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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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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省试和发解试最大的不同在于士子不用自带干粮,准确地说是什么都不准携带,一切都由考场提供,除了浮票,也就是准考证外,任何东西都不准携带,一旦发现有携带,轻则警告,重则直接取消考试资格,如果被查到有作弊嫌疑,那更是会面临禁考的严惩。

    省试的严厉早已出了名,但科举作弊却愈演愈烈,只是这种作弊不在于考场,而在于幕后,考场的严厉往往是为了掩盖肮脏的另一面。

    “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我忘记了。”

    一名士子被搜出了一支笔,他拼命解释。

    “胡说!有将笔绑缚在大腿上的吗?”

    考官接过笔,咔嚓一声掰断了,笔筒里抖出一卷细长的绢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士子脸色煞地变得苍白,腿一软,普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考官大怒,“企图作弊还敢狡辩,给我拖下去!”

    几名士兵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将这名吓得说不出话的士子拖了下去。

    四周一片窃窃私语,周春低声笑道:“此人挟带不高明,据我所知,很多人是把东西藏在粪门里,很难搜出来。”

    “其实就那么一点东西,一个时辰就背下来了,犯得着冒这个险吗?”李延庆不屑道。

    “话虽这样说,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心难测啊!”

    “下一个……下一个!”

    考官连续两声高喊,李延庆忽然醒悟,连忙推了一把周春,周春跌跌撞撞走上去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冷僻之题

    “下一个!”

    考官一声高喊,李延庆快步走上前,将浮票递给了考官,考官看了一眼浮票上的名字,忽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了李延庆一眼。

    这一幕是如此熟悉,让李延庆又想起了几年前的发解试,几乎所有的环节都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省试似乎更是严格,在火光下,三名士兵搜查一人,从头到脚,头发和鞋子,甚至考试的私处也不放过,这让很多考生都极为不舒服,但又无可奈何。

    考官犹豫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他又看了一眼李延庆,最后做出一个让李延庆也感到吃惊的决定。

    “他不用搜了,直接进去吧!”

    考官把浮票递给了李延庆,摆出一个请的动作,李延庆向他抱拳行一礼,快步进去了,这时后面有考生抗议,只听考官冷冷道:“若你能干掉西夏武士,我也不搜你的身。”

    李延庆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运气还是会有什么隐患,但此时他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一名士兵引导着他向自己的考房走去。

    汴京的贡院和相州的贡院没有什么区别,可以说相州贡院就是汴京贡院的缩小版,贡院可同时容纳一万余士子考试,规模十分庞大,一条条小巷一眼望不到头,足足有一百二十条巷子,每条巷子里都黑黝黝的,偶然会有点燃的蜡烛透出一丝光亮。

    “这里就是二十五巷,请进吧!”

    李延庆走进了巷子,他的号房距离巷口不远,很快便找到了八十四号,他又核对了一遍浮票,这才走了进去。

    此时天还没有亮,但已经有了朦胧的晨曦,但房间里依然很昏暗,不过朦胧中能看清轮廓,给李延庆的感觉,它比相州的考房要大一点,李延庆用手量了一下,确实要宽半尺左右,可别小瞧这半尺,它就没有了那种狭窄空间的压抑感。

    从现在开始,他要在这间小屋子里呆四天三夜,李延庆慢慢坐了下来,桌子有一只很熟悉的篮子,不过它比安阳贡院的那只篮子要大一点、满一点,不存在不够用的情况,光蜡烛就有四支,还有笔墨砚台水壶火石等等,唯一缺少就是纸,李延庆点燃了一支蜡烛,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后面确实很宽长,还两床毯子,晚上不用蜷缩着睡觉了。

    李延庆将砚台里注满,开始慢慢研墨,他耳朵却竖着听两边房间的动静,只听隔壁八十四号的士子低低叹息一声,“土地爷爷,学生无法带香,只好用蜡烛代替,敬土地爷爷,保佑学生省试考中,殿试考中,学生一定会再来祭拜还愿!”

    随即便听见磕头的咚咚声,而右边的考生却很安静,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天色渐渐亮了,随着贡院大门轰然关闭,所有考官迅速就位,和发解试一样,每条巷子都有一名考官和两名士兵,整个考场变得肃穆庄重,所有人都在摒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当”

    考场上空终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云板敲响,沙沙脚步声由远而近,所有的考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开始下发试卷了。

    李延庆也在默默等待着,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面前,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经义科,尽量两天完成!”

    三卷厚厚的纸放在他面前,旁边还有一份试卷及细长的糊名纸。

    李延庆打开试卷大致看了一遍,包括《三经新义》和《论语》、《孟子》,一共三十道题,题目都不难,只要苦读经书,基本上都能做出来,关键是量大,李延庆心中粗粗估算,最少要写一万五千字,必须在两天内答完,也就是每天要写八千字左右。

    当然,卷子答完后并不用上交,而是放在一旁,等全部完成后一起上交,第三天开始做策论,如果两天做不完,就会影响到第三天的策论,继而导致最后策论完不成或者诗作水平太差,直接被淘汰。

    所有的考生都迫不及待地提笔答题了,大家心里都有数,题目不难并不代表自己就能考生,毕竟录取比例摆在那里,大家只能拼细节,书法和卷面整洁就是给审卷官的第一印象了。

    李延庆并不急于提笔,他需要谋定整个篇幅,以决定字体和行距,这是他在发解试中的经验,也是所有高手的共同体会,越是这种靠细节决定胜负的考试,他们越要谨慎小心。

    李延庆足足筹谋了一刻钟,才最终确定了字体大小和行间距,这时,他把试卷又翻到最前面,从第一部分开始做起。

    第一部分是贴经,共有十题,也是经文题中字数最多的部分,要有万字左右。

    贴经有两种考法,一种是给出几行字,只露出其中两句,其余涂墨,要求考生把涂墨部分默写出来,这种稍微简单,因为字数不多。

    第二种方式就比较难,只写出一句,要求考生将整篇文章都默写出来,北宋后期的科举都是采用第二种方式。

    第一题只有一句话:‘肆类于上帝,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

    如果经文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它的出处在哪里?

    李延庆细看第一题,才暗感吃惊,刚开始初看时认为比较简单,可细看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这是出自老《尚书》中的一句话,王安石编写的《书经新义》中,这句话却没有了,作为伪说而删除,如果士子不看老尚书,只看《书经新义》,这句话根本就闻所闻未。

    李延庆不由暗暗感激师父姚鼎,当年他授课时,专门讲了《尚书》和《书经新义》的对比,又把删除的部分列举出来,其中就有这句话,若非如此,他李延庆一样答不出这第一题。

    这道题对于一般考生而言其实非常冷僻,估计对很多考生,第一道题就是迎头一棒。

    这句话是出自《虞书?舜典》,李延庆沉思片刻,决定把题目也写上。

    他随即提笔写道:‘虞舜侧微,尧闻之聪明,将使嗣位,历试诸难,作《舜典》。。。。。。’

    。。。。。。。。

    就在考生们全神贯注答题之时,贡院的审卷楼三楼内,主考官余深正站着窗前慢慢喝一杯茶,从他的视角可以清晰地看见下方的考场。

    这是他第二次作为省试科举的主考官出现在这里,科举作为朝廷重大政策的风向标,主考官的任命绝不是随意指定,而是几方势力博弈的结果。

    朝廷时局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暗流激涌,朝廷中除了公相蔡京外,还有媪相童贯和隐相梁师成,他们三大势力,一个管朝政,一个掌军权,一个主导制诰,三人都权势极大,这也是帝王之术,制造矛盾以平衡,蔡京和童贯明争暗斗,梁师成则两头挑拨,两头通吃。

    在朝廷中,除了蔡京大权独揽外,还有左相白时中和右相余深,白时中是蔡京走狗,而余深又和童贯走得颇近。

    这次科举原本是蔡京推荐白时中出任主考,但遭到童贯的强烈反对,他指出白时中在上届科举为主考时出现了作弊的重大丑闻,不宜再担任主考,最终天子赵佶接受了梁师成的推荐,任命余深为主考。

    而这次科举正逢辽金战事激烈,宋朝出现收复燕云机会之时,从去年开始,朝廷已经几次派使者乘船北上辽东,和金国秘密协商共同灭辽的大计,与此同时,金国也派使者秘密赶赴西夏,和西夏协商攻辽事宜。

    也正是这个缘故,极力主张攻打辽国的童贯占据了舆论上风,余深也由此成为今年的主考。

    虽然余深和童贯走得很近,两人甚至已经形成了政治上的准同盟,但这并不代表余深就坚决支持童贯联金灭辽的大计。

    相反,余深本人坚决反对灭掉,他认为这会打破宋辽百年平衡的局面,极易引狼入室,一旦金国取代辽国,宋金之间必然会爆发战争,在数十年反反复复的拉锯战后才能最终形成新的平衡,而以宋朝目前的财力,很难支撑数十年的大规模战争。

    余深心中很惆怅,他明知天子让自己为主考的深意就是在科举中推行联金灭辽的思想,但这又和他本人的政见冲突,着实令他左右为难。

    这时,一名监考官匆匆走来,递给他一张纸条,余深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首题瘦金体’五个字。

第二百七十章 无奈妥协

    余深不露声色地将纸条撕成碎片,这是一个暗号,郑荣泰的第一道题是用瘦金体回答,科举要求必须用楷书或者行楷答题,在这里两种字体以外,都将判为无效之卷,况且瘦金体是天子首创,没有天子许可,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中使用这种字体,郑荣泰的瘦金体就是极好的暗示。

    余深身为相国,已经不是钱能收买,尤其涉及科举作弊这种有损名声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再碰,而这一次非同小可,是梁师成指定录取之人,余深心中虽然不请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这个郑荣泰是太子殿下的小舅子,太子才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虽然余深不会再轻易涉嫌科举作弊,但如果其他考官有什么人情之多,只要不太过份,他也会睁只眼闭只眼,他知道科举三年一次,不仅被万众瞩目,朝廷中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次机会。

    这时,余深看见一辆送食材的大车缓缓推进了贡院,十几名士兵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大车上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连轮子也不放过。

    余深自嘲地笑了起来,近乎变态的严格检查又能如何?能制止权力之间交易吗?或许这就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

    时间渐渐到了傍晚,‘咚!咚!咚!’贡院的暮鼓敲响,休息吃饭的时间到了,早已饿得头昏眼花士子们纷纷收拾卷子,把桌子空出来,他们早饭吃得太早,中午只喝了杯茶,吃了两块点心,一个个早已饿得饥肠咕噜,就等着开饭了。

    李延庆也收拾了桌子,他拉了一下铃铛,片刻,一名士兵走了过来,李延庆做了一个洗手的姿势,士兵点点头,“跟我来吧!”

    每条巷子的一号便是粪厕,二号无人,三号和四号都是著名的粪号,极为强烈的气息腐蚀着他们的魂魄,抽到这两个号的士子基本上就算废了,只能再苦等三年,下次科举再寻找机会。

    五号稍微好一点,那是因为天气还不算热,令人**的气息尚无法远征,五号才侥幸逃过一劫。

    李延庆屏住呼吸,在一号出了恭,又在旁边的水池里洗了手,这才返回自己的号房,这时,送饭的士兵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给考生送饭。

    贡院的饭菜可不是免费,士子们在报名时已缴纳了三百文钱的饭钱,四天七顿饭,加上中午一盘点心,晚上再给一床毯子,这个价钱不算贵,但也绝不便宜。

    士兵将一只托盘递给了李延庆,还算不错,一盘包子,两个小菜,一碗排骨冬瓜汤,包子大、份量足,基本上可以吃饱。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低微的嘟囔声,“这点吃食还要四十文钱,在小吃铺最多二十文钱,黑心的朝廷啊!连我们这些穷苦士子的钱都要赚。”

    李延庆不由哑然失笑,这位仁兄是把三百文钱一分为七,算出一顿四十文钱,他却忘了中午还有一顿点心,忘记了笔墨纸砚、蜡烛火石等等。

    吃罢晚饭,夜幕便降临了,考生纷纷点起蜡烛,准备夜晚再继续奋笔疾书,李延庆一个白天写了近八千字,基本上已完成过半,从时间上算,明天白天完全来得及。

    本来科举的时间安排就没有包括夜晚,夜晚答题光线暗淡,风险太大,稍不留神就会污卷,但对于绝大部分士子而言,夜晚却是他们唯一可以利用的机会,否则两天时间根本做不完经文题。

    李延庆小心翼翼地将试卷收好,又将木板放下来,这样便形成了一张床,他合衣躺在硬木板上,将毯子叠成一个枕头,缓缓躺下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即将睡着之时,忽然‘啊!’一声尖叫,将李延庆猛地惊醒,一下坐起身,只听声音是从隔壁传来,隔壁士子似乎用头撞墙,‘咚!咚!’直响,只听他哭喊道:“我该死!我完了!墨汁打翻了。。。。。。”

    这时,两名膀大腰圆的士兵冲了过来,将这名士子一拳打翻,各抓一只脚拖了出去,他们动作十分熟练,配合默契,显然是常做此事,一名身材瘦小的士子被拖出考房,直接用破布堵上嘴,两名士兵便将他拖走了。

    李延庆不由暗暗摇头,在考场叫喊是扰乱考场,最轻的处罚也是停考一场,这名士子下一次科举也没有机会了,这一转眼就是六年,人生有几个六年?很多读书人都在科举中熬白了头。

    李延庆又躺了下来,慢慢闭上眼睛,在一阵胡思乱想中进入了梦乡。

    。。。。。。。

    一晃两天过去了,第三天吃罢早饭后,李延庆用士兵提供的清水洗了一把脸,让头脑清醒,李延庆瞥了一眼放在匣子里的卷子,他是在昨天下午做完了经文的全部试题,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错误,他便糊上了卷子,小心卷起后装入试卷匣内,每个士子都有一只这种**式的试卷匣,便于考卷存放。

    ‘当’云板声再次敲响,发卷的时间到了,今天发卷会将明天的诗考卷一并发下,如果说头两天的科举在于熟练和数量,那么后两天的科举就在于难度和深度了,量不算太大,要求写论一篇,策五篇,每篇的字数在千字左右,最后一天诗作两首。

    一般考生平时都已准备了不少各种类型的诗作,总能挨到一点边,所以第四天的时间基本是多出来的,等于用两天的时间来写六篇策论,所以大部分士兵都能完成,关键就看质量。

    论是对已完成的事情进行评价,发解自己的见解,而策则是对各个问题提出解决方案,所以策论是科举的关键,尤其是其中的一篇策,被称为题眼,也是整场科举的核心题,大家都很关心这道题。

    二十五巷的考官开始依次发卷了,李延庆很快便拿到了卷子,和所有士子一样,他首先看策的第五题,也就是题眼,题目正是李延庆事先猜到的:《宋辽金之对策》。

    这时,左边的考房内低低发出一声惊呼,显然,这位仁兄也猜到了题目。

    题目虽然猜得到,但未必答得好,李延庆在几年前的发解试上也答过这道题,不过当时金朝是略写,现在要成为主角了。

    这时,李延庆又翻了翻其他题目,议论题是《人命至重,是以圣贤重之》,这道题其实是讨论大宋司法恤刑慎杀制度。

    其他几道对策涉猎甚广,有要求应对保甲法之改进,有要求谈酒盐专卖制度,有要求写廉政之策,有要求写平寇之法,每篇对策都非常务实,这就是考士子的真才实学了。

    最后是诗作,诗作属于捎带脚儿的,不是很重要,在王安石科举改革前,诗赋是决定考生命运的题目,但王安石却认为考诗赋看不出士子人品和能力,便取消了诗作,改考经义和策论,学圣人经义以修德,做天下文章安民,这种务实的思想便一直延续下来,这次虽然增加了诗作,但它远远不能和策论相比。

    诗作之题为,‘战罢沙场月色寒’。

    这是出自王昌龄的出塞诗:‘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其中以‘战罢沙场月色寒’一句破题,赋诗一首,不限韵脚。

    这显然是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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