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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店伙计端着酒菜上来,见原来的男子变成了妙龄女子,不由站在门口发楞,几以为走错房间。章钺招了招手,示意伙计拿进来,便打发他们走了。
“难怪了!那次在延州洛水客栈也是吃晚膳,你故意气人家。还有前几天,害人家把糖果囫囵吞了!你这么轻薄人家,是不是心里其实不喜欢我,又不想得罪我哥哥?”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章钺苦笑,起身绕过桌案,坐到她身边,伸出大手蛮横地将她搂进怀里,认真道:“不一样!你将成为我的妻子!照顾你,让你过得快乐是我的责任。你哥哥只是兄长,他有他的家业,最多有可能帮帮我们!”
“说得好听!就知道骗人!”卞钰莞尔一笑,又道:“听说你会弹琵琶,可惜这儿没有!我带了鸳鸯钺来,跳一支舞给你看吧!”
“那个也可以起舞?好啊!先赏你一杯酒鼓励一下!”章钺笑着斟了一杯递过去。
卞钰笑着接过,豪爽地仰头一饮而尽,不想这清酒有点辛辣,顿感喉咙起了火一样,不由皱了皱眉,脸颊飞起两团红霞。
她过去从斗蓬里取出两支短钺来,在桌案前空地上起舞,她身手灵敏,腰肢柔软,时而窜高走低,时而旋身弹腿,姿势优美,步伐敏捷多变。火红衣袂飘飘,乌黑秀发飞扬,寒光闪闪的双钺,在她手中演化出各种小巧招式,配合拳脚腿法,别有一种刚柔并济的美感。
一路钺法走完,卞钰放下双钺,回桌案前坐下,忍不住有些微微喘气。章钺递上一盏茶,笑道:“你这钺法与双刀、双匕首有异曲同工之处,倒正适合女子用。”
“我不怎么用功,练得不纯熟,让你见笑了!听说你大枪耍得好,我哥哥从不服人,倒对你称赞有加。”卞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那是!可惜你哥哥不肯从军!”章钺拿起竹箸不停地给卞钰夹菜,又给她盛了一小碗鱼汤,笑道:“快吃吧!等上了船就没这些好吃的了!”
“我自己来吧!”看出章钺很盛情,卞钰笑了起来,感觉很暖心,但她有点不习惯。这年头共餐的只有底层庶民,上流富贵人家都很少,男女一起共餐就更少了,夹菜斟酒一般都由下人代劳,主人是只管吃。(未完待续。)
第0221章 剑下袂袍轻
入夜戌时中,五六条船从上游下来,抵达浅口镇码头停泊,百余名身作船夫水手打扮的青衣汉子佩戴各式腰刀,在一名紫衣劲装的妇人带领下迅速登岸。
这时,早在岸边等候的一名灰衣男子上前躬身抱拳道:“禀报夫人!点子住进了和兴酒楼后一栋,房间在靠墙这边,王大在那院墙下蹲着,属下专在这儿等候。”
“现在时辰还早了点,酒楼里还有食客,你们没认错人吧?大伙儿先去镇子上的货栈等着,刘二你带路,李香主带两个好手,先随我过去看看再说!”紫衣妇人命道。
一行四人大步走进镇子,直接到了和兴酒楼南侧院墙外,问了蹲守在这儿的王大,紫衣妇人有些不确定那对男女是不是自己的对头,便让李香主带人在外接应,助跑几步踏着王大的肩膀扒上院墙,熟练地翻了进去。见院内没人,她取出一块黑色布帕蒙住了脸面,在脑后系紧了。
见楼下有走廊,紫衣妇人快步跑进走廊,由廊柱攀上屋檐,吊着檩子借力一蹬廊柱,如狸猫一样轻巧地倒翻而上飞檐屋顶,落脚有些重了,踩得瓦片咯嘣直响。
她飞快冲上几步靠近二楼墙壁,贴墙走到窗户旁,伸手指沾了唾液涂湿窗纸,截破一个小核桃大的小孔,不想里面居然有帘幔,只好把破孔撕大一点,从腰间解下长剑,连鞘探入拔开窗帘向里窥视。
不料,映入眼帘的画面旖旎而缠绵悱恻,紫衣妇人差点没站稳摔下地去,她撇了撇嘴,摇摇头,发现没看见那对男女的脸,便深吸一口气,再向里看去。
那年轻女子衣衫不整地坐在桌案上仰着头,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垂下,露出修长的粉颈,以及半…裸着的如削香…肩,烛光映照下肌肤胜雪,粉色绣花围子半掩酥…胸。
而一名年轻男子正光着膀子背对着自己,双臂搂着佳人纤腰,大手在各处游走不停,埋头由佳人脸侧脖颈亲吻,并一路向下,惹得佳人嗯哼有声,双手不禁抓紧了男子的发髻,将头发撕扯得乱七八糟。
紫衣妇人不觉看得面红耳赤,心头扑扑直跳,飞快地回过头来,带出长剑,大喘了几口长气,方感觉心绪平复了一些,可这才想起,好像还是没看清那对狗男女的脸面,不禁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犹豫了好一会儿,又伸剑挑开帘子再看。
这时那登徒子有些急不可耐了,大手向下去解开了那女子腰带,并伸手向里探去,紫衣妇人感同身受一般大惊,不觉就夹紧了双腿,不想这一动脚,又踩碎了瓦片,发出咯崩声响。却见那登徒子忽然停住了动作,说了一句什么,抱起那女子走向了床榻,这下就看不见了。
竟还是没看清他们的脸面,紫衣妇人大为懊恼,悄然拔出长剑,轻移几步到窗户另一边,再次截破一个孔,伸剑挑开帘子,不想一股巨力传来,长剑被向里拉扯而去。
紫衣妇人反应极快,忙抓稳了剑柄,然而剑鞘却被抽走了。正自惊疑不定,犹豫着是不是要走呢,帘幔被拉开,窗户开启了半边,正是那日在汴河上遇见的年轻男子。
“窗外的美女!你看够了么?观看可不如真做哦,何不进来一起玩?”房内当然是章钺,他放肆地大笑道。
窗户隔音效果很差,瓦片发出碎响,他早就听到了。再响时他便惊觉,将卞钰放上床榻,让她穿好衣服,到窗一看,居然有破洞,透过窗纸他还闻到了一股香味。
“好一对苟且偷欢的狗男女!若我没弄错,你叫章钺,是卞家女婿对吧?”紫衣妇脸色冰冷,厉声问道。
“我见过你,竟一路跟到此地,作何打算?”章钺冷笑,这女人充满敌意,他当然不介意出手教教她怎么做女人。
“作何打算?看剑!”紫衣妇人手扶窗棂一跃而入,持剑便刺向章钺。
章钺却转身便跑到桌案前,抢过一只茶盏掷向那女人,抄起自己的衣袍以茶水淋湿,但这需要点时间,他绕着桌案急走闪避,将一壶茶全淋在了衣袍上。
紫衣妇人莫明其妙,见卞钰脸泛红晕,还在整理衣衫,转而提剑向她冲去,一刺落空又持剑削向卞钰脖颈。卞钰步伐灵活地飞快闪过,但手无寸铁,而章钺还在那里淋衣服,她心里顿时着急,想去前厅拿鸳鸯钺过来,但又脱身不得,顿时险象环生。
紫衣妇人剑术凌厉,连刺几剑未能得手,有些不耐烦,娇叱一声,加紧了攻势,令卞钰进退不得,左右闪转腾挪,一不小心,衣袖被削去一片。卞钰心绪未平,又没什么实战经验,一遇险着就乱了方寸,很快裙摆又被削破,顿时吓得大喊。
章钺终于淋湿了衣袍,提起一抖一甩,衣袍舞得如棍子一般,低喝一声飞扑过来,一棍抽向紫衣妇人后背。听到背后劲风声响,转身一剑削去,不想一下被湿透的布棍缠住。趁这刹那机会,章钺左手握拳飞起一扑,狠狠一拳咂向紫衣妇人肩下。
“砰”的一声,紫衣妇人措不及防,挨了迅猛的一击,顿时长剑没拿住,倒退了数步。章钺落地一个字马,夺下长剑扔给卞钰,盘腿跃起奋勇直追。
紫衣妇人刚稳住身形,一条黑影拦腰扫来,她终于知道这衣袍的妙用了,伸臂一个反抄,一下将布棍一头抓在了手里,并顺势反向怀里拉扯。
你拉我就跟进,章钺倏地打了几个转,飞快地闪转到紫衣妇人面前,手抓衣袍反向她脖颈间绕去。紫衣妇人大惊,横跨一步侧身避过,同时一脚踢向章钺小腹。
章钺冷哼一声,气沉丹田,竟不闪不避,衣袍一个兜转,终于将紫衣妇人双手圈了进去,并飞快地收紧束缚了,小腹挨一脚的同时,顺势也给了她腰间一拳,打得妇人痛呼一声,不禁躬下腰去。
章钺却趁势扣住了她的脖颈,只要一用力,瞬间就能让她香消玉殒。趁她发楞时一拍她的后颈,并伸腿将她拌翻在地,飞快地骑坐上去,提膝按住她的后腰,以免她借腰部发力挣扎,总算将她制住了。
卞钰去前厅拿了双钺来,见战斗已经结束,总算松了口气,但章钺和那女人的姿势有点暖昧,不禁心中暗恼,飞快上前撕下床榻帘帐,扭成绳状将紫衣妇人双手双脚绑得死死的。(未完待续。)
第0222章 英雄你来啊
客房内一灯如豆,矮几上横放着一支寒光闪闪的长剑。章钺光着膀子坐在矮几后,面沉似水地看着对面被反绑了手脚的紫衣妇人。
黑绸面巾被摘去,总算显出了真容。她高昂着头,乌黑的坠马鬟纹丝不乱,黛眉修长倒竖,脸色冰冷,侧着身子看着墙上的字画,但她白润如玉的耳垂上,镶金的碧玉耳坠晃动不停,暴露出她内心的惊慌。
卞钰找来章钺的月白中衣短袄,抓起他的手腕给他穿上,又再给他系上衣带,在旁边坐下,目光也不由看向对面那女人,她微翘而丰腴的(臀)仅坐了矮榻一点边,后腰反绑的双手被布条勒出深深的痕迹,而腰背挺得笔直,前面双峰撑得短袄紧崩,妖娆的身姿甚是撩人。
卞钰见章钺不开口,只管盯着那女人上下一遍遍地细看,不由皱了皱眉,心中对那女人皎好的身段甚是羡慕,不禁泛起一股醋意,臂弯轻碰了碰章钺腰间。
章钺看了卞钰一眼,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图谋不轨?”
“哼!你抓住妾身又如何?”紫衣妇人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满是不屑地说。
“我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此来为何?”章钺嗓音低沉冰冷,低头抓起剑柄一抖,剑尖点在那妇人的脖颈间,又提醒道:“你长得这么漂亮,衣着打扮又如此得体,一定是个清雅爱美的女人。如果你不想变成丑八怪,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感觉到剑尖贴近脖子,传递出一股冰凉的寒意,紫衣妇人心里发怵,但却有恃无恐地硬嘴道:“妾身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你若杀了妾身,恐怕出不了这浅口镇一步。”
“哈哈……别傻了!你肯定已经知道我是禁军大将,却仍敢向我挑衅,无非是仗着这黄河水路的便利,但现在不一样,你既落入我手中,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去活来,甚至可随时调来天雄军,你觉得你的部属能逃得了?”章钺冷笑道。
“妾身姓宋!与卞家有仇!”紫衣妇人梗着脖子别过头去,想到自己反成了人质,以及此事带来的后果和利害关系,不得不如实回了一句。
章钺闻言一阵惊讶,转头看向卞钰,她显然不认识这女人,也不知道其中的事,摇了摇头道:“也许我哥哥知道。”
“你哥哥不就是卞极么?他掠我财货,杀我夫郎,妾身此来就是为了抓你这小狐狸精报仇!”紫衣妇人瞪眼看着卞钰,一脸的怨恨之色。
章钺恍然大悟,敢情是自己做了卞极的冤大头,怪不得来时这家伙装作好意提醒,肯定是心虚了,假借自己之手好摆平这伙人。
“怨有头,债有主!这是我的未婚妻,你找她麻烦那就是与我过不去,与大周禁军为敌。”章钺一脸严肃地声明,想了想又问道:“你既姓宋,那称你为宋氏好了,既嫁人为妇,在外跑船也就罢了,还佩剑吆五喝六,怕不是一般良家女子吧?”
“妾身就是个商人妇而已,跑船又怎么了?还不许我佩剑防身么?”宋氏冷着脸遮掩道。
章钺平伸着剑,手腕有些酸了,便持剑起身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你既不肯明言,那我是不是可以搜身呢?”
“你……你个登徒子,莫不是假作搜身托辞,欲行轻薄之事吧?”宋氏吃了一惊,几乎从坐榻上蹦了起来,本能地想要走开,不想双脚被绑住差点摔倒,东倒西歪了几下才站稳了。
“看着挺可怜的,又是我哥哥的不是,要不……放了她吧!”卞钰皱着眉头,同情心泛滥,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央求。
“你怎么就知道是你哥哥的不是?”章钺瞬间就明白卞钰的心思了,还不知这事的深浅呢,单听一面之辞哪能草率决定,何况放了这宋氏,路上可能有未知的危险,便温和劝道:“这事你不用管,我会妥善处理的,不要担心!”
卞钰欲言又止,点了点头不再吱声,章钺又看向宋氏,冷冷道:“不要想着利用她的同情心,老实开口免吃苦头!”
宋氏转头看向窗户,但外面没有动静,暗想自己失手,李香主应该会带人来围住客栈了,那自己就有脱身的希望,而眼前这位年轻的禁军大将,也未必敢把自己怎么样,便继续一言不发,打算拖时间。
章钺被打扰了好事,心里是一头的火气,可没什么耐心,见她不开口,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厉声问道:“卞极麾下有个船社,这我知道,你又是什么来历?平时作何营生?行些什么勾当?”
宋氏一扬修长的脖子,干脆闭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任凭怎么问,就是不理会的模样。章钺大为恼怒,粗暴地卡住了宋氏雪白细腻的脖颈,怒声喝道:“你没猜错,暂时我不会杀你,但你知道我会怎么羞辱你吗?”
“真是条汉子!有本事你就动粗啊!”宋氏眯着眼冷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女人很精明,章钺气极反笑起来,有卞钰在旁,他也就是恐吓一下,不可能真做出什么非礼的事来。这时,忽听窗外楼下低喝声阵阵,还有迅速跑动的脚步声响,章钺一怔,不用看也知道,宋氏的下属来了。
“跟我来!”章钺一把抓住宋氏的胳膊,拉着她持剑转身走向床榻,将帐帘割下几条,让卞钰搓成布绳,将宋氏双手与自己左手绑在一起。
“你搜搜她的靴子和腰带,还有怀里也不要放过!动作要快点……”章钺对卞钰喊道。
“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是不是人了,你们都不得好死!”宋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
她一口一个“狗男女”,卞钰开始见章钺对她威胁喝斥还有点同情,这下终于生气了,犹豫了一下便蹲下检查宋氏的靴子,果然搜出单鞘一对的短匕来,双从她腰带抱肚内掏出一个皮袋,有六支飞刀小柄露在外面。
这下卞钰大吃一惊,不由抬头笑着看了章钺一眼,暗赞他机警,但看宋氏鼓腾腾的(胸)部,她有点不好下手,见章钺还在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卞钰咬了咬樱唇,很有些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第0223章 演场好戏
卞钰见宋氏一双杏眼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不由心头气恼,再元顾忌,鼓起勇气伸手探向她怀中短袄斜襟,初入手软绵绵的,但很快又摸到一块硬物,拉扯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条项链,蓝宝石的椭圆形吊坠中,有一朵不太规则的白色莲花图案格外醒目。
“这是……白莲社的标志!”卞钰双手如被火烫一般飞快扔掉,惊呼起来。
“白莲社!很好……继续搜!快点!”章钺一阵惊讶,白莲社对华夏后世的影响实在巨大,他怎么会不知道。
白莲社脱胎于摩尼教,自隋传入西域,唐时传入中原,曾为回鹘汗国的国教,中唐因需要回鹘制衡吐蕃,关系相对友好,一度大为兴盛,扬州、洛阳各地皆建有大光明寺,后来回鹘为黠嘎斯所破,终致灭亡,大唐便不再支持摩尼教在中原各地进行传教活动,因此摩尼教大衰,分裂成多个教派,白莲社只是其中一支。
卞钰也听说过白莲社,而且没什么好感,顿时大为兴奋,又从宋氏怀中掏出一个很小的皮囊,打开一看,里面是三个白瓷小瓶。
“不要乱打开,以防有毒!”见卞钰要拔瓶塞,章钺连忙提醒道。
“原来竟是白莲社教徒,都不是好人!”卞钰彻底抛弃心中那点善良的同情心,笑着点点头,将这些小玩意儿一把塞进自己的斗蓬,取来双钺提在手中。
就在这时,窗户“咔嚓”一声大开,两名青衣汉子手持短刀翻窗而入,见了房内情形不由一怔,呆立原地。几乎同时,房门也被踢开,大群青衣劲装的汉子涌进门来。
“夫人!怎么会这样?”从窗外进来的应是头领,见此大惊失色,很是意外地着急问道。
“退回去!”章钺先声夺人,持剑架在宋氏的脖颈上,扫视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狞笑。
“你们退下吧,在酒楼外守着,李香主留下!”宋氏看见自己的属下,马上恢复了一脸倨傲之色,从容不迫地下令道。
“你想与我谈条件?”章钺转头看着宋氏,轻笑一声又道:“别不自量力,你的身份实力还不够,放不放你由我说了算!”
“呵呵……你刚才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