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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几位?要不我也调过来?”宗景澄嘿嘿地笑着试探,鄯州除了镇军和家属,到处都是蕃部,那荒凉地方他实在不想待了。
“一边凉快去!你要知道自己的重任……”章钺没好气地说,鄯州渴驴岭和拔延山里都有铁矿,含琉量低而纯度高,比会州铁矿好太多,分作坊打造的冷锻兵甲质量更坚韧。
宗景澄闻言讪讪一笑,只好闭嘴了。章钺心里其实在战前就已经有了人选,打算与封干厚交换一下意见,又道:“就是凭着河湟战功,沈念般也该迁知一州了,这次不能落下。苏论阿钵立了大功,正好给白亭军换将。”
“嗯……可以!还有呢!”封干厚点了点头,沈念般散官都加封到左神武大将军,在凉州影响力很强,调到关北来出掌节镇都没问题。至于苏论阿钵,白亭海那广大的肥美草场,不能全给了他,得迁移凉州镇军过去。
“朔方李师问允文允武,可知一州。折家折德源、杨家杨重训,这两个地头蛇都要调出来,把卞极和杜延晖换到麟、府两州,节帅人选……我们就不举荐了。”章钺要的是实际利益,这块地盘有着巨大的军事战略地位,不管最终用谁为节帅,下面各州在自己的手里就行了。
几人很快议定,章钺写好军报凑捷文书,与夏绥叛贼李氏家属五十六口人的首级一起交给李多寿,让他快马押送东京。
章钺在盘算着善后,而辽军却还没走,这天中午,郝天鹰率七千骑尾随耶律休哥一万二千余骑到达静德,恰逢朔方军李师问、薛处存率兵七千已攻取了静德,听闻辽军北上,率兵在城东南列阵欲战,辽军只好向东绕开二十余里继续北上,没有停留。
小半个时辰后,郝天鹰率兵追上来,让薛处存率三千马军跟随,当天下午追到银州旧长城外的榆林河畔,耶律休哥率兵已经渡河,留下了耶律沙五千骑断后。
尽管这天追赶了一百五六十里路,累得快要吐血,郝天鹰还是一到就率兵整队,随之发起了冲锋。这时候辽军大队基本渡河完毕,耶律沙正要走,无奈只好回头迎战,被郝天鹰杀得大败,仅带着不到千骑顺榆林河西岸向北逃入戈壁滩。
郝天鹰打扫战场,当晚在此宿营,次日沿长城北上,到达银、麟两州交界处的秃尾河,见河东岸连营十多里,驻有三四万兵力,估计是耶律挞烈听闻败报,率兵停滞不前。
郝天鹰也不敢再轻易挑畔邀战,率部隔河驻营,派人翻过旧长城山岭,绕路去麟州请支援粮草,并约定夹击辽军。不想到了次日,辽军主动拔营北上,郝天鹰便派快骑南下飞报行营,率兵继续跟着。
因为这是章钺的军令要求,让他一直尾随到黄河南岸,顺便把胜州拿下,还有丰州九原也不能放过,这可是河套之地,而黄河几字形河湾内中间一大块称为中套,自古以来就是防御北方杂胡南下,或北击阴山,进击前套河西,后套雁门、代北一带的军事重地。
章钺接到郝天鹰的快报,找来军用大地图一看,发现不知不觉中,河湟、河西及河套的三河之地,差不多都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节镇军州势力已遍布整个西北疆。
不过他并不满意于现状,他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手中的实力以会州为基础蓝本进行整合,但目前显然不是时候。设立经略使司的凑折建议,已经让范质等人有所察觉开始忌惮。
皇帝其实也不认同,只下令在松潘设立,但张建雄一直没达到章钺所提出的分设五司、五权分立的要求。要想实现自己的抱负,改变这个民族的命运,以目前强大的实力,章钺仍感到任重道远,步步维艰。
经过万多士兵几天的清理,随后再行爆破,统万城被彻底夷为了平地。而拓拔氏羌部十不存一,其余小族散居在治下各县,章钺派人传令安抚,随后派兵采伐大木,在乌水与无定河交汇处搭建起一座可驻兵两万的大型军寨,以后这地方还是要起城的。
尽管火药的出现已经让城池防御力大为降低,但有总比没有好,这时代就算地方小村落也要建个围墙,没有城池太不现实,庶民都不会安心定居。
善后的事还非常麻烦,首先要做的就是退兵,不然六七万兵能把关中存粮完全吃空。银绥那边就交给史彦超了,彰武军开始分批撤兵,李多福也率河西军返回凉州。
王彦超和王景也先后撤兵,章钺少不得从统万城内清点出的战利品分他们一部分,至于自己麾下各镇士兵,奖赏从来不缺。
完成这些琐事已经到二月底,辽军也退回黄河北岸,因胜州、丰州太远,粮草本就面临枯竭,加上调运不便已经告急,只好移交给府州折德,郝天鹰也率兵回红柳河大营。
到三月初一,关中宋德权押运来永兴军府及自己的惠和商行最后一批军粮,章钺只好送走了宣崇文、史德远、宗景澄、权道谨、薛文谦、郝天鹰等将帅各镇兵力,只留下了彰义节度侯章及其麾下一万马步暂时驻防,恢复了节镇兵力编制才能撤走。(未完待续。。)
第0454章 移风易俗
西北的阳春三月,气温才开始回暖,蓝天白云下,荒凉干燥而单调的毛乌素戈壁边,沙砾地里渐渐冒出沙棘、沙枣树苗星星点点的嫩绿。
河湟那边的黄河水色碧绿,可到乌兰那边转了个弯,流经会、灵两州到贺兰山的黄土高原地带,到宥州西北这一段渐渐变得浑浊不堪,水土流失非常严重。
眼下还处于枯水期的黄河才解冻不久,南下过冬归来的尖嘴鱼鹰成群结队在水面飞舞着觅食,或呕儿呕儿地欢叫着寻找伴侣,惹得河边饮水的野黄羊、野鹿、野牛等动物也引颈观望,更有一些野狼躲在河岸边土丘后远远地窥伺。
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数百骑士顺着黄河东岸打马小跑,惊得野羊群飞快逃窜,早就饥肠漉漉的野狼抓住机会飞扑而去,追逐着向东南狂奔。
“吁吁吁……”为首的骑士正是章钺,他勒住战马在河岸边一处土丘上停驻下来,回头看向跟上来的封干厚、李师问等人,笑着问道:“你们看!就是这儿怎么样?”
州治统万城被炸毁,而党项八部的族长也随李彝殷作战,在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中消失。各族族长并无幸存,但实际管理部族事务的部族头人还在,八部族虽元气大伤,可也并未真正消亡,多少还有一些青壮,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并不是章钺愿意看到的。
眼下新的城池尚未修建,各镇兵力归镇后,章钺便将拆除清理统万城废墟,并规划新的云中府城修建这两个重要的任务交给候章、高长海、杜延晖等人主持,并传令四州,召八部小头人来州治谒见。
命令传达需要时间,而各部族都战损了大量青壮,正处于惶惶不安中,也不知什么时候都能到,章钺闲着无事,便带着亲兵北上宥州,到九原黄河岸走访考察,现在正是返回。
“这地方土壤沙化得没那么厉害,建城移民安置应该可行!沿黄河东岸建一熘儿的军堡到九原,与胜州那边连接,可以慢慢经营起来。”封干厚还是颇有军事战略眼光的,对这河套之地也很重视。
“说到底还是个人口的问题啊!也不知迁移庆州蕃部过来,朝庭能不能批准,不然,只有从河湟调几个部族过来,先把这地方占住。”章钺现在立马的这儿在后世小有名气,就是黄河岸边的乌海市,距宥州延恩县三百多里,南距灵州北境也有两百里,是北上九原很重要的中转地。
“这儿地方广大,可以先把党氏羌调万把人过来党项妇人通婚,安置到沃野泊北面煮盐,有了钱财收入就能长久安居下去。”封干厚提议道。
“那就派人去会宁,通知镇远军马二团党金福,让他来操办这件事,他本人如果愿意过来,可以迁为宥州防御使。李判官要好好配合,尽快把宥州先安稳下来。”
宥州三个县现在是李师问率三千朔方军驻防,已被举荐为宥州刺史,治下主要有野辞氏、颇超氏、米擒氏三族,战后还剩下不到两万人口,其中妇孺老者占了一大半。
在章钺的有意促成,李师问一意劝说主持下,失去丈夫的党项妇女与立功的驻军士兵通婚,完全取缔族长与大小头人层层统治的部族模式,编入州县户籍,倒也解决了不少潜在的矛盾问题。宥州只是先偿试,而夏、银、绥三州,章钺也打算如此推行,让暂驻的各地军官来主持。
开春时节正是牛马开始长膘的时候,一个冬天尽吃干草,这时要放出来。现在战事结束,除李氏被族诛外,其余几族战俘被分批释放,驻军到处传令安民,各部族幸存的老弱人丁总算松了一口气。战死的都死了,统万城内就死了一半,那还能怎么着,可剩下的孤寡总还要活下去,有些牧民已经带着营帐和家小,赶着成群的马牛羊在附近放牧。
除夏州城无定河附近,沃野泊以南,乌水以北这一带无疑是夏绥四州水草最为肥美的地方,幸存的细封毕赞战前是驻守静德县,被朔方军李师问、薛处存俘虏后送到无定河大营审讯,被打得遍体鳞伤。
因为他是前族长细封毕辞的弟弟,有一定的影响力,加上兄长战死,但一对儿女却还在,候章那老头竟强留下了他的侄女细封月,还让他出面来安抚各族,并做个表率。
对此,细封毕赞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不愿意也不敢拒绝,虽然侄子细封赤思不满,可若是牺牲一个小娘换得部族的生存,这在细封毕赞看来,比什么都重要。因此半推半就也就答应了,他也得以释放,并赐还一些牛羊和财物。其他各部中,很多头人因为硬气不肯服软,结果就这样被打死了,部族牛羊马匹也全部没收。
细封家原本连族人带奴隶有两千帐,现在还剩不到一半,州城没有了,暂时被安置在契吴山以东的乌水北岸,牛马财产战前就被强征,现在连维持生计都难。据说四月开始要征调青壮筑新城,细封毕赞不得不赶紧准备,一回家就带着部族沿乌水河岸放牧。
眼见正啃着一点点草苗的羊群都瘦得皮包骨,细封毕赞心下一阵迷茫,现在李家没了,大伙儿也无处可去,只能是依附大周,据说明年开始要少量收税,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忽听马蹄声响,一彪人马约三四百骑正向这边缓缓而行,一看就知道是官军,若索要牛羊可怎么办,细封毕赞有些担心,骑着马僵立在那儿,马鞭也低垂下去,不知该不该迎上去见礼。
“咦?居然就有人出来放牧了,出行前野外可是鬼影都不见一个,候章这老头办事还行……”骑马过来的正是从宥州返回的章钺,一路上都是荒芜人烟,自到沃野泊南下,渐渐有了生气。
“都快半个多月了,他总要做点事出来吧!”封干厚点头微笑道。
“那个谁!你们是哪个部族的?是分到静德县的,还是云中州城的?”章钺勒马停下,远远招手问,夏州治下四个县,幸存的人口都要重新登记落户。
眼前的将军看起来气势不凡,不像是普通低级军官,细封毕赞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连忙翻身下马,小跑上前恭身按胸为礼。
“免礼免礼!”章钺打算停留休息,见眼前羌人牧民还是按胸行礼,顿时皱眉不喜,现下正推行归化政策,施行移风易俗,章钺便跃下来马来,微笑着纠正道:“你们要明白,既然在大周的土地上讨生活,那就是一名周人,以后见了官员,或者自家族人,要行拱手礼,知道了么?”
“这……合适么?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如此习俗,突然改了会不会冒犯神祗,恐怕族人也会有怨言……”细封毕赞可不傻,若连礼俗都改效中原汉礼,党项大白高人岂不是彻底灭亡了。
“怎么会呢?神灵只宠爱诚实的人,如果心中信奉神灵,那自然连礼节也不能含煳。李家虽为大周之臣,却朝三暮四,被神灵抛弃了,难道你们还要步他后尘。”
什么神灵,章钺信奉才怪,他一直是无神论者,现在不过是以胜利者的方式巧言令色。而失败的党项人,周军不赶尽杀绝他们就要谢天谢地了,谁敢有半句废话。(未完待续。。)
第0455章 你别过来
谁叫李家败了呢,细封毕赞不知该说什么,一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章钺之前是有颁下法令:命党项各部人丁,无论男女,衣着发式与礼节必须以大周人为准则,不得奇装异服。
但这些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需要州县尽快恢复运转,最好能迁移人口过来,与党项遗民混居,几代人的通婚后自然就混而为一。
“将军是路过此地吧,是否要到小民族中休息片刻?”眼前年轻人竟身着紫袍,腰间还挂着玉佩,官位应该不低于候章,细封毕赞便热情客气地邀请道。
“哦!你们是细封氏的吧?”章钺总算想起来,州城附近现在只有细封氏、费听氏加上其他几家,李家拓拔氏男丁基本无幸存,妇孺被瓜分给立功将士,这些以后会被彰义军士兵带走,分给其他部族的,会成为别的部族人口。不过等人口登记完成,部族也就取消,最终会成为州县庶民。
“正是,小人名叫细封毕赞,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城池正在被拆除,高高在上的族长名位已经不复存在,细封毕赞不得不谦卑小心,心中犹豫着,侄女被候章留下已经十来天了,为妻的话不敢想,妾的名份总要有一个吧。
“什么事?但说无妨!”细封毕赞这个人,章钺是战后才听说,却不怎么重视。八部族长小头人多了去,他要治理州县,只需要颁布相关政策,可不会因人而异。
细封毕赞很快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章钺听得笑了起来,候章这老头竟然宝刀不老,还有这种心思,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候大帅是什么人,岂会强抢一个小娘,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回来!”
“不不不……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候大帅能看中小人侄女,那也是她的福气,眼下族中几千口人嗷嗷待哺,那个总要有个彩礼什么的吧……“细封毕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哦……我明白了!眼下四州不是实行军管配给粮食吗?征募乡兵的事也快开始了,青壮会有州府来养,难道给你们的有克扣?”章钺讶然问道。
“不是的,小人族中也没甚青壮,但现在野外牧草还没长出来,去年的草料也没剩下,少不得要挤点豆麦粮食出来喂养战马。”
“原本是这样,你们放心吧,过段时间就有粮食调来,军中会适量多扔点给你们。快到了大营,就不去你们的营地了。”章钺说完拱拱手,转身上马而去。现在青黄不接,军用粮草都不足,哪有粮食调给他们。
回到无定河大营,里面显得空荡荡的,除少数当值,士兵们还在清除统万城废墟。章钺走进中军大帐,让杨玄礼请来候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听说候公最新纳了一侍妾?连个名份都没有也就算了,可连彩礼都不给,这可有点不厚道啊!”
“哈哈……元贞这就知道了,莫非迫不急待了?”候章大笑起来,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什么意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章钺一脸莫明其妙,半天没反应过来。
“嘿嘿……原本听冯守信说,你看上细封家那黄发小娘,某还不大相信,打算留着好好教导一下琴棋书画什么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嘿嘿……年轻人嘛!出征在外,久不知肉味也是正常的,要不今晚就帮你成全好事?”候章暖昧地怪笑着说。
“握草!”章钺简直要掩面奔走,他忽然想起,那天战后是见过一个褐红头发的小娘,但他就是多看了两眼,还真没想过这事。战前战后事情多着,还没到如此饥不择食。
“大惊小怪作甚?这有什么,哪家丈夫不是三妻四妾,你家侍妾还特别多,也没见你舍得送人的……”候章满是皱纹的老脸一板,撇撇嘴道。
“唉……这个……那能一样吗?”被这么一说,章钺心下痒痒的,反正现在身边也没女人,再收个貌似也不是问题,可想到出征离家时,妻子符金琼一再警告,这要真带个红发蓝眼睛的回去,恐怕又惹她不高兴了,当下犹豫着,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来。
“年轻就是好啊!恭喜你了!这事老夫来替你操办,今晚就等着做新郎倌儿吧!”候章大笑着一拍章钺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孩子几个了,都当爹几年的人,还这么花心放荡怎么也说不过去,可他娘的真是美女,是个男人谁会嫌少啊!章钺怀着又纠结,又高兴喜悦,还有一些尴尬的心情飞快地逃离大营,骑上战马跑去统万城工地巡视,装作不知道这事。
否则封干厚、高长海等下属看到不免笑话。而且卞极很快要过来了,知道这事那还不鄙视,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