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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良也皱起了眉头:“我也是,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他也摇了摇头,说:“不想了,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他看,他看到高个子时也是忍不住“咦”了一声,我没有告诉他那个年轻人的事,但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已定要通过这条线索将他给找出来,至少我要想办法在我熟悉的那个环境里,我能离开催眠世界,知道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我要知道《老宅》最初的原稿是怎么样的。
因为实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加上也确实累了,二良将火生得旺了些,钻进睡袋,说休息好了第二天看看能不能强行翻过那些堵住的出口,我想想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办法,只是一直强撑着不敢睡去,但终究是太过劳累,身体的疲惫战胜了意志,不知什么时候我也靠着墙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给弄醒了过来,因为实在太困了,所以没有马上睁开眼睛,但等听清楚那个声音的时候,忍不住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同时一把握紧了抱在怀里的刀,刚才那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我睁开眼,看到二良已经从睡袋里钻了出来,正在围着火堆唱戏,他的样子和那天我看到的高个子一样,扭扭捏捏一副女人的样子,一边翘起兰花指一边捏着嗓子在唱:“我本是羞花闭月美娇娘,错投了男儿胎,一副腌臜臭皮囊……”
我全身的寒毛顿时都竖了起来,第一反应是二良也被鬼上身了,想起高个子当时气势汹汹的样子,本能的就想拿着刀去砍他,但突然间想起高个子在看到这两个雕像时的反应,还是将刀收了回来。更何况二良应该早就开始这个样子了,如果他要杀我早就动手。在我心里还有一个不愿去想的原因:如果真的是只能活一个,那么在高个子和二良相继被鬼上身之后,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
既然逃不脱,我就只有去面对,尽管这和勇气无关。
二良仿佛并没有看到我的存在,还在咿咿呀呀的唱歌不停,而且反反复复的就是那几句,我一开始的恐惧也渐渐的淡了,想着为什么二良会变成这样,似乎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并没有做些什么特别的事,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盯着雕像看了很长时间。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话:“你有没有发现,这两个雕像长得很像。”
我这时才注意到二良说的是“长得很像”,雕像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词来形容,那是用在活的生物身上的,这么一想,我顿时又记起了他说的另一句话:“我觉得这两个雕像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我刚刚稍微平静下来的心立刻又绷得紧紧的,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那两个雕像。
从我这个角度当然看不到那两个雕像嘴角诡异的微笑,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两座雕像也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我身上冰冷的感觉越来越重,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浑身发软,就在这时,突然觉得头上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身子一软就瘫了下去,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二良站在我身后,手上拿着一根棍子。我当时最后的念头就是:他终于先动手了。
时间对于昏迷过去的人是一种无法记忆的东西,等我醒过来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就看到二良一脸谨慎的看着我,见我醒来,脸上的神情越发警惕起来,用手拿着刀对我比划道:“你到底是谁?”
我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想到二良被女鬼上了身,我吓得就想手脚并用连退几步,这时才发现手脚已经被二良不知用什么东西给捆绑了起来,顿时害怕得大喊大叫,一边叫一边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出来。二良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说:“你到底是谁?”
我乱叫了一会也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如果二良要杀我早就杀了,没必要等到现在,而且他问的话很奇怪,我壮着胆子问:“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打我?”
一说到这个,二良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说:“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只好耐着性子告诉他我是他眼中的二良而他是我眼中的二良,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才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用刀将我手脚上的捆绑给弄断,我这才发现是用很多树皮给搓成的绳索,我一边揉着手脚一边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良的脸色立刻变了,一边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真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二良说:“你昨天吓死我了,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给弄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你和那天那家伙一样在咿咿呀呀的唱戏,一边唱还一边乱抛媚眼,那样子别提有多恶心多吓人,我实在没办法只好给你一棍子,幸好力道用得好没把你打死打傻了。”
二良的话真正让我吓了一跳,明明是我看到他被鬼上了身,怎么变成是我自己了?我把自己看到的情景告诉了二良,二良也是吓得够呛,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我想着刚才的事,心里突然一动:既然我和二良看到的都是对方在唱戏,那会不会那天其实我们看到的也是相反的,我们以为高个子被鬼上了身,而在高个子看来,被鬼上身的却可能是我们。
顺着这条思路下去,会不会现在我们也是在被催眠之中?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二良,二良摇摇头,说:“这应该不可能,我们是同时看到了对方在唱戏,记得一位世界著名的心理学家曾经说过,要在同样的环境做集体催眠让多数人看到同样的情景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人的思维方式和脑电波都不同,没有人可以做到这样。这和我们在催眠世界里的不同,那个时候被催眠的只是我们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二良看着我,说:“我们真的被鬼上了身,而且自己并不自知,反而以为对方才是不正常的人。”
这样的结论似乎是正确的,但只会让我们更觉得恐惧,我很想问问二良当时为什么不杀我,不是说只能活一个么,只要杀了我他就可以活下去,但这个时候似乎并不适合谈这个话题,而且我也没傻到把这个话题拿出来问,万一二良真的被我提醒了来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死得可就真冤枉了。
我看了看外面,说:“我们现在想办法出去吧。”
二良没有回答我,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在想,是不是暂时不要出去。”
我吓了一跳,大声道:“为什么?”
二良缓缓的说:“如果不把事情解决掉,下次进来还是一样会碰到这种情况,甚至可能更糟。我刚才想了下,似乎我们忘记了一件事,也许原因就出在这里。”
☆、第十四章 多了一个
外面的雪早就已经停了,一眼望去整个世界一片白茫茫,让人想起“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但我无心去欣赏这个美景,我跟在二良身后,朝着那个老人的埋葬之所走去。
按照二良的分析,鬼上身这件事发生在那个老人死后,而根据当地的风俗习惯,人死之后下葬是需要在脸上带一张面具的,为的是镇压邪气,埋葬老人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出现鬼上身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解释我是不太能够接受的,比如为什么死的明明是个男的,可是上身的却是个女鬼?对于这个问题二良也给不了解释,但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去埋葬之处将土扒开在老人脸上也盖一件衣服。我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一起行动。
埋老人的地方离这里并不算很远,两人走了不到半小时就看到了那块地方。二良心急走得比我快,一到地方就双手合什嘴里不停念叨着:“有怪莫怪”之类的话,然后吆喝我一起扒拉上面的碎石,反正本来就埋得很浅,一会功夫就看到了老人的衣服,两人手下加快了速度,突然之间同时一愣:在这个浅坑里根本就没有老人的尸体,有的只是他一件衣服。
我们两人都变了脸色,我说:“糟糕,这下来迟一步,真的变成鬼了。”
死人的尸体根本没什么用,除了被野兽扒出来吃掉之外似乎就只有变成鬼这个解释了,眼前的景象当然不可能是野兽所谓,没见过哪个野兽咬了尸体还要把土埋上的,可是如果是变成鬼好像也不对,没见过哪个鬼是带着自己身体活蹦乱跳到处乱跑的。
二良沉着一张脸听了我的解释,想了想,说:“也不一定,《聊斋》里就有一个故事,说的和这个差不多。”
我“啊”了一下,想起了这个叫《尸变》的故事,难道真的那个老人也发生了尸变现象?
二良还是摇摇头,不赞同我的观点,他扭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二良说:“你也听过那句只能活一个的话,你知道那时我为什么没有杀你?”
我的心猛的一紧,那时的话在二良眼中属于鬼上身,而且也已经被他制服,照理来说他没有理由放过我,这个疑团一直在我心里缠绕想不出答案,这时听二良主动提起,急忙竖起耳朵仔细听他准备说些什么。
二良看着我,说:“我一直觉得,这里除了我们四个人,还多了一个人。”
我被二良的话说得吓了一跳,二良解释道:“你想一想,为什么路口会被堵死?就算真的有鬼,要让我们死也不需要这么麻烦,还有你们丢失的两个背包,你说鬼拿去有什么用?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在背后还躲着一个人,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如何去对付他,你我一起,我们人多,他未必敢直接下手。”二良顿了顿,看了看我,说:“更何况,我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事并没那么简单,我需要你帮忙。”
最早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二良像是个唯唯诺诺的人,从来没想到他会如此冷静的分析问题,恍惚间我觉得又看见了催眠世界里的那个当警察的二良。
二良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盯着那件衣服看了半天,说:“我怀疑这个老人就是被那个躲起来的人挖走的,可是他把这具尸体挖走有什么用?”
二良皱着眉头在思考问题,我也看着那件衣服发呆,实在想不明白一具尸体有什么用,正要提议还是赶快寻条小道回家,突然脑子一闪,急忙从怀里摸出从高个子手中拿到的那张身份证,招呼二良过来,说:“你看,这个叫王子华的和那个老人像不像?”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他脸上大致的画了几下,二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来,就着照片涂了几下,很快照片上的人就变得蓬头秽面,如果头发再花白些,人再瘦一些没精神些,和那个老人简直就几乎一模一样了。
我没想到二良还画得一手好画,但现在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这个老人应该就是王子华,严格来说不应该叫他老人,最多也就是40多岁,只不过可能长时间的野外生活加上外面谁也不知道的原因,让他的精神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所以才显得特别苍老。
既然在这里找不出原因,我便建议回去,二良还是看着那件衣服,说:“如果是有人挖走了那具尸体,你说他为什么会把这件衣服留在这里?”
被他一提醒,我也发觉了不对,想了想说:“把这件衣服带回去仔细看看。”二良点了点头,我用手上的棍子小心翼翼的将那件衣服挑起,毕竟这衣服又脏又臭不说,还是从死人身上脱下来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病菌。
就在我把衣服完全挑开的时候,二良突然“咦”了一声,我急忙往坑里看去,在衣服的下面,原来埋葬王子华的地方,放着一个圆圆的铜镜,铜镜镜面朝下,看上去古色古香。
二良抢先一步跳下坑将那面铜镜拿在了手上,翻转过来就看,我知道这个村子里的镜子都有些古怪,每个人都能从镜子里看到不同的东西,所以急忙也把手上的棍子和衣服一扔,就想凑到二良面前一起观看。
但没想到的是我才刚走了一步,二良突然一声暴喝:“别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二良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镜子,我不知道这一次他从铜镜里看到了什么,只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会迷茫,一会震惊,一会恐惧,一会欣喜,一会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心里越发焦急起来,一边向他走去一边问:“这镜子有什么古怪?”
二良猛的抬起头,往后退了两步,将镜子往自己怀里一放,说:“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这真是一个好地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我被二良笑得莫名其妙,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停下脚步悄悄的往后退了一些距离,直到离我刚才扔下的棍子很近可以一蹲下就拿起来了,才开口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从那个年轻人催眠开始,他就一直问我到底看到了什么,现在二良说他知道了真相,我也忍不住开口问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二良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我冷冷的笑,我觉得他的笑阴森恐怖,心里忍不住开始发毛,立刻蹲下身子将那根木棍拿在手上。
二良看到我这幅样子,笑得更加厉害了,我觉得这时的他就像是个疯子,他看着我说:“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不会杀你,这里是一个好地方。”
我觉得他说的这三句话太过莫名其妙,思维跳跃太快,我根本就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二良又继续说道:“在这里只能活一个,现在你出去,你可以继续活着,我留在这里。”
我可不觉得二良能伟大成这个样子,前不久我还听见他在梦里说自己不想死,更何况看他现在的样子,哪里是让我活让他自己死的样子,简直就是我死他活。
二良看我还在犹豫不决,从腰上拔出长刀,向前一步,阴沉着脸道:“你不走我就杀了你!”
虽然我手上也拿着一根木棍,但我并不觉得真打起来我就能不落下风,更何况我本来也打算出去准备点东西再进来,所以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二良,只不过现在两个出口都已经被封了,要想爬过去可不容易。
二良对风门村的熟悉程度似乎并不低于高个子,说:“还有一条小道,虽然很危险,但是你一定要走。”
二良带着我到了那条小道,然后陪着我一直走到村子外面可以看到水库的位置,才停下脚步,说:“这里只能活一个,你以后不要回来了。”
我无法答应二良什么,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二良会知道这里有一条小道,为什么他知道这条小道当初却又不肯说出来,如果当初就能从这里出来,也许后面那些古怪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二良见得不到我的回答,似乎有些不耐烦,也懒得和我多说,对我比了比手中的刀,我知道那是威胁我的意思。
见我没有回答,二良也转身往村子里走去,我爬上一块高高的石头看着他的身影,如果下一次我再来的时候,他会不会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多了一个的人到底是谁,二良子啊那面铜镜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远远的从村子里跑出来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二良奔去,二良这时正停住了脚步回转身看着我,见我还没有走,忍不住又对着我挥舞起手中的长刀。那两个人跑得越来越近,二良背对着他们并没有发觉,但我的一颗心却紧张害怕的几乎要跳了出来,我眯着眼睛仔细盯着那两个人,果然没有看错,那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王子华,一个是高个子。
两个分明已经死了的人。
村子里还躲了一个人,谁也看不到。
☆、第十五章 一个号码
江西,玉山,马底岭。
这是王子华的家,我并没有直接回到风门村去,不是因为我不想再去探寻那个秘密,而是我发现在那里我完全无能为力,二良到底发现了铜镜里的什么秘密,为什么死了的人又可以再次出现在我眼前,这一切都不是我能想明白但却又是必须弄清楚的问题,我一直记着那封信里的那句话“你想知道另一个故事吗”,隐隐的我觉得这个故事一定和我为什么失忆有关,所以不管如何我一定会再去那个地方。只不过每次想到二良那恶狠狠的眼神,我就心里发毛,我毫不怀疑当他看到我再次出现在风门村的时候会用手里那把刀砍向我的脑袋,我总不可能雇上几个人当保镖陪我一起去,我总觉得那里隐藏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既然现在去不了风门村,我也只有采取曲线救国的方针,看看是不是能从王子华身上找到点什么线索。我按照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了这个据说是江西玉山最偏僻的村庄,见到了他家里唯一的亲人,他七十多岁的父亲。
其中过程并没有什么惊险或者艰难的,唯一艰难的是我实在听不懂老人那满口的方言,只好手脚并用连猜带蒙并拿出了王子华的身份证以及几百块钱累得满身大汗才让老人相信他的儿子没有失踪死亡,是在外面做生意赚大钱,因为实在太忙了所以委托我来家里拿点东西。
不得不说山里人就是淳朴,对于我这种破绽百出的话居然也相信了,让我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给老人钱的时候我也给得心甘情愿。这趟江西之行总算有点收获,听老人讲儿子十一年前说要和一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