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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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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荣拽着门把手,使劲拉开,冲了进去。

门一开,里面的声音立马传出来。女人叫得也太惨了,不歇气嚎着,听得在场每一个人心里都跟猫挠的一样。

小雪本来全神贯注,门开之后,她被突然惊到,转头看阿荣,大叫一声:“危险!”

话音刚落,屋里一片漆黑。

现在可是大白天,屋子的一侧窗户里还透着阳光,这一瞬间,好像突然来了日全食,房间里黑得犹如浓墨,伸手不见五指。

义婶反应很快,马上护住老太太,这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就在这黑暗的瞬间,说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冥冥中,我突然听到一个叫声。叫声无法确定来自什么方向,像是从深渊里传出来的,像是来自某种动物,不可能从人嘴里发出来。

这个叫声让我想起前些日子和王思燕在她老家的山洞前,听到的类似凤鸣的风声。

这种声音,不是来自人,也不是来自普通的动物,无法形容。如要硬说,只能来自于神兽。

似龙吟似凤鸣,宛转跌宕,直逼人的心脏。

那声音越来越响,竟也越来越远,还没等我品出味来,下个瞬间,屋里陡然又亮了,阳光重新透进窗户。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刚才像做梦一样,阿荣还站在门口,汗出如浆,脸苍白如纸,人都傻了。

我看到小雪用手擦着嘴角,鲜血淋漓,难道小雪也吐血了?

小雪动作很快,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她过去扶起地上的女人,女人昏迷不醒,长长的黑发粘在额头上。

“快!”小雪招呼阿荣:“把你姐姐抬到房间休息。”

阿荣这才反应过来,过来背起女人,他心悦诚服:“小雪师傅,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雪淡淡笑:“我用大功力逼迫麒麟精离开你的姐姐,它遁走了,没事了。你姐姐这次鬼上身,消耗精气,可能会得一场病,让她静养。切记,不能让她碰荤腥,只能吃素的。休息一个礼拜就没事了。”

老太太走进来,握着小雪的手,亲热地叫:“雪儿啊,我怎么看你这么喜欢呢,还这么有本事,要不然当我干闺女。”

小雪笑笑,不置可否,转向义婶:“我听说这家老爷子的阴魂被鬼王所挟?既然我来了,那送佛送西天,一起把老爷子也超度了。”

老太太搂着小雪,亲热极了:“雪儿啊,不着急,那老东西让他受受罪,我看你脸这么差,要不要先休息。”

小雪刚要说什么,身体一软,整个人要倒。她反应很快,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勉强保持平衡。

义婶担心地说:“你怎么了?”

“那麒麟精已经错失三次修炼的机会,它被你们招来,找到了宿体,又被我撵走了。它非常不高兴,和我斗法拼真气,我们都有损耗,我受了一些内伤。”小雪说。

老太太着急:“雪儿啊,你就在我这踏踏实实疗养。你帮了我们家,就是我们的恩人,我肯定好好待你,你需要什么就说话。”

小雪摇摇头,忽然转头对我笑:“别忘了你的承诺。”

看着她娇弱的脸庞,我心里不是滋味,小雪是被我请出山的,现在受了伤,而我只是承诺她做一顿鸡爪子。

我们扶着小雪来到客厅,小雪休息片刻,运了运气:“不行,我动不了内气,我再叫个人来,让他帮着老爷子超度。”

老太太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雪打了电话。老太太让人准备了茶水果品,还让保姆去收拾房间,说今晚谁都不许走,大家一起吃顿饭。

小雪盘腿坐在太师椅上,运气凝神,谁也不敢打扰她。

现在危局算是解了,大家其乐融融,互相唠着家常,王庸也活泛过来,不像刚才那样丧家犬一样,和我说说笑笑。

我讥讽他:“你做事可真他妈损的了,咱们公司的牌子差点让你砸了。”

王庸低声道:“老菊,这是咱哥俩私下说,我也是被迫的,你以为我愿意干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吗,没办法啊。”

“怎么?”我心念一动:“你是被迫的?有谁逼你吗?”

王庸正要说什么,这时,工作人员从外面引进一个人来。这是个小伙子,背着大旅行包,长得憨憨厚厚黑不溜秋,一看就是车轴汉子。

他一进来就瓮声瓮气:“呦,雪姐,你这一个电话,我就颠颠地来了。”

小雪睁开眼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和我同是八家将,也是我的兄弟,叫二龙。我把他叫来给老爷子超度。”

二龙打眼一看小雪,眉头紧锁:“雪姐,脸这么差,怎么了,动真气了?”

小雪说:“刚才和一只麒麟精拼了一把,挺麻烦的,都解决了。”

二龙点头:“你别那么拼,让其他人知道又要心疼你了。”

“没事,我休息休息就好。你帮着这家人料理料理。”小雪闭目养神,不再过问。

二龙把背包放到一边:“哪位是这家主事的?”

“是我。”老太太道:“需要超度的是我过世的老头儿。”

二龙打量一下灵堂,道:“这里的气息不简单啊,难道有高人在此处打醮施幽过?”

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二龙确实有两把刷子,打眼一看,就猜个**不离十。

义婶道:“小齐,你把发生的事跟二龙兄弟说说,让他心里有个数。”

我把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二龙听了听,凝思道:“台湾和大陆关于鬼王的叫法不同,台湾叫鬼王,我们叫阴邪。其实真正的鬼王是谁,就是阎罗殿的十君。能挟持阴魂的,皆为魍魉,我试试看,不知道对手的功力如何。”。一下“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十六章 王庸的怪梦

二龙来到灵堂前,取出三支香,对着老爷子的遗像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在桌上的香炉里。

他取过蒲团,盘膝坐在上面,打开布袋,取出烧纸,没看出有什么出奇之处,就念念叨叨烧了起来。

他的手法还算稀奇,燃起一张烧纸,把纸用手指弹到空中,火苗乱闪,黑屑纷飞。

灵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都在聚精会神看着他。

烧着烧着,烧到最后一张。二龙倒提烧纸,叠成三角形,凑到火苗上,却始终无法点燃。他略一沉思,探出右手,做剑指状,缓缓指向挂在墙上的遗像。

突然一声脆响,蒙在镜框里的遗像,玻璃面突然爆裂,玻璃碴子纷纷落下。众人大吃一惊,二龙站起身,面凝重。

本来挂得牢牢的遗像,在墙上晃了晃,无声无息落到地上,彻底摔个粉碎。

二龙走过去,清理浮面的玻璃碴子,捡起里面的黑白照片。照片上老爷子带着微微笑意,嘴角上挑,看上去很高兴。二龙伸出手,轻轻抚摸照片,说来也怪,照片竟然无火自燃,“嗤”的一声,在老爷子的眼睛上出现一个烧焦的细洞,洞口边缘快速向外扩张,照片燃烧的面积越来越大。

二龙吹了一下,竟然没能阻止燃烧的速度。他叹口气,把照片放在桌子上,时间不长,整张遗像烧成一堆黑纸屑,随风飘散。

阿荣搀着老太太过来,老太太惊疑地问:“二龙师傅,发生了什么事?”

二龙转过头看他们:“老先生生前是不是得罪过人?”

“为什么这么问?”老太太看他。

二龙道:“刚才一出手我就感觉到有隐藏在黑暗中的阴邪,它成了我和老爷子魂魄之间沟通的阻隔。这种阴邪不是无缘无故出来的,老爷子的魂魄为其所挟,被禁锢住了,现在不入轮回不进阴曹。”

“那不成孤魂野鬼了?”老太太担心地说。

“或许比那还麻烦,”二龙道:“我怕有邪术高人挟持魂魄,用以炼魂。”

“炼魂?”老太太倒吸一口冷气。

“养小鬼你们知道。”二龙说:“有点类似那种法术,非常邪门非常阴毒。而且所炼之魂一旦成魅,对于主家为大不祥,很可能你们一家人都有灭门横祸。”

儿女亲戚们听得面面相觑,有人冷笑:“真有这么邪?危言耸听。”

二龙说:“是啊,是我夸大其词。好了,本分我已经尽到,告辞。”

他收拾收拾东西要走,那几个儿子不干了,阿荣拦住去路:“你把话说明白,胡说八道一通就想走?你说话要负责任。”

二龙打着哈哈,作势给自己一个嘴巴:“我乱讲的,哥几个别当真,出来时候喝了点猫尿,这张嘴就胡说八道。走了,走了。”

他提着背包,来到小雪面前:“雪姐,刚才发生的事你都听到了,不是我不帮,是人家不让我帮,你可别到我师父那里打小报告。”

小雪睁开眼笑:“你小子这些年也学的油嘴滑舌了,快走。”

二龙看都不看我们,背着包,吹着口哨推门走远了。

小雪从椅子上起来,叫过义婶告辞,既然事情已了,她也不想再呆下去。

老太太急了,过去拦住她:“雪儿,你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刚才二龙师傅说的话,他们不信我老婆子信,你看该怎么办呢?”

小雪叹口气:“阿姨,如果只是超度,我稍微恢复恢复就能帮你们家做了,可刚才二龙兄弟说,魂魄被高人所挟,这就麻烦了。为你们家做事,就意味着和那位神秘的高人为敌,一只麒麟精就如此妖孽,真要碰到了高人,结局很可能就是你死我活。阿姨,你说说,咱们不过萍水相逢,你们还不信任我们,我们冒着生命危险,白给你家打工吗?得罪了高人后患无穷,犯不上,是不是?你们家好自为之。”

老太太愕然,喃喃说不出话。阿荣在旁边冷笑:“你们这些高人不是应该慈悲为怀吗,张口闭口就是钱,这个不能白做,那个不能白做,说到底还是要钱。”

小雪看他:“什么叫慈悲?哦,为你们家做事就是慈悲,不管你们家的事就是冷血?老先生的魂魄被人所挟,那么挟持的高人有没有难言之隐呢,他为什么这么做,老先生生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不连根拔起来,不看清因果,何来的慈悲?慈悲不是滥好人。”

这番话说的在场这些人哑口无言。

小雪咳嗽了两声,招呼我们:“走。”

义婶搂着她,我和王庸在后面跟着,我们四个人雄赳赳从大门出来,上了车。

小雪需要静养,我先把她送到家。下车送她的时候,她悄悄往我手心里塞了一样东西,我一看,是我的银行卡。小雪冲我调皮地眨眨眼:“记住,你还欠我一顿鸡爪子。”

我颇为感动,点点头:“等你休养好了,我就来为你做。”

我们三人回到车上,王庸也想告辞,义婶靠在座椅上,一脸疲惫:“小王,不着急,先回单位,我有话问你。”

王庸脸很难看,看着我,我也没办法,预感到王庸这次真的要倒霉了。

我们回到公司,义婶对我说,今天不营业,把卷闸门落下来。

我从里面把大门拉上,屋里不进阳光。义婶打开灯,四面是骨灰盒和花圈,气氛压抑阴森。

王庸搓着手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口,义婶坐在高脚椅上,拿着指甲剪咔嚓咔嚓剪着指甲,屋里沉寂无声,只有灯泡在嘶嘶啦啦的响动。

我坐在一边不敢说话,心跳剧烈。

王庸快被这个气氛折磨疯了,他实在挺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婶啊,我对不起叔,都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义婶没搭理他,就让他这么跪着,她还是慢条斯理地剪指甲。剪完后,用指甲剪的粗糙面打磨指甲,从始至终没说话。

我轻轻咳嗽一声,对王庸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不就得了。”

王庸垂着头,沮丧着说:“其实这事不赖我,我也是被人要挟的。老菊,你还记得我的怪梦,那个神秘的平头男人。”

我陡然想起马如海事件,那时义叔为了帮我们驱邪,曾经摆过招魂阵,最后的时候出了岔子,镜子里出现一张平头男人的阴森脸,两人一对视,义叔受了重伤。

这个平头男人还多次出现在王庸的梦里,着实诡异得紧。

王庸讲了起来,整个过程中我和义婶没说一句话。我被惊呆了。

就在前些日子,王庸在梦里又一次遇到了那个男人,场景还在那家农村的庄户院里。

王庸说,他在梦里到这个院子,心里便惊了一下,他知道了自己是在梦里。

也就是说,王庸在梦中知梦。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王庸偏偏醒不过来,而且身不由己,走进院子里。院子中间摆了一处火堆,下面木头堆得高高的,冒着大火,上面竖着一根杆子,杆子上绑着一个人。这个人在大火中惨叫不断,火势很大,遮掩了他大部分的身躯,只能看到一个长满白胡须的头颅,在颤抖,在嚎叫。

周围一大群人冷漠地看着。

王庸看到这个人,心里咯噔一下,他认识,这不就是阿荣的父亲,过世的老爷子吗?

他感觉这里有点邪,便想出去,回头一看,院门没有了,四周是高高耸立的围墙,森严至极。他瞅别人不注意,偷偷摸到墙角。顺着墙一步一步挪,想找到门在哪。

摸着摸着,离着院子中心越来越偏,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差,角落里长满了长长的杂草,这里阴森偏僻。王庸发现这里的墙挺矮的,便想翻出去,蹑手蹑脚来到墙下。

刚走到这里,他发现了很不寻常的情况,在墙角放着很多黑的罐子,码成一排,不见尽头,不知凡几。

他蹲在其中一个罐子前,轻手轻脚打开罐口的盖子,往里瞅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冰凉,心脏像是骤停一般。

在罐子底,有一个手指头粗细长短的婴儿,蜷缩着身体。虽然像是微雕一般,却眉目清晰。他认出这个人是谁,正是前些日子已经被义叔超度走的马如海。。一下“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十七章 只能靠自己

王庸知道自己是在梦里,看到眼前这种诡异的东西,他也不奇怪,做梦嘛,看到什么稀奇古怪都正常。

他接着翻看其他罐子。每个罐子里都有一个成人手指长短粗细的婴儿,雪白如玉,面目如生,他当时竟然有种这样的错觉,黑罐子其实是女人子宫,这些婴儿都是在这里借胎孕育。

他正看着,忽然背后有人拍肩膀。他吓得哆嗦,回头看,身后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平头男人,男人脸发青,嘴角咧着笑,摆摆手,示意让王庸跟他来。

王庸在梦里浑浑噩噩,跟着男人走,两人又回到院子中心,大火已经熄灭。那男人攀着木堆的台阶,来到上面,王庸跟在后面也上去。刚才被大火烧的老爷子已经不在了,可能烧成灰了。

那男人弯下腰,在地上捡了什么,王庸一看,大吃一惊。在杆子下面,蜷缩着一个手指长短的婴儿。他忽然明白,刚才一把大火,把绑着的那个人烧成婴儿,原来那些黑罐子里的婴儿都是这么来的。

平头男人小心捧着婴儿,从木堆上下来,往里屋走。王庸抬头去看,前面是三间品字结构的大瓦房,青砖红瓦,有点乡间土豪的意思,只是关门关窗,没有光线,漆黑一团像是洞窟。

平头男人打开房门,一股寒气喷出来,他招招手,示意王庸进去。

王庸吓得腿肚子哆嗦,可又身不由己,双腿轻飘飘地往前走。来到门前,看到里面黑洞洞的,男人在桌子上点燃了一根红烛,烛火幽幽而燃,王庸借火势一看,有些吃惊。

桌上摆满了奇形怪状的佛像,还有各供品,花圈花环之类,看上去不像大陆风格。据王庸描述,有点像泰国缅甸那边的,因为他看到桌上还有四面佛。

平头男人拿起桌上一个黑罐子,小心翼翼把婴儿放进去,然后封住罐口。他招招手,示意王庸进来,王庸控制不了自己,走了进去。

平头男人拿起一面镜子,指着里面给王庸看,镜面是一张人头像,王庸心里咯噔一下,正是义叔。

那男人没张口,可王庸感觉到他跟自己说了话,好像是读心术之类的。男人交待王庸,让他想办法,鼓动义叔去主持一场葬礼,他想和义叔这样的高手切磋一下。

王庸听得懵懵懂懂的,这个梦就结束了。醒来以后,他回味了很长时间,不得其所,觉得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就在几天后,他得到朋友的消息,说是大集团的老爷子过世,头七出现怪事,希望找人来解决。王庸心里一颤,联想起了自己的梦,越琢磨越害怕,他开始鼓动义叔。

义叔答应去看看,和丧户谈的也不错,可谁知道半路杀出程咬金,来了七个台湾道士把这个活儿给抢了。王庸对提成倒是可有可无,但他太害怕梦里那个男人了,他直觉感觉到,如果不按那个男人说的办,自己会倒大霉。所以他自己想了一个下三滥的招儿,找到对象要了用过的卫生巾,用水化开,然后涂满了双手。他想的很简单,暗中破坏全真七子的超度仪式,义叔就能顺理成章的出头,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败露,而且往完全失控的方向发展。

等他说完,义婶摆摆手:“你起来。”

王庸垂头丧气:“婶子,我知道错了,也不用你开除我了,我主动辞职,明天我就回老家,再也不回来。”

“走,你是肯定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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