叶飞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转身走回来,抬起女孩的下巴,又拥吻了一次,手指戳着她的鼻尖教训道:“铠甲衣服是死的,无论什么样子的死物,只要穿在了你身上,就都很漂亮……”觉得似乎还是不够煽情,于是再接再厉,伸出手去大气磅礴地一挥,指点着周围这广袤苍凉的荒原,“看,这没有生机的世界,也因为你的存在而美丽!”
不知是提尔的圣武士对言不由衷的话很敏感还是圣武士本来就意志足够坚定,初恋中的少女并没有被男人这番指点江山的赞美所忽悠到不辨东西,她只是低下头再次用力抱了一下男人的腰,随后便放开退后,张开双臂说道:“给我穿上盔甲吧,连头盔、护臂和护腿一起。”
柳叶飞愕然。
安普尔赶路时虽然穿的严实,可也算轻装,一套铠甲只穿着胸甲的部分,其他零件都拆散了放在马背上行囊里,此时要求全副武装起来,已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状态了。
“不先吃饭吗?”柳叶飞一边给女孩系着胸背两块弧形板之间的系带一边问道。
“带着,路上随便对付一下。”安普尔穿好了胸甲,原地跳了两下试了试舒适程度,仰头撮起嘴唇吹了一声口哨,继而又是一声悠长的狼嚎,转眼之间,她的战马便跑到了两人身前,紧接着,那头名叫五十的座狼从远在视野之外显现出身形并奔驰而来。
在柳叶飞的侍奉下,圣武士很快的将剩余的铠甲部件穿戴在了身上。她拆掉座狼的鞍子,跳上了狼背。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安普尔的话从头盔的金属面甲下面穿出来,显得有些怪声怪气。“你连像样的铠甲都没有,别再弄一身伤回来。”
“我是你的男人!”柳叶飞重重拍了拍骑在狼身上的钢铁战士,用力之大连下面强壮的座狼都哀嚎了一声,然后转身踩住马镫纵身上马。
打成捆的帐篷和其他一些行李已经留在了地上,马背上只剩下了武器。
“好吧,跟上我。”安普尔轻轻踢着座狼的肚子,催促它开始小跑。
“如果不是特别意外的话,中午会有一顿丰盛的大餐等着我们哟!”掺杂着钢铁共鸣的呐喊从前方远远传来,柳叶飞也开始笨手笨脚地催动战马让它前进。
顶多五个兽人,看上去只是盘小菜的样子。不过他们带着的牲畜倒确实是大餐。
柳叶飞摸了摸肚子,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不习惯用肉类做主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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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传统笑话,
某学剃头的小徒弟拿南瓜练手艺,习惯了在完成后随手把剃刀往南瓜上一插,于是后来习惯成自然鸟……
第二百五十二章 没有勇敢者的战斗
柳叶飞抬头看看正午的烈日,环视了一下无论走多远看上去样子都没什么变化的荒原,心里很是郁闷。
整个上午在颠簸的马背上度过让他早已经是腰酸背痛,迎着风吃东西更是把肚子折腾的够呛,一夜没睡造成的倦意也开始袭来,柳叶飞又没有马背上睡觉的高骑术,他能保持不掉下来已经是水平挥了。
回头看看骑在座狼上面的圣武士,正好看到她掀起面甲给自己一个笑脸,柳叶飞还是咬咬牙把这满身的不快忍了下去。要知道食肉动物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骑乘,它们跑起来颠簸幅度实在比马大得多了,安普尔能骑着没有鞍没有镫的座狼没有间歇地跑上一个上午依然面不改色,这份耐力和骑术让他很是羡慕。
圣武士预言中的大餐依然还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根据座狼五十的解释,安普尔是根据人类的牲畜习惯来进行计算的,可兽人从来就不懂得圈养这种可以让牲畜快肥起来的先进生产方式,他们放养的牲畜基本上还没脱去野性,那奔跑度几乎可以与全奔跑的座狼相媲美——不过也不用担心追不上,大群的牲畜无法快移动,而且根据五十对偶尔出现的蹄印进行分析,那些牲畜的重量稍微过了正常的体重,很有可能是还负载了不少货物,这样一来想快也快不起来。
重新计算的结论是至少要追到傍晚才能追上猎物。柳叶飞确信他能坚持到那时候,不过届时想必是没有力气拿起剑作战了,还好同样也存在好处,他憋了一天的郁闷在战斗时可以转化为愤怒来大大强化他火焰法术的威力。
对五十的分析计算,身为半吊子猎人的安普尔也不得不表示同意。毕竟追踪对于圣武士来说只是偶尔为之,对座狼来说却是赖以填饱肚子的重要手段。而且它的计算能力也不差,虽然通用语说起来磕磕巴巴,可也曾经在柳叶飞面前展示过至少计算到一千这样庞大数字的能力。
一支规模不小的辎重队伍,战斗力小,战利品却异常的丰厚,看上去是个完美的袭击对象。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确信眼前是那种轻松愉快的任务,柳叶飞大概也没耐心能在马背上坚持一整天。
安普尔加快了一下度,追上柳叶飞与他并驾齐驱——其实圣武士本来是遥遥跑在前面的,可后来又不放心,还是让柳叶飞走前面,以便在他不小心堕马时好第一时间知道……
“什么事?”柳叶飞以为现了什么情况,稍微加快了一下度,手也悄悄摸上了剑柄。安普尔却做了个手势说道:“我们停一下,附近生过战斗。”
柳叶飞看看四周,视野里没有敌人的踪迹,于是拉着缰绳慢慢停了下来。
前方沟壑纵横的地面上确实有一片凌乱的脚印,还有不少爆炸和灼烧的痕迹,看得出战斗场面的火爆,柳叶飞却无法从里面读出太多东西来,只好问询在场的专家。
“这不是我所熟悉的战斗方式,我也看出不太多东西。不过,似乎双方都没有太大的伤亡——嗯,好像根本没人阵亡。这里的血迹……”安普尔挖出一块色泽较深的砾石,闻了闻,又舔了一下,“这是马的血,而且似乎也只是轻伤,血流的不多,时间大约在今天凌晨……看看五十现了些什么,他比我更擅长这个。”
安普尔吹了声口哨,座狼在不远处一处凹陷里应了一声,随即叼着个跟它脑袋差不多大的东西摇着尾巴跑了过来。由于那边方向是下风,以安普尔的嗅觉都没能现那里的异样。
那是一个某种羊的头,有着巨大而弯曲的角,脖子的断裂处一片血肉模糊,不像是用利器砍掉的,皮毛被烧得焦黑一片。
“好像是被炸死的。”柳叶飞猜测说道。
安普尔拔剑劈开这个羊头,用剑尖沾了点带着血迹的脑浆放进嘴里尝了尝,“比马受伤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大约在太阳快出来的时候。它不是被炸死的,致命伤在头顶,颅骨碎了。”
难怪伤亡如此之小呢,如果双方都是在用火枪做主力武器的话,本来就足够糟糕的命中率加上昏暗的环境,打成几乎是零比零互交白卷的成绩也是说得过去的。
座狼蹭着安普尔的身子哼哼了两声,安普尔给它翻译道:“坑里应该有更重要的线索。”
走到那个坑旁边,两人还真是大吃一惊。虽说这个几米方圆,一米深浅的凹陷在这片风蚀地貌的荒原上随地可见,可布满了整个内壁的细碎的血肉痕迹实在是触目惊心,就算从皮毛的痕迹上看出来这其实就是那只可怜羊的尸体,柳叶飞还是大大恶心了一把。
只有大规模的爆炸才能造成这种效果;看上去那种装了十五磅火yao的木桶都不一定能造成这种效果。柳叶飞仔细分辨了一下,现就连这个坑的形成都属于那次爆炸的功劳,本来这应该是一条并不很宽的沟壑的……
安普尔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免那些脏东西沾上自己的漂亮盔甲,一边用剑拨开地上的血肉脏器,低头仔细检视着。
不一会儿,连柳叶飞都能分辨出了底部的脚印。
“一群人从南方过来,在这附近遭遇了那群兽人和它们的羊群,然后大部分都都躲进这个坑里展开射击……”女孩捡起一个布袋,翻过来,上面还沾了不少黑色的粉末。
“……然而兽人虽然在数量上是劣势,可火力似乎并不逊于他们……兽人甚至使用了投掷型的火yao武器……”随着女孩的指点,柳叶飞注意到这个坑周围有着不少球型子弹倾斜入射造成的凹痕,有的子弹则镶嵌进了岩石里面,还有不少爆炸造成的坑洞。
“他们之中唯一的骑兵试图冲锋,很可惜在半路就因为马匹受伤而放弃了。然后就是双方长时间的对峙,再后来,兽人那边放了这样一只满载着火yao的羊过来——或者是假装交出一只羊做买路钱吧——可惜它们计算错了导火索的长度,而这边的人类也很幸运的现了兽人的诡计,于是他们杀死羊,逃离了这里……而兽人则趁机驱赶着羊群加跑掉……”
“这一战从开始到结束持续了过两小时,兽人那边损失了一只羊,我们人类则伤了一匹马。兽人转向了西南方向,人类还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可惜他们追不上全逃走的羊群了。”
安普尔放下面甲,摘下了头盔,抚了一下额前碎,柳叶飞注意到她略带嘲讽的扬起了眉毛。
“怎么了?”
女孩弯腰捡起一颗弹丸,随手抛弄着,另一只手挥剑指向这片不大的战场:“两个小时的战斗,一边是四五个兽人,另一边是几乎多了一倍的人类,而结果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