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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小事。”“是吗?在我看来,别说是我的身体...”放下发辫,整个人向前倾去,两手交握的用着手肘抵着桌面,打趣笑着。“就连你,都不可能离去。”白皙藕臂倏然贯穿海瑟胸口,伴随大量殷红而出,溅洒一地血腥,映照在蔚蓝眼眸之中,冰冷神情顿时闪过惊怒。墙上华丽大钟里的短针,精准停留在九字上头,发出了沉重响鸣。忍住喀血冲动,海瑟立即向前冲出,让那手脱离身躯。单手捂住破洞止血,同时踏步转身挥出血斧,强烈力道让空气发出惨叫,却被人一爪轻松打碎。钟声敲响第二声。手爪主人快速贴近身前,两手迅速握紧他肩,瞬间将肩胛骨的肩锋峰突捏碎,在清脆低鸣声下废掉双臂行动,同时跃起膝击,打击在柔软腹部之上。钟声敲响第三声。浑然像是不知痛楚般,海瑟完全不因伤势而缓慢,杨起头就用力落下,但却被那人猛然内靠的双拳打重太阳穴,让身体感觉顿时丧失,连顺势打出的膝击也落空。钟声敲响第四声。纤细手爪猛然抓住他染上淡红的颈部,像抓小鸡般,将人高高举起,沉重压进身后涂白的水泥墙中,打出丑恶龟裂,难闻的粉尘四处飞扬。钟声敲响第五声。手指深入皮肉之中,精准用尖锐指甲刺中脊椎骨,截断肌肉与神经,瞬间定掉海瑟一切反击能力。第六声...第七声...第八声...第九声...钟声停止。“尸操术?”对着眼前偷袭自己的伊卡,冷着面容打量着那张无表情的面容,海瑟于深吸气后,朝着杰卡鲁兹发问。而这个问题,他则是一脸别开玩笑的摇手回应。“我都说过了,那身体是我的,那么只要赶走里头不该有的东西,只是隔着这距离控制,只是小事而已。你说对不对呀?”“哼。”不理会他的调侃,海瑟只是闭上眼,专心必要血液往伤处凝聚,快速复原著伤势。现阶段而言,是不可能逃离了,主要必须先让身体恢复行动能力...看到他如此,杰卡鲁兹当下往右倾去,用手撑着头,得意笑道。“看来你好像打定放弃这次,把目标转到下一次机会,但...不会有下一次了。”对于他的话,海瑟依旧不理。“看来你好像不相信呀,但是对我而言,你已经没有用了...或者应该说是海瑟这个人格记忆已经没有用了。”顺手将胸前发辫丢向身后,看着那张毫无情绪的俊美容貌继续说着。“XD血球的制作方法和控制方式我已经大约掌控了,接下来只要凭着现有资料去研判就行了。你那危险的人格记忆对现在的我而言,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所以...”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宛如傀儡的伊卡,就缓缓举起空闲下来的左手,对准的海瑟脸部后拉,无神眼眸中读不出情绪。“一个人的产生,只是大脑对从出生到死亡的记忆,藉由各种外来讯息而拼凑起的飘邈之物。也就是说,只要将保存记忆的容器摧毁,失去了过去和持续记忆的能力,该个体就不能再称之为人...”左手把玩着精致银筷,杰卡鲁兹神态悠悠着自言自语着,而被操弄的伊卡肉躯,也只是僵直着身躯,维持着微弱呼吸不动。“所以说,我不会杀了你的,只会毁掉你那没必要的大脑,改用其他方法来维持实验体的生理活动。”一个错手,银筷滑落手中,于地面上敲打出清脆。“永别了,感谢你为我带来的珍贵资料。”伊卡重手挥出,毫不迟疑打进其中,让骨碎肉烂之声轻轻想在众人耳里,浓稠鲜血有如喷泉染污瓷砖。杰卡鲁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因为被打碎的,不是海瑟的脑袋,而是伊卡挟持他的右手臂。“海瑟先生...喝..喝...能..能动吗?”不太习惯这种刺激痛楚,她的脸孔几乎揪在一起,刚才打断自己右臂的左手,此时正紧握着断臂处,用上治疗术法止血。半裸身躯,满是冷汗。落到地面的海瑟,只是晃晃头,让深蓝长发凌乱舞着,身躯连同双手瞬间恢复行动,搀扶着她的肩膀缓慢站起。“这是不可能的...你没道理还留在我体内!”对于眼前意外,杰卡鲁兹虽然没有夸张举动,但也是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凝视着两人,压抑着心中讶异喊叫着。“你...毁掉的只是伊卡...这身体里头,可是还有我,正义的战神祭师───艾伊卡在!”在身体慢慢习惯痛楚后,艾伊卡当下笔直立起,褐色眼眸充满自信的直视回去,脸上不再是伊卡的稚气,而是一种坚定志气。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杰卡鲁兹脸上虽然惊讶,却也并不紧张,仰躺身后,慢慢扬起了微笑,看着前方并排站立的两人。“算了,就算是这样,情势也不会有所改变的。虽然我消不掉你的人格,但相对的你也无法完全支配我的身体,刚刚只是因为指令下得不够完整,才会让你有机可趁。”缓缓起身,挥手将一身白袍抚平,微微扬首凝视着。“接下来,我将会用完整的指示用你解决掉他!”轻笑。“多谢了。”瞬间,杰卡鲁兹脸上再也无法维持笑容,微褐眼眸映照着身红血光。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速度。艾伊卡迅速用上仅存左手,猛力打断双脚,让结实的肌肉和乳白骨块同着血红暴露空气之中,使失去小腿支撑的身躯倒进海瑟胸怀,并在杰卡鲁兹惊恐神情之下,用右手断臂迅速发出战神之拳。仅存的左手,于空中洒下一圈圈红轮,无力掉落浓郁血泊之中。“接下来...就..麻烦你了...海瑟先生。”躺在海瑟怀中的她,苍白露出微笑后,双眼立即因大量失血而闭起,就像是睡着般歪头昏厥过去。“笨蛋。”快速在她伤势上滴落血液,用控血能力止血,海瑟那毫无情绪起伏的脸孔,缓缓低声骂着。“你这家伙,居然毁掉我的身体!”再也悠闲不起来的杰卡鲁兹,当场出言咆啸,而他身前三名非人也随着愤怒话语冲出,两前一后的排成逆三角位置,毫不浪费时间的对海瑟展开猛攻。但也在这瞬间,大量血红立即从他身上风衣中涌出,一波又一波的迅速将两人包起,形成坚硬护壁挡下了全部攻击。“我说过,带人离开,只是小事。”冰冷丢下这话后,密实血壁顿时转化为表面有如波浪起伏的三角圆锥,并开始急速旋转引起强烈风吹,然后在众人因这突然变化而愣住同时,整个血锥就快速往上方打去。就像是电钻一般,瞬间打穿了层层木板,从杰卡鲁兹眼中完全消失。只留下飞扬的灰尘,和浓郁的血腥。重拳敲击桌面。“可恶!” 第一卷 温斯顿除魔公司 第五节 迷失的少女 猎奇杀人事件
橙黄液体中浮上水泡,圆弧透明反射著桌上唯一光源,数条食指大小的管线从上下两方基盘延伸,连接漂浮其中的沉眠少女身上。充满曲线的身躯被洁白胶质衣物包覆,暗褐秀发随著呼吸起伏引起的水波摆荡。透过光线反射,幽暗的房间影像也浅浅留在透明圆弧之上。狭小空间四处结著蛛网,零落著堆满药罐、书物的桌椅,而在四周墙旁则围绕排放著木制书柜和几张同样放满物件的铁床,因灯光黯淡而看不出是否沾满灰尘。没有明显垃圾和大型废弃物,却有如垃圾场般的杂乱,与著水漕中的赤裸少女形成诡异搭配。随著墙上时锺的指针移动,少女如月细眉缓缓颤动,并随後睁开了眼,茫然注视著周围。正想举手去抚摸那关住自己的透明水槽之时,才发现双手关节以下已经消失无踪...不只双手,连同双脚也是一般。四肢具断,有如不完整的橱窗人偶,漂浮在迷样液体之中。接著,脑海闪动出无数记忆碎块,她想起了一切,神情顿时黯淡。也好,这个背负罪孽的身躯。回想起倒下之前的记忆後,她开始打量四周,确认目前处境。尽管很相信那人,但是,眼前所处的脏乱房间,实在是无法让人心安...尤其是自己还像是标本似的被泡在展示桶子里。不过全部的担忧,在她看见那名趴在木桌上沉眠的女孩後,全部消散。脸上神情也在讶异、愧疚之後,堆叠起关怀微笑注视。「小...」发声後,稍微迟疑了下,随後抑住了纯,果断开口。「小雀,快起来---淑女怎么可以趴在桌上睡觉呢?会感冒的唷。」熟悉的温柔叫唤,刺激著沉睡中的马尾女孩,令那张可爱脸孔挂上不悦,揉著朦胧橙眼起身,丝毫不感奇异的抓抓那头粉红发丝,疲惫的回声应道。「我才没这么容易感冒,何况谁是淑女呀,小艾你就别要求这么多拉...我再躺一会吧,等你醒来之後再叫我....」接著,女孩深深打了个哈欠後,快速趴下入眠。然後在寂静数分钟之後,整个人就像是雷劈到般,迅速弹跳转身,带著不敢置信的喜悦,踢倒桌椅的东跌西撞朝她猛冲而去,最後笔直撞上透明水槽,伴随著巨大声响软倒在地。看到这里,艾伊卡在被惊吓之馀,心中也倍感怀念,以及哀伤。「小雀,你没事吧?」关怀目光下,她满怀担忧询问。「是你吗!是你吗小艾?」娇小优雀毫不理会那声询问,连带也忽略好友脸上的哀伤,只是挂著两管鼻血奋起询问,一双橙眸闪露水光。眼见一向坚强的她,露出这番弃猫般可怜神情,艾伊卡抑平嘴角,也渐渐转成苦笑,带著歉意轻轻点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低迷道歉之声,点燃了泪水炸弹,让优雀眼中堤防顿时轰毁,两道清流笔直滑下小脸,迅速滴落在布满灰尘的脏污地面。「笨蛋...小艾是大笨蛋拉!」缓缓哽咽随即转变成嚎啕大哭,娇小身躯像是要将多日来的压力一口气全部发泄般,毫不顾忌形象的仰头放声。「笨蛋笨蛋笨蛋!这次你不请我好好吃一顿,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啦!」看著眼前哭泣的她,艾伊卡只能摇摇头,怕她担忧的维持著苦笑。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对不起。伤害了你,对不起。还有接下来...对不起。一切一切,都,对不起。「她就这样在这里睡著拉。」被哭声惊动,从楼上和公司其他人一起步下的菊之助,无奈看著睡瘫在治疗水漕前的优雀,苦笑说道,让身为好友的艾伊卡顿时为她羞愧起来。「抱歉,她可能很累了才会这样,能帮我抬她到床铺上去吗?」漂浮在水槽中的艾伊卡,微红著脸,扬起残缺双臂,望著前方那橙发男子,轻声拜托。也在这时,她才好奇起来,为什么一点也不会呼吸困难,明明被泡在水中...而且还能正常对话?没留意艾伊卡脸上闪过的疑惑,菊之助只是依照要求,再将那身深色和服过长的袖口卷起後,拦腰把地上那个累坏的小女孩缓缓抱起。用手拨开那些覆盖脸孔的粉红发丝後,背对著水槽淡然说道。「当然会累了,你可能不知道吧,这家伙为了找你,连伤势都还没恢复,就没日没夜的探查情报或到各地埋伏。而在你回来後,又守在手术室熬夜等候,接著又是连续三天的看护,直到傍晚才受不了倒下。」果然...闻言後,艾伊卡双眉缓缓凝起,脸上充满了痛苦,哀伤模样勾起同菊之助一同走近的索亚注意。但少年只是无语,静静观望。和服打扮的菊之助迈开步伐,走到墙边那张堆满杂物的铁板床旁,单手清出空位後,轻轻将人放下,为她拉起毛毯遮身。看著那张满足睡容,嘴角微微扬起。「老是为别人的事情这么卖命,真是傻呀。」水槽里的少女,为此缓缓摇起了头。「不是别人,要是她现在醒著,一定会说...因为是朋友。」目光追逐著好友熟睡身影移转,脸上充满著愧疚的,缓缓低下头去。「我,对不起她。」「既然知道她把你当朋友,那就别说对不起。」慵懒倚著木桌坐落的修尔,在将眼镜擦拭乾净戴好後,边将手中哈密瓜交至索亚手中,调整好舒服作姿後朝她笑道。「好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这种疏远话语的,会感到愧疚,那就别再让她担心吧,否则说再多也只是枉然。」说到这,眼见艾伊卡神情丝毫未变,镜片下乌黑眼珠一转,瞄到身旁专心切著密瓜的少年,当下立即微笑将话题抛出。「你说对不对呀,索亚?」突然而来的含笑询问,让少年白皙脸庞顿时染起殷红,稍微愣了几秒後,才停下刚刚被托付的切水果工作,恢复正常神态,抬头正视艾伊卡那张充满自责的脸孔。「只要艾伊卡大姐没事,优雀大姐就会开心的。」对於他们的话语,艾伊卡只是疲惫摇头,牵动暗褐发丝在水中舞动,情绪低落的望向两人,记忆的碎片闪动,脸上连苦笑也无法维持。「就算她会原谅我...不,小雀人一向都很好,所以她一定会原谅我的。但,我却无法原谅我自己。」举起右手断臂,当时的温热触感幻影般出现,令她倍感心。虽然修尔察觉到这点,也大约能猜出理由,但他却只是静默,维持著一贯笑容,从索亚手中拿过蜜瓜缓缓享用。因为,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自责伤她。」如他所料,一声不带犹豫的冰冷,从楼上传来,代替修尔指出艾伊卡愧疚心结,同时吸引众人注目。趁这空档,他俐落拿出外套里的小酒瓶开封,期待著接下发展。海瑟背对著外头的白华光线而下,踏过索亚身旁笔直走近水槽,用著蔚蓝双眼注视著艾伊卡那充满歉意的眼神,毫无客气定言。「认为没有资格当朋友。」对於这质问,艾伊卡微颤的轻轻点头默认,但迟疑几秒後,却是低首摇头。「不只是这样。」双眼软弱的不敢直视著那对蔚蓝,别开众人目光的低言述说。「这段期间,我这双手已经染上太多罪孽,尽管那些都是另外一个我所做的,但这些罪孽并不会因此而消失。」缓缓闭起眼,神情浮上某种坚定。没错,是罪人,以夺走他人性命为乐的我,是没有资格继续活在世界上的。连继续当小雀朋友的资格也没有。「所以...你打算赎罪吗?」从怀中拿出扇子拭去床角灰尘,轻轻坐落在优雀身旁的菊之助,露出难得专注,用著扇叶遮面的缓声询问。这次,是坚定点头。「我会去自首...不,应该是让公司把我送去公会。虽然印象有点模糊,但依旧还记得公司有接下逮捕我的任务,所以还是让你们把我送出去比较好。」抬头,露出微笑,十分勉强的微笑。「反正我现在也不可能在当除魔师了,而且也是我的要求,这样做对大家都好。」「对优雀可不好。」「唰!」的一声收起扇子,菊之助突然站起,用著艾伊卡从未见过的哀伤神情望了她一眼,随後就转身朝通往楼上的木梯走去。「她好不容易才放心下来,你这么做,只是在伤害她。我希望你能想想,被留下来的人心情。」停在楼梯口,他维持著上行姿态,背著水槽叹气请求。「我知道,但...还是不行。」她再度摇首,迟疑的否决著。「虽然这样做很对不起小雀,但是,要是这个破坏了众多幸福的罪人之驱,无法受到法律制裁,那...正义何在。」杀人者,将受死亡之刑,害人者,将受牢狱之刑,法律并不会惩戒邪恶,所以人要替法律去执行正义。一旦违背正义,哪怕是自己,也要接受刑罚。所以...一定要这么做,不这么做不行。对吧───师父。「所以,就算你们不让我接受审判,我也会自己制裁自己。」话语中,充满了不容改变的坚定。「是吗?你是对的,但我讨厌这样。」话已至此,菊之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觉得难过,但也还是离开此地,消失在众人眼前。毕竟,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干扰别人的决定。修尔眼看如此,也在不留痕迹将张纹章卡留在桌脚下後,立即起身拍拍索亚瘦小肩膀,用著眼神示意离去。「可是...修尔兄。」对於他的举动,少年并没有立即跟上,只是担忧得看了不语的艾伊卡和海瑟两人後,迟疑的凝望回应修尔目光,不常做出情绪起伏的小脸上,透露出明显犹豫。「放心,没事的。」出手拍拍少年那头怠发,修尔轻声安慰道,让索亚不安的心稍微平缓,随後就牵起他的小手,离开这充满霉味的地下室中,并在经过海瑟之时,用著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量留下一句...「随便你了,我没意见。」看著众人离去的背影,水槽中的她,突然有种罪恶感...背叛他人的罪恶。明明做得是正确的选择,但却没有人因此高兴...不过就算这样,她也还是必须这么做,哪怕最後被众人阻止,也要如此做。「问一句。」在修尔等人离去一会後,海瑟率先打破沉默,凝视著水槽中艾伊卡的那张疲惫脸孔,依旧不带情绪的出言询问,让她回首注意。「认为你四肢不能恢复吗?」少女轻轻点头,引起数颗气泡於橙黄液体中飘舞。「杰卡鲁兹的话你也听到了,应该知道我可以算是圣属与魔属的综合体,所以...」目光转移,凝视著残缺双臂,木然续道。「不论是找祭司过来使用再生术法,或者请高明的死灵法师来接续肉体,都会因为圣与魔的相斥性而使得效果低劣,若只是下阶术法还能成功,但像这种重造肉体的上阶术法,是不可能成功的。」说到这,她的脸上就突然浮起笑容,仰起首来透著水槽一体凝视著上方,像是在眺望某个遥远之地一般。「想当