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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猛转朝安南,“让他们父女坐同一张车,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面了。”
龙家巧一听,扑到小猛面前跪求不已。小猛怎么也拉不起来,只好带着刀子离去。
回到家里,小猛见弟弟闷闷不乐,知道他这会子睡不着,遂拉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哥哥不近人情?”
“哪有?只是想着他们父女一别十几载,好不容易见了面却将面临死别,所以心里不好受!”
“那是他自种的恶果!何况他杀了那个纹身师?女孩的家人何尝不是悲痛欲绝?杀人偿命,他应该能领受的,毕竟他也身为人父。即便侥幸存活,他当初杀害那个女孩的阴影也会陪伴他直到死,这才是生不如死的刑罚。”
“嗯,所以师父说生亦何乐,无谓得失;死亦何哀,无谓悲喜。须知得失不计才能乐足人生,悲喜无愧才会命终即定。可惜他杀了那个纹身师,不然……”
刀子又低下头去,小猛将他揽了靠在自己肩上,轻摩他的脑袋,道:“我知道你哭是因为你有一颗柔软的心,别说那种亲人重逢的场面,就是几次伤你害你的风江龙,你也见不得他受罪。可你想过我吗?我担心你太软善,受坏人欺害,就象那次你让你师兄骗了一样,你又有气急呕血的旧疾,我实在悬心哪!”
“何苦呢?”刀子傻笑,“我虽不擅防人,却足以自保。况且我只跟着哥哥,倘若遇上该防之人,哥哥可以提醒我嘛!”
“说得简单,我死了,你怎么办?”
“好没来由的话哟!我是你的护奴,只要没被遣送,怎么可能让你死在我的前头?”
“什么?”小猛愣了一下,扳起刀子的脸,“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我死了,你也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好……”
“那不可能,从来没有看着主人死的护奴。主人遇难,护奴要全力保护,直到身死才算尽职;主人老逝,护奴要尽心守候,在主人咽气前抢先自尽,这是有原因的,没有不灭元神的护奴是殉主,象我,是为了尽最后七天的职份。”
“这……”小猛怔了半天,“这也是你的守规?”
“是啊!”
“怎么会有这样的守规?要我怎么接受?这不是要我孟家绝后吗?”
“哪能呢?”刀子笑嗔,“你不是要跟花姐行大礼吗?那时就……就……”
“就什么?”小猛半真半假地白了刀子一眼,“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行过大礼后,我自然会有孩子,但那最快也是两年后的事,何况我的工作没有安全保障,不敢轻易成家,所以才会忧心你那个怎么也要为我死的守规,讲讲看,有啥法子可以不必遵循守规?”
“有啊,把我借给别人,或者你大礼后把我转送,可我不想离开你,你也说过要一辈子带着我,而且你不知道,离开你,我可能会伤心死的,可是讲这些干吗?你何必忧心呢?不是我恃强逞能,若遇百数常人围杀,我敢保哥哥一丝不损;纵遭十众奇士轮攻,我也敢保哥哥全身而退。哥哥只管放下心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吗?”
小猛没有立即答复,他最喜欢听刀子说那声“好吗”,弟弟说那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满是呵护、表情尽带童趣,常常让他忍不住想去抚那张无邪的脸……
第九十二章 遇邪
成功地缴获了天地变动图后,小猛把图纸内容作了划分,再配上他从地下兵工厂得来的密文指令,然后通过军部信息中心发给了其他三部,让他们去解除设在自己本部的核弹头。
小猛自己也带着相应的人手经过一星期的排爆工作,拆除了安在南部三个地区的核弹头,最后的一个核弹头在军部总政局的地下排污管道里,他打算只带海骄去。
这天恰逢精卫队员要去救治所作例行体检,刀子第一次不听小猛的话,追着哥哥到了队所大门口。
小猛把他推进门去,“听话,换好衣服跟大伙去救治所,我和海骄完事后也要去的。”
“我跟你们一起!”刀子拉着小猛不放,海骄上去扯开他,自己拉了队长的手,“别理他,这么大的人了,每天都要人带着,”说着,朝刀子挥挥拳头,“别坏事啊,我难得单独跟队长在一起,你敢棒打鸳鸯,我要你的命!”
小猛好笑一阵,见弟弟十分委屈,只好劝道:“别担心,我就在附近不会有事,何况我戴着清铃,你不是说它能感知我的吉凶吗?如果有事,你会听到铃声的,回去吧!”
刀子抿嘴点头,见哥哥走远了,这才怏怏进门,刚到操场边就碰上了洪岩,“队长让我等你,快去换衣服,大伙都等着呢!”
刀子忙上楼换身干净衣服下来,见安南他们已往前面去了,忙跟着洪岩也出了大门。
救治所里,大伙按表格顺次体检。
花梦见刀子在楼道尽头的窗边徘徊,心想,这小家伙怕是有些胆怯。于是将他带到自己的休息室,果然听他小声道:“我可以不体检吗?”
花梦不由好笑,“放心,不疼。”
“我想去找哥哥,”刀子似乎没听花梦说什么,自顾喃喃道:“海骄太顽皮,哥哥又不带我去,没事就好,有事咋办?”
花梦见他心神不定,自己又没时间劝慰,只好哄孩子似的给他一把糖果,然后往外头忙去了。
刀子把糖果放回抽屉里,见床头上有一盆君子兰,绿油油地很是爱人,又听楼下似有嬉笑声,来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秋意的凉气扑面而来,隐隐带着楼下花园里的花香,那院子里竟有一架秋千,可惜秋千上没挂响铃。
他想起那个曾在柳林湾木屋的秋千上与自己互诉衷肠的少女。往事历历在目,那天上皎洁的月儿,门前飘散的桂香,秋千上飞仙一般的身影,微风过处,传来她的幽幽体香,伴着悦耳的银铃轻唱……
刀子闭上带泪的眼睛,似乎真的闻到了那牵魂夺魄的少女馨香,也真的听到她仙步轻移时的声声银铃,但这铃声为何如此急促?
他猛地睁开眼来,铃声还在耳旁!
不,这不是幻觉!
似一支出弦的箭,刀子“嗖”地飞出窗去!
总政局的排污管道里,小猛和海骄快要结束排爆工作时,遭遇了一群蒙面杀手的攻击。
海骄无力抵挡这群手持双刃的家伙,只好替队长按住已经启跳的输码器,这群家伙真会挑时候,这时要是放开输码器,马上就能来一次“天地变动”。
小猛从不低估对手,一个回合下来,这帮家伙却大出他的意料——个个身手平平但勇猛异常,折了手脚的不曾败逃,伤了内腑的一声不吭,一个个闷声低吼、张牙舞爪,看来不是经过训练的机械杀手,难道是尸兵?
小猛还在疑惑,杀手又围攻上来,他平地空腾,一招飞旋扫腿踢散了奋勇当先的六个人,后面的五个毫无惧色又抓又扑,小猛闪电般出去五拳又快又准,只闻声声骨折却歪歪扭扭地不肯倒地,这群浑蛋!
小猛不由恼火,可是前面踢散的六人又上来了,就算他们不会死,知道疼也好呀,最少有个喘气的机会。
小猛越战越火,越火越狠。十一个杀手的轮攻总算慢了下来,怪事也随即发生,他们直挺挺地排成一个半圆,将管壁边的小猛和海骄围起来,远处传来铜铃声,一个青衣男子鬼一般由远渐近。
小猛知道,那人就是这群尸兵的操控者——一个邪术师。
邪术师手摇铜铃念念有词,小猛猜不出这里面的花样,他只知道刀子就快来了,因为脖子上的清铃在颤动,不管这邪术师要搞什么,只要撑得过第一回合,刀子应该就到了。
但不知这第一回合要较量什么?小猛徒自紧张,突见这群尸兵扑地而倒,一团黑雾却掩杀而来。小猛不及应对,黑雾已自行绕开只攻海骄。
邪术师惊疑之下随手一挥,尸兵手中的利刃顿如弹弓之箭,有的而发!
二十二把短刀不是儿戏,除非小猛有三头六臂,他能做的,不过是挡在海骄身前罢了。
第九十三章 都是爱
杀气已近肌肤,死神狞笑而来。
突现红光一道,短刀凌空顿落。
“恕我来迟,让哥哥受惊了!”刀子挡在小猛身前,口中在请罪,眼睛却盯着邪术师。
邪术师冷瞟一眼,再次摇动铜铃,尸兵直立而起,个个哀声哭嚎。
刀子右手一挥象赶苍蝇,尸兵被一道红光斩倒在地。
邪术师抽出软鞭一条,鞭身在管道里一声脆响,无数蓝光飘浮而来,化作万千箭影“嗖嗖”有声。
刀子微微一笑,右手捏指一弹,一点红光带着箭影飞逝无踪。
邪术师大惊,收起软鞭,掏出瓷瓶一个,倒一滴血水在手心,猛地推出一掌,血色的掌影一个接一个地直袭刀子面门。
刀子微微皱眉,伸右手一一收了他的掌影,略显不悦道:“我一直容你出招,只守不攻,是将息你修练不易,你却用血魔掌对付我!我神鬼门最忌讳取人血化炼之法,师门教诲,遇此邪术之人必废其功,你就不要怪我了!”
刀子话音未落,右手划成攻式,掌心向上往回一收,翻掌平推出去,拇指与中指齐曲,射出两条红光直取邪术师前胸和脑门。
邪术师惊恐之下想唤尸兵来挡,却已施法不及,痛呼一声抱伤而逃。
刀子轻声惋叹,回头去看小猛,见哥哥拿个数字盘,五个手指在上面按得飞快,旁边那个小显示屏上的数字也闪跃不停,真有意思!
正看得高兴,突觉身后袭来寒气,竟是海骄向哥哥刺来一刀,这才发现海骄中了邪令,若使攻杀,她必受损;推开哥哥,事必半废。
情急事更急,刀子移在小猛身后,一阵刺痛从后肩传来,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一手在海骄脸上一挥,另一只手接住海骄手里的短刀,然后将海骄扶了坐在一边,见哥哥浑然不觉,他才坐下来为海骄驱了邪令,伸手去抚肩上的伤,可惜触不到伤口,汇股气护住算了!
刀子行事已毕,小猛刚好拆下弹头装进包里,这时海骄哼了一声,两眼愣怔着看了一圈,待见了刀子才舒出一口气,“你咋不早来?那帮家伙简直不是人,差点把队长也废了!”
刀子恼她不忌嘴,小猛笑道:“有惊无险,走吧,大伙肯定等急了!”
海骄边走边笑,“你们倒干净,我不知咋弄的,内衣裤都湿了,不换了去,他们肯定乱讲,还说我跟队长有点啥,花姐不吃了我才怪!”
小猛笑她口没遮拦,刀子却笑不出来,吸口气都觉得伤处剧疼,怕是有点深哟!要是哥哥知道了肯定难过,算了不说,反正要回家换衣服,再穿件深色的就行!
小猛果然毫无所察,三人换了衣服就去救治所。
大伙早等急了,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花梦劝开众人,催小猛和海骄去填表,然后拉了刀子说要去抽血。
刀子一听就傻了眼,刚才在家里乱找根布条勒了伤口,这会儿觉得他在浸血,花姐却说还要抽些出来,这不要命吗?
大伙见他害怕,都笑起来,海骄戳他一指,“什么人哪,啥时非把你脱光了看看!是个男人不会喝酒,说起抽血就怕成这样,还会神鬼术呢,真是笑话!”
刀子有苦难言,只好跟着花梦上了三楼,走进化验室,坐在软凳上,隔着玻璃窗,伸出左臂去,刀子心里阵阵发凉,看着针筒里慢慢注入鲜血,他的脑子晕乎起来。
“怎么了?你会晕血?”
花梦这问题令刀子纳闷,什么是晕血?血倒不晕,头晕!
他胡乱地点一下头,花梦忙让护士住手,兑支安定想给刀子注射,谁知一拉他的手,他竟哼了一声,象是哪儿疼!
花梦不由奇怪,“别怕,打一针就好。”
“我好了,不用打。”刀子怕花梦不信,话没说完就睁开眼来,四周在转,他又忙闭上,额头却冒出冷汗。
小猛和海骄来了,听花梦说刀子会晕血,小猛忙到弟弟身边察问。
海骄一面把手伸进玻璃窗,一面回头冷笑:“他哪是晕血?怕就怕呗,可是怕啥?又没做贼,心虚呀!闭着眼睛装头晕,哄鬼呢!那次把手按在队长的伤口上,血糊糊地咋不怕呢?当时就该晕嘛,这会子装病,哄糖吃啊?”
刀子微微抬头,欲言又止。
小猛朝花梦递个眼色,花梦出了门,他扶起刀子,“你不舒服,哥带你回家,好不?”
刀子心里很忐忑——哥哥的语气有点怪哟!
小猛心里也不舒服——这家伙有鬼,为啥不让我直接牵他的右手?
走到楼梯拐角处,小猛突然把刀子按在墙上,刀子疼得大叫又立刻闭了嘴,睁着一双惶恐的眼睛,内心的不安显露无遗。
小猛想给他一顿,却不动声色地将他带到了清创室。花梦早就做好了准备,两人除去刀子的衣服,解开勒着的布条,伤口不浅哪!
“哥哥别生气,我没事,真的……”
“闭嘴!”
小猛一声吼,花梦也吓一跳,刀子更是气都不敢出了,乖乖地靠在哥哥身上,好让花姐缝合伤口。
幸亏没伤到内腑,手术很快就做好了,小猛想让弟弟住院,可是普治院那边这几天出了几起事故,不得不调用救治所这边的人去应急,要不是精卫队员来体检,花梦这会子还在那边忙呢!
从救治所出来,小猛背着弟弟一言不发,刀子在哥哥背上胆战心惊,大伙一路跟着也不敢多话,队长这脸色吓人呢!
小猛一进屋就把门砸了关上,门外的队员们吓了一跳。门内的刀子也差点从小猛背上滚下来,悔死了,不瞒哥哥多好!
小猛是气死了,你瞒我什么不好?他把弟弟放在床上,动作很轻柔,象是一阵风托着一片云,脸色很难看,象是一阵冷风刮来一片阴云。
刀子又悔又怕,“哥哥又砸了门上哪去了?怕是在外面伤心哟?还是有事要忙?……糟了,肯定不要我了,在给我找新的主人吧?……”
想到这儿,刀子哭起来,门外传来脚步声,听听,是一个人的!接着卧室门“咔哒”一声,再看,哥哥端着个汤碗进来了,依旧一言不发,依旧冷着一张脸,坐到床边,舀起一勺肝汤,吹了吹,试了试,然后喂过来。
刀子心里一热,“你……还要我?”
“少废话,把汤喝了!”
“可是……你还要我?”
“再说一遍,把汤喝了!”
小猛这一声,吓得刀子差点连汤勺也吞下肚去,想自己喝,怕惹出哥哥的火来,任哥哥喂自己,又满心忐忑。一碗肝汤见了底,哥哥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他也才略略安心,却听哥哥冷声恶气道:“我的爱可怕吗?还是我这人可怕?受了伤瞒着我,是什么意思?怕一个人难过却让他更难过,你什么时候才懂我的心?想跟我撑一把伞走路,却把伞全让给我,你自己淋个稀透,这就是你的爱?不要用你那所谓的职份说事,否则我会以为你真的冷血,不然就是我太多情,才会让你承受不起我给你的关爱,是这样吗?”
“不……不是。”刀子哽咽难言,哥哥说得好伤感,语气中不无寒心,自己固然悲悔,却无语相对。
小猛心里有气,见弟弟哭得伤心,不由暗自后悔,伸手去摩弟弟的脑袋,“我哪是想骂你?就是心疼,你瞒我什么不好?偏偏瞒这个!知道我心疼你,还死撑着,别哭了,说说怎么回事?”
刀子见问,忙将海骄中邪令的事说了一遍,继而道:“我去挨那一刀时就有了准备,用的神鬼门的转躯移位法,不会伤到内腑,谁知伤了哥哥的心,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以后再这样,我非打你不可!”
“你原谅我了?”
“算是吧。”
“那我想求你一件事。”
“得寸进尺!说吧!”
“以后上哪儿都带着我,有人一心谋哥哥性命,今天的事肯定是个阴谋。”
小猛不由失笑,“小傻瓜哟,有人要你哥的命,还要跟你打招呼?不然送个柬子来,让咱们有个准备?”
刀子愣了愣,点点头,“人家是不肯哟,可咱们还是得准备一下,我不知仇家是谁,还请哥哥明示,好让我去劝他住手,他答应就好,不然我就应战。”
小猛先时还笑,此时故作神秘,“劝什么呀,正是要他不住手才好,哥哥坏了他的事,正等他狗急跳墙呢,知道墙这边有什么?哥哥织的一张网,任他天神小鬼都要一网打尽!只要你乖乖地不出事,哥哥就能安心撒网,捕尽会吃人的鱼虾,好带你海里耍去!”
刀子嘿嘿地笑,“这话有趣,明明要抓乱党,还说撒网捕鱼!随哥哥怎么说吧,只求凡事都带上我!”
“那当然,你是我的小战神嘛,带着你无事不成!现在呢,给我好好睡一觉,快点养好伤我才喜欢!”
小猛说着要走,刀子忙拉住,“出门千万叫上我!”
“知道了!”小猛嗔叹,出了刀子的卧室打算进书房,门外传来洪岩的声音。
“就知道你会第一个来!”小猛故作嗔怪,见洪岩一昧盯着刀子的卧室门看,不由好笑道:“放心吧,我敢怠慢神枪手的朋友?”
“不是,我是……”洪岩一时语塞,知道队长在开玩笑,却也大不自在。
小猛当下自责,这队员在任务中机敏善行,生活里却腼腆含蓄,自己跟弟弟谈得惬意,余兴未了竟一时失言。见洪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