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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的!”
“好嘞!”刀子破涕为笑。
小猛心中郁闷,垂头岔上大道,刀子丝毫不察,仍一路有说有笑,突然拐了小猛一下,“她们和好了吗?”
小猛抬眼一看,前方不远处走着白草母女。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和好就该后悔一辈子!”
“后悔?”
“是啊,白草的妈妈得了绝症,她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小猛沉叹。
刀子转着眼珠想了半天,“绝症是什么样的症?”
“肝癌。”
“肝癌?”刀子愣了愣,笑道:“圣灵夫人传过我两套仙功,无毒仙功我已尽数悟领,如今正该悟习那套无恙仙功,或许能帮一下白草的妈妈,你说好吗?”
小猛大喜,“我代白草谢谢你!”
“谢我干吗?”刀子笑红了脸,“善因之事理当奉行,况且尚未行事,哥哥怎么先行褒奖?即便事有成效,也是累我善果,哪敢受人答谢?”
“就你歪理多!偏生遇到自己的事就啥都讲不清!”
小猛虽语含嗔怪,其实心中赞爱无比,拉起刀子开始疯跑。
刀子见哥哥如此高兴,当下暗驱神力,两人如平地旋风,顷刻就掠回队所。
夜深沉,小猛独坐书房,盯着队友们送来的情报,不知觉中陷入深思。
“那个不明身份的谍杀员究竟是谁?胜男在整个军政部作了细致排查,却找不出一点线索。看来这隐身谍背景复杂,来头也应该不小。那么是不是可以把目标锁在总部派来的八个助治官员身上?这八个人嘛,只有三个是在安南从边城回来之后才被派遣入政的,这样一来就可以缩小搜索范围。”
想到此处,一个名字在小猛的脑海闪过,“莫非是他?联治监察官林海,白草的继父!”
“不可能吧?”小猛叹出声来,“如果可能呢?但愿不可能……”
盯着另一份情报,小猛转入另一番思虑。
“根据安南和海骄的跟踪报告,张军和刘晓目前没有明确的作乱动向。灵子在跟部长的儿子约会,据她查探,王润泽也很安分,他们越是按兵不动,越说明会有大动作。梦缘舞厅的乱党也很冷静,他们在野战靶场遭了大败,为什么如此沉得住气?不对呀,王润泽那天已经被我激怒了,也知道我在逼他来杀我,虽说他不会上当,但也不会善罢。他一定认为我是仗着身边有神鬼士在耍狂,因此也就会考虑到,要杀我就得先杀刀子,可他明白刀子不好对付,明攻暗杀都不行,唯有把刀子从我身边弄开,那就得设一个圈套,他会怎么来弄这个套呢?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把刀子抓了吧?”
小猛想到这儿就觉好笑,另一条思路令他沉肃下来。
“乱党按兵不动应该还有一种可能——他们目前无暇开展这里的行动,因为边城应对党的傀儡党权急待建立!”
“哼!”小猛暗里冷笑,“他们真在忙这事就好了!我可以趁机接近陆中天,把乌雨的真面目揭给他,让他们来个窝里反,到时我就联合西部军战队来个一锅端!砍掉王润泽的援手,看他这独角戏怎么唱?”
“想法虽妙,”小猛转念思虑,“关键是我一走,王润泽这老家伙马上就能应变,除非让他把我杀了,不然他不敢放手大干……”
想到此处,小猛大笑,刀子探进头来,还没问话,就被小猛拉出书房。
“听好了,从明天开始,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我打了你,你就跑!”
“不,我不跑,你怎么打都行!”
“不跑不行,这是任务,挨打后到木屋等我,咱出趟远门,明白不?”
刀子想了想,点点头,“明白,你又想骗人。”
小猛大笑,刀子心想,不知哥哥又要怎么捉弄乱党?但是管他,跟着就行!
定下瞒奸计后,小猛跟队员们作了必要的安排,然后静静等待时机。
这天晚饭后,他让刀子带上灵豹,两人在后勤部住宿区的草坪上闲游,老远见雷鸣和风鹏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坐着,他让弟弟牵灵豹去遛遛,自己则迎了上去。
“正说到你呢!”雷鸣一面招呼小猛坐过来,一面朝风鹏笑道:“他就是孟小猛,你看象不象孟杰?”
风鹏点头,“老远看着我就猜到了,相貌一点不差,能力嘛,那天在野战靶场就验证了,而且跟他爸爸一个德性,行动起来什么人都敢用,调动我的部下比我还威风,场务官都被他吼得团团转,我和老罗都得听他安排,让人送我们回来,事儿摆平了,连个报告也不打,后生可畏呀!”
小猛尴尬无语,雷鸣大笑,“是我不让他打报告的,我的人不要命地救了你,你不犒劳就算了,要什么报告?”
“狂得你!”风鹏朝雷鸣空挥一拳,拍拍小猛的肩,“是个好样的,我的训战员都说你指挥他们打了一场过瘾狠战,有人提出请你去当他们的总教官,我批了四个字,你猜是啥?”
小猛笑而不语,雷鸣越发得意,“那是,精卫队的队长去做靶场教官,当然大材小用!除非乱党都完蛋了,我可以考虑让他客串一下。”
“真的?”风鹏冷笑,“当年我跟你借用几个队员,你愣是没干,我看呀,就算灭了乱党,你也不会借调精卫队员,更别说把小猛让给我几天了,他们都是你的心肝肉、腰窝油,动他们就是要你的命!”
雷鸣笑得只能点头,风鹏犹豫一阵,端视小猛道:“还记得你妈妈的样子吗?”
“嗯……”小猛渐次低头,“有点印象,但很模糊。”
雷鸣无语,风鹏沉吟道:“我的老相册里有一张你爸妈的合影,啥时来家拿吧!”
“真的?”小猛红了眼圈,“我弟弟问过妈妈的样子,有了这照片,我就不用给他描述了……”
小猛哽咽难言,雷鸣二人正想劝慰,刀子让一个勤务兵押着过来了。
小猛见了尾随在后的乱党谍杀员刘晓,再看她披头散发、一脸泪痕,不由喜上心头。
雷鸣喝问出了什么事,勤务兵行礼道:“这小子偷看女兵洗澡,还企图行奸,让我拿住了,两位将军,是不是送到军警所,还是军法处?”
“是这样吗,刀子?”小猛无比严厉。
“不是的,我没偷看,是她说请我帮个忙,我才敢进屋,谁知我一进去她就把门关了,后来的事难以启齿,总之我没做坏事,请将军和哥哥明察!”
刀子话音未落,刘晓抓扑上去又哭又骂,骂不上两句就昏死过去。
风鹏忙命人扶刘晓回去,雷鸣则叉腰审视着刀子,小猛早搧去一个耳光,勤务兵将刀子跺了跪在地上,小猛就势解下皮带要打,雷鸣拦着不让,刀子一昧叫屈,小猛又跳又吼,“放开我!将军你放开我!这小子无法无天,不给他一顿好的,鬼晓得他以后会干出啥事?”
刀子大哭,“我是冤枉的,你咋就不信我?打我可以,但求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人证俱在,你还敢叫冤?记不记得我说过,只要你犯错,我一定会打你?”
刀子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哥哥那天晚上的吩咐,可是眼下这种情形该跑吗?跑了等于真干了坏事,不跑又会违背主命,一面是名誉受损,一面是主命难违,诸方神灵呀,我该咋办?
矛盾中的刀子突然狠咬钢牙,眨眼间跑得无影无踪!
风鹏傻了眼,风也没这小子跑得快!
雷鸣望空顿足,傻孩子你跑什么?
小猛则暗里叫好,弟弟蛮机灵嘛!
雷鸣见小猛还气得够戗,忙劝道:“刀子年少不知事,他现在害怕,肯定不敢回家,不过他没地方去,你先回家等着,我让人四处找找,不过先说好了,找着了不许再打他,事情没弄清之前,谁也不许打人,不然老子要打人!”
小猛扭头就走,看似懊恼,其实高兴得要命。
第一百二十四章 错而不误
柳林湾木屋前,刀子张望顾盼,没等来哥哥,却等来龙儿,不由他惶急而困惑。
龙儿不作其他解释,传达了队长的命令后,叮嘱道:“你一定要依计行事,不能有丝毫误差,小猛哥的生死、这次任务的成败,可全看你的了!”
刀子郑重点头,龙儿离去后,他来到院角抚了抚那架秋千,转身朝那夜色中跃然而去。
军部总务楼里,雷鸣一大早就传唤刘晓,他对昨天的事大抱怀疑,可他还没问话,小猛来了。
刘晓退出门去,小猛知道她一定会在门外偷听,所以故意把龙儿叫了进来,然后把手上的纸袋往桌上一放,“这是通天甲,我猜刀子肯定回落月谷去了,我得去找他,又担心乱党对你下手,所以把通天甲留给你,请给我十天假,不管怎样,他是我弟弟,我不能让他流落在外。”
雷鸣颔首,“你去吧,找着了,千万告诉他,天大的事有我,叫他别怕。”
“嗯。”小猛辞谢要走,龙儿劝道:“昨天防汛部接到南兴县的灾情,去乌山的公路被冲毁了,你等路修好了再去吧!”
“我等不了!”小猛故作烦躁地提高了音量,“找不到刀子我坐卧难安,路断了算什么,我可以步行绕开,翻过云山到了连云城,还愁去不了乌山?”
“可是……”龙儿还要劝,雷鸣却挥手让小猛快些动身。
小猛急步出门,瞟到墙角有个闪动的身影,是刘晓,这家伙很快就会把他要只身行路的消息传给王润泽,王润泽很快就会在路上安排好杀手,不趁着孟小猛一没通天甲、二没神鬼奴就动手,还等啥时?
可惜他们不知道,雷鸣桌上的通天甲是白草的杰作,这次行动连雷鸣也被蒙在鼓里,而在外待命的刀子正静候护主的信号呢!
去往南兴县的客车上,小猛刚刚帮邻座的一个妇女放好行囊,车身就启动了。看着妇女怀中的婴儿,小猛不由感叹,好无邪的生命,眼里是那么干净,心地是那么单一。人们来到这个世界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妈妈的怀抱、甘甜的乳汁、亲人的呵护、不尽的祝福……
但是如此单纯的生命也有欲望,饿了困了,他要哭闹,这是生存的本能、最原始的渴望。可是人们控制不了欲望的膨胀!谁愿死守清贫?谁能知足富贵?谁可荣辱不惊?谁会单望超凡?
清贫中难免生出攀荣险心,富贵里容易培养骄横子弟,荣辱下曾有几多人性扭曲?超凡者,红尘中寥寥无几……
“哇哇……”
婴儿的哭声打断了小猛的思绪,妇女欠身道:“大兄弟,能不能帮我递下包?尿布给忘在包里了!”
小猛忙找出尿布帮着给孩子换上,妇女连声谢着把孩子拍睡了,跟小猛闲聊几句,很快也歪着头睡得鼾声响。
小猛怕她太困,会把孩子给摔着,因此目不斜视地盯着。
车突然停了,上来个半途搭乘的男子,帽沿低压、戴付墨镜,穿着半长的风衣,右手一直揣在兜里。
售票员指个位置给他,他不理会,径直朝车后的空位走去,擦过小猛身边时,他突然停住,右手在兜里摸索一阵。
这时车身一个急刹,前排的乘客唏嘘不已,原来是个横穿公路的疯子制造了这场虚惊。
风衣男子已坐到后排,小猛心想,这意外让他失了机会,他只能在路断的地方下手了,也好,车上人太多,在个空旷地方省得引起骚乱。
妇女被刹车声惊醒,小猛跟她解释一番,道:“如果你放心,让我来抱孩子,你睡吧。”
“不睡了,”妇女揉着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下车后还要赶路,睡迷糊了没精神。”
“前面路断了,客车只到南兴县外区,大嫂要带着孩子步行?”
“哪能呢?孩子的爷爷在云山疗养院,想孙子了,让我带去给他瞧瞧。”
“这样啊,我还以为大嫂要步行到南兴县,正好,我也要去云山,可以帮你提一下包。”
妇女高兴得连声称谢,两人又闲聊一阵,客车就驶进了南兴县外区的临时停车场。
小猛背上自己的包,帮妇女提上行囊,两人岔上山路时,风衣男子也远远地跟了上来。
小猛在一座吊桥边停下步子,“大嫂,桥那边就到疗养院了,我还要赶路,就不送你了,我帮你把孩子捆了背上,你自己过去,好吗?”
妇女谢个不停,两人刚背好孩子,风衣男子急匆匆追上来,小猛把包递给妇女,快步跳上桥边的石坎,只听风衣男子大声呼喊,“别跑呀,你别跑!”
小猛心中好笑,你要杀我,我能不跑吗?
风衣男子急得不行,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这是我的名片,我是流行风影棚的摄影师,想请你做模特,你别跑呀,等等我!”
小猛大惊,背上已冒出冷汗,是的,他第一次判断出错,真正的杀手是……
妇女手一挥,亮出一把枪。小猛忙推开摄影师,“快走!”
摄影师顺着小猛的目光回头一看,那黑沉沉的家伙绝非玩具,吓得他抱头就跑!
此时,枪声响起,小猛捂着胸口栽下坎边的深渊。
妇女冷笑,拎起提包折身离去。
云渊里、崖壁上。待命的刀子久候多时,枪声一过,他抓住了坠下来的哥哥,将哥哥送到崖顶的一块大石上坐稳后,才问道:“你神色不对,怕我不能周全吗?”
小猛摇头,半天才叹出声来,“我定下计谋就得意忘形,倘若杀手在半道行凶,你我只怕永不期面了……”
刀子不解,听小猛道出原委,不由拍胸称叹,“好险!但是哥哥何必自责?那女子确是骗术高手,你未加防备也不足为怪,天幸恶人听你安排在此下手,否则我必终老此地也不可知你凶信啊!”
“不是吧?虽说报信的清铃还在化炼中,但你怎会终老此地?”
“怎么不会?主命不可违嘛!没有你的吩咐,我敢移动半步?”
“你……”小猛啼笑皆非,“你个呆子!”
“我本来就呆!”刀子取出清铃给小猛戴上,“护身清铃已二度化炼,此后可终生听用。”
说到此处,突然抱住小猛,“我好想你哦!昨日依计离去,我在木屋等得心慌,又怕你有意外,又怕你信了馋言就势驱逐我。我说这话你别气,我是真的怕你不要我了,你不知道,从昨天黄昏一直到刚才,我都在想你,听到枪声,我好高兴哟!”
小猛又好笑又心疼,“哥也想你,为了我的事要你挨打,又害你担惊受怕,哥真的过意不去……”
“这是怎么说?”刀子嘟了嘴蛮不高兴,“我是你的人,为你死都可以,你过意不去,我咋办?”
“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小猛抚抚刀子的头,正色道:“接下来咱俩并肩作战,只要斩断王润泽的后援,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后援?”刀子挠着头皮,“什么后援?在哪呢?说给我,我去就行了,你何必劳累?”
“你?”小猛不觉失笑,“不是我小瞧你,这次行动深入虎穴,其间少不了应变周旋,你太憨厚,敌人狡猾得很,要咱俩配合才行!”
“哥也真是的,隐讳啥嘛?你的意思我懂!小师叔曾说我有勇无谋,还骂我只会奋力死战,不会应局而对,说我是个蠢货,你也直说我是蠢货就行了,只要你不觉得我蠢得一无是处,上刀山下火海,你吱个声,我绝不丢师门的脸!”
“走吧!”小猛苦笑,“信誓旦旦地好像绿林起义,真有刀山火海,咱也不蠢得要去跳!”
“如果非跳不可呢?”
“咱也要跳得毫发无损!”
“哥哥好笃定!”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我是孟小刀的哥哥!孟小刀是谁?孟小猛的弟弟!”
“那又怎样?”
“怎样?”小猛翻个白眼,“这都不怎样,还要怎样才怎样?”
刀子越发莫名,小猛大笑,伸手去呵弟弟的痒。
这是刀子最怕的,偏生小猛狠着劲不放松,刀子笑得没了力气招架,只能一个劲求饶。小猛一松手,他弹起来就往山上跑。
“臭小子!”小猛大喊着追赶,扬言拿到弟弟绝不手软。
刀子边跑边笑,见哥哥喘得厉害,只好停下来,却不敢让哥哥靠近。
小猛好不容易哄得弟弟近了身,二人方说说笑笑地并肩赶路,翻过云山,转乘歇马城的客车,然后设法越过边境,直取西部边城,要到那龙潭虎穴捣翻鬼巢、荡平贼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客乡遇战
西部草疆,千里绿野茫茫。
疾风掠过,只闻狂草怒咆!
户户皆是骑射人家,儿女个个豪放,纵马飞奔,但见影迹匆忙。
这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残酷的现在。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爱追忆曾经的繁芜,也不去幻想将来的成败,他们喜欢的就是这个充满挑战刺激,随时都有无故打斗、到处可见血泪飞流的凶残时代、可爱时代、称王时代!
凶残的时代、搏杀的地方。
男人个个爱枪,女人个个好战。枪是男人的象征,女人荣耀与否的标准;战是男人的全部,用来讨取女人欢心的礼物。这是嗜血的世界,召引尚武的人们前来会聚。
可爱的时代、纵情的地方。
男人个个好酒,女人个个擅舞。酒是男人的本色,女人爱慕与否的尺度;舞是男人的奖品,激发女人欢情的侍奉。这是享乐的世界,吸引狂放的人们都来会集。
称王的时代、乱序的地方。
男人个个骄傲,女人个个要强。骄傲是男人的天性,女人褒奖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