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猛默默点头,随口叹道:“鬼师用心良苦,他将一生绝学尽传予你,就是要你禀乘神鬼术的宗旨,一生行于正道。你师兄虽是他的亲子,却难得他的信任,鬼师知道儿子骄狂横野,得了他的全部功法,必定更加张扬,甚至近恶远善,违背奇术正途,所以才会重外轻内,其实是抑恶扬善。鬼师不愧为一代奇术宗师,是正义名符其实的化身哪!”
刀子对此深有感触,念及师恩难报,不觉流下泪来,又怕惹哥哥烦恼,遂压抑着不敢出声。
小猛故作不察,弟弟情感细腻又言行谨慎,劝他不如随他!
两人一进家门,小猛又钻进书房去了,刀子在客厅坐得无聊,拿起茶几上的体检合格证来看,他当然看不懂上面的字,哥哥和自己的照片倒很直观,他看着看着就笑起来。
小猛从书房里探出脑袋,“咋了?笑什么?”
“哥哥快来!”
“怎么了?又没开电视,我说你又看动画片了!”
“不是动画片,我知道你的对头是怎么追到管道里的了。”
“快说说,正为这事纳闷呢!”
“是它让我想到的,”刀子晃了晃体检合格证,“看到它,我就想起那天抽血的事,想到血,我就猜到,你的对头不是请了邪术师吗?邪术界里有种血影追踪法,他们肯定是弄到了哥哥的血,从而追到管道里的。”
“我说呢,咱们的行动向来保密,内部人更不会出卖消息,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也让我想起爷爷中尸毒的事,我怀疑乱党想用尸毒打一场细菌战,对了,尸毒有没有预防的法子和不需神力疗治的药物?”
“有啊,哥哥要吗?可你有清铃又有天灵石护身,没事的!”
“我没事,那些没有护佑的人怎么办?听着刀子,你得帮哥哥做件大事,关于尸毒的预防和疗治,你得给我个方案,要快!”
“这个嘛……不是我推诿偷懒,我没方案,给不出来。”
小猛大笑,“是我糊涂了,这样吧,你说,我写!”
“是!”刀子兴冲冲取来纸笔,两人趴在几上做起来,小猛偶尔会停下来让刀子解说一番,理解透了才又接着做。
三个钟头恍然而过,做好防治方案已是凌晨两点,兄弟二人睡眼朦胧,刀子干脆脸脚不洗就上了床。
小猛临睡前不觉好笑,这家伙还没这么懒过,明早得让他多睡会儿,不要又是弟弟煮早点给自己吃,这哪象个哥哥?
第九十六章 冲撞
朔朔的北风带来南部今年的第一场飘雪。
救治所爷爷的休息室里,小猛正跟爷爷研讨尸毒的防治方案。
花梦把个削好的苹果递给刀子,“听小猛说你喜欢吃粥,你最爱哪种呢?”
“都一样。”
“咋会一样?甜的还是咸的?或者淡的?清汤的?稠汁的?还是适中的?”
“这个嘛……”刀子红了脸,“只要是熟的都好。”
花梦掩嘴大笑,引得小猛和爷爷回过头来,听她道出原委,也都乐了。
爷爷抚抚刀子的头,“真是个开心宝,上次给龙儿做了手术后,听了你那个笑话,爷爷一身的疲劳都没了,今天你又来逗我笑!”
小猛怕弟弟尴尬,忙告诉花梦刀子喜欢清稠适中的甜粥,花梦欣然道:“你们多呆会儿,吃了我的八宝粥再走。”
刀子连声推谢,见哥哥已经应了就不好再推让。爷爷把研制好的方案念了一遍,问是否需要补充。
刀子先是摇头,随即又说:“我所知道的都在上面了,只是如果有人中了尸毒,得在一个时辰内服用我说的药,不然也没用。”
“这不就是补充吗?”爷爷嗔怪,忙提笔加上。
刀子不由惶恐,小猛轻抚其背以示安慰,爷爷上来掐了刀子的脸蛋一下,“你哟,本事大,胆子小,真是个怪孙子!”
说着就让兄弟二人坐下,这才正色道:“小猛啊,你怀疑乱党要用尸毒制造阴谋,我也觉得有可能。这两个月来,普治院那边出了不少怪事,先是那起术后怪症,然后是太平间的尸首被盗,接着研究所里发生了多次解剖中的离奇事故。我是第一个尸毒受害者,太平间的两个看守员也跟着被盗的五具男尸一起失踪,有三个解剖员在研究中离奇死亡,尸身也莫明消失。普治院那边最近人心惶惶,作为一院之长,我有责任把这些事搞个明白,我再也不想在一天内收到多封辞职信,甚至在昨天,我收到一个有军籍的医师交来的无故休假书,这让我气愤,大家都是搞医学研究的,在古怪事件面前,为什么不相信科学?乱党太猖狂,小猛,你要尽快揭穿他们的阴谋,阻止他们制造恐慌!”
小猛点头不语,爷爷提供的情况令人心情沉重。
刀子歪着脑袋思量半日,笑道:“他们害怕,爷爷不怕就行了,何必气愤?你可以跟他们说不用怕,因为不可怕嘛!”
这话不具说服力!小猛苦笑。
爷爷则大笑,“好啊,我马上召开全院大会,你去跟他们说,叫他们别怕,象你一样镇定自如,遇到尸兵右手一挥,‘唰唰唰’全倒了!傻孩子呀,如果你跟他们一样,只怕更慌呢!”
“不会!”刀子肃然道:“师父说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七岁时也遇到过一件怪事,那时,我才刚刚习练攻杀之气,根本不是那群尸兵的对手,也不知道那是尸兵。我从深夜跟他们撑战到天明,虽然越战越弱,也很疑惑他们的不死之身,可我不怕。因为我不信自己会败给邪恶,后来果然在攻战中无意练成了师父要我自修的损挫术,也因此打败了他们,可见邪不胜正。”
“对,邪不胜正!”爷爷叹而颔首。小猛也频频点头。
刀子见自己的观点竟能获得两人的一致首肯,一时既高兴又局促,受宠若惊之下腼腆不已。
此时花梦的八宝粥来了,她盛一碗给刀子,“尝尝我的手艺,如果喜欢,以后想吃,就让你哥给我打电话。”
刀子谢了,尝一口,笑道:“要是你不在这儿做事了,可以去开粥店,你做得比那天哥哥带我去吃的还好!”
三人笑起来,花梦道:“既然你帮我想了一个备份职业,就得帮我的粥店起个名字。”
刀子不知她在说笑,果然认真想了想,道:“凡事必有个缘由,万物之名也必有个来头,花姐善美有如月神的仙灵,我哥哥恰如灵界的唯爱战神,不如合这二性,将这粥店取名为善爱粥屋如何?”
花梦听他说到月神,不由想起他跟铃儿拜婚月神的事,小猛也有同感,因此低头吃粥不发一言。
爷爷不明就里,却也觉得气氛异常,笑道:“不好不好,善爱粥屋听起来象一座庙,直接叫花儿粥店就行!”
小猛二人知道爷爷在打岔,刀子却一个劲点头。
这时一个护士来请爷爷,花梦也跟着出去了,小猛微觉不对劲,决定跟去瞧瞧,刀子见哥哥不要自己陪,只好坐下来继续吃粥。
粥才吃了一半,门被推开,先进来个四十左右的妇人,接着是个戴金丝眼镜的青年。
刀子忙起身,只见这二人在屋里东瞧西望,又听那妇人嘀咕,“哪去了?”却见那青年把手中的花往桌上一放,“阿姨坐吧,咱就在这儿等。”
妇人点头,抬眼打量刀子,“你是什么人?病人家属吧?怎么跑到院长休息室来了?出去出去!”
刀子愣了愣,“我是跟哥哥来的,哥哥找爷爷有事。”
妇人白了刀子一眼,扭头对那青年道:“待会儿你别说话,我先跟花花的爷爷说,他答不答应都不要紧,花花是我女儿,她的事我说了算!”
这话让刀子怔了一下,原来是花姐的妈妈来了!正想行礼,却听那青年道:“这事要全仗阿姨成全了!爸爸住院期间是花花护理的,我跟她有过几次接触,彼此的印象很好,不怕阿姨您笑,我这一生非花花不娶,花花也对我有过这方面的暗示,我这次……”
“你胡说!”
刀子这一声把两人吓一跳,倒不是因为刀子的话,而是他们忘了屋里还有一个人。
花母怒道:“你是哪儿冒出来的?一点分寸也没有!我在谈女儿的婚事,你插什么嘴!”
刀子自知失礼,忙恭身道:“请恕我刚才莽撞,只是所言不假,花姐真心爱我哥哥,怎会另许他人?”
刀子的谈吐异于外道,何况此类话题?
花母顿时大怒,青年倒沉得住气,“阿姨何必跟这种下野小人计较?其实他说的我也略有耳闻,只是言过其实了。毕竟花花太出众,自然不乏追求者,稍有风度的还罢了,小人不得志就恶意中伤也不稀奇,那起死缠烂打的最烦人,我和花花都懒得理,就算真的有人跟我竞争,我也不会输,花花要跟谁,她心里有数。”
花母听得高兴,刀子听得来气,“管你说得有多好听!但你若跟我哥哥争,你必输无疑!”
青年冷笑,“从小到大,只要我想做的,没有一件做不成。”
刀子冷哼,“事无巨细,只要经我哥哥的手,都是胜券在握!”
“哼,一个小小的精卫队队长,论家世地位财富权势,哪样比得过我?”
“瞧你,一个骄狂的纨绔子弟,论气度胸襟胆智见识,哪样不差我哥哥?”
“你放肆!”
“我讲道理!”
“你浑蛋!”
“比你好!”
刀子有来有对,毫不退让。
青年理屈词穷,羞恼之下挥去一拳。门外闪进一个人,一把将他的拳头捏住,疼得他呲牙咧嘴。花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尖声呼救。
“哥哥!”刀子一声喊,小猛才把手上的“金丝眼镜”丢在沙发上,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弟弟跟这人的辩论,他不由好笑。
刀子急道:“哥哥别笑了,他是来跟你抢花姐的。”
“放心,他抢不了!”
“我也这么说来着,他不信!”
“管他!”小猛把粥碗递给刀子,“快吃,还有事呢!”
刀子三两口扒完,兄弟俩就要出门,花母在身后喝住,目光直视小猛,“你是什么人?”
小猛急着办事,但是未来丈母娘问话,不理不行吧?
“对不起阿姨,是我失礼了。我叫孟小猛,本来早该登门拜访,但一直没时间,还望阿姨见谅!”
“见谅倒不必了!”花母撇嘴冷笑,“你的名字,我好像听人说过,但你想追我女儿怕是不行。花花娇生惯养吃不得苦,你这条件保证不了她的幸福!喏,瞧见了吧,这位是军政部商务会白会长的三公子,东部财经大学的高材生,是我看中的女婿,也是花花将来的幸福。我说年轻人,你怎么跟人家比?凭什么娶我女儿?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不许再纠缠花花,否则我不客气!”
小猛悄声叹气,微微笑道:“请恕我直言,我想您并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花儿外柔内刚、独立自主,她的幸福在她手中,也请恕我冒昧,不能接受您的奉劝,如何选择、怎么自处,那是我的权利!”
小猛拉起弟弟就走,身后那两人是怎样的表情他猜得到,传来的呼止声他也懒得理。
刀子边走边笑,“够厉害呀你!连花姐的妈妈都敢得罪,她真不把花姐许给你怎么办?”
“傻话!我跟花儿的事,要谁作主?”
“也对哦,就象我和铃儿,虽然不能在一起,心却不曾分离,但我不想哥哥跟我一样,我希望你和花姐终身相伴!”
“嗯。”小猛心内酸楚,“我也希望你的爱能圆满,但我对此无能为力,这可能是我一生最大的缺憾!”
“哥哥不必如此,这是我的宿命,但我很幸福,哥哥相信吗?心中有爱的人,永远不知道什么是不幸。”
“嗯……”小猛心酸难言,脚步放得飞快。
第九十七章 邪术总坛
两人来到普治院的太平间,小猛把塑胶手套递给刀子,“瞧瞧吧,这是昨晚突然死亡的病人,死因尚不明确,也许你知道怎么回事。”
“不用瞧了!”刀子推开手套,“他哪是昨夜死的?三天前就没了。如今身上还带着邪令,是邪术界的一个养毒体。我们有时间守他的话,他得了起身令,会带我们找到那个操控他的人。”
“好,就在这儿等着,看他把我们带到哪去!”
“说是这么说,追尸兵也确实好玩,可是哥哥被血影追踪了,他们一开坛就知道哥哥在这儿,只怕不肯发起身令呢!”
小猛顿时懊丧,刀子忙笑劝,“哥哥别愁,我用一道磨隐咒掩了真相,量他们也看不出来!”
小猛大喜,刀子施法已毕,取出通天甲递给上去,“哥哥穿上吧,一来防身,二来可随我一道追踪。哥哥不会纵跃术,只怕赶不上尸兵的步子呢!”
小猛本想拒绝,听说是为了追尸兵用的,只好贴身穿了。
夜深人静,白雪盖地;朔风刺骨,令水成冰。
太平间内,尸身突起;墙角暗处,人影紧随。
尸兵象一片枯叶在前方飘飘隐隐,刀子拉着小猛在后面追追寻寻。
尸身闪进西郊林场的一座庄院。刀子拉小猛在院墙边蹲下,“那里面定有一个邪术的总坛,哥哥在此稍等,我去踢了他们的坛口。”
“要去一块去,我有神力附身,可以帮你对付尸兵。”
刀子不敢再劝,只好带他跃过院墙,两人还没站稳,正厢的房门“砰”地开了,出来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青面黑须地有点邋遢,身上的皮袍倒是不赖,却挂满了叮呤铛锒的物事。贼亮贼亮的眼光从小猛的脸上扫到刀子的脸上,“你就是那个伤了我四个徒弟的小贼?”
“那你一定就是降门禁血派的总坛师?”刀子毫无怯色,不露痕迹地将小猛护在身后。
总坛师乜斜着眼睛,“一个神鬼门的卑贱护奴,竟敢闯我坛口,活得不耐烦了?”
“且不论我的身份,你受恶人指使,用血影追踪法图我主人性命,我有职份守规,不能容你得逞,你若弃恶从善,我便罢手,不然,我必破你坛门,废你功修!”
“放肆!”总坛师双手一挥,两边厢房破门拥出无数尸兵,身后也闪出两个护坛门人。
小猛一见尸兵,心血来潮。
“不劳哥哥出手!”刀子伸左手托了小猛一把,一团红光将小猛送上屋顶,端坐下来。
小猛心想,这地方不错,观战也好看戏也罢,总之通览全局。
只见刀子右手横划,众尸兵倒戈转向,冲着廊下的三人扑了上去。
总坛师怒气冲天,手中铜铃一摇,尸兵尽数倒地,却有一团黑雾袭向刀子。
此时,两个护坛人一人持根响鞭,左右抽打一声,两具腐烂的尸身从屋里应声而出,摇摇晃晃地向屋顶爬去。
刀子一面使攻杀破开总坛师布下的黑色邪云,一面朝小猛大喊,“哥哥安坐,他们碰不到你!”
两具尸身果然被刀子的御气弹下房来,直挺挺地倒地不起。
总坛师见自己的邪云被破,又见对方果然有些手段,便从腰上解下一节竹筒,拔开木塞,放出一股黑烟,直袭刀子面门。
刀子右手一抓,黑烟吸入他手心。两个护坛人不由惊呼,总坛师皱了皱眉,取出一根红线凭空一扔,竟是一个网影罩向刀子。
刀子微笑着闭了眼,小猛心想,弟弟笑得好从容,不知有何妙法化解?
却见网影已将刀子全身罩住,且越勒越紧。
总坛师得意非凡,两个护坛人咕咕冷笑。刀子却猛地睁眼,身上的网影顿时裂成无数碎段,箭一般向总坛师三人弹射过去。
总坛师大惊,双手抱个圆形护了身子。两个护坛人却不及自救,痛叫着逃奔无影。小猛看得高兴,又是鼓掌又是叫好!
总坛师瞪他一眼,目光转向刀子,伸手一指,“你究竟是什么人?竟能破了我三道护坛大法!”
“怪了,你明知我是个护奴,怎么又来问?我已让你出了三招,算是启了你的坛口,但你比我年长,我应该再让你出一招,你若胜不了我,就该我出招了。但是天气寒冷,我不能让主人受冻,所以先提醒你,我想一招取胜,你不要大意。”
“猩狂鼠辈!无知小子!”总坛师徒呼嗬嗬,掏出一个绿色瓷瓶,“我要用你的血来下降咒,犯我者,死无全尸!”
“不要!”
刀子这一声,吓得小猛从房上跳下来护在弟弟身前,谁知弟弟一面挣扎一面朝总坛师摆手,“千万不要啊!”
总坛师狂笑,把瓷瓶里的血全倒在一张鬼形的纸片上,血水浸透纸片,纸片化成一个獠牙历鬼,悬浮于半空只等主人下令。
总坛师右手捏个法诀朝刀子一指,“杀!”
小猛惊惶之中枪已在手上,还没扣下扳机,却见历鬼扑向总坛师,同时响起一声枪响,这是小猛下意识的举动,也是他第一次脱靶。
总坛师痛叫着翻滚不已,不过很快安静下来,嘴里扑扑冒血,犹自瞪着一双惊疑的眼睛望向刀子。
刀子奔上去蹲到他面前,“看嘛看嘛,我说不要吧,你偏要,说好了只废你功修的,你却想死,知道呢,说你自取灭亡,不知道呢,还说我不讲信用,人言可畏啊!”
小猛笑起来,弟弟这番告白情真意切,不过地上的死人要是有知觉,只怕气得跳起来呢!
刀子见哥哥发笑,忙拉了小猛的手,“我真的不想杀他,可他……我也救不了啦!”
小猛笑道:“你不怕他的招数,干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