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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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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庸点着烟,吐出口烟圈,感叹说:“这就是命啊,是够衰的。”

土哥咳嗽一声:“注意口德。”

这时外面车响,法医到了。法医进来扫了一眼,指挥我们:“把尸体先解下来。”

我一股火顶上脑门,那么多警察在旁边插着手看着,没有一个动的,合着他们也嫌晦气,全指着我们干。

王庸碰了碰我,他看出我面不善,低声说:“兄弟,咱就是吃这碗饭的,你要是受不了下次就不带你了。”

我强打精神,学着他们几个的样子,戴上白手套,蒙上白口罩。来到尸体前,土哥示意王庸和老黄搬爸爸这具尸体,他和我搬儿子这具尸体。

到了近前,虽然有口罩挡着,我还是闻到一股类似动物园的怪味。

循着味低头一看,差点没吐了。死的这个小伙子,大概二十多岁,面白无须,味道是哪来的呢,原来他尿裤子了。

白裤子的裤裆处有黑的湿润,污了一大片,散发出浓浓的味道,能熏人一跟头。

土哥看我不舒服,轻声道:“没事,人上吊之后都会失禁。以后你再出活,别穿自家衣服,执尸队有工作服。”

我看看自己的棉袄,干完这趟活儿是不能要了。

土哥让我扶着尸体,他踩着椅子上去剪绳子。我全身颤抖,不敢碰尸体,不知为什么,靠尸体越近越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土哥看着我,那意思是我如果不扶,他也不上去剪绳子,就这么等着。

我没办法,来都来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吃面条呢。看着眼前的尸体,脑海里浮现出面条的样子,还有香油的味道,胃里突然一阵发紧,幸亏我意志力强,差点吐出来。

我硬着头皮,从后面抱住尸体,刚一沾手,突然发现不对劲。我头皮都炸了,大叫一声跳到一边。

所有人看我,刑警队的警察不耐烦:“土哥,这是新来的吗,能干就干,不能干趁早打发走。”

土哥瞪我:“又怎么了?”

我指着尸体磕巴:“他,他不是上吊死的。”

法医走过来:“怎么回事?”

我指着尸体的手腕。这个小伙子的右手鲜血淋漓,整只手血肉模糊。他的手腕处,割开一个大口子,两边翻翻着,像是小孩嘴唇。法医说:“这人死意很绝,怕上吊不死,又割了腕。”

我怕血沾到自己,小心抱住尸体,土哥爬上椅子,用剪子绞断绳子。尸体真是死沉死沉的,一股大力传来,我用尽全力抱住,尸体整个躺在怀里。我头晕目眩,全凭一股意志力顶着。

王庸他们轻车熟路,拿出白单子,铺在地上,大家一起把两具尸体放到单子上。

我扶着膝盖,在旁边喘着气,看他们忙活。警察们闲聊着,已经对这个案子不关心了。从我这个角度,突然发现王庸做了一个很隐蔽的小动作。

他以极快的速度从一具尸体的裤兜里掏出黑皮夹子,手一翻,皮夹子就不见了,不知让他藏哪了。

我心里一惊,我靠,这小子居然连死人的便宜都沾。

等我们忙活完了,法医上前检查尸体,旁边有人啪啪照相。法医草草看看,案子不复杂,确实没什么可看。法医填了几个单子,就走了。刑警队也要收工,招呼我们把尸体送到殡仪馆。

我们几个把尸体抬到外面,土哥打开金杯车后车门,我们把裹着白单子的两具尸体放到里面。

老黄忽然说:“按规矩,新来的在后面跟车。老菊,上车。”

我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他们三个在前面车厢,我一个人在后车厢看尸体。我去他大爷的,我真是怒了,欺负人没这么欺负的。篮ζζ。

第八章 坐地分赃

看我脸不善,土哥说:“老菊,你别不高兴,这确实是我们执尸队的规矩。新人出的第一趟活都要在后面跟车。”

王庸道:“像是成人礼,就是个仪式,做完这个我们就承认新人是我们的兄弟。”

这三个人统一口径,我也没法反驳,跟车就跟车,可看着躺在车厢的两具尸体,打心眼里那么别扭。我看看王庸,说道:“我在后面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条件,你们要答应。”

土哥让我说,我一指王庸:“铁公鸡跟我一起到后面,有他在,我踏实。”

王庸没想到我能点他的将,愣了半天。土哥看看表:“行啊,铁公鸡你就跟老菊在后面,时间不早了,赶紧到殡仪馆,我还想回家睡个早觉。”

土哥和老黄到前面车厢,我和王庸钻进后面的车厢。

我还是第一次进后面的空间,车厢经过改造,靠着两侧墙壁是长椅,中间空出一大片是放尸体的地方。天棚上悬了一盏十几瓦的小灯泡,幽幽亮着黄光,一片惨黄。

前车厢和后车厢隔着一块厚厚的铁板,隔音效果还是有的,能隐约听到前面土哥和老黄在说着什么,具体的听不清,嗡嗡像蚊子叫。

我和王庸分坐在两侧长椅上,脚下并排躺着两具尸体。尸体已经装入白的尸袋,长长溜溜能看出是个人形,气氛着实阴森。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后车厢格外的冷,汗毛乍竖,我不禁抱着肩膀。

王庸翘着二郎腿,撇着眼看我:“你小子可以啊,还拉个垫背的,回去请我吃饭啊。”

“先别说这些,”我道:“铁公鸡,你干什么我可看见了。”

王庸迟疑一下,继而笑:“你少来诈我,你看见个屁。”

我说:“行,这是你说的。”我蹭到铁皮墙前,作势要敲墙:“铁公鸡,我可给你机会了。你从死人兜里掏出个皮夹子……”

“草。”王庸急了,不顾车子还在行驶,摇摇晃晃跑过来,一把抓住我:“兄弟,你真是我兄弟,你眼够尖的。”

“铁公鸡,你这是练过啊,手真快,像变魔术一样。”我说。

王庸嘿嘿讪笑:“既然你看见了,咱明人不说暗话,得嘞,见面分一半。”他从裤兜里掏出那个黑的皮夹子。

我觉得晦气:“死人的东西你也拿。”

“草。”王庸说:“不拿白不拿。咱们不拿,到了殡仪馆,那些员工也得掏一遍。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还不如留着咱哥们自己花。”

他坐在我旁边,拍着皮夹子,打开之后,我们都愣了。

皮夹子里厚厚一沓红钞票,保守估计怎么也得大几千。我们面面相觑,王庸喉咙动了动:“那啥,兄弟,咱俩四六分成得了,你也没出力……”

这小子!他看油水大,马上开始占便宜。

我也贪钱,但这个钱,拿的确实让人心里不舒服。看着红花花的钞票,我全身冒热气。王庸把钱拿出来,手指快速飞动清点钱数,点完了我们都吓一跳。

钱夹子里一共五千块钱,按照比例分成,我应得两千。王庸捏着钱,恋恋不舍塞给我。

我没细看,直接揣进棉袄内兜,心怦怦跳。这钱来的也太他吗容易了。

我指指前面,轻声说:“他们呢?”

王庸道:“草,两个人分我都心疼。咱们这行就是,谁捡着是谁的。其实我都不应该分你,但考虑到你是新来的,咱俩还对撇子,你是我兄弟,我就当赞助你生活费了。”

这小子油嘴滑舌,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就是分赃来堵我的嘴。

我也没点破,手一直掐着兜里那沓钱,觉得不踏实。

这时王庸忽然“咦”了一声,他掀开皮夹子,对着天棚上的灯泡看。

“怎么了?”我凑过去。

“里面有东西。”王庸扯开皮夹子,从里面拿出样东西。这是一张略发黄的照片,看样子有年头了。

车厢里光线晦暗,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照片上拍的是什么。

这是一张普通的全家福,照片背景是一处说不出什么空间的地方,后面是毛坯墙,粗粗拉拉的,看不到门和窗户,光线很暗,非常阴晦。

墙前面站着四个人,中间是个岁数大的,两侧是年轻的一男一女。女人身边还搂着一个几岁大的小孩。最怪异的是,在这四人的前面放着一张空置的藤椅。椅子上什么也没有,就这么空空的,感觉像是给什么人留着,这人没等来,他们四个就先照了。

整张照片调子阴暗,人物表情僵硬,眼睛直直看着镜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我和王庸谁也没说话,车厢里十分安静,头上灯泡发出电流声清晰可闻。

“老菊,你看这老头和小伙子是不是咱们车上现在这两位……”王庸把照片递给我,指指地上躺着的尸体。

我一阵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全身像是被电流激了一下。我颤着手接过照片,看了看,说实话我也不能确定,看着像。当时抬尸的时候,我根本不敢和尸体对眼,大约扫了一眼,长什么样还真没记住。

再说人上吊以后,其状惨不忍睹,脸都变形了,五官扭曲,实在无法确认。

“大概是。”我支吾着,把照片给他。

“这是什么?”王庸翻着皮夹子,从里面又倒出一样东西。

这是个项链,后面串着细细的红绳,前面小坠儿像是一滴眼泪,红彤彤的,里面隐约有一个字。对着灯光仔细看,那个字是“信”。

王庸居然把坠儿放嘴里咬了一下,我看得目瞪口呆。

“是好玉。”王庸笑着说:“发财了,这东西瞅着就值钱。兄弟,这是哥哥发现的,你可别争。”

我全身冒寒气,根本没想争,说真的,他就算给我我都不要,太邪了。

这个王庸还真是个神人,啥玩意都敢贪,啥玩意都敢往嘴里咬!

“这照片你要不要?”王庸问。

我看着他,实在无法理解他脑子里的频率,这种东西这么晦气,躲还来不及。

王庸把照片塞进皮夹子里。这时,他敲了敲前面的铁皮墙。这个举动很突然,我愣住了,不知他想干什么。

车子停了,随即车厢门打开,土哥出现在外面:“咋了?敲墙。”

王庸嘿嘿笑:“我和老菊尿急,放放水。”

“草,”土哥骂:“马上到殡仪馆了,赶紧的。”

王庸拉着我下了车,一接触外面的冷空气,我冻的缩脖。外面很黑,我们在公路边上,往里不远就是殡仪馆。殡仪馆修在郊外,沿途没有人家,冷冷清清的。

我和王庸站在草堆里,晚上风很大,头顶上树枝被吹得哗哗作响。

王庸看土哥不在,赶紧把皮夹子掏出来,随手扔进土沟里。

“你这是干什么?”我压低声音问。

王庸说:“你可真是个棒槌,这东西是死人的贴身物件,把它扔在荒郊野外,一旦有脏东西,就算想找我们都找不着。兄弟,好好跟哥哥学,都是学问。”

我们作势撒尿,抖了抖,然后一起上车。很快车子到了殡仪馆。

把两具尸体送到三号停尸间,这里专门停放无名尸。跟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进行交接,土哥他们都是老相识,几个人反而不着急走了,和工作人员递烟瞎侃,老黄更是满嘴黄笑话,说的大家咯咯直乐。

“时间不早了,”土哥伸个懒腰:“打道回府,睡觉。”

尸体送到了,也就不用在后车厢跟车,我们四个都到了前车厢。我和王庸坐在后排座,他裹着大衣,睡的那叫一个踏实。

他们还挺讲究,第一个送我,把我送到小区门口。跟他们告别后,我捂紧棉袄往里走。脑子里始终想着刚才拉尸过程中发生的事,两个死人、皮夹子里的照片、昏暗的灯光、站在草堆里撒尿……

我想起兜里还有一沓钱,赶紧伸手摸,摸到厚厚的钱,心里踏实了。二千说着不多,其实也解决大问题,起码两个月房租出来了。

我正想着,突然意识到周围不对劲,猛地抬头去看,汗毛顿时炸了。篮ζζ。

第九章 撞邪

小区里一片漆黑,所有的人家都没有点灯,窗户后面黑黑的,看上去死气沉沉。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点不安。现在才九、十点钟,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怎么会这么黑,一盏灯都没有。

难道是停电了?我四下里看看,小区里空无一人,黑糊糊一大片,寂静无声。

对,停电了,我心下安慰自己。下意识走进楼洞,我住在三楼,一边瞎琢磨一边到了三楼,浑身不得劲,想着赶紧进家躺一会儿,喝口热水。

掏出钥匙插进锁眼,转了两下,没转开。我愣了愣,把钥匙拽出来,吹了吹蹭了蹭,然后继续插进去转,还是没转开。

此前我的注意力都在琢磨晚上拉尸那些细节,一直没注意眼前的事,等钥匙打不开的时候,我的注意力才慢慢回到这扇门上。

马上发现不对劲,我记得我租住的房子大门上贴着福字,是房东去年过年时候贴的,已陈旧不堪,记得租房子时,我和房东关于这个福字还开了玩笑,记忆颇深。

而现在,我面对的大门上空空如也,那个福字没有了。

我倒退一步,摸着下巴思索。整个楼道静悄悄的,只有头顶感应灯发着昏暗的光。

不对啊,难道是谁手欠,把福字给撕了?我眼前这扇门是红的,我努力回忆,原来的房门是什么,可怎么回忆都没有印象,脑海里一浮现那扇门,就出现明晃晃的福字,怎么都绕不开。

难道刚才稀里糊涂的,走错楼道了?

我迟疑一下,满腹狐疑,从楼里走出来。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今晚也怪,天黑得出奇,没有月光,四下里像浓墨沾染了一样,听不见声音,看不见光线。

我摸黑站在大楼门口,举着手机,靠着微弱的光芒来辨认眼前这栋楼是不是我住的。又看看周围的景物,说实话,我真是有点糊涂了。

我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算长,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每天上班下班,都能正常走回家,这是司空见惯的事,谁能没事留意周边环境的种种细节。

现在我仔细打量周边的环境,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似是而非。就好像有一种力量,把司空见惯的住宅楼,花坛,水泥地种种元素打乱之后,重新组合,每样东西变化很小,可能就挪动了一点位置,却让人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说不上哪不对劲,这种感觉实在毛骨悚然。

我迟疑着走出小区,吹了吹冷风,重新冷静下来。这时候千万别多想,就是自己吓自己,再走一次,我就不信这次回不了家。

我在寒风里哆哆嗦嗦抽了根烟,一直抽到烟屁股,这才踩灭,重新鼓足勇气走进小区。

这次我非常留意周边的细节,仔细回忆自己以前怎么回家的,一步一步走,最终走到了楼前。我深吸口气,进了楼,数着自己的步点,一直来到三楼。到了门前,顿时傻眼了。

门上空空荡荡,并没有福字。

我把钥匙掏出来,插进锁眼左右转动,转不开!

我坐在楼梯上,努力想着解决的办法,最终想到了义叔,想给他打电话,想想算了。怎么跟义叔说,说我找不到家门?这事传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义叔本来就嫌我稚嫩,我可不能给他留下话柄。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极为大胆的主意,既然这扇门不是我住的地方,肯定是别人家了,我敲敲门,问问是谁家,说不定能帮助我重新定位。

我来到门前,犹豫一下,抬起手砰砰敲了两声。

说来也怪,本来这扇门是锁的,我这么一敲,不知怎么的,门居然给敲开了一道缝隙。里面没有灯,黑得不见底,伸手不见五指。

我仗着胆子问:“家里有人吗?”

里面寂静无声。我心砰砰跳,想进去看看,不算犯法?我推开门,里面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点腥臊,像是动物粪便发出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什么,想起今晚收的尸体,吊死的小伙子尿失禁,淋了一裤子,就是这股味道。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盘旋。我颤抖着举起手机,发出微弱的光芒。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举起手机往里照。屋里黑不隆冬的,隐约能看到柜子,桌子,电视,都似是而非,说像不像,看也看不清,大概只有个轮廓。

随着手机的转动,我忽然看到屋子中央摆着一样物件。这东西的出现,刹那间让我的头发炸开,整个人傻了。

屋子中间摆了一张老式的藤椅,空空荡荡,光芒下散发着陈旧的气息,放在这里显得特别突兀。

这张藤椅特别像皮夹子里那张全家福里的,一瞬间我隐约猜到怎么回事,我草他妹的,是不是沾上脏东西了?

可能就一秒钟,我觉得自己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等反应过来,我撒腿往外跑。空荡荡的楼洞里只有我的脚步声,咚咚回响。

我一口气跑出小区,顺着大道又跑了十几分钟,气喘的不行,喉咙充血,肺像炸了一样。

我靠在电线杆上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一头的冷汗。

等缓和下来,我才注意到,我已经跑到夜市,这里是小吃一条街,灯火通明,不少人在宵夜吃饭。

看到这么多人,闻着臭水沟的味,我差点哭出来。慢慢走到一个小摊面前,要了碗热乎乎的馄饨,拿着大瓣蒜吭哧吭哧就啃,都说蒜味辟邪,我一个接一个,扒了一桌子的蒜皮。

周围的食客和小老板瞪着眼看我,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吃完饭我不敢回去,一直呆到下半夜,人家都快收摊了。本来想找个小旅馆对付一宿,我一看天都快亮了,干脆不花那个钱,找了网进去打游戏磨时间。

玩了几个小时,到上班时间,我从网出来,看着明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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