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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我的巡逻兵只知道它们是沿着荒原过来的，只是可惜我们的巡逻范围太小，无法知道更多了。”帕克惭愧的说。
查林摸了摸下巴，低沉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提供一些意见。奥尔巴先生，您的前辈有没有跟您说起过兽人军队的先例？”
“您是指……他们？”帕克瞪大了眼睛。“他们距离这里很远！怎么可能……”
“他们是谁？”达尼克沉不住气了，问了出来。
“月海人，或者说，散塔林军。”帕克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兽人的军队，以前还曾经和我以及您的先辈们共同战斗过，十四年前在东方对抗图坎人的时候。”查林幽幽地说着，似乎在回忆当年的战场。“兽人很强壮，加上精良的武器和足够的纪律，那就是最可怕的军队……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这辈子最好不要……”
“啪啪”，艾伦汉在查林肩膀上拍了拍，打断了他这番很可能动摇士气的话。查林尴尬地苦笑一下，低下头去。
“我们为什么还不进攻呢？”柳叶飞终于破天荒地说了句话，随即现自己马上成了大家目光的焦点，人人都似乎在用看sb的目光盯着自己。
克莱迪尔把脸转了过去，仿佛在害怕被别人看出她跟小柳很熟。
“我还没有看出它们的弱点，不知道该怎么进攻。”帕克认真地说。他是唯一一个眼光比较正常的。
“您刚起来还不知道情况。为了了解清楚一点，我建议您亲眼看一下对方的阵容。”安普尔说。
在这大敌当前的关头，没有人做进一步的嘲笑。
样子是问了个很丢人的问题，不过既然已经丢人了，也不差第二次。柳叶飞一溜小跑穿过营地来到北边的墙下，沿着上下围墙的斜坡跑上了墙。
在两米高的围墙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河对岸。巴里凯尔桥北面那黑压压的一片让小柳感到两腿有点软。
对于见惯了上万人规模方阵的小柳来说，区区三百来人摆出来的阵容几乎可以说小的可怜，然而对面那安静地或坐或站的几百个兽人，无形之中隐隐散着一股强烈的气势，让从没经历过沙场的小柳感到一阵几乎窒息的压力。
尽量忽略着心里的恐惧感，柳叶飞开始仔细打量这些敌人。在一百多米的距离上，即使是兽人那么大的块头看上去也仅仅是很小的一点，可小柳还是注意到，他们并不像一般兽人那样狂乱而没有耐心，只是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什么。而这种安静带来的压力比咆哮着冲锋还要可怕。
柳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的装备上。大多数有铠甲，有不少铠甲几乎覆盖全身——要知道，全身铠价格几乎有上千金币，普通军队只有将领和精锐战士才有资格装备全身甲，普通士兵一般只有锁甲或更简单的皮甲和镶嵌甲——散塔林会居然这样有钱吗？
身铠的数量过三十副，其他的则是统一的半身铠——这东西也便宜不到哪儿去。穿铠甲的兽人使用的都是很长的矛。至于那些穿普通皮衣服的，这样的上百个兽人拿的是自己刚才看到的这种火枪。
长矛火枪大阵？不至于吧……
我靠！压倒性的技术和兵力优势不是穿越者和主角应该享受的待遇吗？为什么出现在敌人那边……难道我一不小心成了反派？
面对曾经在欧洲横行一时的西班牙方阵，柳叶飞现刚才被克莱迪尔刺激起来的一点勇气似乎已经没那么多了。
不过，既然还没完全绝望，既然我这身边还有这么多人，那——拼一把啦！
翻身跳下墙头，跑回大家扎堆的那里，柳叶飞顾不上去注意大家的眼光，把脸凑到帕克面前：
“我们为什么还不进攻？”
第七十四章 掌握天空和大地的人
扫视周围大家的表情，柳叶飞现自己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
大家都很厚道地不表任何意见。
帕克很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说道：“这位学者先生，我无意冒犯您，不过我们现在是在进行很严肃的军事会议，如果您没有意见的话，可否先去休息一下呢？等作战开始时，我会很期待您那威力无穷的法术。不管您是能一次烧死二十只巨魔的师，还是仅仅只会一点幻术的学者……”
虽然这位贵族说的很有礼貌，可柳叶飞还是听不下去了，不就是说这里没我说话的份吗，居然可以这样拐弯抹角的？不客气地打断他说：“那你们谁有过对抗这种阵容的经验？”
这里这些人，那几个深水城来的圣武士应该基本没有战争经验，有的只是在城市里作战那种闹的经验。达尼克和史达特这些年轻人更是不可能。克莱迪尔参加战争时还只是个战士，如今有了将军的头衔恐怕也只是政治意义上的。查林和帕克倒都是上过战场的，不过图坎人和兽人强盗能摆出西班牙方阵吗？
柳叶飞两眼炯炯有神，经验上的优势让他可以用居高临下的俯视眼光去看周围每一个人，凡是与他目光交接的都纷纷低下头去。
哼哼，柳叶飞这时候几乎得意的要笑出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憋回去。这才是真正的牛b啊，知识就是力量，虽然自己的知识目前还无法对付敌人，可忽悠一把同伴还真是绰绰有余了。
“这么说来，您应该是有经验了？”帕克有气无力地说。
“至少，这种阵容我是见过的。”牛皮不能吹破了。
“那，您一定也知道对付他们的战术喽？”帕克抬起头来，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是不抱什么希望。
实话，长矛火枪阵见虽然见过，可还真不知道怎么破解，至少用手头上这么点人是绝对打不过的。
不管是查林、达尼克这种战士，还是帕克那样的骑兵，在混战中对付兽人或许还真能以一当十甚至当好几十，可要想冲击阵容严整的长矛阵列那几乎就是送死，在自己的剑能够着敌人之前就被刺成筛子了。至于克莱迪尔，没有火枪存在的话她或许可以靠近到足够距离用闪电干掉几个，可上百支火枪的威胁使她靠近敌人一百米都很危险——皮甲对火枪来说基本没用。
在想到能用的战术之前，先稍微拖延一下吧。柳叶飞说：“我想，您的军队应该跟敌人有过更多的接触。能再介绍一下吗？”
虽然这基本是蒙的，可帕克好歹也是镇守一方的领，看上去也不像很笨或很胆小的样子，总不能看见敌人就龟缩在窝里吧。
“您似乎不怎么关系外界的情况，而现在您的话让我怀疑您懂预言。”帕克有点尴尬地说道。“今天天亮我们就现了他们的踪迹，并派出了骑兵进行围剿。当时它们还没有集结，每只队伍仅仅是二三十人的规模。我们动用了全部的二十名骑兵，包括我自己，去集中攻击一只队伍，结果……”
“一无所获？”柳叶飞这下也有点呆了。骑兵去围攻同等数量的步兵，居然被打回来了？
“差不多，我们射伤了十多个，其中重伤无法作战的至少有五个，我们损失了六匹战马，伤了四个士兵。它们一直保持着阵型，这样我们就无法冲上去彻底歼灭。后来它们的援兵到了……”帕克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伤亡一半都在坚持作战的部队？柳叶飞几乎要抬起头来骂老天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神，难道都站在了敌人一边？还是敌人那里有穿越者和主角在帮忙？
“这么说，他们的阵容无懈可击？”柳叶飞喃喃地自言自语。
很明显，他们这次丢人丢大了，根本没宣扬出来，只是不声不响地通知这里的商队悄悄去南边躲一下。靠，就算把那些商队的卫队留下也能提高点兵力啊，纯粹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当然，既然是马后炮，也没必要放出来了。
“我的骑兵已经是这里最强的兵力了，其中有一半是参加过地精战争的勇士，有几位甚至跟我和国王陛下一起对抗魔龙，曾经在红龙的烈火之下逃生，现在却仅仅由于一颗金属弹丸而倒下……就算我们的援兵……”帕克也在喃喃自语。
柳叶飞突然现气氛不怎么对头。如今是军事会议呢，怎么一个个的都在沉默？难道还没开打，士气都已经崩溃了？
巴掌打断了帕克的独白，柳叶飞抬起手杖狠狠地砸在地上，一声不大的闷响让大家都楞了一下。
“所以我们就这样等着，等援兵？是阿斯布拉温的红斗篷？拜尔达斯克的竖琴手？还是博德之门的炎拳？贝尔苟斯特的黄袍？甚至是烛堡的法师？在他们到来之前，我们就这样祈祷敌人不要进攻？我们是不是还要拆掉巴里凯尔桥？”柳叶飞满腔怒火，狠狠把大家训斥了一顿。“他们就在我们弓弩的射程之内吃饭休息，而我们就这样看着？”
环视一下，继续说道：“或者，大家以为我们在夜间更有对抗他们的优势？”
兽人有昏暗视觉，在夜间战斗，即使晚上有月亮，这里也是兽人的主场。
“请冷静，先生。我们都不缺乏战死的勇气，只是不愿意毫无意义地死去。”艾伦汉说道。“所以很抱歉，就算您愿意带头冲上去，也请原谅我们不能跟随您了。”
“不过依照您的本性，您或许应该也跟着向南边撤退。放心我们不会嘲笑您的。”安普尔也跟着说道。
“除非您再来一个昨天那种大型的火焰法术，就算仅仅是打乱它们的阵容也好。”帕克盯着小柳，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啊，这种密集阵型，一个火力覆盖就解决了。问题是谁会那种所谓的“大型火焰法术”呢？对了，尤达去哪儿了？今天早上一直没见……
“我们那位德鲁伊有事先离开了，抱歉。”克莱迪尔难得说了句话，把小柳的希望又打碎了一部分。
“如果您说的火焰是这样的，抱歉我看不出它有什么用处。”柳叶飞摊开手，手心冒出两寸高的火苗。
“燃火术，这个我也会。”达尼克似乎要把气氛搞活一些，结果遭到许多白眼。
查林深呼吸一下，慢慢地说道：“尤先生，如果您真的有了什么对策，就请说出来吧。”
郁闷了，刚才光顾着装b，一直忘记了自己实在是外强中干这个事实，麻烦啊。这次一点再表现得很sb，这形象基本就翻不回来了。
对策啊对策，貌似西班牙方阵是被什么打破的呢？记不清楚了，反正也离不开火炮和更先进的火枪这几样东西。单纯依靠战术来运用冷兵器部队去对抗这种混合军队，那是要付出惨重伤亡代价都不一定成功的。
柳叶飞站起身来环视整个营地，看见一个个士兵脸上似乎都有惧色，连马厩里的马也是烦躁不安的样子。
就这士气、这装备、这兵力，眼下就算孙武吴起诸葛亮都撂这里了，都不见得有回天之力吧。不是说绝对的力量能压倒一切阴谋诡计么？一切有大能的主角不都是这样打天下的么？
冷静！柳叶飞一边心里告诫着自己，脸上还是习惯性地摆出一副装b的严肃表情，忽然心中似乎一亮，想到了一点出路，随即在脸上塑造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低头俯视着大家严肃地问道：“大家都看到敌人很强大，那么有没有人看到，比起我们，敌人有什么弱点”
“它们铠甲很重，不如我们灵活，即使是步兵，我们也比它们快。”安普尔第一个说。
“它们攻击范围不如我们，火枪的命中率也不如弓和弩，还有，必须保持完整阵容才能战斗。”帕克很流畅地说。
“它们好象不能承受太大的伤亡……”查林有点犹豫，“当然，我不是怀疑它们胆小，毕竟它们就算损失了一半不会逃跑。可是大家看到了，凭借这些兵力，它们就算无法全歼这里的所有人，至少占领这个营地是不成问题的。我在怀疑，它们的领不愿意看到有太多的损失……仅仅是我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查林的看法倒是很有新意，这一点连自己都没看出来。连砖头都没抛就引到玉了，柳叶飞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似乎能用的筹码更多了。
“它们都不会飞！”克莱迪尔一鸣惊人。
大家确实被惊到了，似乎想笑出来，不过都很有礼貌到忍住了。
柳叶飞却没觉得好笑，反而突然感觉心中爆出一团大大的喜悦！这一刻，敌人的一切兵力统统成了土鸡瓦狗，什么火绳枪，什么西班牙方阵，在我大能的穿越者面前统统见鬼去吧！
啊，没有兵力优势，没有火力优势，连士气都快没了，那又如何？
老子有制空权！
就算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组成的火力，轰炸机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区区一百支火绳枪算个屁啊！
柳叶飞几乎要跳起来欢呼一阵子，不过既然已经装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了，继续憋着吧。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谁掌握天空，谁就掌握了战场！”柳叶飞用最平淡，最装b的语调说道。
无奈地是，如今心中的情绪实在太强烈了，由极度的恐惧变为极度的喜悦那种冲击不是小柳这弱小的心灵承受得了的。
柳叶飞只好尽量不眨眼睛，高高地把头仰起来，不让眼里那滴泪水落下。
不过，如今这成败的关键还在克莱迪尔身上，实在……似乎还有点小小的郁闷啊。
第七十五章 新的问题，新的战术
好容易平息下来心中的激动情绪，柳叶飞低头一看，大家正在面面相觑，克莱迪尔被别人的目光盯得看上去矮了一截。
又过了一会儿，艾伦汉开口道：“这位女士的战斗能力我们都看过，恕我直言，似乎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大……”
瑞萨接上去说：“如果我们严阵以待的话，应该只要两个……最多三个人就能有对抗的能力。而现在敌人不是在行军，应该找不到突袭的机会，还有，那两只巨大的猛兽如今似乎也不在这里。”
难道他们是在说克莱迪尔仅仅是靠着偷袭和野兽的帮助才能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吗？这也太小看人了。
难得的是克莱迪尔不但没有反对，反而附和他们说：“你或许弄错了什么，飞行和闪电已经是我能使用的最高难度的法术了。像我这样的术士不是有个好老师就可以飞快进步的，更何况你也知道，女王可不是称职的老师。我那几样攻击手段，在它们的攻击范围之外都用不上。”
“你以为战斗就是剑和闪电？你简直跟你的疯子老师一样蠢！”柳叶飞被他们弄得很郁闷，一不小心说出了不客气的话。
“以前你能一剑斩杀一支军队时，似乎也是这样认为的。”克莱迪尔也懒得跟他动气，淡淡地反击了一句。
“笃”的一声，帕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打断两人的争论，说到：“尤先生，看来您已经有了计划，可否直接说出来呢？”
“奥尔巴先生，据我所知，您这里应该是有猛火油出售的。眼下这关头，您准备把它们用在什么地方呢？”柳叶飞继续死性不改的扯着调子装b。
“一部分用弩炮射，一部分设置在这边桥头，准备在敌人过来的时候引燃阻挡它们一下。莫非您准备……？”帕克一边说一边思索着，最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是的，就这么简单。火枪过三百尺就很难瞄准，从那个高度扔东西下去，以那么笨重的阵型，很难躲过去。一旦他们的阵型生混乱，那就轮到您的骑兵表演了。”柳叶飞总算说了出来，憋了半天的心里顿时一阵畅快。
燃烧弹轰炸啊，这样的毁灭性战术只不过是用来对付区区一群火枪手，是不是太无耻了点？
“就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克莱迪尔似乎有点怀疑。“拖雷人也经常用这种战术，似乎很少起作用。”
恩，确实拖雷的狮鹫骑兵也很擅长轰炸，不过克莱迪尔这时候的立场是阿格拉隆，那里的精灵不但有神出鬼没的射手，连狮鹫骑兵也更强一些。拖雷人的空军遭遇到精灵的空军，好比轰炸机碰上了战斗机，完全没的打。要是换成在莱瑟曼的战场上，虽然女巫们多少也有点对空的火力，可无论数量还是机动能力都完全不如对手，只有被虐的份。虽说她也曾经作为莱瑟曼人在战场上遭遇拖雷军队，可那场战争里拖雷的狮鹫还没出场就被一位横穿大陆过来的剑仙给一招全灭了，完全没有展示威力的机会，因此克莱迪尔不清楚空中力量的威力也就说的过去了。
“更简单的是，那些使用火枪的兽人会非常怕火，他们身上携带的烟粉末，一旦被点燃就会爆炸，就算造成的伤害不大，至少那些烟的存在，也足以干扰很多火枪的瞄准了。”柳叶飞感觉还没过瘾，赶忙知道一点是一点，把脑子里的货都抖搂了出来。
帕克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他摘下头盔抓了抓有点暗淡的金，向对面的克莱迪尔问道：“夜风女士，您看可行吗？”
“一百磅猛火油，我能烧死至少三分之二的兽人，并让它们彻底混乱。”克莱迪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命中率似乎不怎么高啊……柳叶飞有点郁闷。一百米的高度，底下三百个兽人就算一平方米一个摆个面积最小的圆阵，那也是二十米的直径呢。
周围，大家似乎都长长的松了口气，一张张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了下来。接触到他们的目光，柳叶飞感觉到有些飘然了——这就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