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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不过我敢确定,它们不是鹰,而是雕!”杜悉尼密骑马跟在侧后,将肩膀上的另一只鹰抓下来捧在手里,握着鹰的脖子给章钺看,笑着说:“你看这眼睛,是绿眼珠,颈项上的毛色呈金黄,爪子也是黄的,很可能是碧眼雕,成年后可凶猛了,不但能行猎,连人也敢攻击呢,小孩能抓上半天去。”
“有这么强大?我给它们取个名字!”若是雕的话就更好,算是赚到了,章钺大笑起来,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这只是兄长,叫玄心!你那只是妹妹,就叫玄灵!”
“啊哈哈哈……”杜悉密听得怪笑起来。旁边陈嘉和义谦也跟着大笑,义谦和阎成望是正月底才从东京赶回归队。
二弟章铖看得满脸羡慕,但玄心、玄灵是认了主人的,只有章钺和杜悉密才和它们混熟了,别的人想接近,会引得它们警惕地大叫,飞走或者闪电一样速度偷袭啄人。它们的嘴巴是尖锐带勾的,一啄就是一个血洞,章铖和亲兵们可是又爱又恨。
“玄灵!去前面看看到哪儿了!”章钺命令肩上的稚雕,可玄灵蹲着“呼呼”直哼哼,表示宝宝肚子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妹的!滚!”章钺气急败坏,粗暴地一把将玄灵抓下来,双手狠狠地一把扬起,玄灵惊得嘎嘎怪叫几声,扑腾着翅膀习起,委屈地绕着他转了几圈,根本不明就里。
杜悉密得意地大笑,并指在口中吹了个口哨,举手向大军行进的方向一挥,这下玄灵明白了,欢叫几声飞向高空。他怀中的玄心一看,大叫起来想要跟去,杜悉密却不放它。
“宝宝要乖乖的!中午再喂你吃肉肉!”章钺招了招手,玄心挣脱身飞过来了,翅膀展开快有两尺,扑腾得黑色羽毛纷纷扬扬,想立在他头盔上没站稳,半天才抓稳了他的肩甲黄铜兽头。
章钺一路玩得乐不可支,每天给两只雕喂个半饱,然后带它他打猎,让它们自己抓兔子饱餐,吃饱了它们就不想动,连杜悉密的命令,有时也不肯听。杜悉密说既然是雕,那快成年时,还必须再熬一次,把肠油都给它们熬出来,让它们记住饥饿的痛苦,以后就会听令了。
到达会宁关,驻守在这儿的都头侯超和侯从义接报赶紧跑出来迎接,但关城太小,而且残破,最多可驻兵一千,只好让侯从义安排士兵在关城外扎营休息,侯超亲自引章钺和几名军官进关城。
会宁关不大,是会州与兰州边境重要关口,建在两山夹峙间的坡地上,这边看起高达两丈,但是进关到西面墙头一看,就一丈高还不到点,墙垛也风化得厉害,到处都是裂口,城砖表面长满了枯萎的苔藓,有的裂口里还长出了小树苗。
“你们怎么做事的,边这个都不清除一下?”章钺满头黑线,指着墙头破口说。
“哎唷!我们来时连营房都快跨蹋了,里面到处是牛羊粪便,还有积水坑,清理这些就忙活了好久,然后军粮运输不便,可又不能让弟兄们饿肚子,我只好带弟兄们每天外出打猎,弄点野味凑和一下。”
侯超有些将门子弟习气,举止有些轻浮,章钺看了不喜,哼了一声不再废话,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扔过去,板着脸道:“你祖父在洛阳写给你的信,他将出任凉州河西节度使,这几就要进入会州了。你考虑一下,是跟他去呢,还是继续留在会宁,自己看着办!”
“嘿嘿……我既然是章将军麾下都头,去留自然是将军你说了算了呐!”侯超咧着嘴贱笑,瞪着眼静等章钺决定。
章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问道:“这关城外附近可有羌人部落,他们会不会前来找你做小生意?”
“去年战事刚结束呢,哪有人来!羌人部落往西去四五十里才有,打猎时过去看见过一次。”侯超认真地说,想了想有些着急地问:“你看那个……我在这儿过年多无趣,是不是换防呢?”
“行吧!明天换防,跟我去临河寨。”章钺仍是板着脸,如果笑一笑,这小子估计就能上天了。他是侯章的长孙,在东京见的权贵多了去,可一点都不拘谨。当然,章钺也不好太过薄待,适当地让他吃点苦头,能做事带兵就行了。
当晚住在关城内,这儿地势高,夜风很大,章钺住在营房内仍冻得直打哆嗦,总算明白侯超这小子有多惨。次日安排两都新兵接防,并下了开年修复关城的任务。再带上侯超、侯从义同行,继续拉练新兵,向东前去祖厉河东岸的临河寨。
一百里的路程两天到达,韩忠明和张从昭已率领士兵,在祖厉河上以大木架起了一座临时桥梁。章钺率新兵顺利通过,到临河寨外面宿营一晚,次日下午梁鬼苯赶来传话,侯章率一千骑从,经关中、原州到达梁氏羌驻地,两天后可以赶来。
同行的还有袁鳷,到达泾州接任彰义节度使。论理新帅上任,章钺是要去泾州拜见的,但他自己有一堆事,一来一去要耽搁半个多月,就不想跑这一趟。(未完待续。)
第0186章 故人相见
两天后的下午申时,侯章终于到了临河寨,后面还跟着卞、韩两家商队,赶着七八十辆大车浩浩荡荡而来,小小的军寨一下子热闹起来。
好在军寨外面的河边空地够大,章钺让李处耘安排侯章的随从士兵驻营饮马;宣崇文与卞极是师兄弟,正好先陪同接待。侯章作为一镇节帅,章钺必须要亲自相陪,当下引其入军寨叙话。
军寨里也是寒酸得很,驻军都是住营帐,军城营房都没建起来,就像行军驻营一样。不过寨里河风小一点,没那么冰寒刺骨。
几人进临时准备的大帐坐定,侯章坐上首,节帅不在正品职之列,但却是超品,章钺只带和几名军官在一边相陪。韩忠明、张从昭两人忙不迭地准备了热茶端上来,章钺客气地招呼道:“侯大帅一路远来辛苦,请用茶!”
这茶叶是章钺自己带的,让韩忠明两人以沸水冲泡饮用,不像这时代的上层人士,饮茶是煮茶,什么葱姜蒜的都往里面加,好好的茶味完全变味了。
“去年冬才拿下会宁,能有口热茶喝也算不易!”侯章笑眯眯地说。
看他样子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欺上傲下,还很谦和的样子,但章钺知道他的贪财狡黠,善于交结权贵,不然这次就不会起复了。
“那是……如今是百废待兴,这里的茶也没东京的茶好喝吧?”章钺意有所指地说。
“不……这茶虽没加葱姜小火煎煮,但口味反而要清新得多。”侯章抿了一口,面露若有所思之色,随即猥琐地笑道:“东京的茶嘛!得去榆林巷和甜水巷,那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哈哈……侯大帅真是风雅之人!”榆林巷和甜水巷是东京小有名气的妓馆红灯区,章钺现在可是知道的。
“不过去年冬以来,东京可是有点风声鹤唳啊!先是侍卫司禁军流言四起,然后天子病逝,新君即位,这不……太原刘崇又开始蠢蠢欲动,可惜这些却没某家什么事,去年底就定下,由某接任河西。不过元贞你可能有机会出战,得好好准备。”侯章卖了个关子,终于说到正题了。
“哦……这么快!刘崇是不是向辽国请援兵了?”章钺还没接到正式消息,他只是知道高平之战始末的一些事情。
“是啊!某进关中才得到消息,不想元贞这么快也知道了!”侯章闻言大为惊讶。
“我是派人去延州办事听说了!”章钺打了个哈哈含糊道。
“这倒也是……凉州的情况,来之前有所了解,不知带一千牙兵去,会不会引起沈氏忌惮?想带多点又养不起,可真是个死结。”侯章有些发愁,这次为了起复,他可是散尽家财,走了范质和枢密王仁镐的门路,总算达成所愿,不想到最后却是出镇凉州。这下要亏本了,散出去的钱财,凉州这种穷地方很难赚回来。
“没关系啊!凉州有的是战马、生皮、牛羊啥的,其实侯大帅只需要处理好商贸事情,政务上能管则过问一下,尤其是道路、官衙和城防,这些是要大修的,还是能做不少事吧!至于折逋氏,一定要谨慎,不生事故但也不能容他坐大。”章钺提醒了一句。
“那六谷部的沈念般呢,可以信任吗?”侯章点点头,追问道。
“可用但不可信!大帅为官几十年,自然知道如何把握。另外,大帅的长孙在军中,要不要见见?”章钺笑着问。
“那个混帐小子可还恭敬办事?他不去凉州的好,跟着元贞你这样的年轻俊杰,那才有长进。等会儿让他过来,某教训他一番。一路走得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元贞可自便!”侯章挥挥手说。
“好!大帅有什么短缺需要的,可随时派人找我。”
章钺告辞出来,回自己的营帐,上前掀开帐帘,顿觉眼前一亮,他一眼就看到了身着大红色箭衣窄袖的卞钰,她正坐在兄长卞极身后东张西望的。因为宣崇文正陪着卞极、韩福两人说话,她想四下看看章钺的大帐,可又不好失了礼数,顿时如坐针毡,只希望他们快点说完。
“哟……你也来了!正想念着呢……”章钺惊喜地笑起来,上前在铺地软毛毡上坐下,一把将卞钰搂进怀里。
卞钰惊呼一声,俏脸腾的就红了,却也没推章钺,转过头弱弱地看他哥哥。果然,卞极一头黑线,冷冷哼了一声。
“哎哎哎……干什么呢?都他娘的四品官了,讲点男女之礼吧!”卞极没好气地瞪着眼,大为吃味。宣崇文嘴角一抽,仰起头看着帐顶,没看见一样。
“嘿嘿……冷不冷?等会儿再与你说话!”章钺放开卞钰,起身到上首矮几后端正地坐下。
“你说呢,那么远都不来接人家……”卞钰小声嘟嚷,美眸璨璨闪动,一直看着章钺,在东京的时候,她一直记挂,担心战场危险,他会不会受伤,可真大老远赶来看到了,又满是怨念。
章钺却不再看卞钰,脸色一肃,一本正经地说:“说正事!都带来了什么货物,有多少我要多少,等会儿递上清单给我署名后,到会宁找张全绪交接。先说说我的货物,总值七八千贯钱,当然延州那边应该还有酒,你们回去的时候可以走灵州南下,到延州提货。”
“嘿!你没看到后面八十多辆大车,只怕你吃不下!我们打算跟侯大帅去凉州走一遭,贩牛羊战马到东京。你的只是顺带,等经营好了,咱们生意照做,现在是不能欠帐太多的。”卞极哪不明白章钺的意思,先吃下货物,以后再给钱或给货。
“行吧!我手头有三千五百匹战马,到时帮我带到永兴军交给王使君,由他移交东京。其中的五百匹可以卖给你,按河曲马的价格六贯钱一匹。”
章钺答应下来,现在正青黄不接,延州的产业还没经营起来,又要投资经营会州,负债太多会周转不便。这五百匹战马是战利品,卖了就是纯利润。
“韩福!你家东主怎么没来?现在从庆州、盐州州衙能领取盐引吧?”章钺很快又看向韩福,小老头一听说到生意的事了,立马抬起头听着,眼中精光闪烁。
“当然当然!多赖章将军定下庆州盐价,我们与延州刘管事还有生意,只是份额现在小点。会州这边有什么需要的,我家东主说了,可以先提供,以后再付钱交货都可以。不过这次,我家商行也去凉州。”韩福拱了拱手,很是热情地说。
“看看……人家这心思多么活泛!”章钺看向卞极,出言挤兑。
“是啊!到时候章某人就可以人财两得了,卞某才不做这种亏老本的事。”卞极可是精明得很,以后章钺娶了自家妹子,欠帐要是不还,那怎么开口讨要,所以干脆不欠帐。
章钺噎得说不出话来,韩福张口结舌,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这样,暗想回去得提醒夫人,不能赔了夫人又亏本啊!(未完待续。)
第0187章 御驾亲征
次日,临河寨驻军由十三营指挥使宋凌光接手换防,章钺陪同侯章率兵北上会宁。仅停留一天,侯章率一千牙兵前往凉州赴任,卞极与韩福的两家商队与章钺交易了部份货物,随侯章一起同行。
章钺北送到狼山戍,返回后便着手分派兵力换防各地,将原来的八指挥老兵全部换回,为便于统一防务管理,以会州防御副使宗景澄常领九营常驻乌兰县,阎成望领十一营驻中宁、中卫、鸭头坎三处军寨,改以何成惠领十营驻白山戍,此三营一千五百人为镇远军一军。
十二营史成弘驻会宁、十三营宋凌光驻临河寨、会宁关,十四营李多福驻河池,这三营为镇远二军,以宣崇文兼领,并统管会州防务。六营三千新兵驻守会州是略少了点,但估计时间不会太长,章钺也就不在意了。
李处耘、陈嘉二人升任一营正副使;郝天鹰、梁知义升任三营马军正副使;刘兴怀、侯从义升为七营正副使;侯超升任六营副使;义谦补缺为八营副使,给明金荣为副手。还剩下亲卫营三百人,以李多寿兼领指挥使,杜悉密为副使。
营级军官又作了一次很大的调动,留守则无所谓,若出战就需要熟悉自己麾下的军官和士兵了,若等到东京旨意下来再准备,那就来不及,所以章钺先着手进行。接下来就是再强化训练,以便提高战斗力。
马军三、六、八营主将基本未调,会宁战后,原来的三十具角弓弩、七十具木单弩有大量损坏,章钺保留了五十具完好的木单弩,其余的交还给郭荣带回了东京,现在这五十具弩由亲卫营使用,再配以强弓手,战力不降反增。
章钺亲自主持操练了几天后,便将军务上的事情托付李处耘,转而着手政务。考虑到会州南面与秦州后蜀交界,而兵力略嫌不足,便传令梁苯吉,让他暂时不要北迁屈吴山,以防御南部边境。
行政事务其实无民可治,由温元恺、李良弼抓总,司户参军协助,让宣崇文调士兵协助修路,修缮城防及军城戍堡,派司田参军前往河池继续建设河池军城,以及马场、盐场。
这些事务没有半年都难以完成,另外耕种的季节到了,还要开垦田地建设军屯,否则几千兵的补给,朝庭不会长期承担粮草支出,将无以为继。会宁县中事务由州衙代理,乌兰由宗景澄负责,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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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时,潞州昭义节帅李筠上奏,河东刘崇与辽国宣徽北院使、大将军杨衮,即将领兵南侵。郭荣接到凑报,马上派人赴河东查探,证实了这个消息。
二月中,辽国大将杨衮率骑兵一万五、步兵二万五千,共四万兵力,却号称十万,到达太原,正准备南下。
二十二这天,又有河东快马急递凑报:刘崇兵分两路,以部将张晖领兵五千为前锋,从西线出雀鼠谷、团柏谷虚攻晋州;刘崇自率主力三万出石会关,以大将张元徽为先锋,屯兵于襄垣西北的梁侯驿。
潞州昭义节帅李筠接报,以都指挥使穆令均率步、骑二千人迎战,自领主力一万于屯留以北的太平驿安营扎寨。
北汉张元徽见穆令均向北行进,便以步兵埋伏道旁从林,率数百骑南下数里与之交战,双方骑兵先交手,仅一轮冲锋,张元微佯装溃败,穆令均率兵追击数里遇伏战死,全军覆没。
李筠闻报大惊失色,逃回潞州州治上党,再不敢出击,闭城自守。
郭荣接报,心中又惊又怒,立即召集宰相及群臣到金祥殿商议,待冯道、范质、李谷、王溥几人到齐后,便先开口道:“今闻北汉主刘崇勾结契丹入寇,朕御驾亲征,将兵御敌如何?”
群臣一听,纷纷劝止,冯道凑对说:“刘崇自广顺元年从平阳败逃以来,实力衰弱,肯定不敢打过来。陛下新即位,太祖山陵下葬之日将近,这时人心容易动摇,不可轻动,可命大将领兵出征。”
郭荣一听大为不满,板着脸道:“刘崇趁大丧入寇,这是欺朕年轻刚即位,有攻取东京之意,一定会来的,朕不能不亲征。”
哪知冯道一意坚持,就是不同意。郭荣大为光火,怒道:“昔日唐太宗平定天下,哪次不是亲征,朕怎么能偷安不去。”
冯道也恼了,很不客气地说:“不知道陛下能做得了唐太宗这样的君主吗?”
“以吾大周禁军之强,破刘崇如泰山压卵,朕去年征会州,何尝不是一鼓作气而平之,今次有何不可?”郭荣很是恼怒地说,言语满是不屑之气。
冯道也是面红脖子粗地硬顶道:“会州仅一州而已,太原刘崇称国不算,更有辽兵相助,而陛下更不能为泰山。”
一再出此轻视之言,郭荣怒极,气得胸膛起伏,就差点挽起袍袖破口大骂:吾欲与令堂共赴**!
冯道身为老臣,郭荣拿他也没办法,便看向范质、李谷、王溥,那三人悄悄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