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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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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事。

    否则封干厚、高长海等下属看到不免笑话。而且卞极很快要过来了,知道这事那还不鄙视,这家伙以前也是放荡不羁,现在真正为官做事了,反倒收敛形迹,再也没见他拈花惹草了。

    到了傍晚,章钺随收工的士兵们一起回去,进了辕门果然发现众将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一个个嬉皮笑脸地跑来请喝喜酒。章钺扶正头上黑纱幞头,掸掸紫袍板起脸大声呵斥,背起双手没事人一样走进大帐,里面一切如常,没什么异样。

    正心下纳闷,上前揭开后面寝帐门帘,里面果然披红挂彩,两支龙凤红烛照得通明,临时军用以四支大木箱架起的木板床榻前,坐着一位简单梳妆打扮,身披婚服,头盖红巾的红裙小娘。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哪家的小娘?叫什么名字?”章钺只觉老脸发烫,心中尴尬之极,装腔作势地问道。

    唿的一声,那小娘见他进来,受惊的小鹿一样弹跳而起,一把扯掉头上红巾噼头盖脸地摔了过来,呛的一声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弯弯小刀紧抓在手里,惊叫道:“你别过来!你这个屠夫,你做得好事!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为什么不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一帮狼子野心的叛贼,受中原恩惠,不存知恩图报之心,反勾结外敌,我还真想过……难道你希望我这样?嗯?”章钺本来还有些羞燥之心,觉得挺不好意思,这下心下大为恼怒,迈步逼近过去。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杀不了你,我杀了我自己……”小刀在那小娘手里灵活一转调了过来,弧形的刀锋贴向了她自己修长雪白脖颈,她心里显然恐慌,见章钺站住了,立即往后退着,但后背很快靠上了营帐厚厚的毡壁。

    “这是中军大帐,你逃不了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明天送你回去!”这小娘显然是懂事的,不过是心下矛盾,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候章也肯定与她说过,不然也不敢往这送,章钺吃准这一点,转身出去还顺手替她拉上帐帘。

    (未完待续。。)

第456章 加守太师

    李多寿早在三月中就回到东京,将西北战事凑捷报功文书递交到枢密院王朴手里,但事关重大,章钺所凑之事王朴也不可能一言而决,只好又派人携带文书送到淮南皇帝行在,由皇帝与从征的重臣们议决。

    这趟南下又是半个多月,等凑章送到淮南,时间已到四月初,此时淮南战事经两年多,也到了收尾的阶段。郭荣自去年冬三次亲征,西路李重进部相继攻克庐、舒、蕲等州,兵锋正式推进到长江北岸。

    东路张永德部作战则不太顺利,因为地处长江下游水网密布,南唐水师战力也不弱,在王环的禁军水师策应下战事仍屡屡受阻,郭荣多次亲往前线督战,于开年三四月间终于攻下壕、滁、楚、扬、泰诸州。

    自周军有了水师,右神武统军守延渥、王环率领水师自高邮南下,直入长江水道,南唐军再无所恃,只得扼守南面江口,以防周军南渡进攻。

    南唐主李也心怀忧虑,不想失去皇帝的名位,可又不愿担负向后周求和的现责任,三月时便传下诏书,让太子李弘冀准备即位,并设法与大周达成和议。

    李弘冀位封晋王,为人猜忌刻薄而少恩,颇有军事才能,因前几年与皇太弟,也就他的叔父李景遂暗中争储,并将之谋杀毒死,事后却被李查出,自此不为李所喜。若非在显德四年与吴越的战事中立下战功,根本不可能被立为太子。而现在与大周作战不顺,李只好把太子李弘冀拉来顶缸,心中其实更属意于纵情山水的六子李从嘉,也就是后来的李煜。

    为了能顺利登上皇位,李弘冀也没有办法,只好派兵部侍郎陈觉奉表到迎銮镇行在,向大周乞求罢兵,自此沦为大周藩国,只称南唐国主,并同意将江北剩下的四个小军州也割让给大周,以长江为界,并每年按夏、秋两季贡献粮食、绢帛、丝绸等财物,称之为“贡赋”。

    至此,周军大获全胜,彻底打残了南唐水师,收取了江北淮南包括小军州一起十四个州,六十多个县。四月初,西北捷报传来,郭荣心怀大悦,召重臣大将商议赏功诸事。

    因范质、王朴、张美等人留守东京,从征的宰相只有王溥、窦仪、窦俨、魏仁浦几人,先是议淮南善后诸事,郭荣心中已有腹案,并事先与几名重臣有所沟通,这时便打算将新复淮南之地划分为寿州忠正、舒州永泰、庐州保信、扬州淮南这四大节镇,节帅的人选也正式落实下诏。

    几名重臣上前礼毕落座,郭荣高坐在大堂上桌案后,翻看着凑章思量再三,便开口道:“淮南这四镇地处江北与淮水之间,人口众多,土地肥沃,若善加治理可大大减缓朝中财政压力,所以节帅人选至关重要。朕打算以韩令坤为淮南节度、知扬州军府事;以李重进为忠正节度、知寿州军府事;以赵匡赞为保信节度、仍知庐州。但朗州药重遇、岳州杨守真攻克鄂、蕲、黄、舒之地,节帅人选需要斟酌啊!”

    “陛下!朗州、潭州武平节度辖区已非常大了,而鄂、岳宁江节度杨守真才建节不久,可不作调动,但药重遇镇守武平经年,这次可移镇舒州。虎捷左厢李处耘作战有功,可出镇武平节度。”

    窦仪并不判枢密事,这时却主动举荐人选,因为事前虎捷左厢都使赵鼎跟他打过招唿,想把壕州之战时立下大功的副使李处耘调到地方,这样虎捷左厢就还在他手中。

    魏仁浦一听有些奇怪,自己本管此事还没开口,窦仪却抢什么风头,便跟着道:“李处耘虽有功,但资稍浅,建节还差点,可升任虎捷左厢都指挥使,以赵鼎调任虎捷右厢,以老臣武行德出镇武平,这样也能与潭州将领协调共事。而永泰节度,可以宋延渥赴任。”

    潭州楚将本就不是真心投周,王进逵出征前被部将所杀,一个年轻的武将前去赴任,周行逢、张文表等人肯定不会心服。而宋延渥虽是四朝老臣,但也才三十多岁,比较年轻,他的父亲是后唐庄宗驸马,先帝郭威起兵时就曾暗里郊忠,资也算老了。

    魏仁浦并不清楚禁军各派系之间的暗斗,他之所以如此建议,完全是看战功。因为去年冬天时,李处耘被李重进派去攻打濠州,而东路张永德按例该策应支援,但却拖拖拉拉。李处耘部一万五千人战死四千余,终于将濠州强行攻克。

    郭荣闻言皱了皱眉,他记得某次似乎听内侍监令杨思诚说过,这个李处耘虽出兵迅捷,作战勇勐,但曾跟随过折从阮,后来随章钺从征高平调入禁军,并一直与章钺交情深厚,背景太复杂,这让郭荣心中不喜,但也不好故意打压,便点头道:“可!西北的战报表章都看了么?章元贞附上的凑章颇有意思啊!”

    “回陛下!臣等都预先商议过,元贞太尉建议将丰州划入永安军,治所移至胜州,就近对丰州加以大治,臣以为此策甚好!另外因夏州城经数百年战乱,毁坏十分严重,此后需重新筑城,改称云州或云中府。其次是军官赏功调守地方的任命,陛下可定夺。”王溥说得有些含煳,更有所保留,其实章钺的凑章所言,对西北夏绥之地经营治理的事远不止这些,他就不好多说了。

    郭荣心中略略有些犹豫,章钺已位居太尉、宣徽北院使,这次又立功,再加封的话就要好好斟酌了。按理可进封国公,但若这样,进中书参政的话就不合适了,只能一直出镇地方,未免有些可惜。可若加封为司徒、司空倒是可以,但章钺太年轻,范质肯定会封驳谏阻,行在的诏书是要先发回东京中转一次,再到地方的。

    “以检校太尉、安国节度使章钺加守太师,以史彦超出镇夏绥,加检校太傅,于云州设立盐牧监,其下各级军官战功升迁发还东京,与州县官员任命一起再议!”

    按本心来说,郭荣也不想再对章钺加封高位,因为地位权势太高就不好大用,而北伐幽云的大略已在心头捂了很久,现在淮南收复,对幽州用兵的事也要着手准备,章钺这样的大将自然不能闲置,当下如此加封,看范质是否反对再说。

    守,也是对高级官员的加封称谓词,这里是遵照的意思,就是指照最高文官地位的加封。因为章钺出身低,没有功名,若入相显然不好听,那么先加封一下就顺理成章,不然拜相太轻率,相公也太不值了吧!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习惯。先帝郭威出身也不高,还不是照样加太师,兼任枢密使嘛!

    四月初四,将淮南一应善后诸事交给各地驻军大将,郭荣自扬州北上,决定回京后就开始计议北伐幽云,今年冬或者明年开春之时,势在必行。(未完待续。。)

第0457章 快刀斩乱麻

    四月初夏的汴梁,气候温暖宜人,汴河大街两边一树树碧柳翠绿的枝条随晚风飘扬,远处小巷房舍顶上渐渐升起缕缕袅袅的饮烟。河岸下的汴河水畔停满了大小商货船只,商贩伙计忙碌地卸载货物好早点回家。

    偏有一些披挂着红绿帘幔,高挑着红绿灯笼的游船画舫在河心游荡,声乐悠扬悦耳,婉转撩人的歌声在晚风中缭绕缠绵,不时还有一些歌女舞姬站在船头扶着栏杆赏景,引得无数船夫水手观望。有钱的商人这时不免大声调笑,附庸风雅就此登船,一夜**,一掷千金。

    李多寿代主公递交凑书后便算完成任务,按说可以返回西北了,因为小主母宋瑶珠有了身孕,大夫人符金琼让她在家养胎,这样军情司和行人司的事无暇过问,还有卞极的商行也在年初正式并入惠和,李多寿回来正好帮上忙。

    处理了一天的商行琐事,李多寿坐在马车上沿街边垂柳树下缓行,敞开着窗帘欣赏着这一幕幕热闹景象,见惯了边塞的荒凉,每次回东京总有一种久违的新鲜感。快到了洲桥,前方街边巷口忽然冲出一群七八岁的垂髻小童,嘻嘻哈哈地互相着打趣着,反复朗诵一首不合韵律的杂诗。

    “人生莫走岐路差,时事纷乱更如麻。劝君杯酒且赏花,试看屠夫坐天下。”

    这诗有点不伦不类,李多寿听得哑然失笑,心中暗叹,谁家小童竟学如此歪诗,真是贻笑大方。不过下意识跟着默默念叨两遍,忽然一呆,不由楞住了。

    “停车!乐彦文!你听到了吗?”李多寿喊了一声,前面赶车的是乐平阳的堂弟,因他在军情司任职,出于卞极的授意,便主动把堂弟乐彦文送到章钺身边以增加信任,现在也做到了亲兵都头。

    “听到什么?”乐彦文才十**岁,少年人注意的是汴河上画舫那欹旎风情,根本没留意眼前一群小童。

    李多寿摇了摇头,见马车停住便自行下车,伸手在怀中摸出一串铜钱解散了,笑眯眯地走到那群小孩旁一把撒了出去,小孩们正欢闹着,见了一地铜钱有些发呆,一齐停住看向李多寿,又看看地上铜钱,想捡起又不敢。

    “这位小哥儿,你刚才吟的是什么诗啊!一定是先生教的吧?”李多寿温和地微笑着,伸手抚着小孩的头,颇有心机地套话。

    “才不是!”小孩一把打掉他的大手,嚷嚷道:“有个老货郎每天到这来卖小糖人儿,只要会吟诗就给吃的……”

    “哦……原来这样啊!这些铜钱送你们买吃食了!”李多寿也懒得捡回,从一群小孩口中也问不出什么,转身又走向马车,见乐彦文还在发楞,便吩咐道:“去杨记绸缎庄!”

    马车再起行加快了速度,过洲桥到了相国寺东街口转而向北,很快就到了位于十字路口处的杨记绸缎庄前,李多寿下车闷头往里走,过前面店堂进了后面庭院,正遇着杨万出来,便拦住问道:“最近你有没有出门?坊间流传着一首杂诗,你听过吗?”

    “人生莫走岐路差?”杨万一楞,直接吟了一句,又嗤一声道:“某怎么没听说过?正二月之时就起了风头,到后来又变了,现在只怕东京坐衙的官人们都知道,可惜一直找不出源头。夫人让暂时压下这事,待主公回京再作处理。”

    “你不会丁点儿线索都没找到吧?难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李多寿也很好奇,心中猜测着,不知是何人在背后使阴招,这么做对他有何处,目的又何在?

    “李彝殷去年冬天派了族叔李仁秀进京请降,你应该知道了吧?”杨万没直接回答,却反问道。

    “难道是他们所为,人可还在?”李多寿一阵惊讶,这个李仁秀简直是取死啊!

    “李仁秀只是起了个头,某以为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因为开始那个谣言还很隐晦,都不知所云,后来渐渐指向主公。不过李仁秀暂时还关押在鸿胪寺客馆,现在李家全族的首级都送到了皇帝行在,此人说不得也要处斩。”杨万回道。

    “只怕未必!李氏全族被诛,皇帝反而很有可能留下此人安抚党项羌,我们必须把他做掉。”李多寿仰头望天沉思了一会儿道。

    “这样岂不是太露行迹?可李仁秀身份不低,这样把事情闹大了只怕不好收拾。我们正在盯着,一直在筛选与他有所接触的官员,但还没确认可疑的人。”杨万心有顾虑,有些担心地说。

    “你们办事效率太低了,几个月还没查出来,不如快刀斩乱麻更省事,既然此人就是谣言的源头,就算所有人都怀疑是我们做的那又怎样,他本就是该死之人!若此事之后这个谣言不止,那我们就要想办法了。当然,推波助澜者也必须要挖出来。对了,主公让你们盯着赵普,此人有什么动向?”

    “他不是随赵匡胤南征了么?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事啊!不过赵家三郎不久前补了殿内直东班,最近倒是挺活跃,常与殿前司一些军官到潘楼请酒。”杨万想了想回道。

    “哦?内殿直东班不是马仁禹的下属吗?皇帝已出征话应该是在中书省和崇元殿一带当值……”李多寿对赵三没什么印象,反倒觉得刘从诲可疑,因为此人一直与主公不和,但他是皇亲不好闹得太过,想了想又道:“只要是认为可疑的,你们就继续盯着,另外,我需要一些人手,三天之内必须解决李仁秀。”

    “这……要不要知会夫人一声?”杨万只负责布控盯梢,打探收集各种小道消息,并没有行劝权。

    “不必了!事关重大,不能再压着,某会直接禀报主公说明!”李多寿摆摆手,决定近日就执行,因为他已听说,皇帝已经准备启程回京,就不知是否知道这事,再拖下去太被动。

    眼下东京没有什么得力的人坐镇理事,乐平阳去了河北,柳光嗣去了河东太原各地,何驹随李德良下南唐去了。可用的人只有单宝忠,当下又道:“派个人去桑家瓦子,请单宝忠马上过来一趟。”(未完待续。。)

第0458章 恁般不痛快

    谣言止于智者,没有根椐的话经不起推敲,但对于章钺这样位高权重的大将,却能严重影响皇帝对他的信任,一旦皇帝起了猜疑之心,那怕是一点点隔阂,章钺的前途也就止于此了。

    单宝忠作为章钺的下属,一旦章钺失去皇帝的信任被闲置,那他也再无上升的可能,军情司甚至还有可能解散,所以于公于私,他一直兢兢业业。

    自显德四年军情司初立,李处耘起个头实际主持了一段时间,后来没再过问,改由宋瑶珠接手,由最初的一百亲兵作为人手起步,到现在,仅东京内外就有四个支司,十二个联络点五百多成员,这些人大多为李处耘调过来的斥候老卒充任,不但信任可靠,实力也非常可观。

    正二月流言风起以来,单宝忠也不再深居简出,而是来往于在京各处下属据点,密切注意事情发展动向,早就琐定谣言最初散布者为李仁秀。这是出于折逋葛支的建议,李彝殷的退路之策,无非是说章钺久镇西北,有割据自立的意图。

    不过他能通过调查确认,别人也猜得出李仁秀的动机,当时西北战事正进行着,这不是贼喊捉贼么?有什么可说道的。然而,有心人抓住机会加了一把火,来个“试看屠夫坐天下”,事情就变得严重了。

    遍数朝中重臣大将,又是屠夫出身的,还真就只有章钺一个,为这事单宝忠亲自赴“延安郡公府”走了一趟,结果宋瑶珠的意思是静观其变。为此,杨万难以理解,他是从属幕僚执事出身,办事谨小慎微,而单宝忠曾是章钺身边亲兵,深明主公个性和行事风格,对敌人一向是锱铢必较,眦睚必报。

    谣言开始流传时,开封府也盯了一段时间,随后直接软禁监押了李仁秀,结果谣言继续扩散,留守东京的王朴正处于病中,很少去枢密院视事,而判三司、兼大内都点检张美也是宰臣,深知谣言传了千百遍会变成真的,便调派禁军加强戒严,并布告于内外城门,澄明这是外贼所为。

    中下级官吏和小民只是人云亦云,但朝中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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