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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圣武士格鲁索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晒在他们身上的阳光。他微微躬身，对着坐着和跪着的两人伸出双手。
“你们还好吗？”格鲁索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现让柳叶飞心情变得很恶劣。
两人有些尴尬地分开，接住格鲁索的手站起身来。
多了个灯泡之后，柳叶飞现自己浑身上下的疼痛又变得很明显了。望了望自己刚才所处的山顶，他明白过来，自己这一身伤痛应该是在往下滚的过程中碰出来的。至于最严重的胸部，似乎是女孩扑过来时撞了一下——差点儿把他撞成岔气。不过要是没有她这一扑一撞的话，他就会被铺天盖地的铁石碎片打成烂呼呼的一团血肉……
“抱歉，刚才没听你的话。”安普尔很不好意思地对格鲁索说。
格鲁索回头看了看已经开始渐渐变淡的烟柱，皱了皱眉说道：“没事就是万幸。这么大手笔的陷阱我也不见得能安然逃脱。唉……我跟城市里的盗贼打过不少交道，以为对陷阱之类的也有足够了解了，今天一看……”
“这是我们都从未见过的敌人，将来肯定还会有更多让我们惊奇的东西。做好心理准备吧……”格鲁索长叹一声，拍拍安普尔的肩膀，“趁他们休息的时候，来祈祷一下吧，我们需要神的庇护。”
安普尔却用目光询问柳叶飞。
“你先回去吧，我再去看看那里。”柳叶飞指指另一边。
“我扶你过去。”安普尔抬起他一只胳膊架在肩上。
“你们这里吵成这样，叫我们还怎么休息。”不远处，达尼克和托巴耶走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武器，铠甲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起来被刚才的爆炸惊的不轻。
于是一行五人又爬上了这个山顶。山脚下已经是面目全非，地上一个足有半人深的大坑。
“莫拉丁的锤子！这是至少五十磅烟粉末，足以将一头巨龙炸到粉身碎骨！”矮人目瞪口呆地嘟囔着，“叫我来做的话，一个月也生产不了这么多火yao。兽人居然埋设价值七八百金币的东西来对付我们。”
“或许他们找到了什么方法来大批量生产也说不定。”达尼克插嘴。“就跟他们身上的钢铁一样。”
“钢铁有足够的人手就能炼出来，可火yao那是魔法制品，不是有原料就能造的。你总算也是个施法者，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矮人瞥了他一眼。
“好了别吵了，先看看兽人还给我们留了什么别的好东西没有。”柳叶飞说完，带着险死还生后憋出来的一肚子火再次投掷连续的火球，上凡是地形稍有变动的地方全都经历了一次火焰的洗礼。随着灼热的风吹过，突起被削平，凹坑被填满，成堆的粪便也被烧成了灰烬。
“我就说么，肯定还有别的好东西的。”
柳叶飞嘴上轻松的说着，心情却又一次沉到了低谷。他突然现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随着地上的伪装被破坏这才回忆起来。
“坦帕斯啊，战争之神的位置，你还能坐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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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出场的是啥，大家想必猜出来了
这个关子卖的真是没水平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战争之神的影子
那些粪便在被火焰烧过之后，外表的真正牛粪被烧光，风一吹露出了里面烧不动的东西，几个约莫比拳头大上一号的金属球体。
柳叶飞看到那些，第一个念头是铅球，稍微再跟战争联想一下就猜到了真正的答案——《爱国者》之类描绘早期火枪时代战争的电影他也看过不少，球形实心炮弹的威力他是有直观印象的。骑士的盾牌和铠甲能挡住原始的滑膛枪，但在哪怕最轻量的滑膛炮面前也变得跟纸张一样脆弱。
将侦查火力往远处延伸了几十米，现再无什么可疑情况后，柳叶飞喘着气垂下双臂，用目光示意他的同伴们去前方看看。
“还好，这次没碰到别的危险。想必兽人的火yao也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格鲁索故作轻松地笑笑。
托巴耶小心地走近一枚还在冒烟的炮弹，用脚踩着滚了几下擦干净上面还没烧尽的牛粪，戴上皮手套把它捡起来，捧在面前翻来覆去的看，“这玩意儿是实心的，过十磅重，谁知道这是干嘛用的？难道给巨人拿来扔？我记得兽人剩下的军队里已经没有巨人了啊。如果它能爆炸就……”
“这是搭载在船上的火炮所用的弹丸，我见陆斯坎的船上用过这东西。它能很轻松地撕裂船甲板，就连六英尺粗的帆船主桅也能被它一下打断。你住在博德之门，没见过有的穿上装那东西吗？”达尼克教训完矮人，转身对圣武士问道：“米纳利斯先生，你曾追踪过那些兽人的牲畜，有没有现它们的牛背上背负着这样一种东西，很粗的圆柱形，大约这么高、这么粗……”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火炮的大体形状。
“那不可能……火枪的技术是至高工艺之神亲自下凡赐予的……他们怎么可以随便改动呢？改出来的东西还能用吗？”托巴耶有些激动的大叫着，仿佛看到了渎神的行为。
柳叶飞的眉头皱得越的紧了。稍微一想他就明白，火炮的技术原理跟火枪差不多，而制作上却比火枪还要简单一些，没道理一直军队拥有大量火枪却没有炮的。在这个世界上，虽然火枪不是人类或别的什么智慧种族明而是由工艺之神直接赐予技术，却架不住聪明人的想象力啊。
“我确定，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格鲁索走到被安普尔堆到一起的粮食堆那里，捡起一个袋子掂了两下，“我曾经在制高点上仔细看过，它们背负的差不多都是这种大小的袋子，没有太大的物件。而且我们也打穿过不少，里面装的不外乎食物、水还有火yao。”
“它们的补给队伍或许不止这一批。”安普尔沉吟着说道，“不过麦康提尔先生，您想过没有，您所描绘的这个东西，如果全部用钢铁来铸造的话，它的重量过两千磅，就算假设它是空心的，我估计一头牛的力量也不足以背负着它走上几百英里——如果是拖着走好像更现实一点。而且之前的战斗中，敌人也并没有用不是吗？”
“现在的事实是，我们的敌人已经有了这种武器，而且正准备用在前线上。而且，那些准备去攻击敌人据点的战士们也面临着极大的危险！我知道这东西的威力和精度都比弩炮要可怕的多，而且它的射程很有可能过三千英尺……我还知道这东西能射一种密集的小型弹丸，一次射可以将整个甲板上的水手扫个精光……”达尼克愤愤地说着。
“好了！”柳叶飞冷冷的一个单词打断佣兵的话。“既然我们还没决定投降，那就先考虑怎么打下去好了。陆地上火炮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可怕的。它们只有在列好完整的队形时才能用，只有打击大量密集目标时才能挥最大威力。如果第一批来的敌人就携带火炮的话，我们确实没法幸免，可谁让他们的领那么轻敌呢……现在敌人的弹药就在我们前面，毁掉它们似乎并不很难。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拦截住另一支运输火炮前来的队伍，而行军途中的火炮……”他眯起眼翘起嘴角，“杀伤力还不如一根木棍……”
“愿泰摩拉眷顾我们，愿诸神眷顾我们……”达尼克低下头去，貌似虔诚地念诵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看两位圣武士，严肃地说道：“米纳利斯先生，卡玛女士，你们想必已经看到了敌人的力量，这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可抗拒的。现在，认真祈求你们的神吧，似乎如今能够庇护我们的也只有神的恩赐了。”又转头对矮人说：“祈求莫拉丁可以，贡德就不必了。我都怀疑工艺之神是不是在借助兽人的手来消灭我们……”
两位圣武士各自点点头表示理解，矮人则低头狠狠啐了一口，转身走掉了。
走出去两步，托巴耶回头说道：“刚才的爆炸是耶费先生在实验法术，不要让我手下那些家伙们知道敌人的力量。我如今能维持他们继续打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不希望他们打着哆嗦赶路，然后在看到敌人的时候尿裤子。”
两位圣武士耸耸肩不置可否，达尼克笑着说道：“那是当然，我们的师阁下是法力无边的！”
拍了拍柳叶飞的肩膀让他从呆状态中清醒过来，达尼克指了指站得远一点儿的格鲁索：“一个喜欢带头冲锋的圣武士能有效带动我这种职业战士的士气，可想要鼓动那些没怎么打过仗的临时士兵，还是你这位无敌的法师更在行呢。”
旁边的安普尔听到了他的话，不解的问：“运气好的话我们这几个足以全歼那些兽人了吧？为什么要带上那些不中用的平民？”
有着两千年传承的贵族后裔微笑着摇了摇头，“你才多大呢已经学会歧视小人物了？有位伟大的先知曾经说过，历史，很多时候是由小人物来创造的……”
安普尔无话可说，柳叶飞囧囧有神。
第二百六十六章 倒霉的和更倒霉的
地雷和火炮的出现并没有给别的战士们带来太大的压力，他们还是按计划该睡觉的睡觉，该祈祷的祈祷，只有柳叶飞还在那场大爆炸所造成的心理阴影中没有恢复过来，闭上眼睛就看到那惊天动地的爆炸镜头，完全无法平静地入睡。他又没有祈祷的需要，只得随便坐在地上休息，在物我两忘的呆状态中度过了一个小时。
然后按时起身继续上路。
因为怕再次遇到地雷之类的陷阱，大家没敢继续追踪兽人的脚印，而是沿着与兽人前进路线平行的轨迹走了下去。即使如此，沿途还是遭遇了几次陷阱，幸亏海姆的圣武士已经恢复了法术，一路仔细警戒着找出并避开了所有的危险。
然而等他们走到那个小水潭边上的时候，得到的消息还是让他们大大吃惊了一回。
“另外一支兽人在更早的时候经过这里。有兽人十个以上，带着六到八头牛，脚印很深，牛身上背负着很沉重的东西。不过，我们追踪的目标似乎并没有与它们遭遇。”这是安普尔在检查水潭边上的痕迹之后得出的结论。
柳叶飞和达尼克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担忧的神情。
原先这批携带的是粮食和弹药，可以装在小袋子里挂在羊的背上。而另一支全部由牛来驮运物资的辎重队，携带的毫无疑问就是大件货物了——不是火炮还能是啥？
达尼克强装出一副笑容：“我记得战船上用的那种火炮重量过一千磅，绝对不是一头牛所能担负的，射的也不过是五六磅重的铁球。我们见到的铁球都过十磅重了，莫非那真的是给巨人用的……”
“不幸总是接踵而来。”托巴耶嘟囔了一句。
“就算真的是火炮，十个兽人也根本无法完全挥火炮的威力。我们只要在它们汇合大部队之前追上它们就算胜利了。”达尼克说。
“它们走的很慢，看上去完全无法奔跑，就算是不停赶路的话……现在大部队在蜿蜒河边上，对我们是半天的路程，它们得走整整一天。”安普尔一边检视着踪迹一边计算着，“不过，要是这两支运输队在后面的路上汇合起来，对我们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不用催促，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腿上受伤又没经过完全治疗的格鲁索骑上了马，维持着侦测陷阱的法术一马当先。五个火枪手虽然对刚穿上的铠甲还不是很适应，却也在一路小跑着赶路，无论体力还是斗志似乎都比轻装上阵的柳叶飞还要高一些。倒是柳叶飞已经隐隐有了跟不上队伍的架势，不得不和腿短跑不快的矮人轮流骑座狼赶路——他惊奇地现，虽然矮人对座狼很是讨厌，可骑术居然不错，完全不是第一次骑乘的样子。
埋头全力前行了两三个小时，下午的时间就在这无声的进程中慢慢流逝了过去，等到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走到了荒原的边际上，隔着几座低矮的山丘，远远望见了战火的痕迹。
数道烟柱直冲天际，看上去跟上次地雷造成的差不多，隐约之间还能听到爆炸的轰鸣。
“看来我们并非总是不幸。有援军的也不是只有兽人他们。”托巴耶骑在座狼身上，尽量拔高身体往前张望。可惜狼身上没有镫子，无法让他站在上面。
“还等什么，我们冲上去吧！”安普尔说着便加快了步伐开始奔跑。柳叶飞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等等！”
达尼克举手示意大家都停下来，说道：“长途跋涉之后未经休息立即投入战斗，前天在巴里凯尔桥，兽人的军队就是因为这个才遭到惨败的。我们怎么可以重复这种错误？”
他指了指天空：“特别是在我们的友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
“嗯嗯，确实如此。这种规模的烟只有在大量火yao被引爆的时候才会产生，我想象不出什么武器需要一次点燃这么多火yao来射。”托巴耶说着，跳下座狼开始活动腿脚。“现在我们要担心的，倒是去晚了没有活着的兽人给我们打呢。”
“可是……这里距离敌人扎营的地方已经很近了吧？如果他们看到这烟，会不会也过来支援？”柳叶飞说。
矮人叹了口气，“唉，该来的倒霉事一定会来。可既然敌人暂时比我们更倒霉，说明泰摩拉女士还是站在我们一边的。”
于是大家继续赶路，并把方向很有默契地转向了最近的一座山丘。
二十分钟后，他们接近了山顶，突然安普尔停下脚步抬头看天，然后挥舞起手臂高声叫道：“嘿——，菲尔斯将军！”
大家抬头往空中看去，一只巨大的禽鸟在他们的正上方展开双翼盘旋着降落下来。
片刻之后，这只巨大的猛禽降落到了地上，着陆却不像上次见到的那样平稳而从容，它一连奔跑了十多米才完成缓冲，最后停住时还趔趄了一下几乎摔倒。
柳叶飞注意到它的一只后腿在流血。
匆匆跳下坐骑的骑士抬起眼上的风镜，不等大家说话便急忙问道：“感谢诸神，总算在敌人援军到来之前把你们等到了！”
“怎么了？战局对我们不利？”格鲁索跳下马来迎接上去。
“还不至于。我的小队拦截了一支兽人的辎重，杀光了所有的兽人。可我们还没来得及那它们运送的东西毁掉，接着便来了第二支兽人。我们连战利品都没能守住。”菲尔斯挨个打量了每一个人，似乎在评估他们的损伤和战斗力，“你们还有没有多余的猛火油？只要几瓶就能解决它们了。没有的话用火yao也好。”
几个人苦笑了一下，只有托巴耶笑得很开心：“你是说只要几瓶火油就能解决问题吗？这样最简单了。”
柳叶飞也上前一步，微笑着说：“既然我在这里，谁还需要猛火油呢？”
年轻的将军看着柳叶飞，脸上露出了喜色：“抱歉没注意到您在这里。有您在就简单了。看来今天兽人并不比我们更幸运！”
“听您的意思，刚才是我们在吃亏吗？”达尼克问道。
菲尔斯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是的，不管是我们袭击敌人老巢的突击队，还是后方的营地，我们都遇到了大麻烦。就连刚才，我的军队也吃了不少亏。”
仿佛在验证菲尔斯的话。遥远的山丘那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连带着大地也随之震动了一下。
“诸神在上，我誓我听过这种声音！”达尼克说道。
柳叶飞知道自己也听过，在描绘近代战争的电影里——只是没有眼前这次来得逼真和震撼罢了，虽然距离很远声音并不很响。
第二百六十七章 预备狩猎
“我们所最担心的事情，似乎已经生了……”托巴耶喃喃地自言自语。
大家站在一处山丘上，俯视着大约一英里之外的战场。距离稍近的阵容是兽人的，三十多名火枪手排成一行，保护着身后一大群牲畜，一杆杆火枪指向前方，其间还夹着一门架设在两轮炮架上的火炮。更远一些的南边，十几名披挂黑色盔甲的战士正步行分散列队与兽人遥遥对峙，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近二十匹战马则在更远的地方聚拢在一起。
“我已经损失了六名战士。主要是伤在火枪之下。”菲尔斯语气异常的沉重。“不过火炮看上去在大部队的交锋中威力无比……不能让它回到兽人的主力军队里去。”
“不得不说，您的骑兵运用非常糟糕。”达尼克毫不客气地批评这位将军。“一部分正面吸引火力，另一部分里利用地形掩护，接近它们侧翼，只要先行冲乱它们的羊群，它们的阵容就会崩溃，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屠杀了，我们的损失也一定比现在这样少的多。可你倒好，居然让他们藏在盾牌后面用十字弓射击？还好他们没有聚集起来，不然只要有一炮弹砸进你的队伍，你就找地方偷着哭去吧！”
“您说的战术我未尝没有考虑过。可我的精锐士兵已经被派去了两百英里之外兽人的要塞那里，剩下的这些新兵……他们还没接受过骑马冲锋的训练。再说了，火枪还好一些，那门炮的声音对战马的惊吓太大了，真搞不懂为什么它们的牲畜不怕。”菲尔斯辩解道。“不过现在，我们占据绝对优势不是吗？”
“我们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