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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没有偷!为什么你不相信我!”雁屋哲红着眼眶倔强地吼道。
“啪!有什么样的爸爸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啪……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算妈求你了,快说教鞭你藏哪去了……啪……”妇人一边哭一边双手握棍朝他身上打去,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棍子朝架在一边的天文望远镜挥了过去,砰地一声摔成几截。
我惊愕地捂住了嘴,雁屋哲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瞪着一地的残赅,嘴角都在颤抖,“妈,那是我最喜……”
“就是这玩意儿害了你,你不是想要新款的望远镜么,没有你就去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坏!怎么这么坏啊……”妇人哭得嘶心裂肺。
棍子一下比一下更重地落下,雁屋哲的身子震了又震,晃了又晃,依然笔直地跪着……
啪——啪——啪——
泪水慢慢模糊了我的视线,嘴里全是尝到咸咸的味道,我咬着唇制止眼泪,“这样长大的雁屋哲,居然还会说出不可思议的东西都是神蹟……”
“有人在顺畅的路上哭泣自己没有伞遮阳,就有人在荆棘丛中感恩自己还活着。”千兰黛站到了面前,挡去我的视线,脸上依然挂着妖魅的笑意,“如果你想帮他的话,给他垫上教鞭的钱就OK了,我们走吧。”
“千兰黛!你只会讲些大道理吗?你到底懂不懂事情的本质?”我狠狠地擦了一把泪水,鄙夷地瞪向他,“你根本没有经历过被人冤枉栽赃的时候,才会说得这么轻巧。对雁屋哲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钱,是相信!”
封印的童话王城 (14)
“是吗?”千兰黛也不反驳,低垂着眼睑淡淡地看着我。
“我不管你带我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你可以走了。”我要留下来想想办法怎么帮助雁屋哲,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背后拥挤了太多悲哀。
“我是不清楚这是种感觉。”千兰黛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雁屋哲,笑着说道,“但是,我恐怕又要辛苦一次了。”
“你什么意思?”我愣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难道他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千兰黛抓着我的手往一边走去,“让你回到昨天,亲手给予雁屋哲信任。”
千兰黛除了受我言灵的诅咒之外,还有一个异常的身份,他是时计师,能穿越过去或未来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只是这样会付出一个比较惨痛的代价。
每次在学校里遇到难以挽回的事,他就会帮我倒流时光,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千兰黛有那么一点点人性化,有那么一点点善良,因为他会对我说……
满身的怨气顿时消散无踪,我沉浸在他此刻的笑容里,看着他手里突然多出一个飞快旋转的水晶球,银蓝色的发丝飞扬,抿起双唇的浅笑,闪着星屑的双眼。
水晶球旋转得越来越快,球体也开始慢慢发亮,剔透如钻般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黑幕顿时笼罩所有,千兰黛的脚下生成一个六芒星形的光圈……
“进来。”千兰黛抬眼看着我说道,优雅地张开了双臂。
我习惯地踩进六芒星形的中心,站进千兰黛的怀抱里,只有同他一起站在六芒星形上,回到过去的我才不会消失记忆。
“谨循神圣生命誓言,以我之名,命令——时光逆转!”
磁感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闪光的水晶球脱离了他的掌心,飞到我面前,转动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停下,像突然暴发了能量,水晶球迸射出许许多多的发光体,围在我们身边旋转,黑暗中,无数的发光体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我看得头跟着晕眩,正想闭眼休息一下,一道强光从水晶球中猛地射出,刺得我不得不用手去遮住眼睛。
“我认识的亚木木不是沉默寡言、默默无闻的,是总是不顾后果地任意妄为的,那么任性的。”千兰黛的声音突然灌进我的耳朵,手指从后面抚过我的发梢,“但是,偶尔任性一次,没有关系的。”
他特地带我来雁屋哲的家,就是想帮助我吗?
千兰黛的声音还在我脑海里响着,我却突然感觉视界暗了下来,放下手睁开眼,眼前已经没有强光和水晶球的存在了。
2、
“木头,你不是有神蹟吗?为什么不狠狠地教训她?”
封印的童话王城 (15)
“喂……你干嘛不说话啊,话说刚才本天才冲出来的样子是不是特潇洒,特英伟,特英俊,特帅?”
我呆呆地看着雁屋哲一个人嘀嘀咕咕个不停,周围的环境也换成了熟悉的学校,风中弥漫的风信子花香令人如沐春风,而我的身上还挂着大把的菜渍,时光果然倒退了。
“雁屋哲,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学校秘密的地方捕捉昆虫吗?你先陪我回去换衣服再来好不好?”我脱口而出,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啊?本天才什么时候要带你去学校秘密的地方了?”雁屋哲活见鬼地盯着我,突然又大吼一声,“耶?耶?你怎么知道本天才发现学校里一个秘密的地方?耶?耶耶?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糟糕,他嘀咕这些有的没的之前,还没说过要去秘密地方呢。
我咂咂嘴巴,盯着脚下的地面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你刚才自己说了一大堆,自己说的。”
“耶?我自己说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本天才怎么不记得?耶耶耶?”雁屋哲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举着望远镜在我旁边激动地不停转圈。
“你不信就算了。”我低着头继续往校门走去。
“相信!本天才相信啦!带你去捕捉蝴蝶咯,那个地方真是超漂亮的。”一见我要走,雁屋哲急忙追了上来,一边迷糊地晃着脑袋一边嘀咕,“我刚才有跟你说那么多话吗?连捉昆虫都说到了?哎哟,木头,你就是太不爱讲话了,全是本天才一个人讲,讲些什么都忘了。”
这家伙……还真爱碎碎念,幸好我当初言灵的人是千兰黛,如果天天跟在我身边的人换成雁屋哲,我的耳朵肯定会被念聋。
从家里换好平常穿的体闲服出来,我带着雁屋哲一路奔向他家,他家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千兰黛去哪了?家里也不在。
“耶耶耶?这不是本天才的家么,木头,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雁屋哲一边鬼喊鬼叫一边蹦跳着从院墙里往里观察,阳光般张扬快乐的脸上一双眼睛有神而明亮,手上不离的天文望远镜也跟着跳上跳下。
我静静地凝望着他,绝望、倔强、红眼眶……果然不适合出现在雁屋哲的脸上。
“没什么,我们去学校。”我双手插进粉色卫衣大大的口袋里就走,身后立刻传来雁屋哲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他连走个路都不安份。
从学校的生物室里我和雁屋哲一人扛着一根竹捕虫网便向那个所谓的秘密地方进发了。不知道在学校里拐了多少个弯,在学校一间地下储物室里,雁屋哲熟门熟络地搬开靠着墙壁的几个大箱子,呈现在我们眼前,不是墙壁,而是……一扇门。
封印的童话王城 (16)
我疑惑地看向他,雁屋哲笑得特别夸张,“嘿嘿,呆会儿不要太称赞本天才,本天才即将为你献上世界最美的景象……就在这扇门后。”
话音刚落,门被他砰地推开,一股猛烈的花香扑鼻而来,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广阔无比的澄蓝天空连接着镜子般剔透的湖泊,湖泊中央仿佛嵌着一块宝石的小岛,漫野的风信子密密麻麻地植栽着,红的、白的、蓝的、粉的……带着反卷的一株株风信子迎风摇动着腰肢,肆意地散发着芬芳……
小时候的回忆像细沙一般被冲散,原来还有一扇门的后面掩藏得是美丽。
“木头?木头?看呆了吗?哈哈哈,本天才找的地方够帅吧。”雁屋哲举着捕虫网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笑得一脸得瑟,然后一步跨出了储物室,踩到小岛上,把随身携带的望远镜放在一旁。
我跟了上去,没想到这个储物室后面别有洞天,连着一个栽满风信子的小岛。
“在学校里经常能闻到风信子的花香,其实很多是从这里传来的吧,学校里面栽种的风信子并不多。”我的心情被这些花香渲染得愉悦起来。
“嗯。咦咦,木头,你今天话变多了哦。”雁屋哲穿着制服双手持着捕虫网在花丛中跳来跳去,像个不得闲的猴子,脸上挂满张扬惬意的笑,阳光射到他K字型的坠链格外耀眼,“神蹟……这也是神蹟哦,木头,本天才让你大开眼界了吧。”
我突然想到连父母都不相信他的事,不由得问道,“雁屋哲,你为什么会相信不可思议的事就是神蹟,这世界上不只好的,也有很多灾难是不可思议的。”
雁屋哲正在翻跟斗,一个跟斗刚翻到一半,听到我的话整个人栽了下来,好半天才翻射坐起来,拍了拍制服上的泥土,“木头,当你拿到一个潘朵拉的盒子,你会想象里边是坏的还是好的?”
“好的……吧。”我不确定地回答。
“So!当你遇到灾难、不公平、难受的事情时,想象其实这是好的,因为还有比这更坏的……然后,你就会把它当成神蹟咯。”雁屋哲几个跟斗刷刷地翻到我的身边,“干嘛突然讲这些,本天才带你去捉蝴蝶,很多蝴蝶哦。”
这算和千兰黛的那条破理论不谋而合吗?在荆棘丛中依然感恩自己还活着……我苦笑起来,下一秒已经被雁屋哲扯着去捉蝴蝶。
“木头!木头!你到底会不会用捕虫网?”
“哈哈哈哈哈……笑死本天才了,你那哪是捉蝴蝶,简直就是贱踏风信子!”
“啊哈哈哈,喂喂,我说你手脚轻一点轻一点,一个女生动作那么粗鲁。”
……
第3卷
封印的童话王城 (17)
在我用捕虫网奔走在花丛间左套右套都套不到一只蝴蝶,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只漂亮的蝴蝶飞走,那家伙还在旁边笑得那么夸张,拍手拍脚乐得恨不得捶地,我不甘心地不停捉着蝴蝶,最后把捕虫网都丢了,直接上双手扑上前去捉,我就不信我捉不到。
“木头,你干嘛那么拼,这里有风车,过来休息一会儿!”
我抬起头,只见雁屋哲靠着小岛上的唯一一架黄绿色的风车舒舒服服地蹲坐着,一手扯着制服领子,一手不停地扇风散热。
那风车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不由得多打量两眼。
“木头木头!你干嘛一个劲地盯着本天才看,不会是喜欢上本天才了吧?”雁屋哲十分自作多情甩了甩一头亚麻色的短发。
“我在看你身后的风车。”我反驳道。
“哎?”雁屋哲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又高又大的风车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木头,你是说这看上去旧得一塌糊涂的风车比本天才好看?!耶耶耶?你是这意思吧你是这意思吧?”
这家伙……
我没说话,雁屋哲却来了气,指着风车绕圈子骂骂咧咧,一个人跟风车吵架也很自得其乐,猛地抬起腿踹向风车。
“哎哟,好痛。”雁屋哲惨叫一声,整个人又栽了下去,淹没在了花海中。
活该,踹痛自己的脚,我在心里偷笑着,端望着眼熟的风车,等了半天不见雁屋哲重新爬起来,我才意识到他不像刚才翻跟斗栽下去那么简单,连忙拨开花丛走过去。
3、
我急忙朝风车走去,却见风车下部的墙体瘫塌了,连带周围一带的土壤都陷下去,形成一个黑洞。
“雁屋哲!雁屋哲!你在下面吗?回答我!”我有些焦急站在边缘往下大喊。
“呀!妈呀!人……人……”雁屋哲胆战心惊的叫声从下面有些空旷地传上来,“木头!下、下、下面有人。”
有人?我诧异地拧紧了眉,把手中的捕虫网往旁边一扔,搓了搓双手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
我刚感觉身下软软的,就听到雁屋哲鬼喊鬼叫,“哎哎哎!木头,你压着本天才了!你不会找个好点的地方再跳啊。”
我站了起来,有些鄙夷地看着他,“洞口就那么大,在哪跳都差不多,难道你一直呆在这里没移动?”
趴在地上的雁屋哲像只跳蚤一样立刻蹦了起来,“喂喂,本天才才不是不敢动,本天才胆子肥着呢。”
“我有说你是因为害怕才没有移动位置吗?”他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着雁屋哲脸上的窘色,我真想笑。和千兰黛一起久了,我毒舌的本领也越来越强。
我四周环视,这个地方……好漂亮,
封印的童话王城 (18)
蓝色淡水晶布置成的墙面光彩鲜亮,晶莹剔透,两边古老的玉石灯柱刻纹精致细腻,一看就感觉很考究,清绿色藤草装饰成帘子,帘上还挂着一只金色鸟笼。
我微微转身,视线投向房间最里边的布置,是一架透明的……水晶棺,棺身全用水晶制成,干净清晰地能让我直接看到里边躺着一个女孩子,一个有着及至腰部金色长发的女孩子,设计复杂的洁白裙装上洒落着蓝色的风信子……
“木木,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曾经在爱莉薇安(Alilyvian)学院读过书,在那里,我发现过一个沉睡的公主哦。你会感兴趣的吧?”丫头追了上来,在我耳边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然后手掌抚唇轻轻一扬,送了我个可爱的飞吻,“亚木木,加油哦!把我的能量全给你,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达成所愿的。”
想起丫头说过的话,我怔愕地张大了嘴,“沉睡的公主……”
“哎?!哎?!”一个重重的身子扑到我的背后,雁屋哲双手按着我的肩,大惊小叫地叫道,“木头木头,你怎么知道她是睡着的?躺在棺材里的人……一般都是死了的吧?还有,你说公主?躺在那里的女生是公主?!”
说漏嘴了,我懊恼地鼓了鼓腮帮,想了一会儿才牵强地解释道,“这里装扮得很像公主的房间不是吗?呃……白雪公主睡的不就是棺材?她还不是根本没死?我只是直觉地这样想,雁屋哲,难道你都不看童话书的吗。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
“童话书?!”雁屋哲显然被我懵到了,走到我面前一手指指水晶棺一手指指我,“这跟童话书有关系?为什么我就没直觉地想到?”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我朝水晶棺边走边说,“你想不到是你看书太少,接受文化熏陶不够。”
“哎?!木头,你现在的意思不会是嫌本天才蠢吧?你不会是这意思吧。”说不上两句,雁屋哲又急了起来,小步小步地跟在我后头,突然又大呵一声,“啊!木头,我突然发现你今天说的话比我认识你到现在说的话加起来还多……那个,你把我当朋友了吗?”
“朋友?”话题转得太快,这家伙又没头没脑地说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道,注意力全被水晶棺里的女孩吸引了过去。丫头这人太喜欢换手机,不然我早可以问她沉睡的公主在哪里,她为什么又说这沉睡的人是公主?!
“只有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成朋友,才会卸下防备说很多话不是吗?”雁屋哲像想到什么自顾自地笑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有语言障碍或者得了自闭症什么的,其实那是你还没把我当成朋友吧,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封印的童话王城 (19)
我的心瞬间狠狠地一颤,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他替我解围?从他被人误解?还是他被母亲责打……
摇摇头,撇开这些想法,我掀开了水晶棺,里边的女孩十五六岁的光景,一头金黄色的长卷发衬着一张洁白无瑕的脸蛋,细细的眉下,又长又卷的睫毛像倒悬的扇子一样覆在闭着的眼眶上,薄薄的小唇轻抿着……她很纯净,即便是闭上眼睛躺着,都散发出一股纯净的气质。
我刚伸出手想去探她的鼻息,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我疑惑地转过头,不解地看着雁屋哲。
“木头,你还真大胆……万一、万一她是……死人呢?”雁屋哲攥着我的手紧张地问道。
“那就报警啊。”我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继续往下。
丫头那家伙既然说发现沉睡的公主,那她一定证实了这一点,不会有错的。
果然,我的手指微微触到了呼吸的风,这个纯净的女孩子在睡觉,我心情不禁雀跃起来,要是千兰黛知道我有了这个巨大的突破肯定呆住,再也不敢小看我。等下,我为什么要想他,为什么要雀跃,明明还没弄清楚一切。
我捶了捶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喂喂,木头,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说……她她她真得是个死人?!”雁屋哲越说眼睛睁得越大,吓得朝旁边连连退步。
“有呼吸。”我低头凝视着女孩的脸庞说道,还在纠结刚刚那一瞬间我为什么要想到千兰黛那家伙,真不正常。
“真得只是睡着了?那她怎么一个人睡在这里?打电话叫救护车?”雁屋哲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撇去了害怕,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不好。”我急忙叫出来,瞥到雁屋哲一脸奇怪的表情,我一时哑言不知道说什么了。
丫头发现“沉睡的公主”到现在已经那么久了,这个女孩子的来历根本不能用正常逻辑来思考,如果送到了医院急救,我就解不开这个沉睡的秘密了。
“木头?木头?”雁屋哲纳闷地用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怎么突然又变成这样了,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吧,我们先出去。”
看着雁屋哲在洞口下方跳来跳去,手几次碰到了上边的边缘,穿着制服的身影在我眼前不停地跳跃着,我变得越来越急迫,脑袋却一片空白,不能让她被带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